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樊楼 [打印本页]

作者: 赤霄    时间: 2016-3-7 09:49
标题: 樊楼


作者: 白敛    时间: 2017-12-12 19:34
------------承平九年秋-------------

【当日江月令筋脉具毁之时曾求上紫云峰,梅师姐那时有言:若能寻得黑玉断续膏或可有救。我懂她话中未尽之意,这等肉白骨的秘药哪是轻易可求?!】

【虽说机遇甚微我也留了心,托求玄机阁代为打探消息。总是为的一份机会,不曾想时隔多年竟有消息传来。那黑玉断续膏与九歌牵连不小。同时玄机阁还给出了九歌现落脚于京城的消息】

【这事我并未透露与人知晓,便是弟子也只说上京办事。我本就京城人士,于两地常来常往并不引人疑窦。无把握之事说出来只能徒增烦扰,更有一则我本不是好功之辈,况且关爱门中子弟本也是分内,算不得功】

【叮嘱弟子每日勤勉不得懈怠,翌日轻装简从前往京城。又于京中休整一日才去了樊楼且一改往日青衫素服的样子,蜀缎长袍领口、袖口、衣摆处皆用银线绣着云纹,外罩轻纱大氅,压腰的玉牌香囊等配饰不一而足】

【入得门内自有人接待,手中折扇打了旋屈指在台柜上扣了三下,名曰:扣案】

在下欲拜会大司命,不知方便与否?

作者: 殷修    时间: 2017-12-14 00:09
本帖最后由 殷修 于 2017-12-17 13:53 编辑

北国之春总是来的很晚,相对的,秋天却总在不经意间来临,前些日子还热得需在屋中四角置上冰块纳凉,而这几日,却已经披上大氅,抱上暖炉

自海外归来已有十载,期间曾到过荒北戈壁,感受荒凉大漠,也曾到过江南水乡,听那吴侬暖语,兜兜转转,也未能为主上寻到秘药

眼看主上大限将至,却徒然有了种松快之感,跋涉多年,终能歇上一歇,寻觅多时,最终还是定居在了京畿

此处虽没有南国的婉约,却有着翰北的大气与精巧的楼台,只是哪哪儿都好,就是冬日来的长了些

春困秋乏,早起收拾了药材,便过了大半晌,悠闲时日,秋日阳光透过纱帘,照在身上令人发懒,打发了药庐四处的药童,枕着清风,懒卧一室药香

方才睡醒,便听庐外侍从来报

楼中有客,寻大司命

懒散多日,一时间有人寻倒是新奇,也不起身,直命人将客请入,能探得九歌所在,并非易事,不知是那些个达官贵族或武林名宿

不论各种,寻医问药,酬金皆可观

闭目养神,直至耳畔脚步声近,方幽幽开口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作者: 白敛    时间: 2017-12-14 23:41
【那人只扫了我一眼并未搭话,手里的算盘珠拨的噼啪乱响,账册又翻过一页】

可否拜会大司命?在下有事相求

【我自袖笼取出一锭金约莫十两上下压在台案。那人拨打算盘的手略略一顿,发出一声嗤笑似有不屑之意继而又拨起了算盘】

【幸而不多时帘后响起三声云板,他听了停下手里的事脸上带笑先收金入怀后才挑帘将请我入后园拜会大司命。久悬之心可放下三分矣】

【绕过后廊便是大司命居处,引路的小侍停在门前打帘让我进门后复又落下门帘,自己并不入内】

【一如内便是药香扑鼻闻之心旷神怡,对面桌上香炉烟气缭绕,屋中寂静仿若无人,我少做打量向内室走去步子放的极轻】

【转过屏风见一人于榻上休憩,故而停住脚步踌躇是否该出声叨扰。犹豫间反倒是榻上之人先行开了口,也是解了我的难处。又往前走了些许,方才抱拳揖礼】

昆嵛派白敛,见过大司命

作者: 殷修    时间: 2017-12-16 19:29
本帖最后由 殷修 于 2017-12-17 13:53 编辑

人已进前,方才张眸,檀香袅绕,神思悠悠,轻风拂过,竟一瞬间有些失神

眼前之人虽未穿金戴银,但衣着服饰皆为上品,暗绣银纹无一不彰显着武林大派的底蕴与内涵

闻昆嵛大名已久,早在年少之时就听闻其为剿佛狱造福武林而损了不少精英弟子,其实力在当时亦是大损,只是究竟是为一己私欲亦或是造福武林,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而据探子来报,主上所需奇药之一,当年便藏于佛狱药阁之中,不知现如今是否藏于昆嵛之中...

收回思绪方反应过来已将人晾在一旁许久

合衣起身,披上置于榻上的大衾之后方才将人扶起

“阁下客气,劳等片刻”

秋乏贪睡,这一觉直到申时方起,午后时光已过了大半,为门下药童授课时辰更是早已过半,索性推了午课,转出内室,跪坐于屋外廊间,净手煮茗,两碗香茶置于案上

“贪睡懒起,劳阁下久等,仅以此茶赔个不是”语罢亦不问明来意,静候人言


作者: 白敛    时间: 2017-12-17 00:20

【他怔楞一时,好似并未完全清醒。我便也没有鲁莽开口,约莫半柱香他方悠悠回神。施绯拖绿是不是相待之礼,我不便于前自屋里退了出来】

【申时已过日正偏西,金灿灿余辉洒在廊下一尺开外。我负手而立,廊下红泥火炉烧的正旺,药锅汩汩药童挑拣着药材往锅里加,药汤黑而粘稠望之令人生畏。我识得其中几味:诸如首乌藤、天仙子、柏子仁等,依稀猜测这大约是一副安神养心的良方。小半个时辰,才见得人出来。我紧步迎了上去】

无妨,是在下搅扰了先生休息?

【对面而坐,大司命执手烹新茶。举手投足间自成风姿。我颔首以致谢,扣盖三次撇去浮梗,浅啜一口:】

好茶!

【我自来好茶犹胜酒,不过时候不对好茶喝不出好滋味。浅饮便落盏,自袖袋取出一紫檀匣,长二约二尺宽不足一尺五。其中是一支三百年份的老山参,是我白家传家之物。我将匣子推了过去】

在下一子侄伤了筋脉,听闻大司命有黑玉断续膏……

【说道这里话音顿了顿,继而道:】

还请不吝援手,白敛感激不尽

作者: 殷修    时间: 2017-12-17 01:39
本帖最后由 殷修 于 2017-12-17 13:54 编辑

早料人来此必有所求,否则便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追寻到此,毕竟落榻于此为求清净并无几人知晓,只是不知人所求为何

“无妨,合该早起,只是今儿贪懒起的晚了些,推了午课,我这些小学生们心中还指不定怎么乐的慌”

干燥秋风带着残阳暖意拂过,空气中药香茶香交融,一旁药童已然将药熬好,看着眼前青瓷碗中粘稠药汤,叹了口气,这安神药汤,何时是个头

在一旁小童的监督下端起药碗,喉结滚动,一海碗黑药全然下肚,悻悻然的自几上挑了颗蜜饯含入口中

“你就不能告诉你主子把药做成丸?”

窘迫情境陷于人前,倒也不觉有何不妥,遣走药童,执起案上檀木盒,打开盒盖,里边的百年老参确实品相非凡,根须分明,倒是上好续命良药

只是这黑玉断续膏...虽不比这参难寻,但却也弥足珍贵,需耗上数年,集齐天地人和,方才能成药

思及此,合掌将手中檀木匣推回人前,端起茶碗扣盖浅啜

“令侄之事,殷某深感同情,只是殷某规矩阁下亦知”

“这接经续脉乃逆天之举,就算殷某给了这药,令侄亦需有人为其梳理经络,其损耗精力,无法言表”

“恕殷某直言,这诊金,还不够”

话音随杯盏相合脆声响落,指尖在桌上轻扣

“且殷某的规矩可不止这条,若殷某出手,阁下打算以谁的命来抵?”

作者: 白敛    时间: 2017-12-17 21:48
【话音未落,药童手掌托盘走至近前其上一碗药汁,便是适才熬煮之物。一见药童走进,他眉目间生出一股愁怨之色,原来似他这般人物居然也是怕苦的?】

此物是白某一点心意,大司命不必推却,至于诊金……

【我不敢自诩此物,不过投石之用。只是驳经续脉原来还有这许多讲究,不过细想起来却也是这个道理,打通已坏死的经脉却非易事。当日梅师姐说的粗浅,我想的亦是简单了。话略顿了顿,转而想到那日与玄机阁对话——】

【当日玄机阁谈及九歌如是道:九歌诸人既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同时又与夺命阎罗并别无二致。医人亦杀人,尤其那位大司命信奉天道轮回。有言道:生一人,九曲黄泉便少一人。长此以往天地不稳便要霍乱丛生,如此岂不是吾之罪孽?!是故救一人便要杀一人,如此才是阴阳之道,平衡之道。】

至于诊金,还请大司命明示!

