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萧山
本帖最后由 阿兰朵 于 2016-5-31 13:23 编辑
承平三年春
（待阿兰朵登上这罗萧山正是午后，可在着山中却似见不到日头似的，放眼望去，连绵千里，云雾缭绕，山峦叠嶂）
（还未还暖，群山不复黛青，只一座座铁色山峰数数点点远远近近，似是漂浮在这周山云雾中似的，一阵风来，一阵风去，那远处的山头也是若有似无，阿兰朵恍如临仙境）
（前几日刚寻到哥哥，自己没了心事倒觉轻松，便来了这山上独自游玩，索性自己有蛊虫傍身，也不怕被欺负了去）
（这山上满是湿气，想来若是春夏季来定能捉到许多毒虫来练蛊，只不过那时自己还不知身在何处）
（慢慢走着，原来离了苗疆这外面竟如此有趣，怪不得寨子中的有些人一旦出了便不再回来了）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6-5-29 18:02 编辑
【春暮，到底和莫寒同回广南。至端州一带便想起许多旧事，连日急奔已是疲乏，故而两人不约而同放慢了行程，纵马踏青于山中。又是暮春时节，旧时赛马玩闹之景尤在眼前，如今自己已非两年前的小丫头，自然少了跳脱之兴。】
【同行于山野中，但见雾气缭绕，不见日晖。至一处平坦所在拴了马略作休息。莫寒拿了水囊往溪边去，我枯等无趣，便就近处四下信步。山间终年云雾笼罩，恍似仙境。】
【不多时正待回去，忽见草地中一个小巧物什，色彩别是斑斓。墩身捡起，却是个别致的香囊。绣工纹图不似中原之物，倒有些像在大理所见。但见四周人烟荒芜，也不是是谁落了的。】
（山林间寂静无声，这般寒冷似乎连鸟儿都没有，空旷山谷只余腕上银铃随行动叮当作响，阿兰朵只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来若是过些日子这山中一片黛青应该更是好看）
（行至一处平坦之处，打算坐下歇歇脚，低头却见自己随身香囊不知何处，这香囊是阿娘亲手缝制，也是阿娘留下为数不多自己可以带走的念想，阿兰朵心中着急，当下起身按原路去寻）
（想来这山间也无人，应是可以寻到，阿兰朵四下张望，转过一块巨石却见一女子，阿兰朵当下警惕心起，不知这女子为何出现在此处，右手微动一只蛊虫已虚握手中，阿娘常道江湖险恶，自己不得不留心）
（慢慢走出巨石阴影，却见把女子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遗失的香囊，踱至她面前，依旧略带警惕）
这是我的.... 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6-5-29 19:45 编辑
【香囊持于手中，彩色丝线挂成一穗，撩拨在手心微痒。不见四下有人，回身也不见青衫归来，倒也不甚着急，索性等于原处看失主是否找寻。】
【不多时，草间脚步声窸窣响动，循声望去，果见一少女自巨石后转来，足踝手腕上银铃泠泠作响，伴着山间春色欸乃，自如籁曲。】
【观其衣着便可知她并非中原人，也就不奇怪为何香囊异于常见，是笑，并不甚在意女孩满脸戒备神色，揽袖抬手将香囊递与她】
既如此，物归原主。
（自己满是戒备，可那女子倒是一片淡然温柔的样子，站在溪水旁，倒是一副极好的画，而那女子也像画中人一般）
（右手蛊虫在握，依旧没有收起，只左手伸出接过那香囊掖在腰带，微微而笑）
谢谢这位姐姐
（天气这略寒冷，这山中人迹罕至，不知她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是问了一句）
姐姐来这山中做什么呀……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见女孩收了香囊去，应礼而笑。她一派天真模样，言行活泼讨喜，年岁至多不过与自己初下山时相仿，故而并不防生，和颜答之】
刚巧归省途径于此。
【想她似是一人独行，山中荒僻不免有些忧心，况且她自大理而来，未必熟悉广南地势形貌，多言一句】
