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陇西城 [打印本页]

作者: 轩辕    时间: 2014-8-16 01:05
标题: 陇西城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2-8 13:27
-----------------------------建元六年·秋

【朗日晴天,仰面望天,数不尽的白云进入眼帘,苍凉大地,浮屠苍生,数不尽的人在这一日开始忙碌,眼前城池之内容纳了万千民众,缓步迈进这一座雄伟城池,都会擦身而过许多人。】

【单袖负后腰胯长剑,一袭蓝衫随风飘扬,墨发几丝散落额前,一双寒眸目不斜视直直行走。】

【人群熙攘,穿梭其中不由脚下步伐轻移,在普通人看来动作极为缓慢但却总是能在最关键时刻躲避迎来人群,片叶不沾身。】

【“抓小偷了!抓小偷了!”城门口内前面市集之中传来一声大喊,一道细小身影擦身而过,并未多做注意只是个孩子。越过数到身影,看向最后那大喊之人还在追赶,挤开众人直直追着一人,她就是小偷么?】

【一步跨出,侧身堵路,握剑柄,提剑带鞘横于眼前,挡住来者之路。风过荡起额前刘海露出双目直视,淡淡出口道】

“把偷的东西放下。”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2-8 13:44
【秋日难得的晴天,步上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沐浴着秋天的日光,在街上闲庭细步别有一番滋味】

【嘴角轻扬,不经意之间有人越我而去,回头张望,有人一路追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抓小偷的话,今日心情正好,本姑娘就帮这个忙了,细碎几步踏去,眼见要追上那人,谁知道竟被人挡了路,还被当成了小偷,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让开!

【说完欲越过他继续追逐。】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2-8 13:51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5-2-8 13:58 编辑

【凉州本寒,秋风犹冷,一声让开响在耳旁,不由心中奇怪为何小偷都如此盛气凌人,在一想此处是凉州便释怀,民风彪悍。】

【入目女子容貌不俗,却不想是行窃之辈,后面那人已要追上来,也怪不得她这般着急离去,但怎能让她如愿?】

【迈出一步逼近人身,横剑带鞘平移向前,手腕轻转剑鞘在手中呈圆舞动,带动风声赫赫,离人近在咫尺,欲迫人向后面对那失主。】

【脚下一挪,侧转身移,剑鞘旋转一圈再次落入掌中,屈肘负后,回首瞥人,另一手翻袖破空,五指成爪,内劲附指,暗劲流转,往人肩井穴扣去,同时再次冷声道】

“我再说一次,放下东西。”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2-8 14:17

【千钧一发之际,脚下一挪,速度极快的往身后退去,躲过之后,立足看向对方。】

【入目所见那人,剑眉星目,一派堂堂正正模样,心中后悔,若是往日定然废了他,今日心情好,不想动手一句让开已是不忍。竟然动武阻我,本姑娘不动手还当我好欺负了,捂唇笑道】

哟,公子这是看上奴家了?怎么动手动脚的。

【说着,面色笑容不变,迈步行近,倏而,杀机尽显,掷袖而去】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2-9 00:12
【手爪扣空,脚下步伐逼近,继续伸手追上,丝毫不留给对方喘息时间。】

【目光之中,对方掷袖而出,敛目沉神,弓身提臂,手中连剑带鞘,侧于身前,反手而握,剑柄以疾风之势打在人袖上,以力附注,招式不停,身转剑旋,在握剑柄,臂力下沉,汇聚手中剑鞘,剑柄与剑鞘底端翻转,一力内劲贯空宛若千钧之重,一息之间压人袖袍在下。】

【剑尖抵地中间相隔一层长袖,一步迈进,脚踩袖袍,不动如山,身如磐石,无可撼动。衣摆飞舞,负手倚剑而立,叫人抽不回长袖,无视人话语,只越过身后看向已到失主。】

“失主已至,你无路可逃,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你若交出偷盗之物,现在即走,我绝不阻拦。”

【她此时如何都是惘然,脚下内劲力压,她动只会让崩腾暗劲顺着衣袖将她衣衫撕裂。】

【失主转瞬而至,是一富态男子,气喘吁吁,说不清话,此时四周已有一圈人围观,更有人叫道”你这小子,对这位姑娘干什么?“口气不善,看来被她美色吸引之人不在少数。】

【那失主恢复气力,突然抬手指着我,而不是眼前女子。】

”他,他是那偷盗者同伙!“

【闻听此言,立时大吃一惊,双眸瞳孔猛然一扩。】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2-9 10:48
【被压水袖于脚下,愤而望之,咬唇不语,那人负手而立,自是一番风姿,心中火气更盛,又闻他后话,这人是正义感过剩吗,见谁都是小偷模样,自是不回一言】

【失主随后而来,气喘如牛,嫌弃的望了那人一眼,满身富态,肥头大耳,撇头不理,谁知失主竟指着对面那公子说是同伙,心中失笑,哪里是同伙,不过是名门正派伪君子罢了,掩唇轻笑道】

哟,公子这是贼喊捉贼呢?还是说是故意拦着奴家……

【说着委屈地朝四周看着,周围已有数人围观,有人闻听此话立刻义愤填膺的样子开口,冷眼张望,不过是一群登徒浪子罢了,一挑眉,一敛唇,风姿绰约,顺衣袖而去,附耳道】

奴家帮你一把,别追着奴家不放了,可好?

【未待答话,扯水袖而破,飘忽退后,扬声道】

奴家与他是熟人,刚刚不过玩笑罢了,那小偷可是在这呢。

【说着,另一水袖扬出,以内力控之,从人群中卷出一人,摔于地上,指着他道】

喏,这小孩便是小偷……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2-9 20:42
【墨眉深皱,却是未料到这种情况,先前动作与所言仿佛都成了笑话与意图对眼前这位姑娘不轨的反应。】

【当先三四男子从人群之中窜出,似是要当护花使者,脸色不善齐齐走来,说着什么要将贼人拿下之话,面色不惊不变,只斜眸看一眼地下,脚步一挪,手间剑鞘从下至上扫起千层土雾对来者之人。】

【耳旁传来她的声音,却是两语,明面依如刚才,暗道却是说要助我,难不成是我误会她了么?的确有可能,毕竟刚才不过是见失主追着她跑,才认她做盗贼,此时失主否认,却反说我是同伙,更显蹊跷滑稽可笑。】

【尘土洒落迷了这三四护花壮丁双眼,随后侧身踢腿,横扫千军之势,带起一道快若惊鸿的残影将四人瞬间踢到在地,倒地之后四周人群顿时叫嚷,“打人了,当街杀人了”侧首寒眸扫过叫嚷人群,声音一滞。】

【再看那女子,从人群之中拽出一个孩童跌落地上,继而吃痛惨叫,看着那失主口喊,“就是这个小杂种”不禁沉眸一步跨越,提剑将剑鞘斜护这小孩身前。】

“不过是个孩子。”

【话未尽,意已显出,这么多成人又会对一个孩子做些什么?】

”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就可以走了。“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2-9 22:02
【抛出小偷之后,挑眉望了那人一眼,以为能看到他感激的目光,谁知道他只因为旁人叫嚷着要收拾这小孩的话语就护住了那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望了那人一眼,腮帮子微鼓,实在是意难平,刚刚误会我便同我动手,我为替他解困境找出小偷,他竟然去护着小偷,想想实在是想不通,撇头不语】

【又见他和蔼地对那孩子说着与我说过的同一句话,对我就是正义凛然的样子,对这孩子便这般宽容模样,心中愈发不平,嘴角笑容越扯越大,几步靠近,蹲下身子,对那孩子道】

乖孩子,是你偷了东西吧,害姐姐被这位哥哥冤枉了呢,你说怎么办呢?

【疑惑地望着他,然后掩唇轻笑一声,道】

这样吧,姐姐废了你一双手可好?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2-9 22:39
【她话语虽重,却没有杀意,就算真能有辣手,却也有自信能让她无计可施。】

“这么对这孩子未免太过残忍。”

【那边失主与先前被打倒男子不依不饶为她壮着声势,围观者越来越多,此地不宜久留,官府过来恐怕就难以善了。】

【所幸这孩子知道害怕,把钱袋拿出,一把接过,仍向那失主,而后提剑斜撩,剑气破空,剑鞘横扫,迫开身前几人,侧身弓背迈出一步,另一手拢指成拳,明劲附注在拳指之上破空作响击向这女子胸腹,欲要破开人身。】

【一击抽拳身旋伸臂一揽抓住这小孩衣襟,不发一言刹那间轻功跃出,似是一道白影脱离人群,瞬息远去。】
作者: 墨倾    时间: 2015-2-9 23:14
本帖最后由 墨倾 于 2015-2-11 18:07 编辑

【这番话说出来,那孩子未发一言,这人倒是开口了,心中郁结,本打算吓吓这孩子,了了心中不平之气,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那人真是个榆木脑袋,围观者愈多,壮势者增,不管那孩子不就好了,心中正想着,却见他接过那孩子手中钱袋扔与失主,指腹间使力,冲我而来,不免眼含惊诧,竟然丝毫不念及我帮他之情,匆忙避过,转身相望】

【那人未再动手,身旋伸臂携那孩子离去,目视其人,未发一言,待人远去,心中暗道,迟早会再见面的,想着,面上寒霜尽显,手执一枚绿针向周围冷望,群人退去,缓步离开。】


=======结=======

作者: 沈蝉    时间: 2015-2-2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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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角色-陈宿

【他孤身一骑踏出城门时正是日暮,半轮红日缓缓沉进水中,水光交接的长河尽头山穹起伏,烟云浩渺。他策马缓行步步从容,从日落行到月升,终是抵达江水尽头的孤山脚下。】

【这一路风尘携裹马不停蹄,踏上山顶时他却未有半分旅途终了的满足欣喜,不过是一晤旧友,平淡寻常。】

【月色铺展开一方清冷崖头,那人背身负手立在明月清风中似是观景。】
作者: 澹台弈    时间: 2015-2-23 23:16
[ 烈日沉斜,骤将沦西。渭水无尽处,霞光敛去,一抹浓到极致的殷红倾洒,刹那间又收归无形。天幕降下,夜色渐起。]

[ 月华辉洒清冽,在此已等候多时。知陈宿千里迢迢赶来,他不过一闲云野鹤,早至则先将孤山远景瞰遍,尚且有闲心命风归温酒。]

[ 感知步声,并未回身。而风归轻言来人已至,他颔首,风归则从另一条路先行下山。]

期年之约,意之可是越来越迟了。
作者: 沈蝉    时间: 2015-2-24 13:46
本帖最后由 沈蝉 于 2015-2-24 14:5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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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角色-陈宿

【夜风过处袍袖猎猎,他踏行而上与澹台弈一同俯瞰崖景,笑意疏朗】

我不似观棋不为世俗所累,这一路行来,沉不可言。

【沉之一字并非肩上所累,而是心中所负。忆及此行目的,他眼底一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如往常一般闲谈畅言】

