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 缘淡如水,浅入深渊丨——经典再现 [打印本页]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2-24 19:42
标题: | 缘淡如水,浅入深渊丨——经典再现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2-24 19:46 编辑

剧目名称:缘淡如水,浅入深渊
参与人员:叶子洛、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墨渊、白浅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她如朗月,他似星辰。月在,星自不现……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2-24 19:47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7-28 20:43 编辑

第一幕:昆仑拜师 (3-11)

剧情:白浅化名司音,初入昆仑墟。

第二幕:初入昆仑(12-25)

剧情:白浅不服墨渊,狡猾对应。

第三幕:天雷难过(26-62)

剧情:白浅天劫降临,墨渊以身相护。

第四幕:鬼族起兵(63-80)

剧情:墨渊伤势未愈,以命封印擎苍与东皇钟,魂飞魄散。

第五幕:缘淡如水(80-111)

剧情:辛苦复生后的一番交谈。

第六幕:浅入深渊(111-)

剧情:终是错过。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2-24 19:57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4-29 00:25 编辑

——  第一幕  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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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

【令羽将折颜的消息带来的时候,我正在昆仑墟的山顶看着一株刚盛开的佛桑花。虽说昆仑墟选址可说得天独厚,但这本应该在天界盛开的佛桑花在昆仑墟盛开,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盯着那花大概有一刻钟,令羽便在身侧站了一刻钟。直至我收回了目光,身侧的令羽才凑过来,小声告诉我说,十里桃花的折颜上神带人来了。】

【听见‘折颜’二字的时候,我的目光只在令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转过身,仰望着天际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仔细一想,我和折颜也有七千年没见面了。七千年虽说不长,可比起一般人,也不算短了。我盯着天际那道云有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能劳动他请自前来昆仑墟,自然只有一件事——他,有求欲我。】

【我也懒得去推算是什么事情,就这么转身踱着步子下了山。但我忘了一件事,令羽说的是:折颜上神,带人来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2-25 13:23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30 16:04 编辑

白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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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折颜腾云去昆仑虚,确然兴奋,不嫌累。天上日头散出的流光穿梭过云海,擦过指尖 ,走过云里,无影无踪。天际里行云而行,浮亦沉,沉又浮,低眸在云端,轻风儿绕过睫上,敛着目,心里眼里满是憧憬。整天惦记屋子里丹青上的大人物,就要成为我白浅的师父了,心里欢呼万万遍,余下想及四哥因为不能去发脾气的样子,心里更是添了幸福感。】

【五万岁的年纪里,顽皮的时光多的去,四哥带着我在青丘晃荡三万年光景里,上蹿下跳无休止的惹过不少事,事面之上全写胡闹不为过。因折颜照顾四哥,依着折颜大名庇护,没曾摊上什么大事,我们宽心悠哉的成长。不知后来阿爹阿凝愁个什么,女儿家百种,非养成温柔贤淑文雅大方么,反正木已成舟,改不过来了。】

【等等大约才明白,阿娘担心的是我嫁不出去,本来我模样生的好,足够是个大优点了,这事仿佛蒙混过去了。可迷谷又颠颠的回来八卦别人家女儿的婚事,说是这姑娘自小没得大人好好调教,生的娇气,出嫁后就被婆婆欺负。阿娘她又想多了,所以后来折颜来了,他两个聊了后,一致认为得给我找个四海八荒最厉害的师父,最后定了墨渊上神。】

【唯一不妥的,便是墨渊上神从不收女弟子,所以阿娘灵机一动使了法术,我便成了现在这副男儿模样,货真价实。胸前坦荡男儿汉,顺手摸了把胸口,手抬起触了触喉结,眨巴眼睛,这也挺新鲜的。不知要做多久男孩…在这个事上,不禁发了一阵呆以及一阵抖,去茅房还有洗澡的时候好尴尬,我还是个黄花儿女神…】

【在云端蹲了两个时辰,终于道了那座向往已久的仙山,比青丘和十里桃林新鲜多了,于是暂且忘记自己身体这个问题,满面期待。踏风降下祥云,方过山麓别致幽深带得满身灵气。山门有二个仙童迎上,随在折颜旁边走着。我听过长辈们讲,墨渊上神的英武事迹,天官们皆是赞叹不败战神的威名。如今,马上就要和心目中那四个头,铜铃眼,蒲扇耳,阔额大嘴壮硕的大神见面,这等场面,果真澎湃心田,双目放着炯炯神采,预备迎接这个激动时刻的来临。】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2-25 13:46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5-8 18:44 编辑

墨渊

【下了山,令羽还跟在身后,本想着他要跟着便让他跟着。只是刚来到会客的大堂前时,忽觉有所不妥。我这昆仑墟清净,但也有几千年未曾接待过外客了,若只让看门仙童迎接,只怕会失了礼数。想了想,转身对身后的令羽嘱咐句】

你去亲自迎接折颜上神。

【令羽点头离去,我自行入了大堂。落了主座。】

【等待的时间算短也算长,短是因为这几万年来,我足不出户,万载光阴消磨过。长是因为,我这地方还算够大。】

【端起手边的茶盏,我抿了口茶,而后放下。茶汤清润,也让素来平静的心多了丝清净。我抬起袖,单手支额,就这么望着门外,等他们来。】

【直至门外传来熟悉的气息,加之仙童唱名——】

“折颜上神到——”

“墨渊,七千年未见,你可还好?”

【我望着熟悉身影,引着另外一人,入了内中。】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5 13:43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5 13:49 编辑

白浅

【弗如华盖千重,弗如端庄堂皇,弗如千秋勇猛,弗如蒙初开化...,一切在顿愕里灰飞烟灭,折颜口中的墨渊是这副清瘦的身子骨,那秀气的不行的面庞,那清风淡水化开的嗓音,哪里是壮可敌山威风八荒,哪里四首多臂震慑天地,哪里声如洪钟撼动众生】

【大抵经过是这样,用尽五万年里的虔诚,踏开了脚下的步子,额心紧张,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便要在眼前了,如何才能用面庞上的神情来表达这些年来对他的敬仰。父神造世来,他便是如此端和的与万物同长,到底我这种后辈本是不起眼的,但如今要成为他的徒弟。第一句话,当讲什么好,阿音,自此拜在师父门下,您可要好好教诲?琢磨到耳根发烫也不好再深想,生则是要面对惊吓,而那惊吓不是在未来不远,便就是眼下在经历。】

【杵着那里瞅着折颜与这个墨渊说着话,嘴角弯来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弧度,虔诚这二字被失望给吃光了,浮在面上的是比往日还随便的颜色。手呢,不时揩一揩鼻尖,再把脸摆正,配合着折颜的说辞。譬如是捡起我来时候好是可怜,但怕他家那位吃味,缘由是我是个男的之类的话吧。偶人似的,配合的走了这个过场,盯着那个叫墨渊的悻悻然的转过脸去,懒得看他。】

【袖风缓缓的拂着衣上的褶子,好好的女仙不做变成了个男儿模样,化名司音从此成为这个小白脸座下第十七位弟子,以后要听闻娘娘腔的教诲,唯恐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愿这从来是场梦,他没见我,我没见他,各自天地各逍遥。破灭了的心如天上破了个窟窿,洪荒中攒足了的凉水兜头浇下,彻底的死了。】

【许来,这便是人生最大的不幸,就像迷谷八卦里的人物一样的心情,说某一位男仙颠颠的与他相亲的女仙见面,女仙的容貌被中间人扯的是绝色无比,男仙人好生思慕了一阵,待到相见时候便是今日这般的场景。大抵那男仙最终没有和那女仙成亲便算了,可今日这般不是成亲,仿佛象征了永久,以后永久的时光里,我都要称呼这个娘娘腔,为师父...,无奈这厢折颜正说的无限真切,眼前恍然迷茫...命该如此,不,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5 16:31
墨渊

【折颜带着人进来,我便坐直身子,看着他笑眯眯地和自己打着招呼,看着他千年不改旧日风华。】

【折颜在那里说,这边眉眼依旧是淡淡的,恍若什么都无法动摇面上的平静。直至他将身后那人拉上前,淡淡的目光才稍稍一顿,望着那道身影。】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相信以我与他的交情,他大概不会来诳我,不过等那道身影入了目,这才明白,他也只是大概不会诳我罢了。】

【究竟是他不懂我这昆仑墟的规矩,还是他知晓咱俩交情深厚,因而敢冒着这么大风险将人带来。就不怕我当面揭了他老底吗?】

【心中暗叹一声,转目望着那身影。那身影倒是不怕生的很,一边东看看,一边西看看,似是想将我这昆仑墟看出朵花来。直至那人一转过头,恰好与我对上目光。只这一眼,如同命中注定一般。心中忽有一动,这感觉来得太快,连我这样的上神也只是捕捉到须臾。而后便消失无踪。】

【我回忆了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仿佛命中注定的千万根丝线,终于有属于自己的那根缠绕在一起。】

(是这个人带给我的?)

【不得不说,折颜的口才倒是不错的。我只是出了一会儿神,他就编了个不错的故事。等到我回过神来,他已领着那人来到跟前,望着我。就看我收不收这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不为折颜这番辛苦,只为那一瞬的感觉。如同命轮再启。】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5 18:24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5 18:29 编辑

白浅

【这个墨渊自然点头咯,徒弟能收一个是一个呗,腹诽着,将世上最俗气的想法横横的套在他的头上。此刻手中化生出一把绸扇,一摇且动一片芳华过目,万般绚烂只在一瞬,扇风摇过,间或相互凝视过,没吭声喊他一声师父,细想来这个墨渊给我的法器好娘...握在手中摆弄着,不管他二人说些什么,权当充耳不闻,其实还是蛮中意这把绸扇的,但一想是谁给的,就无端的嫌弃起来。】

【放眼青丘,不是我白浅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仙胎来,将青丘帝姬的名号坐实,说是与众不同的也理所应当,可这不是我眼睛在头顶的根据。虽然还未曾经历天劫做上神,本人除了玩亦没有什么大报复,然而我当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看的多宽,心自然有多大。彼时早忘记典籍对墨渊的记载,光看他就够心塞。】

【送折颜走的时候,他只管交代一件极重要的事,莫忘记女儿家的身份,虽作男儿身,与众人亦要记得避讳。听进去了也听不进去,他终归得走了,消极的望着山门大闭,心沉入深海不知踪影,飘忽的走几步,法器在手里乱挥舞了两把,一人在月下叹息。】

【然月下之地又多了第二人,那便是我那小白脸师父。躲不开,脸皮僵硬的抬起来,瞟着他不吭声,这气还生得极其憋屈,如你种瓜得了豆,怨瓜还是怨豆。月色在这昆仑墟里极凉薄,照得身上的紫色衣衫色泽偏冷,凉风来脸色冷得比衣还寒淡。这路极是狭窄,后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更不晓得去让他。】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5 21:11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3-17 18:32 编辑

墨渊

【一见我收下这弟子,折颜顿时喜笑颜开。那灿烂的笑容,让旁人见到,总会有种这‘风趣优雅品味上乘’的折颜上神是不是在抽风的感觉。不过好在我并不是个喜欢腹诽的性子,淡然的神情让人终看不出内心情绪。】

【蹭了我两壶酒后,折颜便乐颠颠地走人了。只余下了这名为‘司音’,实为我十七弟子的‘少年郎’在这呆着。我正欲让令羽带他去找个安歇的地方。心中忽觉不对。能惊动折颜亲来我昆仑墟的人,总不可能真是什么山野之间的小狐狸。若随意安排,有朝一日让幕后之人知晓,天晓得他们会不会为了这孩子闹上我昆仑墟。】

【这安排也不是,不安排也不是。本上神活了二十多万年,今日可算知晓被人诳了是什么滋味。若非是折颜,今日这场子定要找回去。】

【想了想,还是让令羽过来,暗自嘱咐他让他去昆仑墟中寻一处景致好的地方,让他带着小师弟先过去。而后便一人坐在堂内,为刚才那灵光一瞬,推演着天演。这一推,数十万年后的光阴在指尖流逝,我看不清我的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将来的某一日,我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而那‘少年郎’,便是我会不会葬身的主要变数。】

【我已活了太久,所以纵然知晓日后会死,心中却也是一片平静。】

【放下了算筹,回首望去,望舒之光已柔柔撒入堂内。我想了想,还是起身,踱步出了会客的地方。一人在月下漫步。】

【夜晚中的昆仑墟是极其安静的,虫鸣鸟叫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能无视掉那忽入耳中的扇风之响。此情此景,当可说是好花好时节。】

【我听了下动静,发现是从山门口传来的。转身朝那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刚一靠近,一道身影便映入眼中。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来到。转过头,正好望着我。】

【他本该学其他弟子躬身一礼为我让道的,却不知怎地,就这么望着我。而我,也只是凝望着月下的那道身影,良久,不顾他气鼓鼓地表情。淡淡开口】

怎不去休息?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6 12:07
白浅

【花叶错次,彼相叠,匍匐虚无,此在风间静的出奇。待着原地,四目相望在黑暗,月入眼里连带对方的的模样,这样还是出了会神,片刻,教月色将一些影象刻的更深。】

【四哥说过,论长相以要折颜作参照,在心里念念不忘那番说辞,自觉以为那些长得比折颜略好的,只能列位娘娘腔的范畴。师父并不威武,便是这样,不好出口就提譬如长相这种端在面上的弱点,走神的时候没想好。】

【听着那副清淡雅致的嗓音,问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意识间捏紧手心里的绸扇压在胸口左处,面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和着夜色,怕再多勉强几分便成了狰狞在面,静下许久,答句没头没脑的客气话】

晚饭吃的挺好,还没洗澡。

【昆仑虚的规矩严明,很早便是熄灯火,很早要起床早课,这都是令羽告诉我的,没有放在心上当戒律,这只是拜入师门的第一日,想来日方长,况且不喜欢这墨渊,觉得青丘或者十里桃林,都比这里好,退路多的去。】

【这个时辰山门如此寂静,环视灯火都消失了,大约破了戒是必然,而如今入夜游荡,还被立下规矩师父逮着了,理亏在此,考虑娘娘腔一般都很唠叨,将他点给我的法器也就是那把绸扇高高举起,挡住脸上,转个身闷闷的说】

肚子疼,茅厕在前面,我先走了。

【肚子痛是先走的理由,而茅厕方向说明走的方向先他一步是再正常不过,难不成他身为师父要与我计较谁先去茅厕。况,据我所知,师父和徒弟最好不要共一个茅厕。凉风被甩在身后,一阵小跑,心中很是爽快。】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6 19:09
墨渊

【我就这么看着他颠颠跑走,恍若身后有一只猛兽一般。】

【我自认我非是猛兽,但他却跑得极快,似是怕我抓住他把柄。不过想想也是,入山第一日,就敢冒着犯规之风险夜不归宿。这少年郎,胆子倒是极大。】

【若是一般人,我自是叫他抄写经书百遍以儆效尤。奈何那卜算的结果尚在眼前,一时间我也没了心思去罚他。只是默然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眸中。而后抬起头,看着天际那一轮月。】

【月圆,如同昔时母神带我看的那轮月一样。】

【父神母神,怕是从未见过如此的我吧?】

【想到此处,我突然叹了口气。而后抬袖一挥,霎时身侧风景,夹杂着司音跑走的那条小道扭曲起来。但扭曲也只是扭曲一瞬,便恢复成平常模样。】

【我做此举,也只是因为——司音,跑错路了。】

【我虽不罚他,却也希望他这回去的路上别遇见他大师兄了。不然规矩在前,我也保不住他了。】

【月色如霜。】

————  第一幕  完 ————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8 16:23
————  第二幕  开 ————  

白浅

【昆仑虚的数个日子里,墨渊果然应折颜的面子,处处照顾我多些,与别人不一样。可偏因为嫌弃他在先,他怎样做,从不愿承他的情,更是与他面前不讲恭敬。另与师兄们相处,倒是融洽的,特别与大师兄走得近,他是乐意经常为我放水,日子还算惬意。但是,就有这么个小气的子阑师兄,是例外。】

【特别在论起酒来的时候,我夸耀折颜酿得一手好酒的时候,师兄们都会微笑的听我说让我说。而这人,却是嘴巴如能高挂油瓶的撅着,哼哼着的替墨渊抱起不平来。心中本不待见墨渊,他却偏偏与我做对,心中是极窝火,下定决心非要找出个证据,证明墨渊比不上折颜,从此令这小子折服。】

【某日天气高爽,去酒窖偷拿了一壶酒,绕路下山准备拿给折颜去,要他参考着酿一壶好上千万倍的酒。可是路过昆仑虚的后山时候,迷路在桃花林中。累了半日走不出去,口渴便拿起酒喝了口,蓦得怅然,果然火候是好过折颜的酒。一个小白脸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气愤的想不通,恼火的将一壶酒仰面咕嘟咕嘟喝个干净。】

【只是记得之后头晕目眩的在桃花树下睡着了,尔后醒来的时候,确是被初春刚化完的雪水兜头盖面浇醒的,衣裳湿透凉意浸过皮肤钻入骨头,森森的寒凉逼得打了个震动了肺腑的喷嚏。大约瞧了下眼前的景象,心中记得大师兄的提点,灵台灵光的识破了大体,乌木椅上坐着的是思慕墨渊的女神瑶光。】

【女神和她那几个梳着南瓜髻的丫鬟对我说了好些个话,自然是她思慕墨渊何以连累无辜的我。至于“一声媚气的公狐狸”这称呼,还有那听不懂的勾引这字眼,呆呆的望着她说墨渊呵护我备至荒废仙道,最后以一个极其不合逻辑的说辞,要把我弄到瑶光的座下当童子。】

【至于开初时候并非本意,走了关系,还是不情不愿的进的师门,错也就是这回偷了两壶酒,想是理直气壮怎要她们胡说八道,言语一时气盛,但说了师父一根手指头都比瑶光好千百倍,便被这气坏了的女神丢进水牢里。】

【浸泡在浑水里的时候,想那齐腰的水又有何惧,一派凛然的入了里面,之后才晓得那可怕之处。水慢慢的涨起来一直到头顶,开始了窒息的折磨,死不了活不来,痛苦着煎熬着,但且见水退下来喘口气还想活着的时候,水又开始蔓延来,淹没我。想来,每每窒息的时候,能否就此咽口气,水在眼耳口鼻里走过,黑暗的牢狱里,生的希望就此消磨殆尽,神识愈发的不能清醒。】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8 19:38
墨渊

今日便说到这吧,回去之后都好好想想,不懂的话晚间来我房前询问。

”多谢师父。”

【一日课罢,众弟子一边收拾着桌案上的东西,一边起身,准备告退。我学着他们的模样,简单整理了一下面前案上。随后拿起手旁的茶盏,刚掀开盖准备一品,手却突然一顿。】

【放下手中茶盏,出声唤道】

子阑。

“师父有何指点?”

