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昆仑山 [打印本页]

作者: 轩辕    时间: 2014-8-16 00:13
标题: 昆仑山

作者: 姜仪陌    时间: 2014-12-10 20:51
--------------------建元六年•春--------------------

【铺天盖地的银色里,已有些许嫩黄与浅绿挣扎冒出,一路沿着下山的小径,经年的粗壮树干上成片成片的绒团掉落,发出朔朔的声音,与鞋底的踩雪调相映成趣。】

【早春暮光未能烘暖身心,闭关伊结的纤瘦胴体仅裹着几件看似单薄的棉袄风衣,兜着头,缓缓前行。眼神里宁静如水,独独唇边泛起了团团雾气。乍一看,不过是个二八年华般的年轻女子。只是这光景,出现在此处,寻常人似该多有疑虑。】

【终在最后一缕日光消失前,步入了这家山脚下的小客栈,提了沾湿沉重的外衣裙角,迈进店里,在小儿惊讶转而市侩的眼神里,吐露出四个冰冷的字】一间上房。

作者: 魅生    时间: 2014-12-10 23:32
【早闻云州昆仑山巍峨高耸,山上常年冰雪覆盖,更有传言说,主峰上住着天上的神仙。心仪已久,近日终是得空,定要上去探个究竟。】

【奈何到达之时天色已晚,只得寻了山脚下的一家小客栈留宿。】

【推门入内,只见昏暗的烛火印衬下坐着三五个客人喝酒聊天,除了身上月白色披风招呼小二要了间上房。正待入内,却听身后那冷冷的女声传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不由得好奇多看了几眼。】
作者: 姜仪陌    时间: 2014-12-11 12:17
【风雪被厚重的门帘隔挡在外,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直教周身如这昆仑的初融山水,沾了人气,眸色亦不复冰冷。举步拾级,欲望二层客间而去。】
【余波不经意流转,几番打量。此处原是个废弃的驿馆,人烟稀少,偶有问津,也不过是狩猎采药的歇脚贫户。此刻在堂里散坐了三两桌,皆披着灰黄旧裳,唯独一女子打扮出尘,不似寻常。思及此,转又念愚徒,不欲再多耽搁。】
【转角处,忽有两道彪形大汉的身影罩住娇弱身形,双手抱胸狰狞一笑堪堪挡住去路。】
大爷……您看,这“岁贡”前儿个掌柜已给了……就请高抬贵手吧……【小二瞧了两人出现,顿时脸色瞬变,腿肚打颤,矮下半截,似曾深受其苦,哀求着不要惊扰客人,其他都好说。闻大汉仗着会些腿脚功夫,欺霸近邻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了。堂下三缄其口,无人敢言,默默垂首。】
闪开!爷爷的事也是你能管的!【右边那位满脸胡渣拧眉呵斥,蒲扇般的掌拍在小二胸口,眼见他就不支倒地,喘起粗气。】
【不闻其口中污词,藏在袖内的指尖已轻捻预备打发小二的银子,暗自运气。虽说才出关不宜运功过甚,若敢欺来,定也不会叫他好看。】
作者: 魅生    时间: 2014-12-11 12:59
【见她喊了一句后,便欲直接上楼休息,不料竟是被俩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心中不由为她担忧,又觉能散发出那种强烈气息之人定也不是烦人。】

【稍一犹豫,便见店中小二被其中一人打倒在地挣扎着起不了身。心中一惊,慌忙起身上前扶起店小二,为他把脉后方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所幸只是轻微震伤,并无大碍。不然可就麻烦了。】

【从袖中拿了丹药喂他服下,劝其去一侧休息,不顾他的阻拦,上前与那姑娘并肩站着叱道】你们好没道理,好端端的怎可无故伤人,简直太过分了。

【回眸望向身边那姑娘嫣然道】姑娘,你……没事吧?
作者: 姜仪陌    时间: 2014-12-11 14:10
本帖最后由 姜仪陌 于 2014-12-11 14:36 编辑

无妨。
【旁观这女子一路搭脉喂药,行云流水,未见惶恐,似常为医者施仁,心下本就不欲多事,收敛气息,拢袖合掌,恢复寻常神态,手臂顺势下放,将碎银抛于小二。】

【那粗汉见竟有人敢多管闲事,两人扯着嗓子欲欺身攻向眼前女子。然两座山状体格竟在距她不至一尺处轰然倒地,抽搐间还口吐白沫,本在叹惋又将有人惨遭毒手的一众,看得目瞪口呆。】

【两道不易察觉的锋芒自掌下进入两人身体后,侧身掖了下袍子边因弹指送针被带起的衣袂,好意提醒。】姑娘好意也该自顾些。【玉指拂过胸前青丝,旋而与她擦肩,欲离是非地。】


作者: 魅生    时间: 2014-12-11 17:23
【听她无碍倒也不在看他,回首正欲开口,便见那两人突然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地,撇眼看了眼那姑娘,闻言嫣然回道】多谢姑娘好意,魅生自有防身之法。

【见其转身离开,本不欲多言,自己本就不是那善良迂腐之人,如今这二人所受皆是咎由自取,只是看那老板与小二的为难神情,终是于心不忍开口唤道】姑娘可否解了那二人之毒。

【示意其看向旁边那个个吓得缩成一团的猎户与一件为难的老板】不要为难了店家,毕竟咱们还要在人家的店里留宿,也不好就此砸了人家的生意不是?
作者: 姜仪陌    时间: 2014-12-12 10:30
【闻语,不由回眸一探究竟,望其眼底,毫无惧色,虽身形纤纤,倒也不似寻常百姓那般怯懦,越发有趣。】

【一番言辞听的唇角微扬,状若无辜开口道】这位女侠面善心慈,连狭路相逢的坏人都肯施救,我若是不给解药反倒显得冷酷无情了。不过,这解药呢……【佯装寻找解药,拍遍周身无所获,向其摊掌,两手空空,莞尔一笑,瞥了掌柜一眼,复又朝她言道】姑娘你是求错人了,这解药可不在我身上。掌柜若肯既往不咎,自然会施以援手,你我也不用担这毁人生计的罪责不是?【杏眼似笑非笑望向伊人,似询问,又仿佛在等其应允。】
作者: 魅生    时间: 2014-12-12 11:09
【坦然面对她打量的目光,闻言瞥了眼地上那不断抽搐的两人】姑娘怕是误会了,小女子也并非是那善恶不分之人,只是不想连累了无辜。

【看着掌柜和小二垂头丧气的模样】姑娘试想一下,若是这俩人今日当真死在了这里,以后又有谁敢再来光顾呢。我们是无所谓,呆一天就走了,可是他们以后要靠什么维生呢?

若姑娘心真当真不忿,倒也不必给他们解药,只要让他离开了这里,结果如何小女子定不会再多过问,就当是报答人家让咱们躲过露宿荒野之苦吧。
作者: 姜仪陌    时间: 2014-12-12 15:07
本帖最后由 姜仪陌 于 2014-12-12 15:22 编辑

【见她喋喋不休、处处为大局着想的模样,像极了那日在师尊面前申辩阔论的红衣少女。思绪百转千回,待回过神已松了口,收敛心神,不复笑意】取三寸以下雪水煮沸后擦拭全身。檐下再过一旬便有青箱子长出,摘了新生嫩芽捣成浆,置于舌下,每日两个时辰,反复五日便可。

【轻移莲步,踱至最里间的上房,轻推竹门,背对众人,仅留侧颜,话音归于无情】解药已给,但此二人在恢复之前,将无法自理,形同废人。救与否,就看各位了。【言罢已于房内,掌风合门,飘身于榻上阖目,不再理门外世事。】
作者: 魅生    时间: 2014-12-12 15:28
【见她终是说出了解救之法,面向一旁掌柜淡淡道】刚那位姑娘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怎么做全凭你们决定,我也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了。

【看着那掌柜的和小二欢喜的道谢,在几个猎户的帮忙下终是将人抬到了楼上。到底都是淳朴之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暴尸荒野。】

【路过身侧之际指尖轻弹,透明液体隐入二人衣襟消失不见,但愿他们以后可以接受教训,重新做人。】

【不再看他们那混乱的场面,抬步向楼上客房走去。】


============结=============
作者: 安念素    时间: 2015-1-4 20:03
本帖最后由 安念素 于 2015-1-5 13:33 编辑

=== 太初十二年 春===

客串  安念锦

【自小时能记事起便是跟随母亲身边,她是大理佛狱里最不能干的人,由于是罪人的缘故,始终无法得到佛狱的饶恕。她的脾气很怪,在生着的时候,我始终都不能开口出声唤她母亲,直到她负着那还不了的罪病逝的那日,同时也是我替代她原本在佛狱引以为傲的位置的时候,她才肯让我喊她一声娘,可我没有出声。这么多年,母亲对父亲和这世界的仇恨,犹如我们住的破石屋背后那深潭里的黑水,逐年涨起来的黑色毒杀了周遭本是活着的美丽,繁茂的花朵错综交互的藤蔓还有鸟儿皆化为乌有。所以,我并不知道爱和仁慈是什么,做什么只是知道快点结束,总比拖泥带水的好。所以母亲早些去了,她便不会再有恨,而我不会喊她娘的,不想此生初次认了母亲便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从此以后,我可以假装,我与佛狱的里的别人一样,都是无根生的孤儿。】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确然的铁石心肠,杀死对手的时候,见自己手中的刀刃逼近人的喉管,毫不犹豫的将锋利深深的嵌入那肌肤里,对方涣散开渐渐放大的瞳孔,人命在眼中如视路边荒原里的杂草。有人临死的时候曾喊“妖女你定不得好死,可是要下地狱的”,我连冷笑也笑不出来,望着对方诚恳道“如今是我要你不得好死,如果要我去地狱,你可知道地狱在哪里?”这个人说错了,一个人心中是地狱,那生着的每个时候都在地狱里,何须等到死后。我便就一直活在心里的地狱里,哪里曾出来过。】

【主上吩咐的任务从来没有一桩失手,而此去昆嵛亦不会负所托,我不会像母亲那样,做佛狱的罪人。从主上那里,我得知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在昆嵛,因为她,我这颗棋子才会拿到先于别人的机会,能动身去离佛狱远些的地方。这一身深紫云罗衫不知被清水洗过多少遍,颜色变得有些浅,衫底上发白的月亮花是用色彩极淡的针线绣上去的。大理传说里说月亮花是月亮仙女种在人间的花,谁摘到便可以重归前生,洗去人世,重生一个轮回。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大约是信了这个传说,打此以后每一件衣衫上都会绣上一朵。】

【一路走来,昆嵛的嵛,当成了仑字,不识字...,实是一桩困惑的事,记得以前任务里要杀的人是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的哑巴,他为我画了一幅画像还将想对我说的话写了一长篇大论,可我一个字也不认识,想来定是些辱骂我的话,无奈口舌不对不好与他对骂,胸中憋闷极了也不能还嘴,最后还是杀了他。这春日在天上极其娇艳,在山沟里越走越深,原本以为这昆嵛山下终是有酒家的,可山峦之大,再深去便无人踪了。好个昆嵛,称为名门正派,竟造的如此让人琢磨不透。】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5-1-28 20:00
===太初十二年  春===

【自从琼婶知道我准备一人去荆州之后便开始发愁,不是怕我半路走丢就是怕我被人拐卖了,实在是被她念叨怕了连忙去找了铁叔来帮我劝说一番,又在琼婶面前做了保证才得以被老婶子放行。腰上揣着从铁叔的铺子里忽悠来的一柄铁剑,背着琼婶帮忙收拾的包袱,临出门时想了想,又拐了几个弯绕到酒伯家,探头瞅着家里没人,吭哧吭哧去把前几年看着酒伯埋在树下的几坛酒给挖了出来,悄悄把坛里的酒倒在早就准备好的酒葫芦之后,又把空坛埋了回去,照着原样填好土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出了门。】

【路过铁叔的兵器铺子时被他一把抓进去,老爷子鼻子一动,许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香,那犀利的老眼一眯,顿时让我肉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酒葫芦递上去,脸上还挂出欢欣喜悦的笑容,恭敬道。】

叔,您喝,您喝。我得趁早启程,再晚今儿就得睡野地了。小子先告辞了!

【往后一退,转身就想出门,谁知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被揪了回去,头上狠挨一下,嗷嗷叫着捂住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老爷子似乎被气乐了,张嘴便骂。】

“小兔崽子!少摆这么个样子给爷爷看!爷儿又不是看上你这么点酒!是有事儿交代你去办!”

