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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怨气撞铃|——经典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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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怨气撞铃
参与人员:祁丛云 沈莲时
剧中角色:祁丛云 饰 岳峰  沈莲时 饰 季棠棠(盛夏)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一串只能被死人怨气撞响的风铃
                 一段永远看不到终点的漂泊旅途
[发帖际遇]: 沈莲时外出放孔明灯,许愿让自己变得更美,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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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二日 (夏) 2017-3-15 14:34: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沈莲时 于 2017-3-15 19:52 编辑

=  卷一  尕奈镇  食骨 =

季棠棠

[相信吗?这个世上是有鬼的存在。而,我手中有一串风铃,只有死人的怨气才能将它撞响。]

[每当铃声响起,就是我该启程的时候。我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连我都记不清楚走过的路已有多长,旅途每个地点留下来的票根都被存在一个逐渐发旧的铁盒里,与我的来历一同躺在身后的背包]

[海城的家、爸爸妈妈、阿成、学校、和我的名字,都是捡不回来的东西,命运宣判了我孤寂的路]

[飞机到达兰州是晚上七点,夜的黑遮不住机窗外西部独有的荒凉,裸地风貌隐现在烟雾构造的瘴底,降落时耳朵陷入一片嘈杂轰鸣,思绪不停的盘旋在那晚梦境。梦里的凌晓婉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手指不停画出一串网址符号,梦醒,铃被一股强烈的怨气冷冷的撞响,所有线索指引我一路的到来]

[每个黄金旅游月份,大批大批驴友都会蜂拥至夏河,那是与藏地相接的特殊地界,现在五月已过,旅人显得稀稀散散的。翌日中午在兰州车站遇到个旅途归来的女孩,与机场大巴上遇见的搭讪不同,心不会反感,反而会主动靠近,收集到对旅途有用的攻略包括如何省钱。向来我只能一人走,适应寂寞的同时,也懂得让自己在一个苛刻限制的环境里更好的生存下去,旅途里,我的名字叫季棠棠,来自北京]

[单调的提示声响起,手机接收到一条新短讯,点开联系人的名单,里面只存着一个人的号码,那是失踪女孩凌晓婉的妈妈。屏幕这端一黯,没有回复她。大巴在剧烈的颠簸中终于歪进坑出了事,不过当地人对这样的事故习以为常。进尕奈的路,落后坑洼难以想象,与一个叫陈伟的大学生结伴,用五块钱车费坐进一辆拖拉机的车斗内,灰尘扑扑的逐渐靠近目的地—— 尕萨摩峡谷,凌晓婉失踪地点]

[进镇轻车熟路的去寻找青年旅社,因为住宿便宜。尕奈五月的天气依旧留在冬季,气温比外面骤降十几度,从60升背包里拿出冲锋衣披在长袖外御寒,相反那位旅志昂然要一人走甘南的大学生,装备单薄绝非是路上能受用的,潜意识却欣赏他这种青葱又生涩的校园气,于我已恍如隔世般遥远]

[约莫走过半条街寻到青旅特有的标志牌,银白铝皮包裹的大门上蓝色的油漆画出熟悉的三角标,没错了。带着陈伟走进去,跟印象中的青旅有些天壤地别,前台桌面的漆面斑驳皲裂,门厅中央烧着锅庄,上面搁着把布满烟熏痕迹的铜吊壶,里面的水在汩汩的沸腾,门厅内放置几张桌,其中一张摆了一堆如我一样的背包,甚至还有两个黑色的对讲机,认得出是组队探险的典型装备,探头尝试朝内询问]

青年旅社?

[和陈伟正纳闷无人接应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几个男人争辩的声音,愈飘愈近,直到对方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目光一个个的越过去,停顿在最后那个也是最先开口招呼的中年男人身上,笑容从善如流的向他打开来,陆续着被另外几人擦肩,给出的笑容与迎面而来的这些人并不能融洽到一起]

我有青旅的会员卡,老板,你看,能不能给我算便宜一些

[对方的答话要身旁陈伟的脸色僵了僵,毫不在意的继续跟那中年人交谈,明显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三下五去二与他很快谈妥,合着是山寨版的青旅也不碍我做住下的打算,爽快递出身份证登记,陈伟嫌弃这里男女混住,愤青一冲动,连招呼都不打就撤步离开,并没拦住他,只是和老板争取聊得再熟些]

