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三生树 [打印本页]

作者: 冥教    时间: 2016-3-25 11:56
标题: ☪三生树
本帖最后由 冥教 于 2016-3-25 12:01 编辑

        
场景介绍:
曾经有一位古老王国的公主,他的爱人出征了,公主每天都在生命之树下等他回来。公主每思念一日,生命之树便为她撒下一粒轻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有一天,她爱的男子回来了,却因为重伤奄奄一息。公主为了救回心爱之人,穿上了最美丽的衣裳,在生命树下虔诚的向天神祈祷,终于,生命之树的神灵受到感动,令那男子再度苏醒。但是救回男子性命的代价却是公主的生命。公主化作尘沙,永远留在了这不归之途中,醒来的男子只看到瑟瑟发抖的大树,和一滴滴落在他唇边的胡杨泪。后人将这对缘浅的情侣奉为爱情的守护神,将生命之树易名为三生树,寓意来此祈祷的情侣,将三生三世永不分离。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6-3-25 12:02
本帖最后由 温翘 于 2016-3-25 15:06 编辑

====开戏====
承平三年 春
【对于温翘而言,城主与教主不过一字之差,其他的,他并不在乎,也从不在乎。城主如何?教主又如何?他纵使得到了天下,却得不到心里那自始至终想要的。】


【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以最惨烈的代价伤了莫寒,害了沈陌,终将四年前的那笔血海之仇一滴不剩报复在了那两人身上。却又在目睹了沈陌对莫寒的感情之后茫然住手——】

【沈陌的伤痛,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他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女人。】

【三生树,恋三生,是不是因为他和她还未来拜过这株生命之树,得到公主的祝福,所以他和她的缘分,终将随着风尘湮灭消散。】

【白发,黑袍,随风而动,却牵引出一抹浓重的萧索之味,盈盈环绕在那万人之上的王者周围。】

他伸手抚摸在巨大的树干上,神色黯然,白发披肩,原本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竟流露出一丝孤寂。】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25 19:04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3-25 19:07 编辑

【四海为家,颠簸流浪,似乎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秋收冬藏里走尽,突然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可回首过去,我似乎无处可去。】

【荆湖那山上的茅草屋随一把火焚尽,飞灰里遇着的人也早早离开去逍遥山水,我没有去寻他的踪迹,没有关注他的一切,仿佛萍水相逢的一生里短暂一笔。】

【于是我选择回来冥教,这个对于我来说陌生却唯一停留过的地方,那冰冷冷的青铜大门,原也可以为我避一场风雨!】

【我来时一身伤,去时一身伤,如今再回来,依旧是一身伤……拖沓,轮转,我终于明白师父站在山巅时的心境,那种浮生万里尽缥缈的失望!】

【靠坐树下,早春的风尚寒,脸上剑伤尚未痊愈,一阵阵刺痛激的心神难抑,五指覆于琴上却是再难起弦调,树干另一侧传来缓慢脚步声,沉且乱,预示着主人的心不在焉,嘴角轻扯,抬腕一曲《洗心》。】

【七弦去杂念,五音洗心尘。】

【荡荡,平平,拂峥嵘。】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6-3-25 19:50
【脚步沿着三生的树身,一步一步圈走成圆,仿佛在完成一场未完的征途。】

【忽然一个琴调扬起,仿佛是琴师信手而拨,却又好似有心而为,单音落后,平缓而清扬的曲子漫漫洒洒,随着春风远荡开来。】

【曲,涤的是尘心,静的是世情。】

【何人在此,三生树下,一曲却非求凰,而是洗心?】

【循着琴音而走,粗壮的树后,有一琴者依干而坐,青丝随风而扬,面容安详,连带着那道未愈的伤痕都显得格外温柔。】

【能来三生树者,无非教内人士,但琴者面生,他却不曾见过。但教众千万,他又识得几人呢。忽而哑然失笑,白发男子席地而坐,少了上与下的尊卑,反倒让他心境开阔起来。】

不知这琴音,洗的何人心。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26 18:10
【脚步伴着琴音,似踏着尘浪颠簸,扬音落调,或急或缓。】

【静目捻指点七弦,那人目光自头顶落下,似是打量却也由他,闻言未语反闭目续奏,一曲尘音荡开,扶风落叶,心也无骛,神也敛尽,唯此时云涛薄浪,皆在天外。】

【遂山水千帆尽,云天碧舒回,待曲调静而转悠,五指覆琴躯,按弦止音。】

乱神者,自洗心。

【淡淡开口,如此方才睁开双目望一眼天高云淡,再看那人一头青丝染霜华,目光顿却一瞬,落至其眉梢。】

【秋波眉下一双狐狸眼,本是无情人,奈何有情痴!】

【指尖有意无意挑了琴弦发出几个单音,在这样唯有风奏的时空里显得突兀却过于寂寞,可我习惯寂寞。】

琴能静心,却终也不能洗心,纵五指皆废,前尘难忘,困情难出。

扑簌簌……

【一声乱,白羽飘飘落于案上,枝头鸟儿从枝头掉落,双手成捧接了在掌心,小家伙歪歪扭扭好一阵方才站了脚爪,轻啄掌心,不禁伸手逗弄,任膝上长琴滚落尘埃。】

只怪红尘纷扰,小小白鸟亦难逃!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6-3-28 12:06
【若非心中有情,谁能愁白三千青丝,若非执念难放,谁忍万般离苦。】

【身在这世,便要忍那凡尘扰心,红尘乱梦,即便是死,也无法逃脱这宿命的千转轮回。】

【树枝纷扰,一只幼鸟坠在琴者怀中,语带怜惜,却面容不惊。如他这般清淡如茶的男子,本不该出现在冥教这样浊浪翻天的地方。】

若是避世,冥教并非良地。

【男子看着三生树繁茂枝桠伸向天际,启唇轻吐,却不知是说与琴者听,亦或是说给自己听。】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28 18:40
天地之大,何处不红尘!