【少年转身,对我躬身一礼,而后看着我。我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摇摇头。】

无他,只是想问问你,你十七师弟今日又未曾来吗?

“十七……师弟。”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像是也没有想到。看着他的模样,我也心知,他是不知晓十七去了哪了。】

好了,你既不知晓,就先走吧。

【言罢,我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直至身侧人都走完了,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茶汤入喉,润心沁脾。抹去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十七本就是个欢脱性子,今日不来上课,只怕又去哪玩了吧?】

【看来,太容忍,也不是好事。等下去问问令羽,让他去找找人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9 15:49
白浅

【脏水没过喉咙,受不住这种绝望,垂下头立马就喝下口浑浊的水,一肚子全是脏水吧。把几日前喝的酒,心肺全都涮洗过。呛着咳嗽着,嗓子里呕亦不能呕,吐也不能吐,这样绝望的瞪直了双目,任由这一轮的水盖过头顶去,我想我快要死了,师父。】

【五万年生着的光景里,约莫从来都是顺心顺意,除了拜下墨渊当师父,仅仅这一桩最差强人意。如今栽了跟头,才晓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不顺心,几乎就要没命了。眼睛迷了哭不动,睁开眼睛痛感要眼泡都要炸开,四肢百骸软绵绵的一团,已然被泡去了生气,头发像将死的水藻,在脏水里浸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受尽了折磨,在这冰凉寒冷里,等死么。】


【待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是失了大半,愣着双目眼见火星飞溅,是师父,身上的玄铁锁链段掉,就像快破抹布一般被师父捞了起来。他与瑶光定下战约,神情冰冷的让我不敢信,他是那个小白脸…,他说起话来是这样的洪亮沉稳。】

【被师父这样抱着走出了那里,大师兄在门口候着,想从师父那里把我接过去,我张开口想说些话,却说不出,身上的水将师父的外袍浸的湿漉漉的,脸上的水迹渐渐干去,恍惚里只是这样盯着师父看,手就是这么揪着师父的袖子握住他的手臂,一直不能放开。】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9 19:04
墨渊

【课毕之后,我便去寻令羽,却万万没有想到,令羽也不知晓十七去了哪里。看着同样茫然的众弟子们,敛了眉,转身出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昆仑墟后山的桃花在此时也开了,微风拂来,还有点点花瓣落下。我努力想压下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却怎么都无法忽略。那是从四海八荒诞生以来就追随我的感觉,它曾在我浴血奋战之时提醒着我,也曾在危机来临之时告诉我哪里有危险。如今这感觉又出现了,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十七吗?】

【我抬起头,看着满天花雨落下,如梦似幻,美丽非常。我凝视着在半空中旋舞的花瓣,慢慢地,它们组成了卜算的结果。是……十七?!】

【一抬袖,一点花瓣正好落在指尖。眉头微微收起,在昆仑墟的范围内,谁敢动昆仑墟的人?!】

【正当我沉思这点时,大弟子慌慌忙忙跑来,说在有弟子在后山见过瑶光上神的侍女带走了十七。大弟子刚说完,一股无名火便冲入心中。想当年我敬瑶光是女神,因而诸多礼让,她要与我较量,我也是推辞再三。以至于后来她落户昆仑墟侧,我也是吩咐弟子多加礼让。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敢动我的弟子?!】

【不想去想,也不及去想。只对令羽甩下一句跟上,心念一动,踏云朝瑶光之地飞去。】

【我未曾去看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也未曾去看瑶光那张苍白凄然的面容。直直冲入内中,一眼便看见了被侵泡在水中的十七,不知生死。】

【不知生死?四字刚入心中,我心中火气更甚前番。直接一掌劈开玄铁,进了内中将十七抱出来。】

【他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也不知泡了多久。为了防他病了,我扯下外袍给他披上。】

“我的确想与你较量一场,却不是这样的情景,也不是……”

【瑶光的话入了耳中,我只是冷冷扫她一眼。】

【要较量吗?很好,我就和你较量一次。】

【未曾去管伸出手的弟子,我甩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二月十七,苍梧之巅,这笔账我们好好算算。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3 16:3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3 17:37 编辑

白浅

【在这种阵仗下,脱离苦海,想说的话挺多,目光却是黯淡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力气,令我开口。我想万万年这么长的时光,师父作为父神的长子,他总共惹下多少场桃花债?】

【来昆仑虚时日尚是浅,除了疏远不恭之外,心里早落实,他比星光还淡寂,总是来去孑然的一道身影,到底这漫长的时光里,参合了多少个如我一样无辜的龙套。】

【我们昆仑虚不收女弟子,只收男弟子。脑里浮想这茬事的时候,眼见大师兄正将手伸过来,要把我从师父的怀里接过去,师父并没有把我交出去的意思。眼皮子跳了两下,有些脱神,师父的面庞,在眼睛里很是英挺。】

【虚脱的抿着淡了血色的嘴唇,苍凉的大风里凝了师父最后一眼,咽了咽肿痛的喉咙,偏过头尽量换个舒适的姿势。头上乱发里的簪,终于松脱开来,一头的长发散开,沿着师父的手臂一路滑了下去。沉沉的闭住煎熬的眼睛,师父的半幅袖子在指间握紧,想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睡梦里不是很踏实,瑶光的影像始终在梦里徘徊,不久又回到了关押自己的水牢里,连续的呛着水。浑身都在发抖过后又觉得通身滚烫,双手能握住的是冰凉舒服的手臂,不知道是谁的,不愿意松开,拧着表情扭在被子里】难受难受

【撅着嘴巴,眼角滑下泪,抽泣着,好像那手臂将要离开自己了,便使足劲头去握紧,稍微觉得他要走了,眼泪就会冒得更凶猛些。这一夜,直到那手臂不曾再动,便是抱着不放,待到难受到糊涂的时候,又沉沉的睡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对着大师兄那张苦哈哈的脸,与他一同可惜,没办法与众人观看师父大战瑶光的场景。大师兄唠唠叨叨,我忽然领悟许多,心里暗叹一声师父,热血沸腾的伸长脖子,等着师父回来。】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3 18:10
墨渊

【与瑶光的一战,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地方。我再恼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一个有了神位的女神狠狠收拾。只是叫她吃了点苦头,我便离了苍梧之巅,准备回返昆仑墟。至于后面跟着的那十几个弟子,就当没有看见吧。】

【回了昆仑墟,大弟子上前躬身作揖,我停下步子,看他一眼。】

十七如何了?

“呃,十七师弟醒来后便一直在房中休息,未曾出来。师父可要去看他?”

【没有出来?这倒是有意思了,以十七的性子,怕是没凑到这样的热闹,心有不甘吧?】

【摇了摇头,似是无奈。我没反应过来,在这一瞬,我原本紧绷的心情已有所松懈了。】

既然如此,为师便去看看。

【言罢,便直接朝十七的房内走去。】

【直至入了房,床上那一坨疑似棉被的东西似乎动了动?我缓步走过去,低下头,看着这棉被许久,才站直身子,慢悠悠开口道】

十七,你就是这么迎接你师父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3 18:5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3 18:52 编辑

白浅

【据大师兄所述,知瑶光掳走我之事,做得几乎天衣无缝。师兄疑惑瑶光平日不至于戾气这么重,是否是我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讷讷的应了几句,出了会神。】

【大师兄还要看管门里上下的事务,中午这会坐坐便离开了,留我好好睡个午觉。躺在床上,脸红了一红,因为大师兄说,当时我回来那副样子不成体统,要师父把我当小娃娃一般哄了好久。】

【再思回瑶光,知道这是与师父的风月脱不得关系的,女神暗恋师父,竟然莫名吃了我的飞醋。想来,牙齿此刻上下一硌,今日有个瑶光,可这天上天下到底有多少暗恋师父的,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不计其数,那我不是很倒霉…】

【扯着被子盖在脸上,榻上辗转反侧,这次是半条命,那我总共只有一条命,这可怎么办。胸腹里早有许多个版本的过场,最终我会躲不过没命的。】

【想多了竟然忘记惦记一件重要的事,其实我和大师兄根本不知道师父会在哪一天回来,但是我都有在盼望的,唯独今日这刻在纠结自己的小命问题,就没把师父放在心上。】

【可着就是这样的自我纠结的时候,最盼望的事情就一并发生了,被子里,一脸汗涔涔,脸色憋得极红,是想多了,到底还是怕的啊,但听见师父的声音在周遭,一下子扯紧了心弦。掀开被子,脸转过去,红扑扑的脸对着师父,蔫蔫的样子,口中却精神的喊出声】师父…【欣喜的从榻上,颠颠的起来了。】你回来啦

【衣衫不整,想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本是快乐的奔向师父那边,忽的低头看自己胸口是袒露着的,止住步子,惨惨的吱声】啊【大叫着,连忙爬回榻上,钻进被子里头去。】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3 18:57
墨渊

【我刚一开口,就看见床上那一坨棉被动了动,探出个脑袋,惊喜地望着我,叫了句师父。只是他一句刚完,突然大叫一声,又钻进了棉被里不肯动弹。】

【微微一怔,似是没搞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探手拍了拍棉被。】

十七?怎么了?

【作为一个师长,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十七之前在腹诽着自己。我只是看着他一副要动不动的模样,回想了一下他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莫不是病了?】

【一撩衣摆,索性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探手欲拉棉被。】

手伸出来,为师替你把把脉。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3 19:09
白浅

【像块胶糖一样黏在床榻上,胸前自然已经化作男儿的平坦,可是毕竟我是女神,胸前再平坦也是我自己的,是不能给别人看的,况且这位还是我的师父。】

【师父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床榻边上,紧张的不行,哼哼了几声想证明自己没事,可是师父说要把脉,扯紧被子不松手,只肯把手从被子里头递送出去,在被子里蒙着头说】师父你把脉吧,把完脉没事你就走吧

【还是之前的那副口气,已然成了最平常的习惯了,此次说完这话便就后悔了,所以尾音打了个颤,要是师父哪一天真被我惹怒了,会不会打我...思及此,更不敢开口问师父他的风月事了,涉及感情的事,最好不问。这么多年,我师父一直是个光棍,肯定是有问题的。】

【折颜便就是个好例子,当年追求阿娘不成功,孤孤清清的过了沧海桑田那么久的时光,然后与四哥最亲近了。那么师父呢...师父要是被我问的伤了面子,自栽在瑶光手上这回,师父在我心里已然不是个小白脸了。思量许久,我决定不吭声了,至于刚才的担忧自己小命的事,只能化作无声长长的叹息。】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3 19:18
墨渊

【我听得出他在哼哼唧唧,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哼唧什么。不过我好歹也是当了这么久的上神了,耐心自然比这神位都还没有小徒弟高。】

【他伸出手,我自是探手为人把脉。三指扣住命门,微垂眼。】

【跳动的脉搏从指尖传来,一点一滴告诉我,他现在好得很,半点病都没有。既然没病,他这样使小性子又是为了什么?】

【收回手,也不起身,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淡淡扫了门外一眼,令羽几个顿时缩回脑袋,乖乖走人了。】

【我又低头,看着仍是不肯出棉被的十七。语淡气稳】

十七,你非要为师动手,你才满意?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3 19:38
白浅

【时光时光,五万年眨眼,虽心智不成熟,礼数平时不恪守,是个有些脱了缰的女神。但是当然知道不能在不同性别的人面前,衣衫不整。】

【师父如今不知道还好,要是以后发现我不是个男儿身,那种情形可是不敢想象。这厢师父好好在把脉,能感知他凉凉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在被子里窝着好好的等他毕了好走。】

【知道师父的手收回去了,手再缩进被子里去,他的声音虽然淡,我知道他说到做到。咬牙屏住呼吸,想了个法子,在被子里变回了原身,成了一头狐狸。此刻爪子扒开了被子,从里面探出狐狸头,温顺的爬到师父面前,蹲着,扬起狐狸脸,朝他晃了晃前爪,开口说话】

十七拜见师父。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3 19:54
墨渊

【看着爬到面前的白狐,不由怔了怔,却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霎时,一股名为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脑海,嘴角想扬却又没有扬起。只是看着狐狸模样的小徒弟,叹了声】

罢了。

【本欲起身,眼角却扫到那张小小的狐狸脸上带着一丝名为狡猾的表情。眉峰一动,又坐了回去。抬手摸了摸狐狸脑袋】

若让你师兄看见,这如何得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3 20:23
白浅

【师父是不是几天不见我想我了,一副狐狸的身躯没大妨碍,蹲在师父面前很是殷切,自他从瑶光的府邸把我救出来,还没有好好跟他说些话。】

【爪子挪了挪靠师父近一些,一脸谄媚的模样用狐狸脸做的是极妙,生怕他要自己变回去,所以这样做到极乖极可爱,要师父开心的走吧。】

【竖直一双耳朵,眯着狐狸眼睛,伸出粉红的舌头,狐狸脸上生生弄出一张笑脸,朝师父卖乖。师父好像要走了,一双乌溜溜的狐狸眼瞪圆,泛着一轮一轮的光华,高兴的欢送师父。】

【可是算盘打错了,师父咋又不走了,坐回来,伸出去的一双爪子缩了回来,埋下头,丧气的嗷了一声。脑袋被师父揉着,爪子揪着榻上的被单子,挠啊挠啊,耳朵耷拉下来想装作听不见他说的话。横下一条心,脸厚了一把,起身一跃,跳到师父身上,窝成一团,抬起脸瞅着师父,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4 13:49
墨渊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眸中闪过了一丝名为愉悦的情绪。只是这情绪闪的极快,犹如蜻蜓点水,眨眼消失无踪。手依旧揉着小小的狐狸脑袋,感觉他在腿上挠着,反手食指一曲,一敲。】

【狐狸嗷呜一声,抱着自己脑袋,颇恼怒地看着我。我没管他,转手看向门外。几个脑袋瞬间缩回去。】

【这下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行了,想了想,索性抱起狐狸,塞入袖中,就这么朝外走去。】

【至于袖中挣扎的狐狸?自然是被自己按下了。】

——  第二幕   完 ——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6 20:4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6 20:42 编辑

——  第三幕   开 ——

【在大紫明宫里打瞌睡,银紫衣袖压在脸下,色泽又比来时候淡下几重。梦里,回到苍梧之战那日,师父回来了,之后被师父兜头捂在袖子里,折夫人赔兵的憋屈了一回,恼火起来胆子大,把师父的袖子咬破好几洞,师父并没有生气,头是被他当如西天的佛陀敲木鱼那样,敲起劲了。想来很是成就,险是用原身将自己衣不遮体的模样给遮盖过去。想着,嘴角便抿笑,手里抓的那把瓜子儿,散了一地。】

【前段时间师父闭关了,内心忽是松散许多,平日不认真,但也敬着师父的,他素来授课我可打瞌睡但绝对不缺席。就是那一天,脑子被驴踹了,跟令羽出去遛弯,结果被擎苍给捉住了。当然,这鬼君看中的是令羽,要娶他为男后,我不过又是个无辜之辈无入了无我的是非中,好在,我想的开。】

【在大紫明宫里好吃好喝的住着,作为师父座下第十七位弟子司音神君被供着,唯独令羽就想不开,自从婚期定下,整天抑郁寻死觅活,实在要我好不担心。本来他是该和我一起信仰着,师父终究会出关来救我们的,不过是迟与早。】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仿佛不能太过宽心,鬼族的二皇子离镜与我之间似朋友又不像朋友,似断袖可不能断袖,诚然我一定不会是断袖,我是位不折不扣的女神,不过暂时化生为男身。但是在他眼里,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最后我这个兄弟还是沦落到多余的境地。】

【今日二月初一,初三便是师兄的婚期,我想师父这二天就快来了吧。但是师兄已经发展到服毒上吊的地步,很是忧心,所以要离镜帮我一把才是,可他半天不见人影。这会子,我在自己房里枯坐着,吃了睡会儿,醒来继续吃瓜子。约莫梦里头被师父敲的受不住了,便蓦然醒过来,醒来房间空空,唯独手中那把漏的差不多的瓜子儿,蹲下来从地上一颗颗捡起来。】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7 18:31
墨渊

【时如逝水,沧海桑田。离我收司音为徒也过去两万年了。虽说几万年的光阴对上神来说不过弹指一瞬,然,对我来说,却是命中劫数将近之日。因而纵然是我,在未知的命运前,也得做好准备。只是不知,我若应劫离去。这偌大一个昆仑墟,要怎么办。不过我相信我的弟子们,即使是我不在,他们应也能将昆仑墟顾好。若顾不好,那就一切随缘吧。】

