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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街头月|——经典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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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街头月
参与人员:杜玄冲  战清泓
剧中角色:杜玄冲饰苏三省  战清泓饰李小男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剧情参考《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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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战清泓 于 2017-10-15 11:27 编辑

第一场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周璇《月圆花好》

李小男

[与演戏相比,我更喜欢听戏。]

[并非新式的电影,而是颇为传统的戏曲,台上人拖着长长的戏腔,在一折又一折的唱词里过完一生,其实这种老旧的唱段与李小男热烈开朗的个性并不十分贴合,但少女的心血来潮向来是个很好的借口,而自己也能在那些冗长的念白里获得短暂的喘息与片刻的宁静,尽管戏折的悲欢离合里悲苦占了大部分,通常都听不到圆满的结局。]

“白练无情,送君王一命。”

[今日凑巧,唱的是《桃花扇》,粉黛笙箫,国仇私恨,连戏里都在演山河破碎。有些受不住,没听到尾就跑了出来,索性提前去了电影厂,恰到好处地表现着一个为了小角色而激动不已、奋发上进的三流女演员。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为夫人捶腿的小丫鬟,同时也如履薄冰地扮演着李小男,大大咧咧、天真明媚的小姑娘,喜欢听周璇的歌,喜欢去米高梅跳舞,对每个人都真诚善良,仿佛不知忧愁为何物。]

[有时我会羡慕她。]

“哎,那个人又来了。”

[我转过头,看见苏三省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捧着花和糕点,正四处张望。讲心里话,其实他人长得不错,只是冷面的时候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戾气,沉郁冰冷的气质令人见了就想退避三舍,这阴刻却叫朱朱形容成贼眉鼠眼,我听了很想笑,但看她神情严肃,全然一副为我考虑的模样,不由就忍了下来,耐心地倾听。]

“扁头说这个人不好,你不会真跟他好吧?”

反正陈深都不要我了,我跟谁在一块不行啊

[不,李小男也是会忧愁的,她的喜怒哀乐大都绑在陈深身上。我自然也喜欢陈深,只是这份喜爱随着在扮演李小男时的全身心投入也跟着不一样了,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其中到底有几分出自本意,几分出自表演,但总归“医生”要保护“麻雀”,所以真假深浅也都无碍。此时我所烦扰的事,除却不知该如何与他重归于好之外,还有丢掉了出入特工总部的理由,我无法光明正大的探听消息,这比个人情爱来得更为严重。]

苏队长

[收回思绪,我赌气般的回了朱朱一句,又俏声唤了苏三省,随后拉着朱朱小跑着去往他身边,脸上微微带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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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黑暗阴冷最难放弃一盏明亮柔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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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日 (秋) 2017-10-15 13:45: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小男

[我想起自己初到上海的那个夜晚,窗外霓虹闪动,白色雪花被疾风刮得漫天漫地的飞,这场风雪从盐城起始,一路吹向苏联,我是夹带在雪里的蒲公英,荡悠悠的四处飘零,最后在上海落地扎根,长成一株坚韧的野草。]

[那时候,旅馆镜子里的沈秋雁歪着头,一缕长发从鬓角垂下来,弯卷着贴在脸颊边,被灯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将灵魂混着光一寸一寸融进李小男的躯壳,自编自导爱情故事支撑起尘世女人的凡俗生活。然而人生轨迹从来都会偏离预设路线,钦点的男主角陈深陈先生拒不合作,恶俗电影险些崩成独角戏,苏先生就在此时粉墨登场,上演一回堪称及时雨的救场剧情。]

[此时我仍以为他仅在这段短暂情节里做临时客串,全然没料到主演名单里不知不觉已被添上“苏三省”三字]

谢谢你啊

[嘴角轻轻一翘,接过那支红玫瑰捏在手里,红菱酥则给了馋鬼朱朱。这追求的意图已极为明显,但又出乎意料的笨拙,送花只会送红玫瑰,送一大盒糕点靠自己吃大概要花上好几天,言行举止带了十二分的谨慎与忐忑,结合他在特工总部的名声,难免令人惊诧又新奇]

今天晚上?那可能不行,我今天会拍到很晚的,你也知道,我这个戏,角色特别重,戏份特别多

[对着梳妆镜补戏妆,口红涂了一半,眼神抽出空往他那边瞟过去,严肃神情固若金汤,生生将不入流的底层小演员讲出大明星的排场,周璇来了可能都没这气势,但苏三省仿佛没受影响,依旧是言辞恳切。]

“小男,到你了!”