【走到哪里能避这尘世纷扰?纵是青山常在,便难逃红尘泥淖。】

【手中逗弄着鸟儿,柔软羽毛曾在掌心令眉梢淡去几多烦恼,往事已矣,伤便是伤了,痛便是痛了,多思何益!】

【我本非怨天尤人,从来也是淡漠自处,方才一曲不过感其纷乱以慰其心神,闻其言语却也知执念深重不可拨出,若要走出只需自己看淡,倒也不在此处多做纠缠。仰头看去,小小鸟窝伸出几个小脑袋叽叽喳喳叫着,目光越见柔和。】

你也有归处!

【可我,却再无处可归!】

【一声苦笑,掌下用力一撑几个纵跃已然攀上树枝,许是方才久坐缘故双腿此刻发麻竟现无力,攀着树枝的手重了几分力道,只是那树枝太细恐承受不起重量。一手托着白鸟放回巢穴,这才转头看向下方,言语中几许尴尬。】

兄台,我可能会摔一跤,你还是离远……

【话未尽只听喀嚓一声,树枝掰断,残枝在手,心下只叹无奈,这下子估计会很难看了!】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6-3-28 19:32
【如他所说,只身在世,若心中有尘,这世间纷扰终归确实避无可避。】

【仿佛蒙蔽在心的雾霭终有了拨云见月的趋势,温翘但笑不语——冥教中,除了墨青笙之外,他倒是第一个,能与自己交心之谈的人。】

【男子忽然长身而起,点落间便攀上巨大枝桠,却是将那只跌落尘世的小鸟送回巢穴。如此率真的一面,倒是在冥教之中少见,不知是归属何处管辖。】

兄台,我可能会摔一跤,你还是离远……

【瞧他身手敏捷,并未多加留意树上动作,直到他忽然出声提醒,伴随着一声断裂的脆响。温翘抬头,却见树枝簌簌,一个人影从高处坠落,眉梢一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存疑惑,却也未加迟疑,掌下一按,借力而起。】

【脚踏枝干,在那人身坠半空无以借力之下合身将其接住。怀中一重,起纵之势明显下降,鞋尖于叶面一点,竟能再度借力而起,朝着地面翩然而落。】

【甫一落地,但见白发人神色有异,他将男子放下,却转瞬将他手腕扣住,抬手一掀,那宽袍之下的手臂竟是伤痕累累,剑势所向,竟是自身而为,再看面上伤痕,心中已是了然。】

【缓缓松开他的手腕,男子并未多问,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两人身前的三生树。】

你可愿这冥教,成为你重生的地方?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28 19:59
多谢!

【剑伤本不过皮肉,却因从未将养牵了内伤,故有此一场窘迫,面色微红偏不愿表露慌乱,只淡漠任他探了腕脉方才往一旁行去两步,伸手缓缓整理被风缭乱的衣襟。】

【长琴委顿,忽而念起那时一曲断水,一曲几回魂梦,而今七弦绝五音,都做了无情人!】

你可愿这冥教,成为你重生的地方?

【俯身欲将其拾起,指尖触着那琴身却闻其淡然相询,指一顿侧首看他,雪发三千孑孑而立,仿佛天生的王者,欲天下臣服!】

于我而言,每一段经历的开始便是新的开始。

我既身处冥教,便是做了选择。

【腰间取出白绢细细擦拭琴身,间或拨乱几个凌乱音阶,在这天地里都似茫茫无依。】

鸟儿尚有家可归,我平生为恶不多,或可安定。

【原本我该千山万水寻觅一人,可如今年华流转,我已失了方向,所有的追逐封埋泥土,此后的岁月,我该安定。】

作者: 温翘    时间: 2016-3-29 18:54
【他的回答一如本人那般淡然清冷,却又叫人听出那淡薄之外的鲜血淋漓,一个人,究竟要经过多么深通的领悟,才能抛开,放弃,将一切归无。】

【清风拂过,三生树枝叶轻摇,诉说着多少离人泪,生人悲。】

【温翘负手立于树下,目光随着坠叶一路飘摇,于风中缱绻,在霞光下缠绵,但无论飞到何处,飞了多高,却总有落地生根的一日。而他所站立的王城之下,是否,也能给予历代阎王所不能的安宁?】

你会饮酒吗?

【白发男子忽然出声,却问了毫不相干的问题。】

来日,陪我畅饮一番如何?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29 19:59
若有机会,自当!

【既是冥教中人,他朝自有相逢日,把酒当歌,当是快意。】

【只愿他日相逢,亦无关生死罢。】

【他似与我一般是这俗尘滚打之人,为情殇,故神伤,他该是懂我,我该是懂他,若相识山水,或可高山流水。】

【只遇在刀剑里,且与酒共醉一场而已!】

【结】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3-30 11:32
============承平三年  春============



【春风吹来,伴着阵阵草木清香,脑海中一遍遍想着一一的话语,终究还是来晚了吗?只是唯一庆幸的,便是他还活着。】

【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树上的纹路,听他们说这里是最灵验的地方,可是,真的可以实现吗?三生树,到是与那传说中忘川彼岸的三生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你......究竟去了哪里呢?

【唐门吗?似乎临走之前他曾说过那里,可是会吗?低声呢喃,更像是若有所思,此时最悔的便是不曾在他身上落蛊,否则如今又怎么欲寻无门呢?】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30 14:42
【若情深缘浅,何必相逢相知,若恩断义绝,何苦又别后相思!】

【如往常一般携琴至此,却见那单薄身影随风瑟缩,原是不该如此恍惚的,却终究不抵相思意。】

【靠近,低念,或这不过一梦,梦醒随风散,唯有此刻,方是永恒。】

夜凰……你,怎会在此?

【问出口,方觉即便一切若云烟,心,还是难受!】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3-30 15:18
夜凰……你,怎会在此?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自己在冥教认识的人不多,难道是他来了?惊喜之余猛然回头,只是在看清身后的人影时却是瞬间默然。】

【几分尴尬,几分失落,想不到竟然会再次遇到他。只是他本也是冥教之人,会在这儿,也是情理之中,到是自己,来的唐突了。】

没什么,我......

来寻人。

【不知是不习惯撒谎,还是无法开口骗他,竟是就那般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虽然低声,却知他定是听到了。】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3-30 23:44
【转身那一瞬间的热切期盼竟让我一瞬失神,仿佛那时她晚归迷路我来寻她的模样,惊喜中的渴盼。】

【可在一瞬间,那团火熄灭,只笑我还残留着念,眷恋着她的眷恋。】

可要我帮忙吗?