闲观世棋,可有新悟?
作者: 澹台弈    时间: 2015-2-24 14:53
[ 看不见的风烟一渺,绕过漫山枝头,至他发间时已渐弱成为一缕游丝,轻拂而动,转瞬归寂。]

[ 澹台隐居多年,世人或说他画地为牢固步自封。唯有他从未跟人讲过,这样是他所认定的自在,何须与浮世交融。陈宿行走江湖,虽为挚友,但所走的路终究是不同的。]

难得听你如斯形容…

[ 移步转身,一观好友容色。可惜夜色黯淡,并不真切。]

万千喧嚣浮华,终将化归寂寞。
作者: 沈蝉    时间: 2015-2-25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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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角色 - 陈宿

【他虽对这与世隔绝的人间瑰景颇有向往,却从未想过如澹台一般身入其中,隔世而立。世人皆道繁华如过眼云烟,但是他一直都为云烟所惑,不死不休。】

【澹台声色飘渺如风,他听来却有几分难言沉重,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笑色不改】

所见越多,心境越发不同。

【尾音一停,他下言似有别意】

观棋可曾想过重踏江湖,与我携手共看苍生?
作者: 澹台弈    时间: 2015-2-25 23:06
[ 一去经年,他已记不清故乡绮丽,也不再欣赏那些山川绵延。天下之大,多一眼少一眼,亦只是烟波一渺罢了。]

[ 默然片刻,率先移步。请陈宿至亭中对坐。]

如此良辰,当酌酒看月。

[ 炉上新培醇香正浓,斟酒两盏,将其一推至陈宿面前。尔后自执一盏,朝陈宿一抬示意共饮此杯。]

这江湖有甚好看的,事到如今,意之仍旧如此执着。依我所见,世间多纷乱,实在扰心。
作者: 沈蝉    时间: 2015-2-27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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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角色 - 陈宿

【他随澹台弈一同落座亭中,共酌月色。盏中水光如盛琥珀,抿之唇齿愉悦,他一声轻叹却如叶投水】

我自认这一生看过天高水阔,却始终困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中,进之不得,退之不愿。

好友该知我苦衷。

【最后一句已有萧索之意,他缄口投视与天际烟波。】
作者: 澹台弈    时间: 2015-2-27 20:46
[ 幼时相交再至少年,当年他们不过棋逢对手,每每澹台棋高一手,又以解局为乐。两家比邻而居。自故乡遭逢变故,澹台不告而别,一去经年,再相逢时恍如隔世。即便甚少过问红尘际遇,对于这位挚友所言,亦该当洗耳恭听。他有他的看破尘世独居山中,陈宿亦有陈宿的进退两难。]

你可知当年故园澹台之变……

[ 浅饮徐徐,继而仰头饮罢,只觉今岁佳酿不如往昔浓烈,余一抹柔香绕喉。]

不过因为那一盘古秦美玉。我宁舍弃远走,立誓不再棋局对弈。

至于江湖,恐怕爱莫能助。
作者: 沈蝉    时间: 2015-2-27 22:05
本帖最后由 沈蝉 于 2015-2-27 22: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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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 - 陈宿

【世称澹台为拂云客,赞他如天际渺云江中驳船,任风云变幻浪潮涌动都随心自在,不为所动,殊不知这等潇洒隔世背后又有何等难言。那一番变故之后,他亦深知澹台心底所介怀,但又不肯放弃繁华云烟过眼而不得,才会如此进退两难。】

【他仰头饮尽杯中月色,如尝清冷,不复滋味。良久缓叹一句】

旧梦难追。

作者: 澹台弈    时间: 2015-2-27 22:18
[ 付之一笑,似将心绪都隐于这朦胧夜色中,缄默良久。]

[ 春风料峭,边寒凛冽,唯独这月光如纱,照尽前人古人。也照归途,亦照离人。]

——————————————结束——————————————

作者: 任初苒    时间: 2015-3-29 19:26
===建元七年春====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一入陇西脑中忽现此句,大宋贫弱早不复唐时盛景,如今陇西虽处西北却不见荒凉,人烟市肆,不说与汴梁媲美,却也不差太多。】

【一路策马,入城方下马缓行,盘算着今夜落脚之处。】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5-3-29 19:52
<最近似乎很是不太平,杨剑也不时常都在了,她最近总是一个人,陪着阿娘。阿娘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好了,也叫过大夫来看,却也没什么名堂。其实还是有的,白狼已经老了,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挽回的事情。>

<只是她不懂,她只是以为白狼是不舒服,她并不能明白死亡的意义,也不知道白狼有一天会老去,会死亡,也不明白这种事情,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似乎还是安慰她,大夫们都会给白狼开些药。她这天瞅着白狼睡了,又跑出来,准备去弄些药来。似乎这样她自己心里还好受些。>

<她总是跌跌撞撞的,这不留神,小跑着往回的时候,便撞了一个姑娘,怀里兜着的药包洒了一地。>


作者: 任初苒    时间: 2015-3-29 21:36
【牵马缓行,人生中第一来西北,昔年总听爹说中原山河壮丽,气象万千,心中不以为然,然真正踏上中原后,才知晓一切非虚,若是有机会,能看遍山河也不枉此生。】

【腰间佩剑流苏随步伐轻曳,与陇西城外的残阳是一样的颜色,心中感慨,不料迎面过来一个姑娘,跌跌撞撞的,就要撞上自己,移步轻转闪身避开顺手一扶,人是扶住了,怀中药包却洒了一地。】

【收回手,眉眼微扫,略一打量,轻问】

姑娘没事吧。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5-3-29 21:53
<她倒是没有栽下去,怀里的药包撒了一地,心里突的一紧,也来不及跟那姑娘说一句对不起,蹲下来,就像是捧着宝贝似的把那些药捡起来。可是这地上的碎石子,还是磕破了一袋药包。>

<淡淡的中药味散开在空气中,她知道药很苦,有一年她发烧,爹爹让人熬了药给她喝,那药好苦,吃了好几块糖才将那苦涩压下去。可是大夫说了,喝了这些药,阿娘可能就好起来了。>

<她拢着手心将洒出来的药叶拨拉在一起,可是混着泥土,那些药大概是不能要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小的时候是阿娘护她在狼群里长大,然后是阿娘一直陪着她,现在阿娘病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嘴一扁,鼻子皱了皱,也没回着那姑娘的话,鼻尖酸酸的,一副泫然欲泣。>


作者: 任初苒    时间: 2015-3-29 22:21
【话语间瞄到散落出来的药材,草木的药香散发出来,眯了眯眼,见那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爹快要走的那段日子,屋中也是散不去的药味。】

【心头蓦地一软,走过去拉起她,拂过她手上的药渣,温声道】

我陪你去再配一包吧。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5-3-29 22:35
<燕山府附近,总是比较贫瘠的,不论是这里的庄稼,还是别的东西,都是比不上京城的。当然,药物更是稀缺的。她被拉起来,看着药叶透过指缝落在地面>

<她另一只手紧紧护住了剩下的两副药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下唇微微发白,开口仍旧是软糯的嗓音,却带着几分沙哑>

药...没有....

<大夫说了,这是这几天最后的几副了,边患不平,上山采药也有很多危险,而很多商人都不来这里了。谁都想活命,不想为了一点银子就丢了自己的性命。>


作者: 任初苒    时间: 2015-3-29 22:49
【闻言默然,燕山府本不比南边物产丰富,如今竟是连常见的药材也稀缺了不成,想到来时收到的消息——五雷盟已反,想来这地界并不安宁。】

【罢了,没有药材自己也是无法的,纵然怜惜,同情心也是有限的,自己擅长使毒,即使医毒相通,可也不谙治病救人之法,便摇摇头,道】

生老病死自有天数,看开些吧。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5-3-29 22:55
<生老病死,她总是觉得周围的人看她和白狼的眼神越来越奇怪,阿娘跟她一道回了燕山府,那次受伤以后,虽然好的很快,可是也一直怏怏着。在京城的时候,小哥哥也说过阿娘老了。>

<可是老是什么?就像是隔壁的王大爷一样,白发苍苍了,那就是老了么。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娘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有什么样子。>


<那应该不是老了吧。>



老...是什么...样,样子?

作者: 任初苒    时间: 2015-3-29 23:09
【老……心绪微滞,爹一生不服老,自认剑法无双,老来败于女儿之手,也不知他是何想法,人越老就越不服老,要知道如今的天下已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老,就是日薄西山,不复当年。

【答完才想到自己还没找到客栈,不由一哂,递给她一方丝帕,又牵马离去,道】

早些回去吧。
作者: 江墨玦    时间: 2015-3-30 20:23
<她还是不懂,老是什么意思,她望着那个姑娘离开,站在原地捧着药包。歪着头,此时夜幕渐起,也该是时候回家了。>

<捂着怀里的药包,便往归处去。>



-结-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2 01:01
-----------------建元五年•春------------------

时至初春,北地少雨,天地一线皆是黄沉沉的,近处唯有些许初露的野草作为点缀,星星点点,无惧风沙,如漫天黄尘中行来的两个人影一般……

日前同众人自辽军营中杀出后,与杨剑经渭水南下至凉州。本欲前往陇西城暂避追杀,却因一路急行未曾停歇,致使腹间伤口崩裂,疼痛难忍无法再走。

见路边一颗孤树,料想已入宋境,应当暂无追兵,喘息道:“便在此处歇歇吧?实……实在是走不动了。”仿佛说话都能牵动伤口一般。

折腾了一日一夜,破衣烂衫,本就风尘仆仆,头发披散,嘴唇干裂,加之此时因伤痛,呲牙咧嘴,形貌当真如野兽般,有些可怖。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2 13:15
【五年春季,北地乍暖还寒,风中凉意渗骨,多日赶路,身上狼狈,更显凄凉,仿佛就如过境难民,却不引人意外。】

【几年来辽兵劫掠,每年都有数以万计汉人被辽人驱赶,黄沙吹拂,嘴里吃了几口沙子,侧首举臂挡风,同时看向一旁田桓,他仿佛更为惨烈,这些日子,助他止血疗伤,却因药物短缺难以根治,好了复发,来回反复。】

【也是难为他能坚持至此,不愧为一条英雄好汉,想起那在辽营斗场里,一众奴隶的希望,这个男人只身战胜三十辽兵,三十场角斗,有些佩服,也正是如此才不忍他葬身辽营。】

【听闻这喘息着的声音,就像命悬一线,随时可能会断气一般,对他颌首,走了这般远,也已到了极限,暂且歇息吧。望着四周,不禁想起小时,似乎也有过这么一段疲于奔命,甚至比这还要再可怜数倍的经历。】

【现在的确跟以往不同,拿出腰间水袋,打开仰面灌一口,剩下不多,一路行来,总也舍不得喝的太多。弯臂提着水袋转向一旁,对着田桓,眯眸轻言】

“喝”