【执手为礼,我言中“诊金”自是包含二者。只是药材一事好说,即便难寻也总归有个出处,总归不过功夫。只是这人命……我心中生出一丝忧虑】


作者: 殷修    时间: 2017-12-19 01:52
本帖最后由 殷修 于 2017-12-19 17:20 编辑

“诊金啊”

午后的风总是一阵一阵的,将人吹得越发发懒,而此刻风声已停,宛如应合此情此景般,天地俱静,而身后熬药的小童早在监督自己喝完药后便已离开,空旷庭院只余两人

唯一的声响只余下身侧被火滚得不住冒水的红泥小炉,火声噼啪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间弥漫,当年围攻佛狱,大半战利品应归昆嵛派所有,照理说主上所需药材应在昆嵛派库房之中,只是秘药贵重,并不知眼前之人是否能动那一派底蕴,且他那位侄子的伤能否抵得过那株奇药...

“听闻昆嵛祖师爷曾为武林除了佛狱此瘤,殷某甚是敬佩”

“但阁下此来方也见着了,殷某虽为医者,可医者不自医也,不瞒阁下,殷某自翰北历练归来,旧伤难愈,睡梦中亦时常惊醒,故而家妹给殷某开了个方子,需按时喝药方能入眠,若想痊愈,则需当年佛狱药阁中所藏奇药”

“然家妹遍寻各地,皆无此药下落,阁下所属与佛狱纠葛甚深,若阁下愿帮殷某寻一寻此药,那这诊金一物便做相抵,不过这人命...”

深知人所在昆嵛为名门正派,对无故取人性命之举怕是有几分抵触,然此又与我何干,但人既已提出,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规矩,来此之前能将九歌众人调查如此详尽,难为有心

方才所言也却有实情,唯一隐瞒的便只有主上大计与家妹之说,虽为医者,但人命一词在九歌之中本便是浮云,杀生喜好全凭心意,倒是自己还注重些许阴阳平衡,造下的杀业倒不如他人之重

曾闻朝堂之上尚有前朝旧部,但除主上一人几近无人所知,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当朝如日中天的“骠骑将军”竟是前朝军武大将遗骨,埋伏之深,令人悚然,不知若是如此重要的暗钉被拔,主上又是何种心情

“殷某向来笃信阴阳学说,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长久以往阴阳失调,亦为殷某之过”

“曾闻当朝‘骠骑将军’好大喜功,因着劳苦功高,其氏族子弟皆尽跋扈,所辖治下民不聊生,殷某身为医者,总是更体谅劳苦大众些,阁下若有心,便为我朝子民除此大患如何?”

一番言辞说的是面面俱到,说不清到底是为满一己私欲亦或是真是为民谋福,如何选择,皆由人定

彼时风起,原本轻暖的微风骤然转厉,浓色阴沉掩去原本的天朗云清,似乎秋雨将至

一场秋雨一场凉,亦不知何时将入冬

两人面前茶盏已凉,提盏换新茶,碧色茶汤注入其中,枝叶沉浮,是是非非,谁能说?

作者: 白敛    时间: 2017-12-20 10:11
【忐忑间,他话锋一转谈及建元六年昆嵛派与佛狱之战。虽不知个中深意,想来也知与“诊金”脱不了干系。斜阳衔檐廊下阴暗,茶炉蒸腾炽烈的火光映红他半边脸,苍白中平添一抹红。我并不插言,端坐凝眸直视听他娓娓道来】

【果然,赞扬声后先是勾连出佛狱“奇药”。我并不知晓他口中“奇药”为何。正邪之争由来已久,大战爆发也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白敛未及弱冠,其中秘辛并不知晓太多。依稀记得陆师兄叛出师门,大概只有满目的鲜红与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历久弥新】

匡扶武林正义、惩恶扬善乃是吾辈江湖人分内之事,大司命过誉。不过……

【此刻经由他口中再现眼前。当然死于夹层灵山的不止有佛狱教众,本派亦折损不少精英子弟。白敛幸及师尊爱护不曾折损在那场大战之中。此后经年我不止一次臆测:杀父弑师的仇人即使枕畔之人又如何幸福?扪心自问:白敛做不到!可惜我从没机会问出口】


【与佛狱争锋昆嵛派固然元气大伤然而未伤及根本,只是事情并未就此了结。万纵驰趁掌门伤重之时将其囚禁,假扮人前五年之久,待真相揭开之时方知昔日铁面扫地人竟与掌门是双生子。师尊亦亡于那场变故之中。昆嵛派几历惨变门中传承难续,此物……心思转了转:】

昆嵛一脉有紫云一峰以医入道,首座梅长歆师姐于医理上天分极高,门中药材之属也多由紫云峰掌握……

【我未曾说出口的是,这药若是在也只存于紫云峰中,只是事情真如他所言一般简单?!恐怕未必。继而言道:】

不若这般,大司命到昆嵛山中小住,一则方便于我那师侄诊病,再则也可与梅师姐在医术上少做论断。若是不便……
便将药材镌刻交予在下,日后在下亦可向梅师姐询问一二……

【我对官场知之甚少,骠骑将军为人更是无从得知。即便张扬跋扈总也还有朝廷。江湖纷争朝廷固然睁一眼闭一眼,若这手伸到官员身上一个谋逆怕是跑不了的】

【残阳歿冷风起于微末,夜雨将至。取茶饮,凉而苦涩。人生五味,白敛已得其三。辗转间当如何抉择?】

【手于腰间流影剑峥然而出寒光湛湛,横剑于桌,道:】

白某不能陷昆嵛山于不义,亦不能救民于苦难,抚慰子侄伤痛,更不敢坏了阁下的规矩。故而只得将命抵于大司命,然……
还请大司命给白某些许时间……稍作安排,谨以此剑作为誓约,您看如何?

作者: 殷修    时间: 2018-1-10 01:20
软剑一出,置于桌上,与一旁檀木盒互为动静,天边仅剩一缕残阳斜照,剑光凌厉赤血猩红,倒是有种诡异美感

执剑详看,剑身薄如蝉翼,上有琉纹,光影明灭,确是把好剑,似曾听闻,已故停云子曾铸流影剑,所言似与此剑无二,不知是否便是眼前宝剑

端详许久,似要将剑上上下下皆扫一番后方才抬眸,注视着眼前之人,指尖抵着剑柄,将软剑推至人前

丝毫不意外人会拒绝自己所提,昆嵛毕竟为武林正道,虽说自己所言确言之凿凿,但骠骑大将一除,朝中必定大乱,武林纷争起,眼前人必不肯为一己私欲陷宗门于不义,方才所言,不过为坏心刁难罢了,但这规矩不能破,既做不到,那这命,只能收下了

“白掌座不必如此,昆嵛白掌座之名殷某亦有耳闻,既已应了殷某,殷某便信白掌座会说到做到,无需将爱物压于殷某人处”

此时秋雨至,恰巧天边霞光亦被沉沉雾霭所挡,天色昏暗,盏盏红烛顺次亮起,樊楼之中,灯火斐然,退去已久的小童由折一为首,执盏而来,雨花飘落天地间,在沙石地上溅起朵朵水花,侍童所行处,映着地上如火药花,宛若三途岸,檐角宫铃轻响,犹如警钟,看着外边天水一色,神色难辨

“白掌座对子侄拳拳爱护之心殷某敬服,待殷某过几日,处理完京畿之事,便随掌座往昆嵛一探究竟”

这昆嵛,终归是要上的,不论为了主上所寻奇药,抑或其他

“至于药材,却也不急,毕竟这旧疾随着殷某也不是一日两日,能与贵门梅掌座互通医理,是为殷某荣幸”

夜雨难停,檐外雨,霏霏冉冉,似要洗去这世间污秽一般,只是这污秽,哪有如此好去,廊下红泥小炉火光依旧,融融暖意散了些许深秋寒意

“天色已晚,白掌座若不嫌弃殷某此地简陋,便再此宿上一宿罢”


—结—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10 10:39
本帖最后由 无缘 于 2018-1-10 11:08 编辑

————承平十年  冬————

【自离了儒门已有数年光景,这次有要紧事,重回京畿,只觉物是人非啊。当初为儒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奈何一念之差,又反出儒门,听闻圣上登基之后,儒门有了一位新掌事,不知是否好交。】

【八年之后,无缘再临京畿。当初权势无二的儒门客卿,如今孑然一身的江湖孤客,唯有内心的寂寥依旧不变。】

【这些年南来北往,东渡西游,奔波于大宋境内,甚至远赴东瀛,只为求的一个安身之所,怎料到不仅寻得一处住处,还沾染了无数的因果?】

唉,果真是命由天定,不在人手啊。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8-1-10 11:04

【一往数年,时不待人,昔日少年如今已近而立,于这江湖风霜历遍,尚余故人在,当是幸甚。】

【策马入京都,正是深冬时节,碎雪飘零,官道两旁的树上枝叶凋零落了一层茫茫的白,寒风吹彻,前路弥漫。】

那便顺其自然,如何?

