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室街
本帖最后由 李苏 于 2014-12-24 20:34 编辑——建元六年二月
[ 从月楼出来天色尚早,想着那便去沁园春补上一觉,熟门熟路往侧门晃了进去,还未抬起一脚上楼,斜刺里一抹巨大暗影压了过来,猝不及防忙向另一边靠去。]
哎啊,三娘!大早上不要这样吓人!
[ 来人肥胖的肢体倚靠在扶手边,对我上下齐扫了一遍,口中“啧啧”一声,也不说话,伸出右手向我一摊。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遂解下腰间的碧色琉璃酒壶甩给她。]
这个月,下个月,都在这里,先押着啊!
“ 谁要你的破壶?!李苏啊李苏,老娘那间沁园春是独为你开的?我女儿阿沅就唯独侍你一人不成?!”
[ 睡意上涌,我只能敷衍了一句]
柳七的新卷一到手,立马给你如何?
" 呵——别跟我提那柳三变呵!喏,拿去,又不知道赠给谁的破词,也不见他送我几两银子……”
[ 我接过她甩来一页宣墨,展开一看,题为《雨霖铃》的狂草二阙,确实是他本人手笔。]
……又不辞而别?
[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好词啊,拿在手里品着其中的味道,也不理三娘后面的絮叨了,上楼一手推开屋门,却见门内一人半倚着身子,趴在桌案,半醉不醒了。]
嚄——无缘?
这里什么时候成你的栖所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心底愁绪万千,神兵尚未成,北疆又起乱,大宋基业岌岌可危,现今只靠楚王与吾二人,难撑大局,愁啊。】
【乍闻熟悉声音,精神一震,是他吗?楚王麾下杀手之冠,黑手无名李苏。】
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吾之兵器尚未铸成,北疆幽云十六州五雷盟又掀起义,儒门形单力薄,吾等难撑大宋基业啊。
[ 原本以为他又在为那名女子暗自神伤,却听他说起楚王发兵征讨五雷盟一事,也就收起想要揶揄他的心,把柳七的词收好,掩门回身,说道]
原为此事。你也无需太过愁闷,前线冲锋,朝廷有的是能将,只盼少些佞臣贼子混搅圣听,楚王这里也好行事。至于五雷盟么,必得在其轴心搅他一搅,王师也叫他变成乌合。
[ 撩袍坐下,夺了他手里继续往下倒的酒壶,往自己杯中洒去,知他近年多为楚王招揽名士,但鲜有如“卧龙”“凤雏”那般的才人。]
荆襄多有名士,何不往那里访他一访,也好比在此守株待兔的好。 【荆襄多名士……是了,荆湖路的刀剑山庄尚留有吾之未完之兵器,此番去往荆湖路一可问清吾兵器之进程,二可为吾大宋揽得不少奇人异士,这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他将五雷盟比作乌合之众,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甚至都有些自负了,五雷盟能人不少,若是不小心对待,或许,大宋就真会亡于其手。】
莫要小觑了五雷盟,他们能席卷四州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说,他们背后有可能是辽贼支持!这等势力,就算是吾,乃至楚王,也不敢托大啊。
【心神一跳,似乎有灵光一闪,好像明了他的想法了,不禁脱口而出。】
你不是要刺杀五雷盟的高层吧?
[ 见他顿了一顿,立时双眉一紧,正色示我。料他是猜出了几分,毕竟我并非无事夸大之人,另者,更为重要的是,决胜者无非看重的是结果,不战而屈人之兵,更彰朝廷之威,即便这场暗杀来得并不光彩,甚至会为江湖人所不耻,但于我,眼中唯“任务”二字,别无他想,杀手便是杀手,妄论廉耻,都不知会死上几回。]
[ 不急于接他的疑问,也不否认,对于知己挚友,我无意隐瞒。]
五雷盟一路南下,甚得人心,取道荆襄,即便统武林半数之势,也是颇为棘手的,如你所说我们占不了半点先机……
所以—— 【已然知晓了他的心思,除了默默叹息又有什么办法?一个杀手,既然决定了要去做什么,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去完成,这是杀手的荣誉,也是杀手的悲哀。】
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吾便不再干涉你的行为,只是希望你仍能三思,毕竟,五雷盟的高层身边也必然会有强人守护。
[ 每次执行任务之前,只要被无缘所知,我必会被劝告一番,也许他曾栖居佛门的缘故,杀戮,是他最不愿提到的词罢。口中酒饮下,莞尔。]
你哪回不让我三思?可是楚王可容不得我“三思”啊…哈哈!
[ 后半句半真半假,心有不畅,即一口快酒掩去。拍其肩膀,道]
哎啊,不用担心我,你看看自己那一脸忧色——
活在这个局里,难免有悲喜,快意江湖、潇洒当下才最是正经,来来,干一杯!
【是无奈的叹息亦或是扼腕的感慨,莫名地耳畔响起了久违的人一声长叹,心神一失,抬眼看去却见眼前人依旧快意的表情,竟也分不清是现实亦或虚幻,庄周晓梦迷蝴蝶,也许就是这样吧!】
你可曾听见一声叹息?
【心有不甘,若真是她,为何不敢出面与吾一见?若不是她,为何那声太息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吾难以相信那只是吾的幻想。】
[ 虽然前路未卜,生死由天,但我即为了当下这一知己,这一杯美酒,这一良辰!凡事能奈我何!]
