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新郑巷 [打印本页]

作者: 赤霄    时间: 2015-11-3 23:38
标题: 新郑巷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0:02
——————承平元年 冬——————

【下了一整日雪终于放晴,柳盈离开刘店村,进了京畿。】

【京畿不愧是繁华之所,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也是热闹喧嚣,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人气冲走了不少寒意。】

【听闻新郑巷肉食别具一格,柳盈下马牵着缰绳,一路问人寻来。】

【尚未进巷,便闻着阵阵肉香,感觉口里生津,几乎要留下口水来。又有阵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交错着,引人注目!】

【柳盈一摊摊走过,哎呀好犹豫,买哪一摊的好呢?】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0:09
“我说张老板呀,你这猪肉怎么越来越肥了?”


街边的肉摊上传来一个女声,循声望去,正好是一个小姑娘站在人摊子前面,素指纤纤指了指岸板上的一块肉。
她抿了抿唇,眸底有几分黠光一闪即逝,又撇了撇嘴,收回了手,撂下一句。


“不成,你得给我换一块,咱们京城里那些大老爷你可是知道的,嘴挑得很,你让我弄这么一块肉回去给人做下酒菜,是不是盼着我那小店挨不过这个年头?”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0:18
【柳盈走过了几间羊肉铺,一块大大的写着“张”字的幡印入眼帘。】

【柳盈走过去,听到那女子这般说,本来要走开了,可是……这家店的肉香与往常所知不同,那味道叫人挪不开脚步啊!】

【柳盈靠近肉摊,目光在肉摊上搜寻,呀呀呀,好肉!好香!肥的也有,瘦的也有,五花也有。柳盈想,这女子大约是想砍价吧,不如先等等,若她砍价成功,我也跟着价买~】

【柳盈瞧瞧那肉,支援道】嗯,是有点肥了。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0:26
张老板在这街上开了十多年的肉铺子了,口碑甚好,虽说做了十多年的老字号,可有时候有些掺水也是再所难免。她经营那家茶水铺子之后时常会来张老板这里买鞋肉脯回去做下酒菜,一回生二回熟,打趣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这冷不防从旁边冒了一个声音,再瞅瞅张老板一脸憋红的模样,她反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丢了碎银在岸板上


“瞧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吧,张老板,你也是我那儿的常客不是?下回可给我留块瘦点的啊”


说罢这一句,抿唇一笑,偏首瞧了一眼方才出声的姑娘。


“小娘子,我是做生意,买不上张老板家特别好的肉,你要是自己买着吃,可以少买些尝尝,他家的羊肉可不错,每天到了晌午就没得买啦”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0:34
【见女子付钱又道出一番话,才知道人家竟是相熟的,柳盈无奈,讲价什么的真不在行,看来没得便宜顺啦!】

【柳盈笑着回那女子】好呀。
【对老板】来点你家的招牌羊肉!

【复对女子】你开的什么店,我正缺个停脚吃饭的地方呢。京城这么大……

【一语未了,一道身影从旁边擦过,不轻不重地撞了柳盈一下。大街上人多,磕磕碰碰本是常事,柳盈却立马变了脸色,旋身一把揪住那个人,大喝一声】

哪里走!还给我!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0:41
“我家就是个茶水铺,你要是想吃东西,同一条街上有家小馆子,他家的排骨不错。”


方才的小娘子就跟在了身边儿,她却觉得几分有趣。楚楚从前也是个大家闺秀,只是时来运转,走了下坡路,不过这两年经营着一家小茶馆,生意还算不错,日子也能过下去。街坊邻居日子久了也是慢慢熟络起来,不过这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却径直了跟着她走,也是稀奇。


不过下一刻,她便觉着自己想错了。一声娇叱,她回头一瞧,哟,那姑娘逮着个人,贼眉鼠眼的。


“哎呀....吓我一跳......哟,这不是王老鼠么”


这人是个街坊里都认得的小混混,专挑着外地人偷,可是京城这么大,鱼目混杂的,平日里也都不去多管闲事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0:56
【那人溜得挺快,应该是熟手,柳盈这一抓,正抓住了他衣袖,也顾不得那女子说什么,上前反剪了他的手,压住了他。】

【这才问女子】你认识?

【那小子还想挣扎,奈何柳盈腕力握力皆十足,重重一捏,疼得他直叫唤。】

【柳盈一搜,找回自己的钱袋子,才对女子说】是吗,那有缘再见,我送这家伙去见官!

【那小子听说见官,慌了神,先跟柳盈讨饶,又转而求助女子:“侠女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进了官衙我的双手就要没了侠女行行好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啊。楚家小娘子饶命啊,求你这朋友放过我吧~”】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01
哼笑了一声,瞅着那小伙计慌张的模样,倒真怕是去了衙门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官府呢,顶多也就是打一顿就给丢出来了,走罢,这儿人多,咱们寻个人少的地方再说。”


上前拍了拍那小哥的后背,吓得他一个激灵就差往地上一跪。


“瞅瞅你这样,松了你,你可不许跑。”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11
【噫!她俩果然认识!这小子是地痞!柳盈心里一动,正愁找不到地方寻消息呢,若是到地痞窝里,还得掏银子买消息,这小子如今犯在我手里,可不省了一笔开销?】

【当下应了楚姑娘所说】是啊,只打一顿怎么消我心头之气,看来得多打几顿,给你张够了记性,你才知道要改!

【当下扭着他跟楚姑娘到了偏僻处,将他丢在墙角,围住他】说吧臭小子,拿出点诚意来,我满意的话,你可以省点皮肉之苦!

【柳盈心想,方才真是失策,就不该让他跟楚姑娘求情,直接扭过来问就好,这下多个人,问起来倒是缩手缩脚了。】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14
这小娘子做事倒像是一阵风似的,她始终站在人身后,也不多话,就那么眯着眸子笑着,看着。


可是眼前这姑娘突然扭捏了一下,她在京城里待了那么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姑娘,这巷子里灰尘重,我平日里身子骨不大好,容易咳嗽,你不解气想收拾他,我就去巷子口等你们啦?”


-结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20
——————承平元年 冬——————

【柳盈没想到这人如此上道,不过是脸上的犹豫,她就懂得我想做啥啦!】

【当下各种使用武力威胁,还掏了把匕首在王老鼠脖子边滑来滑去,王老鼠认命地讲了些秘闻给柳盈。柳盈发现虽是秘闻却多半老旧,因而非常不满意,王老鼠只好搜肠刮肚地爆料一条近闻,柳盈才放过他。】

【见王老鼠被吓得筋疲力尽的模样,也不去管他,对巷口喊】

楚姑娘,我问完啦。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24
那边来了声儿说是问完了,站在巷子口的人才抬步再走了进去,看着王老鼠一脸的哭笑不得,她也是哭笑不得。


“王小哥,我呢,也不为难你,听说你前阵子才从邢捕头那儿放出来,我想你也是不想再进去的。”


她抱着纸包好的肉,就那么站在小巷子里,低下头,神情掩藏在阴影之中。


“我那店里头还缺个帮忙的,你要是乐意,今天就跟着我回去,你看怎么样?”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27
【听其言,柳盈转头看去,心里颇为纳闷,这只是个地痞,她怎么就敢收为店员?难道不怕他旧习难改,给店铺带来麻烦吗?】

【柳盈当下也不遮掩,就直白地问了。】

【她扭头看王老鼠,恐怕他也没想到吧。】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29
“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当个地痞流氓,谁不想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混日子。”


她这句话说得很淡,却很认真。


“你就说你来不来吧,你若是不来,我也不为难你,这小娘子同意了,你就可以走了”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35
【柳盈听了,对楚姑娘倒是刮目相看起来。毕竟,这小子明显在这块地方上混久了,肯定街坊邻居都及其厌恶,早没有几个人对他好言好语了吧?】

【这楚姑娘不仅不嫌弃,还愿意给机会,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被感动?晓不晓得回头是岸?】

【她叉手旁观,淡淡道】他刚才很有诚意,我不计较了。不过……将来碰到其他人,计较不计较,怎么计较法,就不一定了……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38
“我去!我去!我愿意去!”