【方入门,闻的一声慨叹,眉梢微动,收起竹伞抖落一层细雪,便毫不客气在人面前坐下,待人循声看来,方才浅然一笑。】

无缘大师,好久不见。

【倥偬岁月,各自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寻常二三讯息,难得相聚,如今相聚,也不过一言问候,一杯薄酒。】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10 11:14
本帖最后由 无缘 于 2018-1-10 11:26 编辑

【抬头,是风雪吹白了整个天下,唯有眼前一人,依旧笑面如花。】

好久,不见。

【四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一生。当年初次相遇,还是稚嫩,如今,已见成熟。反观自己,这几年颠沛流离。也不知当初离开儒门究竟是对是错。】

【一壶浊酒饮下,是穿肠的烈火灼烧的苦痛。再次斟满,终究是没有举起。】

还好,有你记得我。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8-1-11 17:03
【最初的相遇已经被时间冲淡变得模糊,如今想来,好像天地之间从来也都只他一人清净无争,可他又总是让人看不清楚,明明已是方外之人,却总涉红尘之内,不知是无意或是无心。】

【执杯饮一口,烈酒灼心,却如江湖。闻他之言,淡淡一笑,指尖摩挲着杯沿,觑他颜面,也添风霜。】

如今多年过去,我却不曾问过你,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令你伤至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立场,我无权过问是否对错,只是当时放生了什么,让他落得今日,心下感慨之余,担忧更甚。】

【纵然时间过去,是否又有无穷后患?】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11 17:28
我的故事?

【听到他的问题,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幸好有面具掩盖了一切表情,外界看到的无缘,依旧是冰冷、淡漠、安之若素。】

【窗外,是越下越大的风雪,寒冷了匆匆路人的身,冰封了樊楼中看着路人的无缘的心。】

我有故事,你,有好酒吗?

【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再斟满,却没再灌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这酒里另有乾坤。】

你,可有听过一句话?心死莫大于哀。

【窗外的风雪更急,堆满了枝桠,压塌了枝桠,掩埋了枝桠……】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8-1-17 08:33
【他总是一副宠辱不惊模样,好像尘俗万千皆不惹其身,可我却知,人世百态炎凉惊驳,凡所有相皆是表象,身处江湖,着眼青山亦红尘。】

【闻他所言,伸手为其斟满烈酒,随其昂首饮尽,烈酒烧的肚腹微热,喉骨动了动,终还是一笑。】

好酒,岂不正在手中?

【烈酒与故事,或许正是江湖风采,可好酒需陈,故事却往往太过惨烈。】

【一句心死大于哀似是已然道尽所有,行于江湖数年,我太明白怎样的绝望能让一颗原本就平静无波的心陷入癫狂而后死寂。】
【佛语说,人生在世如处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行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世间诸般痛苦,世间因果当时如此。】

无缘,我不懂,你追求的是什么?如今你又是将自己处在一个怎样的境地?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18 22:32
我追求的,不过人生意义。

【酒灼烧着五内,点燃了悲哀的烈火。冰冷的面具下,一张通红的面容落下了泪。】

酒是好酒,却不是好酒啊……

【手中的杯落下,面具影藏的泪滴下,无缘的话也停下。】

我这是作茧自缚,如之奈何?只恨多情总归无缘去,此情怎竞笑南风啊。

【摇了摇头,无缘一声长叹。】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8-1-22 19:40
【看似清冷淡漠的外表之下,原来藏着不为人知的执念与追逐,我从不知道无缘内心究竟是清静无为亦或是暗潮涌动,可如今,却也不想去问,他说的人生意义是什么。只觉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淡的语气似乎也染上了一些叫人心头隐痛的悲凉,而这种痛不是同情,却是怜惜。】

无缘……

【低声一叹,却并不去安慰,因为知道安慰无济于事,他是一个胸有万壑之人,本不用我赘言,这个时候能够静静地陪着他,就是最好的尊重与安慰。】

【不言亦不知言,默默给他又再斟满一杯,伸手覆在他握着酒杯的手上轻拍几下,面上神情依旧淡淡的,心下惜他一腔赤诚,皆付无情光阴。】

日后可有打算?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1-22 21:41
日后?

【嘴里又兜转了一次两个字,无缘摇了摇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外渐渐停止的满天白雪,久久伫立。】

还有日后吗?

【手拂过栏杆,打落了堆积的白雪,无缘低头,看着路上匆匆的行人,一声长叹。】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8-2-3 21:25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还会继续。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人还在这江湖里,恩怨从不会断绝,只是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便也不再多说。】

【当时不在身旁,事后说再多皆是枉然,所以并不愿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去牵引或者同情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是为他斟一杯酒,陪他酣饮一场,消去这心头惆怅。】

【结】

作者: 苏柏冬    时间: 2018-2-12 13:40
————承平十一年。春————

【这几日都在家中应付爹娘的逼婚,一直没抽出空去看柠儿。】

【今日也是好不容易逃回自己屋里,坐在桌子边上喘着气给自己倒茶。这世上最难应付的便是生身父母,顶撞不得、不敬不得,可有无法一味地应是。】

【檩子突然跑了进来,竟喘得比自己还大声,便调侃他一句。】

怎么,我爹娘也逼你成亲了?

少爷,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檩子虽然和自己情同兄弟,却很少用这般语气同自己说话,便收敛了玩笑的心情,等着他的后言。】

陈小姐在樊楼摆了台子准备抛绣球呢!

【还以为自己听错,毕竟柠儿才十三岁,根本不需要抛绣球招亲。】

陈小姐?哪位陈小姐?

还能是哪位陈小姐,自然是陈柠陈小姐,少爷你日日挂在嘴上的陈小姐!

【这下可彻底坐不住了,带着檩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作者: 陈柠    时间: 2018-2-12 13:54
【那一日撞见他被说亲之后,心不在焉的过了几天,却也没忘跟叔母说自己想要抛绣球招亲的想法。】

【没有想到叔母竟同意了,那日他没有提及自己,也没有跟苏夫人说他对自己的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今日在樊楼搭了台子,梅儿早晨为自己梳妆打扮的时候,还一直在问自己是否后悔,没有回答,只是不想提起那些自己觉得不开心的事情。】

【站在樊楼上,看到外面来了好多的公子哥,还有许多百姓,自己有些慌了神,梅儿帮自己把手上的纱布重新裹了一遍,怕一会伤口裂开】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陈家在此摆台,陈家小姐抛绣球招亲,各位公子不要错过啊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么

梅儿,我不知道...
作者: 苏柏冬    时间: 2018-2-12 14:04
【赶到樊楼外,还真的是人山人海,陈家虽不算大户人家,可人家家里是做官的,还是有不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做倒插门女婿的。】

【眉头都打了结了,这丫头是怎么想的?居然丢绣球招亲!她就这么急着嫁人吗?】

【看看楼下那些歪瓜裂枣,她就不怕丢中个嘴歪眼斜的!】

【没挤到那人群里,站在一丈开外,气恼地盯着楼上那个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身影,要不是现场那么多人,自己真想冲上去打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作者: 陈柠    时间: 2018-2-12 14:15
【站在楼上,看着下面那些等着抢绣球的人,拿着手中的绣球却不敢扔下去】

小姐,我看到了苏少爷,你看那儿

【听到梅儿的话,抬起头,看到站在远处的那个人,他来作何,抢绣球?不可能的】

来就来吧,那又能怎样

【看着叔父还有叔母说着一些话,让自己站在前面,招亲,根本不是自己本心所想,就是觉得既然他说亲,那我也不是没人娶的】

那我们请美丽的陈小姐,准备一下,我们抛绣球马上开始
作者: 苏柏冬    时间: 2018-2-12 14:21
【自己就这么盯着她,好似如此,那绣球便不会从楼上被丢下来。】

【但事与愿违,听到有人说了一声“要抛绣球啦!”,脚下动了半分,就又僵住了。】

【抛绣球招亲可有个说法,招亲,便是招上门女婿,苏家三代单传,自己是绝不会入赘的。】

【只犹豫那么片刻,绣球便已经落下,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抢不到绣球的。】

少爷,少爷,绣球下来了!

