朝歌城
【离了楚王府才知道外头的世界是有多大,前几日遇到的公子,言谈之下得知接下去一段路程还算顺路,也便结伴一起同行,行至朝歌城,他是言有其他琐事需办,而自己也急着要把几日下来买到的东西送回楚王府,一来有些东西放久了就坏了,二来,带这么多东西上路始终是累赘,只要有银子就好了】
【洋洋洒洒的写下几份书信,准备到时一起托了镖局的人送回王府给爹娘,王爷和珞璃他们】
【看看日头,差不多快到约好在客栈碰头的时辰,也不再多耽搁,驱车慢行,也不忘一路问询着城里路人,可偏巧了,此地唯一一家镖局,前几日出了事端,近几天闭门不接客】
(难得我要带着这些东西穿街走巷?) 【朝歌城外,大片良田丰茂,百姓安居在此,悠闲自在。即便是看管江湖风浪,火里雨去的刀口生活,镖师们也不由感叹,这安乐日子,却是自在。】
“司徒少侠,朝歌城交了货物,下一趟走的,便是冀州。”
【马上少年点头,只是略略向那镖头笑道。】
李镖头,拿主意便是,出门在外,何必忌讳。
【那李镖头知晓司徒春运的身份,又是主顾,自然礼让三分。商议后,镖队便往城中货号运了货物。司徒春运点算了钱财,相互别过店家。】
【随着到了打尖之地,那小二的迎了来,便合计了几张桌子拼到一处,许是也知是那镖局营生的师傅们,引了几人去后院里瞧探。司徒春运倒也几分自在,将身后长枪靠着矮几,喝了一口粗茶。】 【左右街头来回,眼瞧着时辰已至,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驱车先行赶回客栈,只希望镖局能在启程赶往下一个地方之前开门】
【将马车交给小二,完全没有要把车上东西拿下来的意思,但匍进客栈,里头围着喝茶几人即刻引起注意,依稀的还听得到他们说着镖头……货物……还有翼州……】
【兀自踌躇一阵,还是提步向几人走去,如果他们当真如自己所想是要走往翼州的走镖者,倒是可以将东西交给他们,到了翼州自然有人接应】
不好意思,打扰几位了,敢问……几位是要往翼州吗? 【镖师们五大三粗,倒是三几个抬着腿,噶了几口粗语,一碗碗茶水下腹,乐呵。】
【上了几大盘猪肉韭菜的大饺子,还有几笼白面的馒头,猪脚倒是一砂锅的冒着香气,只是这酒,却是半点沾不得。远门走镖自然得忌讳,倒也无人埋怨,将就茶水吃喝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几位了,敢问……几位是要往翼州吗?”
【这曼妙女子之音,不由眉间紧皱,那李镖头疑惑,半响,正欲言。】
是往冀州而去,敢问小娘何事?
【只那司徒春运笑笑,话下里到缺了几分警惕之心。李镖头急道。】
“司徒少侠、这、”
无妨。
【只这小娘身傍兵器,自然是江湖中人,不拘着小礼。】
小娘坐下说话。 【行当间自有各自规矩,此番算是欲意有所托,自然比较平常多出几分严谨来,含笑阖首,旋即落座于其右手边空座】
都是爽快人,小女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实不相瞒,小女方才听几位师傅提及押运货物往翼州,正巧小女也有一些物什想找镖局送往翼州……故而前来一问,可否行小女这个方便……
【左右细思过,若直接说了楚王府怕是不妥,他们既然是往翼州,送至翼州苍府交了府中仆人再送往儒门才是最为妥当】
当然,酬劳方面自然不会少了几位,小女愿再多出一倍的银子,多出来的算是请几位几杯水酒聊表谢意,如何? 【那李镖头捋了捋胡须,又觑了那小娘一眼,方才抱拳道。】
“实不相瞒,我等今次走镖已托了这位主顾、司徒少侠府上的商货。江湖中人,它事尚可行个方便,却乱不得镖局规矩,道上兄弟,自然讲究一二,还望…”
碍,李镖头——
【司徒春运对那小娘生了兴趣,倒是打量了一番,只吃了口茶,又瞧了瞧那镖头一眼。】
【只他有心试探,方又寻了问。】
与人方便举手之劳,只小娘未得报上名号,亦不知所托何物?我等又怎敢随意应答。
【取过只茶碗,翻过摆在桌案,倒上粗茶。】
刀剑春秋,司徒春运。未请教? 【听其人说出身刀剑春秋,常年王府中走动,对于各门各派也有所浅知,刀剑春秋以铸剑精湛闻名天下,庄中之人无一不是侠骨豪杰】
原来是刀剑春秋的英雄,小女儒门苍镜姝,此番所托大多是此次游历所买物什,多而杂乱
【一路走走停停,所购之物,除却自己所需所用,还有送予门下众人之礼】
小女初次行走江湖,却不想一时买得太过多,不便行程,所有……便想寻人先一步送回翼州……
【王爷以仁义满天下更有侠王美誉,自己初出江湖如此在外行事,不知道是否有损了他的美名】 【闻得其乃儒门之人,心下不由暗自思忖,面上却一副了然,急忙抱拳道。】
原来是儒门的苍小娘子,失敬。
司徒早闻儒门楚王仁义,门下之人皆乃正气豪杰,如今有幸识得,便是以茶代酒…
【满上碗中汤茶,众人朝那苍镜姝举杯道。】
“敬苍小娘子、”
【放下茶碗,抬起袖口抹了抹唇上茶迹,笑言。】
此去冀州便请苍小娘子放心罢、可不知是要送至儒门、亦或冀州他处?