【可过去终究已经走远,我们都要回归到自己的生活里去,她知我为冥教中人却依旧来此,若是寻我自不会如此漠然,可若是深情,该是为他人。】

【她已放下,我何必强求!】

你若不介意,我可帮忙。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1 12:25
我……

【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当初的事并不全是他的错,只是自己无法做到释怀,而让他帮着找人,又是否过于残忍呢。】

你……伤好了吗?

【冥教之中并不缺少名医,瞧他的模样该是好了,虽然清减了不少,可精神却是好的。】

我……想见温翘。

你……

【不是不信一一,只是终还是想要找他亲口问一句,他……会帮自己吗?】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4-1 14:09
【时过境迁,我们都该学着释怀,当初之事不管孰是孰非,既然选择放手何必再于此时纠缠于心。】

已无大碍,多谢关心。

【观其言语之中似有犹豫不决,毕竟不便多问,只将视线投入更遥远处的云层深处,但见云开见日,碧空千顷。】

【只听她说要见温翘,对于此人却是不熟,只在别人口中听过。】

我虽与其不熟,却也听过,稍待可请人帮你问一问,你莫着急。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1 14:33


【未曾多言,只轻声应了,半晌才再次低声开口道】

好吧......

【好不好,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无法否认,也总是过了段还算开心的日子,虽然是自己偷来的,却也已经算是满足了。】

【抬眸看一眼树上那高大繁茂的,盛夏将至,此时虽算不上太热,但也已能隐隐感觉到了那夏日的暑气,恍然想起自己的马车,也不知还在不在了,或许一会儿可以去看看。】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4-1 14:52
嗯。

【相顾无言,若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我本无话之人,如今再非昔日,一时竟也寻不到说辞,只淡将风云看。】

【倏儿,劲风扬,摇落碧叶纷纷,如蝶翩跹,隔着落叶方见她杳杳姿容,此刻方觉世事无常,一瞬千转,一日之隔,恍如隔世。】

【遂振衣,取琴,盘膝落地,起弦一曲《芊芊》。】

【翻阅相濡以沫的梦,长不过天地间 ,每一篇 如青涩般浮现……】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1 15:24
【琴音起,再不复往日情谊,那琴音之中多出来的寂寥,又有几人能懂,而自己,无论懂不懂,都再也跟他没什么交集了。原来,往日的知音人,竟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最后抬眸看他一眼,默然转身离开,既然这里没什么消息,那么自己也该去找另一个人了,或许他会知道吧。】

【去了趟不染城,那马车竟然还在,马儿本就有灵,见她归来自是一番亲昵,耳语几句后上了马车,径自离开了冥教。】

作者: 九音    时间: 2016-4-1 15:43
【昔日旧情不再,便是琴也不远再听了吗?】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唇角一丝浅笑,最后终也随风做了不念不想。】

【指下依旧,曲调依然,若我注定孤独,此琴尚能相伴,如此,而已了。】

【结】
作者: 小白    时间: 2016-4-16 22:52
承平二年秋

【在那个讨厌的破屋子里住了好多天,终于趁着他不在幻了人形,每每回想起他那日回去时看到我的表情,就忍不住要大笑好多声。小小白太久见不到我终于找了过来,偏偏赶上他回来,一看他要喊珂叽赶紧出言打断他,惹他不快总比惹小小白生气要好。清楚地听到小小白哼了一声,从我怀里跳下去离开了小屋】

【讨厌的人叫景策,哼哼,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却叫不对我的名字。解释不清楚我是怎么到他家的,也不想和他解释,自然他要赶我走也是万万不行的,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才知道原来他和九九说的大白是一个地方的人】

景策景策,你能带我去找九九吗?
作者: 景策    时间: 2016-4-17 05:43
[今日与白袂约了一同去找玄羽喝上几杯,一大早还未出门便又被小白缠上,这丫头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撒手,直到我同意让她一同前去才肯罢休。哎,不知道他们几个看到我带一姑娘去又要怎样玩笑一番。]

[那日从冥教回风雨楼时,竟见一女子抱着双膝坐在屋前石阶上,心中大惊警惕陡升,寻常人是无法穿过屋前林阵寻到风雨楼的,而她一小姑娘完好无损坐在屋前,见到我甚至还十分熟识的样子,让我怎能不起疑心。然几经试探她确是全无内力,三脚猫的功夫也只有耍来好看的份儿,性子更是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更让我索料未及的事,她竟然赖在这里不走了... 而且是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派人去查探其身世却是无果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若真有歹心,总会露出马脚。如此,一方小榻,几件衣裳,她便在风雨楼住了下来。这丫头似是对人伦凡事丝毫不懂,男女大防什么的她更是视若无物,几日相处下来,让我对她成迷的身世更加好奇起来。今日听她说去找九九,偏首问道]

“你口中的九九,可是凤九?”

[我竟不知她与白袂妻子相识,如此,说不定白袂能告诉我这丫头到底是何人。见她点头,思忖片刻便应下。]

“行,走吧。”
作者: 小白    时间: 2016-4-25 14:18
【凤九?九九是不是叫这个名来的,我记不起来了。自打出门手就一直扯着他的袖子,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往我们这边瞧,他们在看什么呢】

我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九九家有只大白!

【说起来那位在下也是在这里,上次 他也喂了我好吃的,这么一看,似乎遇到的这几个人都比眼前的景策好好玩,可我怎么就想待在他身边呢?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吧…脚步未停,前方好高一棵树,松开拽了一路的袖子飞奔过去,手摸在树干上闭上双眼。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原来是有故事的古木,这些人类知道他的故事吗】

景策景策,你来啊
作者: 景策    时间: 2016-5-22 21:24
“我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九九家有只大白!”