这边的话还没说话,那王老鼠倒是先急起来了。她抿下唇角轻声笑了笑,转过身往巷子口走了两步。
她记得,那一年爹爹娘亲刚被歹人陷害过后,她也曾陷入过举目无亲,孤苦无依的境地。所以她明白,所有的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时候...


“那就跟上来吧,别耽误我开店的功夫”


这一句说罢,再添上下一句。


“小娘子,你还跟不跟我去那家馆子了?”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42
【瞧那人猴急的样儿,柳盈不禁感到好笑。】

【她跟上楚姑娘】自然啦,我顺便瞧瞧你新招的店员,有没有做跑堂的本事。

【她对这二人好奇起来,故而问道】王……看来以后你不能叫王老鼠啦,你本来什么名字,怎么就做了地痞?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45
“我...我是孤儿....就在这街上长大的,也没念过书,不知道做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却沉默着缄口不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正面自己有一个卑微的身份,就像从前娘亲从不让她到集市来,不让她靠近这街头巷尾最真实的一面。


“不管怎么样,从今往后你也不是一个小流氓了,你这王姓也就是跟着你那地痞大哥姓的,干脆改了换个新的”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9 21:49
【柳盈自幼甚少接触这些,往常学的不过是对付哪一种人,该用什么方法套取消息等等。今日也只将他当作一般的小地痞,从没想过这人从前如何,成为地痞又是否无奈。】

【柳盈静静地听着,心里似乎多了一些明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处不江河呢?】

【柳盈笑道】

不如跟着你姓。对了,我叫柳盈,你怎么称呼?
作者: 楚楚    时间: 2016-5-29 21:50
“楚楚,唤我一声楚楚就好”


回首轻笑,她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少年,笑得更璨了些。


-结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6-28 15:58
================建元二年  春===========
【难得爹娘一起出门谈生意,难得爹娘待上自己,本来爹是不愿待上自己,只是娘说我还太小,在府上有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

娘,你看,这个好可爱

“别碰,走”

【看见地上别人掉的,小木偶,刚想去捡起,被娘喝了一声,收回手,应了娘一声,看娘没有看自己,偷偷捡起,藏在袖子里,这里的人似乎很奇怪,自己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娘??

爹???

【走着,走着,自己左看右看,竟然把爹娘跟丢了,心慌之余,抬步寻找,眼睛滴溜四处转】
作者: 萧珲    时间: 2016-6-28 16:09
凤一一 发表于 2016-6-28 15:58
================建元二年  春===========
【难得爹娘一起出门谈生意,难得爹娘待上自己,本来爹是不愿待 ...

【自从上一次大战过后,已经好些时日了,大帅吹毛求疵那脾气,俺咋看都不上眼,找了个时间,带上随从,潜入宋地,消遣一番,顺便打听一下宋地民间对辽态度也好。】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招摇,换了汉人服饰,撒开家将,随意的走在长街之上,看着满街宋人,熙熙攘攘,有那呼喊叫卖声,也有瓦子食摊的吸引顾客的声音。】

【这宋人倒是清闲,似乎边疆战事,跟他们全无关系啊,不曾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似的,穿过巷子,被一女孩挡住去路。】

唉,你这小娘,缘何挡住本将,哦不,我的去路?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6-28 16:17
萧珲 发表于 2016-6-28 16:09
【自从上一次大战过后,已经好些时日了,大帅吹毛求疵那脾气,俺咋看都不上眼,找了个时间,带上随从,潜 ...

【寻爹找娘,再不出来,自己就要急哭了,从来都是在燕山带着,那里自己出过远门,忽闻头顶传来询问声,抬头看去,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路,歪着首开口】

大路朝天,你又怎知是我挡住了你

而不是你挡住了我呢??

【哼,不要以为我小,就可以欺负我,爹说了,做什么事情,不要唯唯诺诺,那会让人看不起,两条小臂环于胸前,一副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开口,两眼,看了看路】
作者: 萧珲    时间: 2016-6-28 16:29
凤一一 发表于 2016-6-28 16:17
【寻爹找娘,再不出来,自己就要急哭了,从来都是在燕山带着,那里自己出过远门,忽闻头顶传来询问声,抬 ...

【这小娘倒也是稀奇,遇见我这个外族人,居然不躲不避,还敢跟我顶嘴,看着她那倔强的小模样,顿觉可笑。佯装怒道:】

看你这小小人儿,脾气倒是不小,可有家中长辈教你,遇到陌生人不可与之顶撞,否则要吃亏呢?

【两旁亲卫两眼朝这边看了过来,转过身去,示意一番,这才渐有远去。】

罢了罢了,本大爷,不跟你一个弱女子计较,说句好听的,某就不为难你,如何?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6-28 16:48
【看着他怒了,心里打着小鼓,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挺了挺胸脯,没有退缩,但是听了他的话,焉了】

我爹我娘,不给我出门....

【不出门自然看不见陌生人,那自然也不会知道吃亏是什么,看着他身边还有人,一双眼睛在这个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那位,听这人的话,低头,抿唇,再次抬头时,脸上带着笑,两边有小小的酒窝】

想听好听的话???

那你拜托我呀,拜托我,我心情一好,我就喜欢夸人

要不你给我讲故事也好,故事好听的话,我也会高兴,高兴了,我就能说好听话

【憋着笑看着他,爹娘把自己闷在家里那么多年,原来外面的人,也还挺有趣的嘛】
作者: 萧珲    时间: 2016-6-28 17:08
凤一一 发表于 2016-6-28 16:48
【看着他怒了,心里打着小鼓,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挺了挺胸脯,没有退缩,但是听了他的话,焉了】

我爹我 ...

【看这小娘,能有如此打扮,倒不像是普通百姓人家,像是有些见识的,不然也不会见我一外族人,却不躲不避。】

这位小娘子,某家见你年龄尚小,本可不与你一般见识,如今你却要某家求你。

请恕某家实难从命,要不,我们换个方式如何?

【心中也是苦笑,征战沙场十几载,大小战役无数,现下要我去求一汉人小娘,岂不可笑?】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6-28 17:16
萧珲 发表于 2016-6-28 17:08
【看这小娘,能有如此打扮,倒不像是普通百姓人家,像是有些见识的,不然也不会见我一外族人,却不躲不避 ...

哈哈哈

【看着他这模样,捧腹笑了起来,后憋着笑,看了看他,好不容易平复,方才开口】

我跟你说着玩的,谁还真要你这么做啊?

【掩嘴笑了笑,眼珠转了一圈,一本正经的开口夸他】

你真可爱....

爹还说外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骗人
作者: 萧珲    时间: 2016-6-28 17:32
凤一一 发表于 2016-6-28 17:16
哈哈哈

【看着他这模样,捧腹笑了起来,后憋着笑,看了看他,好不容易平复,方才开口】

【这爽朗的笑声,不同于我们草原民族,细腻而又温厚。】

【这种毫无防备心理的小娘,也是恰好遇上了我,否则也是不敢想象后果如何。】

【弯下腰来,朝她鼻子一点。板着脸说道。】

你父亲说的都是对的,看见你身侧那位五短身材的了么?死在他手中的,不下于百人。

再看我后面的那位宽脸大汉,两次从满是死人的人肉堆里爬出来。

还有这位……还有那位……

【这小娘的天真单纯,也是勾起了我对妹妹的回忆。如果能够活到现在,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吧。】



作者: 凤一一    时间: 2016-6-28 17:45
【鼻尖上温厚触感,愣了一下,小手摸了摸鼻子】

【看着他指了指这个,说了一些话,指了那个又是另一番,本还红润的脸,一下下褪色,直至惨白】

啊,我不要听了,不要听

你的故事一点都不好,讲的很烂

【双手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不想去听他说的那些什么死人,活人的,想想小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吧嗒,吧嗒,眼泪掉了下来,小嘴撅的老高】

“凤儿?”

“凤儿?”

