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 发表于 2016-5-1 08:35:49

鹰峰岭


幽彤 发表于 2018-1-12 16:42:20

【海外镜花尘岛,七岛七宗,座下花经七脉,经花冠争王后,又诞七王九品。历经百年纷争,沉浮情仇恩怨,于六年前蓬莱一役登峰造极,七宗玉石俱焚,花道自此凋零,象征花神身份的花魂令也于混战中不知所踪】

【此役过后,星宗、仙宗下落不明,皇宗、剑宗封刀挂剑,魔宗、灵宗走避中原,而冥宗在三年后留书一封,信中仅有“幻陆”二字,便杳无音讯】

【他与冥宗是花道知音,是武道同袍,却并不急于去寻他,他相信冥宗的实力,也太清楚镜花七岛风雨飘摇,这江湖中,终有他们重逢一日】

【当魔宗联盟仙宗、星宗携残存的七王九品击杀皇宗于九龙天曲的风声传到他耳中时,他短而轻地笑了一声,便也离开音都岛,孤身前往广南路】

【皇宗一死,以三宗的手段,又怎么会留对皇宗忠心耿耿的野春王神农刺活命。然而花道中事,到底不容外人插手,神农刺的命,是要交到灵宗座下三春王花九锡手中的】

【他对两人的胜败并不感兴趣,反正活下来的那个人,迟早也要死在他手上的。而他之所以会在这黑云闭月,山雨欲来的夜晚静候于荒林之中,只是好奇一个人】

【一个素未谋面,声名在花道却已如雷贯耳的人】

千少一 发表于 2018-1-12 19:56:41

本帖最后由 千少一 于 2018-1-12 20:22 编辑

【有人的地方,总少不了你死我活的争斗。身在中原多年,早已习惯过客身份,然得知重伤未愈的野春王遇袭,她说什么也要管上一管。冷眼旁观忠义之士遭人迫害,她自问做不到那般冷血】

【向野春王藏身处疾行,可惜山洞遥遥在望之际,前路被人截断。既走不得,便也不急了。驻足,施施然点燃烟袋,微启唇吐出一缕白烟,自朦胧中笑望来人】

娇凰牡丹?

【缓慢道出来人称号,星宗势力出现在此,必定来者不善。不出所料,娇凰牡丹——雷绢的讥讽赤裸裸抛出】

“千少一,你想到哪里去?七王向来互相牵制留意,此次双王决斗,你不会以为,现下动身,还赶得及吧?”

【半眯眼深深吸入一口烟,再次吐出,瞥了眼前烟雾缭绕中出现的另一人,复又回应】

双方公平对战,才可称为“决斗”。倘若公平,我又何必出现?

幽彤 发表于 2018-1-12 21:14:54

【时正入夏,蔽天浓云酝酿一场惊雷暴雨。纵使山林之中,亦连一丝风儿也无,让人窒息的闷热,严丝合缝地罩住漆黑大地】

【他却一身白衣,清凉无汗,信步林间。袍袖无风而动,本应是潇洒姿态,又因他意味不明的笑容,和飘渺无声的脚步,透出诡异的气息】

【神农刺向来与正道天宇交好,与千少一立场相同,若神农刺遭逢死劫,千少一又怎会袖手旁观?可三宗又怎会任由她得逞?】

【所以在看到千少一之前,先听到雷娟不可一世的高昂语音穿夜而来,他一点也不吃惊,甚至觉得趣味,他的尾指在不自觉地蠢动,渴望刺入雷娟的咽喉】

【可是在透过袅袅烟雾看到千少一的第一眼,他顿时便觉得雷娟是个索然无味的女人,而在同时,他知道千少一也在看着他】

【本也无意藏匿行踪,想他堂堂冥华王,何须以暗招伤人,索性耸了耸肩悠然步出,和雷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笑吟吟地道】

哎呀,花经之事与旁人无关呀!

