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17:00:05

抚和居-碎玉斋(京畿路)——江墨玦

本帖最后由 江墨玦 于 2015-10-25 17:02 编辑

画栋朝飞南浦云

珠帘暮卷西山雨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17:32:00

——承平元年·秋——


【回京已是月余。这一月没有太大的风浪,平平稳稳便这么过了。韩叔叔还在江府,请来的那位大夫也看过了,可也没说什么。京城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冷不热的,日光不灼,微风不寒。】


“少夫人,少爷来信了。”


【她在院里待着,这两年过去,她心性大变,无所事事时便想想从前自己天真懵懂,不谙世事,再比对今时今日,多少有些唏嘘不已。可时过境迁,人都是会变的,就像那江府之中,多了一个小少爷,像这院落,那年新建,如今也有些岁月痕迹。】


嗯,拿来吧。【她伸手接过,展开信纸。如今燕山太平,贺府危机已过,她离开贺府已有两月,虽说名头上是归家省亲,可算算时日也该往回了。贺家表系近来安分不少,也算是一件心事了下。】


你替我回信,就说我这两日便启程....【她话未说完,陡然一顿,府上还住着那大夫,韩叔叔的病到底也没个说法,大抵是要拖上一阵的。】你便说,家中有事,晚归些时日。


好了,你去请扁大夫往别苑小楼一叙【她摆了摆手,打发了管事。】

扁络桓 发表于 2015-10-25 17:50:51

我就知道这钱不好赚……

【拔起那根银针,对着天光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床上那人的脸色,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一般的病人,哪里需要这江大老板大发悬赏来寻名医医治。而我,要不是为了悬赏中那朵冰莲,我绝不会插手这种一流医者才会插手的事情。】

【嗯,虽然在冥教里,我的医术也算不错了。但那只是在冥教啊!】

【老大啊老大……你可知你三弟我,头发都快抓掉了。你可一定要给我撑住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银针一一归囊,起身来至桌前,写下自己的判断。】

嗯……

【刚写到一半,窗外忽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扁大夫,我家少夫人请你去小楼一聚。”

【停下笔,看着墨迹斑斓的纸面,又叹了口气。】

我马上就去,劳驾了。

【把笔一放,拿起银针药囊,起身去了室外。沿着小廊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抬头看了看,应该是这里吧?}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18:44:24

【爹爹向来是喜静的,当初买下这处宅子也是觉着她不亲近生人,性情胆怯。可这宅子一年到头她也不见得住上几天,从及笄到现在,这一个月算是她住得最久的一次了。白狼俯趴在一边,一时静谧,也能听得清楚它呼吸间的错落。】

“少夫人,扁大夫来了。”


【门外一声轻唤,伴随一声吱呀,抬眸扫去一眼。她合起案上小盒,抚过衣角一丝褶皱,起身正对门前,对着来人微微一欠身,右手微扬】


扁大夫,请坐吧。【待来人坐定,她方才坐下,一手将方才小盒推向对方。】你近日来为了韩叔叔病情多番操心,实在辛苦,近几日我也有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里面是些银锭,还有我江府一块玉牌,若是大夫缺些甚么,日常在我江府门下的铺子,大夫尽管拿来。若我府中没有的,大夫也可令管事去买。【目光收回,她掌起新沏的茶,满上一杯递去。】


扁大夫这也看了韩叔叔情况,不知.....【复为自己满上一盏,轻抿一口热汤】倒不知大夫有没法子能让韩叔叔这病好些?

扁络桓 发表于 2015-10-25 18:55:21

【甫一进屋,便看见一头毛茸茸的动物正趴在一旁,再转目便看到那‘少夫人’正坐在居中的位置。明明比自己小很多,却偏偏有一股自然而成的架势……所谓的大家风范?如此想着,一边上了前按照中原人模样抬手行了一礼,才在她示意下落座与侧。】

【刚一坐下,便听她道——】

”你近日来为了韩叔叔病情多番操心,实在辛苦,近几日我也有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抬目对上她视线,正欲说话她下一句又跟了上来。】

“这里面是些银锭,还有我江府一块玉牌,若是大夫缺些甚么,日常在我江府门下的铺子,大夫尽管拿来。若我府中没有的,大夫也可令管事去买。”

【垂下眼看着推到面前的木盒,倒是没立刻就去接。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为人做事,若做不出点功绩,怎么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东西。更何况……行医这么多年,也知晓说了这种话之后,接下来会是什么话了。】

【果然,那人便开始相询起房中人的情况。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索着答案,好半天后,才缓缓说出。】