[大白?如此说来她口中的九九,便是凤九了。一会儿遇上白袂,定要问清这丫头到底是何来历。]

[拽了自己一路袖子的小手突然松开,拍了拍被捏皱的地方,望向她跑去的那棵三生树,见其阖目凝神,我竟不知这古树有何奇异之处。]

[遂应之所言,步至其身侧]
作者: 小白    时间: 2016-5-24 21:29
本帖最后由 小白 于 2016-6-28 22:51 编辑

【在我还是一只猫…不对不对,是在本灵兽以原型对着他的时候,景策除了爱看书爱写字爱画图之外,明明也很爱说话的,怎么这会儿反倒不乐意开口了呢。今早出门时还在铜镜里看过,这张脸很好看的,他为什么不喜欢呢】

【探知一棵树的故事多容易,可是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愿意听愿意信,那就不简单了。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皱着眉突然就不知道喊他过来做什么了】

景策( . )

【盯着景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扯住他的袖子让他站的离树更近一点,转身张开双臂抱上树干,不过只能抱住很小的一部分,连半圈都不到】

景策你看这树这么粗,得长了多少年呀
作者: 景策    时间: 2016-6-21 22:50
[走到她身前时,她却望着自己皱了眉头,只是楞楞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看着她不染尘寰的眼,偏首笑觑]

“怎么?竟是看我看痴了去?”

[直到她扯了扯衣袖让我站近前去,复张开双臂整个人贴上了树干,然而与这千年古树相比,只是树下小小的一只。言道]

“我亦不知,不过少说得有千年吧。”

“应该是你这小丫头十几年来见过的年龄最大东西。”
作者: 小白    时间: 2016-6-28 22:57
【哼,自大的凡人,本灵兽什么好看的神仙没见过,岂会被你的相貌迷住…奈何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没底气大声说出来。这树是很老没错啦,可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比他更老的树自然见过不少,青鸾峰到处都是呢】

【有话不能说是什么感受?问我啊,我告诉你。呜呜呜,小白心里苦但是小白说不出来。松开古木,耷拉着脑袋走回景策身边,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连路都不想走,索性张开双手抱住景策】

不想找九九了,景策景策,抱我回破…回家好不好
作者: 景策    时间: 2016-7-2 17:34
[见她方才的好兴致转眼就换作郁闷消沉,虽不明其礼,却也无意猜测,小姑娘的心情,还不是说变就变。哪知道她刚一走近便张开双臂抱住自己死活不肯松手]

[这时恰好有教内几个相识的好友路过,看到这场景先是一愣,随即满眼坏笑的绕道走开,话还没出口就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最后只无奈仰头一叹,伸手把眼前小东西往肩上一扛,制止了她的拳打脚踢,大步走回破..风雨楼]

[边走边道]

“丫头,你听没听过那女大防?你可知被我抱了,便要以身相许?”
作者: 小白    时间: 2016-7-2 20:54
【小猫窝在怀里趴在肩头看着都没什么不对,可这么大的人被扛在肩上…明明也没什么嘛,可是看着我们笑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喵喵喵,凡人怎么这么难懂,臭景策说什么,什么防?】

没听过什么防,以身相许我知道啊!

【很久很久以前,在人间的某个小巷子里,就看到一个穿着破衣服的漂亮姑娘对着男子流眼泪,她好像就说了什么以身相许的话。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当初听过的嗓音】

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嗯,我以前听人这么说过

不过被你抱了就算大恩吗?我也抱过你呀,是不是我也对你有大恩,你也要对我以身相许?

【天呐,我怎么会这么聪明】
作者: 景策    时间: 2016-7-12 19:28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

[听她道知晓“以身相许”之意,挑眉戏谑,再听其娇作言语,横目眄去,我道她一不明事理的小丫头何以知晓,原是街头巷尾听来的戏作。]

[听其后言,白眼一翻,颠了颠她的小身板儿似是颇为嫌弃。]

“傻丫头,今天晚上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男女大防,什么叫以身相许。”

=结=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7-29 11:09
承平四年 八月

[初秋暑气未褪,白露为霜,夜凉如水,三生树下乌云蔽月,显是一场大雨将下未下,古树根枝叶茂,如虬龙盘曲卧隐一方,晚风袭过,簇叶丛飒如沙盘摩擦之声,将翻转于半空的衣袍乍响一并掩没]

[暗沉月色像渡了一层灰,雾蒙视线里双目炬抬,聚于一线,寒光炯目在双臂寸抬间,使得是一招内家拳,吞吐浮沉于四象内劲,出势发手要求六劲齐合,指腕肘肩都像磨了杵的剑,凌厉含煞又圆滑多变]

[我虽擅用暗器杀敌,但力从内蓄,练得内家功法对透骨钉的使用才可更谓手到擒来]

[拳化掌,掌生拳,这套功法又以狠厉著称,惯是以攻代守,击打要害,虎口生风,空手劈刃,以无形化有形,如劈天盖势兜罩你生路无门]

[然而拳打千遍,出手自然,其中自演十遍不如实战一回,正是兴起无处可落耳听那风声自八方低吟,晚夜初秋,谁人携步而来,三生树下如魅花开,招手钩魂]

[面朝下的薄唇斜挑一勾,随袍下双足并踢将身子带于半空翻转,仰面露出一张深衣之上的白容隽貌,却是唇扬间几分邪佞又带嗜狂,长臂一振,一枚暗亮甩袖而出,不以物小而力威,但以阴邪为不防,骨钉尖锐逞亮,挟雷霆之均破杀而入,直抵踏月闯入之人]

[风势陡然扬起,将那白发划开天地,那双漆如墨的黑眸中唯有暗器呼啸而来,低戾惊鸣,出而为杀]

作者: 孟韫欢    时间: 2016-7-31 08:54
【夜风霎起,玉足无声,熟悉的愀响似细芒,魅生堂内的惧意拧成一线随着粘湿的水汽绕下云尖,几欲扯下低压雨柱瓢泼呓愿,踮着脚求死的人,她本是没多少兴致。】

【三生树,银裟罩下来的树冠投影到地上,竟是血雾一般的影。她在不开道养寿,是为痊“扬州慢”的创磨,掌执未令,她便如寻常教众般出入。陈务既无多,即瞩余自修,“菩提诀”入纳百川,竟在调息之中溶拭锋芒,如缓浪冲岩,将此两劲化为一体。她不仅恢复功力,身法速度亦有精益。三生树下的传言她不是未听过,然不止一次从那喈喈叶声中瞥见拳影,她觉有趣。】