千少一 发表于 2018-1-12 23:13:54

【毫无顾忌面对二人吞云吐雾,借机打量那白衣人。她和七王均无私交,但唯有一人从未照过面,既然他与雷绢并行,再看这身装扮,多半是……冥华王了】

【传闻冥华王幽彤谈吐举止斯文优雅,但行事作风颇为诡谲。今日一见,其人确透着三分阴森,倒也不似旁人所言中那般异样,反而能引起她探究的兴趣。指尖轻叩烟杆,玩味地眨了眨眼。若非时机场合不当,她或许会心生结交之意】

【虽未曾与七王九品正面交手,幸而清楚眼前二人实力如何,他们若联手阻拦,麻烦归麻烦,大不了放手一搏,她是不在乎的】

【待那人发声,才暂时放下烟袋,敛起笑意慵懒抬眸】

旁人,岂非更无须顾忌。

【以几乎与他同样慢吞吞的节奏讲道,不欲多言,径直向二人之间的空隙走去。多耽搁一刻,野春王便少一分生机】

幽彤 发表于 2018-1-12 23:51:50

本帖最后由 幽彤 于 2018-1-13 00:14 编辑

【遥不可及的天际,传来轰隆闷雷,一声接一声似阵前擂鼓。陡然有银闪划破苍穹,雪光照亮他眉眼,却照不到那双洞悉世情的春秋眼深处,反而勾出其中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笑意】

【然而当天地重归于黑暗,他的面上除了斯斯文文的笑意,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千少一向他走来,似乎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千少一只向他走了五步,第五步的时候,鬼哭神嚎的山风冷不丁激荡而起,吹得他掌中花串烈烈狂舞,奇的是,那看似脆弱的花朵,却不曾随风凋落一瓣】

【也就是在这第五步的时候,千少一身后的娇凰牡丹一声高喝,气贯于掌,雄浑掌劲追风逐电,直逼千少一后心】

【而他,等的正是这一刻】

【他朝着千少一缓慢地侧过身,似回避又似蓄势待发,眉眼低垂,神情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却在千少一闪过雷娟的攻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尾指一道凌厉指劲直射而出,生生逼住千少一的脚步,用无辜的语气,认认真真地道】

哎呀,挡下你可是替神农刺保住尊严。谁希望被看见惨败?

千少一 发表于 2018-1-13 12:03:17

本帖最后由 千少一 于 2018-1-13 13:14 编辑

【这一战,是免不了的。故意选择与他二人擦身而过,只待他们先出手,她便有机会脱离这延误先机的拦截。最耐不住性子的,多半是雷绢,而娇凰牡丹的武功路数,倒是容易预测】

【这样想着,再度看向幽彤,他依旧气定神闲,好似与此事无关的是他才对。然而这平静,在电闪雷鸣中显得尤为危险】

【行至幽彤面前,身后的暴喝与破空而至的强悍掌风如预料中袭来。不慌不忙斜跨一步,微侧身,恰好避开娇凰牡丹的攻势。可跨出的那只脚,已然逃不开迅疾的一指】

【暂且打消了硬闯的念头,垂首,饶有兴致地瞧瞧脚边指力残留的痕迹。她何尝不知对方派出这等阵仗,野春王今日必定凶多吉少,但不坚持到最后,如何能善罢甘休】

【幽彤话音未落,雷绢便似笑非笑,佯装悲悯掩口续道】

“要怪,就怪神农刺时运不济吧。”

【闻言,拈起烟杆,极轻极慢地吸了一口,烟袋口的烟丝迟迟复燃,仿佛时间都被这游移不定的红光拖长。浓烈的玫瑰馨香在口中打个转,随白烟徐徐飘出,低声道】

是么……

【看似不经意地转动肩膀,直面成前后夹击势头的二人。脚下未动,把玩烟杆之时运功提气,与明目张胆摆开攻势的二人僵持。放手一搏,或可有转圜余地】



幽彤 发表于 2018-1-13 13:07:53

本帖最后由 幽彤 于 2018-1-13 13:10 编辑

【话语一出,他又悠闲地调转了身子,这一次甚至将整个后背暴露给身后的千少一。七分是花经王者的傲然自信,三分是留给千少一的余地,就如他方才一招,只为阻止千少一的行动】

【早前他与神农刺曾有一晤,神农刺提醒他要小心应对海外花经的分裂,而他则笑得张狂——“花经的共同点,只有针对花魂令,分裂之词,纯属多余。”】

【然而除此之外,花经中人确实还有一个共识……】

【“七王之事,没你插手的余地!”雷娟娇艳的唇骄矜地勾起,露出得逞的笑容,动招过后,加重的语气更添不容忤逆的狠意】

【而他虽然背向千少一,曲起的四指却未曾放松,缓缓举到胸前。山风仍肆无忌惮地吹着,他手中的花串则因真气的灌注而纹丝不动,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中诡异僵持】