【他更需要水,他流的血更多,他的伤口遍布全身,狰狞异常,没有补给,恐怕不会再挨多少日子,索性已回到大宋,可以寻找儒门密探接应,这般想着,却突然注意到身旁之人有些异样,不由扭首细看,观察一阵。】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3 02:50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3 02:58 编辑

停靠在树下,自怀间取出一油纸包裹的物事,拳头大小。拆开来看,当中露出黑乎乎的膏块,透着浓浓的药味。双眼看着它时,不禁露出些许笑意,只是笑的有些不自然。

此物是深陷辽军营中时,胜得决斗后所得。仅抠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含服,便能回复精神,缓解伤痛,入口见效。久而久之,自己还发现,这黑膏还有安神之能。

全因多年来一直被双亲遇害的惨状,以及手刃外公萧士琮的情景所折磨。每当从噩梦中惊醒便需服用少许才能安睡,可以说自己能在两年中撑下来,也多要仰仗此物。

当下,将一小块放入口中后,双眼微闭,立觉腹间的伤痛缓解了不少,轻轻呼了口气,大感畅快,精神也为之一振,笑道:“已无大碍,歇息片刻便能赶……”话未说完,却发现杨剑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黑色药膏。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3 11:15
【异味刺鼻,仅在身旁便已闻到,不由双眸微眯,他似乎还未察觉我在观察,田桓取出的究竟是何物?看其样子,竟是准备食用。】

【这味道第一次闻,有些刺鼻,当久一点,竟是对人有些吸引,仿佛时间越久就威效也会越大。心中警觉,这一走神之机,田桓已服下一小块,心中懊悔未能阻止,已是认定此物不善,抬臂伸手,弯钩成爪。】

【一步弓身侧移,抓向剩下大半这黑色药膏,同时冷声而问。】

“这是什么?”

【手下力气用上五分,留有余地,是怕伤了他,引动他伤口,得不偿失。但此物对人有着致命吸引,不能不管,心中思索,这味道,有些像...像极了一物。】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3 15:52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4 00:47 编辑

猝不及防,竟被那人将手中之药膏夺了过去,心下大惊。

原说杨剑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身外之物大可不必介意,却不知怎的,似是对此物颇为看重,甚至有些没来由的慌张,心中莫名火起:“杨兄莫要开玩笑,快快还来。”语气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说完便强行运气,曲指成爪,抓向其手中之物,另一臂向后曲折蓄势,若一把抓空,便直冲他咽喉扣去,无形之中竟有些发狠之意。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3 16:06
【指爪从风快若闪电,一把夺过凑过眼前,细细一嗅,像极了,真的像极了,从前在楚王库房曾闻过相似的味道。】

【”这是什么?“”罂粟“一个异常美丽的名字,那是一朵花,花同样很美,却又致命。”你不要被它的外表欺骗。“”为何?“没有了后话,但从后而知,东晋以来的逍遥散便是以此为原料制作,逍遥散名为逍遥....却可让人食之仿若升仙。】

【最后化为枯骨,罂粟本身有毒,因此后来被禁,想不到在此地又发现了踪影,这黑土团的样子不及罂粟美丽,却一样致命,如今似乎也让田桓疯狂,侧眸爪尖来袭,出手狠辣,就一如斗场上见着辽兵时的他。】

【半步后退,挥手反击,从下至上,手背拍打人碗引力向天外扩,脚下步伐一转,身旋转身回手拢拳打向人腹,欲要迫开人身,盯人双眼,另一手握那药膏冷峻道】

”这东西有毒“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3 16:24
听人言道有毒,虽心间动摇,可自己彷如失去理性一般,手下动作仍未止歇。

先前一抓本就是虚招,见人格挡后撤,立时足下蹬地,跟进一步,竟是敞开腹部放弃防守。而早已蓄势待发的左臂顺势出手,如电光火石,一息间扣向杨剑脖颈,正是家传连山剑诀的剑意。

料想其一手攻自己腹间,另一手必然回档,但其中握有药膏,待到回防之时,便可变招夺下,否则便是不管不顾,两败俱伤的杀招。

“……先还了我再说。”那一瞬,连自己都不知为何会下如此重手,即便有伤在身气力不及,但对那药膏却是志在必得一般,全力抢夺。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3 23:49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5-6-13 23:56 编辑

【四周气氛一变,竟有杀气绽放,风疾,黄沙漫天遮眼,眯眸闪烁,看眼前快要疯狂之人。】

【这东西对人的吸引力可见一般,一拳聚气迫空,打入之后,却并未换得缓解,田桓反而强攻而上,扣手为剑,剑指上剑意清晰锋锐,直逼咽喉。】

【凛眸挑眉首次郑重,一屈一弓,退步运作,平移向后,收腰提腹,仰面从左向右,恰躲开剑指扣招,提脚踏入土地,荡起灰尘,左肩升高正对人手扣而来,一撞之下,闷哼一声向后几步,内劲聚肩,卸人剑意,破人招数,却还是受了轻伤。】

【这一刻,深深认识到田桓已不能掌控自己的身躯,唯有先把他制住,方才能救他。】

“待我先把你打趴下。”

【话毕,身影一个箭步向前,提手拢拳,击空明劲,连击而下,另一手反为掌,拍人肚脐。一拳过后寸劲难收,寸发拳芒掌拳同时再变为爪一抓人身要穴,鹰掠长空三连击,欲打人措手不及,攻人不再留有余地,此刻不能顾忌他伤口,否则就是纵虎难归。】

【唯有先打去他周身力量,方才能一举将他擒伏。力贯长拳,内劲游走于掌,明劲汇聚爪尖,抢攻就此开始。】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00:33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4 01:01 编辑

一招对撞,顿时扬起一阵气旋,将周遭黄沙生生迫开三尺,但自己服用过那黑色膏药,被杨剑拳劲加身,却不觉疼痛,只感一股劲道自腹间直荡胸口,难以呼吸。

见其以肩胛之力化解剑意,不禁暗暗喝了声彩:“好手段。”兴许是体内流淌着契丹血脉之故,反倒牙关紧咬,不为所动,提气奋力爆吼一声:“喝!”,将胸前郁结化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时不我待,杨剑不退反进连番攻来,不由怒意攻心,状若疯兽。

左腿向后蹬地,足下黄土向后暴起,劲力入土反推倾身向前,与其成短兵相接之势,双臂弯曲成肘,一着顶人心肺,另一着戳人手阳池穴,右膝顺势上扬攻其腰盘,头颅更前顶,却是要撞人眉心,这般狠劲,如同虎狼不死不休。

行过数招,突然厉眸一滞,仿佛浑身力气尽皆卸去,似是油尽灯枯之像。本就重伤之体,加之强行动武,全凭一点药力支撑,奈何强弩之末,即便毫无痛觉,气力终究难以为继,随后只得任凭杨剑招招中的……

烟尘过后,身躯终于动弹不得,缓缓向后倒下,只是口中气若游丝的喊道:“还给我……还给我……啊……”,而后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11:18
【连番对招,尘沙飞扬,肃杀气氛之中,一拳一掌一爪连连攻击,侧身提腿,小腿正对田桓攻来膝盖,掌风打向人肘,五指包拢将对方肘部再不能前进半寸,卸去力道。拳爪变幻,侧移数分回手反击拳击在攻阳池穴指尖。】

【猝不及防被人顶首相撞,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收了招数再退后几步,他的武功本不可能迫我后退,但现在这状若疯癫的模样,却做到了。】

【头上鲜血直流,染红半只眼睛,红肿疼痛袭来,不由抚额低眸再看一眼掌心药膏,放入怀中。准备再进招,却未想到,田桓失力会来的这般早,药效已过,机不可失。】

【血眸之中对方重伤之体摇摇欲坠,脚下步伐一左一右平划向前,弓手弯背驱起二指,并为剑指,以指代剑,使出剑法含着剑意快若留影,连点对方膻中,气海,关元三穴。】

【黄沙随风飘逝,尘土亦沉淀落地,田桓缓缓倒下,口中仍是痴念不已。】

“田兄.....”

【眸光之中尽是怜悯,想起曾一同在辽兵大营听过的传言,阿术耶总在奴隶挑战成功后发放的“神药”被众多人追捧小心翼翼不肯示人,本以为空穴来风,却还是造成这般后果,阿术耶害人不浅。】

【索性已被我趁乱诛杀在辽兵大营,弯腰提起田桓身躯抗在肩头,肩上一沉,先前伤口更让人痛感强烈,忍不住吸一口凉气,缓缓向前走去,总要先找个疗伤之地.....】


-----------------------------------结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11:28
-----------------------建元五年•春

【日朗天晴,阳光拖着长长的影子,随着两道身影缓缓前行。拢西城,凉州城池之一,战火的硝烟似乎还没有波及这里,一切如常,仿佛跟京城一样的繁华。】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去看过,狼狈的身形,满是血渍,昨日相争到现在,还未休息过,一路走来,艰难异常,田恒一直未醒,也是隐患,不过四周之人仿佛看乞丐一般嫌恶的眼神,径自入城。】

【这般引人注目并不安全,拐进小道,三岔路口,古树之下,放下昏迷田恒,席地而坐,气喘吁吁,休息片刻再思索如何联系儒门密探。】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11:44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4 12:13 编辑

悠悠转醒,天光大亮,略有些刺眼,伸手半遮,目光透过指缝左移右探,发现不知何时已然进到城中。

四下无人,却是在三岔小道之中,揉了揉额头,见杨剑在侧,忆起昨日与其拼斗之事心中懊悔惭愧,有些尴尬道:“杨兄昨日我……”说到此处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那药膏竟如此阴毒,在辽军营中,每打赢一次便得一块。供大于求,一直未能察觉此物之害。可想而知辽将阿术耶用心何其歹毒,斗囚在辽营中根本就毫无生路。

越是这般想,对杨剑越觉惭愧,若非是其相救,怕是自己已然然死了。
“对不住了……”搜肠刮肚,也仅仅吐出一句歉意,似是有意转移话题,强自坐起身子,复又道:“在下不通岐黄之术,杨兄说那药膏有毒,可知是何毒……”

能活着以属幸事,尝尽五年之苦,似对生死有些冷漠了一般,只觉此毒能解便解,不成大不了一死而已。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12:47
【身旁有了异动,仰首望天,耀阳当空,悠悠白云,看着干净湛蓝白皙。回首去看,田恒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脸上有着愧色,这些日子也算熟悉他为人,必是为昨日疯癫羞愧。】

【怪只怪这毒对人有着致命吸引,使人疯狂,离毁灭已然不远。幸好现在及时发现,听着田恒说出歉意话语,对着他轻轻点头,继而闭目打坐静养,但紧接着身旁又传来他之话语。】

【这是何种毒?该如何细说,并没有对他说过我之身份,恐怕到现在他还以为我跟他一样都是不幸被阿术耶强掳去的奴隶。】

”你可听过“罂粟”?“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13:14
坐起身来感觉比之从前恢复了不少,听人问话,“罂粟”?

