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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雪城霜月几回圆|——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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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2-19 19:51 编辑

剧目名称:雪城霜月几回圆
参与人员:楚络 阿满
剧中角色:简明慧(楚络饰)&向野(阿满饰)
剧目类型:(原创/经典再现/活动)原创
剧情简介:



历史背景:


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后期,1860年至1945年期间,英国、法国、美国、德国、意大利、俄国、日本、奥匈帝国和比利时等国通过签订不平等条约和协议在中国天津老城东南部区域相继设立的拥有行政自治权和治外法权的租借地。国不国,家不家,境况如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年年去,天津卫被以租界割据。1898年8月29日,根据《中日通商行船条约》,清朝政府和日本政府签订《天津日本租界协议书及附属议定书》,划定日本租界,它位于英、法租界与天津旧城之间,不久发展成天津的娱乐商业区,日本政府允许在租界地吸毒,使得毒品行业合法化,因此当时在天津日租界成为烟馆、妓院云集的地方,曾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日本侵华战争开始后,英国积极援华、道义谴责日本。同时,日本的侵略使其与英国在租界的矛盾迅速发展,国际租界的存在已然成为日本建立“东亚新秩序”的巨大障碍。于是,1939年,日军几乎同时对天津英租界以及上海、鼓浪屿的租界发起进攻。以此背景为时间轴,地理位置则定位在天津卫租界英日租界之间。旧社会帝国主义者在租界里为压制中国人民而设立的巡捕办事机关称之为巡捕房。

简明慧
洛阳简家第十九代掌门人。简家祖籍洛阳,世代以制瓷为业,简氏窑场遍布豫西,北宋时名扬天下。清朝康熙年间,嫡支成员迁往天津,开设玉器行恒雅斋,一番经营后于各地开设堂号。简明慧其人,父母早逝,自幼长于祖父母膝下,精于制瓷、鉴赏,擅书画,自号"简清楼主",为人果决,广交好友,行事颇带几分江湖气。其弟简明远,天津城内有名的顽主,不学无术,常麻烦缠身。

向野亲妹名向晴,生父本为日租界鸦片大亨向氏掌门人向炯亲兄,而向炯当年为夺家产勾结军阀将长兄陷害入牢狱致死,其母连同兄妹二人被被逐出向家门,姓名去天字,祖祠族谱再无记名。数年,向野读完军校未曾报国,故意归天津卫领职租界巡捕房队长,与堂弟向天雄结怨很深,平素嗜赌嗜酒,唯独枪法如神,每逢行动与队员合作默契,情比兄弟,上司对他既痛恨又顾忌。向野为人凡是不喜留情面,行动不拘随便,性情仿佛冷漠,其实内里重情重义,肯为兄弟两胁插刀,不惜犯险。处事心思缜密,但乱世生存态度正邪不定。犹重亲情,对唯一的妹妹向晴最为疼爱,向晴天生心漏病,为了妹妹的医疗费,不惜一切,邪路亦行。


评分

参与人数 3铜钱 +11 谷物 +11 收起 理由
鹿平风 + 5 + 5 女神~
阮衔琅 + 5 + 5 这么大一堆字
严洛 + 1 + 1 就冲着这个看死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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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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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9 23:0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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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差似将有暴雨,富绅府邸宴会的巡逻结束,拒邀花天酒地,酒这种东西虽爱,却不是有酒就爱喝。回巡捕房,脱下外套,半解衬衣扣。携配枪入练靶室,戴上耳塞,厚壁玻璃后望准靶心。指上用力骨节分明,熟稔的推枪上好膛,转而三颗子弹在枪,指勾枪把,臂起举枪,一发之际,玻璃上影多余其他,转身,枪口不悦的指向来人,冷看】你?

【来人是新加入巡捕房的人,名为阿祥,人生得单薄懦弱,大家不是很喜欢他那一口乡音。大约是队长梁非凡收下中间人不菲的好处,当他买下这职务。枪没有移开的意思,隐约听他哆嗦的讲】副副队..队长…我我只想来跟你好好好【好字拖音…】

【学字没有待他说完,目光淡然掠他惶恐双眼,枪在手中翻转向靶三发连续,震动在室内回旋,玻璃轰鸣作响,他没有戴耳塞,被连续的枪声吓倒在地,正捂住耳朵哭喊着难受。弱者着实是可怜,可怜之人必可恨,这里本不合适他,他却卖尽田产要换一席不属于他的地方,知难而退才是明智的选择。没有理会,经过他时,头未回,或者听见他呼喊着副队长,扣好衬衫上的每颗扣子,离开。】


【本名向天野,天津织造大亨向氏天字辈里的嫡长,不过,天字去掉,名为向野,只是市井之辈。不比向家子孙拥家产丰厚,流落在外贫民区长大,父亲蒙受冤枉死,母亲劳累病逝,唯一的妹妹向晴患有心漏病。成长浸泡仇恨和痛苦,读过军校学习新知,却没有应革命救国真理,归来复仇。别天津几年,向家父子借日军势力,在日租界风生水起,鸦片生意遍布租界四处,势力逐渐蔓延至外。英租界总督忌讳日本的鸦片生意,时有颁令查封烟馆,便是与向氏父子当面交恶。二叔的儿子是个废物,胖圆之身,脑塞烂絮,用计几次,便是几次逼他抱恨逃走,本该,恨人是光明磊落的事事做绝,而并非口蜜腹剑害人无形。】

【上月从香港接晴晴回家,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医生手术很成功,这是生平最值得高兴的事,我的妹妹,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外债日益重了,除同兴里各位街坊凑的钱,以巡捕房职务为押借,欠下帮会外债三百大洋。此刻夜幕降临,没有抽烟的习惯,却喜欢握着一个洋式的火机,随手打着火,特别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光明对我很重要。】