姑娘可是一人独行？
【自初次来广南之地已一年，却未曾好好看过这广南的风光地貌，初入广南便遇江小流结伴而行后知他竟是自己的哥哥，阿兰朵心中欢喜只跟着哥哥跑，都没有探寻过此处，原想听他的话待入了夏便进京城，那繁华之地更是高手如云，自己这才出门寻那毒虫炼蛊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哥哥并未随自己来，自己便也算独行吧，听她说话温声软语人又和气，倒不想是对自己有恶意之人，阿兰朵悄悄收起手上蛊虫隐于无形，盈盈一笑】
我一人上山游玩罢了
【这山间景致不算最好，可哥哥常道这中原常把巫蛊之术视为邪术妖法，若非必要，倒是不便把那捉虫之事告于他人】
姐姐若是也一人？结伴可好？ 【少女盈盈一笑，宛若春棠容绽。目光远向水渠略望】
外子去溪边取水。
【莫寒大抵不喜外人，况且我二人再有三两日便可返回冥教，这位姑娘看起来和善可亲，却未必与我们同道】
不知姑娘要去何处？
【听她回答方知原她并非孤身一人，原是有夫妻二人一同归省，只觉好生羡慕，我与哥哥无家可归，相依为命只算四处飘零】
【阿兰朵此番从苗疆出来原想便是找哥哥，许是缘分使然倒没叫自己费多少日子便寻到了哥哥也算天意弄人，阿爹阿娘寻了哥哥17年不得，如今撒手人寰哥哥倒被自己寻到了叫人唏嘘】
【歪头想了想】
我便是听我哥哥的，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是要和哥哥一起闯荡江湖的！ 【本还担心少女一人行于深山多有不便，既听她言及有兄长同行，遂安下心，远远见青衫已回到饮马之处，正四下张望。向少女略行一礼作别】
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日后或许再见。
===结。
=========承平四年春 开==========
【自元年始，死生师友，深恩负尽，到如今孑孑一身处这雾海云深处，始觉命果轮回，逃不去，挥不开。】
【可人只要活着，总要往前看，踌躇不前非我之路，故辞冥教而去，只为关山阅尽，得一自在。】
【闻听此处云海缭绕，如梦似幻，于峰顶处可观红日东升，遂执杯凝露，踏暮色至此时已至寅时，所见茫茫皆为黑浊不见白，心知不久后天将明，倒也不甚焦急，脚边置杯一盏于叶下，夜露滴滑伴着清音。】
【独坐静候，有夜鸟蹄鸣纠缠凉风吹奏，甚是孤绝清冷，心念为牵，遂摘叶于唇边，奏暗夜之晓色。】
【一曲故园，唯在无人时，更添悲怆。】
【一晃数年而过，往事皆成过眼云烟。当初那个简单的只是为了不让人看不起的号称江湖第一豪侠的江小流今日已是今非昔比，破茧化蝶，褪去浮华洗尽铅尘。】
【广南本是他昔日离开燕山府后的第一站，犹记得那时候他就是在这里偶遇了自己的妹妹阿兰朵造化弄人，方一相识二人便是数年别离，阿兰朵去了冥教，江小流自己却独自一人继续闯荡江湖。数年过去，故地重游，如今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过得如何。那日答应她待得自己混出一片天地便去冥教接她，如今为了当初那个目标，出生入死，刀口舔血，混得一身武艺，终可前去广州冥教接她离开。】
【罗萧山，浓雾环绕，宛若仙境。江小流目及之处，皆近云海。多年前虽有耳闻却从未亲眼得见，今日登山观景才知晓天下之大，人之飘渺虚无。刹那间，他生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被这念头震了一下，江小流望着满目云海，无穷剑意涌上心来。一时间，他剑若飘风吹雪，挥洒开来，走龙蛇，飞矫电，仰刺天穹，斜引参商，精光点点，与混混云意上下辉映。使到得意处，胸中郁积之气化入剑中，剑光如斗转星移，日月盈缩，处处暗合天文数理。已至最后剑剑尽出，不舞不快。】
【他一意舞剑已然入境，翩然竟不知身边尚有他人在侧。】
【夜未央已阳，人不殇已伤，一曲故园已远，思归处，独彷徨。】