讪笑一声挠了挠头,眸子上瞟作回忆状。

蓝天白云,微风徐徐,比之城外夹杂着黄沙的干风,颇为有些爽意:“在下孤陋寡闻,未尝听闻。可是什么厉害的奇毒?”

五年时间,前三年一心想着报仇苦练武功,后两年深陷因辽营。待到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哪里有什么阅历可言。

话刚说完,忽觉小腹中有些燥热,心下暗骂了一声:“糟糕”,遂暗自运气调息,恐杨剑担心,故面上不露声色,仍旧一脸微笑。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13:40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5-6-14 16:25 编辑

【看来他的确不识,这样的东西,一般人的确难以接触,尤其大宋还在密禁,田恒口中重复一遍反问。】

【缓缓起身,拍了拍似乎已经拍不掉的污泥尘土,田恒继续追问,心中整理言辞叙述,缓缓开口。】

“罂粟本是一种花。”

【极为漂亮的花,似乎不像人间所有,但却又致命,使人生出迷幻与麻痹,还有...上瘾。】

“但可以制作成天下最毒的毒药,这种毒药不会令人马上致命,却会腐蚀心智。当然,我也是听说”

【并未察觉身旁人异样,领先他半步,侧身相对,半背对他,回首看他,一如微笑,似乎不曾变化。但就是这笑容,看得瞬间并没有什么,回眸再转眸,却看出了异样。】

【有些僵硬,有些不自然,发生了什么?反身伸手按向田恒肩膀。前车之鉴,动用些内力,同时二指并驾齐驱剑指再点人穴窍去,助他稳定心神。】

“田桓,你 怎么了?”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14:30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4 14:36 编辑

面上冷汗直流,呼吸急促,心跳也异常的快。浑身似有些抽出。忽觉肩膀被人按住,心下大惊。立时提气振肩,弓步顿身,将肩膀生生拉出那人五指之间。

却是杨剑忽然出手,本该知其意欲何为,但此刻心智蒙蔽,犹如惊兽。见人手指点来,却是本能侧身让过身周要穴,后跃两步。

双臂化掌为指,一前一后,双眼时而冷冽,时而呆滞。似在苦苦挣扎一般:“杨兄,看来是不成了,要么将药膏给我,要不便杀了我。”

如今自己早已在辽营中将连山剑诀练得双手互易,招数正逆自如。无药力加身,心智虽为毒瘾所扰,意识却异常清晰。

“莫要逼我!”大吼一声,已是忍无可忍,左手以一招云山式,指尖变幻如云山雾罩,待到近处方锁定其丹田处,羚羊挂角不留行迹。右手以肘做剑柄,冲人脖颈横扫而出,却是虚晃一招。同时足下身法以逆位使出,迫使右手变招逆位,一招中流砥柱指点人胸口,快如闪电,转瞬及至。

若是剑器在手,这一招更显凌厉。想也正是因此,才会将这功夫尽数施展,似乎隐隐知道以杨剑的能耐,必不会伤他性命。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15:19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5-6-14 16:25 编辑

【最终还是慢了一步,尽管已经极快,他的发狂出乎意料,一指轻点,偏离穴道,耳旁是他留有最后一丝理智的言语,面容上满是痛苦的挣扎,继而被癫狂取代。】

【被药物支配,该是何等可悲,又如何能坐视田恒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分神之刻田桓反攻为上,招数比之昨日更加凌厉,一声大吼,震得耳膜震动,出手如云,指迹诡异,正是他的连山剑法,连续两步后退,仰身弯腰回旋,躲过脖颈一击。】

【田桓确实虚招再变点向胸口,竖掌似刀,拦空截断,砍人指节之上,同时手背一动弯指而握,一把握住手指,起身侧过身躯一步与人平行,离人耳低语一声】

“田桓,你难道甘心为药物所控么?”

【话毕,屈臂回转拉人指引手反向其背,另一手瞬儿一掌拍向人背脊柱。】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16:34
手指被人抓住,若是寻常自是无计可施。然自己左手剑已成,脚下步伐一转正位,引气凝指,劲力刚猛无铸,势不可挡,直取人咽喉。

忽闻杨剑低语,灵台闪动,身形为之一顿,仅只一瞬便又被其拉了过去。弯臂收势转而点人掌心:“杀了我……”

全凭一丝理性,苦苦挣扎,而后终不敌毒瘾摧残,生不如死,于是合身欺上将周身要害尽数暴露在人前,双手齐出向人怀中抓去,心中唯有一念,非生既死。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4 22:59
【舍身求药,这罂粟药膏害人不浅,我却并未立即毁去,当真罪大恶极,心中瞬儿下定决心,不再犹豫与顾忌,与昨日一般,还要先将他败在手下制服。】

【手臂回旋继而缠绕,顺人手指向上,臂骨轻盈如灵蛇,继续步伐以人身为点,三点一线,弓腿马步沉力稳腰,侧对田桓身躯,内力游走全身,加注于臂,反手继续一拉,再一送,掌朝天顶起人腹。】

【运力惯性将人引向天空,过肩而摔,身躯顺势朝人,似乎同样跌去,目光深沉如死水一般注视着田桓。】

”你又一次输了,田兄。“

【他想死,却并不一定是真实想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只是被罂粟之毒,蒙蔽了心智,腐蚀了心神。】

”我这就毁了这罂粟药膏。“

【别无所求,自当恢复一线生机。】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23:26
腹间中掌被人托起,内力直灌体内,将所有的力道卸去,冲遍全身。视线也跟着模糊,然而心中没有恐惧,反而感觉一阵轻松,就这样死了吧,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

直至被人过肩摔倒,震的五内翻滚,才发现自己仍然活着,身体蜷缩在地上,不住的抖动。似是在这一瞬间,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如身坠千尺冰窟,冰寒刺骨痛不欲生。甚至连杨剑的话语未听的真切。

“杀了我……杀了我……”随着口中不住的哀求,渐渐的又一次昏死过去。

----------------结--------------------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4 23:56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4 23:58 编辑

----------------建元五年·春---------------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透过窗沿照映在脸上,兴许是有些刺眼,不觉皱了皱眉头,凝成一个“川”字,方才伸手遮挡,微微睁眼。

却见自己身在屋内,木窗敞开着,气息清爽柔和。床铺柔软舒适,回想起来,似是许多年未曾舒服的睡上一觉了,扭了扭腰身有些不想起身。

屋内摆设精美,圆桌之上放着一只花瓶,一套茶具,香炉在旁,青烟渺渺。四张木椅皆是檀木所制,好像是一间客栈,还是上房。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喉咙有些干渴,遂缓缓起身,晃晃悠悠来到桌前,倒了杯水,仰头灌下,顿觉大为畅怀。待放下茶杯,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便是杨剑,连日来自己受罂粟毒袭扰,定是要他受累了。待会若是见到,需当面郑重谢过才是。

主意已定,便要起身出门,却在这时忽然腹间直至胸口一阵不适,心下震动,想必是毒瘾又犯了,遂趁着自己神智未乱,赶忙双手抱胸,凝神压制。

奈何毫无用处,又惊又怕,抬首见窗户开着,未及多想,足下运劲,用力一蹬便跳出了窗外……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5 09:59
【又是一日过去,联系上了儒门密探,送来一切物资,更在陇西城找了地方安置田桓,便随密探去向写信飞鸽传书向王爷汇报任务情况。】

【天空之上,阳光刺眼,一步一印沿着小巷走去田桓所在小院,一切都已完成,这段日子,倒是无甚事,回京城不必急于一时,田桓毒瘾随时还可能发作,耽误不得。】

【询问密探陇西城名医,已琢磨好一位对草药研究精深的大夫,抬眸一瞬,远处墙角一道影子从中闪过,不由皱眉,身形像极了田桓,再看田桓应当在的屋子,窗户大开,清风咧咧】

【药膏已被损毁,就算他没有看到,可也明确告诉了他,莫非还有变数?脚下步伐一动,轻功蝴蝶穿身使出,留下一道残影瞬儿远远跟在身后,看他准备去往哪里。】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5 20:40
自窗口跳下,道路在眼前不住的颠簸,浑身冷汗直流,唯恐再次失去理性。慌不择路的奔跑,街上的行人看见自己,皆面露惊愕之色。为避人群,不得不一路奔出陇西城,向南边山地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进到山中,却不慎被绊了一下,踉跄几步倒在一处山坳之中,蜷缩起身体不住的颤抖。

父母倒在血泊中,萧士琮狰狞的面容,皆在眼前划过。萧念生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和蔼,而是是失望与同情。实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要遭受如此不公。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6 00:08
【一路跟随,出了城,脚下加速,气流散向两旁,风呼啸在耳,一双眸子紧盯前方身影,唯恐跟丢。】

【对方速度陡然减慢,心知有变,随即放慢步伐轻功,就在一刹,前方身影立时而倒,眼皮一跳,身形全开,化作一道蓝影向前。】

【离得近了,方才看到昏迷身影,身躯不断抽搐,莫非是毒瘾发作?样子极像,弯腰弓身到人身前,一把扶起,同时掐人中,手号主脉。】

【脉搏一息正常,没有生命之忧,刚放下心来,对着人轻声呼唤】

”田兄?“

【同时手掌一翻望人手掌正阳经脉输送内力,却不想田桓后来醒后做的第一件事,依然让我吃惊,罂粟之害,可怕如斯。】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6 00:37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6 00:40 编辑

不知何时,感觉一股暖流自掌心流入体内。知觉稍有恢复,睁眼侧探,却见一人满面狰狞,正是自己在辽营中做斗囚时,击杀的第一人。

心下大惊,顿时全力拍出一张掌,印在那人胸口,以契丹语大喝一声:“怎么是你!”却是自己因毒发而产生了幻觉。

足下点地,提气灌注于左臂,向地面猛击一肘,借力翻转身形站了起来,继而目露寒光紧盯那人,只觉其面目抖动,时而模糊时而恢复,但狰狞可怖的神情一直未变。

时至今日,最让自己难忘的脸并非是外公萧士琮死前的样子,而是面前这个自己亲手所杀的辽兵,虽然连名字都不曾记得,但与其险象环生的比斗却历历在目。

便在此时,忽然想到,既然辽兵追到这里,自然怀有那种药膏。杀人夺宝的恶念涌现脑海,不由分说,化掌为剑,双手齐出,步下生风,转瞬及至。

既动了杀心,便毫不留手,左手出正位,连刺向人咽喉、心口、丹田,右手亦是正位蓄势侧击其首脑太阳穴,双腿身法忽正忽逆,待行后着,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6 00:57
【眼前田桓猛然睁眼一句契丹语冒出,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一掌打在胸口,骨头响动,疼痛一声闷哼起身退步,左手揉胸口,嘴角一抹鲜红顺唇留下。】

【那一句契丹语的意思,现在想来,却很简单,一句怎么是你?怎么不是我。这话中一丝诡异,然而寒风回转随着田桓攻来身躯一同奔袭。】

”你,莫非要夺那药膏?我已毁去,你为何不信。“

【田桓此时样子像极了那日夺药之时,这莫非是他算计?以这些日子相处来看,有些不可能,他莫非不相信我毁去了药膏?杀气流露,让人心中一警,田桓在风中瞬攻出手,手指如剑,连连相刺。】

