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镇

【她倒是放下了戒备指了前方一条路径，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想着这般走到底也不过一时半刻的事儿，可以先去寻些吃食再去打一壶好酒带着，届时美酒佳境，好不惬意，又听她后话，倒是好奇。】

怎，那一处人家性子都很暴躁吗？

听你特别之处，倒像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瞅着他不动，也不动，两人对视。】
【脑子里过了一圈他的话，心里头生出疑惑。整夜待在这，他不冷吗？】
【不由左右瞧瞧，倒是见着他身后的楼阁隐隐灯火人声。】
【他既规矩自报姓名，没什么逾矩动作，微微的放下心来，也就好心给他指路。】这条路到底，出去镇子外正对山头有一片梅林。不过边上有个梅花寨，是侗族人居，那里人你可要礼貌些。

哈哈，我是从昨晚便在此了的。

【瞧她许是害怕，自也不去靠近，只趴在横栏上将人看着。】

在下殷良，初来此并不熟路，想问问姑娘可知何处有梅花可赏？

【索性近日无事，便去游玩一番可不正好。】

【路过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叫，转过头望去。】
【余音回绕，就见一个人影从地上翻起来，下意识的退开几步，却被叫住。】
【不由收紧前头抱着东西的手，盯着他不答反问。】你不也一大早在这……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噗通！

哎呦，摔死我了！

【昨日在那月华楼遇着一干子玉萧阁的的弟子，原是各各天南海北侃大山，听着有趣儿便掺和了一顿，几人武功不咋，性子不错，便算是结识，一顿闹将之后直至夜深方才散了场，就着栏杆歇了一晚，黎明破晓，翻个身……掉地上了。】

该死的，这么硬！

【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街上还是清冷冷的，一个人都没有，唯有巷子里的猫嘶哑叫唤着，冷不丁儿一个哆嗦。】

【见着那女子靠近，想着反正此时无去处，便索性甩了头发在身后，将人唤住。】

姑娘，怎的这么早出了门，如此早春时节，不在家暖着么？

【清朗朗的男声中夹杂着些许慵懒，带着些许放荡不羁！】

====开====


【早春料峭，清寒刺脸。】
【东方早已破晓，但日光落在身上，隔着一层未散的春寒并不十分暖和。】
【抱着早点走过冷清的长街，嘴里还在细细碎碎的埋怨老板娘这么大早叫人出来这等“不人道”的行径。】

客串：囡囡

【想去吗？囡囡才不要背书呢。看到爷爷希翼的神色，爷爷要囡囡去囡囡就去】

回家回家，奶奶一定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了

＝＝＝结＝＝＝

客串  赵山

就是那个。囡囡想去？

[听其语意，也知对学堂有诸多好奇，如此倒也省了他一番口舌。]

过几天就送你去学，可要努力才行。

[歇了片刻，也不觉那般疲累，将糖葫芦塞回囡囡的手中，拉起她起身]

走吧，逛完集市我们回家，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们午饭呢。

客串：囡囡

【爷爷气息足渐平稳，坐回台阶，抬高脑袋问道】

私塾是是隔壁二狗上的学堂吗？

【隔壁的二狗这几天被大婶送到学堂，二狗回来总是再说学堂多好多好，每天都要背什么学而时习之，都不跟我玩了】

客串  赵山

[坐在台阶顺着小手的抚拍下微喘着，所谓童言无忌，也并未放在心上。但还是开口教导]

乖，顺气二字可不能乱说啊。

[可想想以自己的水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囡囡也不小了]

改日，送你去镇里的先生那学些东西吧。

客串：囡囡

【在台阶坐下，爷爷累的直喘息，把糖葫芦往爷爷手里面一放，站起来跑到爷爷身后，伸出小手，自上而下的为爷爷顺气】

爷爷不累，囡囡帮爷爷顺气

【小儿天真，并不知顺气二字不可乱说】

客串  赵山

爷爷老了，咬不动喽！

[看着囡囡吃得开怀还不忘记递给他吃，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疼爱。干枯粗糙的大手包住她柔嫩的小手，将糖葫芦送回了她的嘴边。]

[才行没多久，便觉得累。]

