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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紫曜宫——幽皇殿势力范围 [打印本页]

作者: 伶叶    时间: 2016-4-22 18:14
标题: 紫曜宫——幽皇殿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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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5 17:28
承平三年·夏

[在幽皇殿的日子,与在冥教相比,轻松太多。这是他正式入殿时,便切身感受到的事实。尤其是他被梅越追杀迫害的理由,更是真实到令人难以怀疑。因为那本就是事实]

[将凰儿带回紫曜宫他自己的寝殿后,他便日日小心看护着,甚至有时候会疏忽本职的研药工作,但毕竟他是新任巫即,虽然比之冥教轻松,但有些事他又不得不去做]

[如此一来,两厢交叠,他倒是一刻不曾清闲。但有她在,他又似乎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他把煎好的药给端过来,坐在床榻边轻轻吹着汤药]

药还有些烫,我先给你把把脉。

[说话间,他将汤药放置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就拿起柜子上诊脉放手用的垫子,在她的手下垫好。袖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他甚至也屏息凝气,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搭着脉搏的手指之上,那脸上认真的模样,不凝重,但也不轻松]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5 18:53
       
       
【自那日跟着他回来,便一直被他千叮咛万嘱咐的在床上修养着,更甚每天定时的送来不同的安胎药,无奈之余,心中亦是甜蜜,况且这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一切依了他的。】

【他不在的时间里,自己多数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似乎近日里真的很嗜睡,仿佛怎么都睡不够似得。】

【恍惚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眸便看到他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嫣然披衣起身,乖巧的伸出手臂笑道】

好。

【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呆愣,似乎每次他只要一接触到病患,就会变得很专注,而那种独有的专注,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所谓医者不能自医,自己虽有心帮忙,奈何身为患者,却是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似乎在这种事上格外的霸道。本就不如他,自然也就落得清闲,一切都由了他去。】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6 09:41
[身边之人,是最重要之人,切脉之时的紧张担心,最后都变成了认真和细心,生怕有一分杂念,就切错了脉象。入指的脉象,仍是如珠走玉盘的滑脉,只是这滑动的速度,仍是有些迟缓,力度更还细涩]

另一只手。

[切完右手之脉,他便又切其左手之脉。指尖时轻时重的力度,二十八脉,丝毫不肯放过。左手的脉象仍是滑脉之象,只不过较之右手,更细弱了一些]

今日你感觉如何?那里还有出血吗?

[这两个问题,他这几天几乎天天在问,时刻根据着她的症状,来调节用药的分量。虽然切脉已经能断的差不多,可是她的感觉和状况,也是让他担忧]

[想到她这一个月的颠簸,还有初见时他们的那般动作,他的心里就十分内疚,更是担心她的身体。切完脉后,不免又说]

如实答,莫瞒我,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6 13:05
另一只手。

啊,什么?

【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问道,直到反应过来,才默默地伸出了左手,脸颊却是红了通透,心跳也仿佛漏了一拍。】

【懊恼的垂首,好端端的,自己竟然看他看的出神了,怯怯的抬眸看他,半晌,听到他的话羞涩的摇了摇头。】

没有了。

除了嗜睡,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那满脸凝重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

很不好吗?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6 14:28
嗯……嗜睡是正常现象,这个不同人反应不同。

[闻言后他略微点头言道,然后将把脉枕收起来,许是还在思考方才的脉象和凰儿的话,所以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放松下来,不过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于常人的模样]

怎么了?很不好吗?

嗯?

[抬眼看上她那紧张的模样,他才想到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吓着她了,不由得面上神情一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有我在,什么不能好?

[她的脉象,滑脉迟缓,力度细涩,确实有小产的迹象,不过所幸那里不再出血,这脉象应该只是体虚的原因了。至于那日见红,应是也是有些过激的行房所致……]

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休息,就算下地,也不要做太大的动作。重活让院里的弟子做,或者等我回来做,千万别累着自己。

[他没有将具体的诊断情况说出来,只是耐心又温柔的嘱咐道。他不想给她平添心事,毕竟安胎保胎之事,也和女子愉悦安心的心情有关。若是紧张害怕,按照这般迹象,恐怕是吃什么药都保不住]

你啊,这些日子在外颠簸的了,身体有些虚,再加上之前初一见你,我也没注意……

[说到此,他的言辞也显得有些闪烁,想到那日再见她时自己的样子,他也是觉得面上有些隐隐发烫。只见他端起床榻旁案子上的汤药,轻轻拿着汤匙搅了搅,转言道]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你也要当回事,不要乱来。

[他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抬头看着她,便往她嘴里喂去]

来,小心点,可能还有些烫。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6 14:52
【瞧他的反应,不由瞬间哑然,看来走神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粉颊处传来柔柔的触感,抬手握上他的大手笑道】

嗯,有你在,不怕。

【垂眸看一眼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真的很难想象那里居然会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耳边是他絮絮叨叨的嘱咐,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何时起,他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却也更证明了他对自己的在乎。】

【听他提起初见,粉颊处刚褪去的红晕再次染了上来,无奈的点头应道】

知道了,所有的事都等你回来做,还不行吗?

【自己本身亦懂些医理,虽不曾自己把过脉,却也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所以这几日除了必要的,基本很少下床走动,也幸好嗜睡,才不会觉得太过于无聊。】

【看着递到面前的盛满了药的汤勺,无奈的张口将里面的药物吞下,虽不喜那味道,却也不会任性的拿自己的孩儿开玩笑。】

【一碗药,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喝了进去,直接他转身将碗放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口腔中那苦涩的味道,却仍是让人无奈的蹙起了眉头。】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6 15:28
知道了,所有的事都等你回来做,还不行吗?

[闻言,他的眉目之间更是一片悦色,满目的柔情是再深的眼底都藏不住,就连脸侧的黑色刺青也显得温情]

嗯,听话。

[他的声音宠溺极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体会到,素日以来的各种伪装,到了她的面前,就又换了模样。汤药喝完,他拿起一旁的手绢,帮她擦着嘴边的药汁]

[看着她那微蹙的眉头,心思一动,便用握着手绢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颌,然后俯身过去,十分轻柔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触到她嘴里的味道,是异常的苦涩难耐,而他却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反而为她淡淡稀释着口中的苦涩。不知多久,味道渐淡,微淡的苦味,却又带着丝丝甜蜜。他缓缓离开,抚摸着她的脸颊,问道]

还觉得苦吗?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6 17:00
好,我知道了。

【好笑一一应承下来,心里却是极为受用,似乎相处的越久,越能够发现他更多的不同面,那是曾经在中蛊的时候不曾见过的东西。】

唔,别......

【兜头落下的吻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猛地睁大了双眸,未及出口的拒绝尽数被他封入口中,意识不由自主得被他所诱惑,缓缓阖上了双眸。】

还觉得苦吗?

嗯?

【闻言愕然,瞬间跟不上他的思路,待反应过来腾地羞红了双颊,原来他只是看出了自己的不适,所以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自己缓解,而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呢?】

【经他一提,才感觉到似乎真的好了很多,这方式虽然另类了些,却也真的是极为有效的,无奈的白他一眼,躲入他怀中低声嗔道】

哪有人像你这般解苦的......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6 17:16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4-26 17:26 编辑

[入怀的软香,让他轻轻抱着,耳中听闻的是她那带着娇嗔的语气,羞赧红通的脸颊更让人觉得可爱。他也忍不住开玩笑道]

怎么?你不喜欢?

[他略微侧头沉吟半晌,眉头一挑,眼中含笑,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帮她往怀里更抱了一些之后,叹气道]

那我明天叫人拿些蜜饯过来,你每天喝完药,就吃一颗。

[他倒是没想太多,妊娠期间是杜绝房事,这种常识他是习医之人,又怎会不懂。虽然是食髓知味,但比起怀里人儿的身体,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言罢,他将她在床上放好,盖上了薄被,坐在旁边,将她额头、脸庞的碎发,拨到了一边,对她一笑,温声言道]

我等下还要回去药炉,这会儿功夫,让我看你睡着。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6 17:32
怎么?你不喜欢?