【说着就见铁叔进屋拿了个锦盒出来,心中好奇,从他手上接了过来,拿在耳边晃了晃,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反而又被铁叔揍了一拳。】

“别瞎玩,你帮我把这个盒子送到昆仑山,我有个老友住在那里,你把这东西交到他手上就行。”

……昆仑山,叔,你得告诉我你那老朋友在昆仑山哪里啊,昆仑山那么大!

【听到铁叔的话,顿时觉得这锦盒烫手的很,还想问些更具体的情报,却被翻脸无情的铁叔直接踹出了门,扒着门敲了半天最终只听到他在里屋吼了一句。】

“小崽子赶紧走,到了昆仑山你就知道了!快滚快滚!”

【竟无语凝噎……拎着锦盒在门口傻眼半晌才灰头土脸的去了镇上的驿站,蔫头蔫脑的和管着马匹的小松哥聊了几句等来了去云州的马车才又精神起来。】

【一路未有耽搁,虽说也是边玩边走,抵达昆仑山的时候倒也没有耗费太多时间,然而真到了昆仑山之后默默瞅着山巅雪景,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这山野茫茫,要找个人……何其艰难!重重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顺着山道走下去,山麓下总归是会有村镇的,便是冲着这么一个想法耐心的在山中转悠起来,转得久了,视线不由自主被山中景色吸引。】

【燕地苦寒,入春之后亦是余寒犹厉,冻风时作。而此刻所历,春阳高照,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林中草木葳蕤,柔梢披风,有鸟雀欢声迎春,俱是悠然,皆有喜气。观此景,聆此声,只觉胸臆一阔,笑意舒展,尚带几分稚气的面庞上远不似平日有意学来的顽劣放肆。】

【寻了个高岩攀上,找了酒葫芦出来,闻着酒香在岩石上坐下,学着赵家秀才的模样举着酒葫芦摇头晃脑道。】

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道深有可得。名山历观,遨游八极,枕石漱流饮泉。沈吟不决,遂上升天。歌以言志,我居昆仑山。

【这是那秀才每日都会念叨的诗词,听得多了,竟不知何时记住了,念到末了,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纵情肆意,长风朗阔之中,笑意惊飞鸟雀。】

哈哈哈……我居昆仑山!真该让那秀才自己来昆仑山看看才行!


作者: 安念素    时间: 2015-2-4 16:44
本帖最后由 安念素 于 2015-2-4 17:25 编辑

客串  安念锦

【昆嵛有我同胞姐姐安念素,她的模样应从镜中看,常言双生必定容颜相同,眉眼如出一辙,可是无论怎样端详镜中人,镜里的只有我自己。索性就找人将我的模样画了下来,想不出有别景能做衬,巧是作画人指向一树桃花,便立一树繁花下,指上托一朵半开花骨,天雨落,云化水,造一派朦胧。极不静的处在人世的繁复里,黑眸浓郁的雾海有沉有浮。画师执笔拓人入画,他问落名讳为何,凉声答出三字:安念素。】

【四季轮换数载,不曾有心辨,如今离来时路越远,经过之地越多,约莫离人世近了。这里并非处处修罗场亦非时时见炼狱,走到哪处都是生机一片,着实是春日,农耕无际,百花齐放,集世通货,民乐安居。好似,这般来的日子,极容易。陌生桑青,织女采撷,万千良田,男耕其间。分明镜花水月之象,常人安之所安以为乐,竟不知居安定要思危,经不住毁灭的东西,不会羡慕,人世,不过如此脆弱。】

【心事有,脑中想,却不入心,至于长老提过要杀死念素,取而代之的计谋,不过是后话,若不提前预知她人素常态度,如何能蒙混入昆嵛,行我教大计。骑马在这山野之间行走,越走越近寥野。无人踪,诧异虽有,恒心使然,持念续赶路,直到身下之马疲惫不堪,便将这无用坐骑弃于道上,由它自生自灭。】

【目观葱郁山林人烟稀罕,徒步行走,眼观密林丛丛,野兽低沉吼声时有,身后缚短缨枪,分为双,并为一,锋利寒光遇日光,暖不得,反添肃杀冷意。山巅雪未曾融化,风意颇大,林木萧索,行在阴影处,忽跃身而起,横刃向飞鸟,凌羽落地血滴暗红,足踏地低身察鸟形态,其羽翼丰满皮下脂厚,纷纷筑巢矮树上,可见无人打扰,生息繁衍容易。思而有疑,莫非路行有差,昆嵛,昆仑…低吟】

【敛紫裙行上数步,见地上痕迹,最近有人踪,一丝明朗生,可是昆嵛门中人?便寻那浅迹,查探跟去,穿过密林,但见高山陡峭岩石在前,其后乃一片平原。脚步踏轻侧身靠古木上,手攀树干起身旋腰,足踏树身滑行,脚腕灵活转而倒勾,藏身在藤蔓之后,透过密绿缝隙,双目浓望前方,所有景象过目,独望岩上毛头少年。】

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道深有可得。名山历观,遨游八极,枕石漱流饮泉。沈吟不决,遂上升天。歌以言志,我居昆仑山。

【唇角勾起,静中目光如钩,细心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过,未曾见他周遭有他人出现。心思百转还定,翻身落地,撕扯袖上紫色布料,裹在面上。现身在天光下,迎着风走向他处,连步追风身法轻快,落足在他旁侧略高的一处岩上,暗中掷石子击打他手中的酒壶,这小小年纪手攥着个酒葫芦,别有态度。是以将所携画卷拿出,垂目正望他】

小孩,这里是昆嵛山,你为何唱这是昆仑山。


【另将手中画卷打开,只看花下女子,熟悉不过。这便是为何遮住面目的缘由,如若是曝露容颜,与他人打听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念素,一则奇怪,二则多事。将画给他看,目光婉转再问】

你可见过画里的这个人?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5-2-13 01:55
【正摇头晃脑自得其乐,举酒欲饮时酒壶陡然裂开,酒液登时洒了满手流了一地,“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心口,翻身倒在岩石上心痛的翻滚几圈,哀嚎着在地上捶打。】

我的酒!!!!

【肉痛一番之后觉出不对来,这几个酒葫芦好歹也是铁叔亲手打磨制成,没道理如此脆弱啊,如此一想便从地上挺身而起,回身时紫衣入眼,正与人看个正着。听她开口,拧着眉头将她打量一番,又挠了挠头才开口。】

昆嵛……你是说那个传说可以修炼成仙人的昆嵛派吗?

【铁柱儿平时最爱听说书的老头儿讲些江湖故事,自己听了还不罢休,回来之后还总要在我耳边念叨一遍,听得多了也知晓沧州有个昆嵛山,山上有个昆嵛派,住的是一群以剑入道的仙人。但是听归听了,从不曾当真,更不知晓那昆嵛山到底在哪个方向,此时陡然有人问起昆嵛,着实是茫然又困惑。】

……可是我听说那个昆嵛山是在那个什么……长?藏?哦,对,沧州!昆嵛山在沧州!这里是云州昆仑山呀!

【瞅见她手中画卷,凑近了之后觉得这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好看的很,比镇子上那个种花卖花的小娘子还好看!眼睛盯着画卷看了又看,末了抹一把嘴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没见过。

【虽然从小只在镇上混,然而拜铁叔所赐,也知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形式各异,切不可大惊小怪惹祸上身,是以即使觉得面前这个紫衣女子面巾上露出的眉眼与那画卷上的看着极相似也忍了心中的好奇,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试探着问询道。】

你是要去昆嵛找这个人吗?我听说昆仑山有个神算,他什么事都知道,你要不要去找他问一问?


作者: 安念素    时间: 2015-2-15 20:55
本帖最后由 安念素 于 2015-2-15 21:04 编辑

客串 安念锦

【苍穹画深蓝无际,万里阔野风呼啸,山端流云滚滚,乘风汹涌见下山之势。足踏来,暗投石,捻指悠然此间,姿从虚空收起,肘至腕处宽袖有缺。心意不在美观,所行在于用处,而未曾顾忌,袖上月花绣图半丛断开,洱海畔曾有巫人言:月花成缺,人世将竭。】

【栗色双瞳看过袖上,神思为少年人还是半涩的嗓音所带回。酒滋味愈发浓时,看清楚少年的脸,稚气半脱,少年人与众不同,眸光聚神,泽似取天狼星。正面相见,因长发一缕遮目,袖风拂过额前时候,有心侧目望他的酒壶,壶身破裂酒水泼洒尽,方才所为并非故意。他确也无辜,不抱歉疚,遮面之后只是不经意笑过他一回,眉上添下几分得意神采。】

【是以想笑,便笑了,而这少年也在打量着这面,各自不再移,两两对视。不久,他答的却是所问之言,猜他依旧心痛那壶酒,却不挂在嘴上,但向周遭走近两步,侧颜思,再看遍眼前山野,但闻后话续,吃一惊,不解令眸中的泽光混淆,疑惑】沧州,云州…昆嵛…昆仑,既生了昆嵛,何以生昆仑【言之失望,倒是反问】既然昆嵛有仙人,那小孩你为何不去昆嵛玩,昆仑难道比昆嵛好很多倍?

【眼中焦虑自现,画卷与了他看,自也低目同看,同声说道】你说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她。【不觉早已单膝倚在岩石上,支着身体半坐着同他说话,行了多日的路,也是疲惫,没有知觉,多日不开口说话是常事,今日却是想与这少年多说几句话。】嗯?神算…【低首轻笑了几声】你这小鬼头多大,见过多少人,父母是谁?

【人算不如天算,笑过蹙了小痕在眉心,音色放得轻道的快】若是能算,人知天命,是会付出代价的。【抬手将画卷仔细的收好,将卷上的搭扣系成一个活结,搁置在身旁】到底是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瞥眼酒壶,噗嗤又笑出声来】你那酒壶刚是怎么碎的,这么丁点,学大人喝酒,喝醉了怕是找不到路回去,山这么大,你当记得来时的路?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5-3-18 21:19
【若非清楚自己没有走错路,肯定也要被她的话问懵了,一时也有些奇怪这位大姐为什么找昆嵛却找到昆仑,又听她问我为何不去昆嵛玩,撇了撇嘴,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小爷我是受人所托才来这昆仑的,要说那昆嵛有仙人……我是不信的。
【耸了耸肩,很是不屑一顾。】铁叔给我说过,三人成虎,指不定是人误传了。何况要是真有仙人在,前人作诗就不会只夸昆仑,不提昆嵛了嘛!

【又听她提那画卷上的女子,一奇,也盘膝在她边上坐下。】你也没见过,那你为什么要找她?是你的亲人?
【复听她提到父母,怔了怔,视线不自觉放到云天之外,半晌才侧头瞅她一眼。】我嘛……铁叔说我十三岁了,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到底多大,也不记得父母了。

【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面上并不见难过,毕竟幼时的记忆于我来说是彻底的空白,从记事开始就是在积云镇,这么多年来得镇上淳朴乡亲们养育,并未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虽然总有人同情我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然而有琼婶,有铁叔,有酒伯,这些与我毫无血缘却愿意将我养大的人与亲人并无差别。这样想着,兀自笑了笑,不觉摸了摸身边的包袱,倒有些想念积云镇上的亲人们了。】

【听她说我天不怕地不怕,眉毛一皱,嗤笑一声。】可别拿我和那些被娇宠长大的小屁孩比啊。【想到碎掉的酒壶,毕竟是铁叔那里得来的酒葫芦,现在被这样打碎了也有些不高兴。语气便低落下来。】铁叔说了,男人不会喝酒是不行的,天寒地冻酒可暖人,我自小就喝,不曾醉过。喝醉了也不怕,我本来就是要进昆仑山的,最差也不过是露宿山野而已,总归是在山上,来路去路可以等清醒了再去寻嘛,何必想那么多……

【不由想到酒壶碎掉的情形,只觉哪里不对劲,那感觉分明是有人出手将我的酒葫芦砸碎了,转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心里有些迟疑,疑惑道。】我那酒葫芦……感觉是有人故意砸碎的……【拿酒的那只手在空中握了握,回想当时那种感觉,皱着眉毛盯住她不再言语。】
作者: 安念素    时间: 2015-3-23 21:43
客串 安念锦

【脸上的布巾遮挡住的是自己在意的,山风不曾要眉目能舒展到心里,因为这刻少年的话,很贴切心中所想,手挡住这日光,布巾后的嘴唇弯起来弧度】嗯,小年纪懂得守承诺,是件好事,但也要量力而为,你不怕这山大路多的,可要走得仔细。【至于神仙一说,摇头应风】若有神仙,神仙是不会插手人间的事的,天道不过是棋盘,人为棋,路是自己选的。