【檩子在旁边急得跳脚,自己却愣愣地看着那抹红,在人群中被丢来抛去。】
作者: 陈柠    时间: 2018-2-12 14:25
【绣球抛下的那一刻,自己躲开了他的目光,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耳边传来下面抢绣球的呼喊声,声声让自己不敢想象】

【自己同叔母走进屋中,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叔母,叔母明白的点了点头,告知自己,其实本来就想到了自己会后悔】

柠儿,以后莫要这样意气用事了

我知道了叔母

【他定不会去抢这个绣球,可是就算自己后悔了,也绝不会再跟他有半点关联】

原是我长大了,想得太多了,梅儿,以后若在遇到他,躲着走些便好
作者: 苏柏冬    时间: 2018-2-12 14:37
【经过一阵争抢,终于有人最终拿到了绣球。】

【自己看到陈老爷下楼,听到他说明要对抢到绣球的青年才俊进行一番考验。可这一切都好像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檩子,走吧。

【她既然想到抛绣球招亲,就说明她想嫁的人不是自己,不论那个人是谁,反正不是自己。】

【心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闷闷地透不上气。】
作者: 陈柠    时间: 2018-2-12 14:41
【坐在屋中没有下楼,知道叔父会去办好这件事情,而且梅儿从外面跑进来,看着自己的样子,却不敢开口】

梅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姐,苏少爷走了

【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最终他还是走了,他都没来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是已经找到了好人家了吧】

走就走吧,拦不住的
作者: 苏柏冬    时间: 2018-2-12 14:48
【走了一条街,又觉得心头郁结难消,想到他人说一醉解千愁,自己从来没试过,现在倒是可以试试了。】

檩子,最近的酒坊在哪里?

少爷,你要喝酒吗?你从来不喝酒的。

少废话,带路。

【拍了他一下头,让他赶紧领路。】

【或许喝醉了,就不会这么闷了吧……】
作者: 陈柠    时间: 2018-2-12 15:04
【事情都解决后,自己便离开了樊楼】

【长大不好,长大之后一切都变了。】

【陈柠,还是做一个小孩子吧】


------------结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3-29 15:01
————承平十年  秋————

【繁华的京师,总会有赌坊存在,正所谓人生苦不知足,酒足饭饱、衣食无忧的人,总会想去搏一搏发财路。只可惜,赌坊又岂是简单让人赚钱的地方?十赌里面九输,还有一个赔光家。进入的满面红光,出来的垂头丧气。】

【一袭蓝衫,孑然独立的无缘坐在樊楼之中,看着楼下的赌坊人来人往。】

【人啊,劣根性就是这么明显,世上哪有那么多暴富的机会,赌这一字,只要沾上了,那就是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结局啊。】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3-29 15:16
【昨儿梦着了小阮,神秘兮兮的与我指了东南,说明日那是我的生财之地】

【于是今儿一早就瞒着元姐出门了,出了院往东南直走,抬头的时候见一赌坊,我从怀里摸出一两碎银,踌躇满志的钻了进去,阮妹诚不我欺,半个时辰赢的满钵。手心里捧着四十几两碎银,美滋滋的进了对面樊楼】

老板,来两斤牛肉,还要水晶肘子和红烧桂鱼,嗯...还要两坛烈风

【意外之财,不花白不花,想着打包些好吃的回去孝敬元姐,这样她就不会数落我一姑娘家往赌坊钻了。】

【酒楼人多,唯一一桌坐着个大叔,我在他跟前指了指他对面】

不好意思,拼个坐儿可成?
作者: 无缘    时间: 2018-3-29 15:21
【自己还在神游物外,突然听见身旁有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稚嫩。】

【扭头一看,只见一人指着对面看着自己,无缘立马知道她是想要坐到这边。】

可以。

【点了点头,无缘将自己要的几样小菜挪了挪地方,示意她坐下。】

就你一个人?

作者: 邢毅    时间: 2019-6-3 00:58
——————————————
客串:江湖人士【甲】
贪得一时梦,醒来时太阳高挂,再启程,至一处酒楼停步,寻一处空位“小二,来壶好酒”

作者: 李寒山    时间: 2019-6-3 01:01
客串小二:

来了!

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一双眼睛已经将他上下扫遍,端起笑容:

客官要吃什么酒?

作者: 邢毅    时间: 2019-6-3 01:06
江湖人士【甲】
“越烈的越好”
这才将视线落在周围,无一不配刀配剑的,如此想着,捏紧了身上刀刃
“小二,今天生意看来不错,不过好像都来者不善?”

作者: 李寒山    时间: 2019-6-3 01:12
客串小二:
打了一壶羔羊酒,与他倒满杯。

客官,您吃酒便吃酒,其他事莫管。

作者: 邢毅    时间: 2019-6-3 01:18
江湖人士【甲】
压锭银子在桌,独自干了这杯,视线重新打量四周,想必方才的话也没让人听了去,于是压低了身子
“不如你附耳说说,当是对在下讲个故事如何?”

作者: 李寒山    时间: 2019-6-3 01:22
客串小二:
这偌大银锭,少说五贯钱。正起目光仔仔细细看了他,口中却是陪笑。
“天底下哪有用这许多钱买故事的道理?客官不说清楚,小人如何敢收?”
这皇城繁华之下,处处藏龙卧虎,一步行差踏错便无善终,自己在这樊楼做事已久,于此个中深有感触。

作者: 邢毅    时间: 2019-6-3 01:27
江湖人士【甲】
见他不愿意说,轻声一叹,眼珠子一转溜
“那再来几碟下酒菜如何?多的当打赏了,你且先坐下,同我喝个一二杯,这要求可不过分?”


作者: 李寒山    时间: 2019-6-3 01:30
客串小二:

这才把银子收了,端来花炊鹞子酱醩鸭,外拼盐水豆与三四样时鲜果子。
笑嘻嘻与他倒酒。
小人看客官面生,似乎第一次来。

作者: 邢毅    时间: 2019-6-3 01:36
江湖人士【甲】
“是第一次,再等动身就不知道是哪了”

瞧着一桌的东西,都是合格的下酒菜,本以为来这只会被宰一波,看来也并非如此,拍了拍一旁凳子邀他落座,端起酒杯若有所思

“坐,先坐,那方面的事情,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愿意说?”

作者: 李寒山    时间: 2019-6-3 01:38
客串小二:

小人也实在是不知道。
瞅一眼周遭,压低了声音。
这几位都是官爷,宫里出来的,说来办公务,在樊楼监视好久了。

结。

作者: 陶源    时间: 2019-6-8 23:26
[四季风光好,春色最逍遥。]

[这樊楼是慕名而来,繁华闹市不免好奇,酒也喝了,曲儿也听了,摸了口袋才发现银子没了]

[这真是晦气到家,侧头看见一旁有人开私赌,摸着手中杯,想了想还是起身走过去]

大!

[也不理他们,把手上的杯子往大上一掷]

“小兄弟,砸场子?一个杯子赌什么赌!”

[带着三分醉]先赌着,老子下场没输过,输了给你钱就是

“输了你再跑了...”

我跑我爹不能跑,我爹是...

[咽了咽,脸不红心不跳]

XX书院瞿玄!听过没?听过吧!开!
作者: 瞿明晰    时间: 2019-6-9 14:31
【昨儿又拉着叡之填词作赋,意料之中又是输了,大抵是我身在闺中,而他历山河湖海,经历与格局不如他,诗词意境总也输他。】

【输他一坛酒,今儿趁着瞿大人不在家,便携冬阳出了府,穿街过巷,直往樊楼。  未要雅间,只寻了角落的位置坐,屏风隔断,不失热闹又不受打扰,最好不过。】

【樊楼有京畿第一酒楼之称,人员来往多样,达官显贵三教九流,文人墨客商贾走足皆有,翻着花的热闹,今日斗诗明日斗酒,兴起时有人高歌,可观人生百态。今儿不知哪来的江湖客开赌,我不曾见过,故而觉着十分有趣,在角落里撑着面颊看。】

【在听闻一声“我爹乃是应天书院瞿玄”,我不由噗嗤一声,清清脆脆的笑出声。一盏空杯在手中把玩,拨弄着与桌面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未等那些聚赌的江湖客说什么,兀自先开了口,声儿微扬,夹着些笑意】

瞿大人之子?诸公可得问清了是姓甚名谁何时生人,莫叫人忽悠了

【知晓瞿大人的,一般都知晓瞿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并没有什么儿子,有也只是来京不久的侄子瞿叡之一个了】
作者: 陶源    时间: 2019-6-9 15:51
本帖最后由 陶源 于 2019-6-9 15:53 编辑

[这一出口被人揪住不是什么奇事,可一姑娘也肯开口...猜测大约是摸石象遇真象了,可这是象腿还是象鼻子有点摸不清]

[眯眼看着人,正有人跟着起哄]

“瞿大人哪来的儿子”

[眼更眯了一分,看着那姑娘不慌不忙]

我也没说是儿子...女婿不成啊...

[眼瞧着女子神情,忍笑接着道]

你瞿家什么人?叫声姑爷听听!