【闻言更是又羞又恼,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干脆闷在他的胸口再补出声,明知道他是逗着自己玩,可那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被他所影响。】

好。

【轻轻地应了一声,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虽然总听说黑派凶险,可来了这几日却是过得最为开心的,也或许是他早已打点好了一切。】

【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床上躺好,抬眸看他,嫣然笑道】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7 10:03
承平三年·夏

[不知不觉,又去半月。大理已经进入盛夏,在这南诏蛮荒遍布泥潭沼泽之地,也开始异常的湿热。这里的夏虫大多带毒,较之中原、江南、广南,品种繁多,若是被蛰咬,轻则血脉泵张,奇痒难耐,重则犹如便会直接血脉泵扎炸裂,奇痒难耐至抓烂肌肤]

[幽皇殿的存在,便是最初为这西苗偏僻之地,解决湿热和虫患,长期以往的药物研制,虽然以此收拢了大批信仰和崇拜者,但在这条研药的道路上,却越走越远,越来越偏]

[巫嗣大殿充斥着药草混浊的味道,巨大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排着规规矩矩的抽屉,抽屉上用苗语汉文,标注着草药毒虫的名称。时而来往的,皆是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唯有那脸侧的黑色刺青,和面具上的纹路,方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巫嗣大殿的西偏殿雅阁内的小床上,静静躺着一个赤裸的男童,身上用朱砂勾勒出了满身的经脉,而那男童却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站在床边,面带鬼面的黑衣人,目带凝光,认真注视着这男童身体的变化,拿起一旁的扇子,又在床下焚烧着药草的间隙,来回扇动,加快药力的挥发]

[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滴漏,估摸了一下这男童受药的大概时间,应是差不多可以偷闲片刻,想到自家寝殿里住着的人,那鬼面下无情的眼神,忽然蒙上了几分温情]

[吩咐了人小心照看后,他便转身换了另一件黑袍,对迎面而来的巫谢点头以示招呼,便往自己寝殿而去,脚步的交替,更是难掩内心的迫不及待]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7 11:02
【转眼又过半月,自己的胎像也逐渐平稳了下来,每日里亦会下床走动走动,虽不长久,却也当做是活动筋骨了,而他也不向之前那般紧张了。】

【倚窗看着院中花开正艳,不由得愉悦勾起了唇角,起身穿鞋下榻,出了房门,穿过蜿蜒的青石子路,外面如何自己并不知晓,但至少在这座院子之中,是温馨而自在的。】

咕咕......

【身后传来鸽子的叫声,回首便见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不远处的石桌上,疑惑抬眸看了眼天际,缓步走近那鸽子眼神伸出了手嫣然笑道】

你是来找我的?

咕咕.......

【似是回应一般,重新扑腾着翅膀落在她的手掌之上,还乖巧的转过了身子,露出了腿上绑着的纸卷,温柔的摸了下它的头顶,伸手取下纸卷,才重新将它放飞,垂眸打开,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时隔半年,总算是找到了,想来再有半月也该到了,而届时自己的身体当也能独自出门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想来是他回来了。】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4-27 18:03
[自入幽皇殿,他便再也没了昔日在冥教时候的紧张。虽然在此他亦是多重身份,带着梅越交代的任务,可是这个任务,又何尝不是梅越安排的手段]

[他还活着,已是大难不死,至于这幽皇殿历代研究的圣药药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参悟透的。梅越的生死,在他心里仍是心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他在幽皇殿十巫之间的地位,仍是不稳]

[虽然是远避权力中心,但无论在冥教还是幽皇殿,他都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在他御医院或是十巫间,证明自己,获取同僚信任。如此想来,他这一步一步的走着,好像也从未容易过]

[还未入殿,便迎来了弟子的垂首一礼,他略微点头,便径直而入。初始的不习惯,他也渐渐习惯。他似乎终于有点理解了温翘,身在高位,看似尊崇,这迎来送往的恭敬弟子,又何尝不是牢笼的监视]

[走到后院,隐约看到那院中散步女子的身影,他不觉加快了脚步。而那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回身迎来。似是担心多走的这几步会影响到胎气,他见她要迎他,便一路小跑过去,扶着她,温声道]

小心,别动了胎气。

[他抬头看着她脸上的气色,这半个多月来的调理,已经渐渐恢复了红光,眉目间的神采也没之前显得那般疲惫和无神。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丝如宣纸一般的柔软。他低头看着她手里的纸条,疑问道]

这是什么?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4-28 12:06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4-28 12:08 编辑

【才刚走到尽头,便见他从门口走了进来,慌忙的上前相扶,闻言不由得嫣然笑道】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弱。

【嘴上那么说,动作却仍是缓和了不少。相视而笑,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手中的纸卷,松手递给他开口的解释道】

也没什么。

前些日子一个朋友中毒失踪了,如今人找了回来,所以过些日子他们要过来找我。

【略微停顿,待他看完才再次开口道】

若是届时有空,你也去见见好不好?

【抬眸看他,询问着他的意思,毕竟他们也算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们的关系总是该见上一面的。】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3 10:01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弱。

[听到她嫣然笑着开玩笑,这温声细语又带些娇柔的语气,让他的心里也是阵阵温暖。只看他垂眸看她,嘴角一扬,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调侃道]

在我面前娇弱点很委屈吗?

[说话间他的手指又探上了她的脉搏,已经渐渐平稳珠滑之感也渐渐有力。而今算来差不多也有两个多月了,有如此脉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天诊一下才会安心]

[这回诊脉只是寻常复诊,所以他暗自诊断,也可稍稍分神听她说着。待她说完,他也将脉诊完,扶着她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

嗯,你说见,我便陪你。

[听明了缘由,他一口答应,但答应之后,不觉得有些陷入思索。只见他头微一侧,看着凰儿问道]

不知你那朋友什么时候来?需要我做什么安排吗?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3 11:07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5-3 11:16 编辑

在我面前娇弱点很委屈吗?

【闻言一怔,本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今日说起,自己才意识到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原来自己总是不明白别人为何总是再笑,为何又会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就连师父的离世,似乎都是极为淡然的。】

【九音,冰凝,还有……他,似乎曾牵动自己情绪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就连北冥曾说起过自己的父母,都是没有任何的情绪的。】

不是,只是觉得我应该还不至于脆弱到那般地步吧?

【随着他在石凳前坐下,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用,到时候再说吧,估摸着半月后也该来了。

【垂首看到腰间流苏,蓦然想起上次自己编的东西,似乎见面后一直忘了给他,拉了他起身向着屋里走去。】

你跟我来。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3 11:25
半个月后?

[闻言他倒是眉头微锁,略显犹豫和沉思。现在浊魂散的解药研制,已经进入到了第三个阶段,半个月后应该就到了瓶颈。若是半个月后她的朋友来,他恐怕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相陪]

你跟我来。

[她朋友要来,理应接待,可是他又无法相陪,若是要她一人,他也十分不放心……思索间正琢磨要如何开口,忽然一句话,便是一回神]

嗯?

[手掌被她拉着就往屋里走,他有些莫名的在背后跟着,问道]

怎么了?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3 11:43
【拉着他回了房间,径自在梳妆台前落座,打开了中间的抽屉,拿出了其中的一个匣子递给他笑道】

这个给你。

本来早就该给你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先说好,你可不许嫌弃。

【匣子里是自己从前编制的同心结,上面更是串了一粒上好的南海蛟珠,本以为此生是用不到了,却未曾想竟会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他。】

【从前自己是不信这些的,可是此刻竟是莫名的信了,蓦然想起冰凝从前的调侃,心里亦是几分复杂,若是她还在的话,该是会替自己开心的吧?】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3 14:27
[他被她一路拉进房,看着她在梳妆台旁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匣子塞过来,他不禁有些疑惑,但看了这匣子小巧精致,看起来像是放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竟然噗嗤一笑道]

凰儿,我一个男子,你是要送我首饰吗?

[他话音落,但看凰儿的面颊绯红,他倒是收了玩笑话,打开了匣子。先入眼的是里面的珍珠,但珍珠并未有它所在的红色绳结刺眼。这是……同心结?]

[同心结……心中蓦然而起的温暖,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情,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红色的绳结,弯腰低头轻轻亲吻了她的脸颊]

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话语落,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3 16:33
凰儿,我一个男子,你是要送我首饰吗?

【闻言不由得瞬间被他逗乐了,原先那失落的情绪亦是一扫而空,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不过看着他的模样,到是真的想送他套首饰瞧瞧,相信他的反应定会极为有趣吧?】

【垂眸不敢看他,却依旧忍不住偷偷地抬眸,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身子落入他的怀抱,柔柔的吻落在粉颊上,亦是红了脸颊,却也重新绽开了笑容。】

嗯。

【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况且也只是女儿家的心思,不曾想他竟然会懂,抬手抽出他腰间玉笛,将那同心结绑在上面,才又重新还给了他。】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4 17:21
承平三年·夏

[虽然是心中有气,但还是不敢耽搁她的身体。从白崖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再开车门,那应目赤红,红的刺眼,也红的锥心。他看着她握着同心结昏迷的模样,心中的气纵使不想消,也竟然这样散了]

[将她抱回巫即殿后院寝室,将她脸边的血迹擦了干净,盖上被子,坐在床榻边看了她很久。他既没有上前把脉,也没有用心查色,好像任由她如此这般一样]

[看不出感情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她的小腹,脑子空空的,想想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想什么。看了半天,便起身往外走,叮嘱了巫即殿的弟子照看,就往巫嗣大殿去了]

[一入巫嗣大殿,就又被琐事缠上,看着那男童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他倒是能沉得下心去处理、用药,一连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基本忘了时间]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4 17:56
【三天了,自那日回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对于那日后来的情形,更是完全不记得了,只知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巫即殿后院寝室。】

【问过伺候的童儿,也简单知道了那日的情形,本以为他忙完了,很快就会回来,可一连等了两天,却是始终没有踪影,落寞的看了眼手中的同心结,毅然起身穿鞋下了床榻。】

【既然他不肯来,那便由自己去找他吧,本就是自己不对,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也难怪他会那般生气,其实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当日折腾了一夜,难免心力交瘁,再加上小金的影响,才会使整个人看起来那般的憔悴。】

夜姑娘......