【一步踏定,足绕寸土,回风拍掌,掌刀横面相隔,与人对攻,一步后退避人锋锐,一掌背打击人手,斜首躲人右手一击,顺势弯臂掌刀击入太渊,内含阴劲使人手臂生麻。】

【另一手掌刀拢拳,破空打入人前门直逼胸腹,拳风咧咧,一招破山石海,一拳之后还有一拳,一拳过后再来一拳,三拳如一,残影模糊迷乱人眼,三拳打人一点,寸寸攻人膻中。】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6 02:32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6 02:35 编辑

与之对拆数招,心中纳罕,不对,他怎会这般高明的招式,眼前狰狞的辽兵随着自己内心的动摇,面目一阵摇晃,转瞬换做另一个人,便是曾在囚室中挑衅自己之人。

他满面狡黠,阴狠无比,奸笑道:“你,莫非要夺那药膏?我已毁去,你为何不信啊。”语气尽是揶揄嘲笑之意。

旋即忽感一股劲力直逼胸腹,暗叫一声不好,弓步顿身,双掌收回于膻中,交叉抵御强击。对方拳劲连连透体而入,震得双手发麻,胸口淤阻。

为化解拳劲,仰身后跃数步,“碰”撞断一棵小树方才止歇,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隐隐感觉手腕酸胀难忍,不明为何这些人个个武功大进,好似某人一般……

某人?一个很熟悉的人,但却又想不起来,仅只一瞬,思绪便又回转了过来,直视那人,他依旧阴沉的笑着。心中狂怒:“你是在嘲笑我么?”,随之爆喝一声,脚尖踮起一枚石子,凝气于掌心,待到石子与那人连成一线后,奋力击出。

“啪!”石子如飞箭,伴着千钧之势射将过去,这一招是自己幼年初学连山决绝时所悟,出掌如出剑,将弹丸之物视同剑尖打出,极为实用。而后依样再打两枚,蹬地如飞,箭步追上最后一枚石子,指尖凝聚浑身罡气,点向其人胸口,速度虽不快,但刚猛无铸,势不可挡。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6 10:44
【田桓一击后退,连撞树木干枝方才止步,看他喷出鲜血,神色一动,一步向前随即止住,脸上一抹担忧之色。】

“田兄....”

【话语被风声湮没,下一刻一点破空而来,速度极快,令人应接不暇,是石子,离得近了,方才看得清楚,他的武功,又进步了么?这是那罂粟之毒在榨干他的潜力,非是幸事。】

【后仰翻身,提步一蹬于空盘旋,电光火石之间躲过石子奔袭,擦面颊而过,一道血痕流露沾染半片面庞,石子之后便是紧接而至的田桓,回身剑指,蝴蝶剑意缥缈灵动之气,穿空与人指相对,同点而上。】

【气短而效微,不及田桓刚猛之势,内劲贯指,似有崩响刺耳之音在两指之间发出,被田桓指力侵体,回臂转身,另一手蓄势待发,反手为掌打出一个回马枪,掌劲崩腾贴入人腹,击人脐眼气海,眉目深锁如川,聚气提劲猛然用力,一招势拔五岳攻人身躯,明劲暗劲混若一路,直打人身。】

“田兄,还不清醒来么?”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6 19:23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6 19:24 编辑

指出中的,腹间亦被印了一掌,掌力雄浑绵厚,内劲连绵不绝,霸道无比,搅得五脏巨震,如翻江倒海一般。

视线随之再次模糊,双膝跪地,一手紧紧捂着腹部,一手撑地剧烈的咳嗽,似是受了内伤。

伏倒在地,嗓音嘶哑而痛苦道:“杨兄三番四次救我,我却一再加害,实无掩面苟活。”却是方才杨剑那一掌将自己打醒,亦或是毒性被压制住了。

忽然大吼一声:“今世恩德,来生再报!”,左掌聚气凝于掌心,欲猛击自己百会穴自尽……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6 22:35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5-6-16 23:15 编辑

【一语出口里含内力,宛若佛家少林狮子吼,震人双耳,一喝欲将人唤醒,关键一刻,紧紧看着人身,田桓沉默一阵,似是受伤不轻,他本身伤口并未完全愈合,刚才出手似乎略重,但亦是无可奈何,别无他法。】

【嘶哑的声音响在萧瑟的风中显得异常凄凉,张了张嘴却并不知道说些什么,该怎样安慰田桓。只是他最后一句颇为不对,竟是有了寻短见之意,不由心下一惊,再看之时,田桓一声大吼,已是举起左掌。】

【回云化蝶流风步,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痕迹,抬手换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田桓之边,指顶人腕骨三寸经脉之处,卡在空中不能降下,另一手化为手刀,砍在人颈,将人击昏在地。】

【望着田桓躯体,久久无语,只能道一句】

“田兄,何必....”

【抬起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却不是回城,而是往城外林中深处,渐行渐远.....】


-------------------------------结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6 22:41
------------------------------五年·春

【春色绿芽林中一片万物苏醒之象,不为环境所动,只身来到一处洞穴,这一处还是那日与田桓奔袭百里发现,不知他现在这个样子可还记得?】

【一路过来,从洞外找了些藤蔓,异常坚韧,将田桓绑在洞穴之内,令他四周不能动弹,同时再封了他奇经八脉,不能运功,方才坐于身后,为他输送内力护他心脉,保他性命无忧。】

“田兄,田兄,蝼蚁尚且偷生,你好不容易从辽军大营中逃出,又岂能如此轻易死去?”

【言语在田桓耳中徘徊,一股股内劲送去,助他早日醒来,至于能否摆脱罂粟之毒,还要看他本身意志力了。】

“不要让我失望,田桓。”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6 22:55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6 23:12 编辑

黑暗中,耳畔轻语,闻声那般熟悉,正是与自己多日来朝夕相处之人。悠悠转醒,环顾四周,唯有一处亮光看的真切,正是在山间洞穴之中,仅靠洞口一点光源照射,周遭仍旧一片漆黑。背后坚硬湿冷,自己却是在一面岩壁之上。想要挪动身位而不能,才发觉竟是被绑缚于此。

思绪回转,方才忆起缘由,心下惭愧万分:“此毒无解,杨兄莫要再为我费心,给我个痛快便好,救命之恩来世再报。”

如今看来,自己算是病入膏肓,一再出手伤人,自觉与禽兽无意。心知苦求无果,便又道:“每每毒发我便不能自已,本就是一介囚奴,又非宋人,杨兄这又何苦来哉?”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7 10:31
【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阴风阵阵,风呼啸声穿过耳旁,这样的一个地方,本不适合有重伤的人休养,但却要借助这里的气息来镇压他的心魔与罂粟毒瘾。】

【转手输送内力,田桓悠悠转醒,似有所感睁目,同时对方羞愧言语传来,亦是求死,微微摇头,继续闭目为人传送内力护住心脉。】

【他的话并没有因为沉默而停止,只是话语模糊稍显混乱,看来毒素依然在影响着他,不能任由他如此沉迷下去,心下一定,开口打断他话。】

”不管是不是宋人皆是人,又有何分别?我不知田桓你现在为何会一意求死,但我相信这并不是你本意,你在辽营一举一动皆在我眼,注意许久,求生之欲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恕我多言,恐怕有活着必须做的事情,现在遇到这点“小事”就放弃生而求死,不觉可惜么?“

【一掌击在人背,温热内力贯注全身,同时淡言安慰】

”放心,有我在,你的毒不要紧,但最终还要看你自己,田兄,在我还未放弃你之前,且先不要放弃自己可好?“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7 10:53
谁人甘愿没来由的赴死,可自己却又不知为何活着。如今之世,父母、亲人皆亡,更无兄弟、朋友……

朋友?兴许杨剑便是自己唯一的友人,心念及此,更不愿再拖累他人。趁着背部传来的内劲,运至全身,余光斜瞟。地上一线幽光,竟是一柄长剑,想是为绑缚自己,切割滕蔓所用。

有了计较,气贯手足,奋力一振,“噗!噗!噗!”浑身藤蔓应声而断,若是寻常绳索凭现下的自己,并不足以震断,或许山间野腾枯朽所致。

似是动气之故,忽感内息震动,暗叫一声“不好”,怕是体内罂粟毒又将发作,时不我待,立时将脚下长剑踮起,右手抖腕接住,横剑引向脖颈,只需稍一用力便能结束这一切……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7 11:26
【额间汗水连连,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出去,尽是有些力有未逮,丹田之中内劲干枯之像越来越明显,这样一动不动已经两个时辰。】

【外面从耀阳高照到夕阳落幕,寒风依旧吹在身上,最初的不为所动,到最后的冻入骨髓,周身似乎都被抽出的内力加大无数倍寒意而凝出一层白霜。】

【正到关键时刻,心神激荡,前方田桓身上突然传来强大内劲反震,心脏动荡,一口热血喷出,身形向后倒飞而去,伤上加伤,与田桓激斗之刻所留内伤还未痊愈,如今更被自己与田桓内力震伤,当真世事难料。】

【勉强睁目,血色贯注左眼,注视田桓动作,空中爆破之时尽是碎裂成条的藤蔓,田桓一朝脱困,烟尘之中拿起一旁地下所放佩剑断雪蝶,咬牙一拍身旁巨石,借力飞起,一跃而过,转瞬即到。】

【伸手一拍剑柄,仅剩内劲附注,一掌把剑柄击空脱离人手飞出,一步踏前,提膝磕人腰腹,连环转身,另手伸臂一线接过飞出长剑剑柄,回旋一剑仿佛要斩田桓于剑下。】

【剑吟回旋,剑锋直映人首,剑刃之上闪出一抹寒光照耀自己与田桓双眼,危机之刻就在此时。】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7 22:01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7 22:24 编辑

夺剑?!不想杨剑动作之快,竟反手将长剑向自己攻来,转瞬及至。

一剑凌厉绝伦,不及反应,本能的右手回转,指弹剑柄,使剑尖变向,下一瞬脑内醒觉,自己不是一心求死的么?遂左手疾上,拍其手腕,生生将剑势加速……

与此同时忽感腹部吃痛,却是被人以膝盖撞击,致使躬身前驱,长剑于额头上纵向划过,留下一道血痕。而后手捂腹间,后退数步,粗重的喘息。

又一次未死,却无生的喜悦,反而满眼沮丧。论武功、修为皆差眼前之人倍许,不觉一股傲气陡升。“杨兄好意心领了……得罪了。”

说完,足下发劲,动若雷霆,全身要害暴露于人前,手捏剑指,直冲长剑而去……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8 02:12
【剑出看人欲躲却又在瞬间变招反而主动迎上,疾剑如风划空在人额前刺出一抹血痕,几滴雪花飞舞随剑回转,挽出一个带血的剑花绽放。】

【沉眸看人,额前鲜血直流,明明已经重伤却仍在求死,不自摇头,听田桓话语,看人迅速冲出直往剑之方向而来,冷声道】

“田桓,你刚才已死了一次,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么?”