作者: 瞿明晰    时间: 2019-9-20 10:45
【我所见之人,大多温文儒雅,便是如李寒山,虽然有些跳脱,却也是守礼的,对于与女子声名有碍之言语,素不会付之于口。但这人,却是有些随性无赖】

这位公子

【斟茶,一碗热茶汤捧在手心暖手,笑道】

你知不知道信口胡说是会被套麻袋的?
作者: 陶源    时间: 2019-9-20 14:18
[眯眼一笑]这位姑娘可知,遇到坏人先露底,容易吃亏!

[赌局上本就围着人群,这会看热闹起哄很是有劲头,转头指着主事]

废什么话!开!

老子若输了,把这姑娘掳了送你!

[其实这才也是想黑吃黑,他们的千术自己早看明白,偏着冒出个小姑娘搅局]

[那主事瞄了一眼,笑眯的眼睛闪着贼光,喝一声]

“好!开!”

[开字一出,自己随手桌上一拍,落下的骰子一翻——大]

[那人喜洋洋的脸色一变,不等他有反应,揽了银子转身拉着那姑娘手就往外窜,边跑边说]

傻啊!这么漂亮等着人家卖你?

跑!
作者: 瞿明晰    时间: 2019-9-28 15:21
【无端被拉着跑了一阵,面上是茫然又无言相对】

他们不敢的...

【强掳强卖确实大有,但天子脚下他们却是不敢的,一来-此地治安比外头好许多,说不得三步一岗,但城内巡卫、岗哨一样不少,而来京畿之地,三两步就能砸出个达官显贵,穷乡僻壤说绑便也就绑了,这开封城里万一惹到什么个人,他们会怕麻烦】

...倒是你,看着不像个好人

【信口胡说,举止没有半分稳重,我抽回手,低头顺了顺裙摆,不欲与他多待,怕他又有甚么出格的举动。转身欲走,末了又回头道一声】

啊...莫要招摇撞骗,真的会被套麻袋打死的
作者: 陶源    时间: 2019-10-10 17:46
[自己一个外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自然先跑为敬,可与她一来一往也怕自己跑了连累了她,毕竟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起码看上去是]

[这一跑却真是好意,可见她反应,不免汕然一笑]

[面对他枕臂往后退着]

你放心!他们抓不到我!

[想了想补了一句]

你小心点就好!
作者: 瞿明晰    时间: 2019-10-11 09:58
....

【默然无语的瞧了他半晌,心道江湖中人都是这般自信的?】

【想归想,倒也不多说什么,与他点头道了声谢,末了眨了眨眼,还是轻轻说一声】

那就再会啦

【这般说,也就是不计较他先前的胡言乱语了,但是我与他终究是不同的,想来所谓再会也是再也不会吧。江湖肆意,看起来那么轻快潇洒,我多有羡慕,但深闺才是我的最终归宿吧】
作者: 陶源    时间: 2019-10-11 23:48
[笑着转身,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回来]

喂!

[看着她望过来]你是不是瞿家的小姐?

[前面种种其实早猜了出来,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好歹也有这样的机缘]

你是不是瞿小姐?

我虽然不是故意冒充的,但也多有唐突,这样,你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就来白云城报我名字

我叫陶源!

[说着一摆手]我们有缘再见!
作者: 瞿明晰    时间: 2019-10-13 14:46
【点了点头,又着冬阳回头买两壶好酒,回府】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16 18:32
本帖最后由 颜霜漾 于 2020-1-16 18:39 编辑

【文兴四年春】
【那日和范掌柜商量两家铺子合作销售一事,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自家铺子的伙计就寻上了门,说是铺子里有事情要处理,遂作了罢,约了改日再行商量】

【前日里料理了一些账目的事宜,怎么算今儿个都是没有事的,遂遣了小厮去递了帖子,相约今日樊楼再议。得了肯定的回复,早早让伙计在樊楼定了包间,一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出门前往】

【到了包间,点了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擎等着人来】

作者: 范思哲    时间: 2020-1-16 20:49
(那日与颜掌柜商讨两家铺子合作一事,只商谈了大概,未曾细谈)

(这日约好时间,没想店里出了点事,耽搁一会,去时小二说她已经来了)

(轻敲了敲门,而后扬起笑脸,入门)

颜掌柜...

(双手抱拳,拱手)

久等了,刚店里出了点岔子,来晚了,还望颜掌柜海涵呐…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17 12:45
【有些慵懒的倚着窗栏,高处的风景果然是要好些。半盏茶的功夫,盏中的茶水到了适宜入口的温度,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回头看向门外,自己等的人到了】

范掌柜客气,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倒是给了在下看风景的时间,平日也没得这个功夫。这倒是要谢谢范掌柜了。

【抬手示意来人且坐,挥手招了人奉茶】

今日无事,我们可以边吃边聊。不知范掌柜喜欢什么菜色,所以……

【奉茶的小厮适时的递上了菜单,女子也是示意男子点菜的样子】
作者: 范思哲    时间: 2020-1-17 21:56
本帖最后由 范思哲 于 2020-1-17 21:57 编辑

不妨事不妨事...

(复又将菜单递回)

我吃什么都成,就是....

(本以为是喝喝茶,没多少钱,也就应允约在此处,谁料还要吃饭,这可不成,小本生意自己哪来的这么多钱)

(一咬牙,面上羞愧道)

只是今日出门匆忙,忘带银两....

(复又低头叹了口气)

害....

(悄悄抬眼看了她一眼)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18 16:53
【看他反应,霜漾先是微微一怔,杏眼一转便知他言下何意。生意场上,看破并不说破。自然地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荤素搭配,不多不少,才又递了回去】

范掌柜说的什么话,我请范掌柜来,这饭自然是我请。

【商场上很多生意谈的时候都不是一盏茶搞的定的,少不了推杯换盏上酒桌饭局。虽同属万宝商会,毕竟不是自己的店,霜漾也省的多说。】

【樊楼的上菜速度倒是不错,很快,几个精致的小碟 就端了上来,不知味道,倒是好看的紧。随菜上来的还有一壶桃花酿。菜上齐了,挥手让伺候的小厮下去关了门,二人也好谈些正事。毕竟不方便他人来听】

上次我说的几种方案,不知道范掌柜觉得哪种更好些?
作者: 范思哲    时间: 2020-1-18 19:21
好说好说,颜掌柜果然大气,大气。

(顺势坐在她对面,浅抿一口茶)

(待小二退下,谈起正事,方正经起来)

在下是这么看的...

(摸了摸茶杯口,略加思索,缓缓开口)

在你家或者我家满多少银两可到对家打折,或是暗自提高价格营造一出买一送一的感觉,颜掌柜觉得如何?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18 19:44
【听着他说的话,女子表面上不以为意的加了口菜,脑中却是暗自思量:打折是最直接的方式,问题是多少折扣可以使得利益最大化?薄利多销虽是道理,但是压的太低反倒会使得自家的商品贱卖。暗中提价,自己倒是不太认可。稍稍一思量,便放了筷子】

打折尚可,暗中提价到买一送一的程度,只怕那些世家小姐也不是好骗的,我倒是觉得并非良策。至于折扣,不知范掌柜如何属意?

【自己这问题多少是得思量一阵的,也不着急着去要答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桃花酿,示意慢慢来,不急】

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互设展柜——在彼此的店里设一个对方店里的货柜,保不齐哪家小姐买了首饰又想看看胭脂,或是买了胭脂又想看看首饰呢~

但是啊从你店里跑到我店里太麻烦了,保不齐中途就……范掌柜你说是吧?

咱们呢互相派个靠谱的伙计负责自家的货品记账,定期对账,互相抽成。可否吖?
作者: 范思哲    时间: 2020-1-18 19:50
可以。

(心下思索,的确有所不足。听她所提不无不可,笑着应允)

那就按颜掌柜说的来。

(恰逢小二端着菜上来,待菜肴摆好,拿起筷子)

来来来,快吃快吃,不要客气。

-结。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1 15:19
【文兴三年春】

【转眼间,告别司徒大哥,来到万宝商会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虽然偶尔也有书信往来,但是面却是再没见过,一如六年前离开了阿羽一般。好在自己这几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这第三个年头的里,霜漾成功的成为了商会旗下点翠阁的掌柜】

【点翠阁经营的是珠宝首饰金银玉器,多多少少也都是女儿家感兴趣的,霜漾接手之后也算是相对顺利,毕竟路都是商会此前铺好的。但是人情上的事,就算有商会的面子在,多少也得自己经营一些】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些看着自己年轻,见人下菜,企图做些手脚的人,简直不能更多。霜漾表面上风轻云淡,暗地里也收拾了不少人,过了不少关】

【今儿个来樊楼,要见的是点翠阁在大理的供玉商。山高路远,这从大理过来也花了不少时间,好在京畿附近的,霜漾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了。等着这一切都料理好了,后面的事自然轻松些】

【一进樊楼,跑堂的小二就自动迎了上来。自己不是第一次来,这小二自然认得,也热络】

“哟~颜掌柜来了,包间早就给您备好了,靠窗的,视野好。您楼上请~”
作者: 李骐    时间: 2020-1-21 20:12
【这几日家中忙着开客栈的事儿,老头是脚不沾地,铺面已经看好了,那些个桌椅物件还得一样一样地挑,家里是吃不上热菜热饭了,只能到外头打打牙祭】

【和安逸安康一道进了樊楼,到底是出名,里头一眼看去都是满座,还挑不出地儿下脚,叫小二来上了二楼,懒得进包间,就捡着靠边的桌子坐下了】


【刚倒了杯茶,就见一人匆匆拿了册子进了包间,安逸凑过来说着,那是为咱们家藏贝馆绘制钗环式样的陈掌柜,这会子着急忙慌的想干嘛,包间的门关上了也瞧不清里头动静】


【方才进这包间的是个女子,还听小二叫了颜掌柜,莫非她开的也是首饰铺子?叫了小二来打听了一番,原来她是点翠阁的掌柜,那既是咱家的同行也算对头了吧】

这陈掌柜跑来这儿,还带着册子,莫不是把咱们家的式样图都给她瞧了?