【侍奉的童儿从外面进来,看她下榻很是诧异,抬眸看他一眼,淡然的开口道】

带我去见他.......

这......是......

【默默地跟着他,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浓浓的药味混杂着虚弱的呻吟声,一眼望去,即便早知黑派的残忍,却仍是忍不住的一阵干呕。】

夜姑娘,巫即大人应该就在里面。

【小心的穿过厅堂,来到了单独的一个房间门前,闻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终是上前推开了房门,入眼的身影熟悉却又疲惫,显然自回来后,亦是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笙......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5 12:13
[他不知已经保持这样的精神多久,只是他确实未感觉到疲惫。眼前床榻上放着一具沿着脉络,肢解开来的男童躯体,里面的内脏在这明亮的灯光之下,发出诡异的紫晕。他满手鲜血地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笔,低头将所观察一一记录]

[而在另一旁的药床之上,仍是一个面目呆滞的男童,只是这个男童和先前那个不是同一个。但是男童浑身用朱砂勾勒出来的经脉,躺在药床之上一动不动。至于先前那个男童,是如今被这一身黑衣、面带鬼面、脸侧刺有诡异黥印的男子解剖的这个]

[他正用笔记录着解剖的这个男童身体里的变化,甚至不曾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毕竟十巫研药期间,除非要事,除非十巫之间相互找寻,通常是不会有人敢来敲十巫的研药室。忽然而来的一个女声,让他正在记录的笔头忽然一顿,却在一顿之后仍旧将字写完]

[浓重的血腥气味,夹杂着浑浊的药草味道,弥漫了这个房间,若不是他的口鼻上缠了黑纱遮掩,想必也早就受不了这令人作呕的气味。记录完之后,他将笔放回桌上,淡淡开口道]

去幽游白宫领赏吧。

[赫然出口的话语,没有感情,也极其冰冷,却让那带女子而来的弟子,浑身颤抖,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这弟子深知巫即大人和这女子的关系,更知巫嗣大殿不可随意乱入,尤其外人。如今他领了这女子而来,本以为这不算是犯了教规,也本以为一直以来脾气温和的巫即,竟然会开口让他领赏]

错就错了,你犯了教规我也没办法。人你怎么带来的,再怎么带回去,然后别忘了去幽游领赏。若是恰巧发到我的手里,考虑你是我巫即殿的人,我不会让你太痛苦。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5 15:52
【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强忍着那股不适,默默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男人,明明想了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可此时对上那疲惫漠然的面容,却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人的关系仿佛突然回到了初见之时,冷静,疏离,甚至完全的漠然。两人的话语尽数传入耳中,却也只是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沉默了下来。】

【别人的生死,自己无权置喙,更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再次将他激怒。他所谓的奖赏自己虽不清楚,但看那童儿惊恐的模样,想来亦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打算以后都不再见我吗?

【没有听他的话离开,亦没有去看那童儿怨毒的眼神,此时想来他是恨极了自己吧,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刻自己也早已被他的目光凌迟。】

【只是自己却没有多余的目光去分给他半点,只心疼的看着那个依旧忙碌的背影,仿佛从前的温柔真的都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就算你要判我死刑,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5 16:50
[整个室内令人窒息的气味,让他这忽然抽身而出的人觉得十分难受,巨大的不适之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一阵晕眩袭来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并未说不回去,也并未说不再见她,只是此时此地确实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更何况这里确实也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呵……

[听到她的话,他忽然无声无息地轻笑一声。任性妄为和不识大体竟然是他此刻最想说出来的两个词。有话便回去说,在巫嗣大殿这种地方寻说法,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会给她,也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她会觉得吗?她会知道自己有多么任性,多么让人难办吗?她似乎从来不会觉得……]

[她若会觉得,当初又为何对他下蛊,纵然赔进自己,换种思路,难道不是作茧自缚吗?感情是人无法控制,他不生气,确实有情在其中。但因为她的任性,导致他险象迭生,接二连三在生死线上徘徊,钢丝行走……]

[他不禁又想到前几日北冥渊对他口口声声说出来的医者操守,他苦守着所谓的操守,又还来了什么?当初救她,是本着所谓医者操守,结果却被她所困。后回冥教,又被阎王逼至如此,再入幽皇殿,他的这双手早就不是一双救人的手了……]

[女子的一再逼问,对一个说什么都不会懂,也听不懂,只会自顾自喜乐行事的人,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如果她要大闹巫嗣大殿,那便让她闹,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也不会推卸,若要他去承担,也算是遇人不淑,天命如此,他无能为力]

呦,难得你这里这么热闹。

[突然一个悠然的女声传来,一个带着半边鬼面,另一边纹着黑色诡异刺青的女子,穿廊而来。她一身黑衣裹身,倒是把那姣好的身材更加凸显。女子虽然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一个弟子,和那个她听过却没见过的女人,但却视若空气一般迈进了大门]

巫即大人还真有本事,处理家事都处理到巫嗣大殿来了。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5 17:28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5-5 17:54 编辑

呦,难得你这里这么热闹。

巫即大人还真有本事,处理家事都处理到巫嗣大殿来了。

【悠然的女声自身后传来,越过自己,径自进了屋中,不难看出,他们之间并不陌生,而自己也曾看过师父的手札,从那女子的衣着和面具,自然不难分辨出她的身份。】

【袖中的粉拳握了又松,若是平时,自己定然容不得他人如此放肆,可如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自己的过错,已将他从冥教逼到了此处,若再来一次,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是否能够活着离开。】

若是有空,便回来。

我等你。

【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原路返回,没有再去看那个陌生的女子,亦没有去看那跪在地上的童子,于自己来说,他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说什么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所在乎的,也唯有他一人而已。】

【虽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也没有兴趣做那猴子,给别人瞧了笑话的道理,既然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那么退一步又何妨。】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5 18:12
哎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大的脾气,当巫嗣大殿是风景吗?

[见那女子冷冰冰地挤出来了几个字,这黑衣女子似乎根本不怕事情会闹大似的,忍不住张嘴说道。毕竟自从这新任巫即来到幽皇殿,他们元老之间是百般刁难都被他一一化解,她是最不刁难他的一个,但看到这般场景也真是忍不住想要刁难一下]

巫姑大人。

[看那女子离开,而这巫姑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终于是忍不住张口叫出了她的名字,言辞之间的冰冷和些许怒意,就算是聋子也能感受得出来]

巫即大人,随随便便就让不相干的人进巫嗣大殿,这一本,你说我该不该到教主那儿参你?

是我管教无方,巫姑大人要参便参。

[他的语气有些发狠,亦有些生硬。她倒是好,突然而来,翩然又去。她不开心不高兴不乐意,就可以任意妄为,不想听不想看就可以说走就走。是真好,真的好——]

我看是她管教你吧?看不出来巫即大人竟然也是个会被女人左右的人。

浊魂散药成在即,我三日未回巫即殿,我夫人也不过是来探望我一下,巫姑大人这般刁难,真是有失身份。

[黑衣女子闻言倒是不生气,因为她确实是刁难,因为她是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刁难一下]

哎呀,都是同僚,巫即大人这般动气,想来是不想要冰蚕蛊了吗?

