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

开戏  建元八年 秋


「早风轻轻吹在面纱上，目光含了几许好奇与食欲观望清早的长街，看到一个简单朝食的摊子，便买了一些面食。」

「一路追寻玉佩线索至此，从河北到江南，再到东瀛——初来这里，便是自己随遇而安的性子，也觉得困难重重。」

「先是和晕船抗争了半月有余，到了平安京后，因为茹素而又语言不通，日日要饿肚子。」

「而且关于玉佩，也不知从何开始打听。。。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外的神社，水眸闪过一丝光亮，毕竟是寻亲的唯一线索，且碰碰运气。」

【见此人思量一会儿抬头对我悄声说要换个地方，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不想方才从我一句回言就能听出话外之音，这东瀛人蓦然在我心头显出四个字:深不可测。】

【再次看这个不修边幅的男子，细长的眼睛漏出的不再是颓废糜烂，更多的是贪婪的凶光。】

【东瀛，这个自古被中原人成为东方仙境，神仙乐土的遥远国度，本质其实还是图谋中原。其中暗含野心的阴谋家想来不在少数。而眼前这位就应该是一位。】

【只见他拿起倭刀，起身离开。心想如此恰好，他日图谋中原，恢复故国，各种人力资源皆不可少。不求于与之达成什么友谊，但愿达成共同利益。思到此处，连忙跟上。】

平谷兄，慢行，等我一下。

————————结——————————

客串：平谷一郎

【只怕这“友人”别有用心。东瀛想占据中原，只怕中原人亦有此想法，就算中原人看不上还有琉球人、高丽人，仅凭“听闻”便能打探这般详细，我知道平谷家有暗探存在，也一直以为是三大家所为。这很正常平谷家也有暗探在三大家族，甚至其他小家族，没想到连中原人都掺了一脚】

吴君所知甚详，不若做笔交易，如何？

【我对平谷家没有太大归属感，但这并不妨碍掌握一些内幕，筹码越赢的可能性越大。人生在世谁不想赢一把大的。虽然没有见到井上君，但是此行也算收获颇多。将酒钱放到桌上】

吴君，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将武士刀别在腰间走出店外，黑色的武士服融进夜色之中，无声无息】

【看他性子稳重，沉默寡言，唯有说道平谷家族一事，平缓舒展的长眉就不自然的皱起来。想必平谷家族对这位旁系子嗣应该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时年，东瀛家族之事看得极为重要，出身高贵嫡系子弟不但是家族重点培养对象，更是今后继承家族族长的候选人；而那些旁系子弟，虽说名义上也是家族的后人，实际上与仆人杂役毫无分别。向平谷一郎这般的千万旁系子弟唯一的愿望便是结交家族权贵，与日后族长搞好关系，日后一旦继承家族也是族长的幼时玩伴，成为家臣，辅佐族长也不是难事。只不过想平谷一郎这般性格真得肯向他人躬身屈膝吗？】

【又听他寻问自己来东瀛几日，猜想他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份表示怀疑了。一个中原人又如何知晓天外之国东瀛的此时国势。只是他并不知道，莫说是东瀛，便是大辽、西夏、吐蕃、大理我也是了如指掌。为了能引起各国与宋之乱，又怎可放弃任何机会。只是这其中实情自不便与平谷一郎诉说】

平谷兄，小弟向往东瀛时日已久，平日就曾听友人诉说东瀛美景，人文世事。不过亲自踏上宝地不过才十余日。

客串：平谷一郎

【没想到他一个中原人竟然知道平谷家，我有些愣神又生起些戒备。想起幼时一些不好的记忆。父亲虽为平谷家的旁系但是很得家主的看重，也是依附平谷家生存的世家需要巴结的对象。小时候常有一些世家子弟与自己交好，而后再借机羞辱一番，这些都是我那些正统“兄弟”指使的】

吴君说的可是平谷将军？那是本家族叔，我不过一介旁系子弟

【自幼受的是武士精神的教育，一切以听从、执行为首要，加之缺少关爱不知与人该如何相处，便是知交井上君也不是多话的人，我二人常常相对无言，往往一壶酒喝完了也说不上一句话。但是我能懂他未尽之意，他亦然。大约这就是中原人所谓的“心有灵犀”】

吴君到平安京多少时日了？

【默然许久终于挤出一句话，也算是一种进步，到底没有沉默到底。当然话中也有几分试探之意，这人知道的太多了】

【看他目光中多了一丝期盼，仿佛要向我询问些什么似的。只是他如此冷漠，难免让人觉得难以相处，不愿与其过多交谈。再听他说自己姓名，不由一怔。平谷一郎？！平谷家族好像是东瀛国的一只贵族，我虽来东瀛时间不多，但也听说过一些平谷家族的事情。尤其是平谷家有一子乃是平谷家与我中原人所生。在如此看重血缘纯正的东瀛，这般出身的孩子多半与私生子一样，不受家族重视，更被外人视为野种！】

【看面前这颓废汉子，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想必幼年必定是受了极大的伤害。如此推断似乎与那平谷家族的情况更有几分相同。莫不是今日真让自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于是试探的问道】