[出门在外确实如所说没什么可以穷讲究,小镇到旅游淡季并没有什么生意,二楼容纳十人的大房间空荡荡的。当然还是会对好久没换洗的旧床单排斥,人能有选择的时候,也不会将就着过。随便挑张床,将行李安顿好。下楼后,从答应老板愿意花钱拼饭到他愿为我免餐费,间隔时间大概不到半小时,在别人的眼里,比男孩子还懂事上路,这就是季棠棠的生存本领,是的,谈得对路,就是朋友]

毛哥你忙,我这就帮你洗菜

[甜甜的对自称“毛哥”的老板笑着,用交谈很好的拉近一定距离,也获得到一些我细心寻找的信息。水龙头哗哗的冷水将手背淋得通通红,道边路过的藏民的脸膛是特有的高原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边与两个主动靠近的藏地小孩聊着天,指尖凉凉的淘着菜,街象无声无息的拉长在降落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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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临月 + 5 + 5 萌闺蜜等等我啊喂~
宁庸 + 5 + 5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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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四日 (夏) 2017-3-16 18: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季棠棠

[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氧气稀薄到要每口呼吸都深入寒棱棱空气里,温度低得要挺秀鼻尖冻得发红,兴致起来弯起腰向眼睛晶黑纯澈的孩子微笑着说着什么,唇里呼出的白雾连续氤氲盖住半张脸,视线瞟向远远山河路口,鳞次栉比的民舍挂着白黄红绿蓝五色风马旗,呼猎猎全部在风间朝这儿神秘招手]

[对藏文化和藏传佛教了解不多,路上,他们说,崇山峻岭和大江莽原的神明会骑着风马巡视这边神圣又神秘的土地护佑一方安宁祥和,那么扎西德勒的祝语却没有保住凌晓婉年轻的生命。对,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的怨气到底停留在哪里。视线尽头,山脊谷壑张着黑黢黢大口,关于尕萨摩峡谷,我认同毛哥所说,谷里肯定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比如横下条心为躲避公安追捕的犯罪分子,悄悄将旅人抓起来,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毛乎悚然的猜测会令胸口的心咯噔咯噔的跳,可眼睛还是适应了处事平静,随着眼前表象做出表面最自然的反应,可能、或者,我已为人漠然]

[水像时间一样冰冷的滑过指尖的肌肤,指骨冒出的凉意和泡进水里的寒不是一类,身边孩童忽然像受惊的小鸟般逃躲开,转身发现出去搜救的三人组从峡谷归来,这一行共五人,另外两个穿着时尚的小姑娘正相互架在一起,蹒跚着缀在后面,应就是毛哥说的在峡谷走失的上海小姑娘,胸腔无端松了口气,人能找回来就好。纷纷打过招呼,明显感觉他们身上呛着强烈的寒气,姑娘的脸被冻得像张白纸,毛哥烧起的锅庄把大厅烘烤得极暖,人都陆陆续续的进去——]

“自己的东西看看好”

[目光诧异触向刚才发出低喝的帅气小伙,他穿着一件与夜色相融的蓝色冲锋衣,相对魁梧的身材很挺拔,长相干净,五官铮朗的程度要人一眼就能记住。伸手将干涩上锈的水龙头一拧,冲冲水声噶然消止在粗嘎的螺丝音里,他是几人里唯一一个与我讲话的人,陌生反应起那无缘无故的一句话]

啊?什么?

[人是长得还行,话怎么就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奇怪的对此报之一笑,也不会多在意。从水泥池子捞起盛放包菜丝瓜的塑料菜筐,漏下的水滴答的打在玫紫色登山鞋,将洗好的菜送交给毛哥,帮厨到此结束。既然没什么事,去峡谷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忍不住想先探探路,那里才是我此行真正关注]

[擦干湿手,利落拉起冲锋衣领,脸半掩其中,跨出大门,手上顺便一带收紧袖口搭扣,背后却有人叫住了我,脸回过去,吊顶下,梨形旧式灯泡内钨丝燃得通明,黄晕夹携着暗影清晰打在落地窗棂前,还是那穿着蓝色冲锋衣的小伙子,一瞥向旁,边上还站着个身形玲珑小巧的姑娘,光线令她脸上的粉显得过于厚重,直觉发现她凝来的神情有些古怪。对视隔着层透明的玻璃,视线放得出奇的淡]