【曲尽长风忙，望天色苍苍，夜色浓稠里传来声声似破开叠嶂的快意与洒脱，夹带着时缓时急的喘息，生命的鲜活在这样的寂寞里显得似快梦一场，心念牵动下，已是起身寻着风声汇集处踽踽而行。】
【似蛟龙入沧海奔腾不息而上九州征月，若长风吞山河穷极天地而追命理矜骄，伴着月色虫鸣，那一袭深色挑砍卷刺似乎被遮掩在轻纱薄雾之后的神秘，惊才绝艳又让人不自然为其剑意坚韧快意而折服，当下只觉此一贯长虹合该一曲苍茫曲，然手边无琴无笛，树叶之行难承此剑意，转眉垂首间，遂引剑而和，身似眉鸟，剑意如缠。】
少侠，好剑法，九音愿与君共舞。
【又恐对方误会将我做那歹人防备，故启声自报名姓，手腕轻动便是一纵‘有朋自远来，不亦乐乎’，剑势纷绵，御气而不具力，意在切磋不惹征伐。】
【对方剑势大开大阖之间暗含天文数理，竟似吞吐宇宙洪荒之大气滂破，好不令人惊叹，亦为其剑意所感，心生了悟。】
自天地初开，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山川万里渺何处？
少侠之剑，为何而开？
【双剑交缠相斗，似粘如黏，然其中暗合阴阳太极之法，似有若无，似简若繁……】
承平十二年六月
[那声名远播的雾灵案闹得当地百姓提心吊胆，人人自危，偏官府连个叮血的苍蝇都抓不着，带人下到凤阳县的时候，那知县正一筹莫展，总算盼来了曙光，但一看来人身份，心又灰掉了一大半，这种地方小吏可能一辈子都未必能见一次圣颜，眼下天子心腹亲至，俱表耳目天听，若换了往日知县老爷定要烧香拜佛感谢祖坟冒了青烟，可赶在这节骨儿眼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是好事，这命案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下派皇城司可不是为了来看热闹的]
[深感头上乌纱已经摇摇欲坠，知县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接待了京城来的钦差，我没功夫跟他磨心眼摆官场上的那套阳奉阴违，要了卷宗又审了几波人，最后决定亲自上那散财灵童的灵山探个究竟]
[传说的雾灵出没的地方就靠在罗萧山附近，而罗萧山终年云雾缭绕，山涧溪流蜿蜒叠嶂，鸟声空灵，打眼望去就似落入凡间的云阙仙境，只可惜美景阴郁于血案下，往日纷踏人迹不复，只有几条凌乱踩出的陌道延伸出，显得冷清又萧条]
[轻衣简装扮做慕名客，带着两三个心腹行走在山间，自然不会带着县衙那一干活招牌跟在身边，接连看了几个案发地，都是人迹罕至的偏僻山林，埋伏的绝佳地，就连会功夫的都不一定能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全身而退，何论寻常百姓，那几起命案，不见的都是随身财物，乍看是见财起意，可什么样的一群贼能有本事让官府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午后日头开始毒辣，密不透风的树荫也不能遮挡强光的暴晒，方拿起水壶仰头喝了口水，就见前去探路的察司跑了回来，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使了个眼色，众人各自挑了隐蔽点藏了起来，我纵身跳到一棵粗壮大树上，借着浓密树叶的遮挡挑开一缝隙，锐目缉察]
【隆冬大雪时，辞别子洛，孤身出荆楚。料峭春寒里，阔别十二载之后，一人一剑重新踏入幽州的地界时，我竟觉热泪盈眶。故地重游，途经茶肆歇脚，有白须白眉的说书人将旧年的战事娓娓道来，那一场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故事里，五雷盟已然无人记得，我听得心中怅惘，却又觉如此也好，只有无人记得了，那些散落各地的故人们方可安乐。】
【月余时间，虽须避人耳目，但有太乙观身份名牒在手终归是省却诸多麻烦，零碎集中起来的消息，竟隐约透露出阿玄如今所在之处，以我如今身份来说，虽无法辨明消息真假，却也不甘心就此回转太乙观。何况倥偬十余年，自泓妹之后，我已有太久太久没有其他人的消息了。当年情同兄妹的五龙，四下分散不说，且到如今泓妹已逝，事关阿玄，无论真假，我总要亲眼见上一见，才可安心。】
