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所有者:梅长苏)
此场景归梅长苏所有,需商戏演绎。-------------------------------------开戏 建年二年春-------------------------------------
[溪水敲着玉石,铮然悦人。雨细细打在脸上,清凉柔和,不欲躲]
[手中持卷,雨点倾洒,像极了花开。虽我也乐见,但书还欲读,便转而收入袖中。小狸吱吱叫了两声,动着小短腿爬上大石窝进衣摆]
[远山起了黛色,平添风情。壶里还有酒,斟了一杯入喉,暗思若再有人来拜师该要收下一个,免得醉了无人相扶] 白云城。
天街未吝小雨,丝丝点点,缕缕滴滴,牵惹行人衣袂。
展把新伞,桐油刷得铮亮,半支竹傲然于上,伞愈白,竹愈翠,横枝朝露宿风凉,雨滴坠了伞面,四下散了,沁入石板不复寻。
抬望眼,远山帘扑翠,绿意流闲径,好一卷雨润春色天不管,于此湖山谧处行,更能觅得几分云水闲散心。
循步且观,雨势未有歇意,足下略乏,遂择一处屋檐,搁了伞散散湿意。
"吱-吱“
[雨势未缓还急,白衫渐透,贴着石面隐泛苍青之色。小狸终于不耐,爬出晃动着身子抖去雨水,冲我不满的吱吱叫]
呵呵
[轻笑了一声,酒入喉甚暖,不觉凉意只添惫懒,转头不去理它,闲看雨雾山岚]
”吱吱,吱——“
[这就炸毛了?未等我回身,衣角便被用力拽起。小家伙用嘴扯不动,干脆抬起两只前爪,边咬边撕,很是卖力]
[衣上点点爪痕,被雨冲刷晕染一片,有了些远山味道。抬手逗了逗,终地捞进怀里,施施然迈向草庐]
[三百步余,盏茶便到。雨后檐前,有身影隽秀。不自觉的探向袖中书卷,读的并非鬼狐,怎的一场雨来便有佳人相候了?]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结庐山中多年,自是未曾错过此等景致。
山中水,上叠烟霞之娱,下结草木之绝,风声伴水起,常置吾斋窗。每每此时,便焚香一鼎,阅上几本快意书,倦时暂休竹榻,便可消磨整日光景。
初来白云城,遇得此等春潮带雨,洋洒间湿透官城锦,几阁廊坊间却不乏爽气,倒也觉几分新奇。
雨未平,好风过水,俱坠了衣袂,瞧着檐角水滴落若滚珠,没入石板路,生出苔色几许。侧首才觉身后有一身影独立,儒衫加身,温良似玉。
见他左右并无雨具,或同已般皆是避雨人?
思及此,便挪了挪脚步,给他腾了些许空间。
“吱——”
[小狸一挥爪就想奔向美人,被我及时捞住,未理它不满的扭动,看向那人微微含笑]
天意留人,这位……
[目光扫过其胸平一马平川,笑得有些恍然]
公子若不弃粗简,便请入内一叙
“吱,公子?长那么好看是个公子?”
[小狐狸张牙舞爪的比画一阵,也瞄了瞄那人胸前,挫败的一头钻进怀里。我微感好笑,转首推柴扉]
[竹舍草庐,唯绚烂处便是庭前一树杏花,此时随风扬起,飘飘然洒落人衣,竟似迎客] 竟是此地主人么?
观其风度洒洒然,若瑶林玉树,而此地风暖鸟声碎,苔漾碧琉璃,倒是更衬清俊。
怀中那只小兽,竟是只小狸,都言幻影狐形言不定,山中都算罕见,未曾想于此地居然得见,及此,对人又刮目几分,不过其面上笑意,却有些捉摸不定的诡异。
栖于此,必是人生如意事,又何来粗简之弃,只不过...
垂眸打量自己泥泞鞋底,到底略一施礼相拒:”谢公子美意,不过此身沾湿带雨,断不能污了公子所居。“
谁不沾湿带雨?
[略好笑的看他,天上下雨地上流,即便真是个神仙也该入乡随俗才是,半点无尘我倒不敢相让了。小狸许是缓过劲来,窜出去跑向屋中,一团流畅的白点很是讨喜]
“陶大哥你回来啦!”
[一清脆的女声响起,我不由微愣]
“陶大哥我煮了雨前龙井,你快进来”
[粉红裙纱的少女如蝶飞舞,亲热的过来牵我湿凉的手,忽而又一顿]
“她是谁?陶大哥你、你就是因为她不喜欢我的?”