【侧身闪过人身,反手甩剑而出,剑身仿若一道离弦之箭在幽暗洞穴中绽放寒芒急速射出,直直钉入远处洞穴墙壁七寸剑刃震颤不已,剑吟回响于空。】

“你死了,又能如何?”

【眸光盯人,躬身屈腿向前,侧过剑指,双手画圆抡人身躯,内劲如涛水涌出一撞人身,力若山壁将人打回之前所站之地,方才停手。】

“不过是在阴曹地府添一亡魂尔。”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8 12:35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8 12:52 编辑

一招对攻,终究不敌其功力深厚,周身穴道被封,被打回了原地。空有一身傲骨,却不耐毒瘾折磨,自觉如行尸走肉一般。

想不到如今自己连性命都不能自处,本该强行运劲,强冲穴道,却也知有此人在侧,尽皆徒劳。心灰意懒,竟是连死志都一同磨灭了。

轻闭双眼,眉心一抹鲜红顺着鼻息流下,恍若未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内心如海底沉石,唯有那黑乎乎的罂粟膏药挥之不去,左旋右转,欲伸手去抓,发现理性仍在,强忍着观之在面前飞舞,久而久之,那罂粟膏化作一抔黑沙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连自己也一并消失在一片虚无之中。

再次睁眼,依旧身处洞中,听着眼前之人劝慰,惨然一笑:“亡魂多一个不多,世间却要少一个害人的恶鬼……”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8 13:50
【一招山河拳天下大同以仗精纯内力攻向人身,同时同样嘴角不断冒血五脏六腑如受雷击动荡不休,但已无法去考虑自身了,救田桓要紧。】

【阴暗与飞扬尘土之中,胜负已分,天桓闭目似是万念俱灰,额间鲜红异常显眼顺势划过,就似无声血泪流淌,平静的望着,这片刻不过是暂时,他就似看到了渴望许久的东西,伸手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惨然的面庞看不出以前那个坚毅的影子,笑的凄惨说出的话却是这么的天真。】

“善与恶本就是一念之间,亦或者...本为一体,孰是孰非我从未见谁说的清楚?田兄,你觉得我是恶还是善?”

【死在我手下之人,不连无辜妇孺至今都有数百上千,他知道后又该何去何从?善与恶....】

“不管善恶,不管毒药,不去管这天下旁人,皆只在你一心之间,你的心若足够强大,这些又有何可惧?”

【田桓本身便是一个奇迹,我相信他能创造出更多的奇迹,他的武功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尽管有罂粟之毒榨干潜力,却也有他本身无尽的天份,这样的人如果死在这里,恐怕会让这天也愕然叹息。】

【缓步靠近,单膝屈腿一手重重拍人肩膀,不顾嘴角鲜血,一双墨眸此时闪耀别样辉光望人双眼。】

“你的心里应该有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亲自去做,怎么能倒在这里,这种事情,别人无可替代。”

【这是一种活下来的信仰,获得力量的源泉,每个人也许心中都有这么一个支撑着自己的理由,他,与我一样,所以我以己度人,共度难关,唤醒他生的渴望。】

“不要带着...遗憾死去,田桓!”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8 14:23
本帖最后由 田桓 于 2015-6-18 14:25 编辑

闻人话语,思绪回转,十几年来尽是愁苦,如今能有何遗憾……

忽然灵台一闪,阿穆尔热闹的集市,凉州小镇中的平静,辽国迥异的风俗。天下之大却无自己立锥之地,大仇得报,却家破人亡。这些都是谁的错,是自己,是世道,还是人心?

想不通,想不透。儒说初生本善,法曰性恶先天,皆为圣贤,孰对孰错。墨言非攻兼爱,兵道攻伐夺舍,都属古先,孰优孰劣。天下之大,万民鸿海之中,为何偏偏自己要遭遇这般境遇,到底是谁的错?单凭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便要自己欣然接受,顺其自然么?

多年来,不是醉心于复仇,便是在苦境中求生,从未想过自己为何而活:“爹爹曾道,人贵朝闻道,夕死可矣。若说遗憾,小弟心中满是遗憾……”声音一改往昔,平缓而沉静,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近日已有所觉,罂粟毒发,时辰愈短,间隔俞长……小弟便听杨兄所言,不再求死……”

--------------------结-----------------------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8 22:20
---------------建元五年·春---------------
转眼间在山洞中已度过月余,时日,朝霞半红,晨光四射,一缕光丝透过石洞映在长满青苔的石壁之上,潮气渺渺,如轻烟薄雾飘荡在洞中,看着一缕水雾,缓缓飘荡飘荡至洞穴深处,不见了踪影,却又有两道幽光闪烁。

只见一人蜷坐在洞底,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唯有两道眸光烨烨生辉,清晰而明亮,这人正是自己,三十多天的煎熬,体内的罂粟毒尽数化解,此前的一幕幕恍如隔世。然而自己并没有因此欢呼雀跃,反而内心出奇的平静。

因为在这三十日间,皆有一位亦师亦友之人守候,心无挂碍,开始认真的思考,久而久之心中越发的通透,可疑惑也越来越多,从竭力抗毒到静心深思,如今的自己已如获新生,所求之事不单单只为活着……

“杨兄?”声音平静而祥和,好像不似从洞中那形同乞丐之人口中发出的。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8 23:06
【天边泛白,晨间第一抹阳光照进洞穴,耀眼且又刺眼,抬手去挡,指间缝隙仍有余光射在苍白的面颊上。】

【在洞穴内疗伤已有一月,与田桓两人伤势都已好的相差不多,但多日在洞穴中风餐露饮,难免身形狼狈,比之从辽兵大营中逃出之刻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桓毒瘾一日比一日减少发作,到了如今几天也未见一次,实乃不幸之中的好事,这一天已觉察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呆着,该回城补寄,宋辽边界大将俯首,该去回转京城复命。】

【只是田桓该如何安置,带回儒门么,心思一转,却是放弃了,皇家之下是何等残酷冷血,若是让人知道了田桓是宋辽混血,难免再生波折,尔虞我诈,步步算计这边是京城。】

【耳中正好听闻人轻声呼唤,回首看去正对一双明眸,反问】

“何事?”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9 00:20
原想谢过多日来的照顾,却发现尽在不言中。客套话反而说不出口,转而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有诸事不明,望杨兄指教……”

理了理思绪,心知其会回答自己,便又自顾道:“我娘乃是契丹萧氏族人,我父却是宋人,我本该即是宋人又是辽人……宋辽相争,原说便是耶律家与赵氏的恩怨,何以会牵动天下万民,何以会致使我家破人亡?”

未等人回答,接着又问:“想了很久,我都没想清楚,外公为何那般痛恨我爹,直到五年前手刃外公,大仇得报,我本该欢欣鼓舞,然而却灭祖弑亲有违伦常,这一切是非对错,又该属谁?”

仿佛自己对面前之人能毫不避讳,推心置腹一般,心中郁结皆能统统道于其听:“两年前在阿穆尔,被一胡商卖做囚奴,我才知自己既非宋人,更非辽人,大义面前皆不容我,实不知出得这山洞,将何以自处。”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19 10:31
“这....”

【紧缩眉关一时凝噎并不急于答他,只沉默思考一阵,这并不是一个太平盛世,绿林野匪比比皆是,百姓尚不能温饱,十八路反贼居山为王,外族契丹,吐番,西夏虎视眈眈,错的是谁?】

【没有谁,只怪这是个乱世,如果太平盛世,百姓人人富足,谁还会去造反,谁还会去当亡命匪徒,谁又会去与世纷争。】

“错的并不是你。”

【错的从来不是田桓,这时候的他需要一个倾听者,尽情的宣泄,吐露心声。】

“错的是这个乱世。”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19 21:28
是世道的错,却又不知道哪里的错。终究归于,世风日下,人心丧乱八个字。

“兴许我便不该从这个洞中出去。”出了洞,便要面对众人,面对过去,面对自己无法预测的灾厄。

十六岁至今,可说是一天都不曾过的舒心,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凉州的家,只剩两座坟冢,自己可还有勇气活在这世上?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20 00:49
【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清净之地,要说的话,也许暂时这洞穴可以算一个,但在王府,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江湖,不是想出就能出,想退就能退。】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当在这世间沾染了尘世罪孽,就无法在逃脱这个枷锁与牢笼,田桓的故事,证明他还要比常人更不一般,同时更不幸。】

”你认为,这个洞穴,就安全么?“

【曾看王爷草书,大隐与朝,中隐于市,小隐余野。小隐非长久,中隐只能相对,大隐在朝,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最危险的地方。】

”人,始终要活在有人的地方,毕竟不能跟走兽为伍生于野林,田兄,你懂么?“

【未知是恐怖的,人们对于自己未知的未来,总是先有着一种莫名恐惧,会老,会病,会死,说着简单,谁又能去直视这些。】

”你还在想从前的事么?“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20 03:11
对啊,人始终要活在有人的地方。偏居一偶不过是自欺欺人,直到今天自己似乎都未真正站起来过。五年前少年时的自己趴在双亲的膝下。两年屈从于仇恨,如今又跪倒在恐惧面前。

双膝鼓动,发出“嗑嗑”的声音,似是很久都没有动过一般,僵硬木讷,自己还能站起来么?