……

[他闻言一怔,更是无言以对。前些时日听闻凰儿所描述症状,他百般思索,终是决定先去为她朋友探一探脉。保险起见,更是去找了巫姑,求借了几只冰蚕蛊。巫姑看他这般语塞,倒也不去继续刁难他,只看她走过去,将手中的锦盒推到了他的胸膛,说道]

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多谢。

[他接过锦盒,握在手里,而那女子倒是摆了摆手,向门外走去]

不必谢我了,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吧。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5 22:18
【讽刺的话语自身后传来,脚步一顿,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无论对错,自己都没有留下的理由,更无法改变任何的结果。】

【独自回了寝殿,终是没能忍住吐了出来,那样的环境,自己无法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这一个多月,自己也从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可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环境,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也突然理解了师父为何会变成那样一个人。】

【多年浸染,只怕早已麻木,而能出手救了自己,又该是多大的机缘,直到此刻,方才恍然,曾经的恨,究竟是多么的苍白可笑。】

【缓了片刻,将屋内重新收拾干净,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同心结,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却不曾想竟会让两人闹到这般地步,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闹至这般,若是再来一次,自己可会选择看着小倩丧命?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那么此劫便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

【抬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眸中满满皆是愧疚,对不起,让你陪着我去冒险了,虽然之前并不知晓会这般严重,而此时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养好自己的身子,稳住这个孩子,否则他们之间,怕是真的完了,而且他跟小倩北冥,也势必就此结仇。】

【无奈一声长叹,如今并不知他何时会回来,起身从自己的锦匣中拿了丹药服下,心中默默祈祷着孩子的平安。】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6 09:27
[本来热闹的药室,骤然恢复了安静。握着锦盒的手,是一双满是血污的手,再是血污,也不难看到突出的指节。只见这指节动了一动,便将这锦盒放到了一旁]

[想到那一日白崖城所见女子的状况,既然已经被金蚕蛊医治,那么如今这冰蚕蛊也无用处了。但是凰儿身体虚弱,胎象刚稳,又动用金蚕解这么复杂的毒,想来金蚕的情况也不会很好,用冰蚕去治愈金蚕应该可以帮助她的身体,快些恢复。但是……]

[他的心中,不过瞬间,不过刹那,便过了千番思绪。他的嘴角轻轻一扯,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幸甚有着黑色的纱布来掩着口鼻,才不得已让外人看到。只是那双透过面具而发出幽光的眼,却是苦涩和讽刺]

[若是她在乎他和他们的孩子,又怎么会如此不分轻重?若是她在乎他的心情,又怎么会甩下冷言扭头就走?若是她在乎他的性命,又怎么会贸然闯进巫嗣大殿?至于方才那有损男子颜面的问题,他是都不知道该不该再算进去了……]

[也许他在她的心中,就如同当初一样,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排解寂寞,排解情伤……也许真正陷进去的不是她,而是他,竟然会因为那解蛊的慈悲,而放下这一段接二连三的逼命,乃至于如今在黑派,做着这些丧尽天良之事]

[罢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再一个转神,看到了仍在门边跪着的弟子,他有些疲惫的张口说道]

起来吧。

[弟子闻言,却仍是不敢起。这黑衣男子见状后,倒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身提笔写下了一个药方,然后说道]

你去按照这个方子,抓一帖药,给夜姑娘送去,就算你将功折罪了。

[弟子一听,赶忙磕头,感激道]

谢巫即大人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这四个字是如何刺眼。不过投身幽皇殿的这些日子,对于活人炼药、试药都已经麻木,更何况是杀人……]

下不为例,回去吧。

是……

[弟子起身,拿起药方正要离去,想到那女子的强势态度,不由得提着胆子多问了一句]

若是……若是夜姑娘问起……

[听到弟子这么说,他倒是疏忽了,便低头又是提笔,在一张干净的纸上落下了四个字“仁至义尽”。他写完之后,将这张纸叠起,拿了一旁的信封塞进去,递与那小弟子]

就将这个给她吧。走吧。

[弟子行礼走了,门关上,这下整个药室是真的安静了。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仰着头,想努力再记些她的“好”,然后将这“好”,一一从他的脑海里删除。但一想,他却发现,好像他唯一记得的好,便是解蛊,便是不远千里追他而来……而这些,却好像一个是她欠的债,一个是为她自己那颗不甘寂寞的心吧……]

[没有想念,也比较好忘记。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头抵在墙上,伴着这令人作呕和晕眩的药味和血腥,沉沉睡去了]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6 10:04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5-6 21:05 编辑

【雪白指尖抚上琴弦,流畅的琴音自指尖倾泻而出,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悲凉而孤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这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那个童儿重新断了药碗进来。】

夜姑娘,这是巫即大人给您的......

【不用走近,便知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指尖一顿,纤细的琴弦铮的一声崩断,殷红的血珠自指尖滑落,在精致的瑶琴之上晕染出点点红梅。】

知道了。

【无视那童子目光中的嘲讽与怨怼,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再不言语。】

【堕胎药,呵......多么讽刺,带着孩儿冒险的确是自己不对,可如今他竟然就这般将自己彻底的推开,难道这月余的相依相伴,全部都是假的吗?】

这个也是巫即大人让属下交给你的。

【抬眸看一眼伸到近前的纸笺,仁至义尽四字跃入眼帘,更像是无尽的讽刺,原来所谓的情谊,竟然只是为了仁义。那是否从一开始,他的接受便只是为了责任呢?所以此刻他不想留着自己给的东西,甚至连这个孩子都不想在留了。】

凰儿,此生你注定孤独......

【师父的批语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曾经的愤怒不甘,此时竟显得是那般的无力,注定吗?难道就真的无法逆转吗?】

【不,若是在最初刚来的时候,他便将自己推开,那么自己真的会走,而且绝不会再纠缠。然而在经历了那样一个月之后,自己绝不相信他会真的没有半分情意,回忆过往种种,自己似乎真的影响了他很多事,破坏了他很多事,而且这次的鲁莽,更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太过复杂,从前的自己自在潇洒惯了,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默然起身,走回寝殿,自己必须要学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否则这个孩子定将不保,那么他们之间恐怕也再无回转的余地。之后的日子,她努力的让自己去按时吃饭,休息,专心保胎,多数的时间亦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只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胎儿。】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12 15:51
承平三年·秋

[一连两月,便从初夏过了盛夏,又从盛夏到了立秋。初秋时候的大理,虽然有些夏日的湿热,但已然没了那令人窒息的闷热。略微清凉的感觉,也让这个深窝在山谷里的幽皇殿,显得幽静,深远,大广场上林立的残破石柱,更让这个地方,恍若隔世的一处远古遗迹]

[祝融神殿的议会室,一张长方形的石桌周围坐满了人,一头为首的是一个带着整张鬼面的紫衣男子,那张鬼面将他的整张脸覆盖,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是那飞扬的感觉,却能从他的话语和那面具上露出的精亮眼神,感受的一场真切。由上而下排开的,便是幽皇殿的十巫。他们左边脸上纹着不同样子黑色纹路,面具斜劈而下,掩了他们的上半边脸,还有他们的右半边脸]

[石桌上放着四个锦盒,里面分别放置了幽皇殿在这三个月来研制的新药、加强的老药,还有对应的解药。十巫依次讲话,将这个阶段药物研制,向那高坐的紫衣男子做总结和汇报,时不时地再加上几番唇枪舌战,这个会开得倒也热闹]

巫彭大人自出任此任巫彭至今,已有十余年,所研毒药不下百种,但每逢解药研制,也都少有能在两个月内成功的。所以本座认为,此轮你们之间的较量,还是巫即大人略胜一筹啊!

[这紫衣教主张口便是“较量”二字,十巫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虽然年轻,但也清楚的很。新任巫即自入幽皇殿,便大事小事不断,尤其是研制浊魂散的解药,更是十巫给出的最大难题。他说完,看向不远处坐在那儿的巫彭。这个巫彭虽然穿着黑衣,但也难以由这黑衣,掩盖着他那有些年老发福的身躯。只看他微微颔首,点头应道]

教主说的是。

是就是了~是了以后巫彭大人可不要再去为难巫即大人了。

[在座十一人,唯一的一名女性开口,她的言辞虽然针对巫彭,但也并不讨好巫即。她话音刚落,首座的大祭司巫咸,便开口道]

三试已过,今后诸位同僚自当和睦相处,切勿再相互排挤。

[略显苍老的声音,是年龄和身份地位的象征,普通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出来,犹如神祇侍者传达的神意,叫人无法不从。南宫易听了,便顺着打了圆场]

大长老所言极是。巫即大人自入幽皇殿便被你们折腾的没消停过,本座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巫即大人,本座现在当着十巫之面,给你放假一个月。

[此话一落,也无人再言,都在等着那个除了汇报公务,便再无言语的巫即说话。只见他眉眼一敛,点头道谢]

多谢教主。

[会议一连持续了三个时辰,尾声之后,也已经日落黄昏。和诸位同僚告别之后,那位年轻的巫即,又回到了巫嗣大殿,收拾着药室里满目的狼藉。三个月……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算是在幽皇殿,稍稍站稳了脚跟……]

[脑中紧绷的弦好像忽然松了一松,这一松,入鼻的腐烂和血腥,入目的狼藉和残忍,让他一时有些忍不住想要吐出来。只见他抬手捂着嘴,另一手扶着墙,渐渐缓了气息。他将重要之物收拾了,剩下便交由弟子,看着那被他放在角落里的冰蚕蛊,走过去拿着,便往巫即殿回去]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12 16:36
【转眼已快入秋,自那日分别之后,自己便再也不曾见过他的踪影,除了那期间的一次堕胎药,与他仿佛是彻底的断了联系。】

【在这偌大的巫即殿中,自己仿佛成了一股透明的空气,无人问津,亦无人理会,几次辗转午夜,竟是恍然以为是又回到了蝴蝶泉。只是这样的日子,竟也会莫名的觉得安逸。】

【照例服下了安胎药,那苦涩的味道不禁再次让她想到了那人,无奈摇头,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宽松的衣袍,任然难掩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半月前还不曾显怀,到是这半个月,竟像是吹气般鼓了起来,有事甚至能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动。】

【抬手抚上腹部,清凉的秋风卷起片片残花,为人驱逐着最后的一丝闷热,虽是胎像已稳,自己确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医者自医这种事是从未发生过的,一切也只能凭着感觉罢了。】

【缓步行走在院中的小路上,虽不敢走的太远,但为了日后的生产,却还是尽可能的多走几圈,毕竟这样对于日后是很有利的,也不知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肯回来。】

主人,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他......