【两声呼唤拉回自己的思绪,爹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嗔了那人一眼,气道】

你坏,你是坏人,哼

【说着转身掉头就跑】
作者: 萧珲    时间: 2016-6-28 17:55
本帖最后由 萧珲 于 2016-6-28 17:58 编辑
凤一一 发表于 2016-6-28 17:45
【鼻尖上温厚触感,愣了一下,小手摸了摸鼻子】

【看着他指了指这个,说了一些话,指了那个又是另一番, ...

【看着这小大人模样,终于奔溃成她本来应有的性子,仰起身来,哈哈大笑】

【汉家注重礼教,不似我大辽万民,生来与天地斗,与万物斗,为求活命,何惜此身。】

【我那苦命的妹妹,即使生在荣华之家,最终也没能逃过一劫,被长生天带走。】

【草原苦寒,救不了我妹妹的性命。这大宋繁华,我们大辽一定也是要来的!】

【眼神环顾四周,家将会意,一齐离开了这个小巷。】


—————————————————————结————————————————————-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18:06
-开-

【来到京畿路的新郑巷,听闻这里有很好吃的肉食,眼看快到傍晚了,找人问路而来到这儿】

【来到一老板铺前,要了几两肉脯,闻着香喷喷的,口水在嘴里分泌着,咽了咽口水,付了钱,转身走着】

【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手上一抖,刚买好的肉脯都掉在地上了,看了看地上占了灰尘的肉脯,准备狠狠瞪着那人,却不料抬起头看到一个面熟的人。不过还是瞪着他】

你陪我肉脯!!

【十分心疼自己花钱买的肉蒲还没尝就被人给撞到地上去了】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18:20
【回到京畿路已有半个月了,甚是想着那个小丫头,不过一面之缘,就如此念念不忘了。】

【今日事情办完,正准备回去,巷子中人太多,熙熙攘攘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那个人。】

【本来以自己的性子,是不会去道歉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谁知她一转身,竟是那丫头,她怎么会在这儿。】

你陪我肉脯!!

【看着地上的食物,再看看她,失笑着摇了摇头。】

你跟着我走,我赔给你。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18:38
【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

你就说你赔不赔吧!

还让我跟着你走,谁知道你会把我骗到哪去!

【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又是这个登徒子】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18:45
【这丫头,还是这样的性子,看来哄是不管用了】

【也不管她,拉着她就走了,任他喊着也没撒手,把他拉到角落里。】

你在给我脸色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一只手圈着她,让她动不了。】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19:02
【被他突然拉走,有些茫然,冲着他喊着】

喂,你干什么

放开我

【挣扎没用,被他拉到一个角落里,被他圈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心里一惊,登徒子登徒子!心里咒骂一千遍,瞪着他】

你要干什么!你还没赔我肉脯呢!

【虽然现在身在险境,但想到那香喷喷的肉蒲没吃着,就有些可惜】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19:11
【这丫头,还想着他的肉脯呢,真是贪吃。不过她这样,从荆湖路也不知怎么到这里的,那次不知道让他走了,这次见了,我一定会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得。】

【拉着她出了角落,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要肉脯吗,我带着你去买啊,他这里的不好吃。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19:37
【又被他拉了出来,看着他在他身后小声道】

莫名其妙

【不过听到他说去酒楼买,这才乖乖的跟着他】

待会你可不要小气呀

【心里想着要大宰他一顿】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20:40
本帖最后由 萧仙儿 于 2016-7-1 20:41 编辑

【对她真是各种无奈,可是谁让自己就只能亲近他,认准他了呢。】

好,到了那里,任你吃。

【小气,自己第一次被人说小气,真是想打他,又不忍下手。】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20:47
那还差不多

【听到他表态,这才说着,想了想,见了两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开口问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21:15
【没想到,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一种莫名的生气。】

【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气,使劲的握着。】

记住,我叫萧仙儿,不许忘记。

【自己不想让她忘记自己,不过,他记得我,不就是成功的第一步了吗。】

作者: 柳银非    时间: 2016-7-1 21:18
【突然他握着自己的手力度加大,忍不住喊着】

你干嘛啊,疼疼疼!

【听到他报出自己的名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说名字就说名字啊,还把我的手弄的这么疼!



作者: 萧仙儿    时间: 2016-7-1 21:46
【一声疼,让自己放轻了力气,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叹了一口气。】

【什么也没有说,拉着他就往酒楼的方向走。】

【暗处吩咐手下的人去酒楼定好位置。】




作者: 江月令    时间: 2017-12-21 21:40
承平十年 夏

乳燕初别,节气渐入熟梅。芭蕉与窗纱同绿,朱萼缀明鲜,时有风过密虫鸣处,卉木萋繁,簌簌清香细。邻女美人,皆着荷花新钿,埋嗔一句小暑便热,粉融香雪,轻纱透腰肢,咿咿的燕语莺啼,教人看直了眼。

都城多耸秀,风过罗纨微动,街巷纷纷,远方船笛参差而起,有渔人唱晚。酒肉胡桃的摊贩撑不了多时便散,夜热不与午热同,风露清和,明月不动,巷头槐树便也不动。

今年的夏来早了。

指尖卷缠上银丝时已是第六圈,需满七圈,这极韧的弦方可如细锋薄刀,削肉断骨,横亘在两树之间。这分立百年的古木结花,幽行通衢,散一路香,只这香是杀人的,稍稍晃神,便会踏着细密的银丝,肌里五脏都沦陷进去,接着血光一刺,缺了头。

手边蝉声不减,嚷得恼意横生,一手捡了个石子击过去,便霎时安静。身子懒伏在枝杈间不动,眼风觑着窄巷拐处,已是有些倦了。



作者: 裴昭    时间: 2017-12-22 01:14
[汴京的夏天今年来得格外的早,不过四五月交替的时节,便已暑热渐深,蝉鸣四起,扰得人不得好眠,这样的天气,最易让人恼怒。]

[这合该是茶寮打烊的时辰,此刻那老两口却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嗫嗫嚅嚅不敢多说半个字,幸而他家女儿是个见过大场面的,煮了壶粗茶就几碟毛豆叫几位随行的兄弟分食,我瞧在眼底,手指不着意在桌案扣上两声,属下会意,打怀中掏出一块碎银予她,旁的却不敢多言。]

“裴副使……”

[有人踏夜来归,急急而奔,漆黑斗篷裹一席熏暖夏风袭面,猎猎声罢,茶寮寂然,似连晚风都应景停驻,落针可闻。那厮跪伏在泥砂地上,抖若筛糠,这窝囊的模样瞧着让人莫名烦躁,重重踹上他肩胛,气劲猛地一沉,将人上身砸踏在地,才不紧不慢饮了盅白水。]

报。

“属下去时,他们、他们已经带着银子跑了。”

[瞳孔猛缩,暗露凶光,一脚将人蹬出几丈远。]

废物。

[开封府分管粮仓的仓吏,仗着职权便利,瓜分皇粮以谋私利,赚得盆满钵满,上峰早有耳闻,早先就派了多名察司跟进,眼瞧着今晚便是收网的日子,本以为不会出什么纰漏,谁料还是走漏了风声,叫那贼人先行一步,失策。]

[街巷素有宵禁,摊贩大多撤了市各回各家,皇城司却不受约束,白日里在城内骑马尚有顾忌,如今天街星斗闪烁,夜如漆墨,四下无人,料那贼子跑不了多远,索性纵马狂奔,誓要将人缉拿归案。]

[无心顾忌其他,忽觉马身猛然前倾,登时松了缰绳,脚下借力腾跃,就着一旁树枝鹰踏,旋身稳稳落地,身后下属见状忙将骏马勒停,目观四野,两树间那缕银线借着月光泛起丝丝血色寒光,是方才嵌入马儿前蹄,生生剜出的血肉。]

[手按腰侧春水银刃,冷声]

报上名来,皇城司春水刀不收无名之鬼。
作者: 江月令    时间: 2017-12-22 21:40
本帖最后由 江月令 于 2018-1-2 14:53 编辑

"我姓江。"

声似枯月池莲般轻柔,尾音一勾,便有沙哑撩人。眼作三月里逢冰的河,眉为细黛两撇,冷冷蹙将起来,明明不见棱角的脸,被衬出股锋刃出鞘般森然尖锐的气儿,是刺木丛里伴生的花。恹恹而答,偏不应全,只轻描淡写地叫人去猜。