“挥之不去,原以为自己能忘记,如今体内罂粟毒已解,反而历历在目。”如实相告,脑内思绪未曾停止:“听杨兄一语,振聋发聩。之所以想忘记,却是因害怕。”而害怕,便自己懦弱的表现。

曾经心中的那份傲气哪里去了?一个连活着都不敢的人,又有什么资格不留遗憾。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20 11:26
【一米阳光临面,无限的辉光纷涌而至,整个山洞明亮起来,每日只有这个时候,洞穴的角度才正好被太阳照射,光晖犹如实质,道道痕迹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

【在阳光的中心,田桓就在那里,与自己的心,战斗着,这种矛盾纠结的过程,我懂,知道,因为我也经历过。】

【那时没有今日的阳光,没有遮风挡雨的洞穴,唯有乌云盖空,暴雨倾至,生与死的感悟,异常的痛苦,想一想都不由握紧拳头,不想回到过去,那无力弱小的自己。】

【迈步走向他身旁,双手拍在他的肩膀,给予他肯定,与坚持,帮他稳住身形,缓缓站起,自己站起来。对着他微微阖首。】

“你的路还很长,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人阿,都是会害怕的,越是害怕,心里就越是惧怕,既然不能克服,就把这种惧怕当做获得力量的源泉。”

【害怕,我也曾害怕过,甚至现在也在后怕,害怕,人的情绪能不在表面上流露出来,却逃不出自己内心的波动,就是怕,才要守护,才有力量,才能继续获得勇气置身于黑暗中独自前行。】

“不要怕,田兄,我就在你的身边。”
作者: 田桓    时间: 2015-6-20 14:53
扶着潮湿的石壁,艰难的起身。人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死何所惧,自己怕的是无知,怕的是徒劳。眼下清楚,一旦踏出洞穴,便要与整个世道为敌,再无回环的余地。罂粟毒之强,几乎磨灭了自己的意志,甚至人性。然而天下最毒之物莫过于人心……

身处漆黑的洞中,唯有洞口一点光明,双眼与那光点相接,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起身整了整残破不堪的衣衫,大步行去,背影坚定沉稳,没有犹豫,直至消失在那一片华光之中……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5-6-20 15:58
【随人身侧一同朝着洞穴出口走去,之前田桓脸上的坚毅我在左侧一览无余,阳光照在他的面颊上仿佛还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目光之中的田桓,外表依然狼狈,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令任何人不可小觑,就算是如此走在京城,恐怕也不会有人将他当做乞丐,因为没有一个乞丐能有他如今坚定的背影。】

【对人淡淡一笑,最终并没有叫人失望,走出洞穴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鸟语花香,春风吹拂,发丝飘荡,许久没有如此的舒服感受自然美景。】

【看向田桓身躯,同行边走边问着一些话,就如今后的他该如何去活着,话语之中没有了丝毫担心,反而多了一分轻松,天边白云悠闲飘来,挡住一片刺眼晖光,林中只剩一抹清音回旋,两道身影却渐行渐远。】

“田兄今后,有何打算?如无处去,可先随我回京城.....”

-------------------------------结
作者: 楚锦寻    时间: 2015-6-25 15:08
————建元八年。春————

陇西是个好地方好呀么好地方嘿,好呀么好地方吼嘿~

【嘴里头哼着自己随意编的曲儿,心里头思索着,老头儿教了我些什么心法口诀,我却是一个字都参不透。若是从前的佛经,我倒是能画猫画虎的同他说几句。可这武功心法,我只识得那几个字,让我把它做成武功,我也只期盼有一天老头儿能从土里爬出来教教我。】

【老头儿曾同我说过,我是个与陇上有缘的人,虽我也不知这缘法为何,缘起何处。但我总觉着陇西的枣不错,头回市井转悠的时候听商家叫卖什么油饼卷粽子好奇得很,买了吃了一口却让我想起老头儿,老头儿原先对我好啊,只有三个枣儿的时候能分两个核给我。说是他练功之后的精髓。忆起当时抱着油饼卷粽子躲在巷角差点落下泪来】

好呀么好地...诶?

【正哼着曲儿想着刚来陇西时候的景象,谁知前方嗖嗖几道身影飘过,头连着摇了两次却没摇晕,不由得暗自夸奖自己武艺有所精进,可凭我这驰骋江湖这么多年的鼻子闻闻,这其中一定不简单。】

【这么想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向身影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作者: 杜之衡    时间: 2015-6-25 16:10
本帖最后由 杜之衡 于 2015-6-25 18:38 编辑

[数月辛苦,一路北行,至此已是人困马乏,只得入城寻间酒馆茶肆歇脚。天下市井之像大抵相似,不过是商贩吆喝叫卖,行人或驻足观瞧,或步履匆匆,只这陇西比起南方诸城更多些家乡的粗犷剽悍罢了。]

[虽与故土不过隔州相望,然心知此后路途艰险更胜先前,仍不敢有半分松懈。街头巷角的寻常酒楼,门口酒幌上明晃晃绣着斗大的“酒”字,爽快干脆。将马往门前老树上一拴,由得其自行吃草歇息,一挑帘子,一迈步,进了小酒馆。]

店家,随便上几盘小菜,一个馒头,再打二两烧刀子我带着。

[楼梯口的卖唱父女咿咿呀呀唱着戏里的镜花水月,坐着的满堂宾客依旧浑浑噩噩过着自己的柴米油盐,半坛老酒下肚,烧得浑身都有些燥热。]

[独斟独酌过了片刻,再抬头时便听二楼乒乒乓乓打斗声起,几个醉醺醺的精壮汉子咕噜噜滚到一楼,仍兀自推推搡搡闹个不停,被泼辣的老板娘提着耳朵扔出店外。正感好笑,忽的听人道银子被偷,心中一惊,一探怀中果然分毫不剩。]

那几个江湖汉子!

[神色微沉,不及解马挎枪,拔足便追。]

[穿街过巷,绕了大半小城,终于将四五人堵进偏僻巷子中。想是此城人人好武,几人不逃反进,各自手提木棍竹竿,缓缓逼近。心中暗道一声莽撞,却也并不惊慌,两腿一前一后立定,亮出一双肉掌,目光炯炯,威猛不凡。]
作者: 楚锦寻    时间: 2015-6-25 16:26
【不好不好,就知道不应多管这般闲事。五个打一个,就是我会些武功凑进去,也是多一个人被打这种不争的事实。可是......可是我若不帮他,实则有损我江湖侠客的名声,想我闯荡江湖为的就是一个“钱”.....不对,“义”字!】

【还没等我缕清思路,就瞧见那形单影只的摆起了架势,我的乖乖,架势倒是做的很足。端的像那么回事的样子,可是看他身形,倒也并不似什么能以一敌三的熊架势。何况如今还有五个。咦......眼神倒是很有凶色,唉.....想当初老头儿告诉过我,待我有朝一日学得了功夫,一定要学会怒色掩于面后】

【脑中想想,如何才能救这人出陷阱。若是硬上后果可想而知,不若听老头儿的,先唬一唬这几个人,唬的住就好,唬不住就跑】

【端起了身子,挺直了杯,一手放身后,一手曲着放身前,如看过的戏中武生的步子踏进几人视野】

我说......这几位小兄弟......给你们机会快走......莫等我动起手来......呵,尔等将见阎王!
作者: 杜之衡    时间: 2015-6-25 19:28
本帖最后由 杜之衡 于 2015-6-25 19:59 编辑

[巷道狭窄,辗转腾挪多有不便,万幸对面众人也难成五面夹攻之势。当头一人大喝一声,竹竿自上压下,劲风袭面,力气倒是不小。]

却不知灵巧如何?

[眸光一凝,右脚虚抬,左脚原地一拧,侧过半身让过来招。竹竿去势仍然不减,想是收势不及。再看那壮汉一身横肉,先前满面凶光此时已尽化忙乱。心道一句:果然如此!一跃而起,单脚猛然踩住竹竿顶端,左脚抬腿便向中间踹去,细长竹竿自中“咔擦”断作两截。]

[尚不待兴奋,身侧劲风又起。听声辩位,立时折腰向后倒去,手臂粗细的木棒自腰上横扫而过,正中先前那人胸前。双手一撑地,立身而起,疾奔一步至那人身前,右手成拳猛击人下颔,力透脑后。见人神情恍惚,屈膝猛撞人小腹,其人立时躬身倒地。]

[劈手夺过木棒,长度不及长枪顺手,权作短棍使用。愈战愈勇,右肩内扣,旋腕左下斜劈,木棒携力正击人胸膛。]

[正在酣斗,不妨身后一清脆女声想起,眼见先前倒下的莽汉手持半截竹竿挺身欲刺身后女子,一提内力,用力掷出手中木棒直击竹竿,“咔擦”一声再断两截。]

[拔直腰背硬受了另一人的含怒一击,修眉微皱忍了痛楚。因忧心那姑娘的安危,不敢恋战,抽身退至人身前护住,右膝微曲,呈一触即发之势,双目仍紧盯先后爬起的五人。]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还应付得来。
作者: 楚锦寻    时间: 2015-6-26 09:57
哎呦我的妈呦,吓死我了。

【长这么大,除了和尚老头儿突然用佛珠敲我头外,头回有个物什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东西已断做两截。待回神一看,被围攻的那人已受了一掌。】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乖乖,幸好我来了。还能帮些忙,若是只他一人哪能应付的了】

公子不必同我逞强,还不知伤势如何。

【又凝眉想了想,这五枚大汉欺负一人,却不知是多大的仇恨要这般狠毒。但总也不好乱淌浑水。若是被和尚老头儿知道了,算不算做善事都另说,多管闲事可是要记上一笔】

我说......公子......你可是欠了这些人钱了?钱乃身外之物,总是要还的......你若是当真还不起......我好借你些,可我也不多,你......你到时需得还......

【“我”字儿还没来得及出口,那几个人似是听我说话说烦了,朝地下啐了一口,拾起他手边方才被断成两截弹到他身侧的另一截朝这边刺了过来。】

【我瞧见形势不好,幸是我个头不高,弯腰不费力气,将脚边的另一截朝他扔去......】

【乖乖隆里咚,这大汉的手劲可真不小,眼瞧着我掷出去的竿被又断两截后,他掷的那段直直朝我二人飞来。当时念着这公子已受了他们一掌,实在不忍瞧见他再受伤。便蒙着眼睛躲到了他身后。】
作者: 杜之衡    时间: 2015-6-26 18:26
[倘若不是担心这姑娘,又何至受人一掌?然而一则不忍拂她一片真心,二则随手相助不为施恩,一笑而过并不辩驳。又听人道欠钱借钱云云,暗自好笑。]

姑娘……

[未及出口,半截断竿再度斜飞而至。电光火石中,一拉身后女子左侧半步,右手曲指成爪,凝眸细望,倏忽一探,竟真抓了断竿在手。]

[细长竹竿一断再断,不过丈余,指间一转,改做反手持匕式,一举一搪拦下挥落木杖。左手并指点人腕横纹桡侧太渊穴,阻其气血循行。见人手上动作一滞,劈手夺人木杖在手。转身运力一挑,方阻了那领头男子偷袭姑娘的阴险一招。]

[不愿伤人,本就拘束,又有心护那姑娘周全,且战且退,渐显狼狈。后起一脚踹人胸间,一人倒地而余者又至,不由心急万分,大喝一声]

姑娘!
作者: 楚锦寻    时间: 2015-6-29 09:19
【瞧他一派行云流水,电光火石之间只觉棍棒声耳边不停。待定神瞧去,才发觉他本占上风。心里正得意间,瞧那几人气焰凶狠,逼的我二人连连后退。这才想起打量他,只见他身不染尘,却在我混进来时多了几分措手不及。这般才晓得,他原是不需要我帮助的。】

【正在他身后躲着,谁知一人起身扑面至我二人后方,如料想般他飞起一脚踹其胸前至后退余步倒地,此番戏看的正是酣畅时候,谁想余下几人都围了上来。如此便真觉得些许愧疚,心里也有些许不畅快,思索几番,若这几人缠斗不休他又有心护我,二人怕皆要命丧其中。】

【瞬间主意已定,本躲在他身后听到他大喝,旋身而立与他背对。没予我思考,一人冲上前来。我扬袖洒出袖中迷香,却谁知那人歪头一躲,只有些许被他吸到,这些剂量怕他也不会倒下去。只瞧除他以外其余四人都在与那公子缠斗,心下一横,像那人扑了过去,他一闪间翻身一掌,震的我胸前一痛,便摔入墙角。】

公子......后方......