【心里暗暗思量着,不一会儿又见那陈掌柜满面笑容的出来了——切,小人!不若现在去探探那位掌柜,起身往包间走去】

这位姐姐,方才听小二说你是做钗环生意的,正好我想为家慈选上一件首饰,你能否帮我选一选?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1 21:20
本帖最后由 颜霜漾 于 2020-1-21 21:40 编辑

【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包间,将自己带来的茶递了出去,嘱咐着看人来了便泡好端上来。然后依旧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轻轻的倚在窗棂上。自己十分偏爱这个位置,不知 是为了吹风,还是为了视野】

【不一阵,门口便有人不请自入。本以为该是自家的供应商到了,经小二介绍,才知道是位绘制图样的能工巧人。自己接受点翠以来,想通过自己搭点关系的人也是颇多,这人明显也是此意。不过点翠阁之所以能在京中立足,自然是从货源,到设计制作都有自己的门路。但万事也没个保不准,遂笑着应了几句,随手打发了那人出去】

【本想着要交代小二,无关的人便莫要放进来了。谁曾想还未来得及说,这门口便又进了人。进门的是个少年郎,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骨骼还未完全长成。若说打点门路,哪家的掌事竟如此……?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是淡定。直待那少年开了口】

【心中思忖着,看首饰去点翠阁就行了,怎么追到这儿来?空手无凭,自己怎么介绍?因而心里起了一丝怀疑。但念在少年为母选首饰的孝心,还是耐着心思答到】

不知令堂喜欢何种样式的?小公子又想买些什么?是头钗耳坠?还是镯子玉坠?

若是不着急,不如去点翠阁看看。


作者: 李骐    时间: 2020-1-21 21:45
家慈平日不喜过于艳丽的东西,样式也无需太繁复,至于头钗还是耳坠,姐姐觉得哪样更好?

【一番浅谈下来,觉得女子还算和善,倒与一般商贩不同,想来自己一个少年模样,自是不会有什么害人之心,应该不会让她觉得有何不妥】
姐姐若得空,能带我一起去点翠阁瞧瞧嘛?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1 21:55
【不喜欢太过艳丽吗?金银绢花要看样式,淡雅庄重还是看玉或是木。自己等的人还未到,便随口应应,也算是打发时间】

淡雅庄重还是选玉簪或者是木簪好些。至于头钗还是耳坠……若是小公子是想给令堂一个惊喜,不想带令堂亲选,我建议小公子选头钗,毕竟耳坠多是要衬人脸型的。

【少年不请自来,却也感觉自来熟的很,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天生天真。好在做生意最擅长的就是何和人打交道,敌不动,我不动。面上依旧笑容晏晏】

未尝不可。小公子若是有时间去点翠阁,人在,定当亲自接待。
作者: 李骐    时间: 2020-1-21 22:09
本帖最后由 李骐 于 2020-1-21 22:41 编辑

嗯嗯,姐姐说的有理,看来真是问对了人!

【她此言正中下怀,倒是要去看看点翠阁比咱藏贝馆有啥独到之处,也不知女子有没有觉察自己真实目的,面色依然笑意盈盈】

诶,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瞧着她来了这会儿桌上还是空空如也,不可能只是来坐坐吧,想来有事,就挠了挠头说道】

哦哦,是我太唐突了,让姐姐你陪我说了这么久,抱歉抱歉!

作者: 颜霜漾    时间: 2020-1-21 22:48
本帖最后由 颜霜漾 于 2020-1-21 23:31 编辑

【看了一眼少年,一瞬间没有回应。似乎是因为自己没有说话,那少年察觉到自己的唐突,挠了挠头】

无碍,我今天……确实有点事。改日吧

【自己方才的话里也是说自己在店里的话,这随口一应的事。方接了点翠,忙得事情不少,哪里又能日日在店里呢】

【似乎在应和自己的说法不是托词,门口适时的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来之前店里的老人家也给自己看过画像,这下该是自己等的人到了。眼神示意自家伙计去吩咐上菜上茶,这边应付少年人离开】

我等的人到了。小公子,姐姐还有正事。不若……
作者: 李骐    时间: 2020-1-21 23:31
【见她也没恼,不过好似真的有要事,而且再说下去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定会穿帮,也就不多纠缠】

【正要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那更不好多留,赶紧说道】

那姐姐,我们改日点翠阁见!

【说着就出了门,正巧碰上那来赴约之人,转身想多打量一番时却与端来茶水的小二撞上,连托盘带茶壶都被掀翻,那茶水洒了旁边来赴约之人半身,一边道歉一边让小二赶紧将那人身上的茶水擦干】
对不住!对不住!

【好在那人不甚计较,所以才能顺利脱身】

——结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6 02:04
文兴四年 夏

崔瑶
【修养几日后刚能下床,家中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柳七说自己开了间赌坊,最近老有人出千,但奈何抓不到现形,想请我去镇个场子。】
【当年进皇城司前,我已把江湖上的恩怨都了结个干净,但柳七曾为娘亲寻来救命草药,算是大恩,这个忙实在推脱不得。】
【他再三保证有办法让我不泄露身份,便也只能应邀前往,我与他从赌坊后门悄入,等进了偏室,一眼看见桌上那叠得齐整的裙裳,心中顿生不祥。】
【果真,柳七的一番说辞实教我七窍生烟,扬手便是一掌朝人抽去。】
  “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这小子明知道我最讨厌穿的就是女装!】
【柳七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说什么“反正只是看看场子”、“不用动手也不用开口”等话,我向来吃软不吃硬,无奈地看了眼那衣裳,点了点头】
  “没下次了啊。出去出去,我换衣服。”
【深赭色的褶裙搭上淡青长褙子,布料上只有些提花暗纹,半点刺绣也无。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似乎也没想象中那般困难。】
【拿起幂篱往头上一戴,推门走出,柳七引着我去了赌场。老远便听着里头的喧闹,心底顿时升起激动与雀跃,可等真进了场子,那摇得震天响的骰盅,犹如片片雪花的银票,忽然变得无比陌生,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一般。】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赌过钱了。】
【柳七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他将我安排到一个虽不起眼,却能将整个赌坊尽收眼底的角落,端来好酒点心后,便自个儿忙活去了。】
【我拎起酒壶满上一杯,饮尽消去来时舌燥,不知怎地,觉得今天这酒喝得极不是滋味,坐不自在,站也不自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或许是这酒太差,也有可能是这地方太吵,更有可能是最近天太热,伤没好,才会哪哪都不舒坦。】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6 11:13
本帖最后由 赵渊 于 2020-7-6 11:22 编辑

【新开赌坊账本已交,略略扫上,并无纰漏,搁置一旁,听新掌柜眉飞色舞大论请来镇场的高人千术如何如何出神入化,眉梢轻扬,并无多少兴致。】

【衔枝笑着截他话头】“行了,下次王爷再去坐,今儿王爷有事了。”