【去了深巷的赌坊买了一期非官方经营的白鸽票,赌上这周运气,正准备回家。待到巷子底部,听见女子尖叫声音,近去,见一女衣衫不整倒在血泊里,探试呼吸,已然死亡。而女子旁边倒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看衣着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子。外套脱下盖在女子的尸身上,将罪魁祸首拖行,直到他衣服破烂,回到巡捕房,领着下属几人连夜封锁了现场,虽然证据确凿,案件表面就是那醉了的富少所为,可种种迹象又提示着另有蹊跷。只是,维护租界治安这类事情,与其花费时间去找出复杂的真相,不如快速抓住犯人要他认罪,世道本不古,只看值与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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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4 17:47: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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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暴雨滂沱,雨水冲刷过的地方,华街或者陋巷,污浊的水流四处流淌。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人能看认清它到底是多么坑脏,而谁人也不会想到与污垢混合之前,这水的澄净本质。但是,黑暗也掩盖不了,污垢累积的地方渐渐散出的恶臭,或者,这座城正在腐朽。】

【醉了的人,上衣完整,裤子几乎破损成碎布,模样依旧醉得厉害,将他拖行回巡捕房,等到现在还是不省人事,而他裤上衣料已被血迹浸透。也许他不是醉了,连痛感都没有的人,酒精到底不会有那么厉害的功效,只能说他很倒霉遭人下药,做替死鬼。】

【人现押在审讯室内,一盏昏黄的灯在他的头顶摇晃,灯影黯淡,大雨让屋子里很闷,气氛些许压抑,好似他的人生,朱门酒肉每日逍遥,可终究不小心,陷入一场人命官司。又是一个将宽阔的人生,压进了罐头里的蠢人,而巡捕房做的事,就是将这个罐头,榨,扁。人的路,向来都是自己选,乱套的世道,为生存,每个人往往都要饥不择食,他便是我们的猎物。】

【既然他暂时不能清醒,所有人都收班回家,而阿祥是新人,便留他守夜。待那醉不醒的人能清楚的报出家门,这件事就算有了眉目,盖棺定论前可大捞一笔。而那具女尸,躺在殓房中,没有人想去看她一眼,死状可怖,天津城从来不缺冤魂,愿她早日安息。明天将出告示,要人来认领。她的年纪大约17岁,和晴晴一般大,是被人用手卡主脖子,窒息而死。而她的身份,从衣着看,想来应是老城区贫民巷生活的,因为,我和晴晴也住那里。】

【大雨,用力踏着黑色自行车,双轮溅水,雨水从头顶浇灌,回到德兴里,夜深。雨幕里,依稀一点灯火,光晕在雨幕里扩散,晴晴她还没有睡。回到家里,很是抱歉,最牵挂的人便是这个妹妹。看她把饭热好,湿着衣服接过碗吃饭,耐心听她轻声细语的数落。晴晴以为我是惩恶的好人,她错了,但在她面前我从没否认过,是虚伪。夜深,她睡着,在门前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安心解除失眠带来的禁制,安然的回房睡上几个小时的觉。】

【翌日雨停,给晴晴做好早点,回到巡捕房,看见阿祥头上的帽子歪着,脸上肿着一大块,鼻子还在流血,他没有开口说其中的缘故。看到审讯室里的狼藉,便知道事主醒后,大闹过一次,打了警察,的确货真价实的顽劣。可笑的霸道过一回,还是要自报家门求救,在屋檐下,低头是必然,暂时丢他在审讯室里饿着。另,很快派了人知会简府,就说他们家不幸惹上人命官司,其中具体事宜,还需要当家的来巡捕房走一趟。听说过他们府的主事,是个女人,很特别的女人。简家在天津卫算得上风云头号人物,好歹是个商家,在商言商,事情好办许多。在办公室里,手里一直握着火机,幽蓝的火焰燃烧着空白,看进眼里是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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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19 23:5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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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手中不安分的跳跃,熄灭了,再燃起,它再熄灭。无休止的机械声,在手中重复,他人觉得无聊的事,做来从不觉得乏味,可以重复,直到成为习惯。永远燃烧的那个并非赢家,而熄灭掉的永远是输家。但是晴晴回来之后的日子里,总有几缕阳光照进心里,那里在黑暗中过了确实太久,深夜偶尔去触摸心跳,麻木的记得活着的意义。】

【等着简家人,时间在消磨中度过分秒,手腕上的旧表指针不急不缓的走着,表面裂着一道很长的痕,模糊了一半的数字,从来没有更换它的意思。耐心等待的时限范围内,终究捕捉到了想要的,可是未曾预料,这个女人会亲自来。收了肩,视线并不专心手中的火焰,余光瞥过窗外,这个角度的光线真有些刺眼,不禁皱了眉心。手上熟稔将火机翻转,火焰熄灭,啪,压在办公案上,目光随后抬起,并没有无礼打量眼前女人,视线直接,停留在她的唇上,几分是无意,再看向眼睛】
向野,缉查队副队长

【嘴角由此扬起了一丝笑意,理由很单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是有钱,而且是会把钱拿出来的人。并无客套,话出直接,一侧嘴角正勾起】百闻不如一见,简姑娘,你很漂亮。【女人漂亮多有花瓶景致的寓意,不过在眼前确是道赏心悦目的风景,但重要的是钱,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她的弟弟能值多少钱,简单道】昨日命案,已查明是令弟所为,证据确凿。