【这一次闭关,不单单是为日后应劫做好准备。更推测出一件小事——司音的天劫将近了,他虽乖乖听我授课,但是看他那懒怠的模样,也不知我说的话听进去。等这一次出关之后,我得寻个法子,替他渡过天劫才是。】

【却没想到,甫一出关,大弟子便扑到我闭关的洞口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听了半天才搞明白,在我闭关的时候。司音和令羽出去,被大紫明宫的鬼君擎苍给抓去了。听说擎苍好男风,因而想娶令羽为男后。喜帖都送上昆仑墟了。】

【且不说此举是否拂了我昆仑墟面子,光是大弟子一边哭着说救不回二位师弟就足够让我头疼了。我沉默了一会儿,毕竟是鬼族君王,就算不顾及彼此颜面,也得顾及神族与鬼族的情谊。再加之我这些个弟子们也实在没能力去大紫明宫带人走。因而到最后,还是得我过去一趟。】

【我先让大弟子下去,随后便一人化云,直直朝大紫明宫而来。甫一入内,不同与神族的阴气便让我微微皱眉。我捏了个诀,大摇大摆地在大紫明宫四处寻找,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在一间装饰富丽的房内找到了想服毒自杀的令羽。可惜我来的太快,那毒药刚服下,便被我一掌拍吐了。看着他瘦了一圈,结结巴巴喊师父的模样。我想气也气不出来,只好把他用被子一卷,就这么夹着人去找十七了。】

【好在,十七的房间离令羽房间不远。只过了一会儿,我便看见了在房内优哉游哉磕着瓜子的十七。看他那模样,若非此地是大紫明宫,我会真以为他在郊游了。】

【他似乎也看见了我,一颗瓜子就这么噎在喉中,面色泛紫。我皱了皱眉,上前帮他拍拍胸口。】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7 20:1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7 20:16 编辑

白浅

【二万年,修行最为荒废,睡好吃好,大约了然无遗憾。心中偶一念珍贵,是见他的风姿感染过时光,而并非时光雕刻他眉目,他静立时波澜不惊的时候,还有行走间微微皱眉的时候,想也不想,宿命里的呈现的画卷,平实潇洒的描绘过看似无尽却肆意的日与暮。】

【房中枯坐了许久,无聊不知是否失落,寻离镜未果,等离镜亦未果。手中的那把瓜子,吃得没味道,一会儿望床帐发呆,一会儿撇头对墙壁发愣。嘴勤快的吐着瓜子皮儿,依旧想着自己能等来离镜。】

【刚失神的咬开一颗瓜子,师父他抱着团被子蓦的出现在眼前,这场景很是要人命,仰着脑袋与师父深黑的目瞳相望,吐出的是瓜子仁,咽进去的是瓜子皮,皮儿卡在喉咙处,不得说话,这样的时候,近在眼前,摸到确实困难。】

【待师父走近为我拍着胸口,呛起来咳嗽着眼泪夹杂眸睫间,满眼晃着师父的袖影,多想捉住他袖子的边缘,尔后紧紧攥着一角的衣料,立在他跟前清亮唤他一声师父。恰是低头,望见那团被子的令羽,心宽,咳,瓜子皮终从嗓子里出来。】咔啊

【压低脊梁,抱着脖颈脱力喘息了几口,抬着脸来不容易的笑了起来,好多感触,想说给师父听。哪里管这里是鬼族的地方,酝酿了许久,木木然先将手中那把瓜子握到了身前。走起两步,触目令羽那张惨淡的脸,想来今日要逃出生天了,他怎把自己弄得醒不过来了。】

【窗下的寒月芙蕖剥离了第一层花衣,房间极是安静,我还未曾开口说话,被师父紧紧的抱了抱,半响里,看不见师父的神情,靠近就嗅见师父身上的味道,却没有喊出心中憋久了的那声师父,五指间握住他的袖子,任他抱住,瓜子丢了几颗...不知是落在师父的靴上,还是我的鞋子上。】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8 13:04
墨渊

【看着他把瓜子壳咳出,面色缓过来,我把令羽放在一旁。直接上前,展臂朝前一搂,抱了抱他。】

【看来他这些日子过的还不错,令羽瘦了一圈,他倒是胖了一圈。】

【至此,心中的担忧也全都放下了。】

【松开了他,看着他小心翼翼举着瓜子,似是想让我来吃。我摇摇头,而后语气淡淡,不知是喜还是恼的说道】

不错,令羽瘦了一圈,小十七你胖了一圈。算来也不见得是我们吃亏。

【见他讪讪一笑,我瞥了眼已经昏过去的令羽。随后将令羽抱起,转身。】

走吧,回昆仑墟。
【语气云淡风轻,似是不惧此地为鬼族之地。或者说,只要我想走,他们,能拦住我吗?】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8 16:51
白浅

【师父抱一抱,说我们并不吃亏,我胖了,师父能用手量的出来?不想了,他是我师父,总是啥都知道的。将手中瓜子攒成一堆,递到师父脸前,讪讪一笑,很实诚】师父,吃瓜子

【师父不吃瓜子,扭头就把瓜子扔了。师父说回去,眉目飞扬,神采洋溢,笑应】好的,师父【神族的司战掌乐的墨渊上神,谁又挡得住他的去路,把胸一挺,满是骄傲的随师父走出去。】

【这回,本是鬼君不讲道理,掳走神君强取为妻。是师父顾念神族鬼族的情谊,才不兵戎相见,如此低调的来去。谁知道走到大紫明宫门前,被鬼族兵将拦住去路。】

【师父忍无可忍便是开了杀戒,我愣愣的望着师父,赶紧祭出自己的法器,以绸扇与兵将斗法,挥扇之间大风扬,衣袂翻云,朗朗天底下,与师父能同行并肩,甚是自豪。墨渊是上古而来的神话,他从来都不会败。】

【擎苍拿着方天画戟立在一滩血泊里,目疵欲裂,我想他是恨极了。世上若是有道理可讲,那么便不会有不讲理这个词。只是,我认真的看过那众人里,并没有离镜的身影。】

【师父拎着我和昏睡的令羽,跳出了大紫明宫,一路我没有跟师父说话,师父也没有跟我说话。我总觉得,这是一种极贴心意的熟悉。夜色很长,星子擦过,云端凉凉风里,我看得不远,想来平常却知足。终于可以回到昆仑虚,每天除了去听师父授课,还能时而去后山的桃花林里听他弹奏一曲。】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8 17:25
墨渊

【本欲带十七和令羽低调点离开,却不想鬼君拿着方天画戟守在门口,怎么说都不肯让我方三人离去。先是送喜帖上昆仑墟,再又拦人不放。我纵再能容忍,我之颜面,昆仑墟的颜面,神族的掩面又从何说起?到最后,终是以灵力化出一把长剑,一人一剑,就这么杀了出去。】

【纵然满地鲜血,我亦大步向前。谁能阻我?谁又能拦我?】

【虽是一路杀出,我却还得顾忌下十七。回头望去,却见十七一人一扇,正跟上自己。等出了大紫明宫,两人立刻化云,直朝昆仑墟而去。】

【只是刚入了昆仑墟,眉头突然一皱。十七的天劫怎会在此时降临?顾不得彼此尚是风尘仆仆,我先将令羽交给了四弟子。而后拎着十七直朝我的炼丹房而去。刚入了炼丹房,劫云已在昆仑墟上空凝聚。我一掌将十七敲晕,塞进炼丹炉中。】

【此时若要让十七应劫,这天雷只怕会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直接劈死。而事情又太过突然,一时间我也没了办法。到最终,只得让我自己来替他扛,看看能否扛过这三道天雷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8 18:34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8 18:37 编辑

白浅

【连着夜色匆匆赶回昆仑虚,与迎来的师兄打个照面,见师父将令羽交托给他,想来没有我的事了,人也疲惫,准备回房间洗个澡就睡下。折转个身子,朝墨渊旁边近两步,忍住哈欠拜了拜】师~父,十七回房睡觉了【眼皮子打架,这一拜而下,连着点了两下头。】

【扭身预备走,衣领一紧,眼前风景倒退,师父正拎着我朝别处去,双手挣扎了一通】师父,师父,我要回去睡觉.....【师父今日战得爽快,难道意犹未尽...苦着脸皮瞪着眼,被一言不发的师父拖进了炼丹房。】

【短着气儿还没喊两声,便被师父一个劈手敲晕了,昏迷着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师父锁在炼丹炉里。这里面黑乎乎的,我怕的将身子缩成一团。揣度着约莫师父怨我未将令羽照顾妥帖,因为他今日关心了我的胖瘦,再看令羽瘦了一大圈。这个惩罚来的,原本就很有道理。】

【不知道师父在不在外面,在炉内用手拍了拍冰凉的炉壁,试探着喊着】师父,师父?【此刻,滚滚的雷声在耳畔尤其清晰,轰轰隆隆的声音袭来,我刹那是知晓师父原来是要我藏在这炉子里避天劫。】

【神仙飞升为上仙,再由上仙飞升为上神,少则七万年多则十四万年,历经两个劫数,历的过便与天同寿,历不过便绝命。我素来厌恶推演之术,根本算不到自己的劫数哪一天会来。自知自明生来道缘浅薄,想来这身浅薄的修为,无法渡过劫难,顷刻在天雷下灰飞烟灭,也没遗憾。】

【想来七万年的日子我混得倒是妥帖,这趟天劫,看的也淡,自觉没有白活。如今懵在丹炉里,炉外雷声大作,头脑里空白一片,只晓得拼命的想从着丹炉里爬出去。天劫,是必然的劫难,若落不到我身上,那就要别人受。双手使劲的拍打着炉子的盖子,喊着师父二字把嗓子都喊哑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8 19:04
墨渊

【天雷毕竟是天雷,轰在身上的滋味,纵然是我,也难以形容那番滋味。我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迹,身侧炼丹炉中传来的拍响在轰鸣声中显得那么不明显,更别提那一声声师父。我皱了皱眉,一挥袖,直接将内中的十七震晕。】

【好在这一次的天雷只有三道,以我的修为还能扛住。只是这一次,内伤却是不轻,看来又得闭关了。】

【我再次抹去咳出的血迹,而后缓步走出炼丹房。外面,一众弟子都站在外面,见我出来,便将我团团围住。】

【我相信我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但我还是强撑着,命大弟子留下看顾十七。免得他明日爬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我回到自己洞府中,准备闭关。】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8 20:38
白浅

【心里焦急,在这黑暗里很是绝望,就算那雷劈得自己魂飞魄散,也无遗憾。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不安,要自己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出去。蓦得,在丹炉里受住一记震,神识模糊身躯一重,触及炉顶的那双手,不情愿的松了开来,人便从炉壁滑到了底部。】

【一缕光线照过来,眉心一动立即醒觉,正见大师兄揭开了丹炉的盖子...大师兄说了,那代替我受天劫的人是师父,他还说要我长进些,下回飞升上神时候再连累师父,就不好了。】

【爬出丹炉,眼泪流得满脸都是...我知道师父去闭关去了,双袖轮换着抹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向师父那处,嚎哭不止,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待到洞口,便是跌坐在地,一面哭着一面要双腿摆正姿势,跪在师父的洞门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巴巴的念叨】

师父,你是不是伤的很重?你这个伤势还修养不修养得好啊?徒弟实在是个混账,整天带累你,你万万不能落下病根,你若有个万一,徒弟只有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喝。

【止不住哭,便埋着头在袖子里,死活不肯挪起身来,就想这样一头跪死在师父洞口。一会会儿,得了力气,又跪着爬到师父的洞府门口,手轻轻的摸着那道门,哽咽着】师父你且相信我,弟子以后一定十分努力。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18 22:09
墨渊

【虽在洞府内闭关养伤,五感六识却未完全封闭,尚能感受到外界信息。也不知过了多久,洞门口突传来一道哀哀哭泣之声。眼睫轻轻颤抖,却未曾睁开。只因这一次伤的实在太重,我自己也不能分心去顾忌外界。】

【只是那哭泣之声似潮水一般绵延不绝,我就算闭着眼,它也能传入我的耳中。我本想就此封闭五感六识算了,只是侧耳一听,却听见——】

师父,你是不是伤的很重?你这个伤势还修养不修养得好啊?徒弟实在是个混账,整天带累你,你万万不能落下病根,你若有个万一,徒弟只有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喝。

【这些话一开始还算正常,到了后面,自己险些走岔了气。我若没听错,这声音正是我那小弟子——司音。】

【嘴角轻轻动了动,也不知是感叹有徒如此夫复何求,还是感叹小弟子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到最终,却还是自己伤势为重。一抬掌,掌拍灵台,直接封闭五感陷入无我状态。】

【有什么事,还是等出关再说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19 20:2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19 20:24 编辑

白浅

【跪下三天三夜,不得不承认墨渊闭关是事实。我说过,要十分努力的用功,每一日,每学会一个把式,我都会去他的洞口重复做一遍。凡是,即是说出口,便是诺言,当真不指望墨渊会知道,但求自己心安。】

【之后的日子本是平静,事情起自不久前,离镜寻来昆嵛虚,之间种种,换来今日如五雷轰顶。玄女也好,离镜也罢,我不过为他二人之事做了那根针,穿针引线后他们水到渠成很是顺利。同他们辩了半日道理,说的越多越是错。心力憔悴的时候,看这事实已成了定局,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末了,散散的挥了回袖子,还是放他们走了。】

【我知道,我与离镜,彻底的完了。】

【七万年里应下这段缘,初初尝了情爱,忽遭此变故,伤情是以要何种厉害。失恋的伤情,做冤大头的伤情,我真的分不清楚了。】

【同离镜相处的种种,还有他送我的那些小玩意儿,全成了折磨我的心病,即是脑热着,疯了般一样样的把它们烧了,但心里的,怎么也抚不干净。眼前一会是离镜之前的模样,一会便是他与玄女处在一起的模样,那两张脸在心底里重叠,心里的壁垒轰然倒塌。】

【这情,来之不易,终究成一把尖锐的钢刺,恨恨的钉在了心尖上。】

【于是我想到了饮酒,借酒浇愁比烧东西中用多了,寻到了昆嵛虚的酒窖里,困自己在那么多的酒缸之间,喝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手还是去摸着酒,把自己往死里灌。】

【醉得忘乎所以,醉到再也不能动弹,倒在地面之上,枯目朝空,谁给的天堂,谁造的地狱。】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0 13:30
墨渊

【子阑领着我来到酒窖里的时候,不用闻,酒窖里的酒味已经足够熏死人。我皱了皱眉头,先让子阑离开。而后跨过滚到面前的酒坛,来到居中躺着的人身前,蹲下身子看着他。】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面色几乎是通红,正呼呼大睡中。似是感觉到外界有人来到,他突抬起臂一挥,说什么‘玄女、离镜,你们走远些,我不想看见你们。’事情子阑也对我说过了,他还以为十七师弟是因为玄女被拐走了悲愤伤神,却不知……】

【我转头看了看地上的酒坛,我这藏了千年的好酒,因他伤情被他喝了一半。及此,我只能摇摇头,一挥袖使酒坛归位。】

【他这么躺在地上睡久了,也不知会不会染上风寒。我顾不得他一身酒气,将他一把扶起,单手一揽,靠着酒缸让他在自己怀里睡。】

【似是触情生情,坐在这一地酒气的地方,我也有了喝酒的意愿。一招手,化出一个酒葫芦,仰头饮之。】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0 19:21
白浅

【待我苏醒过来,头正靠在师父的怀里,我并没有动,眼眸适应了这刺目的光线,且眨下睫上的湿痕,约莫哪处的露水太重。分明,眼眶被酒气烧到干涸。】

【疲惫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师父在做啥,他形容随意。从没见过他也有此番态度,与他的徒弟我倒在一处,靠在背后的大酒缸上,另见他右手握着个酒葫芦。唔,原来是做梦把,抬起酸痛的手臂掐了下脸,虽然心中麻痹,痛感还是有的,咬唇哼了一声。】

【原来这是真的,师父他出关了…】

【随后额上疼痛受不住,脸埋在师父的衣襟上,呼吸里是隔夜嘴里余留的酒味,还是来自师父正在喝的那口酒。末了,不知该说些甚么,眉目里自认为承载了比沧海深的苦,略略张开嘴,哽也好咽也罢无声无息,可师父他正看着我。】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0 19:34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3-21 15:06 编辑

墨渊

【酒葫芦捏在手中,我喝了一口后,却没有再喝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太清醒,也许是因为不想醉。】

【身侧酒气越来越重,我含着的那一口酒也在这点时间中慢慢地吞下去。像是一个等待。直至怀中人突然动了动,我低下头,恰好对上了那双尚还带着一些醉意未曾清醒的眸。】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在这里,我很明显地看出他呆了呆,随后便一脑袋埋进了我的怀里,不肯抬头。我明显感觉到怀中人正在轻轻颤抖,抬臂似是想安慰他,最终却又作罢。只是叹了口气,为了这世间的痴男怨女所不值。】

喝了这么多酒,哭出来吧,不然郁结在心,反倒是浪费了我这些好酒。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3 19:37
白浅

【说什么都是苍白,梦里的混沌天里,多是电闪雷鸣,譬如痛之身体大抵灰飞烟灭,然伤及心窍如何烟消云散。吃这个苦头,山门中人怎想,挂记不住,因为自己是个断袖,相好不肯做断袖跟玄女跑了。可我白浅,分明是个女儿身。连环接连环,不知从哪里拆解,失去的已经太多。】

【疲惫的望着师父,终于抱着他的腿哭了出来,真心这么毁灭了,我想离镜再回头也不能挽回,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卡在一个夹缝里的压抑。】