“——早晚阴曹地府里过两招,你收不得我。”

一语回还,指间银丝应声而断,不成威胁,掌心勒几道深印,栖着幽腥的红,一霎便敛去袖内。腰肢斜倚树干,所触遍是粗粝,腕上绫绸荡在风里,纤柔轻曼,不时拂遮人眼,若不见眉间戾气,倒真像是洛神袅临,醉月迷花对风琴了。

本不愿与她多话,可要获得,多少需付出些什么。皇城司是个难惹的,江湖子弟不拘官制,却也懂规矩,腰间空落,不够盘缠,撬不动生意人的嘴,便只得半路截胡,去探内行人的门头。如此往复,身心俱是疲的,却被团野火所灼,舍命也扑。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在哪,但作为报酬,你也要动动嘴皮子,告诉我一些事情。”

长眉一挑,眼底落霜,兀自笑吟出声。

“否则,你们今日也别想活着过去了。”



作者: 裴昭    时间: 2017-12-24 00:30
[伶牙俐齿,舌灿莲花,声儿清脆若撞铃敲促,人自然也美得摄人心魄,月影照枯藤,柔光漫晕她罗衫软绸,温软的壳子里头却是铮铮然傲骨,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

[可惜,我不喜欢女人。]

阻碍皇城司办案,焉能留你狗命同本官谈条件?

[暝薄天光乍添一缕寒气,惊蝉鸣泣似戛然而止,直将斗篷一扯,嚯嚯风声嘶鸣,兜头扔予下属,目色沉晦难辨喜怒。皇城司亲事官当以任务为重,怎能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个黄毛丫头乱了方寸,遂一声唿哨欲让下属先行。]

“裴副使……”

[那厢唤声略带犹疑,倏然被我冷声打断。]

滚。

[余音未散,便闻身后马鸣萧萧,铁索铮鸣,四骑各执一方,端头缀的是带刺铅锥,我长身立在斑驳漆影下,并不打算出手,按刀观望,待看她如何大言不惭,以一人之力取我五人性命。]
作者: 江月令    时间: 2018-1-2 20:32
本帖最后由 江月令 于 2018-1-2 21:11 编辑

“五个打一个,羞也不羞。”

柔声揶揄一句,潺澈眸光又掠过她,紧锁在分列成阵的铁骑之上。链锥铅锤皆为破甲之物,惯性使然,一出便携千钧之力,且回手灵活,收发无需赖以轨道,此间远胜刀剑。加之链枷难斩,稍有不慎便如踏荆棘丛中,缠缚手足,挣也劳神得很。内息鼓舞,绫绸若玄云夜幕缭绕起伏,在周身紧紧相护, 指尖轻弹,但听“哧”一声闷响,髻上金簪已没入一人肩部,血箭飞射。

“陆定权教你们如何掌控兵器,却没教何时用,对谁用,是么?”

话音未落时便振袖而起,足尖正踏那铁骑肩处半没的簪,踝使刁钻力,利器便十足十陷入骨肉,旋即闻他口中恸呼,烦人,一掌劈晕了过去。白绡软滑,链枷尚锁不得,似狡诈游蛇,恣肆掀来。四人方成此牵制之阵,破其一角,当毁其八成威力,任这铅坠再灵活自如,如何比得圣泉步法轻逸。此兵优劣尽化颓势,势同废铁,作声东击西之局,逗他一逗。

待那几人臂肘脱力,人马相撞,不分南北时,方兴致缺缺而退。将绫绸卷枝定力,身子倒悬金钩,直直垂她面前。冷香萦萦绕绕,眼底结一层霜,唇却如含春樱,红得滴血。

“我问你,陆定权可有婚配?”

作者: 裴昭    时间: 2018-1-9 22:13
[暮色沉黯,化不尽的浓稠,裹挟一弯残月如勾,银茫朦胧,尽数倾洒在那四骑一人身上。新郑巷虽地处偏远,确还有人家居住,大半夜骤起马嘶交兵之声,大多都百姓都吓得户牗紧锁,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偶有些胆大的悄鸟着豁开条缝儿看热闹,也叫我几支连弩袖剑飞射,钉死了窗扉。]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任务调的皆是些不引人注目的编外察司,资质是差了些,但追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京仓小吏也无须大动干戈,即便如今他闻风而逃,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遍地是皇城司的眼线,又何愁揪不到他。可找得到是一回事,废多大周折可就另说,幸而跟随我多年的两名察司已奉命趁夜撤离,寻思着剩下这几个废物好歹也顶着半打皇城司的名号,收拾个身量未长成的姑娘当不在话下。]

[且观那女子白衫翩然,裙袂如绽,电光火石间绫罗惊飞,在铁锁阵中来去自如,惯是要以柔克刚的阵仗,再说身法步数,灵逸清姿如许,轻功极是了得,倒不像九流江湖游侠,颇有灵山大泽风范。]

[怀抱春水作壁上观,待那方战事作罢,佳人绕枝垂顾,檀口开阖语出惊人。]

[坚眉厉目,不敛锋芒,盘龙银光错闪,柔韧异常的丝线出袖,经意不叫人查,去处正是那摔得不辨南北的一众属下,倏尔甫一收势,血光乍现,凄厉嘶嚎响彻长夜,他们捂住汩汩血流如注的手腕,看着我,满脸惊惧惶恐。]

你们该庆幸手废了,命还在,今日之后再敢以皇城司名号自居,格杀勿论,别在这丢人现眼,滚。

[而后回眸对上那江姓女子,攀上更森冷的寒意,反手抽刀,快得掠眼一过,势出锋芒要横贯她脖颈。]

[一哂一蔑。]

总归不会姓江。
作者: 江月令    时间: 2018-1-14 20:39
本帖最后由 江月令 于 2018-1-14 20:49 编辑

月华斜照,映得面容莹白如冰,纤躯悬于树影憧憧间,似风中弱柳,娇怯羸弱。正欲与作壁上观者发难,但见银光暴闪,“哧哧”之声接连响起,血雨冲天喷涌,将马鬓翠草染得艳梅开遍。血雾纷扬,那四人铁骑依旧环立,八只掌骨自腕处整切,落在地上“骨碌碌”打滚,瓜果般四散而开。静立数息,方有惨叫激彻寰宇,数柄长刀当啷落地,浓腥刺鼻扑来,远山顿蹙,心中不乏震骇惊异。素闻皇城司手段凌绝,不想对同僚亦是如此,倒叫人平白生些兴趣。

甫正分神,便听她传衅言而来,权作取笑之意,登时面泛彤云,怒色陡生,腾起凌厉杀机。眸如雾锁湮树,雨罩寒江,其间阴鸷晕扩,渐成一潭春波,又化作星宿海外的冰湖白浪。冷笑声中,内息急速流转,白绫旋舞,周遭草木倏然如水中倒影,摇曳变形。匹练卷缚住那四人所弃长刀,后仰间扯来,正迎上逼近咽喉的寒芒,“铛”一声响金鸣交错,燃星四溅。

“你说了不算”

双绸困刀而甩,飞旋急斩,远望便成两道银弧,月辉中劈斩而下,抡转间似噬人刀轮,呛然啸风,吹开三更夏夜里的暗香浮动。平日里做惯了喜怒无常,嗔痴笑骂全凭兴起,生杀一念,人心冷热,十丈软红尘捏在手中,中意便追去,只图一腔爱。

他年岁不小,亦算得忠信腹臣。良家子、美娇娘,眼波含情,扑继相亲,想来不是糊涂。世家子女多得荣宠,皇亲贵戚声明斐然,任则其一皆可平步青云,富贵永诸。我有什么?不过潦倒寒中一袖春,醉月里凄凄一笔笑,落得长夜融融,无边滚烫。
算不得荣华。

槐叶里生风,暮色苍苍。半边脸容隐在暗里,银牙紧咬,鼻头一酸,偏教刀光挟带滚滚风雷猛劈,拿作剑使,无甚章法可循,亦瞧不出神情有异。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9-19 13:51
承平十二年 夏