我想少夫人是误会,那位……

【思索了一会儿称呼,答道】

那位韩先生,得的不是病。

【此言一出,一道目光投射过来,抬目看人,恰好对上其视线,那视线中,带着惊讶。微微皱眉。】

少夫人难道不知那韩先生身上的,是伤么?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19:18:05

我久不在府中,也不知韩叔叔是得病还是受伤,家父也不曾详尽告知于我【放下茶盏,她轻轻摆手,守候一旁的管事悄然退下,掩上大门。她归家这一月也只去看过韩叔叔两三次,只是每日过去韩叔叔都是深深昏迷,她归来时,府中已是招募天下名医前来,更多详尽,她却没问过。】


若不是病,这伤看来是伤及内里,韩叔叔何时负伤我是不知,不过我回来府上月余,韩叔叔便是毫无起色。


【若是普通伤势,哪里用得着广招名医,爹爹未向她说,只关照她多多注意此事,她未多想,如今看来也是多有蹊跷。】扁大夫,还请详尽告知。

扁络桓 发表于 2015-10-25 20:08:43

少夫人可能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少夫人这三个字的时候,总是觉得怪怪的……但是这府邸里的人都这么称呼她,我也不好改口,只能先怪怪着。而说到自己擅长的医理,素来笑意温和的脸上,已带上几分严肃。】

韩先生的伤势,非是近日。据我推测,少则七八年,多则已有十年了。

【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光滑的桌面,似是在思考怎么说清楚。】

我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足阳明胃经曾经遭受重创,而体内有一股刚猛的内力,若非猜错他身上的伤势应该是这股内力所造成。

【收起手,抬手看着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掌。】

若是一般人,受了这股内力自是必死无疑。但韩先生似乎是个内力高深之人,他体内还有一股绵延如春阳的内力,恰好稳住了这股刚猛内力。

只是……

【握紧手,抬目看着人。】

医家有言,阴阳平衡方生机。若他不动用这股内力,自会是一直安稳下去,只是他……

【止住话头,良久沉默后,才道】

反正,他如今内腑受创,经脉破损。能昏迷也是好事,至少能暂稳生机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20:58:54

“我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足阳明胃经曾经遭受重创,而体内有一股刚猛的内力,若非猜错他身上的伤势应该是这股内力所造成。”

【乍一闻此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她虽然医道绵浅,却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太久以前的事情她记不得,只是知道韩叔叔那一年是受爹爹所请才来了府上,平日里教她读书写字,也会与她玩耍,那时也看不出身上旧疾。】


【轻叹一声,她是一个外行人,此时再多几番疑问也是无用,窗外景色依旧,她却多了一丝担忧。却不知爹爹是否知道这番缘由了。】


扁大夫可有思绪替他医治这伤?【她明白那最后一句的意思,可爹爹关照的,她也该给个答复,也不能马虎】

扁络桓 发表于 2015-10-25 21:25:50

扁大夫可有思绪替他医治这伤?

【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若让旁人看来,指不定以为是心虚了。只是看他那神情,却又不像心虚,反而是真正在沉吟着什么。】

【手指又无意识地开始画着什么——那是沉思之时特有的习惯,若没有草可以编制小玩意,便爱画东画西,也幸好面前的人不会在意。】

【只是想着想着,那手指忽又握了起来。再抬目看人,语气中已多了一丝坚定。】

有是有点想法,只是不瞒少夫人,我擅长的是针理,但医道需要的是针药结合,不知贵府上可有善于药理的人,我有些想法需要和人讨论一下。

江墨玦 发表于 2015-10-25 21:39:25

“有是有点想法,只是不瞒少夫人,我擅长的是针理,但医道需要的是针药结合,不知贵府上可有善于药理的人,我有些想法需要和人讨论一下。”

今晚待爹爹回来,我问问罢【她也只能这般应下,府中的大夫,也不过是寻常大夫,或许...她也只能写一封信给那个人了。不过那一番结识已算她命中奇遇,若说要请她来京城,也是一桩难事了。】


如此,这几日便请大夫多多辛苦替我照看病人了。


【压下思绪辗转,她起身】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若我不在,与管事说说也是可以的。


我尚要出门一趟,扁大夫请自便罢。



扁络桓 发表于 2015-10-26 08:30:14

【见人面色虽是有些犹豫,但明显不是对自己而来的,显然是心中已有了几分底才会如此。也不去想她为何如此,起身又行了一礼。】

少夫人好走。

——结 ——

韩青辰 发表于 2016-3-9 18:02:23

——开 ——

承平元年,秋

【或许世界是黑暗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人世黑暗,闭上眼,或许是永久的黑暗。】

【海浪声又起来了,一直徘徊在耳侧,不再狂妄,也不再凶悍。就像是梦一样,温柔到让人昏昏欲睡。】

【已不知在这片黑暗中漂泊了多久,只是听见海浪声,莫名有种感觉。】

【——从哪里来,便要回哪里去吧。】

【可是光出现了,缓缓出现的光,打破了眼前的黑暗。海浪声逐渐平静,平静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息。】