可有书信之物代为交托、亦便于通报我等来历。 【众人举杯相敬倒让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索性也取了桌上倒扣杯盏倒入浓茶,以此回敬】
大家不必如此客气的
【浓茶入喉,一饮而尽,未出门前便有人告知自己,江湖中人重一义字,若有人相敬定当回敬其】
【搁置杯盏,侧首面向其言道】
送至翼州苍府便可,儒门地处开封,离翼州有段距离,怕是不便……书信是有的,本是欲托本地镖师,未想不巧没能托成,好在遇到诸位……
【自袖袋中取出信件递过】 【收下那儒门苍小娘子的信物,并嘱咐下所托货物的保管之责。众人你来我往,攀谈了一二。】
如此,我等定当不负姑娘所托。
【待那小娘离去,李镖头似有所思,便复问了司徒春运因何原由。这走镖出行自不必平常自在,何况眼下还有一大批的镖货随行。即便是这苍小娘子乃儒门侠士,亦有诸多不便。】
李镖头莫得忧心,司徒自有打算。
【语毕,茶水尽,离座而去。那李镖头只得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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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了北原之意,决意去寻少师剑,便对他说了曾在全州见过少师。而后不再京畿停留,一路朝荆扬之地而来。】
【入了全州境内,径直朝朔望阁而去,却得到一个想不到的消息:少师,已被人赎走了。】
【霎时犹如雷霆贯心,连愕然都没有了,默默出了朔望阁,也无法说出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只知目标没了,心也有些空了。】 朔望阁门脸儿被夕阳抹了一层金,出了门回首朝里望,内堂黑蒙蒙,只余了窗花漏下的光片儿里浮着些人间细尘。管你什么倾国宝器,盖世神兵,一样的被拢进沉暮里,宝光不灿,寒芒消隐。就如同青辰来时苍白容颜里被期待点亮的华光。
青辰一心只有剑道,心性纯然,自是未曾想到名器待价岂会无沽。
瞧着他悲喜不掩,薄暮下又添了几分病弱单薄,哪里还有名剑客韩青辰的风范,活活的一个斯文后生,倒生出几分可爱。
佯咳一下忍下笑意,遥指不远处酒菜飘香人客络绎之处言道:“此是意料之中。倒该先喝一杯庆祝一下少师现世消息属实,也好安心找寻。” 此是意料之中。倒该先喝一杯庆祝一下少师现世消息属实,也好安心找寻。
【耳旁忽来北原劝慰之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自己伤神,差点忘了身旁还有个人了。】
【扭头看他,却见北原唇边带笑,眸色尚暖,望着自己。霎时,不知自己是笑好还是叹好。到最终只能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也罢,就听你的。
【朝歌城虽是一座耕种为本的小城,但客栈酒肆这些地方还是有的。与北原一同朝他指着的地方走去,刚一靠近,就闻尘世烟火中酒菜飘香,腹中也配合一动,愣了愣,这才想起从京畿赶来之时自己便少食多动,以至于今日刚入朝歌,腹中便已饥饿了。】
【耳旁似是传来隐隐笑声,眼角一瞥,那人又立刻严肃正经起来。抬手摸了摸冰凉的额头,叹口气。】
想笑就笑吧,别忍着了。 日暮炊烟,旧街老石,槐树荫下顽童也能落石成子,捏了枝条做侠客。朝歌城,安宁淡然,却也卧虎藏龙。
寻常客栈,精巧酒家。酒是自家酿制,菜是自家园子里现采摘。摆上桌来,芽翠叶白,肉香天然,自成一番意趣。
面上轻快多少有点安抚青辰之意,心内不沉却是自欺。少师名剑,多少人求之不得,如今落于人手,若是倒转行贩倒简单,不过是舍些钱财器物相易;若落于同青辰这般痴于剑道之人,必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粗瓷碗里酒尚清,推近人前:”这酒倒还好,少饮些伤不了。方才笑你小看了少师。“吃饱了饭,依着朔望阁小伙计说的,晚间掌柜回来了先去问问,多少会有点线索。” 【让他笑,免得他憋得慌,他却不给面子,只是淡笑的摇了摇头,而后便引了自己前去面前的客栈。】