崔瑶
  暮鼓敲过五声,天尽处,残霞飞鸿排云上,小巷尽头处一人提酒行来,影子被夕阳拉得极长,红锦赐服,比这暮色还更烈上三分。
  穿过一列列肉行摊铺,喧闹叫卖瞬息即止,鸦雀无声,周遭气息仿佛凝固般,听不见往日里那一声声亲切的招呼,一句句肆意的玩笑,在十余道目光的注视下,止步于王叔的摊前,拍出两枚碎银。
  “来两斤熟羊肉。”
  王叔定定的看着那碎银,怔楞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匆忙收了钱,操刀忙碌起来,一阵刀剁案板的闷响后,伸手接过递来的肉。
  再一回首,喧嚣声复起,各人忙起各事儿,一切恢复了原状,却总归还是有不同的。
  虽说此情此景这几日没少见,但心里头仍不是个滋味,只得以掌托额,再叹一句——
  美色误人。
  采买完毕,直往平日常去的酒馆走,掀开破旧斑驳竹帘,钻入矮小茅舍,四面通透,此刻的人算不得多,稀稀零零布散角落。抬目直锁已然坐在老位子的那人,靠近同时将酒坛重落于桌上,一声闷响与沙哑声线相和。
  “我…要去皇城司了。”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9-24 12:01
本帖最后由 玄寒 于 2019-9-27 17:40 编辑

贺岳   
  日落西山,残桌旧店,阳光从墙上的破洞照进来,宛如璀璨星辰,却又将物事的影子拖的极长,像是要离别的人,充满不舍。
  一身青衫坐在桌旁,面前除了一碟炸花生米什么都没有,却是一粒一粒细细咀嚼,贺岳已经吃了一个时辰,花生却还剩一小半,有些食物并不美味,其中确有回忆的味道。
  他每次来京城都要在这里吃花生,而她也总会来,带着羊肉和酒。 听人说话,只是浅淡的“嗯”了一声,又是一粒花生丢进口中,这次却配上一口白酒,咀嚼的快了些。
   “怎么突然想吃皇粮了?”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9-27 17:47
崔瑶
  “同皇城司的头儿赌了一局,输了。”
  一问一答,他问得干脆,便也答得爽快,这听上去极为荒唐的解释,却是最实在的真相。
  脚尖伸入凳底,往外一捞,“滋拉”将凳子从桌下拖了出来,撩开袍摆坐下,拍开坛口酒封,取了桌上两块倒扣的陶碗,添上满满两大碗。
  酒馆的老杨头向来记得熟客,每回前脚刚踏进门,耳边便响起一声吆喝,忙前忙后的添酒添盘。
  但今个儿,却像是哑了一样,待酒添毕,摊开荷叶包裹的羊肉,老杨头才姗姗来迟,缩着脖子送上两盘凉菜,道了句“吃好喝好”,瑟瑟抖抖的退了下去。
  耸了耸肩以示无奈,倒也不计较,只将酒推至贺岳面前,举起自己那碗,扬首挑眉道:
  “再怎么说也是个值得庆祝的事儿,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1 08:37
贺岳

"吃公粮,跑公差,袍带沾晨露,巡夜不得眠,真值得庆祝?”

贺岳耽于商场,但也逍遥于江湖,实在瞧不起点卯的生计,但还是端起酒碗跟人碰了一下,满满一碗酒一口灌尽,随手将碗翻倒,不见一滴酒水流下,伸手扯下一块熟羊肉,也不用筷子,只是手抓着往口中送,剩余的酒力化去羊肉的肥膻,只剩满口肉香大口咀嚼,跟刚才细嚼慢咽花生米的时候判若两人,仿佛刹那间由酒肉注入了别样的生气。

“你在我这赢去的银子不知多少,干趟皇差还来打秋风?不过,你崔瑶竟然会赌输,这倒是有趣得很,你那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句问话,却把腿也担在了条凳上,唇边闪着油光,却也笑得张扬,竟把江南浮浪少年和西北豪爽汉子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融为一身。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3 00:54
本帖最后由 崔瑶 于 2019-10-3 02:04 编辑

崔瑶
  袍带沾晨露,巡夜不得眠。
  何止如此?
  这一去,从此要成为多少人的眼钉肉刺,又有多少将我崔瑶视作叛徒,老杨头这番举止,实在算是轻了。更别提日后刀林剑雨,朝不保夕,都不知能不能活过三十呢!
  崔瑶怕疼,更怕死。
  酒碗“咚”地一碰,几滴溅洒桌上,闷头饮尽,合着万般思绪一齐压下,用袖口擦了擦酒渍,咧嘴笑开。
  “换个地儿也是可以庆祝的嘛,何必纠结?”
  听他提起陆定权,脸颊“唰”地红一片,自个儿控制不住自个儿的低头莞尔,仿佛变了个人般。
  “他啊……”
  肘不由地撑在了桌上,陈年油渍蹭脏了新官袍也浑不在意,托着下颌,用最潦草的俗话,去勾勒心中那最惊艳的男儿。
  “长得很是好看,眉眼精致得很,就是凶了些,气势大得很,武功也不差,还是从过军的。”
  连自己也未发觉,嘴角的笑意从提到陆定权起,便再没有放下,那日的惊鸿一面,大抵从此便打乱了一生。
  “反正和林仪轩那狗东西不一样。”
  说完陆定权,却不忘扯上如今已是举人的青梅竹马,将他又给骂了一通。指了指左侧心口,分明是在叹气,却仍在笑着,拾了粒花生米丢入口中,嚼得嘎嘣脆。
  “其实真正输的,大概是这儿。”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5 14:34
贺岳
崔瑶向来放浪形骸,比男儿更像男儿,多少年未见她这般小女孩之态,一时甚至觉得她被甚么脏东西魇住了,稍一恍惚,听她言语方知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崔瑶的话没有半点文雅,但也能听出他是条好汉,还是个面皮好看的好汉,她在这样人手底下做事贺岳本应放心,但却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起,胸中郁气凝结提不起咽不下的难受。
“嗤,武功虽然不差,但也未必躲得过我三枚金钱。”
自怀里摸出一枚老钱,已是抹地看不出字迹,但周围一圈却是极为锋利,显是一枚江湖中惯用的金钱镖,青蚨赤姿阁惯用金钱镖,这枚更是自己亲手做的第一枚金钱镖,向来贴身放着,时常便拿出来把玩一番,屈指一弹落在她的面前。
“这钱你留着,权当一枚护身符吧,至于弓弩么……”
语气微微一顿,脑中转了几转。
“库中确有一把好弩,我想正合你用,明日取来托人给你送到皇城司吧。”
一口白酒灌入腹中,胸中郁气却未能消解。
“朝廷里那些当官的,林义轩之流可不在少数。”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5 15:49
崔瑶
  酒馆里人很少,本就不小的音量,令周遭客商皆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回首顾看,几道目光打来,毫不搁置在心,更没有半分羞涩之意。
  一心落在陆定权身上,早已恍了神,昏了头,哪能听出此刻贺岳话中意?话不过脑,开口遂道:
  “那可不一定,要不你俩比试比试?”
  不等人答,兀自否了这一提议,边嚼着大块羊肉边碎碎道——
  “还是算了,若你俩打起来,到时我都不知该帮谁。”
  铜钱掷出划作一线,直直滚来,恰恰好在离桌边缘还有半寸距离时停下,“哐当”倒下,摸起铜钱对搓一把,细细打量,又随口应道:
  “知道知道,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权当作个瞎子,不去理会便是。”
  指腹摩挲过模糊铜面,只一眼,便看见边缘细刻的芝麻大小的“岳”字,而残余的平纹,依稀可见青蚨模样。食指与拇指捏起铜钱,透过中间孔洞攫住不放,眯眸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这东西,你当初不是不肯给我么?”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6 20:54
贺岳
听他言语,一时气结,好一句不知帮谁,险些让人气出内伤,抓起一块羊腱子肉,狠狠一口咬下去,口中大嚼特嚼,肉中带筋,韧性十足,心中却当做那不知名的上司咀嚼越发狰狞,暗想若是他日有缘,但要跟那人分个高下。
却也不知是武功要分个高下,还是在她心里分个高下。
只是听她应承留意,心中担忧才舍了几分,面上不说,心里只道:往日在江湖之中,有事自有我担,普天之下武功比我好的未必比我有钱,比我有钱的……尽是我的至交,何必将她托付给这子虚乌有的命数?
撵至江湖,又想林某,当初她虽然不说,但却受了许多委屈,原来即便在江湖之远,也有力所不逮之处。
心里似是一团野火,烧的百骸发闷,桌上羊脂已凝,膻气直冲囟门,抓起一把花生,双手搓去红皮,只把饱满果仁闷进口中。
“给你便拿着,崔瑶进了官门,倒多了问东问西的毛病。”
袍袖挥扫,长身而起,厉目扫过一周,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与贺岳目光微一接触,便连忙回头吃饭。
“我还有事,来日再见罢。”
步履生风,周身带起,满心都是想要找他人晦气,脑中尽是两道人影,一者模糊不明,另外一人却是文质彬彬清清楚楚的一副面孔,最终满心都被一个念头填满。
惹不得皇城司的鹰犬,还惹不得京城里的腐儒吗?
作者: 崔瑶    时间: 2019-10-6 22:55
崔瑶
  透过铜钱孔洞,清晰瞧见他咀嚼模样,声都传进了耳朵里,眉头略一凑起,好意提醒道:
  “你…当心塞牙缝……”
  贺岳不愿答,便也懒得追问,正如他的身份般,待人想说时,自会一五一十交代,若是不想说,即便严刑拷打个三天三夜,也是半字不露。
  才将铜钱收入怀里放好,一晃眼功夫,盘也空空,肉也空空,若再迟半分,怕是人也要空空了。
  “这便走了?”
  一转头,贺岳已掀帘离去,激起尘雾轻漫,余己满头雾水不解状。
  此时天还未全暗,归家也无事,幸得坛中酒尚有大半,唤来掌柜再上了碟小菜,佐酒下肚,待得家家户户上灯,方披星月而回。