【小金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又响起,闻言淡然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之后的提议,这两月中,自己亦想了不少,从前的自己总是一个人惯了,从未考虑过别人处境,对于他的感情虽是真的,却也只是一味地享受着他的付出,似乎除了陪伴,自己从未设身处地的为他去想过,如今的一切亦是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他,亦怨不得别人。】

你若是闷了,就自己出去吧,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

【没人恭敬,亦不会有人为难,在这里似乎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她是最清闲的一个,永远都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抬首望向空旷的大门处,默然垂首,摇头苦笑,竟是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12 17:10
[前路漫漫,秋风微凉,夕阳黄昏,离开了巫嗣大殿的他,竟然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有些缓慢地在路上走着,眼睛近乎出神地看着路,一时间竟然有些放空了自己。空荡的大脑在步入巫即殿范围的时候,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骤然一停]

[他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大门,竟有几分迟疑的样子。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巫嗣大殿的药室住着,日夜与那药物、活尸为伍,虽然一是确实研药在即,二是他对那个女子的逃避吧。放着好端端的宫殿不回,好好的床不睡,也只是不想再看见她而已……而那日日夜夜的忙碌,有时难以支撑才会睡去片刻,也是充斥着自己大脑,不再去想关于她的任何事……]

[不过自那日她闯入巫嗣大殿,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大概已经离开了吧……终于有些空闲的大脑,竟然又想起了两个月前的故事,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这样好像不属于自己记忆和感觉,他竟然还会错觉想起,不眠的对自己施以了嘲笑——肯定是走了,不必担心再遇见了……]

[如此一想,他便抬起脚步又往里走。迎面而来的弟子行礼,似是很久没有见过主人一般,行礼皆是大礼。而他也微微点头以应,没再言语。他往后院寝殿走,抬手摘下了那半边鬼面,低头按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路走的十分艰难,头也疼的有些难受,大概是和这两个月休息不好有关]

[他缓缓闭上眼睛,想要缓解这种不适,毕竟这两个月来,他几乎每天就睡一两个时辰,有这种症状,他自己也是可以理解。可他一旦闭上眼睛,他看见的就是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被侵蚀了两个多月的腐烂和血腥,竟然又直接扑鼻而来,让他又是一阵忍不住恶心,还有腹中酸水翻涌]

[他有些踉跄地走到一旁的大树边,扶着大树,低头就一阵干呕,腹中无物,甚至能看出呕出来的粘液里,带着血丝。骤然而来的血气一阵上涌,口中泛着的血腥让他更是觉得被那药室的童尸保卫,附在眼前的内脏和鲜血,让他吐得更加汹涌]

[扣着树干的手指指节虽然用力,但这中干的内息也让他再难逞强,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撑着那微弯的双腿,以免一个错力,便径直跪在地上。可是那入潮水一般弥漫全身的酸软和无力,再加上这头痛和恶心,他竟然从未发现,精神一放松所带来的负面反应,竟然让他的身体如此难支撑]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12 18:52
【自嘲一笑,踱步院中,看一眼院中已经开始凋零的花海,蓦然门外传来一声干呕,诧异抬眸,却是不见人影,只是那声音,却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一颗心紧张的悬起,似紧张,又似害怕,更带着深深的期待。会是他吗?时隔两月,他真的回来了吗?】

【跨出院门,入眼的是那一抹消瘦的熟悉背影,扶树弯腰,仍是止不住那一声声的干呕。酸腐的味道,亦是让自己蹙起了黛眉。心中满满的心疼,更是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这两月,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又是怎样的在逼迫自己?】

【下意识的护住腹部,疾走两步至他身后,看清那地上污秽中夹杂的血丝,更是觉得心惊不已,抬手扶上他急切的问道】

你……

【一字出口,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他的状况明显不好,再问也显得太过多余。】

我先扶你回去吧。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12 21:47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身心,腐烂和血腥包裹着他的全部,他甚至想要再回药室去,重新投入到新的药物研制。这样他的神经会再度紧张起来,也就不会在有这种清净之后,汹涌而来的痛苦]

[他呕着呕着,竟是从腹腔呕出了鲜血,满嘴的酸涩和血腥令他几乎崩溃,可即使再崩溃,也挡不住突然传入耳朵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他忽然一震,余光瞥见那双要探过来的手,他赶忙用力推着树干,让自己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她!她怎么还在这里?!)

[两个多月以来的近乎不眠不休,加上方才一阵恶心和头晕目眩,让再度站直的他不由得晃了几下,眼前竟然是漆黑一片,待到黑暗消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在他面前的女子]

你——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讲不出来,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究竟是愤怒还是怨恨,亦或是残存的期待和感动,但是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想看见她]

不需要。

[她还在这里,幸好他提前知道了她还在这里,不然这个样子回到主殿卧房休息,岂不是又成了天大的笑话?又或者再被她借此利用发挥,以为他对她还有情意?哈哈——]

我不想看见你。

[他抛下话语,抬步便往偏房而去,然后用手捂着嘴,剧烈地咳嗽。此刻的他,心中骤然而起的情绪,压得他更对这个女人,没了任何耐心。路过她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更是让他的步伐一滞]

[他侧过身,看着那明显出怀的身躯,那种被人当工具玩弄的不甘,和对自己以往行为的嘲笑,让他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啊,你真有本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

[孩子,她竟然还留着孩子,留着这个她从未在乎过,他也并不想要的孩子,然后竟然还守在这里!她要以此来折磨他逼他负责吗?他掩面,嘴角扯出的笑容,如同撕碎的衬布,心中破碎的痛苦,如刀片一般割划着他的心]

呵,没想到我以前竟然这么天真。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12 23:10
【伸出的手指落空,看着他如躲避瘟疫般迅速的躲开她,片刻的愣怔过后,心里弥漫起浓浓的悲伤,都过了这么久,他竟然是这般的嫌弃嫌弃着她。】

【却不知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和那下意识的躲避,才是最伤人心的动作,往日黝黑的眸中布满了血丝,更不复那清明澄澈的旧时模样,温柔不在,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躲避与……厌恶。】

【即便在不愿意承认,却也无法忽视那目光中的嘲讽,尤其是在看到了自己隆起的腹部。】

不需要。

我不想看见你。

哈——哈哈哈哈——好啊,你真有本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

呵,没想到我以前竟然这么天真。


【冰冷无情的话语犹如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寸寸凌迟着那颗故作坚强脆弱的心,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这般的不堪,所有的不怪罪,在此时此刻,都不过是空谈,更像是一场笑话。】

【一直都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一直都在尝试着去弥补,可似乎总是状况百出,越来越糟。没有再去开口解释什么,只因心知他的心中早已认定了一切,那么说的再多都不过是一场空谈,况且如今最重要的,乃是他的身子。】

我……

【唇瓣微张,想要说声对不起,却觉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解决的,而自己对他的伤害,不管是有意无意的,那伤害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如今这般,怪不得他,只怪自己错的太多。】

即便再讨厌我,也该顾全自己的身子不是?

【深吸了一口气,压回眸中所有的泪水,此刻,自己没有哭的资格,而他所有的怒气,本就该由她来承受。】

回去吧,你不愿见我,以后,我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了。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13 12:04
[毫无情义的话语,就那样从他嘴里说出来,脑中混乱交织的画面,让他甚至分不清何为虚幻,又何为真实。他只是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可笑,以前又是多么的天真!]

[在乎被当做理所应当,性命被当做可有可无……她的放开,她的追逐,给他造成的不忍和怜惜,又是否是一种攻心的虚无?]