【少年坐在身侧,把身姿放得更开,单手撑住岩石,仰着面侧一个角度,眼睛映着蓝天白云,与他一处说话。他的问题很好,画卷上的人到底是谁?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并没有回答。】

【至于他的双亲,既然记不住,眼色黯淡,声音低着续道】记不得很好,记不得的过去,抛开了就是,我看你这小孩现在倒是自得其乐。【足下蹬开一个石子,看它坠落下山腰,砸在一棵翠绿的树上,然后无影无踪。】我,也是孤儿,但我记得父母是谁,让我想起来很不开心。既然生你,为何不养你?呵呵

【手心压在冰凉的苔藓上,轻轻的移动开,生于阴暗的植物,在无阳可及的地方,能活得很冷淡。少年皱眉一笑,言之傲然,可是中看,直截了当,反驳他的笑】那你觉我当拿你如何看待【但等他反应,不急不慢道来】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毛孩子【探究他的言辞,坚强的实在】不知是什么人将你养大,说话振振有词,句句有理

【附手在耳畔,听着呼啸而过的一阵又一阵山风】想来,今夜有场暴雨,人力终究挡不住天,当注意时候还需注意【收手低头望影子,淡淡人间】何况你还年纪轻,想得洒脱做得豪迈是好事【对于酒壶那一说,开怀道】当真不知道,是我砸了你的酒壶么?四下就我一人,你怎么不怀疑,纵容了我的行为,你不怕我下回再来欺负你。

【说这话,其意希望他明白,正他凝向自己的时候,亲自动手将脸上的布巾摘下来,容颜正对他,双眸皓然相对】有人故意,有人无意,你说我是故意还是有意?【笑在脸上全然一派无事的态度】记清楚模样,下次好提防。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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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3 16:53
======== 建元八年。夏 ========

【离开红云堡,一路上夭儿叽叽喳喳就是不肯回去,未免耽搁时间,一路任她随行】

【连续赶了几日的路,离昆仑山越近,天气越发恶劣,如今行至半山腰,狂风不止,看来暴风雪就要来临】

【抬头看了看天色,隐隐感到不安】

看这样子今晚会有暴风雪,路不算远,你先回去吧。

【停下脚步,瞧她样子似乎有些冷,半晌才冷淡开口】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3 16:57
【夏日里怎会穿得厚实,可越靠近昆仑山就越觉寒冷】

(这是变天了?)

【可还是咬紧了牙关】

我不回去

【他来此处找玉髓芝,是为了给自己换金蚕蛊,自己若这么回去了,往后便再无面目面对他,就算皮厚如自己,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少说话快点赶路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0:08
【没想到夭儿这性格执拗,虽为女子却敢攀这昆仑山,心下很是佩服。】

【听到夭儿的话,无奈摇摇头继续向山顶行进】

既然这样,过会儿找个山洞先避一避,明日再上山也可。

【说着四处查看,前方不远处有个石壁,应该会有洞口。】

【又看了看周围稀少的树枝、杂草,随手捡了几把。】

还好不太潮湿,应该能生火。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4 10:17
【本来还觉得他挺有趣的,谁想到这么磨磨唧唧的】

好啦,随你

【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雪了,怪不得觉得这么冷】

这里可真奇怪,夏天还下雪

【和他一起把枯枝杂草收集起来,没想到那雪却突然降临】

怎么说下就下了

【急忙寻找洞穴】

快点避一避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0:54
【还在捡拾山路边的枯枝,风雪已然来临,辨识了风向,拉着夭儿直奔刚才看见的石壁】

【奔到近前,在石壁附近寻找洞口,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隐藏的洞穴,若不仔细看只当时藤蔓蔓延。】

【那石壁一侧的路面越向洞口越窄,最后只能容下一个脚掌】

【丢下枯枝杂草,与夭儿一前一后向前挪,终于在狂风大作之前钻进了山洞。】

【进洞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发觉洞内有微风吹来,似乎通向别的地方。】

【掏出火折子吹着,向前探了探】

里面似乎通向外面,说不定可以换条路到山顶,进去看看吧。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4 11:07
【好不容易钻进洞穴,竟也是通风,第一个想到的是】

(居然跟外面差不多冷)

【不过也清楚他说得对,有风通过,便说明洞穴不是封死的,与他一道向前走着,但是洞内湿滑,许是先前的雨雪渗进洞里,不由东摇西晃】

这里太黑了

【火折子的光亮实在有限】

(早知道弄个火把了)

【心思刚一分神,脚下便是一滑,随即发现竟踩空了,不由惊呼一声】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1:33
【拿着火折子走在前面,忽听身后夭儿一声惊呼,回身见她滑到下落,探手将她抓住,不想脚下不稳,直接摔在地上。】

【随即听到地面碎裂的声音,两人一同落了下去。】

【只一瞬两人就落在地上,睁开眼看到满室银光,拍了拍压在身上的夭儿】

你怎么样?没事吧?

【由暗转明眼睛一时不能适应,缓和了一会才看清到处都是晶莹剔透的冰,竟然是座冰窟,距离洞口大概有一丈多高,经过刚才的坍塌想要爬回去也无可能。】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4 11:37
【本来已经做好摔死的准备,没想到没摔着不说,居然还一点也不疼】

(奇怪了)

【听到他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才发现自己拿他当了肉垫,慢慢起了身,站稳了身形】

(没想到看着挺瘦弱的,当肉垫还不错)

这里是哪里啊

【四周都是冰,两人原来摔进了一个冰窟,看了看上方】

(不会被困死在这儿吧)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1:49
【起身理了理外袍,听到她的问题,给了她一个“你问我我问谁”的眼神,便走向四处看了看】

【这里周围到处都是洞口,银光折射过来显得十分刺眼。】

四处看看哪里能出去吧,既然上面通风,下面应该也有出口。

【见她行动自如,应该无碍。四处冰层覆盖,放眼看去银白一片,根本分不清前后。】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4 11:52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雪白,看得人头晕,闭眼揉了揉眉心】

每个洞口都长得一样,真是头疼

【突然听到一阵声响】



【示意他噤声,仔细辨认声音的方向】

是那里

【指着其中一个洞口】

去看看

【与他交换过眼神,便向那洞口走去】

————结————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4:54
======= 建元八年。夏 =======

【顺着夭儿说得洞口走过去,越到里面视野越开阔,路虽不复杂,辨识度却不高。】

【没多久终于发现一处洼地,这冰窟内的地形还真是奇特,冰天雪地里还能看到水源。】

【走近了细看,那洼地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是玉髓芝?】

【正打算过去,却被突然冒出的狼截住,回首制止跟过来的夭儿】

站在那不要动。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4 15:05
【走进那山洞,便觉得有些奇特】

没想到别有洞天

【视线突然被地上那株比普通灵芝大上许多的植物】

这便是玉髓芝?

【不由欣喜,刚往前一步,突然不知从哪儿跳出一头狼来,立马退回到骨头哥哥身边】

奇珍旁多有异兽守护,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只见那狼周身雪白,几乎与周围浑然一体,怪不得方才完全没有注意到】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4 16:36
【与雪狼对峙,并未有所行动,一时僵持。】

【仔细观察那头雪狼,不像是要攻击过来,泛金的瞳仁,大口微张露出两排毒牙,好似在警告,从它望得方向判断,并不是自己和夭儿所站的位置。】

【试着向一侧横跨了两步,发觉想雪狼并没有跟随,反而更加凶悍。】

【顺着雪狼的方向转身看过去,见一玄色巨蟒吐着信子游弋而来。对着夭儿做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示意她躲在一旁。】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6 12:40
【雪狼一直保持着防护之姿,可却似乎不是向着我俩,说着它的视线望去,看到一条碗口般粗壮的蟒蛇】

(这么大的蛇啊)

【虽不至于害怕,但总也有些发怵】

骨头哥哥,要不我们先溜吧

【雪狼和玄蟒一看便是劲敌,又都体型巨大,一会儿真要打起来,这洞穴之中,我俩怕也是无处躲藏】

诶?那雪狼身后似乎有什么在动

【一片白茫茫的早就看得眼睛都快瞎了,所以若不是它自己动了,还真是分辨不出】

好像是……一头小狼

【这就能解释为何雪狼如此戒备,不是为了玉髓芝,而是为了自己的幼崽】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8 16:38
【循声望去看到雪狼身后扭动的身形,看来这玄蟒应是觅食许久终于找到了时机。】

【目光在雪狼和玄蟒之间来回转换,每个动作都更加小心,一点点向雪狼的方向蹭过去。】

【凑在夭儿身边小声嘀咕】

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这雪狼怕不是玄蟒的对手,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也算是件好事。

【话音未落玄蟒已然向雪狼冲了过去,二者交战,冰窟里劲是雪狼的嘶吼声。】

【玄蟒盘身而前,张开血盆大口向雪狼攻去,下意识拉着夭儿跃到安全地带,雪狼却躲闪不及被玄蟒咬在身上,玄蟒一扭身把雪狼甩出老远。】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8 16:51
【觉得他说得有理,闪到他身后,一同向雪狼方向挪动,此时玄蟒发动攻击,雪狼明显不敌,却也不愿玄蟒靠近狼崽,几乎是拼死相博,一时间这山洞中满是腥臭味道,让自己不禁作呕】

(闻着真难受)

【不多时,玄蟒身上满是雪狼留下的牙印、爪印,但雪狼也好不到哪里去,沉重的呼吸显示它也伤得不轻】

那雪狼快不行了

【其实这雪狼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让自己心生佩服了】

(这便是母性吗)

骨头哥哥,要不要出手

【玄蟒又伺机发动进攻,而这一次,不知道雪狼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8 17:14
【安静的冰窟中雪狼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悲凉,而玄蟒的吐信声无疑是那对母子的锁魂音。】

【涉入江湖多年杀人无数,此刻看到这样的场景竟然想到当初重伤的炎照,听到夭儿的问话并未回答】

【甩出鹰喙朝着玄蟒的方向攻去,玄蟒身上虽满是抓痕却未伤它分毫。】

【这玄蟒的蛇皮几乎蜕炼成鳞,便是鹰喙也只是抓出几道血痕。】

【打蛇打七寸,再厉害的猛兽总有弱点,一点点吸引着玄蟒的注意,把它的后方留给夭儿。】

【躲避着玄蟒的攻击,找准空隙,甩出鹰喙利用锁链将玄蟒缠住】

夭儿!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9 11:02
【他没有回答,便知他有了其它的想法,手中暗器紧握,蓄势待发】

(打蛇打七寸)

【看他动作便知他想的和自己一样,只是自己向来不用刀剑,但好在暗器也有不少,齐齐向其七寸打去,果然比方才有效果许多,腰间银鞭挥出,卷紧蛇尾】

骨头,我没利器

【暗器无法致死,只能打出缺口,自己卷紧蛇尾,便是给他机会杀死玄蟒,来不及看清骨头的动作,便觉得玄蟒的力道暴增,许是临死前的挣扎,自己竟被蛇尾拖着甩向蛇头,眼看就要落入蛇口】

(该死)

【晃动身影,只能勉强避开要害,但是受伤确实难以避免】
作者: 刘子珩    时间: 2015-8-19 17:56
【看着夭儿将身上的暗器纷纷打向玄蟒,又听到她的喊声,才想起她擅用的是银鞭。】

【这玄蟒鳞皮坚硬,怕也只有那把家传匕首能够派上用场,却因从未出鞘稍有些犹豫。】

【一不留神,夭儿就被玄蟒的力道拖到前方,玄蟒调转蛇头朝着夭儿扑过去。】

【玄蟒蛇头一转便看到后面已被夭儿打出的缺口,按动机关直接将鹰喙朝着七寸方位掷了出去,反身扑向蛇口下的夭儿。】

【一把抱住夭儿滚落到一边,抬头看向玄蟒,蛇身摇晃最终颓然倒地。】

成了!嘶~

【撑起身子坐好,才发现右肩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大概是刚才扑向夭儿时被蛇的尖牙刮伤的,看了看夭儿的神色,安慰道】

没关系,养几天就好了。你没事吧?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5-8-19 18:11
【本已打算硬接下这一口,却被骨头及时救了,听他倒抽一口气,便知道他受伤了,不由蹙眉】

(我这是欠下救命之恩了?)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起身看向倒地气绝的玄蟒,还有另一侧已经没了气息的雪狼,探手摘下玉髓芝,用布包好,随后看到一旁的狼崽】

那个,你抱着吧

【他虽然受了伤,但是看他行动没有妨碍,向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他抱起狼崽之后,便在后方找到了出口,终于离开了洞窟】

————结————
作者: 沉雅    时间: 2015-10-2 15:17
=============承平元年 春=============


【年关刚过,又近十五,整个蝶医庄内都是热热闹闹的,再加上冰儿产期将至,更是喜上添喜,就连师傅也从山上下来,住进了蝶医庄内。】

【他们师徒久未相见,如今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要说,自己闲来无事,便游走在各处寻一些补身的药材,以待将来冰儿产后进补。】

【虽然庄内并不缺少奇珍异果,师傅更是从山上带了不少补身的药材食材下来,但总想着自己再去碰碰运气,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早闻昆仑山上奇珍异宝不少,今日便早早的来碰碰运气,只盼寻得些新鲜玩意,给冰儿解闷也好。】
作者: 冷焱    时间: 2015-12-29 19:42
===============本皇征用了=================

———————————承平元年  秋————————————

【昆仑山,奇闻异志所载,多精怪,而且是传说中妖界的入口。在昆仑山巅,依旧一身紫色长袍负手而立,周身冰雪却不能近身一寸。】

先不论那些奇闻异志所说真假,单是这气势便足矣傲视群山了。

【完全不掩饰的赞叹语气。看过大漠的辽阔,昆仑绵延的山势反而另有一番气势。且从风水来看,这山中便存在几条大小不一的龙脉。】
作者: 云倾舞    时间: 2015-12-29 20:18
火煊

精怪?