【惯淘生念而粹死的人,在这生命之祝下练拳,这般的嚣张邪诡,她亦忍不住要掺手。】

【一壁是为她冶炼数九之功,欲寻人一试;一壁是这狂妄思独之态,她是同好。】

【那玄衫腾挪间可见硬功极稳,形意精纯,以攻掠守。锥掌破,角锋烁,以其遽悍攻势且战且援,直迫敌方退无可退,终入其网。若有对手如此,何患浮生寂寞。猛见其踏力翻身,暗芒乍起直刺眸心,密白长发顺势扑向耳后,姣美侧面上红影簌簌,那古树枝叶仿若惊恐畏惧,抽摍不止。格挡不及顺势滑步后退,棱钉钻入刀鞘只那一声叮后,竟无丝毫偏移。】

【好功夫。】

【错一脚后踏止住退势,振臂微收斜挑,荡开那棱钉继而抽刀抢上。“菩提诀”未醒,引味而出的是刚烈内劲,如思渴饮,刀身汲过血色已然贪涸,却仍是压着敬意摆出起手式,刃尖自其胸腹划过,狠啄肋下。】

百招之内赌输赢,你可敢?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8-1 11:13
[那一记响亮的碰撞声刺拉开了夜幕宁静,头顶茂叶簌声如筛抖,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将临,不问名姓,不问生死,甚至素无瓜葛却只为刀出鞘的那一刻,非饮不还]

[她周身气息内沉蓄发,将劲草迫压,足下随手起刀落,深影如鬼魅恍至,白发于风中扬起的银丝快到一定境界放入瞳孔中却是根根清晰,缓若拂手温柔,却下一刻如屠刀在手的罗刹,配那冷艳玉面,杀招未至,杀机陡生在双目交接处]

[那朱唇轻吐仍教面不改色,冷冷几字随破刀而下的冷凛锋芒被我闪身避开,散于空气中的余劲仍如钢丝缠绕顿让那字重千斤如敲心头]

[怯步即为输,甚至于死]

[我知她不弱,却到底被斗志激出血性倨狂,教我看不见她手中利刃有多如饥似渴,只知道舒展已久的筋骨此刻喷薄欲发,五指间攥起的压指声清脆诡厉,月下薄唇磨出一味笑意,森冷如寒光直指眼前白发,一字一吐,压不住的傲睨恣狂尽沉眉间]

何需百招、

[尾音落,足踩落叶无声,出手却如雷击,发劲似利箭,手封上门直击其面,脚打下路稳踢其盘,手法虽不及兵器格杀来易,却利于近身而搏,一招即中,便可破其心脉内门,外伤难防,内伤难愈,两相较下出掌便不遗余力,缠其身,绕其臂,刀锋指过,教我翻拳为掌,掌并间虎口绕其腕而上,是想握她细腕让她手中刀脱力,却见那柔腕一晃,避过如鹰隼一击,再绕间刀芒疾迫而至使我不得不侧身弯颈而避]

[刀风险险擦过,劲气尚可刺肤,黑发微扬,映我一双沉目深深,望入那咫尺黑眸间,仿如星辰错乱人间,即刻乌云翻涌,将月色尽遮,几声雷鸣响在耳边,大雨倾盆而落]

作者: 孟韫欢    时间: 2016-8-1 21:00
本帖最后由 孟韫欢 于 2016-8-1 21:32 编辑

【话出口,不待他答即挑刃上劈,她自方练刀时被惯出来的习性,硬攻莽进不顾后果。然于这一途缠地越紧,越发是沉溺在一丝一毫的锊斗中,她头一次想要缓下来将他每一招式看得清楚。】

【执子三旬,方成一阵,又不得不感喟这黑子落盘直入腹地,竟是这般酣畅淋漓。】

【老头子教她的刀法中只有一章是稳攻稳打,她的刀弧尖偏长半分,因而半刃半通,比之寻常刀法多了点、划、挑杀等技法,也因而更不擅近战。这稳战刀路便是补此之缺,近些年她才参悟,益发依赖。】

【面前人拳掌如铸,似短刃凖狠,穿梭刀锋之间不见丝毫怯意躲闪,招招尽是空门大放搏敌必救,刀尖如同鲛鲨摆尾极是灵活,却始终不得制其半分。近战夺穴,执刀手臂攻入其拳路之源,翻腕运出十分力自下而上剐过左胸喉颈,藏圆材直,仅是中通刀身舔上其胸腹要害。云端炸雷四起,紫芒闪电蓦地在刀背上弹出金鸣,这一瞬将腕边手掌看得极清楚,虽是留有后招却未及想到只避过半寸距离,腕上血气上涌,神思一滞不知他是否亦有此惊。我与他命近于此一隙,当是生死。】

【倾盆雨下,暴洪般的泼洒浇地这天地百幕,雨柱一线,她白发黑衣尽湿,蜿蜒水线自额心流入眉间,她看不清,更是防备他钉杀。】

话可别说的太满,否则会很难堪的。

【雨势一阻,她跳开距离,倚这天时虚步扇进,身催刀往,打散他拳路硬是撕开防卫,佯点曲池直削胸腹。雨点急砸在刀身洗地血槽彻亮,仿佛刀眼,随那电闪怒张,斩过水瀑激出半扇刀花,此开彼落,划出连环水栅。明眸中是他玄衫剽拳,随这雨势愈打愈疾。】

若你输了,又如何。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8-2 12:09
[这雨蓄势已久,大雨滂沱湿打在拳指间,迸散出凌厉水珠,雨水秋瑟凄凉,一片黯然浮于眼眸,好在拳出有招,比起一人独舞,便不算寂寞]

[水珠不断蜿蜒打在眼眶,不眨,任视线模糊了那隔跳的身影,匀气不过二三,浮影激雨而来,手中刀势划开漫天水珠,却比在无形中多了肉眼可见的水迹踪影,这便给了我可觑先机]

[半臂之距,刀刃荡开的水花打在脸上仿佛带了刺痛,刀身在电闪雷鸣中涮洗了一层又一层的寒白,和着轻颤的低吟,仿佛不断滴落的并非雨水而是它的哭泣,为杀而生的使命,带着浓浓的悲凉哀慽于天地,却又抑不住嗜血的兴奋与渴望,让它下一刻便化身为戾,寒芒如蛇信,嘶闪而至]