[讨厌?他讨厌她吗?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会让他感觉呼吸一滞,感情之事在这一瞬,他好像从未懂过,而也在这刹那,他也不想再去懂过]

[一路走来,他像一个供她取乐的傀儡,要承受她的喜怒哀乐,还要承受她的不管不顾和任性妄为,稍有一丝不悦,又会被她不满相待]

[一味的索取成了理所应当,她从未感受过他所受到的危难。他怕她受伤害,推开她,保护她,都是怕她受伤害……她呢,她做的这每一件事,又有哪一件是为他所想的?他按着额头,强行压下那脑中纷乱的情绪,竟是不自觉地苦笑]

不用你管我,我承受不起。

[是的。他承受不起。他做不了再多了。做了再多,再去维护,她也根本……不理解……会拖累……甚至还会拿着自己和孩子再来威胁他……孩子……]

[想到孩子他的目光又落到那微隆的小腹——心中被压的感激和感动,竟然又被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而升起……然而这,不过是换了一种束缚罢了……强烈的疲惫袭上全身,他有些无力地开口说道]

你放过我吧。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13 14:03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5-13 14:19 编辑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敢走近,亦不敢离开,认识半年多,他在自己的记忆中有过很多不同的表现,也经历过很多不同的时段,可唯独这样的他是自己从不曾见到过的。】

【依然干净,甚至还残留着那浓浓的皂角味道,只是那血红的双眼,憔悴的容颜,还有那萎靡的精神状态,无一不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究竟是何种状态,何种心情,才能将一个人逼迫至这般地步,从前的悔只是猜测,猜测着他的处境,他的身份,可每次见他却从未听他提起过累,提起过自己的不适应,直到这一次亲眼所见,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不用你管我,我承受不起。

【一如之前的冷漠,却让自己连半句解释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今时今日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些本不该有它去承受的东西,如今都已尽数的加诸在他的身上,无力改变,只能逼迫着自己去适应。】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不会离开,亦不想骗他,忧心他的身体,却又不敢贸然的走近,似乎此时此刻,自己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他,带给他的除了伤害,便是那一连串的意外与危险。】

你放过我吧。

【疲惫到近乎乞求的语气,却让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从未曾想过两人会走到这般的地步,可是他说放?自己又该如何放呢?】

【凄然看他,明亮的眸中蓄满泪水,却是强忍着不肯让它低落,半晌才低声的开口问道】

若我说,放不下呢?

【若真的可以说放就放,自己又何苦留在这里,惹他心烦呢?奈何心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又岂是自己能够说放就放下的?】
从前万般种种,皆是我的过错,我只求你,这一次,不要推开我。

【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期望听到,却又惧怕听到,那个答案,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承受。】

再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5-13 16:55
[他按着太阳穴,忍着头痛,静静地听她讲话。在她讲完之后,他沉默了半晌,略微扯着嘴角,竟然是无声地笑了起来。眼眸之中渐染的疲惫,那苍白有些无血色的脸,也让这笑容显得有几分苍凉]

(放不下……错……原谅……)

[他在那里无声的笑了半天,那双被血丝不满的眼睛,渐渐凝聚了神采,终于是正式落到了她的身上,看进她的眼眸,那眸中氤氲的水汽,他似是看见,又似是看不真切]

错?这个世间,有对错吗?

[素来沉默又有些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竟然是面带微笑,语气平缓又嘲弄,更带着一些看透俗世的悲凉。这个世间,真的有对错吗?他为了能够在幽皇殿站住脚跟,这双手又拿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然后做出了一些事,有错吗?有吗?

[他这个问题,似乎不是回答给她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眼前突然又出现的血腥,让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眼睛轻轻闭了几下,似是缓住这骤然而升的情绪]

呵……哈哈哈……原来这是命啊!是报应!

[他又有些癫狂地轻笑起来,淡淡说出的话语是对命运的嘲弄。如果真的有对错,他为了报仇,所做的这一切,确实违背了入谷习医的誓言,更违背了他对唯一兄弟的信义。或许……他唯一没有对不起的,便是眼前的这个她……可是她所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就是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那就是报应……]

来吧,谁怕谁啊?

[苍白的笑容不减,他那漆黑的眼光忽然有些涣散。淡然又讽刺的话语,亦不知是对谁宣战。路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如果这就是他要走的路,他不会畏惧]

[话音一落,他的眼前忽然又是一黑,他有些虚晃的前后晃了一下,险些要倒,却在手指用力掐了太阳穴来给予刺激。黑暗的眼前渐渐又复光明,他更仿若失神一般,转身往偏房走去]

[刚进偏房,他便用后背抵住关上的房门,再难支撑整个身体的疲惫,沿着房门瘫坐在地,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一片血污之景,宛若修罗地狱]

[他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最后紧绷的一根神经终于松了下去,而那双眼,也再没有挣扎着睁开。如果,这就是他要走的路……]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5-13 17:29
本帖最后由 夜凰 于 2016-5-13 17:35 编辑

错?这个世间,有对错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是答案,却也莫名的让人揪心,只是终归是让自己紧绷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的缓解,至少不是那最坏的答案。】

【至于对错?认识他以前,自己也从不认为这世间有什么真正的对错,有的也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至于弱者,没有资格来讲究公平,只因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若是今日换了别人有此一问,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没有,可那个人偏偏是他,是被自己影响了许多事情的他,亦是他让自己意识到人这一生,并非只为自己一个人活,还要顾及到身边的人。】

【质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自己也在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了别人的利益,究竟是理所应当,还是自己太过于自私。无法回答,便只有予以沉默,自己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能没有他,留在这里,陪着他,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没有错过他眸光的涣散,不忍他的继续癫狂,不由得再次开口劝道】

别这样,你冷静......

【话音未落,便见他身子晃了一下,伸手欲扶,却见他转身便走,尴尬的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放下,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言不语,以防止他会有什么意外出现。】

【这样的他,很陌生,尤其是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更是让自己担忧不已,只是如今他抵触自己的靠近,也不知他如今的状况究竟如何了。】

【红漆的木门开合间再次紧闭,就像两人之间再也无法跨越的沟堑,将一切的联系隔绝开了,默默地地站在门外,不曾入内,亦不曾就此离开。之前所有的忍耐,在此刻尽数奔溃,眸中的清泪滑落,整个人透着深深地无助与萧索。】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2 10:11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6-14 09:31 编辑

承平三年·秋

[他记得那一日他是直接倒在了门后,大约摸是昏睡到半夜的时候,总之他不记得他有再见过光。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分不清什么时辰,只知道这是白天]

[好安静啊……整个偏房里,安静的连他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那慢慢起伏的胸口,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他就那么近乎发怔地看着天花板,沉默,沉默到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更如同放空了一般。这么多年了,他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又该多好……]

[腹中传来的咕噜声响,叫他无奈地回神过来,撑起身子,准备下床去找些吃的。虽然他并不想吃东西,还想那么躺着,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不能让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把自己击垮]

[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6-12 10:29
【朱漆的木门从闭上就再也没有打开过,里面安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站了多久,眸中的泪落尽,粉颊上的泪痕也早已被风吹干,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天际逐渐泛起一丝亮光,而自己也只觉得整个人早已麻木,原来竟是这般站了一夜。】

【一夜的时间,自己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吧,一直以来,带给他的都只是无尽的困扰,或许,是时候离开了吧,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语,竟是莫名的笑了,原来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不过是自己不甘心罢了。】

【拖着麻木的身子去了厨房,顾不得腹中那隐隐的不舒服,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那就再也无法更改。点火烧水,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诀别吧。很快的,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做好了,犹豫了半晌,终是决定将那早餐送去。】

【没有去扣响那扇紧闭的木门,而是悄然放在了门外,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转身一步步朝着原路返回。】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2 11:54
[起身之后带来的头昏目眩,叫他险些又栽回床上。稍稍稳了下精神,便起身要往门外去。开了门,有些恍惚的抬起脚要迈过门槛,却一下提到了门口地上放的饭菜]

[有些诧异的低头看去,那几样菜式倒是熟悉的很。他似乎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突然走进生命的女子,大脑又是一阵绞痛,扣着门框的手也不自觉地扣紧]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没走……究竟是他真的重要,还是她真的不甘心孤独?记忆,似乎在那一瞬间冲进了脑海,一片空白之中,渐渐浮上了颜色]

[那是广南秋日的枫红,也是广南冬日的白雪,是大理夏日的青翠,也是大理秋日的深绿……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见一个女子,一个走进生命的女子]

[本应为情蛊所恨,但他却感那解蛊的慈悲。本应不会为此有所承诺,却因是生命中的第一人,而送给她自己的性命。本应需要慢慢明晰的感情,却因那情蛊所带的情欲弥留]

[到头来他们之间,究竟是一场真正的爱恋?还是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傀儡?一个她所希望成为的那样,爱她、从她、护她、事事为她到忘记一切自我的地步?]