【本以为朝歌城只是个普通的小城池,却不想刚入客栈,面前小二行走的姿势便让人稍一愣神,再转头,掌柜的立于柜后,用笔写着账本,只是那用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用一套剑法。扭头再看北原,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朝歌城朝歌城,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两人寻了个僻静干净的地方坐下,小二很快便上了酒菜,闻着饭菜香气,这才觉得自己真是饿了。也不和人说,低头只顾着吃饭,等半饱后才抬起首,却见北原稍严肃的思考神情,一怔,还未开口,他已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笑了笑,将酒盏递到面前。】
这酒倒还好,少饮些伤不了。方才笑你小看了少师。
【也不和他客气,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放下盏,想了想,还是问他。】
看你刚刚那么严肃,你在想什么? “在想……”
出门一贯素色常服,随身仆从二三,不会相识不展笑,严正端方,不过是寻常商人模样。青辰亦是简衣病色,两人此番形容再普通不过。
“在想,晚间去了,那掌柜的可会理会咱们?”
再斟一碗酒,就着暮色慢慢饮。四碟小菜也要吃的日尽灯明。
耕作的小城,淡泊的隐者,清冽的月光拢了一汪乌潭,零星明晕映着孤影照着合家欢。谁又知晓哪双手曾握神兵饮血,哪双影曾跃马江湖鬼见愁……
韩青辰也曾是这般人物。而今,残辉为人添了苍白,风动单衣,又招来心底痛惜,只得昂首尽了盏酒来掩。
“拾音阁那边我留了话,也会留意着。我本意对这边也并未太期待。那掌柜若是说些什么也算是意外收获,若是不说,你也莫要忧心,免得伤身。”
在想,晚间去了,那掌柜的可会理会咱们?
【话虽这么说,但观他神色,却有种他的话还未说完的感觉。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垂下首,扒拉着碗中的饭菜。白米粘在筷上,如羊脂白玉一般。却是未接他的话,三两下把碗中饭菜扫清了。】
【饭饱了,酒却未足。自行取来一盏酒,慢吞吞喝着。面上又是那种迷糊的表情,直至他突然说——】
拾音阁那边我留了话,也会留意着。我本意对这边也并未太期待。那掌柜若是说些什么也算是意外收获,若是不说,你也莫要忧心,免得伤身。
【捏着酒盏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下。轻轻的一声叹,也不知是何种滋味。】
你如此费心,倒显得我无用的很了。 本帖最后由 江北原 于 2015-2-8 22:18 编辑
竹箸正挑着清蒸鱼的嫩肉,闻人言,移了墨瞳在人脸上溜一圈复又转回,垂了长睫遮了满眼笑,唇角的笑意也随着随后而来的鱼肉咽入腹中。
肉嫩而滑,骨刺难留,无甚奇巧制法,却留了满口最自然鲜香。美食饱腹,之前诸多忧虑烦扰便无处安身,以了性子为他这生分话定要是恼了的,倒也不计较了。
不急着接话,也不看人。慢慢细品了鱼,又揽袖斟酒,不急不缓饮尽。这才落盏举首,一双眸子看定了人,面无气恼之色,亦无别样情绪,一派的入定架势,定要盯得人来说道说道这句话的意味。 【此言一出,再观他神情,瞬时哑然。】
【伤病多年,早已看惯了多少风风雨雨,却不曾前去打扰那些曾在自己生命中走过的人。只因青辰早非青主,此身亦非他日。所以在得到北原消息时,除了吃惊,便只有淡淡的愧疚。毕竟,还是打扰到他们了啊。】
【北原之意,自己并非不明白。只是……】
【默然垂目,眼帘掩去眸中情绪。拿来酒盏一饮,却是不知其味。他眼睛盯着自己良久,自己却是半响无语。直至那目光像是一把剑一样非要自己给出个交代后,才叹口气】
我……当我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