[雨势阻了出拳的速度,自然也减了威力,而兵器开阖间斩雨无阻,所过之处雨幕两开,纷纷让道,如此再以肉力相搏实不明智,臂垂匕首现,刀柄握掌反手尖刃朝上,一招格挡她于胸前杀招,两刃相碰,她力不减,短短匕首与她手中兵刃相较之下微不足道,仍被她以威压迫之,甫一蹙眉下劲,足使八成力才堪堪将刀荡开,摩擦出刺耳的拉锯声仿若一旁静静观战的古树,于雨夜中咧开无形的缝,笑影诡谲]

[斜眉挑,玲珑身段浸湿,衬那玉容愈发苍白如纸,眼中点墨如星,若不是那一头白发,当是女中翘楚,姿色上乘,如今却因华发诡魅让人凭生疏惧之感,然于我来说,她手下刀法更甚她本人,步步为杀,湛如龙吟虎啸又不拘泥于刀身所限,惯以刁钻角度常教我措手不及]

[看来刚才说的话,的确是太满了]

[匕首仍反握在掌中,随着抬手抹去下巴凝聚的水珠,一身玄衣也早已浸湿,分不清混合了多少汗水将身体包裹在湿濡之中,脚步都沉了几分,只一双眼,依旧如炬]

输了,把命给你,又何妨

[游戏已进行到一半,不管十招百招,不定输赢不罢休,从彼此眼中都看到绝不退让的讯息,一并那堪为对手的欣赏混着斗志愈战愈勇]

[闪身魅影而上,足踩湿地溅起水花一片,匕首秀藏于掌随手势灵活多变,随时可予以致命一击,顺其握刀之手反挑而上,兵戈之声将雨声吞噬,力道握有七八分,锁住她刀刃下处身子以下而上俯瞰,对上那冷眸淡淡,却是一挑弧,兴语出]

若你输了,如何

作者: 孟韫欢    时间: 2016-8-2 21:58
【“浮郄相”刚猛甫出便在几招内迸出压山之力,然这般运气之法对于经脉损耗极大,因此老头子不许她强战过三十招,也因此有了“菩提诀”续接后力,以其净善蓄纳之功抚燥关脉,中源不断。】

【那日战罢她拧断任一丝毫于莫一刀的牵挂,她已付诸太多欺痛,甚至于碾碎她寄未来的期许。她一梦十几年,醒来才觉无路可走。因是硬闭了那关,却在梦里绞地血肉尽透。】

【本以为她再不会惦记起,然此时她又一次在地狱门前盘旋,心中清晰如此,他曾授业,一字一句,心通如穀。】

【原是放下如此容易,她不再问,便注全心于屠戮。】

【即令贪杀,则有其章。就如眼前人,斗至酣处方幸,她杀盘过枉,却疏忽惜敌之意。】

【雨势未阻,长发未簪便束着水流散开银莲,真气冲抵激起莲盘盛放如魅。冷白的刃,截命的刀,力出破洪劲气直剐胸颈,罩他气门滞涩。明眸睨那双墨眼,硬功将退,她竟全力轧招,目光中满是将胜之姿。不料他短匕猛地挑斩而上,电鸣中逼地那精钢淬亮,错锋金鸣响彻雷虹。美目含恨捭他一眼,经脉流转,菩提刀柔移梵境,便欲出手,却听他开口道是,要以命押庄。】

我若引你回地狱,你这注,是押亏了。

但话说出口,就不能反悔。

【再迎招便是化相推递,她将那慢刀之路融入心法,居于心位撬力相击,行刀之矩在于化力,绕其招法之界点、斩卸力,寻隙攻入,虽看似守御颇多,却招招尽指空门。仅仅数十招她不可能堪破其关,只半演半测,未尽全中。】

【饶是这般彻底缓了下来,她方觉眼前人骨肉匀亭,玄衫片片裹身现出精壮肉躯,刁险匕首如喙,一进退间擦过衣袂避不过森森寒气,兵戈相缠因着那狠进打法将距离咬地极近,仿佛两人皆罩入对方网中,相缚愈急,愈是难辨这下一招究竟伤敌几分多过伤己。匕首挑起刀刃横架于胸,迎着那目光肆无忌惮,寡冷明眸泛起如丝笑意,媚如朱丹。】

输的人从没资格开口。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8-3 11:31
[朱唇微启,嫣红勾勒出的妩媚霎时让冷面罩上一层瑰艳,鬓间紧贴的白发也阻挡不了她一笑摄魂,冷冷冰雨中裹复的身躯既柔且媚,让我险些就忘了她亦是握着屠刀的修罗,杀人,无情]

“输的人从没资格开口。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前一句说的如此霸道撩火后一句又似穿透坚墙入到温软清泉,冰火两重天的蛊惑落在她明艳微启的双唇,又渗入那四目交接的黑眸中,让我心之一颤]

[就这一滞,被她一眼勘破,煞刀抵下匕首的力道不退反进,生凭着那一股内劲拼将锋刃抵近我脖劲,脉搏跳动的地方此刻因着手中力道的抗衡,手背一路延到衣蔽下的长臂,都是青筋凸现,只消轻轻这么一划,便可血溅如雨]

[猝不及防的逼进,寒芒逼仄入眼,脚步急急后退,手中短匕上抵一分,她便迫进一分,直到身子往后一仰,刀面几乎同斩于眼前,将乌云雷电尽遮,只听轰鸣之声如炸耳边,复是拧眉一戾,一手拍地借力而起,速度之快将身上水珠激荡开一圈弧度,右手拾匕便往她细嫩的脖子削去,左手五指成爪去袭她尚未收刀回肘的手腕]

[我之功法,重在外力,集快准狠绝一体,唯一弊处内息不及后撑,只能胜在先发制人,她之刀法胜在内功外力皆是相辅相成,女子使刀,硬功不足,灵巧补余,若有心法相助便是如虎添翼,打到现在也算看出一点门道]

[她的刀,使出来虽不是虎虎生风,大开大阖,但招招诡异多变,甚至在比斗中称不上快如风,但每一刀都似挟了地狱阴风,仿佛下一斩便可渡你入鬼门关,走黄泉路,使我拆招已是疲对,何论主动]