那凡人杜撰出来的,主人也信?

【古往今来,跨界恋也就那么几个,也只有人类才会痴心妄想的爱上精怪,却不知那样只会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
作者: 冷焱    时间: 2015-12-29 20:39
我又不是那三岁孩子,怎么可能信?

【他只不过好奇这些记载都是源于什么罢了。】

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真是奇特。

【胆子也是出奇的大。说起这个,不由想到了小狐狸爱上的那个男人。】

作者: 云倾舞    时间: 2015-12-29 20:56
火煊


【闻言无奈的撇了撇嘴道】

左不过是那些无聊的书生,仕途上受挫,便把这些心思都用到了白日做梦上。

期待着自己哪日也能遇到个神仙转运。

作者: 冷焱    时间: 2015-12-29 21:27
本来神仙也是存在的不是么。

【毫不在意的回答着,而且那些记载也并非完全虚幻】

之前行走人间,竟然有人将我当成书生,也不知是褒是贬。

作者: 云倾舞    时间: 2015-12-29 21:29
火煊

噗......

【闻言顿时笑出声来,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把自己的主人看成书生,这得是何等眼神啊。】

或许吧,想来他们是看主子你太帅了。

哈哈......
作者: 冷焱    时间: 2015-12-29 21:47
【闻言给了火煊一个白眼,这种敷衍恭维之语他怎会听不出来。】

我风华绝代自然不假,但书生二字真是辱没了我。

【此番自恋之语也只是随口说说,也不再纠结这些,抬手指向一处山谷】

那里不错。差人设下阵法,占了吧。

作者: 云倾舞    时间: 2015-12-29 22:14
火煊


好好好,我家主人自然是最好的。哪里是那穷酸书生能比的。

【虽然极力的忍着,却还是时不时的闷笑两声。闻言看了眼他指的方向,挥手设下一个结界道】

好,晚点属下让他们派人过来。

作者: 冷焱    时间: 2015-12-29 22:25
【见火煊那闷笑的模样不禁气闷,抬手一道光华便打了过去。至于他能不能躲得过便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改日非要带你去那些地方逛逛,你比我更像书生得多。说不定还真能演绎一场才子佳人的缠绵画面。

【风景看得久了也就没了趣味,回身甩袖】

走了,还有许多地方未看过。

作者: 云倾舞    时间: 2015-12-29 22:35
火煊


【利落的一个闪身躲过,早料到了这个主人会恼羞成怒,只是今日这事,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报复回来呢?】

【只是跟的久了,到也不怕那些,好不容易有件有趣的事,总得让自己好好乐乐不是。闻言看了看自己那身火红的长袍,怎么看也不像是书生吧?】

【当下也不在纠结,跟了他抬脚向着别处走去。】


……结……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3 14:18
——承平二年冬,开

从云州往外面走总归是从昆仑山下走小道要快些,这一年的生意不好做,燕山府边界也不太平,前些日子贰师城往开封的五百匹好马也折在了半路上,贺府也探不来什么更多的消息。子卿一人面对贺府一众,今年倒是比往年更加劳神累心。而她终归只是一个局外人,索性承了这一遭往京城的货物往来,也正好回家去瞧瞧。
月夜无风,枯枝连叶也是些昏黄破败的景象,依着一棵巨木而栖,树下篝火烧得正烈,噼啪的声响断断续续,不绝如缕。这是隆冬的时候了,也不惧那些个山野猛兽,大多不会在这样的夜晚出来觅食,更何况这是昆仑山下。

女子倚在树梢,阖眸听着树下窃窃私语,不清晰,却能听到个大概。这都是与她熟悉的家丁随从,知晓她是子卿从山野里带回来的人,不爱走官道,偏寻些小道。早期总有些人嘴碎闲话,这两年却是再无人敢来质疑她了。

可这一夜,总叫人难以心安。

“少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在林子里可不好走夜路,天一亮再出发吧。”

睁了眼,月色薄凉。但愿这一夜尚且能够平安度过吧。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3 15:27
【火影丛丛,瞬间燃起,俨然一条火龙将一众休憩的商队围个水泄不通。众位山寨的兄弟发出喝喝的嘶吼,声如洪钟,响彻天地。赫柘贞走在众人之前,早有阿扎一旁燃起高亮火把照得他自己一人格外分明。他却依旧似笑非笑,一副松懒的神情淡淡地看着商队惊慌失措的神态。】

【早在半月前,探马来报告了这支燕山贺家的商队规模与人员编配。自从荆湖路众兄弟铩羽而归,众马贼便憋足了一股气要做一大单买卖。如今贺家这块肥肉在口若不分食实为可惜。霍合却有不同意见,贺家在燕山府立足多年,底蕴丰厚。虽说这些年风云寨“半边云”的名号也是响彻辽宋边境,只是如此正面与贺家冲突不知是否理智。】

【两方争论不休,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只听得赫柘贞高声一喝,硕大的伢帐登时燕雀无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依靠半躺在虎皮大椅上的大当家“半边云”。】

都闭嘴!兄弟们吃饱喝足,半月后截下这队人马。

【匪徒们欢呼雀跃,齐声高呼,兴致高涨如同沸腾锅炉。霍合一方虽有不同之意,却欣然从命。他相信这个年轻的草原汉子,因为这个人不光是草原的马神,长髯飞扬,纵横驰骋,更是死神的克星,带着他们无往不利,生存至今。】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3 15:51
俗话里说的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耳侧切切嘈嘈的声音愈发的厚重,也由远及近。当人潮攒动,火光映亮了高坐树头的人侧颊轮廓时,远处一声狼嚎最终打破了这里的一场寂静。贺家向来都是做生意的,黑道不沾,可家大业大却也有些门路。坐在枝头的人揉了揉眉角,偏觉得来者不善,更是几分难缠。就凭那些脸没个认识的,她此时也是心中微凉,只说是时运不济了。

“少夫人,咱们被围起来了。”

贺全站在树下,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剑拔弩张,气氛一时紧绷令人呼吸间也有几分压抑。树上的女子睁眼,扫了这一圈火光烈烈,撑着这树梢,向下一跃落地,抬手按在了贺全握刀的手上。贺府的人都是不怎么见过血色的人,这一路的黑白两道贺府往年来早有打点,可这突如其来的围堵,的确是出人意料的。
月色正浓,夜色依旧,她向前走出几步,面庞承着那火光娇艳,眉间微颦,眸中淡淡,波澜不惊。

拍了拍衣袖间沾上的树皮泥土,她面前的一众马匪似乎于她而言并非什么大敌临前,待她将袖口最后一丝枯叶捻下由半空之中缓缓飘落,抬眼,一双漆黑莹亮的眸子正对上那边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

“我听说,大辽边境有一伙的英雄好汉,近两年来势力逐渐向宋境扩张。上个月还在跟子卿说呢,是不是该遣个人送上一份好礼聊表心意。不想各位早是按捺不住,不请自来了。”

这说好听了,是一伙子年轻气盛的好汉儿郎,往低处说了,就是一伙子的山野莽夫。可她到底也不是贺府表亲那些个不识好歹的人,唇边微勾一丝笑意,抬手作揖,得是由她将这礼节先到了。

“不知哪一位,名号是那半边云呐?”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3 17:05
【为首的女子竟然张口就要点赫柘贞的名号,阿扎一旁却安奈不住了,把火把递给一旁兄弟,瓮声瓮气的吼道】


小娘们儿,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大哥回话?难不成是看上我大哥,要陪我大哥回山寨当压寨夫人!!哈哈哈哈!!!


【众匪徒一听这话无不前仰后合,哈哈大笑。自然,这话说的实在无理,且不说哨马早已探熟来人便是贺家商队,单他燕山贺家的地位这般毕恭毕敬,礼让三分,便算是给足了一众马贼的面子。只是偏偏这队马贼不是别人,是外号“半边云”赫柘贞的人马,更是一群习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赫柘贞示意阿扎,自己驱马走上前去,一派嬉皮面庞,微笑说道】


想来这位就是贺家的夫人吧,在下就是赫柘贞!夫人谬赞了,我和我弟兄不过是一批马贼流氓,自然不像你们大家大户的少爷夫人这般有礼,只不过兄弟们做的就是不要钱的买卖,今日诸位不幸上了套还是随我等回山寨吧。


【阿扎一旁早已按耐不住,扬声呼喊,众马贼闻之齐声吼叫,气势磅礴,声震九霄。】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3 17:27
她的耐心很好,耳力也很好。所以她很耐心的在听对方说话,一字一句,甚至是一个呼吸,一声衣料婆娑的动静。为首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而她也安静的回望,甚至脸上的那一丝笑意都没有消退。
她看着那一分微笑,也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漠然与深处的一丝肆无忌惮。于是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望着贺全,她的容貌神色顿时陷入了一片阴影之中,但贺全看不清,只能听见女子轻声说的一句话。

“把刀剑都放下,按他说的做,不要反抗,跟他们的人回去。”

可她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货物旁边的一个小厮却慌张的解开了拴在树干上的缰绳,一声长厉的嘶鸣从马群中响起,那人慌张的往马背上爬,没有坐稳便策马往一旁撒腿狂奔。女子的眼神有一丝僵硬,而在她下意识转身的那一刻,一声破空之响直指那小厮的后背,“扑哧”一声,一支木箭没入他后背,整个人僵直在马背,随后坠下落在地面,一箭穿心。
呼吸一窒,她知道变故突生,这下死了一个人,与这群马匪周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等于烟消云散。

小厮在地上颤抖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而贺全当机将身上的佩刀拔出一半,随从们发现主事如此也纷纷握紧了武器。

“把刀都给我放下!”

女子将贺全向后一推,不顾他仓皇不解的神情探究,回过身去,一双眉皱紧,下颚紧绷。

“货物都归你们,我们也跟着你的人走,让你的人不许动手。”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3 22:01
本帖最后由 赫柘贞 于 2016-3-23 22:04 编辑

【贺家众人显然也知晓自己今日难以逃脱,为首女子索性直接命令众人放弃抵抗,但求保命。赫柘贞一眼便看出女子不是普通之人,如今危机时刻能够做出如此决定却非常人。】

【阿扎见众人缴械投降连忙招呼手下人将一众商队人马尽数绑了,然后又招呼弟兄收拾商队的财务,留出商队一人返回贺家通风报信,缴纳赎金。此事他做来已经得心应手,自然不会含糊。只是行此事时霍合却有不同意见。霍合此人追随赫柘贞年头并不长久,远不及阿扎这般一起从死人堆中爬出有过命的交情。但是此人性格沉稳,更为谨慎。是以如今算来年头不长却也成为赫柘贞的左膀右臂。

霍合所虑无非是后续工作。如今咱们将贺家这一对人马吃下,日后若是全部归还便是与燕山贺家为敌。贺家商市起家,黑白两道必然有些势力。风云寨虽然近年头名声大造,却也不及贺家这般经营数十年的老世家有底蕴。若是今日全额收下,只怕日后又会后悔无穷。与其给自己留一个祸患,不如......