就出去随便走走。

[下颌从厚重的领内抬高些,嘴上呼出的白气萦上睫毛,唇角勾了勾,出于礼貌还是耐心答了一声。距离不过几步,小伙子的脸色显然是沉了沉,大概属于天生爱多管闲事的一类人。四年了,一千四百六十一天,落在身上的些个破事,一桩桩一件件森森累累,试问谁又能真的管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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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五日 (夏) 2017-3-17 00:3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季棠棠

[人的视角有时真的很奇特,立在黑暗当中习惯了黑暗后,反而不太习惯屋内照明的灯光,久视几秒钟眯了眸想回避,而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优势身高很自然挡下不断缭进眼眶的光圈,手指正好搭在内层抓绒与腕口衔接的位置,食指微微弓曲一个劲度,用力将袖口封闭得不留一丝缝隙给周遭寒气钻]

[对他的反感潮冷在眼睛里波动,“到时候找不到人又麻烦”,眼角只管把余光刻意越过他肩头递向落地窗前那抹招呼他回去的身影,纤细优弱的剪影贴在一层薄薄玻璃后,看得出亟亟需要被人呵护,唇弧勾划起一缕似笑非笑的料峭,转过身选择继续出门,浸染寒气的淡声融进夜的冷]

我有分寸

[听见刚刚那女孩呼出的姓名,原来他叫岳峰,毛哥提到的光头、鸡毛、岳峰,总算是一一对上号]

[向街道悬挂风马的位置朝西走了十五分钟,零星几盏灯光被逐前的脚步留到身后,直到耳边传来入夜后极浅晰的水声,打开袖珍电筒照着指示牌,读清楚箭头所指的方位,拐过两个路口,前方出现约莫两尺见宽的河道,高原气候带冬长无夏,而岸前生长着大片大片与五月节气相符的青草地,顺着河水逆流的方向摸索继续向前走,可以看到提示尕萨摩峡谷入口的路标镶嵌在不高的岩石璧上]

[这里就是一个多月前,北方农林大学大三学生凌晓婉的失踪地点。天黑后景区没有任何人踪,谷口的风狂躁起来像头嘶吼的野兽,压下好奇不再深入,屏气默念过女孩的名字,凝神朝黑洞一样的地方看过许久,前路黑沉像团张牙舞爪的谜雾,悬念仿佛张启了大大的口,只待我一脚踩进]

[ 回到青旅的时候,他们都已开始在吃饭,本来看起来蔫巴巴的蔬菜,此刻上桌倒是有几分勾惹食欲的卖相,冲锋衣上的寒意遇见屋子里的暖,防水表层沁出一痕连一痕的水气,毛哥热情冲我一笑]

"“姑娘过来坐,尝尝我的手艺。”

谢谢毛哥,各位,那我就不客气啦

[心底一瞬暖暖的,掸了掸身上的水珠,笑意融融的走到毛哥旁边,乖巧的坐在岳峰对面,眼下头发蓬乱的鸡毛递过来一副碗筷,光头帮忙盛了饭,与几人热络对比,两个上海小姑娘一人飞我记白眼,不在乎的接连拈起几道菜慢条斯理的品尝,唇里咬着筷子,眨巴眼睛与聊得对路的毛哥话多起来]

毛哥,这尕奈镇上,有没有个店老板,叫阿坤的?

[连带着光头也一起参合进关于阿坤的话题里,最后追溯到他们08年才来尕奈镇,而之前在网页上查到关于阿坤的记录是在06年,线索很模糊,但是很奇怪,自然而然就将这个人列进逻辑的推理中]

“这镇上做生意的汉人,都换了好几茬了,你问这个干嘛?”

也没什么

[筷子依旧含在嘴里,碗里米饭根本没动几口,毛哥看向我时,一个激灵回神,笑颜又打开来,筷子伸进米饭堆里,上下戳动几回再去夹菜,动作处理的有条不紊,脑子飞快找到合适的理由敷衍]

我有个叔叔,06年的时候来过这边,说是跟阿坤很好。这趟过来,我还想着能见上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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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五日 (夏) 2017-3-17 11: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季棠棠

[好久没这么接地气儿的活一回,适应屋里的暖,眉毛睫毛被热气化开一滴滴细密的水珠,再慢慢的蒸干,看了看周遭一起吃饭的人,包括一直没有理会我的岳峰,我心此刻很融洽也很宁和。顶上搪瓷剥落的灯盘内那只电灯泡该换了,灯绰绰约约将人的影子写照得不真实,饭后自觉帮忙收拾好碗筷]