【个中消息，虚虚实实实难分辨，一路抽丝剥茧抵达端州时，时已入夏，也不知是否是路线问题，行来总是山路居多，即便想要歇脚备粮也难找到落脚的人家，若非偶尔可在山中寻到猎户守山的茅屋，我这一路怕是只能风餐露宿了。心中正感叹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选错了路，顺着溪水向下，绕过一颗参天古木，零落散在的村落霎时跃入眼中，到得近处，看清居中的那栋屋子门口坐了个老者。因各地方言多有不同，山中村寨更是一寨一言，我亦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比划着以官话相询，幸而运气不错，老人家听得懂简单的字眼，也会些简短的应答。遂现打了些野味与老者换了干粮，末了还得老人指路相送，出得林木葱郁处，大道尽头有秀峰挺立，远远一望云气缭绕。】
“……罗霄山咧……去不得。”
【老人家指了指那山，又冲我摆手，还指了相反的方向与我。我心中有些疑惑，面上如常，点头应了，看着老人家放心地回身走进林子才举步。拣着路边浓阴的地方，内劲行于足间，往大道尽头的山峰疾行。心思电转，以老者所言罗霄山，倘若发音无误，应当就是我此行必须经过的地方，前路所指，就在此山之后了。】
【到得山脚，步伐微顿，四下环顾一圈，又想起老人说此地来不得，因不解其意，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徐步踏上山道。头顶浓郁的树荫顿时将火辣的日光遮掩，只在树影摇曳时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映照在因风餐露宿染满尘霜的道袍上时，更显落魄。这时节，山野深林中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一些在这数月之间听惯了的声音，突然没了，空余草木风声牵扯着黏稠的空气。我行得数十步，便渐渐停了步子，过往磨砺出的直觉在荒废十年之后，终于苏醒。】
【被窥视的感觉过于强烈，握着佩剑的手微微一紧，另一只手扯了扯装着干粮的包袱，确定系得扎实的很了，顺手捋顺支棱乱岔的胡须，抬起头来，虽难免形容沧桑落魄，但毕竟在三清老祖前供奉多年，双目湛然，华光内蕴。】
敢问……是何方好汉？
[来人四十上下，满面风尘，宽大的衣袍更是灰仆仆看不出本色，只凭裁身式样及脚上那双十方鞋可依稀辨认身份，但唯独那双精气神十足的眼睛，踔厉风发，一看即知非弱辈，果不其然很快就嗅到了我们的埋伏，手中剑虽未出鞘，但已随主露出防备警惕]
[既然被发现，那也没什么可隐藏的，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继续潜伏不动，利落从树干翻身而下，稳稳落在他跟前，目光还未从打量猜疑中脱离，当着他的面大剌剌不以掩饰，从头到脚都搜了个遍，旋即才装作后知后觉的听到他的话，微微露出个疏宕不羁的笑意来，自报家门]
县衙官差
[简明扼要四个字，却足以包含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如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比如为什么要事先埋伏，又比如对方听到这话时的第一反应]
[话音略搁，淡泊的目光就似寸寸烙铁，寒意漫不经心朝他逼了过去]
道长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又如何会孤身一人来这罗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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