大当家,无毒不丈夫。如今贺家商队在外,若我们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不如我们动手灭口,以绝后患。

霍合此言一出,赫柘贞便眉头微皱。他倒是不觉得杀几个人算什么事,他自打成为一名马贼之日起双手便沾满了鲜血。只是今日他看那个傲然而立,一派谦和果敢的女子竟有一份妇仁。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阿扎,问道

阿扎你怎么看?

【阿扎支支吾吾却不知说些什么,转头又看会赫柘贞嘿嘿一笑,便不再言语。赫柘贞今日终于还是犹豫了,这一趟劫镖不想到让他自己为难起来。】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3 22:43
杀人越货,这种买卖向来都是草芥人命,人头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活路。贺府虽然几十年的家业,可子卿经营这些年来扫却了许多祖上积下的陋习,多些温厚。她虽不在贺府家事生意上多做言论,却也知道温厚之余带来更多的或许是旁些门路上的欺压。但她总相信商亦有道,与人做交道终归是有门路去处的。

只不过....她皱紧的眉头,眸底现出些急躁,这粗绳将人手腕勒得生疼,粗砺的质感教人浑身都没个自在。如此受人限制,也是她头一回遇上了。
却不知道爹爹遇上这回事是怎样处理了,也没听他教导过,连子卿每每在她远行时也不过是当心二字。可若说只有她一人,她就是扭头就走,这一伙马匪也将她无可奈何,现下却是,她身边还有贺府一众家丁小厮。

马匪们的动作很麻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然这事儿是做多了,做惯了,也做出了一些经验。而赫柘贞身旁一名男子所言,却令她轻笑一声。
只见女子下颚微扬,眉眼笑意满满,却带上一丝嘲讽之意。

“我还以为风云寨手下都是些聪明人,想不到也有这么些急功近利的人...”

微微侧首,她却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搡,足下踉跄几步,向前跌跌撞撞堪堪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在地狼狈之象。再抬头正对上了赫柘贞的视线扫过。

“我们生意人讲究的是一个诚意,不要钱的买卖也是生意,只要是生意,我们贺家就可以商量。只不过....”

话音微顿,转而轻叹,仿佛是一声惋惜。

“我的诚意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风云寨的大当家,不知道你手底下这位大哥的话,是不是能代表你的意思呢?”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4 13:31
【霍合听妇人说话眉头微微竖起,此女虽是女子却牙尖嘴利,句句说到要害之处,词词直戳霍合内心。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大当家,他害怕这个年轻俊朗的面庞也会泛起与自己相同的愁容。他不过是一名马贼头领,山寨中论资排辈且不过坐到三把交椅,真正的统领乃是站在自己声旁的这个年轻人。若不是他这么多年睿智的策略,果断的抉择,凶残的杀伐,风云寨怕是早已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当弟兄们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往往都会看向赫柘贞。】

【坐在马上的赫柘贞脸上却给众人的依旧一番玩世不恭的笑容,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他眼睛盯着为首女子的双眸,狭长的眼角似乎看穿了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他的笑容更灿烂了。只听他张口说道】

贺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我等并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我们是马贼,做的是烧杀抢掠的恶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规矩而言。莫说你们贺家,便是坐在京城的皇帝老儿,我“半边云”也不会和他讨价还价。所以夫人错意了,我赫柘贞只是个流氓马贼,不懂什么生意上的诚意。

【风云寨的“半边云”做事向来只有三条规矩:其一,杀人越货从不询问姓名身世;其二,完全的等价交换,给多少银子出多少力;其三便是做事绝不拖延,说到做到绝不反悔。依靠这三条宗旨,赫柘贞这些年在辽宋边界纵横驰骋,这才得了“半边云”的称号。

不过.....

【他用鹰聿一般尖锐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副不屈的容颜,张口接着说道

我最佩服的就是生意人的杀伐果断,我赫柘贞也不是什么做事拖泥带水的人。今日这顿我们是吃定了,若要众人安全离开也不是不成,只是不知道夫人敢不敢陪我赌上一把,看看天意如何?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4 14:02
赫柘贞话锋一转,对于这一行商队而言无疑是峰回路转一线生机。可令她在意的是,他想赌什么,想要什么,而令他改变主意有所松口的,又是什么。贺全站在一旁,看着货物瓜分,看着女子一瞬的沉默,贺家这两年虽是内里不算太平,可在外尚且一帆风顺,这一位少夫人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姑娘,人情世故也都是贺子卿循循善诱。而眼下这一情形是否与其而言太过严峻,若放在寻常女子身上恐怕早是惊惧得不知所措。

而她心中所想其实很简单,子卿既然将这一队人马交由自己,那么她的责任便是令众人安全的将货物送往京城,现如今遇上这一伙马匪,首要之计便是保全众人性命,旁些东西,皆可再议。

“好。”

她素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心中认定便不再有什么可阻拦辗转的余地。既然赫柘贞愿意赌,她也没有再多一条道路可选,即便赌一次又有何妨。反正最坏的打算,她也有了计较。

“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4 20:34
本帖最后由 赫柘贞 于 2016-3-24 21:29 编辑

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兄弟佩服!

【赫柘贞翻身下马,将自己那把斩马刀顺势拔出,走到江墨玦身边一刀劈下,绳索应声而断。他这把斩马刀乃是西北异族精铁打造,重八十斤,刀柄一双蜿蜒龙头交缠盘旋,英气十足。这把刀陪着他闯南走北,征战草原,更创出了如今的名号。】


【赫柘贞还是那副表情,望着江墨玦,单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这么标志的小娘子竟然来跑商,我看还不如直接输掉随我回山寨的好。哈哈,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和夫人赌一下,若猜中你的商队货物全收,人头我也手下了,若是我不中尽可自由而去。

【见他傲然蔑视也不在意,慢慢说出自己与她的赌约。】

我赫柘贞绝不欺负女人,我们不如就赌夫人身上穿了几件衣服吧!我就猜穿了五件吧,夫人我可猜对了?


————————结————————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4 21:00
——开,接上

赫柘贞话音落下,贺府众人色变,这赌约无论如何都不该落在女子身上。若她要说不是,马匪一方定要她证明出来,那一众匪徒,哪一个不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一个女子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件一件褪去衣物。可若要说是,且不说贺府此行货物,更要留下人命。

“少夫人,万万不可!”

此时的贺全尚且冷静,贺府家丁小厮都是寻常人家,从未见过此般阵仗。若说贪生怕死,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人是不想活命的,而此刻他们是否存活则全数关系到她是否点头应允。
女子轻声一笑,望向赫柘贞的眸光愈发生冷。

“希望大当家,至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话音落下,抬手拉开肩头皮裘绸带,厚重的狐裘应声落下,在草地之上留下沙沙声响。她揉了揉被麻绳捆得酸疼的手腕,一挑眉, 一声笑。

“这是第一件。”

随后,她扯下腰间束带滑落在地,锦色的外衫褪下。

“第二件。”

而随后,她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褪下了裙裾下摆,内里长衫。此刻,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裙与贴身的衣物微透。微微侧首,这寒冬深夜的风倒是不合时宜的刮了起来,指尖微颤也抵御不了这寒意。
而她眸中寒意更甚,笼在这夜色与火光交替之中。

“我已经褪去四件,算上靴袜内里还有个三四件,大当家可要我继续褪去一件好数个清楚?”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4 21:31
【众马贼见江墨玦出口应允无不面露色相,淫淫奸笑,口水横流,南人不似北国这般粗犷开放,更何况她乃是可不是寻常女子乃是贺家的少夫人,众人都希望能够借大当家的赌约,一睹这个贺家夫人的胴体,即便不能窥探全貌便是得见丝毫也是值得。】

【却不想江墨玦顺手退下外衣便说出赫柘贞已然赌了,实有不满,一片叫嚷辱骂婊子耍赖,贱人玩阴等污言秽语。】

【阿扎一旁按捺不住奔到赫柘贞面前,吼着江墨玦耍赖,赫柘贞并不转头伸手拦住阿扎这个莽夫,就这么站在江墨玦身旁,看着她脱衣说话,忍不住拍了拍双手赞了一句】

漂亮,实在漂亮。夫人这般聪明机智实在让赫柘贞更生爱慕之情。

【一把拉过阿扎,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商队汉子,道】

贺夫人既然赢了你就给他松绑,让他离开吧。

【目不转睛再看江墨玦,道】

夫人我已经信守承诺放他走了,我们可以继续赌了,我还赌你身上穿了五件衣服!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4 21:42
说话算话,这当然也算作是一种说话算话。事实上她心中已准备好赫柘贞会出尔反尔。只不过这接下来的话,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面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眉间颦起有几分急躁。若按照他这么赌下去,能放走的不过是一个人,可说到底,赫柘贞不过是把这赌约当做游戏一场,无非是要折辱她。
是她将这人往好处想了几分,自取其辱了。

“那也没必要继续赌了,我认输。”

她也不是输不起,横竖不过是一个死字,可要死,也不能被人羞辱完了再死。

“贺家的人我是护不住了,放走的人大当家指不定也有什么理由再去劫第二次。”

“只是对不住我尚在家中的夫婿,这一众十多个人,我一个也还不回去了。”

轻咳一声,她弯腰将地上的皮裘拾起围在身上,抵去几分风寒。

“既然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您请便吧。”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4 21:59
啧啧啧,夫人就这样认输实在无趣,阿扎给那群笨蛋松绑,放他们滚蛋。

【赫柘贞嘟着嘴,吩咐阿扎放人。阿扎显然也不明白这个老大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本想询问却又见赫柘贞一旁眼神凶光扫来,连忙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朗声吩咐手下人。】

给他们松绑,放他们滚蛋!

【阿扎重复完赫柘贞的话,回头再看赫柘贞。却发现赫柘贞竟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瞧着江墨玦。阿扎知道自己的老大是看上这个女子了,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此人。不过自己这个老大向来是一副“女人如衣服”的态度,难不成厌倦了胯下求欢,千依百顺的,要换个新类型。心中掂量一定要在半路把此女劫下来送还赫柘贞。】

【赫柘贞此时自然不知道阿扎心中所想,只是他本意不愿杀人越货,正所谓盗亦有道,更何况对方弃货投降若是赶尽杀绝有违天道。只不过这其中的变数却是带队为首的江墨玦。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独树一帜的女子,赫柘贞便心生很大的兴趣。再从方才的赌约捉弄,赫柘贞除了戏谑之外倒还真有一分期待她将如何应对。他自然不会让江墨玦脱下全身衣衫,然而就这般轻易放过这对商队,霍合一派恐怕会不服。如今游戏结束便也顺理成章。】

贺夫人,我们后会有期。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4 22:16
后会有期?
正对上男子目光,她偏过头去,若是可以,她倒是不想再遇见这个人。那头的贺全被松了绑,催促了此行跟着自己的老嬷过来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将她扶到一边阴暗处。夜风太凉,碰触到老嬷手心湿润温热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是刺骨的冷。

“夫人,您下一回万万不能这样,如果..如果那群人真的做出些什么,老奴怎么跟少爷交待...”

“阿嬷,别说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打断了老妇人嘴里碎碎念叨的话,在老嬷搭手之下重新整理好衣物,一旁的贺府众人也是被尽数松绑聚拢了过来。贺全面露难色,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折腾了这一方,一日的赶路她已觉得有几分疲累,摆了摆手。

“掉头,我们回去。昆仑山西边有一个镇子,今夜我们先去那里休整一下。”

货物是要给这一群人留下的,马匹粮食自然也是不能带走的,而这群人还在这里,夜宿荒郊更是不可行了。好在村子里这里不远,走上大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能到。她此刻不愿再与旁人多做交谈,贺全看她这副模样也就吆喝着众人往来时的路走。
临行之前,她走在人群中间,侧首回望了一眼身后火光之中的身影,唇角微抿,也未多言。夜已深沉,该是消停。

可若真能如她所想,她今晚心中难安便也不会如此。
记忆断片只停留在回去的路途上,或许是她太过疲累走到了一般昏睡过去,抑或是其他,总之她再醒来时,却是双手束缚捆绑在身后,人已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
冬夜潮湿,空气中还有些腐朽木料的气息,后背靠在墙壁上,脖颈酸痛。口中塞着一团布料却不能出声。
此刻她却有几分心中苦笑,不知道这一夜是犯了什么运道,倒霉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5 13:26
【一个巴掌打在阿扎的脸上,鼻子,嘴角刹那间便流出血来。饶是阿扎这般铁血铮铮的硬汉也被这巴掌打得头昏眼花,待他晃过神来在观瞧眼前怒目相对的人真是自己的大哥“半边云”赫柘贞时,他忍不住咆哮着朝赫柘贞怒吼。】

大哥,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霍合一把抱住冲动的阿扎,示意他少说两句。转头又对赫柘贞赔不是。】

大哥,阿扎兄弟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赫柘贞气的一屁股坐在虎皮大椅上,翘起二郎腿,怒目盯视着阿扎,口中连连怒喝着“笨蛋”“蠢材”。霍合一旁安抚阿扎,口中再替阿扎求情。此事也难怪赫柘贞生气,阿扎竟然背着自己偷偷换上行装带上弟兄将贺家少夫人“江墨玦”绑了回来。即便连阿扎这般莽夫也看出赫柘贞对这位小娘子情愫暗生,他如此精明剔透之人如何不懂。只是如此方式虽抢来了人,却让大当家日后如何对待?这“笨蛋”“蠢材”由霍合看来却也太轻了。只不过自家兄弟不宜生怨,及早解决方为正解。】

大哥这事你看我们怎么办?