【新掌柜正说得高兴,满目冀色,邀功之态明显,教人拒之不忍】

择日不如撞日,时辰尚早,无妨。

【酉初而已,樊楼灯火四畔,丝竹蝉声亦不绝,依人上楼,至入内层,更是人声鼎沸。偏窗而坐,一幕之隔便是掌柜口中的高人。】

【好酒相待,掌柜与衔枝耳语一番,便出去了】

【新掌柜叫柳七,应想着让高人露两手,我也听之任之,唰的摇开折扇,并不出声】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6 16:49
崔瑶
【歪撑着头,徒手抓起几粒花生米搓去外皮,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丢,“咔吧咔吧”的咀嚼声被吞没在重重吆喝里,目光循过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见到可疑的人,虽觉无聊,倒也不犯困。毕竟在皇城司这些年,蹲点守人本就是常事,早已习惯。】
【突然,帘后传来一道清脆利落的展扇声,惊得我蓦一坐正,警觉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那厚纱幕上,一滴冷汗从脑后缓缓滑落。】
【不会的不会的,赵渊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一定是这些日子他总神出鬼没,让我太草木皆兵了....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
【兀自安慰了半天,终是慢慢抚平了乱跳的心,却说不清那同时生起的期翼与失落从何而来。】
【目光重新落回场下,忽地眼前一亮,不自禁弯起嘴角。】
【总算是出手了。】
  “丁——”
【才道一字便觉不妥,这地方认识自己的人太多,虽掩着面,但也难免被听出来,还是稳些好。轻咳一声,再出声时俨然换了声音,与平日大相庭径。】
  “丁卯桌庄下家,裤腰带缝了暗兜,兜里藏着骰子。”
【这千术都多少年了还敢拿出来用,都没点新鲜的。】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6 17:52
本帖最后由 赵渊 于 2020-7-6 21:30 编辑


【赌场鱼龙混杂,来客各方,不过天子脚下,又是自家地盘,警戒比常日松,听着呼小喝大,闲着吃酒了。】
  【虽说闲着吃酒,仍惯扫全场,观人生百态。一方八仙,上演了不少大喜大悲的好戏。】
  【旁厅动静细微,初时还能听得豆子脆响,后渐消了,“丁”字首声一出,摇扇忽顿,邃目精厉倏然一闪。】
  【再听幕后已换了人声,粗粝如老媪,与方才清丽女声截然不同。】
  【自信耳聪过人,这脆嫩娇声还不至于听错,依言望丁卯方向,的确如她所言。】
  【目力不差。】
  【眯了眯眼,示意衔枝把坊主叫来。】
  【平日对赌兴趣缺缺,便不大沾,不过嘛,今时与往日不同。】
  【不久送来了盅子与骰子,茶酒一应旁置】
        阁下好眼力。久闻阁下不仅目力过人,双耳更赛明目,在下实在好奇,想一睹为快,还请不吝赐教。



      【末了,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小厮已经殷勤上前,三个骰盅同时摇得咚咚响,紧接着砰一声,按在桌上】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6 21:08
崔瑶
【事既毕,我也无心多留,以免夜长梦多。】
【将最后一杯酒倒出,仰头饮下时,隔壁话音如如鬼魅般飘来,吓得我险将酒喷了出来。】
【不慌不慌...说不定只是声音像呢....】
【在皇城司磨砺多年,几历生死,倒学会了在关键时刻保持镇定,强忍住推门而逃的念头,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窗户,寻思着如果从窗户那头跳出去......】
【不行!不能逃!方才我是伪声示人,赵渊未必知道是我,若现在逃跑,才是真的不打自招,到时候他再借机来个全城搜捕,那可真就要人尽皆知,死到临头了。】
【既然逃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
【骰盅落定,一听便知点数,却并不想同他做赌,压了压帽沿,用先才的声音道】
   “这位贵人过誉了,只是老身金盆洗手多年,早已不沾赌事,还望见谅。”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6 23:35

  哦?那真是可惜,听坊主所言,阁下对赌术运用之出神入化,可谓至臻境界,央我今日必定前来,看来在下已经没有机会了。

  【执扇近幕帘,与她不过一臂距离,甚至可以捕捉对方呼吸,侧身相对,微微一笑】

  敢问阁下尊号,在下赵渊,想与阁下交个朋友,因为,阁下太像我之友人了。

  【洞窗荷风送香,半卷幕帘,幕后倩影一抹,幕篱遮面。】

  【着眼一袭绀红女装,顿时微怔,有刹那怀疑自己的耳目。】

  【风静幕歇,又唯余沉腔老调。】

  阁下,当真不赏脸?

  【言毕,作势掀帘】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7 00:15
崔瑶
【闻此言,我气得险些将牙给咬碎。】
【这柳七分明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纱幕后黑影缓动,竟渐渐靠近过来,这狭小的方寸之地,我欲退却无可退,唯有按身不动。】
  “安定郡王之名,老身早有耳闻,久仰。”
【幂篱下,我清晰地听见自己沙哑的回应,说着那从不会在崔瑶口中说出的场面话,耳边更响起心跳如雷,连呼吸也渐急渐促,却仍在极力维持着镇定。】
  “退隐那么久,连名字都要忘了,哪还有什么尊号?”
【风似也在同我作对,故意拂起纱幕,一瞬间呼吸戛然而止,此刻,幂篱成了我最后还一道屏障。而幕后那人今日仍是白衣胜雪,墨发金冠,还未看清脸,风又止了,纱幕亦随之垂下。】
【还未来得及舒口气,便见他竟要掀帘!我下意识伸手欲制,刚半起身,却又坐回位上。】
【哪有古稀的老婆婆手上没半点皱纹的道理,赵渊又不是傻子!】
  “看来王爷今日是非赌不可了,但老身当年确实立下过规矩,此生绝不再碰,这样吧……若老身能说出王爷盅内点数,便算是比过了,如何?”
【说罢,直言点道】
  “两个一点,一个二点,王爷自可揭开一观。”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7 00:44
本帖最后由 赵渊 于 2020-7-7 11:48 编辑

  【折扇仅在幕沿,并未真正掀开,嘴角笑意不去,此间小厮手快拿盅,惊呼骰子点数果然无二,其仍然岿然不动,一切成竹在心。静立片刻对方仍无疑露面,便缓步退了回来】

  既然如此,赵某也不便勉强了。

  【走前自沿缝瞥见其足下绣鞋金线,尽是女儿娇情,往上广袖一段藕白,虽不及闺中女子柔细,却也不是老媪的枯皮干枝】

  赵某有事先行,阁下尽兴。

  【坊主送至外门,正是月照平沙夏夜霜,转身对坊主道】

  一刻钟后,让她来二楼汤室见我。她若不来。

  【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提这个来见。

      ——结。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7 12:13
本帖最后由 崔瑶 于 2020-7-7 12:53 编辑

文兴四年 夏

崔瑶
【纱幕后人影缓起,小厮送客声殷切,身仍如山般巍然不动,掌心紧攥桌角,直至那人影彻底消失不见,连脚步声也已无踪,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软塌塌的靠坐在椅背上,满心只余四字——】
【劫后余生。】
  “可算是走了....咳咳...咳...”
【许久不以伪声示人,今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难免喉痒舌干,连咳数声才缓过气来。抬起尚还有些颤抖的手,准备倒杯酒压压惊,才提起酒壶,纱幕突然被人一把掀开,脸色唰地一下变作苍白,犹如惊弓之鸟般打翻了早已空的酒壶。】
【帘后那人并非赵渊,而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柳七。】
  “你大爷的!”
【我登时拍桌而起,一脚朝他狠狠踹去,将先前受的窝囊气尽数还在了柳七身上,他倒也不敢还手,只得连连讨饶。】
【经这么一出,冷热汗交杂湿了纱褙,紧紧粘在后背,整个人黏痒难受,柳七似看穿我心思般,提出楼上设了汤池,想着反正赵渊既然已走,洗洗倒也无妨。】
【随人上楼时候,没忍住又骂了几句,最后丢下一句“下不为例”后,合上了房门。刹那间,热雾弥漫扑面而来,我一时承不住热气,顺手摘下幂篱搁到一旁,又将衣前系带扯松。褪下褙子与外裙后,身上只余了抹胸和衬裤,左右脚交替踩松绣鞋后裸足走近池边,蹲着伸手试了试水温。】
【还行,不冷不热刚合适。】
【纵身跃进汤池,水花溅入眼中,以掌心抹了把脸,懒懒的靠在池边。】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7 16:00