作者: 付云邃    时间: 2019-10-8 09:23
贺岳

听她说话恼人,更觉心烦气躁,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回到宅院之中,却早已安排下去,虽说在朝廷命官府邸纵火被查出来是滔天之罪,但人多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万两雪花银扔下去,舍命的人便多了,不仅派出高中连院放火,而且买通林府下人从内走水,又雇了一群地面上的泼皮和商行的货车,造成拥挤之相将来路尽数堵死。

一切都安排妥当,便带了管家老章,寻了个视线好的酒楼饮酒吃饭,就着火光漫天直饮到天明微醺放归,林府大火熄灭之时,贺岳心头之火才浇灭许多。

——————结——————
作者: 薛山    时间: 2019-12-1 13:08
本帖最后由 薛山 于 2019-12-1 13:17 编辑

大隐,隐于市。这话一点不假。

人声喧嚷,哪怕是暮秋的风肆虐,也减不得此处半点的热闹。民以食为天,菜贩肉摊之处亦如寻常时候拥簇,我在一处肉摊前盯了半晌,只瞧这位身形精壮的屠夫手起刀落,所割下的猪肉一分一两不差。

听起来是件常事,可此处摊贩多在斤两上做文章,不缺斤短两已然是童叟无欺,割肉大多会多割上一两,看这屠夫今日生意如何。

他便不是了,我那奇门遁甲盘所指之处,正是新郑巷方圆几里,他所操的屠夫之业也与之对应,只凭人刀工、身形精壮,还远不得亮出一柄春水刀来。

“哎呦——”,好在,我还擅骗人。尤是我这双手自精研锻造以来,已与当年练剑的手不同了,和那些铁匠、渔夫的手搁在一起,也像个在市镇上讨生活的普通人,兼以今日未戴斗笠,露出一张三日未盥洗的面,下颌的胡茬也未修,倒要看看谁的障眼法更高一阶。有意跌坐在地,将手边精锻的一枚铁制如意结滑落。

“这日头太足了,店家,能否讨碗水喝,我这头晕,就那碗就行,碗底沾了血水也无事。”

此话道出,尤是一副虚弱架势,气力也不足,袖间却亮了刃光。以练家子的机敏,对刃光必是妨而非怕,电光火石间容不得他再伪装几分。而左手正有一枚菩提血,正是备给他的。

秋日了,总得添点鲜丽颜色,比如菩提血一落的赤红。

作者: 李骐    时间: 2019-12-1 14:05
本帖最后由 李骐 于 2019-12-1 19:12 编辑

【自入书院以来,不说闻起鸡舞倒也算得勤勉,往日总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性是再也没有,不过这几天秋意渐浓,往年都是咳疾复发的时候,这回倒安安稳稳地过了】

【难得书院休假两日,闲赋在家,晨起做了早课,瞅见吕姨提着篮子出门,也凑过去,央着吕姨带自己一道出去逛逛】

【她这会儿往肉行去,一条街巷全是磨刀霍霍的声音,随着吕姨过了两三个摊子,来到一处看起来并不甚干净敞亮的摊子,掌柜的正利落的剔了半块猪肉给人包起来】

【吕姨似乎常在这家买肉,瞧着那掌柜动作干脆,且手法娴准,都不带缺斤少两的,许是看中他做生意实诚吧】

【正向他问价,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人,说是讨碗水喝,寻声看去,面相略显邋遢,不修边幅,掌柜的随口应了,但手上还忙活着,好心提了手边的茶壶倒了一碗水递给跌坐在地的人】

【不过目光被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吸引了,放了茶碗,伸手拾了那枚‘如意结’】

这玩意儿挺精致啊!

【武院的书楼里有各类兵器谱,自己曾因为兴趣翻看了不少,眼前这东西做工精细,所以多了些兴致,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儿】



作者: 薛山    时间: 2019-12-1 15:43
与高手过招,便如当下。与那屠夫四目相对,我手中利刃的光芒在他目中闪现,但他并没有立即出招来挡,而是在唇角微微扬动,好似候了多年的老友,终于在当下与他会面一般。

而他这桩案子本来也扑朔迷离,一如他此人的做派,半藏半露,半点不拖泥带水,据说是连连追踪他半个京畿也未果,藏匿此处还倚仗奇门盘所引。得了他点首致意般的一笑,我也知是棋逢对手。得人一把搀扶起身,也回人一笑。

“您是个好人啊。”

这话当然是有意反讽,案子落到了皇城司,他身上可是背着血债,我此番先动身往新郑巷来探,一炷香的时辰未回,便会有援兵来助了。所以我亦不急,接了他一碗尚挂着血水腥味儿的水,可并不客气的豪饮下。


“这个吗小伙子?你夸它精致,便送你玩儿了。有人说铁匠都是粗人,那是不知铁匠除了大件的刀刃,也能做出细致的东西来,比如这种一寸两寸的。”

尤是暗器锻造,因只寸余大小,最不容半分疏漏。开口说话的小伙子虽面生,却无意中助了人。有意上前一压刀俎,目光冷冷落在屠夫手中的刀上。


“您这刀也讲究,看起来锋利异常,我买你板上的二斤肉,能把刀给我看看吗?”

作者: 李骐    时间: 2019-12-1 19:06
【话音刚落,方才跌地的人早已将茶水饮尽,冲着手里的东西搭着话,把玩着掌中的如意结,在光线照耀下,铁线勾勒的纹路隐隐生辉】

大叔哪里话,依我看,越是细微之处越能显出匠人的手艺,所谓以小见大嘛。

【顾自的表达着对这小东西的喜爱,闻之送给自己,更是大喜】

如此真是多谢了!