好吧,反正也很久没吃饺子了。哎我过去了,这回可是重场戏

[被导演一催,顿时变成一副忙不迭的模样,当真是三流的名气一流的敬业,还不忘顺口答应下来他的邀约,脸上兼备着焦灼与神采飞扬,临走前着重强调]

有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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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十六日 (秋) 2017-10-18 15: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小男

[从高台上摔下来的那一刻,脑子完全是懵的。]

[演夫人的女明星情绪激动,过于投入,跟戏里的丈夫吵个架吵得张牙舞爪,我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扬着手臂推了一把,脚下打拌,连着退后几步也没止住冲劲,鞋底被台子边缘抹过一条横印,半截脚面停在外面,连带着身体重心一齐往空处落下,片场里的浮夸灯光从视线里一晃而过,散射的光辉融化了一切实景,意识仿佛也随着这团光亮沉浮起来,迟迟不肯归位,倔强着等待坠落时的强烈震荡。]

[苏联大清洗运动时恰巧就呆在列宁格勒,尽管赶上的是尾声,却也目睹过无数次的公审与死刑,我深知革命与斗争之路遍布荆棘,远非处处荣光,或许转过下一道弯便要遭遇不测,臆想中的伤亡方式永远都伴随着血腥的抗争与残酷的自我奉献,如现今这场面实属荒谬,像极了讽刺小说里的桥段,荒诞的令人啼笑皆非。]

[脑壳朝下跌的,怕不是要摔成傻子,那上海地下交通站里的交通员名单可怎么办?]

[这问题在一片空白的茫然里刺穿脑海,还没想到答案,人已经倒下去了。预料之中的碰撞却没有来,反而跌入进一个温柔的怀抱,臂间缭绕着浅淡的烟草气息,环绕成一个安稳的空间。绷紧的神经似乎猛然间被拉扯了一下,四周的人群仿佛被放大了音量,嘈杂又吵闹的声音一波一波传来,用七嘴八舌的言语包围了我,又像水流一般径自流去,我什么也没听清,只知道剧烈的心跳声被湮没其中]

苏队长,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他脸上的血色似乎已经耗尽了,面目苍白,额角渗出冷汗,一只手臂颤抖的停不下来,却仍旧固执地强调着“没事”。我抿紧唇看着他,感到心里一扇重逾千钧的铁门被撬开了一条细缝,方才意外坠跌时的失序心跳透过这条缝隙持续的蔓延下去,连结上游离于理智之外的本能,果断的连戏都不继续拍了]

走,咱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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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二年八月二十四日 (秋) 2017-10-22 23:0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小男

[我从苏三省家离开,回到了自己蛰居的小窝。钥匙扭动,房间的门锁弹开,却踟蹰着没有进,反倒低头扫视一眼,看着门前一尘不染的地毯,月光在这时透过窗子打了进来,缓缓穿走在面庞上,我恍惚了片刻,感觉一股强烈的疲惫在一瞬间击中了自己。]

[那是一种心理压迫和无所适从在相互作用下产生的累加效果,潜伏者是一座孤岛,无论照耀进来的日光有多明媚,心里总是含着点冷寂感的,而自从“宰相”死后,这感觉愈加强烈,它们逐渐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逼迫自己蜷缩在狭窄的角落,独自承担冰冷现实。温暖是多么可贵,从我到达上海的那一日算起,也仅仅只有两个人毫无保留地把它给了自己,陈深是第一个,所以我喜欢他,苏三省同样,却令我不知所措。]

[松开扎的整齐的辫子,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唱片机里悠扬的女声在唱着歌,我仰壳躺在沙发上,从夹缝里拽出红色的日记本,日记里多记些琐事,不涉及机密,但用来梳理人际关系却很有效。]

“1940年10月23日,苏先生说他曾发誓杀遍天下的汉奸。”

[苏三省是个很奇特的人。他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纯粹,纯粹的好与纯粹的坏毫无冲突的在他身上融合为一体,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对其余人凶狠残酷的坏,两者于他而言并不矛盾,转投76号是为了“活的更好”,他说这话时没有遮掩,坦诚的可怕。初见时那场大雨仿佛猛然间坠落下来,苏三省带着阴冷潮湿的风来到面前,那是暴风雨中的风,激烈地席卷过军统基地,收割无数性命。]