【话说半,为她倒了一杯水,瓷杯比较脏,没有把水递给她的意思,转而将文案递给她看,深蓝色的钢笔字,字瘦体,整齐,用语利落,证据列的明白。】令弟因由醉酒行凶,不肯认罪【补充事实,道】回想起来,着实周折【作下陈词,看着她】巡捕房维护租界治安,每日例行公事很多,因令弟过多折损,这一点,必须告知。【强调】总督三令五申,严办命案,以正律法,犯法者一视同仁【与她却是笑得有些森冷】简姑娘,人命官司一旦扯上,很是麻烦,令弟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必担心,只是态度不佳,处罚也就严些,也在法理之内。【那杯水的温度渐渐的凉了,其实本意,并不是在喝水,所以水凉了,并不影响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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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2-23 15:40: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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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等她看完卷宗,眼望着窗那处刺目的日光,因为没事做,多想了些。我向野从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痞子很龌蹉,不过,人不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活?彼此彼此的世界,不知才哪里找回可怕的良知。如果天下真的有良知,向家也不会沦落如此,日本人的鸦片生意好做,卖国的名号就越响。】

【而如今自己在巡捕房供职,说白了,就是侵略者统治中国的工具,骂作洋人的狗,也不为过,她什么话都没讲出口,修养甚好,但气氛不比她破口大骂来的好。有些女人不说话,比说话更不好应付,风月场上的老话,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譬如想到修养,身上能丢弃的都放下了,所以这以来很平静,用过往熟悉的手段,诱使对方以钱财消除灾祸,是一种宽容。】

【女人在看自己,配合的望向她那双眼睛,明亮且不含蓄的目光,看不出有焦急的味道,抱臂,点了下巴,满足她的要求】阿祥,进来,带简姑娘去审讯室,只有一刻钟时间。【只有眼睛上在笑,面容是严肃,待到阿祥进来,他脸上青肿,没看他,看着女人】令弟袭警,情节颇重。

【说毕,便支阿祥带她去。审讯室里的光线很差,富家子在里面,身上的伤很明显,伤的最重的或许是屁股,昨天拖他回来的时候,确实没顾忌,因为疼的不是我,不需要管这些。叫喊疼痛整个清早,现在安静了许多,估摸精疲力竭,一个男人的气力用在这个方面,着实尴尬。没有给他吃饭,因为没人付钱。牢饭有定额,没有多余,想吃,等坐牢再说,没几天,枪毙,也浪费。不过,放他姐姐去看他,是件大买卖。】

【在办公桌前,写着几份文稿,转译着英文,没有读过这些,从教会里借过书,自学。如果想比队长更能博上司的喜欢,就要懂得比他多,英文那头狗熊肯定不懂。从一个平民做到副队长的职务,不止学会的是低头,用的多的是逼人太甚。梁非凡做队长这几年,毫无建树,必然是有求在先,时间久了,偶尔得寸进尺,而他也会时不时报复又不敢下狠手。这是一种奇怪的上下属关系,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态,有可能像舔刀吧,自信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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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5 14: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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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里擦拭着佩枪,擦过那黑洞洞的枪口,臂起枪指着窗外,在手中把握着成一道笔直的线形,面前没有敌人,心里却憎恨着整个世界。】

【眼神沉沉的凝望着枪,天是明亮的,可是大地笼罩的都是黑暗,要活?恃强凌弱,心底明明这四字,哪怕弱者是个女人。手忽然收起,枪柄倒置,抵住来人的锁骨,听见他闷哼的声不曾减少力度,先他开口,目光桀骜】来求我?梁队长?

【说的时候手臂抬起,扯过他的领口,揪着那团衣领,将人推到墙壁上,枪口沿着他的下颚一直向太阳穴上滑,嘴角的笑几近疯狂】这一单若你再敢插足,一枪结果你怎么样?【枪口在他的脸上比划】我想看见你脑浆迸出来的样子,肯定很恶心。

【刚入巡捕房时候,很得梁非凡的赏识,从像阿祥那样普通的巡捕,得他提携,成为他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副手。可是他说的谎话没有半年便穿帮了,他依仗兄弟们的出生入死得来的成果,不停朝上邀功,且手中囤积的资产不曾愿意分给手下人。每一次像狗一样来求,每一次得逞之后便肆无忌惮的打压,透了他的路数,收回对他的义气,叛其道而行,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办公室里的场景如此,底下巡捕各忙各的,没有人插手,因为得来的这笔钱,会与众人分享。而梁非凡这急的如要跳墙的狗,是来谈判的。他那双怨愤的小眼睛正酝酿着什么,毋庸置疑,便是如何报复,可是大气不敢喘着。】告诉你,这笔钱我势在必得,你,滚...

【景象如此的时候,阿祥带着女人回来,把梁非凡的衣领从手中一点一点的放开,而枪口没有挪动,眼睛盯着那个女人,嘴角带着笑。一把拖住梁非凡的脖子,向门边送】队长来看案子办的如何,现在该回办公室了。【枪口在梁非凡的脖颈后面,逼着他一步步乖乖的走,目光转回,直看枪口,简明扼要】简姑娘,眼下的形式如此,令弟之事迫在眉睫,解决的方法有二个:一你出钱我出力,二你回去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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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13 21:44: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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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景象,女人不惊似是冷眼旁观。挽臂,收回手中的枪的时候,刻意看过她一眼,眼眸中一直不变的冷静,很是特别,不再多看她一眼,淡望着梁非凡的方向,薄唇带出一寸浅的弧度,佩服她的态度,不急不躁,很有策略。除了钱,对她并不想做出不好的事。】

【与女人擦肩,转过身,她听过后,很快做出了选择,出乎意料的爽快。黑眸自然的迎上她投递来的目光,侧身,抬臂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好似这并不是一场金钱交易,对于听话的人,这是基本的礼貌。】

【手去碰刚刚为她倒的那杯茶,瓷器被手指敲击了一下,看见杯心中央漾起几个同心圆。耐心的等待她后续的动作,读军校时候用的那支旧笔被她挑走,里面的墨是早上新加的,笔尖与纸面摩擦的声音,微挑眉头,看着她的字,日光在笔尖那处折开一轮金色的光晕】

【待她做好一切,这样的字迹,很美。没有夸赞她的意思,看完上面的内容,朝着日光的那面,将百叶窗拉下,灰尘在黯下的光线里飘移,笑道】简姑娘,生意人在商言商【转过来,在这个光线的程度下,可以清楚看着她的脸】令弟的命值多少钱,你说呢?【说罢,将那张纸,送回她面前,手再次向她示意“请”】

【刚刚被她搁置下的钢笔,此刻正拿在手中转过,笔套摘下,身上拿了块旧手帕,揩过笔身上的墨迹,在这不合适的气氛下,道】旧笔是漏的【擦净,将笔送她眼前】你喜欢这只笔?