【将这如意结收进袖里,瞧着吕姨等的肉也包好了,正要走,那大叔却也走上摊前,嘴上说是买肉,眼光偏停留在屠夫手里的刀上且扬言想借来瞅瞅,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吕姨,咱赶紧走吧。

【嘴上催促着,实则是察觉气氛不对,想让吕姨赶紧退出那二人的对峙,屠夫掌柜的刀自己方才也观察了,刀柄较之寻常屠夫的短了些许,刀身偏薄,刀刃锋利,看起来该是比较轻便衬手,想来就像习武的人该有适合自己的武器,屠夫有把衬手的刀不也是常理么,现下看来,事情似乎不简单】

【拉着吕姨往后退,却在顷刻间被人拽了过去,回神之时,一道寒光架在了脖子上——被挟持了,大抵是觉得自己身形瘦弱,稚气未脱,要挟更有说服力吧,吕姨早就慌了神指着他大叫,自己面上倒是不急不躁,心里自然也担心着下一刻就血溅当场了】

(唉,武院里的师父教授武艺时咋没多练习练习,哪至于如此狼狈就成了人质)



作者: 薛山    时间: 2019-12-1 20:50
我从屠夫眼里又窥见了笑意,比起方才对视的那一笑,眼下分明有不屑来藏的狡黠。

他要动手了?手中菩提血蓄势待发,而这菩提血一发,更有盘龙丝等着来缠他喉咙,再从中瞧出红线一样的殷红。可万万没有这么简单,只见人欲递来的刀柄霎时倒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擎了一人襟领,再反手将刀横亘在人身前。

不怕他动,怕他不动手。

“莫怕,他虽然身上数十条人命,但他伤不了你。”

极不碍眼的机关小兽飞扑过来,一跃数丈,这本是在皇城司的锻造房里给我递汗巾的小兽,这次也把它置在了身后的竹筐里,好扮个采药人。只待屠夫稍有避退,菩提血连发两枚,每一枚又分虚实,对于他,还用不着三枚。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眼下便是一截盘龙丝扼紧了屠夫的喉咙,而分成四枚的菩提血落在人身,已然是血肉模糊。至于留他一条命,是好让他跪上一会儿,放些血再去西天与他两个同谋会面。街市上的喧嚷忽散,只睨见方才那个少年。

“他伤着你了吗?”

作者: 李骐    时间: 2019-12-1 21:20
【吕姨菜篮子也顾不上了,整个人慌了神,毕竟自己可是李家的独苗,嚷嚷着就要回李府去报官被自己阻止了,显然对面那个大叔很有来头,说不定就是哪个微服的大官呢】

【对面的大叔似乎胜券在握,笃定屠夫不敢朝自己下手,其实屠夫扣着自己的手也分明在抖,只是刀刃铮亮,冰凉的触感偶尔提醒自己生命受到威胁,将衣袂揪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就眨了眨眼示意大叔】

【即使自己不说话,大叔也早有后手,只不过没瞧见他几时出的手,因为周围的人群在这么突发状况之后便退开了,所以如此屏气凝神的场合,听见了生硬又轻微的响动】

【扣着自己的手开始随着身后的人有了挪动的痕迹,转瞬只听得刀落地的响声,身后的人似乎被缚,松开了禁锢,赶紧跑向吕姨的方向,回头只见他双手抠着脖颈,跪倒在地,周遭蔓延出血色】

【尽管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但自己年纪尚小,何曾见过这等真切的流血场面,登时被吓的有点站不稳,大叔问话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嗯……嗯……没事。

作者: 薛山    时间: 2019-12-1 23:34
盘龙丝的另一端缠在指端,腕中一沉,利落的扯动二寸,便有哀嚎闻在耳里,几处血迹打在地面上,屠夫精壮的身子轰然倒地,好似炕屏一般圈得了一处暗影,而那影中血迹也从殷红变成近乎于黑色的暗红。

好似结束了,再闻步履声急如雨点,这便是之前与他们的约定,时辰至了,或襄助,或如眼下的收尸。

“那人是个恶人,就该退避三舍,至于叔怎么看出来的,若是日后习武,自然也能看出来。”

我自问不足矣为人师,便也省些教诲,免得误人子弟。只是这孩子生得半人多高,我虽无幼弟幼妹能牵挂些,却心肠蓦的一软。年少可期,向来就是指的他们这年岁,往后的路是大好前程,一切尚未启卷。而我的这一卷,早已繁复难辨。

“这衣服都叫你扯皱了,回家去换一身吧,你这一身打扮,应出自重仪容的士族。”




作者: 李骐    时间: 2019-12-2 00:10
【嘴上这么说,心下可是觉得自己的周身一股凉意,想来是汗浸湿了衣衫,不知是劫后余生的松快还是惊魂未定的紧张,没过一会儿街巷就来了不少穿着官服的人,气氛又一下变得肃然】

【屠夫倒在地上半晌没动静,怕是命已休矣,而那大叔好似看一个得手的猎物般,也没觉着半点有所收获的喜悦,生杀予夺犹如碾死蝼蚁理所当然】

【没敢再看屠夫那边的情景,吕姨也是吓得不轻,直言晦气,日后怕是再也不会来此地。于己,自己乃武院学生,日后若有造化能谋得一官半职,也少不得要面对杀伐场面,只是……生死一线就在瞬息间变换,恐怕自己还没能做好这心理准备】

啊……哦!这个……

【大叔交代了事情,又来到跟前,话说的云淡风轻,与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截然相反】

大叔你误会了,我哪是什么士族子弟,只是个寻常的武院学生。只不过学艺不精,让大叔……哦不,让大人出手相救。
作者: 薛山    时间: 2019-12-2 10:35
来着身手矫捷,尤是处理地上的血迹时也有妙法,不出多时,此处又复了原样,新郑巷依然是新郑巷,只是这一摊前少了个屠夫。

这世上,少了谁会不一样呢?那些声名煊赫,曾以权势撼天动地之人,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只是坟前的祭拜会不同,多与寡、赞声或骂名之间的差别罢了,皆是身死神灭后之事。

而天地间四时轮转,日月星辰轮守于世,只有这些亘古不变。日光照澈人身,迎着那刺眼的日芒而望,我好似又望见了新章。


“武院学生?那也是师出有名,挺好,挺好。”

比起他们来,我并不常常出皇城司,恐怕拿得出手的衣衫,只有那一身绯色官服了,是以我瞧谁都衣着得体。腹中辘辘作响,忽而极想念街角那家老吴家馄饨铺,几载未光顾,到不知是否依然开张迎客了。

“职责所在,不必谢我,快些回去吧。”

作者: 李骐    时间: 2019-12-2 11:23
【不消多时,血迹被清理干净,全无半点血腥气味,也或许是此处本是整日淫浸在生肉血气里,即使多了一分人味儿也是不紧要的,何况这里屠夫多的是,提起也不过是少了其中一个,京城这里人们过得富足,哪里会过分在意城里丢了条人命】

【明日新日初上,或许成为人们口中最普通的谈资,说的仿佛亲身经历般惊心动魄,但自己知道,见过生死一线的瞬间,才是真的千钧一发,那时的惧是不能言说的怕】
今日得大人相救,感激不尽。若是大人没什么公务在身,不如让我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

【一面说一面冲其拱手行礼,转告吕姨回家报个平安,便候着大叔的行动】

——结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6 19:06
本帖最后由 颜霜漾 于 2020-1-26 20:14 编辑

【文兴四年夏】

【昨儿个负责点翠琐事的管事神秘兮兮的跑来找我,说是大厨朱师傅有问题。朱师傅是上个月才来的,当时是原本的师傅有事回了乡,这点翠阁总不能断了伙食,遂又新请了一个师傅。只是这日管事的跑来跟我说账有问题……自己又不懂什么猪肉价菜价的,便让管事去查。他可要非拖上自己,这才来了这新郑巷】

【看了一圈,最近这猪肉价格应该是有涨幅的,账目大抵也对得上了。遂遣了管事的先行回去,自己则是溜达溜达。这边卖的是猪肉,整个街道到处都是老百姓,叫卖的讨价还价的,甚是热闹。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妇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这般的烟火气,曾几何时,自己有家的时候也有点怀念呐】

【往前走,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迎面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不知哪儿的小孩童。突然就来了兴致,从荷包中掏了几文钱,买了一串拿在手里吃起来,边吃继续逛,还是挺甜的】