[看着少女的凄楚幽怨,我仰首望天] 本帖最后由 江行川 于 2014-11-2 18:20 编辑
他之言倒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到底不是处处得安身,寸寸得蔽雨。
正欲开口,却闻得女娃儿家清脆嘹亮一声唤,当真若黄莺出谷般好听。于这只言片语中敏感地捕捉了龙井二字,倒是改了主意,入内一叙,倒也不坏。
前人有言“竹里细烹清睡思,风前小啜悟诗禅”,在此清闲时节为闲人之事,临古人贴,品今人茶,岂不快哉。
如此思来,越发觉这素齿朱唇,粉衣霞带的小姑娘顺眼的紧,即便予已之眼神不大友好,仍是感慨着此地民风如此开化,顺颔首弯眸以人一笑。
但这位兄台的表情倒是令人玩味,家师曾言,世间最难消受者,莫过美人恩,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小女娃双瞳剪水,貌若春华,真真一个美人胚子,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及此心内不免唏嘘,予她之笑容又越发温柔了些。
"你、你笑什么笑……”
啊霞,不要胡闹,你怎地连小狸都不如
[瞧这娇憨蛮横的小模样,亏还总自诩温柔。将人拉到身后,抬手作请]
山野之人,兄台莫怪,好在无琐事劳心,有闲茶待客,请
[那丫头听得我言,又思及小狸竟舍美人不顾,终是悟出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先自跑了进去]
[杏花春雨,茶香清馥,与客闲聊几句风土乡情,看杯中小叶浮沉,不错的光阴] 瞧人把女娃儿掩在身后,护犊子的模样,面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大抵这就是家师所说,生命中最为珍贵之物吧,下意识抬手按住前胸,感受那份脉动,幸好,暮雨你仍在,为兄便也不孤单。
取了脚边油纸伞,伞柄轻摇,散了面上雨露,妥帖将雨伞收起,随人入内。
但见静几明窗,字画炉香,二人烹茶而语,共饮兴味悠长。
-------------------------结-------------------------
-------------------------建元六年夏------------------------
[斜晖入水,瑟瑟悠悠。寻柳畔系舟,倚石上,看碧叶接天,窈窕撷香]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清亮亮的调子飘荡在水上,洗得人心里都一尘不染。倾酒入喉,分不清饮的是一溪风露、或葱茏韶华]
[玉兔渐起,繁星耀目,歌渐隐,罗裳没,眯眸看处,一片水悠悠] [我走了很久]
[这条路太长,长的似我走了几百年,因为我似乎还能听到那远山中的嘶吼,我似还能听到阿靖的话“别怕,有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腰际间解下雪露,抿了一口,又放回了原处,继而再往]
[入夜的清凉,让一路暑气的自己略了喘气,趁夜还能多行]
[空白的十三年,只是宣纸给我的星点记忆,却找不回曾经,不知是幸运,还是可悲]
[终是累了,离人家还有段距离,忍耐一下,方能借宿,且休息一下,却不知倚上那树,就松散了累了一天半夜的身体,沉梦般的睡了过去]
[波动,舟摇,俞添静谧。荷香沁着月色,熏人欲睡。忽脚步声由远而近,停驻、倾倒、呼吸声沉]
[及近处,女娃纤细,沉睡不起。微讶,扣腕无碍,起手抱入小舟,薄衾以覆]
[月盈盈照水生烟,一夜浅酌,虽慵懒未倦]
[鸡鸣破晓,扫目探女娃,呼吸均匀,睡意尚酣] [梦境之中依然是绯衣如血,依然衣袂飘飘,我明明看着她负我的身体,我明明感知她的手心微温,却瞬间冰凉]
[阿靖说“洛儿,我带你回家”]
[我甘之若饴]
[梦里我笑了,家,于每个人来说,那是多么温暖的字眼,洛儿很久没有回家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不知不觉中,双泪如珠,潸然泪下]
怎么哭了?
[这么小的一个女娃,独自跋涉,竟致力竭昏睡,是为了什么?向来平静的心底牵了丝痛,起身踉跄了下,随小舟摇晃跌坐在她身侧]
你别哭,没事了
[声音是不自知的温软,抬手去擦她的泪,却怎样也擦不完。无奈叹息,将人合衾拥起,轻抚其背] [敛睫栗栗,羽颤颤,筱得一个温声入耳]
(你别哭,没事了)
[似入梦境中的熟悉,亦陌生,那孩提之时的宠溺声声入耳,入心,是父亲般的爱,亦渗着更多的情感,明了,亦不明]
[鼻息均匀,自身入怀,微启眸,模糊间,似有惊喜,柔荑乍起,轻触其下颚,柔喃]
柯。。。
[柯?这样温存依恋,是叫着谁?]
[微一低头,触上她柔滑指端,隐隐的温柔自心头一掠而过]
丫头……
[那样氤氲着喜悦的纯净双眸,似乎正陷入一场期待以久的幻梦,竟让我不忍打破]
[臂膀轻收了下,让她靠在肩头,抬手顺着些微零乱的墨发,温和缄默] (丫头)
[还是那般唤我,声音低凝而温柔,长长的眼线垂斯着别样的春秋,睁不开的困乏在此时此刻完全的放松,而使自己安享一份恬静的过往]
(丫头,你该练琴了)
(丫头,学完这支舞,你才能吃桂花糕)
(丫头。。。丫头。。。。)
[尽管你有那么多的要求,丫头也做了,可是结果呢?]
[满眼的温柔瞬间化作血雨腥风,和煦之后又是怎样的阴谋,原来,那一切一切的情感投入不过是浮尘入梦,你要的只是一个丫头]
[梦魇如血般紧致了心神,冷不丁的将小手紧紧的抓了他的衣袖,似要将自己从一层层盘剥的过往梦境中生拉硬扯出来]
[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波动,正不知如何安慰,衣袖被攥得一紧。低头在她头顶蹭了蹭,握住那只小手摊在掌心,好小、细细的伤痕让人叹息]
[阳光透过柳枝洒下,晃得她眼角晶莹。不远处炊烟袅袅,散开了温馨与安宁]
饿了没有,跟我回家吧
[臂弯里小小的一团安稳贴靠,就像水上偶然飘过一叶浮萍,在伸指的瞬间、羸弱弱悄然开放]
[侧了头去看她,不知这句温和的相邀是否会在以后的岁月中多出一个女孩、及女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