【于修为上言,飞升为上仙的时候,因为不学无术,连累师父受下雷劈。就私自的情感而言,成了一番这样伤情伤人的境地。眼泪涌出,水痕在师父的衣衫上走出不规则的形状,就若现在的人生。】

【白浅来昆嵛虚,是来拜师学艺,得一身本领。二万年前种下的一个欢喜的因,如今结出一个歪七扭八的果子,痛声的大哭了一番。哭完之后,仰头看着师父,红着眼睛看着本一心惦记的师父,似乎差点把他给忘记在九霄云外】

师父,你终于出关了,伤好了吗?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惦记自己苦楚的时候,九霄云外的师父就在眼前,以往反复念叨的关心和尊敬,在这种颓废的情况下,问出口。】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4 15:58
墨渊

【他终于在怀中哭出声,泪水润湿了我衣物。我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算是安抚。】

哭吧,哭出来就好,莫要伤了心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衣袖已经被打湿了。而他,也终于抬起头,一双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我,一边抽泣一边问我。】

师父,你终于出关了,伤好了吗?有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说到我的伤势,三道天雷造成的伤哪有这么容易就解决。这伤势不知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才好得了,只是这一点,又怎能对伤神的他来说?莫要让他继续为我劳心劳力才是。最终,我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想起了他在洞府门口说的话,浅浅一笑。】

尚可,不需要你炖了自己为我做补汤。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4 16:53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24 16:54 编辑

白浅

【仓皇无助时候得师父安抚,其实痛苦过后,也就不过如此,十七还是十七,有师父在身边。其实冷静下来细想整个过程,山门应都以为我的伤情是因为玄女被离镜拐跑了,而如此苦情愁思。可并不是是因为这些,但始末却到底是一笔难清楚的烂账,但愿成为一段隐秘的私情埋进地下吧。】

【起身来,朝着师父点了点头,旋身,袖挥一挥,指间捏个决将形容焕然一新。崭新的十七,崭新的今日。上前一步,端正姿态,折腰拜在了师父面前】十七,拜见师父,师父安好,弟子心意才妥。【此言出自肺腑,好久了,拜在他面前,将沧海桑田的破事都甩在了脑后,粉碎。】

【由心生出一笑,目光明亮,前去扶住师父的手臂,偏头朝他眼睛仰望去,嗓子里如塞进了一个鸭蛋,啊的口型张开,唤道】师父,你怎么听到我说什么了【心思来潮,涌涌面上,欣喜很多,但没有劲头雀跃】那师父你可知道十七每学会一着数,就会在你的洞府门口演练【就是只有一次差点将洞府的门给炸了,这句话硬生生的咽进去。】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4 17:23
墨渊

【他从怀中起身,我自不会拦他。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在酒气熏天的环境中将自己收拾妥当,眸中亦柔和了许多。直至他躬身一礼,才不轻不重地点点头。】

如此甚好。

【自古情之一字伤人,就连我,也在多年之前吃过亏,不过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就让它往事随风吧,也希望十七,能真正将这件事放下。在我这昆仑墟中做一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十七。】

【只是离镜那一双眼,着实愚笨的和他的人一样。抬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神情淡淡,看不出内心所想。】

那离镜一双眼睛生得甚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


【闻他后言,面上淡然的笑意更深,点点头。】

自是知晓的,看来为师闭关,反而能激励你进步,那下次就多多闭关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4 19:56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25 11:08 编辑

白 浅

【酒窖说大也大,恍惚交叠的时光了,那个醉了的人,在这里徘徊踯躅不前,以醉来掩盖心头的痛意。画风在此,一个身影走进,是师父。】

【既如晨光破开了乌堆重云,不吝啬的温暖撒在这里,淡金色的阳光下,我的身影跟在师父身侧。走过这个坎,不再回头。不管离镜的眼睛如何生的,那是他的。】

【从此之后早课偷懒也是有,勤奋活脱的一面虽然费力但也尽心在活,师父知道十七努力了,对不对。今日冬神玄冥送来了讲道的请帖,要师父这地位尊崇的上神赴会。】

【显然帖子昆仑虚常是收到,门中上下并是不以为然,四海八荒的神仙开一次道会,都会送来帖子,若师父每每都去,不论是否分身乏术,枯燥无趣的的场合真不适合师父。】

【可是师父应下了,竟然开口说要带我去爬山,这不乐颠乐颠坏了,摇着袖子奔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其实包裹也不是太重,可也背着好多个香炉,想是每每师父登场说道时候,焚香示意庄严,但是香炉的款式太是繁复,但个个都可匹配师父的身份。决意不得,统统背上,好沉重的压在背上,喘着粗气背着包裹出来,大师兄跟着一道也不帮着提一下,只是一味在门口提点我。】

【搁置下那剧沉的包裹,听见师兄说师父从不轻易接受这乏味的帖子,肯定是为了让我散心才答应的。师兄还旧事重提,说知道我心里苦,万般叮咛要我不要劳累师父。嘴角压低,讷讷的听着应着,乐颠乐颠的事,其实却是这样的。瞥着师父,闷声不响的低头,咬牙背起重重包裹,哼都不哼一声的上路。】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4 22:48
墨渊

【这些日子,十七的变化真可用飞速二字来形容。不但上课时认真听讲,就连下了课,也在那认真练习我所传授的东西。看得一旁的众弟子是目瞪口呆,唯有我,心知十七不过是借着心中的抑郁发泄罢了。】

【不过发泄出来也好,不发泄,难不成到一天到晚都憋在心里?那样还不如发泄出来了。因而我对此,也只是保持让他顺其自然的态度。只是在某些地方,自然要对十七照顾了些,毕竟……是她,非他啊。】

【所以在冬神的帖子来到前,我已有所准备,接了帖子,一是为了诸位神族的颜面,这二嘛……我也许久未曾出去散散心了,这一次带着十七出去走走,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便明让十七去收拾行囊,只是他刚走出房, 身后那包袱……微皱了眉,却也还是没有说什么,领着人朝道场而去。】

【只是路行一半,十七便气喘吁吁。看的我真是除了皱眉没别的话可说了,只得停下,目光定在他身后的包袱上。】

你到底背了些什么?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5 11:39
白 浅

【喜悦和激动自然显然,满山的弟子,师父独点名于我。但觉得师父说当下动身真是奇怪,明明帖子上说的法会的时间还早,即便到时候化为腾云,不出半日也就到了。】

(哎,累死徒弟我了,师父!)

【这抱怨完全因为身上的那包袱,初时候咬牙坚持,满心以为以为师父会招来一团云彩,到时候坐在上面即可。然而今日师父坚持步行,这盘桓的下山路几不能见尽头也走过,拿出周身的劲头,将这沉甸甸的负重用肩膀使力的扛起来,委实不发出声音来,独是气喘不能自抑。】

【师父他今日步伐洒脱之外很是自得,比平日慢下许多,旁边的腊梅花的花苞探出半个脑袋,一缕冷香飘渺,追到师父身边去,伸出手去摘下那枝花骨,扭头正见师父瞅着我的包袱,腼腆的向他笑了笑】香炉

【花摘到手中,送到师父的眼下,握住花枝的手抖了抖,吐着气面露委屈道】师父,我们能不能不走路了....【走了这么久,您也当走够了,早点去,讲经吧...】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5 20:09
墨渊

【听见香炉两字,原本就收着的眉头皱的更紧。知晓这个弟子最喜欢古灵精怪,但也没想到在正事上他还是如此。实在弄不清他到底为了什么才背着这么大个包袱,不过看着他如此辛苦,我却两手空空,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抬臂接过他手中的包袱。】

【甫一接过,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就告诉我他到底干了什么傻事。掂量了一下,提倒是提的起,只是总不可能让我这么一路提着前去冬神的道场吧?到最终只能叹口气,算是服了。】

本来还想锻炼锻炼你,只是……罢了。

【抬袖一挥,召来祥云。让他先上去,随后自己拎着包袱上了云。待他坐好后,捏了诀,两人一行,朝道场而去。】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5 21:4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25 21:42 编辑

白 浅

【顺心顺意的坐在祥云上,闲的没事把包袱打开,一样一样的检查着,顺便把大小香炉在云端一字排开来,令托着二人的云朵显得有些拥挤。清点着香炉,另将提前将要燃的香,分派到每个炉子里。期间极力思考着师父说的锻炼,半响问了他了句与锻炼无关的话,眼睛平视前方显得很平静】

师父,你说过讲经布道没趣,为何还要前往,十七不曾记得您爱爬山。

【是否北荒的山比昆仑虚好?不必抢,想那冬神是求之不得师父长住他的仙山。左思右想,不得其中道理,但是眼下问出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伸出手预备将香炉一个个再塞回包袱,看了一眼那端的师父,眼睛没有移开,手也没有动。】

【云下是万丈红霞铺陈的海平面,波涛卷起来的浪花只能观其形,由于距离遥远不能闻海浪声,失了声的景象在身下,苍顶漏下的风吹动了师父的发,也卷起了自己身上银紫衣衫的一角,动静动静,无限禅意,不在课中学,生在感悟中。】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6 13:06
墨渊

【独立祥云之上,目光淡淡看着四周扑拥上来的云气。身侧爱徒坐在云上整理着他那一包袱香炉,转首看了一眼他认真整理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复又转首,看着前方。】

【也不知飞了多久,耳旁忽来海浪的声音,不需低头,也知此时快接近冬神的北海道场,随意一挥袖,四散的云气忽分两侧,犹如臣子见王一般簇拥着中间的祥云而过。就在此时,红日突破海边,洒下万丈光芒。此情此景,倒是在昆仑墟不曾见过的。】

【本以为身侧的爱徒会沉迷在这样波澜壮阔的美景之中,却不想他收起香炉后,不曾看景,而是问了我一句话。】

师父,你说过讲经布道没趣,为何还要前往,十七不曾记得您爱爬山。

【转首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茫然之色,唇角轻扬,淡淡一笑。】

怎么,这个问题让你很苦恼吗?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6 21:09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26 21:15 编辑

白 浅

【闻那副清淡的嗓音反问,朝着云淡风也轻的他眨过一回眼睛,他是父神的长子,大千万物应与他无关,当是溯亘古万千尘埃也不及的孑然。】

【拜入昆仑虚的两万年,就此眨眼飞快度过,从初见至如今,渐渐,他不再是五万年前供奉在青丘画卷里的墨渊,他是实实在在落在心头里的人。】

【再潇洒的日暮轮回,动摇不了他抬袖奏琴眉目里透露的半分恒守如常;洪荒破开沧海桑田也敌不过他骁然睥睨俗世的一刻。而在此时候,他可以如他性情一派默然,被他问得散了七分神,眸光也散得极开,愣着打了个嗝后,讷讷说道】徒弟确实很在意。

【周天万丈之内,云形变幻莫测,万般皆是自在,眼下好是清爽。烟云在周遭已然旋散开来,乍现出金光碧海,波涛起伏无边无垠,澄然清明的境地。从前总想云浓时候,重重障碍看不清人世,而云淡的时候,看得太广无从看起。腿伸出云之外,背身坐在那里,眼里全是风景,风景却在别处,而师父在身边。】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8 17:03
墨渊

【见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似是碰了一鼻子灰一样。转过头,面上那极淡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望着云海涛涛,耳旁浪声涛涛。】

难得见你如此积极,为师若说只是因为想出来散散心,你不会很失望吧?

【转头瞥了他一眼,面上笑的更开。】

再者,你非是为了课业才如此积极,着实叫为师‘好生伤心’啊。

【此番戏言刚落,耳旁涛声更胜前番。转头看了一眼,一座仙山已在云雾缭绕间可见。抬袖一挥,足下祥云速度更胜前番。又恢复成以往的云淡风轻模样。】

冬神道场要至了,准备下去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3-28 18:2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3-28 18:25 编辑

白 浅

【足尖肆意踹在云端,银紫色的袍飘飘然,怀抱着包裹,坦然沧海,再面巍峨高山,头并没有回过去看师父,笑着说着话】师父散心徒弟陪你,只要不走路怎样都好呀

【不怕字句为风狂而吹散,信师父是用心聆听。但听取了一个在意的字眼,并不淡定】师父你会伤心么…【扭头,诧异的打量师父的神色,打了第二个嗝,有一点心事涌上心头。】

【指端撩过额上发,掩饰过这心思复杂,师父你徒弟是男也是女,知与不知,定是不知的,那知道了会伤心么?而徒弟不做女娇娥两万年,值与不值,很值,很乐意。脸上扯开一个笑,嗓子冒出的字音甜甜的,女仙专属的品格,男儿身用起来很熟稔】师父【自作聪明拿卖乖模糊过这一段,师父你一定不会伤心的,这个秘密,永远不会告诉你。维持这个态度,恒久…直到师父说到了,晃不过神,因行的太快,头晕晕的歪头道】哦

【冬神的道场很有一番气派,师父的云还未曾降临,翩翩惊鸿出落十丈开外的海里,天地瑞光凝成虹彩作的阶,众神纷纷夹道拜身相迎,阵仗来的过于壮观,云端起身差些跌个跟头,老实的背起包袱跟在师父后面,经历平生第一次大场面。】

【道场开始,各路神仙滔滔不绝,只有师父讲的时候才认真听,而师父本不爱论道,但他张口,必定惊世骇俗,夹杂在众人间,一同观仰师父,不忘记吃把瓜子,点一炉子好香。】

【这日上午师父论完了道,午后便不是师父的场子了,舒坦的晒着太阳,去逛冬神的山头,沿路有种五光十色的花,形状奇怪极了,顺着花道,沿路走去,直到海边,坐在悬崖头上打起瞌睡来。花香是极好的安神物,便是崖下的惊涛骇浪也惊动不了睡梦。】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3-29 16:43
墨渊

【神仙们论道,不外乎就是生死枯荣轮回寂灭等东西,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套。我说自是无妨,只是同样的话,说上十遍百遍,心中也会厌烦。因而我开口的时间并不多,只顾他们说我高冷难以亲近,却不知我不过是懒得说话罢了。】

【十七自来了道场后,倒是安分了不少。我上莲台时可见他一人坐在人堆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打着瞌睡,身侧香炉轻烟袅袅,是他的杰作。对此我只能摇摇头,随后便下了莲台。一个人出了人群。】

【只是出了人群,回到客房里,却不见十七的踪影。问了几个要好的仙人,都说他一个人朝着海边去了。也不知他去那做什么,转了道,一同朝海边而去。】

【还未靠近海岸线,就可闻到腥咸的海风,吹动头发拂动花叶。微一凝目,可见海边正有道身影坐着,缓步过去,阳光正好的情况下,他正打着瞌睡。嘴角扬了扬】

坐在这边上,你也不怕摔下去。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2 15:05
白 浅

【我白浅,确然是个女神。那玄女,也确然是与我一张面孔,我曾想过,如若我表明自己是女儿身,那么离镜选的会是我。可是,后来我又曾想,他选了玄女,并非他不爱断袖这个理由,也并不然是为玄女的那张脸。我想,若真爱了,那么爱也爱的是玄女的秉性。所以,我放弃了,因为我想,离镜与我终究不会是一路人。】

【潮水涨来的时候,我在那花香里进入睡梦,脚下的水涨起来,鞋底之下便是起伏的波涛。梦里睡的极好,因为这个梦中,从来都没有离镜。师父他在梦里依旧是平日的做派,大抵我脑子里多是自私的,梦里总把自己多时候排在师父身旁。】

【此刻的梦境安好,我与师父在昆仑虚的后山赏花,花枝交错好是一派繁复的花海,师父回目在花间,身影却越来越淡。好似一幅泼墨的画境,正在渐渐淡去,而我则被慢慢的推出那画来。我想伸手去握住师父的手,可他已然化归为一张无影无踪的画落在了我的面前,可我出了画境,只是陷身在一片苍白里。】

【海浪声很大,在虚无的梦里发着愣,抱着画卷等师父回来,且听见师父的声音“坐在这边上,你也不怕摔下去。”,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前面竟然是一苍空海,来不及回头看,也无办法辨清楚虚实,就这样面朝大海,栽倒下去。当然,一声尾音笃定是拖得很长】师父...啊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2 16:46
墨渊

[似是因为我一出声,身侧人睁开眼身体便朝前一扑。他的足下恰好是万丈悬崖和蓝天碧海。眼见他将要摔下去,我探臂一捞,把人扶在怀中。]

[他似是呆住了,我一低头就看见了他傻傻看着自己,感觉到臂弯中的身形站稳了,我松开手,淡淡一笑]

若非为师,你只怕要去海龙王那做客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4 18:48
白 浅

【身旋即跌落,面朝水面 ,海风如是,浪起浪跌,譬如粟米将入水,被人轻易的拢了回来,不是别人,那是师父。眼睛从侧面到正面,仔细的端详着他,身体被师父抱着,心里很习惯,因多数时候的不小心,都依靠师父来救来护。缘由不多,因为他是师父。】

【这回不放心,师父松开手,依旧站得离他很近,手没太逾矩,眼睛朝着师父漆黑的双眸,两厢对应,伪装深沉。手指则是悄悄捻着师父一丝发,大着胆子扯了一扯。忍不住眨眼,闭着气,张嘴问到】师父你痛不痛?