[ 却见他也是触景生情一般,竟来问我可听得叹息之声,捻盏而笑]
你不会又是幻听……
[ 酒虽过了三旬,但绝碍不了我的听觉,他说有叹息之声……倒引起我的注意,离我们五步之外竟有呼吸声!而这声音绝不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发出。这种时候,谁会在门外?!噔时止住他说话,人已掠到了门沿处。] 【见他飞掠门外,眉头一皱,面具下的脸自然起了变化,虽是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波澜起伏之时也是有所变化。】
是谁?
【门外只剩了他一人,没有其他人的丝毫人影。隐约的呼吸声本来并未引起吾之注意力,只以为是随他而来的楚王手下,经他这么一动干戈,顿觉事情不同一般。那人的修为应当不是一般人,虽说距离三教巅峰还有些差距,也是天下间一流的好手,会是谁呢?】
【看他追去,吾亦不作他想,毕竟他这位杀手之王的能耐吾心中有数,必然不会在那人手下落下多少下风。】
——————结——————
——与嫪森一战后半个时辰
[ 翻墙又回到玉楼春,在流血的地方撒上三七散,掖了掖裤腿。见前院舞坊已经开业,人头攒动。装似没发生什么事,闲庭漫步至刚才的二楼雅阁,见无缘已走,心想正好,此时无人打扰,伤口可以处理一下,也可静坐调息一番。]
[ 把门掩上,拿来酒壶灌了一口,卷起裤腿,往伤口处喷去。]
嘶——
[ 一阵刺痛传来,暗骂一声,那厮好大牙口,竟咬得够深。正待剃去周遭污血,忽听门外又有异动,待门哐当一开,袖下三枚暗器已经飞出!] 本帖最后由 江墨玦 于 2015-3-3 20:52 编辑
——以上作废·建元六年冬——
<新年一过,家家户户又敞了门院,那些小商小户又开始摆上街摊。新的一年里,新的景色,她也在家里闷着许久没有出来过了。这一日,小叔叔又来了屋里,说要带她出去玩。>
<她自然是高兴的,本想带着白狼一道,可是它最近总是懒洋洋的倦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与它说话也爱理不理。>
<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累,还需要好好休息?她并没有多想,拉着小叔叔便出了门。这一茬走到了一条街上,里面有好些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那里面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她拖住了还往前走的小叔叔,指着那街道>
小叔叔..去..那里
【过了年在屋里呆了两天,想着自己好几天没出门了,就出门逛逛。走在街上,看着满街卖汤圆元宵的,算算日子,才发现快到十五了。】
【想着自己还没给我那可爱的侄女儿买过什么东西,便转身回江府去墨玦的房间找了她出来,想给她买些胭脂水粉新衣裳。】
【漫无目的的逛着,也不知道怎的就逛到了香室街——一个青楼遍地的烟花之地。】
小叔叔..去..那里
【看着满街的男人和穿着有些裸露的姑娘,再低头看看一脸好奇的小侄女。心里默默衡量着这事儿要是被哥哥知道了之后的严重性。蹲下身,摸摸小侄女儿的头。】
那里是小孩子不能去的,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去的话,要答应小叔叔一个条件! 我...墨玦已经,不,不是小孩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气鼓鼓的,爹地都说了,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可是小叔叔怎么还说她是个小孩子呢>
<可听着他话锋一转,脸上却又笑开了。这若说不是小孩子心性,也是没人相信的。忙不迭地点头,她揪着小叔叔的袖子晃了晃。>
是..是什么
<只要不是罚她不许吃小母鸡和小兔子,什么都可以>
【看着小侄女儿那可爱的表情和孩子气的动作,又掐了掐她的脸蛋儿。】
只要你别告诉你爹爹说小叔叔带你来了这地方就行。
【想想如果哥哥知道后的可怕表情,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然小叔叔会被罚……被罚不可以吃小母鸡和小兔子的!
【努力想了想小侄女最在意的东西,好像除了她爹和她的那只小白狼之外,也就是小母鸡和小兔子了,便拿这个来表示后果的严重性!】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小叔叔,不是说,小孩子才不可以去,但是连爹爹都说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为什么又不能跟爹爹说呢。>
<爹爹说了,好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她有些苦恼。可是不告诉爹爹也不是撒谎,所以也是可以的吧>
<她又望了望那街道里面,实在是想进去得很,便继续点头>
嗯!不..不告诉,爹爹
<话还没说完,她就拖着小叔叔往里面走>
【顺着小侄女儿拉着自己的劲儿,跟在小侄女儿的后面。想我来这花街柳巷也不只一次两次,不过,这被个小丫头拉着走,倒是头一回。】
【走了一会,加快了脚步走到小侄女身边,指指周围的那些个青楼问她。】
大小姐想去哪个楼里转转呀? <这地方有好多人,可是都不像外面,没有卖糖人的,也没有卖糖葫芦的。只有好多好多的人。但是这里的姐姐们都好漂亮,穿着好复杂的地方。>
<她又扯了扯小叔叔,凑在他耳朵边上悄悄地问>
小叔叔..为..为什么,他们 ..他们好像,跟我们...不一样?
<她问得一脸严肃,又指着别人,引着路上的人纷纷侧目>
小叔叔..为..为什么,他们 ..他们好像,跟我们...不一样?
【扭头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不禁发笑。】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一样呀,就先换身儿衣服吧。
【无视掉看着我们的路人,扯着小侄女儿找了家裁缝铺进去,叫店家拿了一些男子的衣服出来让小侄女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