【问了句与钱无关紧要的话,笔给她,还是要她去写。将笔筒拿起,看着里面其余的笔,有总督送的笔,有些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笔,唯独她手里选的那支,是自己从外面带进来随身在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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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3 20: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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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的钟鼓,敲打着,陈远而悠长。时代早改,执意人不曾放弃古城钟鼓鸣,提醒着沦陷的殖民地,它叫中国,即便四分五裂。】

【命运是人改变,顺逆,错对,走了便再不回头了,而前道,在意念之间恒如是一个生的信仰。目光里不全是贪婪,认定贪婪就是本性,不必遮拦,余下的那些,是残余的人性。既是目的,晴晴肯定不知道,自己哥哥在做些什么。】

【瞥见她手上的墨迹,白皙里染了瑕疵,习惯里排斥不完满的事情,换了一条备用的旧手帕,蘸着那杯原本想给她喝的水,送到她面前,就事论事】手擦一擦。【轻笑一声,嘲她如同自嘲】顺手,手会脏,后悔用吗

【手上的湿润,在空气里蒸发,可以说,手从没有碰过那杯水,但确实碰了,表面没有痕迹,可它总在感觉范围内。】

【见她写下肆佰的字,趁着她弹着信纸的空档,拿起来撕成两半】写错了【不是很顾忌对方的情绪,没有情绪的笑挂在脸上】令弟的命,肆佰太抬举【笔重复擦拭,再送回她眼前】写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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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3-28 17:33: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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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进天边最西侧的一重云里,通透万物的金光仿佛再穿不透那云雾,但眼前的湛蓝的天依旧是明净的蓝色,光明从没有被什么吞没掉,看清楚五指间透漏的景色,虚实难辨。从唯物论可辨,眼前所见是太阳沉下,但这光明依旧存在亦可用眼睛证实,然而归结这矛盾是眼睛看的不真实,还是认知存在着问题。黑暗将降临在无声无息的时候,半个小时,抑或一个小时后,最终所有的问题,都在黑暗的事实面前迎刃而解。】


【视线并没有关注她,看完窗外,侧身坐在桌子的一角,拿过她旁侧的文件,仔细的翻阅着。随手拿了笔筒里一只笔,笔身纯黑色,德国舶来品,笔质轻盈,写出字来极其流畅。这文件夹里便是那富家子的卷宗,描黑关键词,更改了细节,证据遗漏的部分补充上去。待到,她开口,笔没有停,机械的口气显得生冷】擦干净就好,人看的见的地方不过表面,你说呢,简姑娘?


【想及简家的背景,外界看得很风格,日方的租界里盛行着古董风,被日本人盯上的话,福祸难料。加之近年来军阀割据之争,连累了不少商人倾家荡产。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背脊能有多宽多硬可挑得起担子,想来结局早有定论,就如黑夜离我们不远。偏头,不经意看见她平静的容颜,嘴角挂着笑】听说瓷器易碎,烧得再好,碎便是它的弱点。


【拿到了她的字据,认真的人果然会留一份在身边,低身将名字签在了两份字据之上。有心为恶,恶名本就该昭著,向野二字写得很工整。对于她的要求,满脸不在乎,很直接的告诉她】三天后,来领人【合上手中的文件】卷宗在这里,修改的地方很多【取回她用的那支笔放在手中,比在眼前,视线调整一个角度,光影黯淡了侧脸】你不想知道真正的罪犯是谁?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因容貌出众被黄字捌伍柒录入文兴十一载开封府十大美人卷,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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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7 21:2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幕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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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下时候,单独出现在租界的十字港码头,今晚向家有批鸦片将至天津港。记得上回他们的鸦片被人动了手脚,从而损失巨大,这次入货,套路依旧是重前的老样子,看来还是需要再出一回手。但是改了方法,上次是在法规之外私自动手,这次则是拿了巡捕令公事公办。不过,梁非凡来住持这次行动,不合理,不公平是注定。但他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如果他想赢,便可各谋所求。这次,他为立功,肯齐心协力动用全部人力一起对付向家,这便是可以隐忍他安排的原因。】

【手上握着打火机,自一道暗巷走出,当火苗被风吹得歪掉的时候,手背感觉滚烫,但火光在手中过了很久才被熄灭。时间已经将近八点钟,在路口的面摊上要了一碗面,坐在光线昏暗处的一张桌子前,看着摊主点起几盏煤油灯熄灭了两盏。今晚的风很大,借着余下的灯光,看得清楚的只有眼前,一直注意手表上的时间,耐心等。】

【晴晴这几日在教会里帮忙,不在家中,她的身体日渐好转,心情也开始变好。后来用简家出的那笔钱,还清了之前因晴晴的医药费而欠下的债务,自此很久,已经没有再赌白鸽票,看来赌一赌,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习惯。可是今天的运气如何,并不能得知,手里翻过一枚银元,“字”是输,“头”是赢,而打开手心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字。天气不好,所以手气不佳,收手,拿起筷子,吃完眼前那碗面。】