[店面空间被廖廖几人的存在显得偌大也空敞,当中央锅庄烧得旺起来,火焰将围炉而坐的人圈在一个欢快热闹的圈子内,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天南海北的聊天,我才意识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能拿出来同人聊]

[上楼前,跟毛哥打了声招呼,回到房间关上门,错觉的笑了笑,差点被晚饭时候的那点融洽给自我带入,不过,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他们。]

[从兰州到夏河辗转进尕奈,疲劳虚浮在面,盘腿坐在床上,将笔记本电脑放置在膝盖,满足店里有无线网的同时也发现网速卡得出奇的慢,灯没开,对着电脑屏幕的幽光,思绪将下午接触到的信息重新理一遍,网页在一寸寸龟速的打开,这是凌晓婉的大学同学呼唤网友帮助的寻人帖,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帖里那扎着两根麻花辫、煞是可爱的清秀女孩盈盈的对我笑着,指尖无意识的划动着鼠标,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你在哪里?凌晓婉

[睡袋旁边的手机又响了,揿下接听键,边喂边将房间门推开,信号稍微好些,那端凌家阿姨的声响起,每次都带着小心的希冀,心特不舒服的揪紧,明知凌晓婉已不在人世,但依旧在给焦急等待消息的人传输着错误的希望]

[我被凌晓婉的怨气召唤过来,目的只在化解掉这段怨念的存在]

[摁下电话,木质楼梯承受压力传来吱吱呀呀的响,无意间将目光朝那一扫,瞥见岳峰,旅店能有多大遇上不稀奇,将电话一收放进口袋,两手顺势插进裤口袋,倦容点低望着脚尖,朝他直接摇了摇头]

忙活了一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末端微卷的长发从耳迹跳下一绺搭在侧颌,低着脸不看他,接下来应该没有话可说了。我在等着他离开。]

[人若能按部就班的活,就像从前,我圈子狭窄到交点只有三个:爸爸妈妈和阿成。自从这流浪的旅途开始,圈崩溃得越来越散,几乎和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能产生交点,然而很快,那点就自动的消失,我才发现,我的圈已支离破碎,轨迹变成了一条永无止境的平行线,和所有都理所应当的擦肩而过]

“明天要去哪儿?”

[终于将面孔疲惫的抬了起来,望向那棱角分明的脸,情绪莫名产生了点烦躁,他今天第三次对我没头没尾的发问,我要去哪里又关他什么事,不过阅历告诉我,对面帅气的脸上并没有搭讪讨好的意思,疏离的脚步狐疑的顿了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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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六日 (夏) 2017-3-17 18: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季棠棠

[对岳峰的戒备要我有些吃力,也许并不是他的问题。]

[我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与人发生正常的交流,越疲惫越就觉得意识里的无力感膨胀到四肢乏力,抬腕将长发随意拨拢颈后,腕表指针已经指到了十点,准备睡下,明天一早,正式向尕萨摩峡谷出发]

[掏出背包里被气泡薄膜保护的包包,撕开透明胶带,取出一串风铃,将它挂在床尾,躺下后, 眼睛盯向风铃的轮廓,它的式样除了古朴些,看起来并不起眼,却是缠绕着我命运不住向前的绳索...]

[黑暗中的古铜质地,冉有光泽潇展在莲叶形铃盖之上,内里悬吊着各类撞柱由不同形状的古钱币组合而成。至使用它的第四年,我依旧没有参透它构造的用意和真正用途,它违背物理所学的声音传播原理,这世上除非是怨气,否则,外力无法将它撞响,道理就像鬼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存在]

[荒唐离奇的事,经历过一次、二次、三次后,你自己都会变成不能为人理解的荒唐]

[阖闭住眼睛,手抱住手肘,膝盖朝内顶,弯曲住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保持着这种睡姿直到入眠,很多个夜,只能这样才能感受到一点体温的慰藉,以至于只身奔赴梦里噩境时,不至于太害怕]

[楼下的音乐声不嘈杂,偶尔轻绵的像曾经校园广播傍晚六点钟准时播送的曲乐,反反复复对我起不到任何催眠作用,倒是频频将濒临睡梦的我再度拉回半睡半醒状态,音乐停下来,抬表一看是夜半两点]

[没有睡几个小时,装备妥当出行时是早上六点半。楼下大厅没人,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些空的青稞酒瓶,一群夜猫昨晚嗨的太晚,余有些残蘼酒味夹杂着扑面而来的晨风,不知谁比我起的还早,大门已敞开明亮]