【早知道自己推演之术很差劲,虽然梦境来得很是可怖,想来天地都化为子虚乌有,师父他当也会顶天立地。只是,怕就是怕,一切如庄周梦蝶,身前的师父是梦里的,或者我在师父的梦里,生怕这些事情会发生,所以在揪过自己的头发后,便去扯师父的发,自然不敬,眼下就是晴天碧海无人看见,本意也并不是故意,想来师父自然通达不会怪罪。眼巴巴的等着师父喊疼,哪怕哼一声也好,这样,便可笃定刚刚做的是梦,师父他是安然无恙的。】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5 13:52
墨渊

【刚一松开手,他却一下子贴近,一双灵动的眸就这么直直望着自己,似是在辨认什么。这样的眼神,倒让我有种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此念刚起,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先扯了扯自己头发,而后竟大着胆子伸手扯了扯我垂下的一缕发丝。头皮被拉的感觉说痛也痛不到哪去,只是一皱眉,不解地看着他一举一动。】

师父你痛不痛?

【傻里傻气的询问,长长一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抬手拉开他扯着头发的手,凝眸看他。】

到底怎么了?莫不是因为刚刚差点摔下去吓着你了?

【虽是这么问,但却不相信他是一个心智如此不坚强的人,只是他眸中的惊魂未定,却又是真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5 23:48
白 浅

【海水的声音在耳畔,无尽亦无明尽,还望上苍保佑,愿司音永远愚钝,再是勤奋也会不精通推演之术,不再做这种奇怪的梦。师父他终究皱了下眉头,心口若释重负,眼前正是现实,鼻中一酸,抬起脸望着他轻轻说道】

师父,十七只是听了太多的经文,脑子很是糊涂

方才冒犯了师父您,还望您能从轻处罚。

【颔首单膝跪在了师父的面前,双手抱起来,袖一并盖过了脸上的表情。这是通常师兄们认错请罚的态度,但他们从来不把脸遮住。并不打算告知师父有关梦境的事,不好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低着头,眼神轻晃敛着光华,嘴角轻轻一提,好奇师父怎么会在身旁,转念很是担忧的说道】

师父你不是在道场么,十七只是想偷个懒,难不成您真的是来捉十七回道场的,十七不想回去啊

【眼睛盯着地上的沙洞,里面忽然钻出来了一只青壳螃蟹,背上的花纹极像一个和尚的脸,笑颜轻轻的绽开来,手不自觉的移过去偷偷的点着那螃蟹的壳,倒是与它的大钳子不期而遇,被那钳子狠狠的夹住了手指头。但是既然在认错的关头,不肯出声,就要螃蟹钳在手上,还记得用袖虚掩着,不教师父看见。】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6 12:59
墨渊

师父,十七只是听了太多的经文,脑子很是糊涂。

【听见这句话,加之面对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忆起我上莲台之时他在人群中打瞌睡的模样,本该恼火这个弟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却不知怎么,反而唇角轻扬,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似是无奈,似是好笑。若让旁人得见,只怕会惊愕这上古神墨渊对弟子居然这么和颜悦色。】

你这么说,倒是觉得为师的道法说得不好了?

【微微扬眉,难得调侃人一句。却见他躬身拜下,是难得的恭敬。他脑袋垂着,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道——】

师父你不是在道场么,十七只是想偷个懒,难不成您真的是来捉十七回道场的,十七不想回去啊

【若让旁人听见这话,只怕会气死。冬神道场难得会聚诸天神灵,他这个才刚升到上仙的小仙居然嫌弃这难得的听法论法机会。不过在我之前,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是垂下眼,看着难得恭敬的小弟子,语不出惊死人地道】

下午轮道由冬神主持,为师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恰好遇到你了。

【至于我为何不说是专门来寻她的?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言有些不妥,索性不说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6 13:32
白 浅

【冬神知道师父会至,此番也算是用足了功夫,法会布置堪称鬼斧神工之作。莲台在瑞光之上由数术虚而构之,悬空的背后是碧海映蓝的天幕,周遭玄光为其覆盖一层层淡蓝色的光罩,即便天变有雨水,只见雨珠砸在上面幻为点滴虹彩,景色尤其灵光。师父在台上侃侃而谈,说得极好,但也禁不住犯困,师父本也不爱那些,困就安心的睡觉,醒便安心的护住那一炉子的香火,还不忘记吃几把瓜子儿。】

【师父说话,一面忍着袖子里的痛苦,一面回忆着这连日来自己的表现,他骂几句,也心甘情愿的应承。但他的神态如这天气般,一直很是晴朗,懵着微抬下颚头偏侧来仔细想了想,真不记得师父讲了什么,愁苦的摇头道】
十七听不懂,但是师父你可以跟十七一直讲下去【说着话,眼眸盛着海水的影子对折着天光好一派明亮】十七总有一天会听得懂的,师父【噙着笑意,脸上的意思,想来可以开出一朵海蔷薇来。】

【膝盖挪个位置,隐忍着袖子里的那只螃蟹许久,它仿佛是吃定了我的手指头,死死不放,好痛啊。可听师父说他出来走走,咬咬牙笑了,直截了当的接下话】师父你是不是也听不下去了呀【冬神是有名的唠叨,这是众所周知的,昨日师父讲完,他做了个总结陈词,便是滔滔不绝,若他不是东道主,想来底下的人早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

【与袖子里的螃蟹这场拉力战,认输了,不等师父让自己起来,疼的跳起身来,啊啊大叫痛啊,袖子摆了开,臭螃蟹依旧死死咬着手不放,奋力挥舞着胳膊,螃蟹被抡晕了,大钳子终究松开来,在惯性力的促使下,螃蟹最终被扔向了墨渊。】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6 15:22
墨渊

【蓝天碧海之下,他的暖语犹如温泉一般拂过心中。自上古神陨,已经很少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了,包括自己收下的十六个弟子,他们无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生怕自己火大。也只有他,才敢当着自己面说这些话。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些话的。思及此,不由一叹,墨渊啊墨渊,枉你活了将近三十万年,居然喜欢上小辈的暖心话语。莫不是真因为高高在上太久,所以心中才会感觉到……寂寞?】

【只是自己并没有将这份情绪表露出来,而是目光淡然地看着跪拜在地的弟子,良久,正欲唤他起身。却不想他突然起身,甩着手大喊好痛。同时一个东西直接飞到面前,下意识探手一捞,掌中物活动两下,低头一看,这是……一只螃蟹?】

【难得愣了一下,回头看他,却见他甩着手指一脸疼痛。再忆起他刚刚身体轻颤,原来是因为这个?】

【随手把螃蟹放在地上,螃蟹在地上爬了两圈便朝海岸边爬去。走到他身前,拉起人手,只见手指通红。摇摇头,放下。】

你啊,回房擦药去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6 19:16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7 12:09 编辑

白 浅

【在沙滩上乱踩了好些脚印子,鞋子里灌进了沙子无数,待是手上轻松些,边吹着手指解痛意,边摆过首去看墨渊,那只青壳蟹的去向明确,它在墨渊的掌心非常温柔的趴着,一点都没有要对墨渊动粗的意思。诧异之余,竟生起小气来,见墨渊放走了它,故意朝它的去向,踢了两脚沙子,口中言】要你吓我师父,快走快走

【手指被师父拿起来端详着,也不敢凑近去看那里到底伤的如何,大抵想起大师兄说过的男儿气概的事,平静的用袖子将手盖好,尽管表情因为痛而扭曲着,很是淡定的回答】现在不痛了。【背起手来,仰面看着山体的结构,转移着注意力,扯开了话题】师父不是要带十七爬山的么,既然下午还有这么长的时光,徒弟便陪您四处走走吧。

【玄冥上神的法道会做的很圆满,白日依旧如平常的过,而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免因为离镜的事梦魇一两回,但是实话说来,他已经快完全被我抛诸脑后了。法道会结束的三日里,与师父游遍了北荒,心很是圆满平稳,之后便是拾掇起背来的香炉,与来的时候一般不容易,拖拖拉拉的随着师父身后回了昆仑虚。】

【方回来,听说,离镜与玄女大婚的消息,鬼族连贺了九日,大嫂来信表示感谢,我看着信很是淡泊,撕也没撕,已然是道将要变旧的疤痕。离镜他是负了我,可毕竟论起感情的事,我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想来,多年以后,自然会有释怀的一天。相逢一盏淡酒,同饮一杯也是不难。这开残在人生里的第一朵桃花,且随时光去吧,白浅或者说司音,不会再回首了。】

===第三幕 结===        = =。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7 14:51
——  第四幕  开 ——

墨渊

【自从从冬神道场回来后,昆仑墟一众人算是相安无事。除了听到鬼族离镜与玄女的成婚消息时有些躁动,其他时候还算安分。而我也在这安宁的岁月中缓慢养着上次被天雷轰出的伤势。只是不知为什么,心中仍是有些不安。我虽自傲这四海八荒内,除了少数几个人绝无有人是我的对手,但这日子太过安宁了,安宁到我不由思考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日子明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是敏感的心中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这样的想法,我自然不能和昆仑墟中的众人所说,只因我是昆仑墟的主人。若我都开始怀疑,那他们想必会更加心慌。因而我只能将怀疑深深地埋在心中,任由时光如水一般流逝。直至某一日,擎苍送来了一个人。】

【是刚与鬼族二皇子成婚的玄女。】

【昆仑墟上下顿时躁动起来,我平静甚是有些漠然地看着被大弟子救回的浑身是血的玄女,心中终于明白我忽略的是什么了。擎苍好歹也是鬼族之主,被我上次狠狠拂了面子,怎会不报复回来?看来,这千万年的安宁终于还是要打破了。我心中满满都是感叹。】

【天君派来的一十八个仙童我让弟子们都一一请送了回去,随后一人入了房内,取出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玄晶铠甲与轩辕剑。弹了弹上面的灰后,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进来的弟子道】

十七,替为师检查一下这副铠甲,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有没有虫子蛀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8 21:21
白 浅

【昆仑虚的时光静且好,试问纷扰再多,又有多少能入昆仑虚内。鬼族蠢蠢欲动之心,也该老天君忧愁才是。安然在师父身边做司音,终究端端正正的列名在师兄弟里。天地里都知道,那执绸扇法器的神君,便是墨渊上神座下第十七弟子。】


【大约是离镜与玄女大婚后的第三个月份,有一日见大师兄用花毯裹住遍体鳞伤的玄女,将她抱进了山门。他自然是心怀仁厚,权当做了善事。而我是无动于衷,在常理以内,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设想过,这会是我嫁离镜的下场。他们并未被我忘却过,但是在我的脑海里,一切看起来很淡。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此事,我亦心领神会作一样的态度。】

【擎苍这小气的鬼君,单论气度与容貌,早输在昆仑虚之外,而论无耻,当真他称第一,无人敢居第二。厚颜以墨渊夺其妻作名头,说动了鬼族十万将士发兵叛乱。追根溯源,那鬼君与令羽师兄未曾拜堂行礼,何来夫妻之说,委实不体面的事,他却为之到底。当一众鬼将行至我两族地界三十里外时,天君派人催了师父应战。】

【师兄们送仙童时,我混在人堆里面同他们一同走了出去,接着又从众人里悄悄折了回来。在墨渊身后默不作声的跟着,往日如何相随,今日也是一样。师父开口对我说话,便从三步之外迈腿跑了一步,他话音方落,便已经稳稳接住了他的玄晶盔甲,将这沉甸甸的盔甲好好的护在怀里,眼眸含着一片明光看向墨渊,上一次是两万年前,他为救我,与瑶光一战,虽然无幸观战很遗憾,此番有幸同往,却不情愿他去。】

师父,我们能不能不去…

呃,十七是说,万一有虫子蛀了呢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8 23:59
墨渊

师父,我们能不能不去…呃,十七是说,万一有虫子蛀了呢

【听见这话时,我正弯腰,将压在箱底的轩辕剑取出来。随手拭了拭剑鞘表面,这剑多年未用,也不知还顺手否。听到他提到有虫子蛀了时,侧首看了他一眼,同时屈指一弹剑身,宝剑轻颤,隐有剑鸣待不发。感觉到掌中剑依旧是昔时模样,垂目,轻笑一下。】

若有虫子蛀了,就让你来修补吧。

【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担忧之色,语气依旧轻松调侃。】

为师可没开玩笑。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2 17:50
白 浅

【轩辕剑,玄晶甲,已古的卷宗里载其为上古神器,属司战上神墨渊,数数沉寂的时光里,不为尘埃掩盖本质。只属画中的圣物,过往常在画卷里被描摹万次,还记得,与四哥年纪小的时候,便只敢揣膜拜之心,不敢靠近生怕亵渎。】

【于今,七万岁的年纪,入昆仑虚,正站在墨渊身侧,观他拭剑,剑似清醒醒,无形剑气萦绕墨渊周侧,指端不及,尚且能感觉锐利之气直去心田。】

【垂眸,夜色早是流淌进了墨渊的房间,影子笼在衣衫下说淡不淡,只是有点沉黯,眼睛看影子看得愈发出神。今日过后,想必还能对影子有所领悟。】

【并非磨蹭,抱着玄晶甲微愣,食指点了点甲衣,蹙紧眉头】虫子那么丁点,咬了也是小洞,师父你凑合穿,也没人看的出来【嗓子发干,师父没开玩笑是真的,可自己这是在跟师父开了句没大没小的玩笑,心绪奇怪不受控制,连着干笑着解释】十七只是想说自己的女红一般般...【埋着头,到底开始在灯火下仔细的翻检起来,闷着声继续扯回原来的话】师父,徒弟还是不想你去。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12 18:24
墨渊

【不是听不出他话语中的犹豫与徘徊,只是这一次,不单单是天君下令请我出战,鬼族这么一闹,身为司战之神的我又怎么能不顾神族颜面,不去担这份担子?凝视着掌中剑有一会儿,敛了调笑神情,转而肃穆,将手中剑放下。转首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一眼,唇角扬了扬。】

十七。

【见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玄晶甲,随手弹了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眉眼淡然无所畏惧。】

你要知道,此非为师想不去就能不去。鬼族兵临城下,就算天君不请,这一次,我也得非去不可。只因为……

【侧眸看向跳跃的烛火,与倒映在墙上的人影。淡然一笑。】

我乃四海八荒唯一司战之神,我若不去,这天地间不会有人再去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3 22:17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13 22:23 编辑

白 浅

【墨渊之言,自然是天地里最通达的话,可是,这么久长的时光里,他一个人走了这么远,恒如既往的惦记着苍生。他的心勘破不透,厚实的如面镜壁,譬如现在用力凑近去看,能看见的只是我自私的影子。】


十七私心所想,不过如此。鬼族此为,师出无名,本是卑鄙一流,就若冬神那处的无望海,凡世不曾有风,也会自起浪,十七不想昆仑虚就这样被打扰了。

【说罢所有的话,心口格外的空,不是畅快的空,是茫然的空。正如现在,怀里的一空,玄晶甲被墨渊拿走,眼里泛泛空的愣着,看着他拂着本无一物的尘,自哪处生,即为心生,可是墨渊的心如这甲衣,从不蒙尘。顿了顿,拖延过了一时,没有扭转的路,必要前去,答话,声音不大也不小】

师父之意,即是弟子所愿

师父去哪里,十七便去哪里

【后一句话,说得诚心诚愿。昆仑虚的灯火,以现在的道行用心捏一个决,便是会灭掉的。即便这是墨渊的房间,这一刻的心是敢为的。当下这灯火灭了,在黑暗里,伸出手去,要拿回将墨渊手里的甲衣,不管墨渊做何想法,手已然伸到他的面前,言语平定无有修饰】

夜了,到了灭灯的时辰,师父该歇下了

您交代要弟子翻检甲衣的,弟子还没有做完,弟子想好好完成。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14 14:55
墨渊

【灯火一瞬熄灭,黑暗笼罩整个房间。好在目力还算不错,因而借着窗外的透入一抹月色,尚能看清他面上的表情。】

【这一刻,他不像往日一样跳跃。眉目间那一丝难掩的凝重,是怎么看怎么想摇头的。不是不知他担心什么,只是有些事,不是光凭一句不愿,就可以不去做的。还有……心头那一丝隐隐的不安,像是一个警钟一样提醒着我。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我只得努力忽略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并且回答他的话】

你若想去的话,明个便与你诸位师兄一同在我帐下领个职吧。

至于这玄晶甲……

【垂下眼,在黑暗中笑了笑,将东西递给他。】

那便交予你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4 18:40
白 浅

【黑暗如帐下,暗色写人间,密织天地尽头,成夜色。然,侧漏的月华故成景。月下影,不分彼此,形形色色,好成眼前,师父的影子在月光下盖过了我的。】

【凉风处处不知起自何方,身后来的月色皎洁霜白,纱雾薄起,杳然间,轻覆万物朦胧。待到目光下,许是淡,要面目能显得平静,其实不平静。伸出手臂,眉头蹙在一起,十七是担心之前的梦,是祸说不出,出口必成祸,当是不说。讷一下,开口言】

原来师父没曾想要十七跟在帐下么【不是问话,是一句感叹的话。】

【接过了玄晶甲,逆光看不清楚师父,其实手是伸在了哪里,自己也不确定,臂上一重,心里踏实】弟子领命【转身,踏着迎面的银色的月光,踩出道影子斜向身后,将门虚掩,不曾关实在,对着门处的那道缝隙说】师父,我走了。

【翌日随墨渊去了南天门,十万天将势师,好一派壮观,墨渊的甲衣我翻检了一夜,大约不放心,睡着了还是抱着身上的。一行十七个师兄弟,各自在帐下领了职务。经历平生第一场战争,战靴亦踩,在猎猎旗帜下,以神君之名,观望前方。】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14 20:12
墨渊

【出战第一阵,擎苍便在一条河水边摆下了好大的阵仗。我率着十万天兵来此,入目之处,唯见黑压压的人头。这是想用人海战术么?我微垂眸,若我还年轻,也许会觉得这样的阵仗不过是一场虚张声势的笑话。而如今,我年岁也大了,也不得不开始相信,有些阵仗,他偏偏就是有用的。不只是因为,我面对的是鬼君擎苍。】