【依据之前巡捕房在向家安插的暗线提供的线索,赶在运输鸦片的货船靠岸之前,在向家的货仓里藏身准备与梁非凡安排的其他人里应外合。等了很久,并不见货仓有动静。之后,看着仓外燃烧起熊熊的火光,而货仓大门已然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只有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攀身在蜿蜒的管道里,浓烟逼紧在身后,双眼被熏得很痛,直到寻到出口,面对着汪洋大海,不得已纵身一跃,跳进了海水里。】

【游在水时候中发现一艘私船,求生的心驱使之下,立刻从船底拽住了船锚,竭力从水中浮了出来。从船身侧面借着那船锚的绳索登上船去。生死经历,肺部极度难受,看着远处的码头上的大火依旧熊熊燃烧,而港口那处并没有停泊的船只。策划这场阴谋的人费了些心思,而梁非凡一定脱不了关系,可以肯定是,他已经与向家勾结。这次在好胜心的驱使下,差点将命输掉,眼前的这家私船上是否安全,并不可知。铁心去赌一赌,以前赌钱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的退路的人只能去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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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4-8 18:4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8 18: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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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肆意汹涌,风里船摇晃了起来,浑噩的天气愈演愈烈,暴风雨就要来了。气压低沉的可以,胸腔内外都感觉压抑,呼吸颇为困难,侧头咳过几回,强压着不舒服的感觉,沿着船的边缘匍匐前行。】

【在一个角落处停下,这个时候不宜动身,船将要靠岸,暂时在这里躺下。衣服湿透,布料泡过了海水开始发硬,这一身咸意略带着腥味,不禁想起晴晴做的咸鱼的味道,笑着蹙了下眉头,忽然觉得生命诚然可贵。向野,你一直没有忘记,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头脑聪明肯于搏命,在乱世好生活。带着一身阴郁的往事的人,活得负重,真应该无心无肺,但凡还有点叫良知的东西残存,那就只能是因为晴晴吧。看不见光明的时候,很可怕,天亮的时候,天黑的时候,都没有区别。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遍,找到了平时一直随身带着的打火机,舒口气,将它握在手心里,呼吸微微好转一些。】

【光线来的很突然,既来则安,趁着对方拉近距离的时间,再让身体多休息一会。通过动静,分辨起对方的来意。即便意识是清醒的,如若对方起了杀意,其实也没有把握能躲开。当昏黄的光刺目而来的时候,来人的脸是熟悉的,头发凌乱着的样子,令她看起来没有那日精致,但很顺眼。】

【对着光朝她眨了下一下眼睛,目前的状况,这是对她的到来,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反应。除了看得出她的惊讶,没看出别的来。记起简家的那桩案件,处理起来并不是太难,生意场上,往往会有人,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打击自己的对手,她该是深谙其中道理。只是简明远活得过分嚣张,虽然收了简家的钱,还是在那三日里给他吃足了苦头。】

【手心贴在甲板上,臂用了力,撑起来身体,半靠在背后的船栏杆上,按住胸口咳下一声】没事,我可以坐起来 【牵动唇对她一笑,说起话来吃力,淡化了的情绪显得是一贯是轻松】简姑娘,你,要帮我?【打火机,从掌心啪的落下来,船身倾斜时候,滑向她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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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8 19: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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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涌起时,波涛起伏剧烈,船上形形色色的人,在这恶劣的天气里,都在做些什么呢,当然,唯独醉生梦死最轻易,醒来天晴天不晴,都是糊里糊涂的,或者大半中国吃得饱的人,都喜欢干这种事。那批鸦片在港口失踪,向家的生意果然不是白做的,鸦片很多人买,偶尔想,到底是杀光那些爱鸦片的人,还是销毁鸦片,至于选择后者,是因为比杀人简单。】

【风口浪尖处,大抵敢于在这宽阔的海面上立船板吹大风的人,只有她了,而遇见就像一副特别的油画,最爱的是印象派,模糊画里的背景,尤其突出了两个主人公还有,那盏不容忽略的灯火。生命线需无数交错,这是我们第二次交点,但不是为了简明远。定格这副画框在脑海一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简明远,但早已经不记得此人的脸。巡捕房的字典里,往往只看背景不记脸,可是却记得简明慧,因为她有钱不算是原因,她,是个既有钱又有性格的女人。】

【对着她曲起右膝,撑起身体的支点,一身潮湿逆着风,暗色交界已模糊,视线能够清楚的借灯火打量她。注视间呼吸里尽是咸腥味道,抬起手臂扯痛身上的伤口,没有停顿的习惯,在痛意发生的时候,直起身体,握住她递打火机的手,并没松开,用力将她拉近到身边。】看来简姑娘你是不爱吃鱼的人。

【前方的火光将面部照亮,眼中大半是烈焰】杀人放火?【侧过下颌,笑了笑,握着她的冰凉的手就这么一会松了开来,将打火机拿住在眼前晃了晃】也是,为什么没有去杀人放火呢【还有晴晴要照顾,亡命徒还是革命人,都是不合适的身份,叹口气,望着她】明天的号外会写我死在那场火里,赌不赌,简姑娘?