还特么能怎么办,这个蠢货捅的篓子让他给老子补?

【赫柘贞恼羞成怒,看着一脸低头呆滞的阿扎,怒喝喝的朝他嚎叫一番。众人也知他二人关系向来交好,如今盛怒也是一时,是以大寨之内无人言语,鸦雀无声。良久,赫柘贞怒气方消,这才张口回答】

把那个小娘们儿带上来!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5 13:46
本帖最后由 江墨玦 于 2016-3-25 13:50 编辑

小屋子里阴暗潮湿,折腾一宿已令人无力去思考怎样脱逃。更何况她是被绑在这里了,可贺家那十多个下落几何却是不得而知。她方才阖眸想着小憩片刻整理一下脑中思绪杂乱无章,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略显出几分急促。
门吱呀一声开了,烛光映在面上令她微微眯眼,来人不过是个寻常的男人,不过这衣物穿着...

心中几分哑然,亦是有几分无可奈何,看来这风云寨真是跟她杠上了,她不过说了一句将人放走了保不齐赫柘贞还想劫第二道,没想到是她一语成谶。

“出来,咱们大当家要见你。”

那人嘴里是这么说着,可也走了进来将她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颇有些恼怒的挣了一下,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可是这人刚刚从大堂之中压抑气氛中解脱出来,正是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瞅着女子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呼咧就往人脸上招呼过去了。
这下手倒真是没有留情的,女子被这一记打得栽向门边跌倒在地,口中的布帛还塞着不能出声,听着这人骂骂咧咧的将她别不识好歹,又将她拖起来往外连拽带拉的走。

这风云寨也不算小,绕了两个弯终于是走到了地方,马匪将她推进了这厅堂,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她进来时倒是齐刷刷的将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其间涵盖了许多,有复杂的,看热闹的,恼怒的。
她却觉得几分好笑,贺家的货都留下来了,自己也被他们再给绑回来了,怎么搞得好像她欠了这帮人什么东西似的。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5 14:21
那个......那个......他妈的,真麻烦,霍合给她松绑,然后让兄弟们把他送出山寨,赶紧滚蛋!

【赫柘贞用手抓了抓自己发痒的头皮,气愤愤的在大帐中来回来去踱步。霍合知晓赫柘贞如今两难的境地,拔出腰间短刀割断绳子,招呼兄弟们蒙上他的眼睛就要往外面拉人。】

等等。

【赫柘贞突然张口说话,几步走到江墨玦面前,阴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厉声说道】

记住,今日绑你回来的是我“半边云”!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5 14:35
莫名其妙。
这是江墨玦对赫柘贞做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定义。霍合将她身上的绳索斩断,说着就有人要用蒙眼布绑在她眼睛上,可这一切在赫柘贞出声之后仿佛断片了似的戛然而止。她看着赫柘贞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又看着他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又听到他仿佛是恶狠狠的强调了那一句话。

她笑了笑,面颊还因为之前在小屋那一下有些微微发红。

“赫柘贞,我是个生意人,不过我想,跟你之间的交易大概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她是不是记下了,约莫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跟赫柘贞再碰头。话音落下,黑色的布条就蒙上了眼睛,由一人拉着她往外走。
这一夜,真是折腾够了。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5 14:51
【赫柘贞听了江墨玦的话真想一头扎进地里,他分明不想在与这个女人有一丝瓜葛。夜间那丝微情愫只怕也是被阿扎这个蠢材给搅得一塌糊涂。莫不要说江墨玦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生意往来,便是他不想再做贺家的生意。】


【赫柘贞怒冲冲的走回大椅,不想在看一眼,连连挥手吩咐手下将女子尽快送走。】


———————结—————————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5 15:13
——开,接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了有多远,总之是听不见寨子里面的声音了。前面的脚步声猛地停下,按说应该是走出了风云寨的范围才会停下,可她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而事实证明人如果倒霉运之后是真的会一直不走运。
虽说绑在身上的绳索是没有了,但是为了省去这一窝匪众的麻烦,她双手的绳索自然是将她放了以后再解开的。可是带着她出来的人不仅没有替她松开绳索,反而咧嘴嘿嘿的开始笑。

“我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嫁了人的娘们儿怎么还有本事让大当家跟自家兄弟置气了。”

她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也没有给她知道的机会。只是前面的那一个人将她向前一拉就跌在了地面,身下软软的,更像是一摊干草铺垫。双手束缚在身后,眼睛上的黑布也没摘下来,她只能条件反射的向后蹭着挪动了一些距离。

“你想干什么?你把我带到哪里了?”

“带到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就算你死了,也没有人找得到你”

话音落下,她便感到自己被人用力的按在地上,唯一能动的双腿也因为对方施力压迫而不能动弹。而下一刻,便是一双毛躁的双手在她身上撕扯,直到身上接触了空气忽的一凉,她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
被人按在地面用力的挣扎,似乎也是无济于事,而为了防止她大声呼喊,一只手也用力的捂在了她的口鼻上,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她乏力几分,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因此微弱了许多。有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耳旁身侧,一只手顺着女子衣衫凌乱的痕迹将撕裂的衣物向两旁拉扯得更开。

“妈的,老子好多天没碰过女人了,亏得老大让兄弟把你放了,不然还轮不到我头上”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6 15:39
住手!

【汉子被一声断喝惊住慌乱的爬起身来,回头看向怒目相对不由得心虚发颤,说话竟都有几分结巴。】

大哥,大.....哥.....你怎么....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风云寨的大当家“半边云”赫柘贞。今日一切的出人意表已经让赫柘贞这个向来说一不二的马贼首领心绪难平,阿扎一心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气冲冲的拉个几个弟兄回自己大帐喝酒消火;霍合见阿扎离去便也知趣带着一众弟兄退出帐外,如此方才还喧闹的大帐之中竟只留下赫柘贞一个人。他确实需要静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会因情绪波动而表露形色的人,然而今日他不知为何脑海之中总会闪现那个女子的幽怨。】

(我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娘们儿了!)

【赫柘贞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之说,在他心中女人本不过是可以随意舍弃的衣物,但是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错了,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子。自然作为一个马贼首领,他不能像阿扎一样不知轻重,不顾后果;他也不能像霍合一样优柔寡段,瞻前顾后。然而今日见到贺家的那个女子的时候他竟表现出了慌乱,俨然不想一个睿智的首领,甚至不如两位兄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八百号弟兄都仰仗自己生存下来,所以他不能有一丝牵绊,唯有自己亲手毁了她,方才能够让自己断了念想。吩咐手下备上自己的追云驹,将那柄斩马刀跨在腰间,“喝”得一声独自屈马飞奔而去。】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6 19:30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慌乱的情绪,在那一年过后,她总是令自己对任何事情都不要太过上心或是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波动,后来遇到了子卿,教会她许多的人情世故。可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当她只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于一件极尽抵触的事情毫无招架之力。
束缚身后的双手尽力的挣脱着,而压在身上的人却已经在她脖颈开始啃咬留下青紫的痕迹,她只是很无助,突然想起被她留在京城的白狼,如果它在的话,如果白狼在身边的话..

“住手!”

模糊之间似乎有人赶来,压迫在身上的束缚一瞬间被放开,捂在口鼻的手松开,大口的呼吸连带几声急促的咳嗽,而被松开的她下意识的向后挪开后背抵在石面。
不知道这里是风云寨中的某一处屋子或是寨子外面的某一个地方,在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后,她才知道来的人是赫柘贞。
而这并不代表她现在可以安心了,她只是尽力的缩在了一边,侧首避开他们的方向。

她明白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而更加狼狈的是她双眼被蒙蔽看不见,也无法动弹。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6 20:32
赫柘贞走到那个叫“穆桑”的马贼面前,看着这个跟随自己的多年的年轻汉子,手掌微微发颤。犹记得那时候他才十四岁,还是给大牧主放牛的娃儿。只因为他丢了一只公牛犊牧主就要饿他八天不给口粮。赫柘贞洗劫那个牧场的时候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穆桑,给了他一口水喝。穆桑感激的说以后就跟定大当家赫柘贞了,自己的命就是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话就是他的旨意。之后他们一起闯荡草原,大当家变成了“半边云”,穆桑也不是当年的放牛娃了。】

【可就是这个把名都给了大当家的“放牛娃”,却第一个违背了大当家的命令。】

穆桑,你是山寨的兄弟,山寨的规则你懂吗?

【赫柘贞轻声问道。他知道自由追随自己的穆桑不可能不懂。山寨兄弟第一条信义便是:团结一心,唯“半边云”马首是瞻。如今他便触碰了山寨的规矩,代价便是死!】

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你原谅我......

【穆桑跪倒在地上,拼命爬到赫柘贞面前哭泣求饶,他是被色相蒙蔽了心。自然貌比江墨玦更甚的女子他也见过,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何大当家会如此中意这个嫁与人妇的女子。于是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值得男人怜爱,可不巧的是与赫柘贞的不期而遇。】

【赫柘贞拔出腰刀丢在地上,不再多说一言。违背了大当家的话他已经不是自己的兄弟,他更愿意相信穆桑是死在杀伐的战场上,可惜现实并不是如此。】

兄弟上路吧,来生不要在当人受苦。

【一声闷哼,尸身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6 20:54
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牙关咬紧,她并不知道这上演的一出是怎样的戏码,只是她知道,那个叫做穆桑的人大概是死掉了。一时间很安静,她没有开口说话,赫柘贞也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赫柘贞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或者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只是穆桑死了,是因为他擅做主张而死的。那么间接令穆桑死去的她,是不是也不得善终了?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只是将身子更缩紧了一些。

“他死了。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嘶哑的嗓音还留存些细微的颤抖。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7 15:37
【伸手取下自己的外衣伏在赤裸上身的女子身上,顺势上前再取下她眼上蒙着的布带。女子复得光明,双眉微蹙。赫柘贞扶起他的身子,转到背后解开紧缚双手的绳子,淡淡回道】

夫人受惊了,我的兄弟无礼轻薄,已然以死谢罪了,还请夫人看在死人面上宽恕他吧。

【赫柘贞解开绳索,背手走到一旁不看女子,以便其整理好衣衫。待其说了一声”好了“,这才转过身来。看她模样竟不知如何说话。他本想就这么一把抱住女人一番怜爱抚慰,但理念又告诉他不能。身旁穆桑的尸身未寒,他如此做觉得愧对兄弟。】

我兄弟他十多岁跟我,我们不想你们富贵人家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我们都是从野地和猛兽夺口粮才活下来的,活下来都是奇迹,所以我很宠他们才致使今日做了错事。所以夫人若要怪罪就怪我赫柘贞吧。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7 16:37
今次她在这风云寨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身受屈辱,可眼下欺凌于她的人“以死谢罪”,赫柘贞一脸的沉默严肃,她再是张口,却发觉自己仍旧是哑口无言。不像是他们这些富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她无声笑笑,在她襁褓之时被人抛弃在荒漠之中时,不知道身边是不是搁着一柄金汤匙。

“贺家与风云寨之间原本毫无过节。”

她的声音平淡,却难掩一丝细微的颤抖。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分明还残余些暖意的,可她却觉得寒意抵不住的直冒上心头。
在昆仑山下遇上这群人她只怪自己倒霉,能带着贺家的人安全的离开已经是万幸,她把这些人命都当做是赫柘贞仁慈之余留下的,这人情,她肯欠。只是他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她心中有些无奈甚至是...一丝委屈。