【只是首战要如何应对,我沉思了一会儿,帐下顿时有个天将上来请命,说得了本从上古诸神时代留下的阵法。我拿来阵图一看,发现的确是个可以用的阵法,因而便命天将前去河水边借着天时地利布下阵法,先困他鬼族一困,好正我天族士气。】

【阵法布下,也起了效果。这最重要的阵图便留在了我的身边,只是不知为何,我仍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却又不好和他人说起,只能偶尔出账,对着河水,沉思过往。】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4 20:54
白 浅

【忧心的并不是这一战,不知哪处的隐约令心神负重。墨渊是不败的战神,谁能匹敌。区区鬼族,单是想起离镜,就是有火气在心,此生很长,不会原谅他,他老子不懂事,他必然也是脱不得干系。】

【若水畔,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手里的昆仑扇,饮足鬼族的鲜血,好不畅快,没想到我白浅也是善战的。并肩作战的师兄们,各个英姿非凡,怎会输给他们半分,连着与十六师兄一同比拼了几回合。这可不是二万年前,对于师父的敬重,我一点也不会比他差,他是个男神仙,横竖与我这个本是女儿身的师弟,比起了度量,若以后他知道了真相,想会是如何光景。】

【风在若水前推起千万可延绵至凡世的涟漪,天族鬼族的交界处,一处河水为界,师父将这干鬼族困在了前面的水域。踢下脚跟前的碎石头,手上的扇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挥舞着,在半空里抡起半个圆弧,即是无聊,也不忘记锻炼着右臂的力道。正巧遇见墨渊走出军帐来,他依旧战甲在身,不如往日在昆仑虚的闲适,从河畔直奔他身前去,拜而望他,心神比刚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师父,鬼族兵败如今,看来不久便会交出降书

我们,是不是快要回昆仑虚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14 22:57
墨渊

【出了军帐,扑面而来的冷风让意识清醒几分。正准备去河边走走,思考思考战局,就看见一道身影快步跑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我的小弟子,十七。正想问他怎么在这,他倒是迫不及待地摇着他那把绸扇,轻松地说道——】

师父,鬼族兵败如今,看来不久便会交出降书

我们,是不是快要回昆仑虚了


【兵败么?微微侧目,看向河对岸的鬼族军队,一时间神思有些恍惚,是啊,已经困住他们了,他们成不了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常年征战的经验告诉我,这并不是我的错觉。于是被我忽略的,到底是什么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情绪甩出脑海。然后看向十七,淡淡一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与擎苍也是老对手了,他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十七,想回昆仑墟的时间尚早。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9 20:25
白 浅
【鬼族在师父的阵法里,挣不脱的样子,如被困在蛛丝上的蝼蚁。在河畔眺望去,风烟水雾间,弱水起的波浪,滔滔银光跃在水形之上,看得满眼舒朗,揉揉鼻尖指端顿了顿,听不懂墨渊的意思】

师父,那擎苍败得一塌糊涂了,死灰复燃…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牙关上下吃紧,势头不太对,对岸的兵阵攒动,好像深谙法阵的窍门,济济然的鬼兵,似乎将近挣脱开。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昆仑扇,水浪起来,蘸湿了鞋面,这汹涌的暗潮来的突然,紧张着,难以置信的慢言】

明明师父的阵法是天衣无缝的

【接着,大师兄面色凝重的的前来禀报,那病怏怏的玄女与阵法图一并失去了踪迹,咬牙,不禁失声】是玄女【眼见对岸的重围正被鬼族撕扯着,若非知道阵法布置,如何在此时一举轻易,并是记得玄女来昆仑虚是始末。她这番苦肉计,为的是离镜,想起来龙去脉,可叹大师兄救了她,将一条白眼狼引入了山门。】

【大师兄在师父面前请罪,同与他跪在师父身前。战况一下吃紧,营帐那面,不再是平静。这刻即便紧张,也是深信墨渊定会再将他们击得落花流水。】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19 20:46
墨渊

【正与人交谈间,忽闻对岸一阵躁动。回首望去,对岸,那些被困在阵法中的鬼族兵将们竟一一脱离了阵法。先是愕然,旋即便觉得不对,心中那一丝不安更强烈。连话都来不及对他说,旋身回了营帐,去查看阵图情况。】

【却不想,我收藏阵图的地方,早已是空空如也。】

【来不及去想究竟是谁盗走了阵图,营外已发生了躁动。显然是都注意到了鬼族兵将都已脱离了包围,出了营帐来到主营,直接入了主座。眸中不再是平静如水,已带上森森冷意。】

可有查出是谁盗走了阵图?

【桌前沉默了一阵,旋即一人出列,我定睛一看,是大弟子。】

“禀……主帅,是……是玄女。”


【伸着的手一瞬握拳,玄女……我居然忘了这个执意要跟着天族军队来此的人。是的,我心中被忽略的那一丝不安就是因为她!我一个不小心,竟中了擎苍的卧底之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感觉到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伤势,竟在此刻隐隐有所躁动。喉间只觉一股腥甜涌上,不动声色的将其吞咽下去。随即冷眸一扫,看向帐内诸将。】

如今鬼族已破阵法,随后攻势必定势不可挡。可有人愿率兵突围?

【帐内又是一阵沉默,谁都知晓,此去,必定有去无回。我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原以为不会有人前去,却不想过了一阵,一名天将走了出来。随后一撕衣摆,以指为笔血为墨,写下一封书信。】

“末将愿往!只求主帅将这封书信转交天君,末将纵魂飞魄散,也是甘愿!”


【看着那封书信,沉默了一会儿,抬臂接过,放置桌上后随意一扫,只得见‘素锦’几字,便不在看。将书信收起后,对其颌首。】

你去吧。

【待天将领兵离帐后,起身离了主座,出了营帐,抬首看天。却见天色如血,宛如末世降临。】

【风起,带来了阵阵血腥之气。杀伐,即将开启。】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19 22:0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20 12:06 编辑

白 浅

【墨渊没有与我道一句话,折转而去的身姿,是视线所在。他所虑的成了真实,步子紧跟在后,不言之间,即见态势之急。阵法图中的布置精妙,得看而想,穷尽长生的岁数,也不能得一一看的明白,那是墨渊的心血。如今阵法图居然落入鬼族手中,战至如今所有努力面临威胁,眨眼之间,只怕前功尽弃。】

【主帐中,众将列位,人人面色严肃,墨渊在座上,目光里沁着寒。所有,当算漏了玄女这一卦,着实很是糟糕。原来,这后果是不堪于设想。担忧的握着法器,手心的汗水出了许多。】

【玄女此为背叛天族投身鬼族,她的情迷意乱所为,实实令青丘国蒙上了羞。但,试问,若是还与离镜有纠葛,这错当不会出自我手,玄女的脸与我一模一样,可心肠并非同样。】

【扶起请罪的大师兄,劝慰道此时此刻已然顾不及罪过,与师父共同迎敌才是至关紧要的事。师兄弟们各有新的职责,在众人纷纷退出帐外时候,回眸望了眼墨渊,看得很真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点也不会怀疑是他身体不适,想来,大约是今天战事突变令他太过费心。】

【这些时日,墨渊确实消耗了不少气力补救阵法,众位师兄弟们齐心协力,战到最后也是筋疲力尽,牺牲的天将们也不计其数。这场战役,打得着实的苦。战争原本如此残酷,两万年前,当见墨渊的第一面,种种在脑海仿佛是昨日,今时今日想起来感慨良多,墨渊他的战神之名不该是书卷里的文字,而是一段无法言说的神话。最后,终究趁着鬼族未曾把七七四十九道阵法全部参透,墨渊领着天将们一路急攻,把鬼族三万残兵围在若水河。】

【两军排在若水两岸前,风势起来散不尽硝烟,千里长空乌云翻腾汹涌,容不下一丁点天光,也不见得会有雨水来临,世无常说,当临阵时,即面对。我想,一切都应该到此为止了,代价确然惨重些。一缕乱发在面上,在墨渊身侧立着,目光矍然而看。等着鬼族降来,这便是结局。】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20 19:19
墨渊

【自担上司战之神这个名号以来,我就知晓,我的人生中不可能只有平静。司战,司战,简单两字,对我来说,不只是要有因有为万世开太平的责任,更要有历经无数腥风血雨,都不能倒下的觉悟。因为在我的身后,不只是诸将与天兵,更有整个天族!所以我不能输,所以我必须要赢。】

【自阵法被盗走后,又率军突围成功,我便一边急军突围,一边与众将研究如何在鬼族参透阵法前更快速歼灭他们。也许是因为太呕心沥血,有几次,从喉头涌上的血差点就要咳出嗓子,却硬生生被我吞下。我知晓,那压制下去的伤势终究还是要爆发了,如今的我,只是靠着法力高强硬撑着罢了。若是让擎苍与我一战,想必,我只有输没得赢的份。但我不能将这份情绪表露出来,我只能忍,忍到最后,看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战役的结果最终还是对得起我的呕心沥血,十万鬼族之兵只剩三万,被天族齐齐包围在若水河畔。这样的战役,让我都顿生一种下一刻就是胜利返乡的结果。只是那感觉出现了一瞬,我便摇摇头,把它甩了出去。】

【天像是被一只手压下来了,抬头就可看见阴沉的云层。风烈如刀,吹动披风。缓步走到河畔,凝目看着对岸的情况。良久之后,收回目光,侧眸看着身侧的人。】

也许你说得对,这场战役就快完了,也快到回昆仑墟的时候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25 16:45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25 17:10 编辑

白 浅

【就像看尽了天波彼岸的万万雾霾,该是到了放晴的天了,安心的以为一切都不必再继续了,这场杀伐的战役当要消止的时候。分明是等着降书来的那刻来临,可狂风割破了残云亦碎了这些“理所应当”的所想,只是惊诧这剧变,墨渊铠甲上的披风扬起来,擦过我的眼帘后,天气愈发的阴沉下来,吃惊着看着对岸之变】师父,那是….

【当把一切看得太简单,眼前的东皇钟被擎苍祭出来的时候,自然是大惊诧的。东皇钟的主人本是墨渊,上古时期最具杀伐之意的神器,落入了这卑鄙的擎苍手里。虽然这钟是毁天灭地的神物,当然这神物毕竟是魔渊造出来的,他自然是有力量轻松化解,想我天族大军都是这么想的,士气依旧是平稳,对此泰然应变。】

【对岸的那边,擎苍笑道:“只要我还是鬼族的王,便万万是不能降的,天地也该变上一变了,此遭有八荒众神同我做个伴,我也不冤。”他不止是个小人,还是一个疯子。】

【东皇钟在擎苍手中幻化出数倍之大,天顶上界的红莲烧成了雄雄的业火,天地呼啸过的业力,是一场飓风般的毁灭,目送着墨渊,看着他迎上去的背影,东皇钟是要发怒了,我在这几近破灭的光阴里,等着他驾驭这戾器讲它制服,三界的太平即可归为原状。】

【眨眼的时光,不见墨渊与擎苍有对决,但见他只身倒提轩辕剑,全力扑过去,用身体抱紧了东皇钟,钟体瞬是轰鸣震耳,其上发出愈来愈盛的红光,总觉得哪里不对,捧握着昆仑扇的手开始发抖,内心是深深的恐惧。】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25 19:05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5-4-25 21:19 编辑

墨渊

【话音刚落,似是配合我的话语,天色骤然变暗。同时周围温度急速上升,让人顿时有种掉入火坑的感觉。下意识回头看向河岸,入目唯见三途业火炽热燃烧,近乎要将天与地划分开来。而在那火焰深处,一座古朴至极的铜钟立于擎苍手中,耳中唯闻他猖狂大笑——】

只要我还是鬼族的王,便万万是不能降的,天地也该变上一变了,此遭有八荒众神同我做个伴,我也不冤。

【字字皆入耳,语语令人震惊,一时间河岸两侧的军队都躁动起来。风呼呼吹拂,披风扬起,跨步来到岸边,凝神望着那红莲业火中的人,心中唯余愕然和不解。】

【东皇钟,竟是我所造的东皇钟!为何东皇钟会落入擎苍的手中?为何他会知晓东皇钟的使用方法?一串串疑问涌上我的心头,但最后全数化为云烟。不为什么,只因眼前紧要关头,并非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而是……我要如何才能制止擎苍的行为?!】

【身为东皇钟的主人,我自然知晓东皇钟一出,这四海八荒将会陷入何种地步。奈何我先前为了十七,已受三道天雷,如今伤势未愈,怎还有余力去制止擎苍?但我若不出手……这四海八荒,只怕就会毁在擎苍手上了!】

【下意识回首望去,身后天族众军队正一一看着我,其中也包括了……十七。那双眼睛中带着愕然和点点翘首期盼,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忆起了我与十七初见之时的情景。那心中的偶尔一动,那注定将来的死劫,原来……就是说这一刻么?】

【至此,我突然平静了。转过身,不曾卸剑,而是御风而起,直直朝火焰深处的东皇钟撞去。】

【钟声一鸣,震得我一口血霎时喷出,落在钟上。我却还是死死抱住东皇钟与擎苍,哪怕就此身陨,也绝不放手,只因,我的身后不止有天族一众。更有这四海八荒所有生灵。】

【我想,我的魂真的要散了,但在魂飞魄散以前,我却还是转过头,看着下方的人们,尤其是……十七。】

【嘴唇轻轻一动,吐出两个字。】

【红莲业火,淹没了视线。】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25 21:1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26 16:54 编辑

白 浅

【东皇既出,万劫成灰,诸天灭噬,在墨渊手中是一等一的神器,在擎苍的手中化为一等一的戾器,三十六层天仿佛烧在无边无际的火海里,业火滚滚而来,在这若水之上,神仙的命途仿佛是草芥般轻易,眨眼飞灰。】

【火光在眼前弥漫,眼里单单只有墨渊远去的影,手上扇骨立然绷紧,用力挥动,豁然展开的扇面旋起,待高举过头顶来,破开这雄雄而起的业风,将烧上身来的火苗压下。眼中的烈火浓,慈悲之心上善之心,何是做心肠,为苍生来生,为苍生来灭…长声喝在这万骨将成灰的十恶之境】不!

【撕心裂肺,痛哭不及,这一刻,骇住了苍生,上古的司战上神,睥睨众生的他,眼看将化归在这长鸣的钟声里。论那九天之上的老天君,约莫业已在王座上震惊,灰蒙蒙的离恨天里,灼眼的炙热蔓延开。】

【众位师兄一起冲出重围,眼睁睁的望着那片红光穿透了墨渊的躯体,阻拦不住的悲怆,拼命嘶喊】师父!【手还没有能够伸出去,望着口吐着鲜血的墨渊,轰然间在这强烈的钟鸣声里,我感觉我的天快要塌下来了。譬如众生活在天底下,就算是高明的人,会日日想到自己的生死,却不会算到天是哪一日会塌。墨渊,本就是我们众弟子的天,我们还没曾担忧过自己的生死,就这样轻易的迎来了天的倒塌。】

【擎苍被墨渊锁入了东皇钟,鬼族讨不到半点便宜,此刻,在他们大将军的带领下,那三万残部在我十万天将面前抖得跟筛糠一般。怀抱着鲜血淋漓的墨渊,惶恐的感受他的鲜血从他的身上,一点点的在我指间温热的流淌。我浑然不觉的时候,他竟就这么的倒下,无声无息,这洪荒都还在,唯独没有了他。大悲不及,血红着一双眼睛,抵死也不会要接受鬼族的降书,悲声吼在风云间,扯破的声线碎得心痛】

师父若是没救了,就算我死在这若水畔,我也要他们陪葬,统统陪葬!