[我是希望所有人都要好的。]

[那零星的暖意和微光如同海上半露不露的礁石,顷刻间被同一场落雨浇湿,逐渐淹没在海底。唱片机的唱针轻轻一跳,是即将切歌的尾声,我阖上双眼,只来得及听清最后一句。]

“他曾在深秋,带给我春光。”

[翌日一早,我炖了一壶汤带去给苏三省,说服自己这是符合逻辑的举动,特工总部的人因这特别的八卦闹成一团,我昂着头无视了所有议论与窥探,蓝色裙角晃了一晃消失在会议室的大门后,嗔睨了他一眼]

那还能有谁啊?

[青瓷小碗盛了一碗汤,舀了一汤匙,小心送到他嘴边]

来,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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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二年十月三十日 (冬) 2017-11-24 20: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小男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这么说,忠实的表演角色是在角色的生活条件下,与角色完全一样正确地、充满逻辑地、像人那样思考、希望、追求、行动,情感不能强制,强制的结果是做作。]

[恰如此时,符合逻辑的自发行为与内心情感严密贴合,坚不可摧的外壳得以保全,幽微曲折的心理安然无恙,那一股隐隐挥之不去的焦灼感凝汇成的暗流亦逐渐平息,人心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轻易露面,我还是无懈可击的“医生”,毫无疑问,这一刻正是相当放松。]

这些事情我不做,要谁来做啊。你要是再这么磨磨叽叽的,我可走了啊

[哦对了,还能一石二鸟。]

[半罐子盐被倒进汤里,细碎晶体融化进去,被勺子一搅,汤面上竟浮起一层惨淡的白,来不及反抗,汤碗便被陈深夺走,一滴液体溅在手背上,拇指指肚一抹,留一点黏稠的痕迹。大抵又是一重巧合,如我所期盼渴慕,爱情与信仰得以合二为一,于公于私都要与陈深和好如初。]

[是个机会,不过还得再添一把火。]

不会,我以前经常来的

[抢先回应,也不会理会他私下交谈的要求,惹得陈深忍无可忍,倒占了我的位置喂苏三省饮一口咸的要死的汤,后者竟没有发作,面上神情忽的微一起伏,紧紧盯了陈深一眼便绕开众人离开了。]

[临走时没有忘记拿走桌上的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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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战清泓 发表于 文兴三年四月十四日 (夏) 2018-2-14 12:5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小男

[我在如何对待苏三省的问题上单方面与陈深呛声,又一次不欢而散,这当是表演,是自己作为一个演员在更为广阔的舞台上的自由发挥,但其中几分策略几分真意又要另作计较。在上海停留的时日久了,有时竟分不清哪个是扮演的角色,哪个是本真的自我,这情形令人隐约感到震悚,仿佛不慎栽入焦头烂额的漩涡,迷失或脱身,全在一念之间。]

[路过特工总部门口,一只白猫神气地瞥来一眼,随后毛绒绒的团在暖阳下闭目养神,慵懒的气息蔓延过来,尽管有些许忐忑存留,但至少在这一刻是欢欣的,为这柳暗花明的局面,与陈深再次到来的关切。]

[我以为短时间内总会安然无事,孰料冲击袭来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柳美娜生日那天,陈深向我求了婚。那枚戒指在眼前点亮起璀璨的光,空气里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扁头等人的起哄声仿佛远去了,四周安静下来,天上悬挂的月色与地上闪烁的万家灯火映照进来,款款的目光在与灿金色的手包上打了个转,又仔细端详起陈深的神情。与柳美娜相同款式的包,纰漏初现时突如其来的求婚,线索穿成一串,原来今夜是有一次针对于柳小姐的隐秘行动,他也并非真心。]

[我只是掩护,是权宜之计。]

[曾看过太多部电影,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偶然相遇,轻易相爱,他们说起“我爱你”,过上平凡安稳却又幸福的生活。在上海的深秋里,像战士一样战斗,因孤独而渴望被爱,然而再顺理成章的事情,到我这里总要难上加难。]

[有谁能知我心意,又有谁能爱上真实的我?]

[眼眸里热泪终于滚落下来,我拒绝了他。]

=第一场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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