【此时,却忽闻林中传来一声呵令:“雷娟,不用生事了!”话语落,来人身影亦闪入场中,但见他蓝袍高冠,一手负于身后,书卷气极浓,眼瞳却冷然若星,正是星宗陵冉】

千少一 发表于 2018-1-13 15:31:01

【天宇在花界势单力薄,又逢皇宗被杀,野春王无论哪一方都难寻帮手,可谓孤立无援。她身为天宇人踏入这不属于自己的战场,数不清听过多少次“与你无关”一词,遭遇过的阻碍,亦非只有眼前二人,她都一一扫除干净。如今对峙正值巅峰,她却忽然心生悲凉,结局,也许真的无可挽回了】

【饶是情势如此,她仍不肯退却半步,幽彤那招明显仅为拦截,而雷绢的杀意凛冽得使人难以忽视。慢悠悠吸着花烟,注视幽彤背影良久,她转而将大半精力放在盯紧雷绢上。恰逢此时,雷绢身影一动,再度作势攻击】

【身为王者竟这般急躁,使不得啊…向雷绢缓缓喷出最后一口烟,眯起眼,正待拂袖挡开攻势,不料对决被一名出乎意料之人生生打断】

嗯?

【星宗现身…?他既明令手下人无需生事,即是……心顿时沉入谷底,趁雷绢听令迟疑的片刻,扭头纵身从幽彤手边掠过,直奔洞穴而去】

【交错时不经意看向幽彤,不愧是七王中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位,立场和来意不明,话也不知真假几分。然交手之后方觉,冥华王其人,似乎比她预想的更为复杂】



幽彤 发表于 2018-1-13 19:04:56

【陵冉言下之意,昭示着双王之战尘埃落定的结局。他气定神闲地望着千少一消失的背影,缓缓在心中道:哎呀,晚,太晚了,转而似笑非笑地对陵冉道】

哎呀,云中城真是残忍啊

【三春王花九锡的主人乃是云中城主,亦是当年的仙宗云笈。如今天宇、倚天航,西神殿、云中城呈四足鼎力之势,虽然天宇是其余三者共同的敌人,可三宗间亦互相倾轧猜忌】

【想来星宗陵冉和魔宗越三乘都乐得见到云中城冒然对天宇出手。神农刺的死,固然是花经之事。可因为神农刺的立场偏向天宇,云中城势必会成为天宇矛头所指】

【坐山观虎斗,何乐不为呢?】

【陵冉似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颇不以为意地道:“幽彤,你的主人还不曾动作,你倒是先现身了!“”闻言,他轻笑一声,用更不以为意地语气回道】

花界变化太使人好奇了

【说完后转身便走,但闻身后娇凰牡丹冷笑道:“属于天宇之内,神农刺的下场必然呀!”】

千少一 发表于 2018-1-13 22:06:42

【天色浓黑如墨,沉闷雷鸣一声紧过一声,接续不断的闪电照亮前路,倾盆而至的暴雨又将视线模糊。冰冷山风中混杂雨天特有的土腥味,和残忍的甜腥气息。目的地近在咫尺,本该发生惊天大战的隐秘洞穴,已在狂风骤雨中归为死寂】

【冲破雨幕到达洞外,不见花九锡踪影,只余被神农刺贯穿胸膛、仍屹立不倒的野春王。任风雨狠狠甩在脸上身前,无法再向前挪动半步。大势已去,终究……没能及时赶到】

“……千少一,绿天恐已无法再到横云小筑……”

【嘶哑而虚弱的声音几乎被瓢泼雨声吞没殆尽,面上不带半分情绪,静候他临终交待】

“烦请转告银河行…神农刺虽为天宇之人,但最终……望与皇宗同在…………”

【尾音消散,高大身影轰然倒地。皇宗既殁,野春王结局便已注定,她曾抱一丝希望,试图成为其中变数,只叹一介凡人之力,撼不动天意安排】

【垂眸默然凝视昔日王者,直至雨势渐弱,轻念出他再听不到的承诺】

好。


==========结========

季离 发表于 2018-1-25 12:44:50

承平十年 冬

【东风凛瑟皑皑白雪,十年开春时继任云中君位,眼看过此冬即又一年春,偶然思绪翩跹时,却对颜禹的印象愈发浅淡。眉骨上一道暗红伤疤于发丝间隐约可见,颜禹说这是娘胎里带出的伤痕,始终不得医治,然而对季离而言,这样的突兀明显并不是什么好事】

【鹰峰岭上无人,有着高处不胜寒的冷意,在这个时节上山的人已经很少了,因此未有用以颜色掩饰去那抹暗红。如今九歌中有几位业已见过,可还有几位在此之前几乎不曾谋面,而手上得到情报说他会路过这里,便在这里等候】

【不算太远,还在广南路内。也不算太久,不出多时在白雾茫茫中看到那个人,除却与大司命、湘夫人医理不合,对其余几人都还算和善。朝那人方向走去,眉间竟有些许亲切,出声问询道】

来者可是河伯?