“若不是大当家早些时候把我们放了,我还尝不到受辱于人是什么滋味。”

提起一丝笑意,明灭不定,却不知是她在责怪,还是自嘲一番。

“现下我尝到了,还该谢谢大当家,何来怪罪。”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7 19:33
本帖最后由 赫柘贞 于 2016-3-27 19:35 编辑

【“受辱于人”四字,字字刻在赫柘贞的内心,痛得他仰天长啸,双手太过用力指甲陷入手掌之中。心爱之人受尽凌辱却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手下弟兄,任他“半边云”再过睿智也经受不住这般幽怨言语的打击。】

【他再撑不住内心的责备,不待女子如何反应便一个熊抱将她揽入怀中,抵住她的头发不忍再轻易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能不停的念出这句。此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不过只知道他是燕山府贺家的夫人,闺名叫做什么竟全然不知,想要唤出她的名字除非自己能掐会算,半仙之躯。对于一个马贼出身的草莽汉子,赫柘贞从未对女人动过心,如今竟不知为何对一个有妇之夫却痴心一片,任由怀中女子如何挣脱,双臂却依旧如铁钳一样不肯松手。】

我要娶你为妻,我不管你有没有嫁人,今日就跟我回去。

【他扼住女子的肩膀,双目直视女子的双眸,灼热的目光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感情。就这般硬生生对他说道,毫无温柔。见她一番痴呆迷茫,探手入口,破空口哨响起,追云驹得到传唤飞奔而来。他一把将女子抱上马,拉紧缰绳便要返回大寨。】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7 20:26
突如其来的怀抱将她囊括其中,她先是一怔,随即听见赫柘贞在自己耳旁低语喃喃。她不知道赫柘贞为何突然与自己道歉,只是禁锢之深令她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男子紧紧的拥在怀中。
她虽已知晓人情世故,名义之上也是贺府的少夫人,可实际上有多少人知道贺子卿其实是个女子,而她也从未接触人事。如此一来只是羞红面上,而仅仅隔着一层外衫从那头传来的暖意令她更是不能冷静,勉力挣扎。

“赫柘贞,你这是——”

“我要娶你为妻,我不管你有没有嫁人,今日就跟我回去”

听其所言,蓦地一怔。她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只是那双瞳眸中蕴藏的火热令人无所适从。她想起了被她带来燕山府的少年,那个在京城酒楼画下一纸婚书的少年。当初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不管她是否嫁人——可如今贺府收拾出来的那个屋子,已经空无一人。
瞳孔微缩,待她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赫柘贞的坐骑上,后背是他,她揪紧了衣衫。

“赫柘贞你疯了么!”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7 20:52
【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便将女子揽入怀中。听她一旁反抗说道什么疯了云云。赫柘贞朗声大笑,豪气万丈说道】

小娘子,我赫柘贞本就是个疯子,若不是疯了早已经饿死在草原上,如何又抢来“半边云”的称号。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草原之上不比南方大宋,善于耕种粮食充足。虽有成群的白羊牛马,但是像赫柘贞这般甚是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又如何能有自己的牛羊?烈夏稍好,至多是饿死的孩童,寒冬风雪交加,冻死的更多是这般衣不遮体的弃儿。每每想到这赫柘贞都会觉得自己的命是白来的,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离他而去,唯独荒野的死神厌弃他,不肯将他带走。】

驾!

【双脚一夹马腹,追云驹吃痛飞奔而去。赫柘贞直觉耳旁生风,呼啸的山林飞驰而去,他纵声高呼用着契丹语唱起了草原的调子,也不管衬不衬景,一发内心的愉悦。】

辽阔草原白白的羊,蓝蓝的天底下美娇娘,娇娘取出马奶酒啊,陪我痛饮入梦乡~

———————结—————————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7 22:04
——承平二年,冬

自从她被赫柘贞带回了风云寨,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一出去就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仍凭她冷嘲热讽也好,出手伤人也好,总之只要她不离开这间屋子,就随她怎么折腾也没有人来管。
于是她要来了很多的酒,很多很多的酒,堆在房间的角落里,只是摆在那里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四下飘散。

静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小坛的酒,酒味很烈,她突然想起了她与子卿成亲后,与欢姐姐交谈的那个清晨。欢姐姐问过她一个小镇,那小镇的酒很好,她有一次心血来潮,派人去寻过,那味道的确不错,可是对她来说太过辛辣。
她是个节制的人,一直都是。
只因为一个人在燕山府的日子太过寂寞,只有白狼在身边陪伴,没有人会告诉她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的时候,应该去做些什么。
只是后来,她认识了子卿..她嫁给子卿,只是因为感恩,而这份感恩,在这些年之后,变作了一种习惯。

端起桌上的酒,辛辣的味道有些呛人,她喝得很慢,似乎在仔细的品,可是喝下一盏过后,她面上渐渐熏开了一丝绯色。
她已经在风云寨待了很久了。

“我要见赫柘贞”

这是她要来酒水之前与门口的人说的。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7 22:47
【赫柘贞带着女子回到大寨的那天大寨的兄弟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个被大当家轰出去的女人为何又会被大当家带回来,反而之前派出去送走女人的穆桑并没有和二人一同回来。正当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大当家居然告诉兄弟们另一个震惊的消息。穆桑已经被他就地正法,尸体现正停在深林之处。众马贼虽心惊不矣却不敢提出异议,连忙招呼人收回穆桑的尸首。】

【阿扎平日最重兄弟情谊,众人默然他却不行。他一把拉住赫柘贞的衣襟问这是为什么,众兄弟见阿扎更是痴颠竟然和大当家动手,三五个人上手连连把他扣下。赫柘贞听着阿扎的辱骂,心里也不是滋味,一个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早间还活蹦乱跳,半晌便尸首分离,而凶手就是自己。他不能原谅自己。转头看着一旁惊如木鸡的女人,他突然再无方才的爱意,只是吩咐手下人把他关起来,好生照料。】

【那一日,赫柘贞失了民心,伤了兄弟的感情。阿扎终日饮酒作乐,不再和他多说一言,即便遇到也故意转身而去。其余兄弟们虽不说明他却知道已与众人心存间隙。如此这般过了几日,惨淡的日子让赫柘贞度日如年。他也习惯了闭门不出,饮酒解愁,便是霍合等人询问商队之事他也无心听下去。】

【正当大家都认为这件事后,赫柘贞会意志消沉,“半边云”会垮了,他却意外的走出大帐。打听才知道原来“被关着的那位”要见大当家。】

【赫柘贞推开房门,吩咐手下人退下不必看守,看着一脸晕红的女人也默不作声,抬手捡起她的酒碗给自己斟满灌了下去。】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7 23:03
那一天阿扎与赫柘贞的争执她看见了,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了那书上说的“红颜祸水”,笑了笑,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男人,指尖在桌上轻叩两声。

“你在烦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又笑了笑,笑得很干脆,也是第一次在赫柘贞面前这样笑出来,没有一丝伪装。她有些微醺,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看着酒碗里的酒水微微漾开。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不就是一个死人么,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怕少这一个么。”

撑着桌子站起了身,她突然止了那笑,她想起了自己在山里过日子的时候,也会杀人。那些人,也可能只是过路的人,又或者是看她一个人,心生歹意的人。她杀过很多人,可能没有这帮马匪多,但是杀一个和杀一百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再多杀一个也没什么,杀了我,你对你的兄弟们不就有交代了。”

她又笑了笑,端起来桌子上的酒碗,又是慢慢的喝了下去。她其实很好奇赫柘贞怎么会带着这群人一直到现在,有时候太重兄弟情义,并不能带来什么利益,反而是一种不必要的羁绊。
反正....反正他那天晚上说的,大概也是心血来潮,就算赫柘贞揭过这一茬,她也没觉得这寨子里的其他人能给她好日子过。

“反正..不就是一条命吗”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8 13:37
本帖最后由 赫柘贞 于 2016-3-28 13:42 编辑

【女人在那里说些什么赫柘贞丝毫未进耳中,他就这般一杯酒一杯酒灌下肚,直喝到双目通红,脸色煞白这才止住了狂饮。抬头看那一脸醉意的女子,红晕生姿,垂涎欲滴,一番幽怨的闺容惹得赫柘贞一股热气直冒。他想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衔住她娇艳的红唇肆意吸允,拥她入怀将那瘦弱的身躯融进自己的身子里。然而.....】

你叫什么名字?

【赫柘贞用着不怎么标准的汉话问道。他是辽人,契丹话是他的母语,虽说他一直以来生活辽宋边境草原,然而隶属大辽子民的赫柘贞身上还是流淌着契丹的狼血。只不过相比“耶律”皇族的高贵血统而言,他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不过对于一个烧杀抢掠的马贼而言,是辽是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他钱。】

【女子本在述说自己身死偿命的事,然而未想到赫柘贞会有此一问。赫柘贞却不理睬面有惊色的女子,他以为她并未知晓自己话的意思,于是又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8 13:48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以为赫柘贞会发怒,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没想到他突然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她怔住了,连同脸上的那一丝笑容也在一瞬间凝滞抚平。于是她又坐了下来,单手支着自己的侧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虽然她只是觉得有些有意思,可是喝醉了的姑娘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却更像是,痴迷。

“你好没诚意。”

半垂了眼眸,她又笑了,空出的那只手,指尖沾了酒水,点在桌面,一笔一划的勾勒。

“我一直都知道你叫赫柘贞,风云寨的大当家,宋辽边境来的马贼...你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连你绑来的人叫什么你都不知道,马贼都是像你这样绑人的吗?”

她这么碎碎的说着,酒水沾在指尖勾勒,在桌面留下的痕迹是自己的姓名。江墨玦。爹爹曾经告诉她,要别人报上名来的时候,要先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是什么,于是在曾经无数个春秋岁月之中,总有一个小姑娘,身边跟着一只白狼,结结巴巴的跟见到的每一个人说——

“墨玦,我叫...江墨玦。”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8 21:46
江....墨....玦....

【赫柘贞跟着女人念出了名字,虽自己都觉得读得有几分蹩脚,然而终归还是知道如何念她的名字。于是乎,他顺口又念了好几遍,仿佛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般,叨咕个不停。江墨玦三字汉语本不好读,赫柘贞说来更像是“锵落觉”,他一味连连唤着女子的名字,一面端起烈酒递给女子,示意让她陪自己喝酒。】

【他们草原中人本就善饮,高度精纯的青稞酒更是一般人难以接受的。酒色财气之中酒字当先,贪杯误事更是穿肠毒药,此时反成了赫柘贞揭开心结的良药秘方。他噌的褪去上身的裘衣露出一身结识的肌肉,蜿蜒的伤疤好想一条条噬血的蛆虫,沾染他全身上下。那是他这么多年马贼生涯的见证。】

我们是匪,不是贼。我们抢夺为了过活,不为了杀人!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契丹语)

【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酒,说话时候语言竟有几分颤抖。穆桑兄弟的死是他和弟兄的心结,当年同生共死的誓言还在,如今却是他最先违背了誓言。杀人他杀了无数,杀自己兄弟他是第一个。如今他借着酒话终归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赫柘贞不喜杀人!他一把拉住江墨玦的皓腕,拽到身前,眼神冷冷的泛着光芒。】

做我的女人,不要让我后悔亲手毁了自己的手足。(契丹语)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8 22:03
赫柘贞身上的伤痕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一道一道的旧伤斑驳盘踞在古铜色的身躯,如同老树的树根交错纵列。被人拉到了面前,他似乎在发怒,她垂下的眸抬起,很慢,眼神瞳孔凝聚视线也很慢,可她看得清面前的人是赫柘贞。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害怕过他,她突然将手放在了他身上的一道疤痕,又垂下了眸,长睫微颤几分。

“是不是很疼?”