【忽而耳畔的喧闹声有些不太一样,除了方才的寻常买卖声,又多了一些讨论……女子倒是很好奇,寻声望去,前方路口转角处,莫名围了一大圈的人,外面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在说些什么。眼珠一转,不如看看?快速解决了吃剩了一半的糖葫芦,便往人群聚集的方向挤了过去】


作者: 唐懈    时间: 2020-1-26 21:16
文兴四年六月二十二日,本该是沐休的时候,偏偏邵林风派人过来,说察司回报,我上次负责的那个案子线人有消息了。那事情本是我亲自负责,因此对接的人也该是我。所以这沐休,也只能暂时推迟。听来人消息,前往新郑巷。

新郑巷人流如织,鱼龙混杂,正适合接头。那线人也是个激灵的,择了家茶摊坐着,我与他背对背,未曾说话,只是低头喝闷茶。一碗茶的功夫,那人便离开了,我这才起身,将他压在茶碗底下的纸条收入袖中,也不曾细看,毕竟要先离开这里。

鱼龙混杂有好处自也有坏处,坏就坏在这里的眼睛太多。要尽快抽身离开,本欲快些回返皇城司。却被这街上的人阻去了回返的路。耐心倒是颇好,轻巧穿插,不一会儿就快到了巷口。刚欲抬步离去,忽觉衣袂一重,低头一看,一张小脸正望着自己。

“……”

两两相对,彼此无言。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低头看着这孩子,片刻后,只能挤出来一句:“能松手吗?”

哪里想得到,此言一出,那孩子眼睛里瞬间溢满泪水,随之哇的一声,当街嚎啕大哭起来!就算这样,他也死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曾松开。而那哭声宛如惊天霹雳落下,脑袋被哭的生疼。这时候人群也挤过来了,一个老大爷开口就是:“后生,你怎么不管你孩子啊?”

孩、孩子?

咬了一会牙根,摇了摇头:“我不是他爹。”

此言一出,又不晓得戳中哪根神经。人群指指点点,无非就是他不是你儿子干吗拉着你哭云云,加之哭声震天,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将那句那我拉着你哭我也是你儿子不成给憋回去。冷下一张面孔,锐目如刀,横扫四周,片刻后,落定这孩子身上,吐字清楚:“松不松手?”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6 22:14
【这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霜漾垫了垫脚,又不顾形象的跳了几下,奈何身高有限,真的是看不到。吞下了最后一口山楂,好奇心爆棚的女子还是决定挤进去看看】

哎……借过借过啊~谢谢谢谢~让我进去一下~谢谢~

【小心翼翼的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不知道是多年凑热闹心得,还是什么其他别的,一路道谢,前面的人就算是多少欠一下身,你都会好挤一点。不一会儿,霜漾的脑袋就从前面一个分外高大的大爷抱着的胳膊下探了出来,歪着头打量人群中的情况】

【刚刚往里挤的时候也一路听到里面人的交谈,大抵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爹不知怎么惹哭了自己家娃的故事。小孩子软软诺诺的可怜,人群的声音一边倒的讨伐着这个男人。然而自己这一看,不得了——人群的正中一个孩子仰面嚎啕大哭,小脸红的着实可怜,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抱着旁边大人的腿坐了下来,但是手还是使劲的攥住了那人的衣服……】

“哎生的这般好看,怎么是个这么狠心的爹啊!”

【听到一旁的妇人这么说,注意力开始就在小孩子身上的霜漾视线才往上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笑场!怎么是他吖!此前两次遇到他都淡定自若,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一个小朋友弄的……就看着那男子凶狠狠的看着小朋友,奈何小朋友越哭越大声。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唐公子已经孩子都这么大了?】

【正看的出神,不知怎的自己就被那人群中的男子看到了。忙收了笑意,连眼神带着口型问道】

唐公子,你家孩子啊?
作者: 唐懈    时间: 2020-1-26 22:40
开封爆炸时没怕过,追捕大同教余孽时没怕过,与逆贼一战险些丢了性命时也没怕过。今天,偏偏就在今天!面对这幼童,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我真是怕了你的想法,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说出口不就丢人丢大了。

于是低头捏了捏眉心,就听着他哭,哭的惊天动地鬼神惧惊,哭的时候还顺带听着周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感觉到头痛稍缓时,放了手,深呼吸,让自己心态冷静下来。随之欲开口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一张熟悉的面容,还未说话,就听见她来一句——

“唐公子,你家孩子啊?”

此言一出,一口血哽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你看我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人吗?”

又看着这孩子,抬起手,似乎要打人一般,却是轻轻落下,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这嗓门,嚎这么久,就不累么?”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6 23:12
【男子的脸黑的吓人,可偏偏霜漾看的开心,或许是因为他也沾了些这尘世的烟火气,不再像前两次那般客气又难以靠近了。看着男子因为自己问话差点梗出一口血的表情,霜漾也不好意思继续看热闹下去,摸了摸鼻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记得小时候爸妈带自己去朋友家时,也有过哄小孩的时候,在加上女子天生更加看起来亲和无害一些,自己帮忙,应该会好很多】

【男子抬起的手轻轻的手最终落在了小孩子的发顶,那孩子先前还怕的缩了缩脖子,好似没有想象中的疼,一愣之下哭声也是弱了些。走过去的自己正好捡了漏,伸手顺着小孩子的腋下就将那小孩抄了起来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顺着背,任由那孩子趴在自己的肩头,软软的问着】

怎么啦?哭的这么伤心,跟我说说好不好?

【许是受到了安抚,女子的抚摸着小孩背部的手都能感觉到那抽泣的幅度在变小。趁热打铁!手撑着让怀里的孩子直起身来看着自己,空出另一只手擦了擦那脸上的泪痕,然后又顺势捏了一把,小孩子脸的手感真好】

哭得跟小花猫似的,笑一笑才可爱吖~来笑一笑
作者: 唐懈    时间: 2020-1-27 17:49
搜刮记忆,对于孩子,我似是没什么东西可说,接触过的孩子,最邪恶者,也是大同教自幼培养的孽种。抱着他们所谓的教义,一个个前仆后继,将本就不大的年岁,牺牲在某些人的诡计之下。也大概是看多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孩子这种幼小的生命,便多了一丝敬而远之的想法。

太幼小了,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捏,就能一命呜呼。哪怕我刀所护,黎民亦有此,但亲身经历,仍会手足无措。

她像是看出了这一丝窘迫,穿过人群来到跟前,很轻松地将孩子抱入怀中。人离远那一刻,稍松一口气,一抚衣袂整齐,再观四周,像是发现没热闹看了,四周人也渐渐散去。复又转头看向她,听她护着这孩子,柔声细语,到底是女子,能考虑的比男人就是多。

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发问:“需要我帮忙么?”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7 18:40
【孩子不哭了,看热闹的人也就顺势散了,甚至还有人嘴碎的说什么小孩子还是要娘哄……听到这话的霜漾明显红了脸,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娃?!况且,自己要是娘,那那些人还说眼前这人是爹呢……我的天!】

【装作没听见的,继续逗弄小朋友,小孩子总算脸上有了些许笑脸。听到男子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坏心思,故意表现的有些累的样子】

要不唐公子抱一下?

【但是怀中的孩子明显有点怕的瑟缩了一下,霜漾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之前买的松子糖,塞在小孩子手中,然后宽慰到】

你放心,这位哥哥额……叔叔是好人的。

【稳住了小孩,这才有空去问原委,转向男子。本来是想问他是来干嘛的,想了想皇城司大人做什么自己怎么好瞎打听,被多想就不好。遂转了口】

唐公子,这真的不是你家……?


作者: 唐懈    时间: 2020-1-27 18:55
那些琐碎言语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入了耳中也不曾入了心中,蜻蜓点水,风过无痕罢了。等到人群散去了,周遭又恢复热闹的氛围,看着她细致的动作,候着她的回答。随之,那孩子收敛了哭声,总算稍得放松。

看来是不需要自己帮忙了,如此想着,却又听见她迟疑相询,原本稍好的脸色哒吧一声表演了个面沉似水,黑着脸看了她,然后说:“你看我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人么?”

虽如此说,却还是记得此地人员混杂,看了眼四周,转身道:“先离开这吧,换个地方再说。”

—————— 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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