【一心成狠,攒紧气力,十根指掐进自己的皮肉里,分不清手掌心里到底是墨渊的血还是我的血,一念之间将手中的折扇扣紧,动了这破灭所有的恶念。既然天都已塌掉了,便要你们血债血偿,投降又怎样,受得千刀万剐才是对的!激动的样子,着实的可怕,后来他们拉不住我,便生生的将我敲晕。】

【醒来的时候,与墨渊并躺在一张榻上,一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十指,而他却没呼吸。我想这是在做梦,这一夜,风静静的吹了进来,双目圆圆的睁着,侧过头去,我不是在等天亮,我是在等他醒过来,那样似笑也非笑,淡声唤我一句‘十七’。】

【闭上眼,泪水冰凉。】

======第四幕 结======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27 13:0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30 14:07 编辑

======第五幕 开======

白 浅

【星子素常沉没在西空,失了最明亮那颗,不信他已化为飞星。从此没有墨渊,余生陷入极可怕的黑夜中。重伤之下,面临着种种绝望,我想,不久后便可与墨渊在离恨天相见,他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承受大痛仿佛还是昨日的事,脆弱倘若能代替坚强,从未觉得自己会坚强起来,只是记得墨渊最后的那两字’等我’,一等便就是几个万年。漫长的光景里,凡是遗漏过的一星半点记忆,大约皆是不值珍惜的。渴望的梦境短暂的来过,七万年里墨渊始终是不归的人。不欺天地的,总是时光,是么,墨渊…】

【拿出旧年的柳枝,将栀子时节的第一茬花骨,串成炎华洞前一帘冷香。隐约帘内,守在墨渊的榻畔,他安稳的躺在那里,眉眼安详,这样绝世脱尘的面容,那双逾七万年也未曾睁开的眼,那挺直的鼻梁,那紧抿的嘴唇。可笑七万年前初见他时我年幼无知,竟能将这样一副英挺容颜看做一张小白脸。喃喃着自顾自的笑着,这一夜香气凉的很,衣衫解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即便他是不需要的,水泽又打湿了缚眼的白绫: ‘师父,醒么,醒来,好不好’。】

【四海八荒,无不俯首尊称白浅一声姑姑,世上哪里也不见小十七,谁会想到,司战掌乐的墨渊上神的十七位弟子,其实是一个女神,最后还成了一位年长的女上神。天宫正史,琢磨了许久笔墨,迟疑如实写下那笔,墨渊带着小十七归隐了。‘可是,这个世上再不会有昆仑虚的司音上仙,但我永远是你的小十七…师父’】

【遥记得,天君派来给墨渊办理身后事的天官,被我用昆仑扇一并扇出了山门,待到我神识不清的去了鬼族的大紫明宫,低头索要玉魂只为保全墨渊仙体,那离镜和玄女一个狼心一个狗肺,这玉魂当真是再要不得,那便就罢。百般无奈之下,瞒住昆仑虚众位师兄,连夜将墨渊仙体盗走,携他同回了青丘,安置于炎华洞,每月一碗心头血来养他躯体。再后来,再后来,我只是知道擎苍欲破开东皇钟而出,又拼尽了力气将他锁了回去,精疲力尽,便就这样的沉睡了百年。一觉醒来,醉卧在十里桃林,万般是场梦,醒来已飞升成了上神,糊里糊涂病一场,天劫都不知道怎度过的。慌里慌张的赶回炎华洞,发现墨渊的仙体不用我的心头血也保存得很好时。折颜说墨渊许是要回来了,我开心极了,可是百年来去,证明这只是一场空的欢喜。】


【命里几朵桃花接连的开败,想来心境持衡如初,与天族那纸婚约,想来委实的胡闹,桑籍负了便要天孙夜华来替代。相差万把年的岁数,我白浅如果正常婚配,如今的孙儿都可与夜华一般大。就这样错综复杂的缘分交织,于情与理的本不该,渐渐,他在有意无意间都是为情努力着,甚至表了白,我依旧无动于衷。但是,最后我还是看上了他,在西海那晚,他送来了天族结魂灯,一颗心无缘无故似的,悄悄的就给了他。情着实碰不得,碰了便是变了,我们,不止再是那一纸婚约。依稀这内敛的情愫摆在桌面上的感觉,就像他天宫里的一种花香,叫芙蕖。】


【今日我回青丘收拾了四五件衣裳,打了个包裹,再倒杯冷茶润了润嗓子,便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折颜的十里桃林,想厚颜无耻地再同他讨些丹药给夜华养身体。遇见同样火急火燎赶来的折颜和四哥,他们说墨渊醒来了,嗓子里是结巴的几个字】师...父,师父...醒来了?【七万年,我人生的一半都用在等墨渊醒来,终于等到了,夜华他将一身修为散尽,百感交集酸着泪水在眼角,将手里的包裹丢下云头,抽出折扇挡住了眼睛里的水泽。用七万年的心头血还了师父大恩,拿什么去还夜华君的四万年修为,是拿永结同心做夫妻来还,不,夫妻之间,谁欠谁,都无须分的清楚。】

【拨开云头跟着折颜他们回青丘,夜华那里暂且可以缓一缓。在墨渊面前,当初拜师学艺,极是不像样的,难得可以在他面前尽两回孝道。待懂事的时候,他已然躺在了炎华洞里,七万年了,我想让他知道,我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疼惜人了。强行压制着胸怀里的激动之情,半途上欲要幻化出当年司音的模样,却遭折颜的阻止,他说墨渊早就拆穿了我的身份,当年若不是全我阿爹阿娘的面子,才是不会被唬住那两万年。笑着,拿折扇敲打着脑袋,疾奔在云端,直到半山,抢先压下云头,越过半山的月桂,快步撞进了炎华洞里。摸了把脸上,眼睛模糊不已,冰凉水泽沾到了指尖。缭绕的迷雾里,洞的尽头,正是墨渊长睡的那张冰榻。】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28 17:26
墨渊

【红莲业火袭身之后,本以为意识会沉入永久的黑暗中,却不想模模糊糊间,竟感觉到有一双手,将我四散的魂魄一一修补起来。最初我是没有意识的,可因为这慢慢的修补,没有了意识也慢慢恢复了意识,到最终,飘摇意识可见一名小童,正在那里认认真真修补我的魂魄。我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这是我的兄弟。】

【当年四海崩,九州摧时,母神为了四海八荒,不顾孕身,强行修补支天的天柱。最后大大的动了胎气,生产时,只生下了大的,也就是我,而小的,却未能挽留。父神深感对不起小的,便将四散的魂魄一一收集起来,做了一个仙胎,养在自己的元神中。】

【后来母神先归混沌,不久,父神也将撒手人寰,就在他将去的时候,他才将这仙胎与这事告知于我。于是这养护元神的活,便交予了我。】

【至此,我才深感对不住这小弟,可是眼见东皇钟将毁四海八荒,我又不得不选择如此举动。到最后,我只能叹口气,看着小弟慢慢地修补着我的魂魄。】

【直至我的魂魄修补了大半之后,突来了一道光,将那小童卷走。没了他,我修补魂魄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到最终,魂力有所不济。可我若不继续修补,迟早又得魂飞魄散。至此,我只得勉力展开神识,寻遍了四海八荒,终于,在西海水晶宫中寻到了一具与我魂力相符的躯体,将一缕残魂附在他的身上,然后陷入了沉眠。】

【时光悠悠,岁月飞逝。】

【不知在这躯体上附了多久,沉眠的魂魄依旧在沉眠,直至那道熟悉的灵力传来,将沉眠中的我惊醒。朦胧的意识中,只知道这道灵力太熟悉,因而在它将取走我的残魂时,我亦未曾反抗,只是任其而为,然后又陷入了沉眠。】

【再醒时,入目的是山洞特有的岩壁。我盯着那岩壁有一会儿后,才缓缓起身,这一动,我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有了躯体了。】

【抬手看了看,如果没有看错,这似乎……是我的躯体?】

【下意识回头望去,入目只见一根花枝插在瓶中,微微眯了眯眼,挪着僵硬的身体来到榻边,看着这花枝。】

【良久后,闭了闭眼。尚有意识时的记忆一一涌入脑海,到最后,只剩下最初最初,漫天业火。】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耳旁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回首望去,一人透过了薄薄寒气,朝这边走来。凝目一看,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衣着,却不同以往了。不过想想也是,此地既非昆仑墟,她不作男子打扮也属正常。最终,只是笑了笑】

小十七呀,来,让师父看看,这些年长进了没。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28 23:19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28 23:42 编辑

白浅

【八月清秋之气,余留在身是淡淡的桂香。寒天冰洞里,郁香单纯混着冷意,几欲走过秋便入了冬,媲美梅花的香气有过之而不及。天底下无论何种香,估摸都没有今日来的特别。】

【领着昆仑虚的习惯在身,时而便会添花枝在墨渊房中,再续无根水养之。当年认下不少花的名字,却迂着脑子从不问墨渊爱的是什么花,惦念采花是为拿来与他房中应节气。他倒常是认真会去看看,且会给我赞许一笑。】

【侧靠冰榻上的人,正瞧着近旁瓶中养着的几朵不值钱的野花,神态如拓画出了时光,与七万年前的他重叠来。万般没曾敢提起想过,等他回来是这样的光景,看的是泪光潸然,抬起腕,指附在鼻梁上一滑,袖口遮挡过。不再是小十七的男儿装,洞口的风扫过脚下,及地的裙叠起水青色的摆,踩过缭绕的白气,这一番动静撞进来,惊动了正细赏花朵的他。】

小十七呀,来,让师父看看,这些年长进了没。

【他回过头来,心神一振,胸口那处跳得是如雷鼓,宽袖底下指正掐紧手脖,欲要平息脉搏里这频繁的跳动。脸颊上刚刚袭来的水泽,早是在冷气里干却,眼眶几度温热回转,迈不出步子,仓促里是局促,七万年太久都过来了,这一小段距离竟走不过去了。泪滴脱线而落,既是伤感又是欢喜,抖着嗓子,唤出声】师…师父

【便是颤巍着身体,行的步太慢,怕不能再耽搁在这一步半步间,立即撩了裙边张开了袖,朝着墨渊扑了过去。长进么,并没在出息上长进,故往造起来的青丘姑姑模样,早跌在十万八千里外。】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29 00:44
墨渊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醒来恍若隔世一般,因而并未作以往的淡然,而是淡笑注视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然后……扑了过来?】

【下意识探臂一接,一具温软的躯体就硬生生撞进怀里,虽是久未使用躯体,但好在自身那份力气还在,臂一沉,将其扶住,一低头,恰好对上弟子一双泛红的眼,泪光涟涟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与欢腾。虽为师长,又看着小弟子慢慢长大,但总还是记得俗世间所说的男女有别,臂一抬,让人顺势借力而起,旋即摇了摇头,笑叹道】

还以为有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冒冒失失。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4-30 15:54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4-30 16:00 编辑

白 浅

【不管是曾经的云,还是今日的水,改上万把年,水也好,云也好,所别于形,但本质终究未变。惴惴不安的两万年间,担忧身份有朝一日会被墨渊识穿,如何光景如何表达皆是困扰。心虚的事便是心结,就是自己在意的过度了,在意的是什么,现在去想明白估摸已经不打紧。墨渊既然早知我是女儿身,现在便是将满腔感情全放在了他醒来这桩事上。】

【抛开别他,专心的扑到在墨渊身前,以前的心委实是没法改变的,揪着墨渊的袖子握成一团,眼圈红红的朝他彪着泪水,待到他费些劲将自己架起来,才将手里的布料放开来,皱巴着的那一团布料,尴尬的拿手去抚平,边抚边抽泣着,什么脸面脸皮的都暂时记不得了】

十七真的要把自己炖了给你补身子了!上次天劫,师父你伤的是不是太重,我就知道你伤还没好【嘴角委屈的撇下去,泪光倾了整个眼眶,水珠子成线成流崩溃而落】啊..【放声的大哭起来,这场泪雨来的是天崩地裂】啊…

【站起身子来,一双膝盖弯下去,噗通砸在冰凉的地面上。万万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到底都是小事,可是不能唤醒墨渊,生怕就等不到眼前这一天。颤着肩将脸埋到师父的腿上,哭是止不住了,放肆着落泪,心里的伤痛这么久还是痛。坚强的太久,今日就这样脆弱下去吧。】

长进了,师父我长进了,这次徒弟自己度的天劫,已成了上神了。【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睡了觉,捡了个便宜吧,将这段略去不提,免得师父问起来,没法详述,续是认真的抽泣着】不必再让师父你受罪了,师父你看你看【抬起脸来,一双眼睛显得异样,这哭的是一塌糊涂的脸,泪水都是辛酸和自责,揪着自己的裙子,头磕下去用力极了】师父罚弟子吧,弟子以前是懒,现在还是懒,但是您罚,我绝对不躲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4-30 18:49
墨渊

【我这句话不过是一句感叹,哪里想得到接下来的事情——被我扶起的人,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然后放声大哭。】

【略显愕然地看着她一边抽泣,一边说着什么天劫、什么把自己炖了做补汤,到最后,嘤嘤哭泣着埋在腿上,泪水润湿了衣物。而我,听个半天,也总算听明白了她为何如此伤心,我为师长,自是希望她勤奋向上,但我也委实不想她如此举动啊。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边温言安慰。】

能自己成为上神,自然是最好的。看来我得收回前言了,十七你在我沉眠的这些日子里,可是大大有进步啊。

【此情此景,着实令我也有些手足无措。我是个男神,还是个未怎么近过女子的男神,若她的模样还是昔年的十七,我自是无所谓。奈何她如今已化为女儿身,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安抚好她?若是她的话……想必不会像十七哭成这样,虽然她也没在我面前哭过就是……】

【眼一扫,恰好看见两道踱着步子进入洞穴内中的人,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人,叹口气。】

好了好了,起来吧,为师不会怪你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5 20:04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5 21:28 编辑

白 浅

【冰榻上极寒,滚着眼泪的时候 ,只见暖泪在冰上落定,滚出来几颗冰球…才惦记起这床榻着实凉,炎华洞本是用来给我做长眠之地,天劫度过去没有死成,这里便是成了藏住墨渊仙体的地方。哭是哭出来,想不出别的,心虚的那一道防线早破,既然墨渊早是知道十七是女仙,此时此刻必定也如过往无异。但,心房漏着一处,虚着,不知所为,也许是嫌这七万年,并不是日日候在墨渊左右的缘故吧。】

【听见动静,知道这是折颜和四哥赶了进来,红着眼睨着墨渊衣衫的一角,手扶住他臂,实诚的用力,并非少年时候的不庄重,却是将这手拐了个弯。当是穿过他的肘部,轻托住那幅袖,并不再是冒失抓皱了墨渊的袖。在这淡然之境里心意的激动掩得七分严实,三分写在脸上多数是攒在了眼睛里,亮晶晶的盯着墨渊,可又像是要哭的模样】师父,十七扶你起来走走

(你睡的太久了,这床太凉了,待你醒来,我还是一心的愧疚,是未照顾好你的愧疚,还是那未名的心虚作祟。)

【炎华洞清冷的很,他们说着话,便立在墨渊边上,裙衫在身,那对面的冰层如镜,倒影清晰的过了头,看进眼里的那副景象,着实是与往日在昆仑虚的气氛不大一样,或者是装束...,十七那身淡色的紫衫折的好好的在狐狸洞里摆着。出神之时,被四哥从墨渊身边拖了开,与四哥快上几步,先于墨渊与折颜出了洞口。】

【在回狐狸洞的路上,手无意揪着裙,当真是忐忑了些。四哥曾回昆仑虚打探过,当年人丁兴旺的昆仑虚,现在只余下九师兄令羽与几个小童子撑着,真不知道墨渊问起来当如何作答。】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5 21:12
墨渊

【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人,正是青丘白止的四子白真,还有我那总爱呆在十里桃花的老友,折颜。他二人一进了这洞里,我臂一抬,悄无声息地将正在痛哭的十七扶起来。旋即,折颜便对着我笑道】

“你睡了七万年了,可算醒了。”

【本以为岁月再怎么过,也不会过的很快,他这一句话,倒是让我怔了怔。原来……已经七万年了么?看来,这还真是人事皆非啊。】

【我这么想着,一边想从身下这张万年玄冰床上起身,七万年未曾活动这具身躯,一时间竟有些僵硬好在身侧的十七似是明白我的意思,探臂将我扶起,也免了我这个上神当着一众人的面摔倒在地。】

【走了几步之后,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已回到手中,便动了动臂,示意十七不必再扶着自己。她本想继续搀扶着我,却不想被她那四哥一拉,只得无奈摇摇头。与折颜一同出了山洞。】

【七万年未见那阳光,一时间,眼竟有些受不住,眯了眯眼,还是跟随着折颜,来到另外一处,也就是刚进这地方,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青丘。】

【分主客坐下,一个唇红齿白眉眼较好的小神仙奉了茶上来,顺势接过,沉吟了一会儿,第一句话,还是将心中的问题说出。】

我睡的这些年,你可曾见过一个孩子,长得同我差不多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5 21:48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5 21:54 编辑

白 浅

【待是定然在狐狸洞,迷谷早是泡好一壶茶水,他们几个饮茶,便端着壶在旁边待着,一一再为他们倒满,茶香熏意满室,想是墨渊这么久没有尝到一滴茶,辛酸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潸然的模样被四哥看进眼里,他酸着面孔直向我瞟来眼风,彼此这样“眉来眼去”,直到墨渊问折颜那句话,手中瓷壶一偏,不留神,大半水全部浇在了四哥的膝上。】

【唔,原来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昆仑虚,忐忑了这处,没想到墨渊提起的却是别的。四海八荒这么多年,我只见过夜华同墨渊长得差不离…就算别人错认他二人,我从第一眼就会分辨清楚。听得墨渊说出话的势头,看来他与我的准夫婿夜华有着挺大干系,于是不理会四哥的死活,大抵水不会太烫,竖着耳朵听着真切,只是折颜干笑的看过来,道‘确然有这么一个人,你这小徒弟还同他挺相熟。’】

【脸色在墨渊把目光移过来的时候,赫然而红,糊里糊涂的立在那里,竟是觉得自己犹如与人私定终生,造出来这等风月事此刻被师长给知道了,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应该是这样的缘故吧,自我安慰着因果关系,心里乱麻一团缠绕。折颜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递眼色,我瞧他是否已然眼抽筋了,倒抽口气,再沉住这口气,故作从容,想是不觉得有何,可还是漏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着实窘迫,努力端正的说清始末】

师父说的这个人,嘿嘿【笑的嗓子发干】大约正是徒弟的未婚夫【除了笑能缓解心里的虚,实在没办法可解,顶着这莫名的心虚继续道】嘿嘿,他们天族这一代的太子【汗水在背脊里泛滥,这倒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为何讲的这么费劲,余下只好一直发笑,只当是在宽慰自己,停不下这笑也是着急】嘿嘿嘿嘿…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5 23:59
墨渊

【不想我此言一出,就听见折颜道了句‘确然有这么一个人,你这小徒弟还同他挺相熟。’,一挑眉头,话未出口,就见折颜和十七两个眉来眼去。也不点破他们这表情活像脸抽筋,端起茶盏抿了口,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全当做未曾看见。】

【直至他们‘眉来眼去’完毕,手中的茶恰好饮了大半,放置在一旁,就闻十七道——】

师父说的这个人,嘿嘿,大约正是徒弟的未婚夫,嘿嘿,他们天族这一代的太子

【未婚夫三字入耳,放着茶盏的手一顿。似是没有想到,昔年顽皮逗趣的小十七,竟在我这一觉之后,有了夫婿?不过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抬起眼皮,看着一直嘿嘿笑的十七。师徒多年,自是看得出她着小把戏,不过是掩饰自己的心虚。至于心虚个什么?微移了眼,看着桌上茶。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些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垂眸掩去眸中思,淡然开口。】

你那未婚夫叫什么?何时出生的?