  【也不知坊主到底说了什么,不出片刻,人便来了。】
  【此时我人在池中,泡泉温酒。即使今日不去赌坊,亦要来樊楼汤室一遭,衔枝已于前日定了此处。】
  【汤室常年薄雾霏霏,小厮贴心,还在四周布了几处冰盒。她似乎没察觉他人的存在,入室,除去幕篱,解带宽衣,女子胴体线条隐约可见。】
  【不曾出声,杯中酒已经尽了,正捏在手中把玩。】
  【哗——如鱼跃池。】
  【温浪随人拍起,漫过池沿回落,洇湿石地一片。】
  【她似乎轻呼了口气,铅华尽洗,露出本来面目。】
  【一刻钟前,绣鞋罗衣,老媪嘶嗓,若非如今亲眼所见,当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酒杯轻搁在边上,敲出细脆的声响。嘴角扬起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我们又见面了,崔瑶。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7 21:13
崔瑶
【温暖汤泉覆拥全身,水波轻漾,一扫疲乏累感,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开后,我长吐一口浊气,悠然自在,心旷神怡】
  “呼——”
【忽有轻响传入耳中,我原以为是自己听岔,却继而听见熟悉的“崔瑶”二字,两眼蓦地一睁,哗啦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直往声源处看去。只见薄雾后隐约有着个人影,半裸着身子,我先是一愣神,最后如同见鬼般倒吸一口凉气,极力将尖叫压在喉底,才不至喊出声来。】
【他……他他他不是走了吗?】
【我张了张嘴,却像生锈的车轱辘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沁着水的发间沿飞快滚落珠铄,顺着身子缓缓滑落,凉风拂过肌肤,攀起点点粟肌,我低头看了眼同样没多少遮挡的自己,湿透的抹胸紧紧贴着胸口,勾勒出原本藏在男装下的曲线,脸唰地一下变红了,猛地又坐回了池子里。】
【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捂脸转身却又觉得太过矫情,只能撇开脸避着赵渊的目光,不敢看他,心像小鹿般乱跳,几乎要跃出嗓子眼。】
【而柳七早被我在心里连同他的祖宗十八代一块儿骂了个遍,却也同时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从赌坊到汤池,分明就是他与赵渊串通好了,等着我往坑里跳!】
【枉我还将柳七当做兄弟,等这事儿完了,非扒了他的皮!】
【可我唯独有一点想不明白,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瞧男人身子,从前与弟兄们同榻同眠也是有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羞羞答答跟闺阁里的娘子似的。】
【从前那个敢问陆定权要不要抵足同眠,是不是喜欢胸大翘臀的崔瑶哪儿去了!】
【做贼似的偷偷瞟了赵渊一眼,暗中观察他的神色,却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勉强应道】
  “好…好巧啊王爷……”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7 23:22
【朗笑发自肺腑,崔瑶反应尤其有趣,过去只当她是男人,女人的分花拂柳姿她从不沾边,今儿见着,倒是别致的可爱。】
早知泡澡你能爽快赴约,我早该这么干才是。
【酒满杯给她递去,习惯与她相处,常备一杯酒。】
【暗想回去必定给坊主重重加赏,要不是他,今儿就见不着这么有趣的崔瑶了。】
【见她泡着偷觑,莞尔回视,视线落在其细颈,长发濡湿滴水,珠连成线顺滑而下,迤逦耸山峰谷,汇入汤泉。抬臂搭在池沿,汤浪轻拂,舒服得眯了眯眼】
 下月的花灯节,把你留给我。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7 23:49
崔瑶
【早知道你在,打死我也不会来,如今悔青了肠,只恨刚才怎就不直接走了,偏要泡劳什子汤!】
【赵渊递来一杯酒,我下意识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似的,仿佛那杯酒里掺了剧毒。】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拒绝送上门的酒,换作从前,哪怕是毒酒,也要喝进肚里再说。但此刻,我实在是没了喝酒的心思,只想赶紧逃,可就这么浑身湿漉漉的逃出去……】
【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面上红绯却许是因汤池太热的缘故,久久不退,而赵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更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悄悄又往水里沉了些,只露出个头,隔着薄雾,仿佛回到幂篱下一般,令我渐渐平复心绪。】
  “不好意思啊王爷,每年花灯节龙蛇混杂,皇城司都要加强巡查,恐怕是…不大方便……”
【什么叫留给你?我又不是你的人…】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8 00:22
【头一次见酒鬼有酒不喝,小小的脑袋更摇得比拨浪鼓欢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不逼她,把酒放了,长臂一伸扣她软臂,一施力将她拉入怀中,扣腰不放,“赤诚相待”】
  花灯节我本该与王妃共度良宵,却因为你,我成了孤家寡人,你说,你,是不是该还我一个?
【揽腰转身,将她抵在池沿,玉肌软脂满怀,听得到心跳如雷鼓,女子熏风微微,明眸似杏,指尖一抬捏她下颚,温唇相贴,触之不解渴,留恋吸吮】
【微甜的味道】
【手掌自腰往下,捏到一处】
  这里,好了?
作者: 崔瑶    时间: 2020-7-8 02:01
崔瑶
【眼看他倏地一臂擒来,动作似慢实快,我左右躲闪不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硬生生的撞入人怀中。】
【一番动作掀得水花四漾,亦将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重新搅乱,发觉腰间一紧,猛一抬头,俊朗的容颜撞入目中,我顿时呼吸一滞,连心跳也歇了半拍。】
【什…什么?还他什么?还他孤家寡人…啊不是,还他王妃?】
  “你王妃又不是我弄丢的!关我什么事!大不了我替你去找唔…唔——”
【话未说完,唇间突然一暖,我蓦地瞪大双眼,眸中只余下赵渊的清朗俊逸,独属男子的温热气息拥覆而来,与池中热雾交织中,将我紧紧缠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这一份气息不同于旁人,是他独有的风华,使我几乎沉溺在这一吻中,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他又是谁。】
【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享受这一刻温暖,却在无意间触到他滚烫的胸膛时,犹如当头棒喝般当即清醒过来,手像被灼伤般迅速缩了回去。】
【不行,他是谢观应的夫君,绝对不可以!】
【用力伸手一退,却是纹丝未动,再推,仍是不动,反倒被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王爷!”
【还没来得及沉下脸,便被他捏到尚未完全好的伤处,疼得忍不住一声嗷叫,愤愤道】
  “你下手多重自己没点数吗,哪儿有这么快好的!”
【刚说完便立马发现自己又被下了套,顿时失了底气。】
  “反…反正我不会去的…我对逛什么灯市的没兴趣……”
作者: 赵渊    时间: 2020-7-8 09:22
【低低发出笑,人缺的是花灯看么?怕只有崔瑶这颗缺根筋的脑袋当真。】
【掌下微微用力,隔着柔软亵衣轻揉舒缓】
是谁逞强不怕疼,上好膏药放着不用,非要受这无名罪?
【说着手也松了,退开数寸,拉离前又不禁勾她下颌,实实在在又是一吻,甚至有些使意,轻咬了口】
你不来,我便去皇城司请了。
还有,你今日衣扮,不错。
【池波荡漾,起来着衣。回府后命人准备绣衣罗衫,送到崔家。】
——结。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1-4-27 11:10
文兴四年冬

【午间约了梁文在梁园俊饮酒,据说西梁园里的梅花前两日就开了,十分的好看】

【巳时中我便出出门赴约。才到廊下一股子凉气扑面干冷干冷的。昨儿半夜起了风,呼呼的挂了半宿,现在虽然停了,但是这天却是冷了许多】

【我紧了紧披风的领子,转头钻进马车】

【酒席定在西梁园的暖阁,从窗子里正好能看见满园的景致。适才经过园子瞧着这梅树确实有大半都开了花,红艳艳的很是喜人。只可惜今儿是个大晴天,若是落了雪,怕是这景致还要美上三分】

【暖阁中早就烧上了地龙甫一入内便觉暖意融融,我在门边跺了跺脚待身上回暖才脱了披风:】

有没有今秋的白露茶?

若是没有不妨什么来一壶!

作者: 梁文俊    时间: 2021-7-13 16:20
【午间应了陈钤的约,原以为风停了天能暖些,谁知还是这样冷…有点后悔。犹豫着要不要让丁二给取件厚些的披风来,转念一想樊楼也不算太远,还是少折腾】

【大晴天的景致不比雪天好,不过我这样的人是不大在意这些的,只觉得有太阳能比大雪天暖和不少】

【进暖阁时陈钤已经到了,正吩咐着要上茶】

白露茶?你爱喝这个,回头我让人送些到你府上

【梁家靠茶起家也不是什么秘密,商贾出身虽不好听,可也不是不说不提就能抹去的,况且若非家境殷实,我怕也没有今日。一点茶叶不值什么,我与陈钤官位相当,送些茶不过正常交往,惹不了多少事】

【难得我也能有事前三思的时候】

还未问你怎这般好兴致,约我赏梅?
作者: 陈钤    时间: 2021-7-18 17:31
【我这边话音才落梁文俊便进了门,伙计先跟他打了个千儿才转脸出了门】

若是早知你家有好茶,我该早下帖子才是!

【我随好茶但是也不拘喝什么,只要不是三个大子的土沫子总也是无妨的,倒是梁元白那憨货被我连哄带坑的骗了不少的好茶】

如此,我先道一声“谢”了!

【我并不拒绝梁文俊的好意,既是同科有些事倒也那么界限分明。我虽有风骨却不假清高】

不过是假借着赏梅的由头,出来喝酒!他家的打边炉着实出名……

【后半句我半掩着嘴角压低了些声线。伙计正好挑了棉门帘捧着食盒进门,上面是一壶茶四样点心。我顺势抿嘴一笑】

【早就想约他,只是一直没得空闲。早先也算是半个半个同窗,只是不算熟。如今又是同科,合该亲近一二】

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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