[早上am:7:30进入峡谷开始搜寻,天顶的秃鹰俯瞰着地面,一回又一回辄辄展翅梭徊,逆水流而上的道路开阔在两道石壁间,按常理,凌晓婉是结伴同行,不容易丢失在大路上。索性向偏僻难走的灌木丛中寻找,只发现两个空塑料垃圾瓶。巧在休息的时候,遇见昨天结伴的大学生陈伟,一起走进仙女洞。中午am11:30日光正盛时,我腿脚发软的一人从洞里逃出来,陈伟在洞中凭空消失了...]

[洞口经幡哈达撑展着吉祥如意的经纶,累叠参差的缚纠岩上,几只秃鹰的挥翅顺着日色剐过微晃的枯棘,发出一阵哧拉拉的响动,嚣然飞向远处的天葬台,想起它们是吃死人肉的,内心涌荡不详预感,强压呕吐的冲动,浑身发冷的跌撞往回跑,在街尾最近的达瓦旅馆询问过陈伟,颤着声继续打听关于仙女洞许愿的事,明明...明明当地忌讳在仙女洞大声喧哗,为什么...为什么陈伟还要大声许愿]

[后来在格桑旅馆翻看陈伟的入住记录,房间是二人拼住的,忽然想起陈伟的许愿完全是按照他口里提到的大哥所说,在格桑旅馆再度确认许愿并不需要进洞,心惊肉跳察觉到这是人为误导,而在记录里发现入住人“贺文坤”这个名字,与我一直在找的“阿坤”,又是否只是巧合?]

[失魂落魄的回到毛哥的青旅,抛下吃饭的众人躲进屋里啃凉鸡蛋,伸手用力碰过系在床尾的铃,撞柱剧烈的交替撞击,却死寂沉沉的没有一点声响,一念浮想那可疑的洞中洞,陈伟是特意爬进去许愿的,刚才逃得慌张,连登山杖也丢在里面,这刻决定要原路返回洞内弄清蹊跷,揣起枕边的手机又噔噔的跑下楼,大门前停住一辆容纳八人的面包车,那个喜欢亲近岳峰名叫羽眉的上海姑娘坐在上面正发着脾气,平时没交情,这刻看见我忽然热络起来]

“有一个什么叫阿伟的,说好了拼车又不来,手机也不接,棠棠是吧,要不要一起去高原海子?”

[在听说阿伟要搭这辆车后才留步,早上他提过下午的路线,等到现在还没露面,盼望他能自己回来的可能性渺茫,急着跟面包车师傅沟通,要到陈伟的手机号码,没顾得理会羽眉的邀请,拨通电话后,那端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直到手机自动挂断...]

不好意思,下午我要去峡谷

[脸色在日光下失去了血色,愣愣握着手机,将上午的片段在脑海里来回的翻篇,手心出过很多汗,深色手机外壳被攥出一层晶腻的水印子,到来的还是那件蓝色冲锋衣,羽眉不耐烦的语调立马娇嗔欢喜起来,他们对话时我挡在中间,半歪着头,发丝略起了凌乱,迷茫望向岳峰身后,仿佛当他是透明人]

[恍视岳峰喉结一直在动,直到我被羽眉直剌剌的瞪住了脸,才迟钝反应岳峰是在问我去看海子吗,压抑的嗫嚅着单薄唇形,声在嗓心厮磨过后随呼吸一起迟缓的释出]

我不去...

[还没找到有关凌晓婉的线索,无助的又跌进一个不得不管的漩涡,那是活生生消失在眼前的生命啊。不想继续多说什么了,在沉默里保持著平静就不会多生事,而羽眉冷嗤着飞快抢了白]

“她不跟我们去海子,她去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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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 2 果然戏小说就像写流水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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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沈莲时 发表于 文兴元年六月十二日 (夏) 2017-3-20 12:4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沈莲时 于 2017-3-20 13:41 编辑

季棠棠

[挂在尕奈上空的日冠汹涌像暗海里无根无垠的汐潮,一道道最亮最明的白光照进眼瞳最后淹没成眩晕的暗,柔软的一根根睫毛翻掀着最想清晰看见的位置,那里藏着的是我心里最清楚的最坏结果,世上生死分分秒秒都在擦肩,陈伟凶多吉少。咬合齿缝甚至感觉来自骨里的颤栗,而眼前的蓝色愈来愈清晰的聚焦,无力时心的戒备敏感也尖锐,视线从暗里一划经过那双蹙结的眉头滑停成注视]