【蒸汽鸣笛嘶响,船就快靠岸了,这时候风的味道里都是焦味,那场火在风势的影响下越烧越烈,几乎毗邻的仓库都免不了被毁,蹙了下眉心又放松】事情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那枚赌生死的银元拿出来,贴在胸口这么久会有热度,把它塞进女人冰凉的手中】我今天是想再赌一次,同样是拿命当赌注,刚刚我输了前一次,眼前这一次并不指望赢,只是不想放弃。【站起身来,吃力的时候,看着天幕里的北极星黯淡,隐约明亮就够了】带我下船,走出这港口,我还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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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5-20 15: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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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好,说不上来的压抑堆上云层,厚重的承载天津满城的风雨,蓄势将来不来,风倒是吹得极烈,无关紧要的海浪坐上了势头。船身欲停,摇得厉害,前方的火光酝酿熊熊态势,黑烟弥散,随风过来的焦味,低头不想呛,忍着,与她呼吸凑近,很自然的呛上两声。】

【脸不像预制的纸板,空白间不显内容,神情丰富了一些,自有察觉,凡是所为,并非需要理由。受伤,又面临种种危险,又抬头,凝她形容,生些笑意,一个女人若是一本书,她端然严肃的每一页,跃然在读她的人眼里,是怎样呢,眼睛笑看去,一侧伸出去的手,本有意去的,半空里收回来,似若无其事,点头接着她话,沉吟】本是不计胜算的,可是有简姑娘在,今日一定不会输,为什么呢…

【临危还笑的出来,西方心理学曾有一词极不好用,那便是‘变态’二字,盯着她手里的银元,镇重其事道】输了,我可舍不得那一块钱【目光明亮,钱计较,不计较命,当得她的帮助时候,将帕子放在眼前打量,笑意加了三分】伤没事,帕子收下了,多谢【不迟疑,收起帕子放进衣里的口袋,深一次呼吸,撕扯带来的疼痛,咬牙侧头多半是笑着说话,听起来咬牙说出来的话本色还能存上七分】还是活着好,疼些总比烧焦强,你说是吧,简姑娘?

【刻意瞥了一眼码头的火场,审时度势,日本人常驻的码头关卡严格,并不容易过关,意识里从来不曾松懈。她踱步的身影,明显是焦虑,令她这样的麻烦,歉意有,没表露,若说厚脸,之前彼此相见在巡捕房,早是知晓。站起来,伸展几遍手臂,僵硬布料未曾阻碍身手的活络,对目,笑意在她的脸上写在一片半明半暗的灯火里,神会心领】乔装劳简姑娘费心

【猜是能猜,经她身边,手自然的与她换过,将风灯提在手中,走前,照亮三步之内的路,低调随行,点首】请【步速加快,昏黄里走着,警惕动静,待到进船舱时,面对着讶异的人,抬目向众问好,并不生疏,朝她道】小姐的厚爱,天赐谢过,请您先回房【抱拳向周遭】天赐劳各位师傅照顾【熟稔态度,回头暗自朝她眨过一次右眼,将灯还她手中,便去换了身衣裳。】

【灰布褂子,白色里衫,黑布鞋,腰间系上同色腰带,头巾戴好,方正形象似个年轻伙计。将那块手帕叠得整齐放好,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海水中。只见船虽然靠岸,可是放客很慢,不出所料,日本人设卡来查船,闪身到她房门口,敲了三下门】

小姐,我是天赐,来给您扛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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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6-18 19: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6-23 13: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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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巡捕房的制服,没有了衬衫领口的遮挡,布褂上的搭扣是松开的,脖子上系着一块不值钱的玉石,成色差,从小佩戴,没有离过身。记得在军校读书的时候,用家族的仇恨,锻炼出一颗石头的心脏,放下教官说的同胞之情民族大义,拿起的是殖民地里以华制华的噱头。我向野,向家的子孙,如见向家已成毒窟,就要亲手把家族毁灭,固然身上已经没有民族大义,到底,每次动手已经分辨不清,是因为对鸦片的仇恨还是对向炯的仇恨。】

【门打开,她复是熟悉的得体,侧过肩,靠在门前,正好意味朝她的舱中看了一眼,本没看见什么,眼睛里却闪着笑意。伸手顺便去接过行李,臂膀上的肌肉受力疼痛,眉毛并没有皱一下,推了推头巾沉声带叹】平常女人是跟着丈夫旅行的,我们大小姐却要一人在风浪里扛起家业【眼风有意投向前舱里走出来的那对燕尔夫妻,她当然知道刚刚说的话的意思。为她绅士的将门推向一侧,因为有人正经过,这样说完话,面上恭敬如伙计一般,等着她走出来,恰好又能靠近些,对她半在笑,另一半笑则是讽刺一个人】是放不下简明远那个废物

【说完,也再没有时间同她轻松的说着一些自己也没有预计的话。在这沉重的气氛里,船里出来的人都被恐怖的气氛笼罩,好像那仓库燃烧的大火已经烧去这水上本来的平静。跟在她后面,锐利的目光收敛去,举止就是这个杜撰名叫天赐的伙计。其实在弄堂里生活,平时退下那身制服,与邻里之间的相处,应该就是这样。日本人的例查愈是紧,必然是有事发生,他们在这都是有钱人的船上的用意,显然只是表面的虚晃一枪,而到底是为了鸦片还是另有其事,不得而知。】

【顺利的通过了盘查,看着前方她的脚步,呼吸着风里烧焦的味道,视线刚刚才挪开一些,她便险些要落到水里去。日本人面前,她倒是镇定自若。收回那只扶住她腰的手,本想说些话,正是因为不远处的那三人而陷入沉默。梁非凡和简明远的脸正对着这个方向,而那个背身而立的人,是向炯的儿子向天雄。】

【随着她一起蹲下身来,先是检查了她的脚踝,肿得地方越来越厉害,之后在人群的掩护下,抬起脸来对她低声,眉宇透着冷意,笑道】刚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其中二人我猜的到是因为鸦片利益,简明远愈发长本事了。【话说此看着她的眼睛,时间紧迫,动手将她的鞋跟折断在原地,不曾商量,已计划好脱身的办法。侧眼观察前方的位置,回头计算日本兵的岗哨的距离,又是险中一注,声音在人群里响起】有革命党!【喊出口,立刻见人群骚动,那面的日本人开始鸣起枪,果真醉翁之意不在酒,接下来搀住她的手臂扶在肩处,笑意一收,瞬变严肃】我背你