【听她报了名字与生辰,那个时间点……似乎正是我梦中那小童被卷走后的不久,不过为了准确些,还是掐算了一番。最终心中落下了块石头,端起满好的茶,喝了口】

小十七,我同胞的亲弟弟,就这么给你拐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11 19:2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11 19:33 编辑

白 浅

【年年岁岁炎华洞,时光不长不短,每每隔上一阵,就会携上两壶酒,而有心带给墨渊的那一壶,终会被我无心的饮得干净。这心呐,原是装着害怕,后来啊揣着害怕习惯了,就觉得这路还是能够自己走几步的,时间太长就不知觉的走了好远。】

【墨渊安静的沉睡,等他醒便是在他身前的守恒,今日他醒了,与七万年前分毫无差的他。其实,真的很想时光挪回七万年前,我不曾见离镜,不会伤情,墨渊就不会提早出关…甚至再退,再后退,我能长进些,便不会要他替我挨下那几记天雷。】

【许多个夜里醉的深沉,就挨着他的床沿坐到了地上,碎碎念说过的话,记不得了…,糊里糊涂的度日么,就像看惯了日出日落,黑夜白昼都顺其而来,并不能质疑这亘古守恒的过程,也不可以细想。到底摆在面上看得见的这些,是在心中的哪个位置被默认。】

【心虚的反应令这仪态着实不衬十四万岁的年岁,立正身体揣着这莫名的尴尬站在墨渊身侧,七万年间的所有劈上灵台,时光是把锋利的刻刀,七万年后我变了,而墨渊纹丝不曾有变。眼里忽隐忽现的痕迹锁进深色的瞳里,目光飘向墨渊那处时刻意调开一个微妙的角度,老实的报出夜华的生辰八字。】

【掌心将茶水捂得差点沸出,接着捏个决又将那水压了下去,不容易的冷静些许,若无其事的准备换个姿势再接再厉,接着顶不住师父的那句话,得知夜华是墨渊的同胞弟弟,五雷轰顶道】啊?【眼风滚烫的虚瞟着四哥与折颜,他二人早是目瞪口呆,不知他们在想什么,耳鸣眼花的厉害,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墨渊攀上这样的亲,夜华的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双眸里墨渊的影子渐渐清晰。】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11 22:18
墨渊

【眼风淡淡一扫,却见她如此表情。不,不只是她,折颜和白家的四小子也是一副被雷劈的模样,也难怪,世人都知墨渊上神乃司战掌乐之神,至于他家里那点事情,那可要扯到开天辟地的父母神身上。更何况墨渊活了这么多年,有弟弟早就蹦出来了,哪里还需要再找一个弟弟出来?】

【淡然地喝口茶水,平静道】

你们不知晓也正常,因为我也是在父亲临终才知晓我有个弟弟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12 16:57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5-5-12 19:29 编辑

白 浅

【许多情可化感怀,事出必是因果所致,僵在来龙去脉里,委实不妥,窥墨渊神情淡然无有不妥,彼之淡然,此刻应一样淡然才是。于是从容,由大惊进入大定境界,甚至觉得夜华他长得那个样子,生来就应该是墨渊的胞弟。】

【至于墨渊要去凡界瞧一眼夜华的想法,昧着良心捡了个借口拦住他。这样搪塞过去就好,关心大抵不需与他详述。这回必然是长了心眼,虑墨渊方醒来,万事从调理着眼,他的身体要恢复往初,必然需要时日恢复,若去凡界劳顿一番,于休养甚是不利。】

【炎华洞太过清寒,而昆仑虚如今只有令羽照看,境况凄清不能与七万年前相提并论,不大愿墨渊看见这种情形。他若伤情,自是一样的难过。】

【纸是包不住火,现如今陪着墨渊立在回昆仑虚的祥云之上,温风拂他衣袍,裙衫之身侧在他身旁,后面还跟着折颜四哥和毕方。一行五人挨近了昆仑虚的时候,自山门往下围着许多小神仙,行路去山门肯定是不通...先略过这些不说,抬眼看去,只见紫气青气双色混成一团缭绕不定,半座山沐在祥瑞的云霞间,仙气腾腾直上的境地…是个人都看得出这是座仙山...】

【不明状况如此扭转,四哥早摁耐不住降下云头,前去那堆神仙里探听了个大概,原来那些神仙是仰慕昆仑虚的风采,是以赶场似的,争先恐后的纷纷前来膜拜。折颜拢着红袖咳了声,揶揄笑意发自眼角到眉梢,他与墨渊说道‘昆仑虚本是龙骨定出的一座仙山。许是它察觉你要回来了,振奋得以龙气相迎吧,是以吸引了周边的一些没见识的小仙。’】

【在旁默默不语,这番回来,是七万年间的头一回。自五万岁在昆仑虚学艺,此后两万年里,山头向来低调,不过七万年的光景,原本以为会是凄清之景,如今仙踪鼎沸热闹非凡。众圣为观龙气而来,却少有人知那是墨渊上神回昆仑虚的缘故。仰起面庞看向墨渊,他的神态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12 19:43
墨渊

【大概和他们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过去几十万年里自己还是单身一人只是睡了一觉后便‘嘭’一声突然冒出来个弟弟后,他们明白般地点了点头,只是眸中的那丝愕然还是没有散去。见此情况,我只能端起茶盏又喝了口,旋即放下。站起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夜华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却不想,十七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否决,并且还BIABIABI说了一大堆什么照顾身体要紧夜华随后再看,听了个好半天,才搞明白夜华如今不在九重天上,已下凡历劫去了。看着十七那表情,沉吟了一会儿,道】

那就回昆仑虚吧,七万年未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完这话,也没去看三人僵住的表情,转身出了洞。驾起一朵云,直接朝昆仑虚方向飞去。】

【身后的三人很快就赶上来了,一个站左,一个站右,还有一个呆在身后,到颇像是我的守护神。我自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欲言又止的十七一眼,加快了速度。】

【很快,昆仑虚的地界就进入眼中。微微眯眼,似是没有想到自己七万年没回来,眼前这昆仑虚居然成了……】

【三人一行,站立在原地。让白家的四小子先过去探探风头,很快他便回来,咳了声:“没什么,他们仰慕昆仑虚的风采,特地过来膜拜膜拜。”

【听到这话,折颜倒是笑了笑,道——】

“昆仑虚本就是龙骨顶出的一座仙山。许是它察觉你要回来了,振奋得以龙气相迎罢,是以吸引了周边一些没甚见识的小仙。”

……

【看着他千万年如同一日的脸,默默转移了视线,嘴角不动声色地抽动了一下,旋即又是一副默然的表情。对着他四个道】

先进去吧。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14 21:25
白 浅

【碍于热闹,一行隐身进山门,师父为首,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山门的禁制万年如一日,丝毫未有推陈出新,令羽忒因循守旧了些,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踏进结界,忍不住牢骚他的个性,好歹也得变个法门什么的,好将我们拦上一拦。如此可是有借口伤感了,闭眸敛光年已逝,唇动言今时今日】师父,我们回来了

【今日大约只能遇见令羽,知道各位师兄之后都归家各司职天地八方,而令羽是墨渊当年拾回来的孤儿,无家可归的他就守着山头,这么一守就是七万年。】

【我思往事,墨渊一直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乍是看他,沉重的心又轻解许多。他并无太多感怀,好似对本身或者外物,没有喜,没有不喜。从他降生开始,仿佛万万年的时光都是如此。与他得以有师徒缘分的时光里,我多数在自己的悲喜里度过,只是在失去他的七万年里,多数的喜悲是因他而起。】

【山门十步开外的阵仗,当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婆罗双树只是略高了一茬儿,而树底下立着我的十六位师兄,皆穿着当年做弟子时候的道袍,竖着道髻,垂首肃穆的列在石道旁边。这景象仿佛七万年,他们一直立在那里。错觉里,那第十七个位置还立着当年的自己,手执一把绸扇子,时光时光,我曾把司音错到了命书的哪一段去。】

【待到伤心处的时候,我的众位师兄已在墨渊身畔,挨着个的跪下来,大家都哭的泣不成声。相比之下,我在炎华洞里掉下的眼泪,那当然是应该的。大师兄年纪一大把,脸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只是哭成那副样子,只教旁人看得鼻酸。那时常与我斗嘴的十六师兄子阑哭得尤其不成声,….】


【进了屋子后,各位师兄先哭一场,哭完了,大家便开始叙当年不慎被弄丢的十七。抬眼看着悲伤几欲岔气的大师兄…心虚的朝四哥后面塞了塞身体。当年可是我给他们下药,再盗走了墨渊的仙体失踪在先的。他倒是不提我的过错,却将没看住我,将我搞丢看成了他的错。他讲这些年不停歇的找我,可是我一点音信都没有…听着听着眼眶憋的极红,师兄你怎么找的到我呢,谁又能预料我是青丘的白浅,不怪你。拾着袖子擦着眼泪的时候,蓦的对上墨渊的双眸,这前后的事没曾交代清楚,他应是心如明镜,窘迫的眼神抽不开来,也解释不成。】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14 22:33
墨渊

【一入山门,熟悉的光景映入眼中。仿佛这万年来的光阴,不过是我的幻梦一场。不过对我来说,睡了七万年,这还真是幻梦一场。只是相同的是我,而不同的,大概是这看似不变的天与地吧?】

【我在前领着路,未过多时,后院那颗娑罗双树倒是长得极其茂盛,而树下……嚯,这不是我那十几个徒弟么?他们正穿着道袍,梳着道髻,束手站在树下。】

【随手解了隐身,一看我们出现,大弟子快步上前,率先拜下——】

“前几日九师弟传来消息,道昆仑虚龙气冲天,时有龙吟之声,不知是什么兆头,我们师兄弟连夜赶回来,虽想过许是师父您老人家要回来的吉兆,却总不能置信。今日在殿中觉察到您于山门外徘徊的气泽,我们匆匆赶出来,却终赶不及去山门亲自迎接您,师父,您走了七万多年,总算是回来了。”

【垂目看着他一个大男子汉,竟当着一众人的面泪流满面。而他身后的十几位弟子,竟也一一红了眼眶。七万年光阴,原来等候我的不只是十七,还有这一列弟子。终还是修不得石头心,有些不忍地叹口气,淡淡回应】

叫你们等得久了,都起来罢,屋里叙话。

【一行人这才得以起身的起身,回屋的回屋。】

【只是刚入了屋内坐下,扑通一声,大弟子又跪下了。之后的哭泣,托着脸听了个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在哭‘司音’的失踪。说起司音……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三人,尤其是看着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十七。嘴角轻轻扬了扬,又对大弟子抬了抬手。】

先起来吧。

“师父啊……我怎么有脸起来!十七师弟,十七师弟……都是因为我……”

【见他几乎要抽搐过去,压下了眸中沉淀的笑意。对着十七勾了勾手。】

过来。

【等她过来后,下巴点了点依旧跪着的弟子。】

就想看着你师兄这么跪着吗?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20 16:09
白 浅

【待师兄猜测道凶多吉少,跪地请罚时,眼圈早是绯色甚重,双目悬着水势压睫的势头,颤弦般的音调从嗓子里挤了出来,朝墨渊应着声】是,师父【有气无力的想蔫不敢蔫,苦恼极是,什么理亏,什么缺德,都是十七的错,大师兄这般品德,教我无胆来陈述事实。从四哥旁边转出身来,走到墨渊面前,对着大师兄,坦白了一个容易坦白的事实】我没有凶多吉少,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我不过换了身衣裳,我是司音

【脸上窘迫,眼睛还没流下眼泪,环视被吓傻的众位师兄,只见大师兄倒了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那瞬,一个大男人抹着眼泪抱住我,辛酸道:九师弟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断袖梦,当年那鬼族二王子来拐你时,我打得他绝了这个梦,却没及时扼住你的这个梦,可怜的十七哟,如今你竟果然成了个断袖,还成了个爱穿女装的断袖……】

【四哥噗嗤笑出声来,强忍着泪珠悲凉道】大师兄我这一张脸,你看着竟像是男扮女装吗?【朝着墨渊看去,眨眼,泪落下一行,嘴角撇着,师父这是什么态度…】【十师兄讲大师兄拉扯开,讷讷道:你以前从不与我们共浴,竟是这个道理,原来十七你竟是个女儿家,岔气的擦着泪,朝十师兄感激的点着头。在场只要有一人懂我,便是莫大的感动。四哥不识趣的在后拉长声调道:她是个女——娇——娥。】

【我从来没想过,女儿家身份败露,是今日这样的景象,顺便提腿给了四哥不轻不重的一脚,而墨渊,我曾非常在意他知还是不知。当年从瑶光那里死里逃生,变出原身忽悠师父,也便是怕这一日,师父知我非男儿身,可别想到过往。至于洗澡这回事,我可以看师兄们洗澡,但是师兄们决计是不能看我洗澡的。那么些年,跟他们鬼混了许多回,到底十六个师兄都个个成材,不枉是我昆仑虚的弟子,墨渊定然是开怀的。相比之下,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我都干了些什么呢,在此,惨淡之情油然而生。也不知,墨渊他心中所想,相形见拙的场面,拧着半面的眉尴尬着,丢人之情溢于言表。】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20 18:45
墨渊

【垂目淡看着面前闹腾的场景,十七踹人、老十和老大一边擦着眼泪鼻涕,白家小子与折颜一同暗笑。仿佛是被他们的心情渲染一般,嘴角亦是轻轻一扬,露出个平淡的微笑。只为了这难得一见的光景。】

【指间盏依旧触手生温,一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看着他们继续闹腾,一边听着老十安慰十七,说什么你是个女娇娥,无须建功立业,只需在家带孩子就是。另外一边子阑又笑嘻嘻道什么十七如今这年岁,不用说婆家了,孩子怕已经好几个了罢。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目看向折颜,恰好他的目光也转了过来,拿起茶盏对其一举,算是敬了。】

【正欲将茶盏放下,忽闻十七来了句:下下个月我大婚,届时请你们吃酒。手突然一颤,好生生的一杯茶,就被我这么洒了大半。看着桌上水渍,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5-5-20 21:10
白 浅

【十六师兄说的话,真是踩总了痛脚,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讷讷干笑两声】好说,好说,下下个月我大婚,届时请你们吃酒

【脚步不知不觉挪到了墨渊身边,吃酒二字方从嘴里蹦出,鞋面上就有滴滴答答水坠来,惊望一眼师父,他淡然的态度要我不得不佩服,连撒出茶水这种走神的事,都能做到这么帅的泰然。】

【折颜咳嗽几声,他是想说什么,估摸又收住了,好奇也不是太好奇,捏着与墨渊一样淡而化之的态度,自然而然的去收拾泼出的茶水。顺便伸手拿走墨渊手中的杯,添一盏新茶摆在他面前。】

【夜里,隔着墙壁,与子阑几言几语,又如当年二人斗上两句嘴,才好过。在床上翻个身来,想起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虽经历种种憾事,但此时能回到昆仑虚,躺在这张薄榻上,就觉得种种憾事不算遗憾。知足常乐,是清楚明白宽心的乐,擅忘能乐,是颠三倒四糊涂的乐。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活的挺圆满,迫不及待想与夜华说说,唔,可是他在人间方满周岁,眼睛鼻子长什么模样呢,唔,不晓得和团子长得像不像。】

【想了许多,等一觉醒来,墨渊回来这件大事早传开了,天上走的地下爬的,都晓得远古掌乐的司战上神回来了。传闻里,墨渊头戴紫金冠,身披玄晶甲,脚蹬着皂角靴,手握轩辕剑,怀里揣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与八月十六未时三刻,威风凛凛的落在了昆仑虚山头。众生震惊的落泪,连昆仑虚的大山脉都抖上三抖…】

【这传闻,听得我们上下十七师兄弟几欲惊恐落泪,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正是不才本上神我。这个不像样的传闻引来了四海八荒朝拜的众神,在师门里随师兄们一起待候茶水,只是在第三日中午了个白袍文文静静的青年,自称仲尹。】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5-5-21 14:55
墨渊

【本欲回返昆仑墟后,就立刻闭关休养,却不想我这回来的动静似乎略大了些。还未出一日,这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几乎全都知道墨渊上神已回返昆仑墟。至于那些传闻中的话,什么紫金冠、玄晶甲,手持轩辕剑,还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我就权当做没听过了。】

【也是因我这一次归来,众神仙几乎是扎堆地朝昆仑墟跑,准备朝拜。我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只能一个人托着脸,坐在主位上,看着十七他们忙活着给那些神仙们斟茶倒水。至于我,就这么坐着就可以了。】

【朝拜了大约两三日,我也有些乏了。正想着要不要让十七他们先守在这里,我进去歇歇,忽然,一道翩翩然的白衣身影入了眼中。这个气息……瞳孔微收,是……他?】

【而他似是也知道自己与昆仑墟的纠葛,入了厅堂之后,却不朝拜,而是环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我的脸上。突然,他微微一笑。】

许久不见上神,上神精神依旧。仲尹此番来昆仑虚,只因昨夜姐姐与我托梦,让我捎句话给上神,我姐姐,

【他顿了顿,笑容更胜前番。】

她说她一个人,孤寂得很。

【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他特地跑来昆仑墟,竟是为了说这句话。孤寂……不由想到补魂的那几万年中,我也是渡过了这样的孤寂。缓缓阖目,并不应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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