【说完胸前一疼,又怕那几人再来找我,那位公子却又要分心护我,便作势装死,倒了下去。】
作者: 杜之衡    时间: 2015-6-29 22:04
[三脚猫的功夫却想来助自己,这姑娘倒是古道热肠。正自思索破敌之策,身后忽的一空,紧接一人与己背对而立。慌忙转身间正见了人偷袭不成,被一掌打向墙角,随后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姑娘!

[伸手已是不及,一时惊怒交加,两步上前,左手狠狠一掌砸在那人后心位置,总算最后留了些力气,多不过一时背过气去。]

[手起棍落,一记闷棍控制着力道落人后脑,只见那人神情尚待恍惚,一手往后脑摸去,竟是一手的鲜血,不由胆怯。]

你等听着,我并无伤人之心,交出银子,或许还会留下几两医药费,再胡搅蛮缠下去,别怪在下出手不留余地。

[几人不过是市井偷儿,比之寻常人多了几分胆量与手段,平日舞刀弄棒也多是吓唬些胆小百姓,哪里见过真正江湖架势?木棍一提,两手横握,举棒便要再打。其中一人忙弃了手中东西,自怀中掏出银钱丢出,互相对视一眼,缓缓向巷外退去。]

[由得人小心离去,并未阻拦,反是自己拨出一锭十两有余的银子掷去。]

你等四肢健全,又有功夫傍身,何苦做这勾当,不若早早投军起义,既能糊口又不失仁义。

[随口劝诫叮嘱后便不再言语,至于往后如何全看这几人造化。快步走到墙角,不无忧心地唤道]

姑娘?可有伤到筋骨?

作者: 楚锦寻    时间: 2015-6-30 09:22
【闻耳后噼里啪啦作响不断,本想心里雀跃一番,可谁知他却预放那几人走。竟然又一个不交给官府的,光天日下,还有没有王法。】

【可随后听他所言又有几分道理,唔......实则是有几分大道理。从前里我总是将贼儿交给官府,随后官府又将人放了出来,那几人记恨我却不再怕官府,投机取巧偷钱的本事儿倒是大大提高。】

【这么一想便觉得这公子虽瞧着文文弱弱,实则肌肉发达......额,实则有勇有谋。心里升起无限敬佩之意。听他朝我这里走来询问我,我便一骨碌坐了起来】

公子莫要担心莫要担心,刚那人的掌用力也不多也不多......我扛得住......

【言毕揉了揉胸口,实则是有点疼,因着对他从心而升的敬佩之情,却想同他多说几句话,遂抬头含着泪瞧他】
作者: 杜之衡    时间: 2015-6-30 11:57
本帖最后由 杜之衡 于 2015-7-5 09:47 编辑

[先前曾受人一击,心知这几人并无内力,算不得厉害。一打眼却见了这姑娘一手抚胸,眼含热泪,眉宇间似有痛楚。]

[莫不是之前走岔了气?虽听人道挺得住,仍不敢大意,五指捏住人手腕,细细切脉。]

得罪。

[脉象舒缓,不浮不沉,从容有节,虽略有弦脉,因是春季也属正常。听得片刻,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将人扶起,郑重抱拳一礼。]

在下杜之衡,今次恩情在下记得,日后定有回报。

[寒暄数句,也不好过分纠缠那女子,告辞回了前时酒楼,将追回的银两悉数归还,就此牵马出城远去。]

———结———


作者: 萧暖    时间: 2015-7-2 23:05
——建元六年。春——

[ 师傅死后,都是自己在做药配药,不知这回的客人从哪里得知自己的消息,如此远的地方,赶了好久的路,终于到了 ]

[ 陇西城,本当热闹喧哗街道的此时却是行人寥寥无几。一身素妆打扮,简易出门 ]

[ 晃晃悠悠的进了城,四处寻那店铺,名字也奇怪的很,叫来得医馆 ]

奇怪,明明就在这条街才对啊

[ 寻了半天,才看到在街道的最低处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来得二字 ]

[ 进了屋子,满屋的药材味,不禁觉得很熟悉,自从医馆被烧,就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 ]
作者: 张戬    时间: 2015-7-4 09:44
客串:来得医馆大夫

【月前,城外发生病疫,短短发生数日发展至内城,城中大夫都被城主召集在一处商量会谈,始终没有任何办法。】

【回到医馆听得小药童说起那位神医,可他早已失踪不见踪影,在听他说在哪里听到过消息,不论真假旋即派人书信一封去请。】

【过了好几日,在医馆内焦急的等待着,这时候殿内走进来一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事吗?
作者: 萧暖    时间: 2015-7-4 19:20
[ 迎面走上前来一位公子,定眼一看,便知道他是来得医馆的人,便抚了抚身子道]

公子,我是来送药的,敢问哪位是当家的

[ 眯眼打量了医馆一通,这医馆看似普通,却有些年头,看那块匾额便能看出,悬壶济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当初也是这般 ]

[ 这回的配药也是不同寻常,不是一般的草药,反而皆带有毒性 ]

作者: 杨云容    时间: 2016-6-12 14:47
——————承平三年,冬末

【自父亲那儿知晓被采选入册转眼已是过去了几月,期间自是不断有人来道喜,旁人眼中能被天家看中是皇恩亦是荣誉,然而我能感觉得到,父亲母亲只是在强颜欢笑应付着罢了】

【心中亦是烦闷,想着在家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却又不能做什么,偏生也不能表现出难过,免得爹娘看了也要跟着难过】

【拉开弓,对准数十步外的靶心,微微眯眼,倏尔松手,箭矢飞出却因为心有杂念这一箭射的偏了准心,竟是离正中的红靶偏了好多】

【不爽地将弓往旁边一扔,正在这时贴身丫鬟素心过来,道是母亲找我。算算日子,明年开春便要入宫待选,凉州至京城山高路远差不多过完除夕就要动身。心中更添酸涩,却在步入母亲房间时,脸上扬起笑容】

娘亲,您找我?
作者: 云璃    时间: 2016-6-12 16:08
客串:宓惜

[ 坐于软榻上,眸落窗外,眼眶微红,手里的针线,不觉间已然撂开了。新帝继位后,继前朝之制,选秀三年一次,以充裕后宫,繁荣皇室。承平三年,恰是三年一选的时期。]

[ 因此,凡是适龄的官宦之家的女子,莫不翘首以待,以盼可以一朝得选入宫门,借以光耀门楣。而我杨府自知人微言轻,遂也不敢妄求,奈何天不遂人愿….]

[ 忽闻声音,浑身一震,立刻手忙脚乱地背过身去,抹着眼眶。后转首望向其,一脸温和,笑对着其伸手,道。]

容儿来了。快到娘这里来。

[ 言罢,将针线框子收了起来,伸手拉过其,而后者也顺势坐了过来。抬手摩挲她如云的鬓角,温柔启唇。]

我的闺女长大了,马上就要入宫了,咱们杨家世世代人都不曾有过这等荣耀。容儿,娘的好孩子,一转眼啊,你就从这么一点,长成大姑娘了,就要离开娘了……

[ 一壁说着,一壁用手比划着,眼眶泛红,嘴角还挂着一丝苦涩略带勉强的笑。]

作者: 杨云容    时间: 2016-6-12 17:00
【母亲的举动并未逃过我的眼,只是越是瞧见母亲装作无事和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便也越是不是滋味。离别在即,是即将离家的分别之苦,也是往后深宫漫漫的步步惊心】

【坐在母亲身侧,努力让脸上挂着笑容。面对面坐着近看着,阳光透过闯过窗户洒入,母亲的容貌似乎老了好多。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母亲的不容易,父亲说是为官可清水衙门,家里的开销父亲那些俸禄哪里够用,若不是母亲坚持外租家的支持,现在的我怎能有如此好的生活】

【蹭着母亲的手心,抬手覆住母亲的手,贴在脸颊上】

娘您说什么呢,容儿怎么会离开娘呢,容儿……容儿……

【明知娘说的话没错,可是我却想说什么让娘安心,但话到嘴边却是哽咽数次,最终垂了眸不由心道】

容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如今容儿能嫁入皇家,娘怎么反而舍不得了
作者: 云璃    时间: 2016-6-12 17:59
客串:宓惜

[ 其话入耳,那一瞬间,只觉得心里愈发地酸楚。本想着为女儿在凉州挑一门好亲事,日后也好想见,不想杨府竟得沐皇恩,容儿被选入册,我实在舍不得,可又无法违抗,只得趁着女儿还在家里的时候好好说道说道。]

宫闱禁苑的,岂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且帝王之心向来最是难测,娘实在——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轻轻放下,瓷器与实木撞出发出了细微的闷响声,我又道。]

我与你爹从小就对你少有束缚,遂养成你直话直说的性子,本以为在凉州有我与你爹护着,倒也无甚,可谁知道你竟然进了世上最复杂的地方。

[ 言至此,忍不住又是一叹。]

唉,为娘此刻的心情,只怕要日后等你做了母亲方能体会罢。
作者: 杨云容    时间: 2016-6-12 20:35
【小女儿的心思,总是想寻一良人白首不离,不求未来的夫家名门大户,只求那人能待自己始终如一,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一道圣旨断了所有的念想。那些小女儿的心思不得不收起来,后宫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也只能求平安一生守住杨家而已】

娘,您要相信女儿

【侧身靠进娘怀里,如同儿时那般,手圈住娘的腰。这般亲昵往后也是没了,以后的路全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而自己身上也肩负了整个杨家的荣衰】

等女儿到时候当了妃子,接您和爹到京城享福

【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能为爹娘做的事了,也是自己往后在宫里支撑下去的信念】
作者: 云璃    时间: 2016-6-12 21:17
客串:宓惜

[ 我虽一介内宅妇人,却也深知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而内宅的斗争相比于皇宫内女人的争斗更是小巫见大巫。我着实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进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娘不是不相信你,娘知你是胆大心细,也知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相貌才华哪一样都不比别家闺女逊色,只是这天家的富贵岂是这么容易便可得的?

容儿啊,娘不求你去争做那人上人,只盼着我的容儿能够和乐健康的度过一生,就是娘最大的心愿了。

[ 低眸看着靠在我怀里的女儿,爱怜地抚着女儿娇嫩的脸颊,随后神情一正,道。]

娘下面的话,你要牢牢记住。进宫后,你要凡事多留心眼,见人三分笑,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只能用最大的保护色来保护自己。在宫里知己知彼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明哲保身,审时度势,切忌不可锋芒太露,要知道木强则折,越有用的人才会让人利用得越惨。

[ 一长串话说下来,让我觉得有些气喘,便顿了顿,静默片刻,复抬手轻抚她秀女,缓缓续言。]

我与你爹,你不必担忧。凉州虽比不得京城繁华,但却是我与你爹相识相知的地儿,是我们生活了近大半辈子的地方,娘啊,舍不得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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