【话音刚落,背起她往混乱的人群里去。天气蓄积了许久终于暴发,天上开始浇下雨水来。趁着乱,跑了许久,有子弹在身前擦过,直到在码头的一处发现一辆黄包车,便把她塞了进去】简姑娘,将就一下,我送你回家。【迅速拉下雨棚为她遮住头上,起身拉起车把手,踩着水在雨中的天津城奔跑。而远处那滚滚的浓烟,渐渐被雨水盖下,远远的还能听见鸣枪的声音,有人不时的惨叫,终究,拿了别人的生命,作为逃走的筹码。向野,从来也不是个好人。】

【雨水停歇,在一道暗巷里暂时停下分辨一下方向,隐约着脂粉的味道,如果路是正确的,这前几间房子住着的应是暗娼,大约都是被生活所迫的姑娘家吧。拖着车经过拐角,正好被一个头戴花的老妈子误解成与她来做勾当的,竟是欣喜的闯过来,挺着胸口大胆朝黄包车里看,拉扯着商量起价钱。鱼龙混杂的地方,将错就错,趁着这个时候,沉着心辨认路的方向,不知车里的简姑娘作何感想,回头默然笑着看了她一眼,当喊价到五十个大洋时候,对那老妈子笑道】给五百个大洋也不卖【拉着简姑娘继续朝前跑去,地上坑脏的水坑里血水似有似无,那老妈子并没有注意到,但咬着一口烂牙骂了几句没趣的话,嘭的一下关上了大门。】

【直到在一个黑墙矮房处才真正的停下,长长的舒口气,额上除了残留的雨水,亦密布了汗水,手臂布料上的血水早被雨水冲淡,然而此刻又开始渐渐的润透。努力清醒,将她从黄包车里扶出来时候,视线模糊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嘴唇发白,还是一笑】恐怕得等上一会,才能送你回去。【一同进了这个江湖郎中的屋子,虽然先要郎中为她的脚上药,可是来这里,是为取下手臂里的子弹,不然早也将她送回了简家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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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7-26 18: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7-26 18:2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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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巷僻静,屋舍简陋,陈旧而狭窄,抬头即见屋顶上方的低矮,暗淡坑脏的环境里,记起一国已经动荡,而民生还在安之若素。听清楚屋檐的滴水声落下第十回,煤油灯燃起昏黄的光,一场雨让潮湿加剧腐朽的气味。】

【动手解开遭过雨水的布褂子,脊梁上的淤伤令郎中触目即是咋舌摇头,手臂处鲜红的血液顺肘流淌,一滴接着一滴落下五指间,因黏腻,就着脱下的衣顺便擦上一把。昏暗里,只是将侧脸递给她,嘴型上移的弧度定格】

炉子火旺了,老李为你上好药后,简姑娘就来这边烤火换下衣服,柜子里有我妹妹的旧衣裳。【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轻轻应上笑声】我妹妹的心漏病,多亏简公子的那条命换的大洋,有了救命钱。【收起笑声,静了一瞬】原来不信命,现在也不信,活着欠人的总是会还的,简姑娘,我今日欠你一条命。

【用湿透的衣服在屋中央支起半道帘,将炉子隔过去,人影从另侧的墙壁照向她的对侧。坐身在角落的破榻上,将一把短刀蘸过快见底的烧酒,揭去煤油灯蒙着厚尘的玻璃罩,刀尖挑起燃着黄色火苗的灯芯,蓝焰烧过银光寒射的刀身。隔着火焰,视线收敛,老李已道是她未伤及筋骨,药酒擦拭片刻,看是否能活血化瘀。】

【无声无息的将刀尖对准手肘处,滚烫的刃划开了血肉模糊,闷哼不会皱眉,老李已在旁边拿着钳子,用棉花止住汹涌而起的血,待内里的那一粒子弹取出来,手中那把短刀咣当砸在石砖地上。在海水中时间过久,肺部在这沉重的呼吸声下隐隐作痛,听着老李絮絮叨叨,将包扎好的手臂搁在榻上。】

【老李这里没有风寒药,更没有消炎药,他匆匆戴上狗皮帽子揣着他那布褡裢,说是去去就来。屋子里只余简姑娘,隔着那道帘子,调侃着催道】衣服再不换,会着凉。【天色暗压压,能看见的也就是她那投在墙壁的侧影,想过一定会捉简明远回巡捕房将整个事件肃清,但是考虑到她,迟疑的没说出口。】

我不会走出来的,衣服也不值钱,送你了。【笑了一次,身体开始打着冷战,将旁边的被子裹在了身上,另外一只手摸到额头上,感觉到滚烫。】老李抓好药,我就送你回去。【拖下许久的时间,把她留在这破旧地,她不知作何感想,尤其这么久,初见交恶的人,拖久,就再拖一会。】但是,你会信任我,我很出乎预料。
【世道险恶,她生意场上阴险事见过不比在巡捕房中所见的少。而世道险恶,人比心狠,对于她的态度,是那日夕阳的余辉撒在她用笔的指尖,暖色调下,她写下字,就想再要求她多写一遍,多看一次,几将忘记正在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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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0-24 21: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10-24 21:2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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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从军校毕业后,回到天津,无时无刻都想报仇。在洋人的巡捕房里,永远戴着面具,对人对事都在乎于目的,人前低头不可能,抬头避免不了腥风血雨。】

【长久来,以至于对自己的人格深信不疑:枪口所指之处,并无情义可言。当一切结束的那天,会在哪里,想及此,侧过头,正见帘上的影远了些,很模糊。没有移看目光,沉沉的笑】看来简姑娘真的不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我真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并非正人君子。

【听得见炉火里火苗燃烧的声音,狭隘的屋子中没有半点色彩的灰暗里,视线中是空间正在扭曲,能听见她在说着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在听觉里,昏沉的脑中组合着她的意思。其实她应该很是憎恶敲诈勒索之辈,再遇见在危难时候,她却能施予援手,要是别人,也许会想到别处,而她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个磊落聪慧的女人。】你在夸我?