（这把老骨头，还不知能撑多少时日啊……）

[遂拉着囡囡来到路边，寻了个台阶坐下歇息。]

客串：囡囡

【看着爷爷将梦寐以求的糖葫芦递来，接过就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

【一口下去，山楂上的糖块应声而碎，甜甜的糖在口中融化，咀嚼间，山楂的酸和糖的甜完美融合，还有丝丝芝麻香，吃了一个忍不住在吃一个】

爷爷，你也吃

【爷爷慢慢的顺着人流前行，停下脚步，垫脚将糖葫芦举高高递给爷爷】

客串  赵山

[到底是个孩子，这厢才嘱咐了跟紧，转瞬就被糖葫芦吸了去。无奈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走到小贩面前，小心的拔下一根，数了数手里的铜钱递了过去，这才蹲下身来]

来，囡囡。慢慢吃。

[慈爱看着她接过糖葫芦，帮她将细碎的发掖到耳后，一时也不急着走了，拉了她缓缓顺着人流前行。]

客串：囡囡

【天气渐暖，一直卧病在床的爷爷也能下床走动，一大早吃过早饭，爷爷拿了银子，说带我出门转转】

【小镇的街上人真多，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挤来挤去，都快把我跟爷爷挤开了，还好爷爷紧紧的拉住我】

囡囡跟着爷爷，囡囡可乖了

【视线的一角，红彤彤的，糖葫芦！】

【猛地扯出爷爷牵着的手，向糖葫芦跑去，稻草堆上插着一串串糖葫芦，红彤彤的糖包裹着山楂，上面还有粒粒白芝麻，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

爷爷，我要吃糖葫芦

——————————承平三年  春——————————

客串  赵山

[天渐暖了，这把老骨头也终是沉疴初愈，今儿竟觉精神比平日里好了不少。这段日子也憋坏了最疼爱的孙女，趁这副身子骨还走得动，带她出来转转。]

[小镇恰逢集市，人群熙攘，好不热闹。担心孙女走丢，不觉攥紧了她的手。]

囡囡，可跟紧了爷爷。

[小女孩水灵圆润，灵动的大眼睛不时左右看着，只是看这幅模样，他的心就化了。]

[儿子从军多年，儿媳又难产而亡，如今也只剩下他和老婆子能陪着她了。幸而她乖巧懂事，也算是一大欣慰。]

【他的回答似乎让自己很满意，烧了，什么都不留，这样最好最干净。】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动手了，看着屋子的漫天火光，冷冷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转身的一刻就已经恢复了素日的样子，仿佛方才一瞬间的动容只是黄粱一梦。】

【足尖轻点，跃上对面的屋顶，身影逐渐隐没在夜色中，身后的火场却渐渐热闹起来。】
————————————————结

【见她终究还是狠了心，他说不上内心那股复杂情绪事出何因。】

【怀中幼小的躯体逐渐变凉僵硬，婴儿脖颈处极慢地溢出青紫，那是与他娇嫩的年纪本不该匹配的东西。】

【女子出口问询的那句话有些缥缈亦有些令他诧异，她本是那种素来将人命玩弄股掌肆意折磨的无情之人，此时却是他认识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她考虑起往逝之人的后路。】

烧了。

【甩手将怀中之物丢弃，尸体仿似棉絮一般轻得落地无声。男子取出火折子，迎着如练月华燃起一点灼热，漫天血意。】

【他的话让自己神色一变，却只一瞬就恢复如常，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笑出声。】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语气中隐隐有些克制的怒意，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挑中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事。】

【目光移到那婴孩的身上，手上用力，不过片刻他就闭了气。】

【将婴儿的尸体往他怀里一推，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其他尸体，莫名多问了一句。】

这孩子你预备怎么处理？

【两相僵持，她愈发忤逆他话中意图分明的暗示，仿佛刻意同他计较一般眼盛狡黠玩味地捕捉他脸上的每一分神色。】

【男子薄唇牵弧，漠然望着她单手扼住孩童喉咙的动作，身形岿然却不曾想要制止。】

血影，你终是在怜惜他。

【若不怜惜，何故多管闲事脏了手了结他性命，分明待他怀揣着仇恨长大成人，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便如同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