[所以眼下趁她胸前空门大开,再不把握契机怕是将成她口中言败之人,输者,便失去了所有资格,我又怎会甘心]

[我的命,自然惜,她的命,也未必要,但能掌控在手中的乐趣,我一向不拒]

[雨势颓打在眼眶,却是舍不得眨一下,我要看着这锋利的刀刃若能划开那雪白的肌肤,喷溅出来的鲜血是否如她红唇般妖冶夺目]

[黑夜太沉太寂寞,就如此刻眼中狠嗜下的寂寥,若能被鲜血铺满瞳孔的颜色,一定美的惊心动魄]

作者: 孟韫欢    时间: 2016-8-3 21:33
【盈盈美目中化不开的媚,在倾天雨中氤氲仍有些浓,他眉眼极深,浓墨溢出这没有一丝光的夜,却在雨中灼地彻亮。她自定心向道,似乎手到擒来,须臾变换皆是真情意,她若动了念骗他,便连自个都分不清真假。于是明眸里缱绻如丝仍旧是冰冷,然是蘸了蜜的瘾。】

【四目相对仿佛不见手下一触即发,纤长睫毛上细密水滴如同朝露点香,觅得他丝毫懈防便即运力破闸,内息汇如涓流压山过瀑,直将刃口抵上他颈脉,再消半寸即可挑开动脉,血色喷溅迅捷有那么一瞬不会被雨势冲散,定会在刀刃上汇成一溪喂入刀眼,以耐寂寞。这一动只一瞬间,她连神色亦来不及转,仍是那似含情模样,方才匕首铦磨相搓的刺耳声亦带着分狂燥。】

【她只要赢,更想要不再能赢他的那天。】

【刃尖的角弧本是她惯剐人头的杀招,此时弯过这半寸距离却是更近不得,若强行别过刀口便失了重心,只得硬压,迫得一分便是胜。真气相撞,此消彼长,气海涡流疾旋蓄涨,随着内劲消耗她分明觉得只需强运半分力便可制他于必败之地,却无论如何不能将刃口压过那不过寸长的匕首,直至其黑眸中的杀意泄露急运劲相抗,却被他倾力挺身震退,一时胸中气旋缓止,迎面而来是紧罩死门的网。】

【那匕首剐喉而来,刀路已末不得收,竟是顾此失彼断守崖背,明眸汇聚那短匕绞白吐信的刀锋,测其来路上斩三度注力十分,便急点右足侧过身来收肩缩喉,堪堪避过白刃中锋。持刀之手亦迫坠一寸松手落刀,翻腕躲过箕指罩力一抓,掌心向上反握住刀柄,趁着这侧身之势外荡开刀刃削其左胁,这般境地已无杀招可出,这一刀推出只不过皮外伤,却可将止那锁喉之患。怎耐其挑刃手法已将所有退路封死,左首锁骨下生斩出深创,锐利匕尖入肉之快,直至血沫飘出方觉痛,然这一役,仍是我胜了。】

【心中亦是落下一口气,若此番伤他不得,续招再进已失了先机,百招将过,她已见伤,再起刀路只怕仅仅循地半套便要停手,届时她虽盈局占角,却是满盘皆输。席天的雨全然没有半分消减,她俯身银白长发自肩头泻下,正对着他面目,连着锁骨一湾血色,她伸手,弯眸。那水滴汇成珠帘滚滚落。】

你的命,是我的了。

作者: 祁丛云    时间: 2016-8-4 10:37
[眼看那寒刃只差毫里便可入肉,但见她急身右转欲避锋芒,手中握刀脱力而坠,袖袍翻转已避开我出掌一击,却在下一瞬反手将落刀再提,一气呵成的动作落入余光却教暗自心惊]

[果不其然,几是没有停息长刀便直袭我抬臂肋下,避无可避,同一时刻手中短匕攻势终将她兜罩其中,只避开致命要害堪让刀尖抵进那凸起的锁骨间划下一条殷丽的长痕]

[然入肋之伤终因二人身近的距离使那刀势入肉三分,衣帛劈裂的声音一并淹没在雨势中,连着肋下流出的雨水也逐渐染成鲜红,长刀扯出的剧痛让握匕的手颤了一颤,看着她极近的面容,丝毫不因伤势累痛,反倒一双墨玉眼中势在必得的笑生剐的双目微刺,唇瓣微动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我伤在前且远重于她胸前一刀,此役,便是胜负已出]

[其实这场较量,彼此都留了后路,非拼全力一搏自然也不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当真要取我性命,且不过是拿着我当初誓在圆满的话稍是反讽,以讥我话中的自不量力]

[虽有不甘,但于武场上向来坦荡,收手纵跳于后,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因肋下伤势身躯微弯,但仍在她目光中尽量站得笔直,垂臂下的匕首还带着未冲散的血味,缓缓抬起,擦拭于肘弯内,带着几分下重的力道似是发泄,却到底又带着一双平静的眸子睇了过去,冷冷甩出一句]

你赢了,我的命是你的,但不是现在

就当我欠你一条命

[不动声色的喘了两口气,伤口被雨水冲洗的痛中带麻,此地已不宜久驻]

[转过身欲是离开,又撇过头,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人,白发下的血痕尤为醒目,黯了黯目光,留下最后一句话]

记住我的名字,祁丛云

[背过身,脚步离去,抬手见虎口食指上还留着方才匕首上的残血,却是放进嘴里慢慢舔舐,弥漫在舌尖的腥味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幽香,唇边上挑一抹邪肆的弧度,随着远去的身影只剩下一串血水印在漫天大雨的涮洗下越来越淡,及至不见]

作者: 孟韫欢    时间: 2016-8-4 20:18
“但不是现在。” 倏忽四年逝,帝号已易,可江湖永远的恩怨,她唯有在这链中不断向上爬才能得到最终想要。杀手之著其实在于背荫何处,她是不愿、不能退,只要这江湖仍在,她就永远还是北邙。因而她从不觉得离昏或是云销能得安宁,如今更是需要帮手。】