【没有话本中的一惊而起,不知闭上多久的眼睛,以为再不会看见光明。但那一刻,有剑的影子在眼前晃动,然后,成为了现实。】

“他醒了。”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微微侧过头,就看见有两个人正看着自己。】

隰桑 发表于 2016-3-10 19:30:24

【人是醒了,可她却看不见。于是向后退开一步,侧身站于床头,垂目颔首。】

既然人醒了,望闻问切,扁大夫这便请吧。

【她虽不见,耳聆倒是聪敏几分,除却扁大夫与禾裳的声响,还有一丝孱弱带有杂息的呼气声,很轻,却听得清晰。眉间微颦,此人便是不去与他诊脉,亦可断定他身上伤势之重不可估量。】

【无声轻叹,她顾自偏首在一旁思量。】

韩青辰 发表于 2016-3-10 19:58:49

【我看得到有人过来,只是这眼睛,终究是不如前番了。这隐藏多年的伤势,也彻底爆发了。】

(居然……没死……)

【无喜无忧,只是心中冒出了莫名的念头。旋即这念头,就像风一样消散了。】

【因为那个大夫过来了。】

【之所以知道他是大夫,是因为他身上的药味太过浓重。而把脉的手法也没什么问题,任他把着脉,只是又闭上眼,才道】

我睡多久了?

【身侧良久的沉默,才轻声道】

“按照少夫人的说法,从八年秋至今,已近一载。”

【不待自己言,他已起身,对那女子说了句没变化。而自己也无暇去想那些,只是略茫然地喃喃自语】

一年啊……

隰桑 发表于 2016-3-23 10:34:41

【一年的时间太长,可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觉的时间,窗外的风云变幻似乎与其毫无相干,可想来这一年,江府为他操了不少的心罢。扁大夫为他诊脉过后,无甚变化,她心中踟蹰,轻咳一声,由禾裳扶着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一年了,韩公子可否告知,一年前伤病劳损,一夕倒下,其究为何?

【开封府的秋天很冷,这寒风细微,却冷得入了骨子里,微微侧首,指尖相触感到些寒意】

禾裳,去煮些小汤来。

“是。”

韩青辰 发表于 2016-3-23 11:31:42

【一年的光阴,看起来很长,于自己而言,却似乎只是听了一会儿海浪的声音。】

【但记忆亦在慢慢复苏,少师……再染血的少师,染上的,却是自己的血。】

【看这地方,只怕又是江府。这一年,怕是让北原劳心了。】

【乍闻此言,也只是笑笑。】

我弄丢了一件东西,用了很长的事情才将它找回,修复。

大概是……太高兴了吧。

隰桑 发表于 2016-3-24 15:57:42

【她很安静的在听他说,等他说完之后,她也放下了方才拿在手中的杯盏。茶水温润带上一分的暖意,轻声笑了笑】

高兴是好事,韩公子这一高兴,可是愁坏了贺夫人和江老爷。

【茶碗的碗盖阖上,声响清脆。】

我想知道的是,韩公子这旧伤,是怎么来的。

韩青辰 发表于 2016-3-24 21:04:32

……

【听到这话,却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好像很累一样,又闭上眼。】

怎么受得啊……

【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也不隐瞒她。】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自然吃了些教训。而今……咳咳。

【似乎又有血腥气涌上,硬生生压下去。而身侧两人,也没有动静。】

而今,成了个只会让人操心的人了。

隰桑 发表于 2016-3-28 23:58:21

年轻气盛,有些自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韩公子不必因此自责,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在这时候就后悔以前的事情。

未免早了些。

【她说这些话,却没将他看做是个将死之人。他说话间的气息变化她听得到,轻叹一声。】

不为你自己,至少也想想贺夫人与江老爷。

【禾裳这时候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摆着一个白瓷的小锅,里面是清香寡淡的热汤。】

喝一些,去去寒气,你睡了一年,也不能吃什么东西。先吃些流食慢慢来吧。

韩青辰 发表于 2016-3-29 13:44:06

【微微侧首,睁眼恰好对上她一举一动。】

【老爷二字思索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北原,贺夫人……?迟钝的脑海思索了一阵,微微睁大眼】

【难道是……】

【看了这一年的变化,还真够大的】

【如此想着,一边轻轻颌首,也不拒绝她的好意。】

那就……有劳了。
页: [1] 2
查看完整版本: 抚和居-碎玉斋(京畿路)——江墨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