[如果真是要那样一个人,当初又何必解那情蛊呢?让他在情蛊中忘记恩怨,忘记复仇,忘记一切,在那深山幽谷的竹林里,隐度余生,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

[不过这要那样,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疯吧。报仇的信念,在他的心里,太强太强。他甚至无法容忍因此来阻挡他脚步的人,还因此来探知他心底秘密的人,还是……以爱情为名义……]

[爱情。世间又有什么人真的懂得爱情?然而世人多用狭义的“爱情”,来禁锢他们不想放开的人。自私被“爱”字美化,却还能因此得到宽待和善良……]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6-12 13:47
【推门而入,看着那往日温馨的屋内,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眸中的清泪滑落,嘴角却是带着一抹苦笑。】

【被他嫌弃至此,或许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吧,成全他的心愿,此生再不相见。】

【哭也好,笑也好,都是曾经彼此真正经历过的,记得婆婆曾经说过,当感情成为一种负累的时候,那么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将他放在心里,你便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看了眼四处,似乎真的没什么可收拾的,也好,到是省的麻烦,转身而出,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马车,马儿头上那一闪而过的金光,让自己再次勾起了嘴角,至少还有小金,还有孩子,而他,自己今后无论身在何方,都会默默地为他祝福。】

【临上车之前,蓦然想起了什么,再次缓步走回了屋内,从暗处拿出了曾经他塞给自己的黑玉,既然已经决定,那么也是时候还给他了。深吸了一口气,逼回自己的眼泪,待情绪稳定,才再次朝着偏殿走去。】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2 14:31
[头痛似乎已经慢慢缓解,这几个月来的逼迫,无论来自哪里,好像到了今日,都已经走到了一个极致的点。他低头看了那一眼饭菜,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她还这样对他是要怎么样?唤起他心底对她的亏欠?他亏欠过什么?又何曾有过亏欠?雪夜是他救了她,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被梅越一路逼杀至此,陷入黑派,做了这满手血污的巫医。心心念念,为了那千里相随,担了别人的过错,还一心觉得是真爱,想要度过余生,却又是被她一步又一步逼进了更黑暗的角落]

[现如今,这又算什么?短暂的宁静又被这混乱的神识充斥着大脑。他咬了咬牙,再度睁开眼睛,向门外迈去。他不能再被那个女人往更要命的地方推去了,不然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害死……]

[刚走出偏殿大门,就看到那女人面无表情的迎面走来。他忽然觉得好刺眼,眼睛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疼痛,他险些要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还是忍着这种不适,定定地看着她,淡淡说道]

有件东西,我落在你那儿了。请你还给我。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6-12 14:56
【刚过玄关,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不知是晨曦的阳光太过刺眼,还是眼前的人太过灼目,竟是那般的让人不舍和心疼。】

【一如既往的憔悴,想要伸出手去,却又在下一秒默默的收回,对不起,再次刺了你的眼,想来这该是今生的最后一次相见了吧?临走之前,可以再见,真的心满意足了。】

有件东西,我落在你那儿了。请你还给我。

【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自己险些掉下泪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吗,默默地将手伸到他面前,手掌摊开,掌心稳稳地托着一块黑石,正是当初他留下的,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倒是心意相通了。】

对不起......

【千言万语,似乎能开口的便只有这最微不足道的三个字,本以为此生会陪着他一起同生共死,可结果往往是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自己错的太多?】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2 15:40
[他抬手捏起那半块黑石,看似随意到毫不在乎,却也是小心拿捏着指尖应有的分寸,不愿再触碰到她的任何温度。可是那黑石所传来的温热,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烫得难以捏住]

[从怀里抽出一块手帕,将黑石放进去包好,眉目一垂,眼波之中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更是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耳边忽然传来她的一声道歉,闻言后他微微一笑,缓缓道]

真要说对不起,算我对不起你吧。

[那黑幽幽的眸子,黯淡无光,甚至满是寂灭,是寂灭而不是绝望,绝望这种东西,他从来不曾有过,也不会让它出现。他缓缓抬起眼眸,看着这个曾经和他最亲密的女子]

[看着那女子的装扮,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他的唇角稍微动了一下,似是要再说什么,却发现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了半晌,他便低头,对她微微颔首一礼,也算作告别]

[有些东西,她给不了,有些东西,他也给不了。他们之间,也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只见他转身就往巫即殿的药炉而去了,脚步有些虚浮,但只是因为那稍显羸弱的身躯,看起来有些虚晃罢了,走得还算稳当]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6-12 15:57
【小心翼翼的动作,却是那般的讽刺,闻言嘴角挂起一抹苦笑,眸中却尽是悲凉。究竟为何,他们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明明彼此的初心都不是这样的。】

【可世事无常,世间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呢?对也好,错也好,自私也好,任性也罢,对于他,对于这一份感情,自己从未悔过。而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抬眸看向那离去的背影,几分憔悴,几分虚浮,终是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以后回来住吧,记得照顾好自己。

房里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翻新过了,从今往后,我......

从你的生命中退出。

【阖眸说完最后一句,转身朝着原路走去,甩出的泪珠在晨曦的阳光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只是庆幸,不曾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免得再添厌恶。】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2 16:12
本帖最后由 墨青笙 于 2016-6-12 16:16 编辑

[他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耳朵里面嗡嗡的,不由得眉头一皱,轻轻抬起手来,用指尖按着太阳穴,眼前的光景忽然间又忽明忽暗起来]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想要停下脚步缓一下,而脚步又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向前走。最终一阵耳鸣过后,他终于不那么难受]

[过了偏殿往药庐去的门槛,他便又扶着门框,咬着牙,抵抗着这种要将他整个头颅撕裂的疼痛。守殿的弟子看到,赶忙过来询问,他摆手让他们退下]

[进了药庐后往椅子上一瘫,双手手肘撑着桌子,两手拇指按着太阳穴,紧皱的眉头仍未舒展,他从未觉得如此难受过,可即便再难受,他也得撑着在那里,淡淡地对药童说道]

太子参二钱、灵芝一钱、黄芪三钱、白术……

[他将他需要的药挨个点了出来,嘱咐药童捡了以后给他煎上。然后他便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又沉沉睡去了]
作者: 夜凰    时间: 2016-6-12 16:29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画上了一个终结,虽不完美,却是让人此生难忘。】

【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腹部的抽痛一阵胜过一阵,在寒冬的冷风中站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普通人尚且难以安然无恙,更何况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咬牙攥紧了被子,吩咐小金去控制了马车,同为生灵,那马儿自然可以同它交流,倒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随着马车颠簸,正如同她今后要走的道路,年幼时以为长大了便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可长大了,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师父善意的谎言罢了,从不知活着的意义,生如何,死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可如今虽然离开了此生挚爱,自己却有了活着的目标,手指下意识的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那是他们的结晶,是他生命的延续,不管他在不在意,至少曾经他是欢喜过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起曾经的过往,初为人父时的惊喜恍如昨日,所以即便之后的日子他漠然以待,都不曾动摇过自己的初心,只是最后才发现,是自己过于执着了,也许放手,才是对他最大的爱。】


============结==============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17 10:28
承平四年·夏

[他将甄丝蒙的情况在手记上整理,详细安排了所需药品,所用器具,所需冰蚕的数量,以及详细的清毒过程……这些东西整理完,他几乎是到后半夜才短暂的眯了一两个时辰]

[清晨一至,他便和甄丝蒙一起从城里启程往幽皇殿回。他将甄丝蒙安排进巫即殿,又住了数日,先是对她的情况再详加观察和确定后,再度整理了手记上的内容]

[三天后,他便嘱咐帮她将清单给弟子,让他们着手准备清毒用的东西,然后他就动身去了蓄蛊池,从蓄蛊池的冰蚕域内,挑了二十只长势不错的冰蚕,装进蚕笼里]

[回到诊室,他又向四周所需的东西看了看,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就看着甄丝蒙,问道]

你准备好了吗?好的话,就在床榻上躺好,我准备给你清毒。
作者: 甄丝蒙    时间: 2016-6-18 23:17
【幽皇殿是何种所在,自也明了,跟他到紫曜宫,一路缄默,重重叠叠的台阶蜿蜒与冥教中宽阔的广场又自有其不同的韵味】

【随他兴致准备,并不催促,虽自小被冥教中人喂毒以养,然有记忆以来身旁相处之人亦皆教中人,大多如兄弟姐妹般的存在,并肩作战时更全身心信赖,故对小墨所言亦信而未疑】

【至三日后相约诊室,一切就绪听闻他吩咐竟有些紧张意味传来,人,大约对未知事物存有既新奇又畏惧之心态,此时自己亦同!暗暗闭眼深吸口气,平静心绪后,默然点头,顺其语依着床榻躺,轻声道】

小墨,交给你了!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20 11:32
小墨,交给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饱含了信任,这种信任,也是对他的认可和信心。他听到后,对其微微一笑,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榻边坐下,将她外衣解开,腿上的裙子也掀到了膝盖以上,好让可以接受蚕丝的肌肤更多一些]