【雨涨雷嚣,她与来时并无不同,一转身便折过楼宇高丛,一样的背在身后。十二年过,她依旧孤孑。】

【然是意外在这仿佛下了许多年的雨中生出一种直觉,她觉得他可信。】

【她收手,刀刃回鞘,美目中无限放大是他肋下翻涌的血色和那张俊如刀刻的脸上,刻意想瞒却漏不过的遗恨。她的刀弧如此刁,弧刃入肉是寸寸刮骨,直至弯尖挑出皮肉那一刺是最疼。她掌心沁着雨涮不净的殷红,捻在拳中还有些腻,然而对面的人竟能忍住不露半点声色,锁骨下创伤在水柱冲力下加倍地疼,一呼吸间便觉如同芒刺挑血,但她知这不及他十分之一,于是仿佛联通感知,毫不避让撞击的水力,明眸看着他,一无倨傲。】

我还等着你后悔。

(是我把命记在你身上才是)

既是如此,你可得记牢了。

【他转身又停,夜色稠密她依旧看的清楚,那眼神锋利豁亮,不知怎么就从那桀骜中觅着分骄矜,耐不住好奇想要绕到他身前去,看清楚他忍痛不露的表情下,是如何模样。】


【祁丛云,她知这是魅生堂左右,亦听过刑堂主人的名目,竟未想到就是眼前人。明眸顺着雨势微微垂下一度,按下迷眛情愫,一路看他挺直了肩背转入林后殿角不见,方抬手止住肩口的血,微松了贝齿,唇间深吐一口气,径向居处去。】


——————————结。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9-1 11:02
————承平五年!春!————

【和春丽景,柳上新枝,凌波湖上的丫头们道着花发,一时满楼缀蝶,窗牗一开便掇着那香气,直扑进屋来。折一束牡丹捧在手心儿里,半日不肯放手,衬地粉颊极艳,暖光一拂,那花瓣儿在一旁却讨不了半分好去。琳琅若软玉,如何也要是掂在花枝折煞群芳的一朵,教满园沁香都盖不过头去,那才好。】

【娇黄的澜裙细细裹着腰,重纱绕肩去,宽两展广袖牵着风,遮了这刚转春意还有些艳的光。瞳眸里春水一低,是娴静照水的模样,中有千灵八面,不待与人看。】

【树下缠风,叠纱下纤细手指上转着蝶儿,稍一捻便捏了扑扇的翅,眼波一睐含着丝欢喜,拈着那两片粉翼凑过去给他。那小生物细软的腹生生扭着,极是痛苦,粉翅在手里扑腾,任是如何也挣不开。对上眼仍然是那副诫告的脸,微嘟了嘴松了指放她生去。莺鸟爱随凌波殿,蝶也是有的,不是稀罕物,这会却是满目不舍,娇俏着要他赔。】

你放走了我的蝴蝶,我可不开心了。

这可是三生树下,我要不开心三生三世呢。

【树影微散,落在身前是俏皮的斑,羽睫透下卷翘的弯儿,映在脸上极好看,瞳中秋水一泓,仿佛是湖边儿的柳,天边的燕,一剪是一影,流连千面。】

作者: 宋行止    时间: 2016-9-3 08:50
本帖最后由 宋行止 于 2016-9-3 08:52 编辑

【清明,朝晖将夜雨朦胧潮意蒸发淡褪,晨曦落窗而至。鸟鸣空幽,天日朗朗,恍不知山中岁月静了这许久。】

【依例往议事阁一叙。自两年前昆嵛之争,似是有意韬光养晦,冥教自上而下不约沉寂,除却常日所惯防御操练便无甚要紧。这例会不过与卜名玄羽几个打个幌,不消盏茶俱都散了。】

【本意约上小酌数杯,想起一事来,别退自往三生树而去。春景,她走后又是一年。】

【老树难以年轮再见粗壮,葳蕤花木依旧引蝶纷绕。走到近处满目春意闹腾,没了蹦着扑蝶的小猫儿,皆是寂寂。再逢未知几时,长衫负手,静中浮动她的影,偏又起了风。】

【片叶落于指尖,轻拈,娇黄的影便映入眼帘。滴滴脆声落在耳中,唤得几分旖旎。粗树如伞盖亭亭覆落大片荫庇,两影比落树底飒沓相协。有风簌簌将女子裙裾翩翻,潋滟如春波,年岁不着痕迹。】

【教中勾心,即同在不开道中齐力与否尚不可知,就如眼前丽人,言嗔语娇之处,教人难琢磨得透。然而舒展眉目,勾出三分清笑,人略退开半步,孤长一影蓦地见了寂寥。未言,抬手将叶片附于唇边微启,内力相衡之,便有一色轻音洒逸,引得周遭彩蝶尽数环绕而至。】

【抚掌轻托斑斓,与来人裙裳相映,目色睇出一分柔和,并不看向她】

如此还你,可够么?

作者: 霍扶摇    时间: 2016-9-5 09:37
【徐徐的风,春景盛的时候就带了些艳气,臂弯上两条披帛柔柔泛着浪,里头流光攒动,看久了便蛰了眼。惯是依着那娇顽性子,任人有天高的心也不敛令色,听得三朝赞,亦不躲千夫指,尾眉一挑,生是俏色横飞。似是猜的到,可那翩翩斑斓的彩蝶绕身来,风里吹浓的神色添了些儿灵巧,忍不住便弯了指腕,一起手,是那些年花楼里傍身的本事,绫罗脂软,销金云烟。】

【广袖留香引地一身彩,舞步转了两弯便将那怕人的翅儿揽近了来,仿佛浓墨叠了彩,水色一洇化开了边儿,纸上浓淡层次,指尖牵到他眼前时的白绢蝶点着眉,瞳眸一眯,那厢音色疏,空立着一副影,神思不属的端儿看不惯,引了这花海绕地两身皆稠,不是不知他心中事。】

【魁牌时候煞是亲近情爱,如是那会浮滑只当是好儿,骗溺也常有得,终入不得那网。故不知他今儿是怎地,经年已过,仍是日日如此。】

你要是心里总惦着别处,这蝴蝶也是怨偶。

当然不好。

【瞑了目,远山上霰雾絮絮,直到这一围鹣鲽散了干净,方回眸看他,施然启口。】

你总是这般,定要我开口才明白心思。

我的丫头判门,似乎跟教里的人有些关系,听说景策常踏足的地儿,媚香楼,复杂的很。

有个花魁叫……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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