【冷意在身体蔓延,掌心附在眼睛上,手心的温度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先提到简明远,不迟疑的回答,声音失了力气。】我会抓他。

【当然,如果下落先被简明远得知,被抓的就不一定是他了。还想继续说些甚么,蓦然失去意识,被寒意包围,不清醒的时候讲过几声冷,一双手本能的抓紧能抓得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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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5-12-22 22: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12-23 14:4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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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在水沟里流淌,水声在耳边成行,脏水经过窗下的轨迹既定,尘埃在沟渠的终点成了无法化开的泥垢。今日平安的度过这一关,明日依旧是租界巡捕房的副队长,流连在尔虞我诈间,停下的终点也是化不开的污泥。】

【从前没有设计过简明远,就不会遇见简明慧,本来就是不同道路的人。然而遇见简明慧,路走到现在,头一回感觉到疲惫。疲惫令双眼紧紧的闭上,意识就在疲惫里放弃了它本有的负重。】

【大雨过后的城,破旧低矮的屋顶之上的茅草蓄下许多雨水,腐朽里生出的潮湿在夹缝里漏下来,只是这里太冷,时间的琐碎都凝固。脑海里泛起妹妹晴晴说过的话,如果她大哥追求心仪女孩的时候,一定会是天津卫最特别的绅士。而这里是天津最穷困的地方,没有绅士。躺在发霉的枕头上,对着一道帘后的人。并没有再算计她的价值,想保护她,不受冻,不受危险。】

【很冷,很冷,后来颤抖着抓住了即将离开额上的那双柔软的手。其实,抱住一个人在怀里,拥有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在理性思考之内,所以立刻就清醒,她的呼吸是清凉的,清晰的听见门外老李的暗号,却听不清楚她双唇里究竟要说什么。她一定是生气,松开她,手臂上的纱布浸开血水,那是用力抱住她所致】我。【沉默里不久,不需要找借口。】是故意的。

【嘴角没了惯有的似笑非笑,神情苍白间显得过分严肃,不能释开的始终。撑坐而起,手臂伤口撕裂后的疼痛,反手挡住血液的迸出,简单道】我上好药会送你回去,你一个人不要走。【捡起那道落地上的旧帘子,放在桌上,手掌撑过桌面,去为老李开门,回头看她,话不能把所有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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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5 17: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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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挣扎时的举动和模样,依旧清晰在感觉里。手臂上的温热黏稠的血液,要掌心晕染一片鲜红,不知经历的次数过多的原因,不过如此而已。双目沉着下来,闭门专心眼前,与老李叙过几句有关向家动向的话,并不对简明慧避讳。】

【止血过后,注射过一支消炎针,休息不到半个小时,时间不能等到明天,吃下能止痛的黑色膏药,其实就是鸦片。振作起精神,换过衣服,那是从前自军校回来的穿着,扣到颈下第二颗扣子,侧身,不是昔日的自己,从昏暗里朝她身边走过去。】

【晴晴的衣服她穿来很合身,就是些普通布料的裁制,她是高贵门第的大小姐,穿着市井百姓的衣服,这就是另一面的她,嘴角嵌入笑意。每次豁出命去,索性把妹妹暂时忘记,向家的纠葛要由自己亲手解决。上回白鸽票的债务,还是靠简家兔崽子的性命交换,换回晴晴的手术钱,就这样,与简明慧在不同的道上碰头。】

【向家在日租界的庇护下将鸦片生意肆无忌惮的进行下去,近两年风生水起的生意将一半天津城搞得乌烟瘴气,是妄图想把龌龊浸入到秩序还算有度的法租界里。经历生死一劫后,知晓向天雄暗中与法租界巡捕房的梁非凡里外勾结,未曾算到简家的瓷器生意会被牵扯其中。然而,法租界是严禁日本人的鸦片的,手中能握住新的筹码,该从简明远开始】

【复杂之间看过简明慧的脸,将老李拿来的手枪在手中比过,很快的将子弹推入弹膛,转动的轮摩擦出熟悉的机械音,目光顺着手势变得冰冷非常,生硬的说出口】

那是在日租界做鸦片生意的大亨向炯之子,你可听说过

我这次借职务之便,想是能烧毁他们的鸦片仓库,不想你弟弟也是背后的人之一

【鸦片的可怕,她自然知道,可是昨夜的行动不过只想毁掉价值不菲的鸦片,最终要向家损失惨重就是结果。现在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一次解决向家连同梁非凡这个眼中钉,仇恨心能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有心漏病的妹妹,而现在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要再度利用起简明慧不难决定】

我送你回家,简姑娘

【外面雨水停歇,老李雇佣来的黄包车停在门口,与简明慧一同上车,坐在她的身边,距离很近,行至长街上的时候,华灯初上,天气不好,霓虹灯的光在雾色里。车颠簸一回,顺势将跌向这侧的她抱在怀中,扶正她后,手一直没有离开她的手,握住】

【直到简公馆,车停下,握过她手的那只手,正拿枪指向她的太阳穴。简明远的性命依旧在眼里一钱不值,要与不要,他苟活更好,只他得被捏在手中不可。简府的灯火通明,想来也有重要的客人在。明慧,你知道,恨对于我来说,比爱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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