那天你让我把自己的东西看看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昨天我洗菜的时候,跟两个小朋友说话……

[犀利将昨天对他不确定的想法拿到面前摊牌,拐着弯把话题拉到我本想礼貌无视的地方。他眼里藏着什么,是小心或者是谨慎,我知道不是恶意。取量这样外表阳光十足的帅小伙,通身带着的也许是从前同宿舍女孩子们讨论过的“大男子主义”,从峡谷里救回两个柔弱的小姑娘固然侠骨丹心,不代表他就可以插手所有人的事,热血的人往往在不知情的时候就是他这副热心态度,我见多了,太多了]

[手指向昨天淘菜的水泥池,地上还残留着几片天不小心掉落的包菜叶子,软塌塌的蔫哒在路边。我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我兜着圈想他自己明白昨天和今天,他属于多管闲事,要我很不舒服。故意逼得他开口解释原委,当听到末尾一句“自己留心着点”,淡无血色的唇弧上弯,抛开一丝古怪的笑]

你也是太小心了

[他意思是说那两个眼神纯澈的藏族小孩会偷东西的,偷了又能怎么样,我浑身上下带着的东西,除了钱,恐怕连狗都不会理。他顿了顿将话题又扯回到峡谷的问题上,他还不知道,峡谷可能已经出了人命,状况很危险,连他哪怕把光头、鸡毛、毛哥、还有镇上的公安都搭上,这件事也不会有个了结。我不需要任何人在身边,那只会妨碍我前进的脚步,很直白、简单、清楚、认真的告诉岳峰]

就算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没必要,真没必要跟我这个陌生人较真,责任这东西就是划清界限的最好说辞。男孩子一般头脑都是冲动的,一时脑热过了,什么都散了,我没有空去体谅。嘴角的笑不是用来讽刺别人,是讽刺我身上的命运吧。鼻内酸涌,两眼低视在灰灰的水泥地上,带着自己的影子一起走远,慢慢继续适应将要面临的问题]

[下午在仙女洞勘察了许久,毛乎悚然的找到了一些确证。回到镇上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格桑旅馆,事情终于起了一丝眉目,那就是有人冒充陈伟打电话给格桑。期间为调换陈伟的背包回过一趟青旅找毛哥借了个类似的包,回格桑后,掉包计得手后,独自开了个房间,将陈伟的东西一一列出]

[那层灰蒙蒙的玻璃倒映着黑黢黢的镇子,灯火陆续一盏盏的熄灭,空间沉浸在完全的黑暗里,深夜森冷的大风吹得整架玻璃窗发出咯愣愣的响声,好像黑暗里有一团未知将要破窗扑进来,对方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吧,留在暗里无动于衷的等待,思路逐理出大概棱廓,想起来还没跟毛哥打过招呼,立马跑到前台翻到青旅的电话,打通后才知岳峰和光头跑去峡谷找我了,到现在半夜两点半,还没回来...]

[脊梁不住冒出冷汗,想起中午的一幕现在肠子悔青了,我的不告而走,对于不知情的他们来说,则相当于是走失。冒着夜的寒气,打着哆嗦往回跑,峡谷里应该比这里还冷,边跑边惦记着,不时回头看看后面,回去见到毛哥知道已经联系上岳峰才舒口气,毛哥安慰着模糊的提到关于岳峰他们平时跑的行当,他以为我应该是在大公司好端端安安稳稳做白领的女孩子,他们都是这么以为——]

[锅庄的暖一丝丝贴近体温催眠,吸了吸鼻子靠在椅背上,抱着毛哥披过来的毛毯在椅上蜷缩成了一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没有上楼,是想等到岳峰他们回来,也许被他再黑着脸说一顿,我打算不再还嘴,内疚感蓬生脆弱,他,他们,都不该存在我的世界里,是我不小心闯进他们的世界]

[有时候很想就这么一睡就睡死过去,就不必睁开眼睛去面对一切。海城那起除夕恶性凶杀案,还有妈妈留给我的信,是我一直要自己坚持着的理由]

[快了,这里快要结束了。对不起,就要我再争取些时间,我们,很快就可以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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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萨拉阿满 + 2 第一回自撒,身上的东西狗都不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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