仁兄方才说你叫平谷一郎，不知与赫赫有名的平谷家族如何称呼，有何关联？

【问罢，满脸陪笑，端起酒壶又往酒杯了满满斟了一杯，仰首饮下。喝酒之间，只见那平谷一郎身上微微一颤，随即又恢复成原来模样。不禁莞尔，思量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这般稀罕的场景竟让自己碰到。】

客串：平谷一郎

【我并未接触过母亲以外的中原人，而母亲的记忆太过模糊，甚至连她的长相都记不清，只有那温婉的笑容似涓涓流水滋润着早已干涸的情感。故而我对中原有着一份深切的向往，对中原人有着一份莫名的亲切，母亲曾说过这是血缘的羁绊】

吴君，在下平谷一郎

【只是中原人都这么多话吗？一说起来一大串。我好奇心起，这与我的生活有很大的不同，我与父亲并不亲近，多数的时候只有考校与训斥，至于兄弟……他们从没把我当做兄弟，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中原人生下的“杂种”】

【我觉得该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沉默的饮酒。我内心期待这个“多话”的中原人能继续说下去，于目光中多了一丝期盼】

【看这东瀛人虽穿着随意，面露颓废之态，说话倒是好爽的很，居然邀请我喝酒，不禁对他又产生了几分好感。那酒保老板娘媚态横生，送酒期间还不忘向我抛来媚眼。我心中一呕，强压住恶心的意念，举起酒壶斟上两杯杯水酒，举杯敬酒】

多谢兄台，小弟名叫吴三叹，中原人氏。本是心中向往东方瀛洲神仙居所，便漂洋过海来到此间。今日恰逢兄台一人于此，见兄台器宇轩昂，卓尔不凡，便有结交之心。多有嘈扰，还请见谅。

【说罢，便饮下这杯清酒。东瀛的酒不似中原酒那么烈，却又有它特殊的清香醇厚，这一杯饮下，到觉得甚是不错。】

【我并未向他说明真名。武与吴谐音，如此便可隐去我武氏后人的身份。毕竟中原前朝武氏一族过于昌盛，东瀛属国必然知晓。如果说出我的姓氏，只怕会多有不便。如今国仇家恨未报，决不可掉以轻心，虽是这般小事，但也决不可等闲视之。在看那东瀛人自然洒脱，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慨叹不平的幽怨，想来不是无名之辈。于是便问道】

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客串：平谷一郎

【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很久，井上君还没有出现。我多少有些失望。父亲终于派遣我前往中原，我大约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平谷将军的命令他不能不遵从，又舍不得他宠爱的儿子，遂将我推出去作为炮灰，不过这不重要，我终于可以去看看母亲口中的婉约江南了】

【酒壶已经空了，原来我在竟坐了这许久时间。正犹豫着是离开还是再要一壶酒。这时有人上前攀谈，对方的大和语很生硬，强调十分的怪异】

中原人？

【自盛唐大和派遣使臣伊始，岛上偶有中原人士涉足。他的衣饰迥异，到与母亲交我的不尽相同，我猜测这人大约是来自中原。我本不想搭理，进而一想我不日便要随平谷少主前往中原，这是有个人能告诉我一些中原的讯息倒也不错】

老板娘，来两壶酒

【老板娘临走还不忘抛媚眼，一步三回头。朝中原人颔首】

请用！

【驾船来到这方圣土，觉得人们所说的天外之国竟然是如此神秘。昔日只听同伴们说东瀛神州乃是神仙居所，昔日始皇也曾派人于此求取仙丹，又有说此州本有三岛，乃是日神居所，每日日头便由此升出海面。虽说此类演义，怪谈不断，不过这些谈资委实让我这种初次登上东瀛的人带来了无限幻想。】

【这一日游览至平安京，见此处繁华异常，美景如花，人间楼栏莺莺燕燕，酒肆茶楼车水马龙，倒是一片胜景。听当地的人说，此处佛教大盛，自中华大地游来的僧侣多在此处留宿打尖。方适时已过盛夏，秋意渐浓，原本春季那樱花烂漫，僧侣吟经的场景便是不得看见了。】

【夜色渐晚，满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这日游览多处，大多与中土有异，不免这里那里多多提问，到后来只觉得口干舌燥。顺手摸向腰间水囊，不想携带的酒水早已喝得精光。叹气前行，除了观赏夜景之外，便是细细寻找酒肆茶楼。忽然见前方不远之处似是有一酒馆。快步上前，只见酒馆老板娘浓妆艳抹，讪讪发笑。而斟酒艺妓也多是香肩半漏，媚笑百生。心中想到不想东瀛国风气竟如此开放，这般风气到与中土迥然不同。】

【见附近有一空桌，一东瀛装扮的男子孤独的喝着闷酒，于是便走上前去，用生硬的东瀛话与之攀谈】

这位兄台，还请原谅则个，不知在下可否坐在此处讨赏一杯酒水？

客串：平谷一郎

建元六年秋

【夜幕下的平安京逐渐安静了下来，木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酒馆门口挑着纸灯笼，上面写着店名。在其中一家门前停了下来】

【老板娘是一个很风骚的女人，不时抛出一个媚眼。酒馆里的女人大多身兼妓女的工作，对她提不起兴趣】

【我要见的人还没有出现，老板娘有些失望，但很识趣，也许……眼光不由得落到放在案桌上的武士刀。想到此处，讪笑两声，一口干了杯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