她问得很奇怪,她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可她知道流血是会疼的,哪怕是小时候她懵懂不知,却也知道赤裸的手掌按在尖利的石头上也会疼。
她也见过,燕山府这个贫瘠的土地,比不上江南水乡鱼米肥厚,更比不上京城之地繁华富饶。那时辽宋之争,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也穿不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支配...
她也知道辽境边缘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这一批人,能活得下来都是不容易。

“商匪两道本就分家..你放我回去,我给你贺家能给你的利益,在燕山府你们的日子可以过得不用那么辛苦。”

可她不知道的是赫柘贞在说什么,他或许是在为他兄弟的死而咆哮愤怒。可她不可能因为一个想要凌辱自己的男人低声下气,就算她喝了酒,可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8 22:30
【赫柘贞的话江墨玦不懂,江墨玦的话赫柘贞却听得明白。手指游走在他的臂膀背间,轻轻触碰却是勾引起马贼心中的欲望。借着酒劲他已无力把持,用力攥住的手腕顺势一拉,女子便跌坐他的怀中。他哈哈大笑,一把扯下江墨玦的衣衫,肆意亲吻着已经软如醉泥的女人。双手游走她的衣裙之间,件件衣衫如飞舞残蝶飘散而去。】

我不要什么贺家的荣华富贵,我要你!(契丹语)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8 22:53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29 14:28
本帖最后由 赫柘贞 于 2016-3-29 14:42 编辑

【肩头传来锥心的痛,赫柘贞轻嘶了一声,酒意这才淡了几分。抬眼看着眼前哭的娇若残花的女子,赫柘贞忽然觉得自己是在犯罪。若是这般强行占有了她的肉躯不过是霸占了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那又与那些寻常烟花女子有何分别。】

【他爬起身,望着已被自己兽性凌辱的江墨玦,竟不知如何开口。他蹲下身子跪坐在女子面前,将方才一件件衣衫掩盖在女子赤裸的身上,长吸一口气,这才说道】

我娶你。

【"我娶你"三个字说的是汉语,他知道汉人女子名节为大,若是收了凌辱怕难以再存生念。更何况江墨玦已经嫁与他人,妇人失贞,愧对夫家,便是死了也入不得祖坟。若要她一心顺从,除非.......】

招呼兄弟,我们去血洗贺府!(契丹语)

——————————结————————————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29 15:02
——承平二年,冬

燕山府的冬天总是会下很大的雪,簌簌不绝,从云霾密布的苍穹之间散落在地面。这土地是深色的,如同血液凝固之后的浓稠。风云寨很安静,可她知道门前依旧守着两个人,还是同往常一样,只要她不离开,随她怎么样都好。
可是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过赫柘贞了。趴在窗边的姑娘有些疲乏地望着大雪飘落,落在窗前,落在她发间。她不知道还要在这里被关上多久,也或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她看了一眼窗外,这一间屋子离地很高,半路没有落脚的地方,她根本没办法跳窗逃走。

她觉得有些头疼,将身上披盖的狐裘拉得更紧了一些。她明白,过了那一晚,她和赫柘贞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可纵使他强占了她又怎么样,她是俘虏,被关在这里,赫柘贞原本是想对她怎样都可以的。这是他们的规矩。
她只能听从。

“我想出去走走。”

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低声对着门口的两个人说着。

“你们可以跟着我,我只想在外面走走。”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30 13:08
【赫柘贞擦了擦斩马刀上的血迹,拭刀白绢上瞬间被沾染一片殷红。贺家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数百口人命,“半边云”尽数全收。风云寨的弟兄们赶着马车把贺府成箱成箱的金银拉回山寨,虽说是收益颇丰金银无数,但是八百弟兄倾巢而出,如今回来也不过几十弟兄。就是如此侥幸生还的也多有伤残,阿扎此役更是被流剑伤了一只眼,若不是救治及时,怕是也是要回归天际。】

【一条人龙车队,哀嚎遍野,声冲九霄。大伙谁都不明白为何一向睿智的大当家会如此草率行事,贺家在燕山府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世家,金银如山却也守卫森严。一战之下便不说惹怒民怨,官府追查,便是倾巢而出斗得两败俱伤,山寨元气大伤,抢夺的金银又有几个人能活着享受。更何况“半边云”的命令是鸡犬不留,他不求金银只求一味地杀戮好似贺府与山寨有着深仇大恨。

【刚至山寨大门,守卫山门的弟兄便看出不对,为首的头领皱起眉头,眼见众兄弟无不痛哭流涕,挂彩而归,便知一战残酷。一脸迷茫,刚想询问赫柘贞战况如何,却见他们的大当家健步如飞,直奔关押那个汉人女子的房子而去,不禁眉头更重几分。】

【赫柘贞三步并作两步,就这般急冲冲的奔回江墨玦的门前,门扉恰好开启,三日未见的女子漏出身形。虽蓬头垢面,衣衫褶皱却风姿卓韵,让他怜爱分生。他一步上前一把把惊呼的女子搂入怀中,用着生硬的汉语道】

我可以娶你,我可以娶你!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30 13:55
还没等到门口二人回话,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撞入眼帘的却是满身血气的赫柘贞,眉间微颦,尚且来不及开口,惊呼之下便被人拉入怀中。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拥在怀中,这几日都过得混沌,浑浑噩噩之间只是听着他在耳边重复说着那一句话。

“我可以娶你,我可以娶你!”

可她心里想得却不是他这一句话。他出去了三天,整整三天杳无音信,而他回来的时候,他怀抱里充斥的血气令她不能忽视。这血气太重,小时候她与狼群为伍的时候,也不曾见过这般重的血气。还有他的眼,血丝斑驳。
她就这么安静的被他抱在怀里,听着寨中渐渐扩大的人声,有叫骂声,也有痛哭的声音。

“...你这三天,去了哪儿?”

她的声音很小,却很空洞。心底的不安扩大,如同黑洞吞噬人心,逐渐蔓延。那种恐惧与慌张是她从未感触到的。她突然有了某种猜想,而她却不敢往那一方面去猜,她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绝望与痛苦的颤抖。

“你这一身伤是哪儿来的?”

赫柘贞身上的血都染上了她的衣裳,这暗红色扎眼得很,触目惊心。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30 20:50
【赫柘贞一分欣喜搂着毫无生机的江墨玦,他本想告知他安然无恙,完整归来,更想听到江墨玦虚心问安,关怀备至。只是当听她那干冷的话音他心寒了,突然明白即便自己搭上八百弟兄的性命屠杀了贺府一家终究还是换不来女子的真心。起初他只知汉人女子名节为大,如不杀光贺家人江墨玦愧对夫家必然以死谢罪,只是如今屠戮殆尽的贺家可谓鸡犬不留却依旧唤不醒心死的江墨玦。更为尴尬的是他竟也不知如何告知怀中女子他杀人竟然是为了女子好,为了让女子活下来。】

我们.....有强敌....抵抗.....

【她松开女子,伸手褪去血衣。暗褐色的鲜血早已干涸,与破损的衣服粘连一起竟脱不下来。赫柘贞奋力一拽,结痂的伤口登时崩裂,痛的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好比弯曲如根的疤痕被血沾染更是显得触目惊心,这一仗如何残酷可表一二。只是他不过伤得算轻,相比失去一只眼睛的阿扎与几百丧命的弟兄,他赫柘贞委实太轻了。】

我们.....死了.....很多兄弟.....

【泛白的嘴唇毫无血色隐隐突出这几个字,他也知晓江墨玦可能根本不在乎自己伤多重,死多少人,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些事告诉女人。他期盼女子的怜悯之心能够安慰自己一句,即便这不是他为了自己,而是出于本身的慈念,也许这就是在乎,这就是爱。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30 21:11
赫柘贞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却找到了她,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他可以娶她了。她从未将这些情感过多的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或许自己一辈子都只是贺子卿名义上的夫人也无所谓。可是她不敢向他求证,他口中的强敌,是谁,在哪里,或者说,他是不是去了云州,是不是去了贺家。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让自己不要去想,看着他用力的扯下了残破的衣衫,血痂迸裂渗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她眼眶里也噙满了泪。

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她强迫自己不能呜咽出声。可是她知道,她知道赫柘贞这三天不在一定是跟她有关系,她知道他去做的事情一定跟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
可她是自私的,她不敢问,也不想问,若她想的都是真的,那她要如何面对贺府上下几百口人,如何面对眼前的赫柘贞。
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助,并且想回到开封,想见见爹爹。

“我....”

望着赫柘贞的目光闪烁,她能从他的眸中看见某一种期待。

“你流了好多血..”

她一直是个胆怯的姑娘,尽管她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沉稳理智,可是这些只是贺子卿教给她为人处世的基本。而她内心深处依旧是从前那个胆怯怕生,喜欢宁静日子的江墨玦。
她应该找些东西来给他止血,她记得这间屋子里有药箱。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赫柘贞就将他往屋子里带,可她碰到的那双手是冰冷的。于是她抬起头去看他,张了张口。

“你进来..我....我会一点医术”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30 21:50
【赫柘贞被江墨玦拉进房内坐在床边,鲜血顺着他的皮肤缓缓淌下,惹得赫柘贞一阵发痒。江墨玦此时却已经忙做一团,取出药箱敷药,手法娴熟,略懂医术倒是并非虚言。赫柘贞就这般老实的坐在看江墨玦在自己身边,凝望这副认真的容貌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日夜色下褪去衣衫的女人。】

【他本想翻身一把将江墨玦搂入怀中怜爱一番,只是在他看到女子为他敷药的时候竟断绝这个年头。好想自己的血流不完,好想身上的伤口再多几分,好想世间就这般止步不再进行。】

你不用回去了,以后就跟我留在这里。

【“半边云”如是说到。他还是决定要把事情告诉女子,自己屠杀了整个贺家未留一条活命。千条人命绝非小事,自然早已惊动官府,昭告天下。若是江墨玦离开山寨必然会知道此事已然满城风雨。如此思量倒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只是如何开口?】

日后我娶你,不要回去了。

贺家已经被我风云寨尽数屠杀,你回去也见不到人了。(契丹语)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30 22:04
赫柘贞身上有很多血,她用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碰到那些伤口的时候竟会觉得有一丝心疼。那些狰狞的伤疤,恐怕在以后也会留在他身上,成为一身一世无法洗去的痕迹。耳边的发丝垂落扫在眼旁,伸出手撩至耳后,她依旧安静的听着赫柘贞说的话,就像她之前安静的听他说每一句话。
只是那最后一句变成了她听不懂的契丹语。她为他擦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将染血的帕子丢在水盆里,溅开了水花。娶她?她并不知道媒妁之言能够代表什么,或许是一生的桎梏,或许只是一种枷锁。

或许她应该回到狼群里,这样就再也不用看着人世间的森罗万象此起彼伏,而她深陷其中却又不知所措。拿起了药箱里面的绷带,她走回他身边去,一层一层的缠绕在他的身上,很细心,动作也很轻。

“我听不懂契丹语,一时半会儿我也学不会。”

她没有追问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用汉话说出来,无非是不愿意她听明白。既然不愿,又何必强求。爹爹很早就告诉过她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旁人不愿,她总不会逼迫什么的。

“我没有爹娘,很小的时候就被丢在野外,被狼群叼走...后来才被京城江府的老爷捡回去,那是我的爹爹。”

她也很安静的在说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得懂这汉话。只是她话语微微一顿,再抬眸看他的时候,又是像他们初见时,她眸中平静如一池水,波澜不惊。

“赫柘贞,你为什么想娶我?”

“难道你每一个看上的姑娘你都会抢回来要娶她们吗,这寨子里是不是还有我没见过的什么夫人?”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3-30 22:16
怎么会有其他女人!(契丹语)

【赫柘贞一怔,猛地回头看向江墨玦。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赫柘贞反应会如此之大,只是她听不懂契丹语,眉色间自然流露出一份疑惑。赫柘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是母语,于是耐心用汉语回答道】

怎么会有别的女人。你们汉人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欸.....

【他挥了挥手,作不屑一顾之态。忽然意识到身旁女子也是女人,如此岂不是连同江墨玦一同羞辱,转念刚要改口却又觉得此话会越描越黑,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止住口,不做解释。】

我要娶你!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6-3-30 22:30
她忽然觉得赫柘贞跟自己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要娶她。可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她,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因为喜欢她。可说到底他们仅仅算是认识,即使..即使赫柘贞要了她的身子,她也根本就不了解他。而她..原本守着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三年之约。
可是...江墨玦的眸光一淡,几分黯然。赫柘贞现在是不可能放她走了,而那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或许真是她把旧年的玩笑当真,而那一封压在贺府屋子里的婚书,她也拿不回来了。

半晌,她收拾了手边的东西,放进了药箱里面。沉默了很久,才最终看向赫柘贞。
眸光闪烁,她最后还是开了口。

“好,我嫁。”

作者: 赫柘贞    时间: 2016-4-1 15:06
【随着一声“我嫁”,赫柘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如此大费周折,屠杀贺家人为的便是娶得眼前为自己疗伤的汉人女子。一心激动的他竟像个孩子欢呼雀跃,抱起江墨玦翻身旋转。】


很好....我去找巫祝选个日子....


【放下女子兴奋奔出,独留女子愣在房门之中。】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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