冰蚕吸毒,奇疼无比。麻沸散虽然会让你丧失知觉,却也有融血之效,冰蚕丝入体后,冰蚕也会受其麻醉效用,而丧失功效。

[说话间,他已经抽出手指不停地捻起金针,开始在她的身上落下]

我先用金针封上你的合谷、委中、阳灵泉三穴,可以帮你暂缓疼痛。但是到后期……

[自入幽皇殿,开始接触蛊术之后,也没少用冰蚕清毒试验,只不过到后期,会出现幻觉和休克,有些体弱的甚至根本扛不住那种疼痛,被活活疼死的,也不在少数……]

若是产生幻觉,进入幻境,我会用笛音引导你。

[话语落,他便不再说话,避免这女子在清毒过程中动弹,他又落了一针。然后就将蚕笼里的冰蚕放出来,二十只冰蚕沿着她裸露的双臂、脖颈、锁骨均匀放置]

[放好之后,他便拿起玉笛,放置唇边,开始用笛音催动冰蚕的苏醒。和缓又低沉的音调从那白色的玉笛洞口缓缓而出,卧在床上的冰蚕开始缓缓向外吐着白色的冰丝]

[冰丝落在这女子的身上,沿着毛孔嵌入肌肤的内里,直至触及了血液。白色的冰蚕丝,渐渐开始染上黑红,黑红色渐渐弥漫,一点点弥漫到了冰蚕吐丝的嘴巴,再由嘴巴开始侵略冰蚕的全身]
作者: 甄丝蒙    时间: 2016-6-20 15:37
【冰蚕白如玉,微带青,比普通蚕大一倍还多,全身透明若琉璃,一下子二十来条,感觉室温陡低。冰凉的蚕触到裸露的皮肤,夏日的暑意尽消退,呜咽低沉的笛声响起,冰蚕吐丝】

【酥麻的感觉传遍四骇,感受到细丝穿透皮肤深入骨髓,先始的酥麻渐渐加重,转而微微泛疼,金针刺穴内力外泄不得,针尾轻轻晃动,疼痛感愈大,侧头微睁眼斜眸看去,冰蚕吮吸毒血,不过刻身体胀大,猛的看过像是透明的冰条嵌了黑红的彩条】

【冰蚕带来的凉意早散去不见,痛感增大,勉力闭上眼,身体犹如谁人拿了细铜丝刮骨抽筋板,额头大颗大颗汗珠冒出,攥紧拳,忍不住口中轻嗯出声,贝齿重重咬住下唇,暗暗告诫自己这是在清毒】

【笛声忽近忽远,渐渐远去飘散,眼前是熊熊大火,面露惊恐的孩童】

火……热……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20 20:54
[他小心地用音律,驱使着冰蚕吐丝的活动,等到冰蚕寻到了所需要吸食的毒液,他便将笛子的声音变了调,看着那少女面上的表情,内息微动,慢慢吹走一曲阴柔缠绵]

[那种疼痛,他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他却亲眼见到过,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自幼被毒药泡大的女子,有着常人所不能比的忍耐力]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旁边香炉里的香,在他开始用冰蚕清毒到现在,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冰蚕的身体也开始从黑红渐渐变成了血红,原本通体的晶莹,此刻变得异常恐怖]

火……热……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开始意识渐渐模糊,听到了呢喃声音,他又放缓了丹田内的真气流动,延绵柔软的笛音,带着清新之气,从她的七窍而入,引至脑颅。而他的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冰蚕的尾部,赤红越来越明显,他忽然笛音做了变调,只见那没入其肌肤的蚕丝,被冰蚕换换吸了回来。他放下手中的玉笛,捻起一枚金针,落到了那女子天灵穴,左右微微捻着,像是要通过这里,来疏导整个身体]

[不过片刻,他就将头顶的金针取出,拿起镊子,将已经吸毒而死的冰蚕夹进了蚕笼。然后取了她身上的其他穴位的针,为她将衣裳掩好,盖上了丝被]
作者: 甄丝蒙    时间: 2016-6-20 21:30
【漫天大火周身顿感炽热,似能嗅到皮肤烧焦的味道,那是令人作呕的味道,比之腐尸不相上下,惨烈的叫声让人心生不忍!不忍?她竟然还有不忍的情绪?】

【笛声变幻,灵台被拉回一丝清明,是,我在清毒!小墨说会使人致幻,拼着清醒的意识,重重咬破舌尖,血腥味弥漫唇舌间,又多一分清醒!】

【疼痛渐缓,深入骨髓的东西似乎正慢慢抽离身体,一寸寸像是能听到呲呲声,一点一点脱落剥离!笛声终止,像是不停歇练了十日轻功般,好累】

【想要睁开眼,然又抵不过深深的倦意,动动手指意识到自己尚且活着,睡一会儿,只一会儿便好,呼吸浅浅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陡然一个机灵睁开眼,这是……在哪?迷茫不过须臾记起前事,眸微转对上他的,开口问,声音略哑】

小墨,如何?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20 21:57
[他将东西收拾好,看着已经在床榻上进入睡眠的女子,那幼小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更是被冷汗布满]

[他拿起一旁的麻布,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擦完了之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为她把了把脉]

[入手的脉象有些虚软无力,但这虚软之中,已经没有最初那种如同沙砾一样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成功……]

[他的心中,还是有点不确定,毕竟也可能真的是方才清毒的时候,失血过多而产生的虚弱。不过……他又将她的两个手腕的脉象来回把了把……]

(嗯……等她醒了,再来问问。)

[她这一睡,便又过了两天。期间他嘱咐了弟子来给她喂流食,调理身体,一日六诊脉,一次都不敢忘。然而她脉象里如同沙砾的感觉,真的没有了]

[又一天,他例行行针,把她调理经脉和气血,正待手针的时候,听见一声呼唤,低头就看见那双初醒的眼睛里,一点迷茫都没有]

不愧是不开道的传奇杀手。睡了这么久,一睁开眼睛,就是先问自己如何,一点迷蒙都没有。

[他淡淡的开口调笑道,虽然脸上没什么太大表情,但那轻松的感觉,也是帮她舒缓神经的一种方式]

你觉得怎么样?身上疼吗?不是经脉疼,是骨节疼。

[他将针在针包里排好,转过头来看着她,如果体内那种抑制生长的怪毒没了,被压制了二十多年的骨头一朝生长,骨节交接,一定很疼]
作者: 甄丝蒙    时间: 2016-6-21 12:40
【醒时精神焕然,身为杀手没资格矫情,不需要软弱!对上他调侃话语,脸上展颜】

有劳!

【这样的轻松语调大约,是余毒成功清楚吧?试图坐起,恍然身体酸痛,正欲询问,聆其语,缓了动作,以臂为支慢慢起身】

嗯,骨节间胀涩,尚可忍!血毒已清?此时可运转内力吗?
作者: 墨青笙    时间: 2016-6-21 17:51
[期间也为她重新检查了血液,那种倏尔显现,倏尔消失的颗粒已经不见。这样看来,她体内的那种怪毒应该是清干净了。但毕竟她自幼喂毒,究竟还有没有其他毒素遏制生长,也是他所未知的]

[不过经他手医治的人,能够断症几分,这种自信,他还是有的。当那略带试探的话问出口,得到他所期待的答案之后,他悬在心头的石头,一下子放了下来]

既然是骨关节疼,那可以断定一点,你体内的血毒,应该清了。

[听到她问是否可以运功,他立即说道]

千万不可。如果我没有料错,未来数月间,你的骨骼会加速成长,就连容貌也会发生改变,这些改变都是巨大的。

运功便会行气血,会对骨骼的生长产生经脉间的误扰,这样不利于你的骨骼生长。

[现在知道了是她骨骼之间的胀痛酸涩,他也知道如何给她下药了。说话间,他便起身,准备往药炉去,低头看着她,续道]

我现在去给你抓药,巩固你的骨骼。还有,你的那条金蛇,在你的体貌完全恢复之前,千万不要让它通过咬你而饮血。我担心你的身体,还会和那蛇毒产生反应,从而再生成那种抑制生长的怪毒。

[言罢,他便离开。之后恢复的时间里,他不能亲力亲为的,便派了弟子人好生照顾她,每日三行针,五帖药,来帮她恢复]
作者: 甄丝蒙    时间: 2016-6-21 22:08
【复闻其语,大喜,纵使多年喜怒反复真情绪早已掩藏,此刻面上亦露真心愉悦笑颜,微微颔首】

我晓得了!

【默默记下他所言,不妄动内力、不使小金直饮己血、样貌体格变化……然清毒所要承受之后果不早有预料吗?】

【待他配药,方活动活动酸麻胀涩的身体,无论各种痛自己都能挺过!期待着未来更好的自己,行至案前于揽镜相照,记下这时的自己】

【往后几日依旧每日行针,固骨,调养!又翻过些时日,恢复将好,遂告辞离去】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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