【拿捏不准其性情,当初颜禹也并未多提其余八人,后来至多知晓的也是各自所长,再无其他】

文清晟 发表于 2018-1-27 22:25:39

[新年伊始,老神仙曾以飞鸽传讯,云中君之位另有他人为继。当时与阿簌一同详阅,见其中有“季离”二字,当是云中君的汉名无疑]

[时至今日,应老神仙要求,即刻前往广南路寻云中君,一商“活体”之事。原本并不知“活体”才是此次潜入宋土的目的。直到夏时,曾与阿簌有过一阵别扭,为的便是她以刃将“活体”分剖一事]

[现下想来,亦是自己有些过于天真。自那次以后,与阿簌彼此坦诚,试着接受九歌的存在,为的便是老神仙的延年益寿,甚至是为他换一具身体]

[循着记号,自交州城外的鹰峰岭见到新任云中君。赶路时,早已见惯霜雪漫天情形,此刻岭道之上满覆积雪,朔风列列,单手紧握帽兜,以避去风雪扑面]

[行至半途,烈风骤减,却是白雾弥漫眼前,依稀可辨认脚下山道。将近岭上高处,隐隐约约可见一人独自立于雪地上。走近听得对方开口所询,便确认他正是云中君]

正是。

[默默颔首,亦不循中原人礼节,想来他应是不会计较许多]

您便是云中君吧。

为何,不能约在交州城中?

季离 发表于 2018-1-28 14:44:10

【三分漫不经心五分洒脱,还余两分性子里的天真烂漫,如今这两分的天真竟成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郁,每想来便要生出一股挖骨蚀肉钻心疼。毕竟担得多年的“师父”二字,至为珍重的人除颜禹无旁他,直至某日终于获取颜禹平生记忆,此后便只有恨】

【隐去心下波涛汹涌,风雪迷人眼,再看他时眉上竟已覆上一层薄霜,抬手径直抹去,又仔细眯起眼看他,上下打量后道】

是,嗯……因为我懒

【眼底笑意隐约,手覆上眉间时稍加迟钝,抚上眉骨暗红处】

这处的痕迹太过明显,我又恰巧弄丢了面具。这里离城内有一段距离,来回一趟太久了

【不吝解释,毫无初次见面的芥蒂,无非是用原本的真性情试图掩盖逐渐腐朽的心灵】

文清晟 发表于 2018-2-4 18:45:04

[头一次觉得,眼前这位云中君是个坦率之人。过往的印象里,或许那位但笑不语的模糊身影在这一刻开始模糊,逐渐被满面风霜,眉骨一点暗红替代。若不是循着对方手上动作,未曾注意他脸上竟有伤痕。未除下兜帽,却将覆在眼前的黑纱扯下]

[九歌之中,恐怕只有我需以黑纱蒙目了罢。一双灰黄的异瞳,预兆着生死轮回,是为不祥,是为妖邪。其实这么做,亦是在试探眼前这位新任云中君会否接纳这样的同伴]

云中君不妨考虑,有一顶纱帽会好很多。

[扯下黑纱的手隐在宽大袖袍中,一时没有动作。或许是有些局促却又不愿表现出来,只能撑着面上的镇静,想要听着接下来对方会说出什么]

季离 发表于 2018-2-5 19:23:34

【彼时不知河伯容貌,实则九歌诸位都是继任云中君以后适才熟悉了解,当初潦草一看文字中记载的诸君性情习性,不曾留意太多,但看他黑纱覆面,却从未多想,权当不愿将自身外貌露于人世】

【而如今他堪堪摘下黑纱,方才恍然,一句“瞳鬼”的反问将要出口,又生生止住,饶是遮不住面上惊诧,回神以后同他淡然一笑】

这倒不必,若是如此,世上岂不是要有两位河伯了?

【纵是九歌以神灵为号,然而确然见过的几位都称得上奇人,心下不免唏嘘不已,曾有听闻瞳鬼一族前尘往事,看他只余敬佩】

不过河伯若愿意,借我一顶纱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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