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南山 [打印本页]

作者: 时谦    时间: 2016-5-1 08:16
标题: 南山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6-5-5 14:33
————承平二年。春————

【并未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镖局所在】

这……直接进去么

【凭着一时冲动赶到这里,临到门口突然有些无措】

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与身边的秀太低声细语,全然不顾,两大一小刚吃了早膳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你们找谁?”

【这边纠结着,那门突然开了,出来位老伯,大约四五十的年纪,他两眼将我们打量了一番,突然在自己腰间停留了许久,神色越来越凝重】

“三位请随我来”

【虽然古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便跟了进去】
作者: 伊藤秀太    时间: 2016-5-5 19:58
【抱着锅巴站在她身边,锅巴很黏我,每每惹的她吃醋。捏着他的小脸骂他没良心】

【她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时间。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要,就进去;不要转头走人。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女人真麻烦)

【我跟锅巴对视一眼,诡异的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正在犹豫间,从门里走出来个人。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色,抬手请人入内。得,这下省事了。迈步往里走】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6-5-5 20:20
【跟着那位老伯走到一个房间,他让自己一行稍等便离开了】

他好像认识我

(或者说认识银龙鞭)

【若有所思】

(从他的穿着来看像是管家一类的人,神色毫无欣喜)

【微微扬起唇角】

好像很有趣
作者: 伊藤秀太    时间: 2016-5-5 20:43
【她在紧张,我的感觉这样告诉我。我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安抚着有些不安的锅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前的那个人又出现了。带着另外一个人。他甫一出现就开口质问】

银龙鞭在哪?

【我继续逗弄锅巴。妖儿的事让她自己解决。我只需要在她解决不了的时候出手就可以了】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6-5-5 21:05
【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冲进房间,劈头就问银龙鞭,没有开口,等他视线转来,一时间他眼中闪过许多的情绪,自己隐约看到不甘、愤怒,甚至于……恨意】

(他不会是我爹)

【自己这般想,因为亲爹见着女儿,不该是这副神情,可他一开口便让自己大吃一惊】

“馨儿,你是馨儿吧,我是爹啊”

【他的神情变得很快,方才自己看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若不是自己自诩眼力极佳,很可能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老泪纵横……演得可真好)

【自己从小摸爬滚打,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不过还是不动声色,露出一脸吃惊】

爹?你是我爹?

(要演戏,谁不会呀)

【眼中水光闪现,一脸悲戚】

您真是我爹吗?我找了您好久

【说着把头埋在一旁秀太的肩膀上,以免自己的神情被他看出什么异样】
作者: 伊藤秀太    时间: 2016-5-6 20:47
【她是来寻亲的?看着并不像,至少一路前来除了忐忑并未见她有多少兴奋】

【况且这男人……我皱了皱眉,进门的一刹那带着杀意,虽然短暂可其实在在】

【事情复杂了……】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6-5-6 20:55
“馨儿,我的孩子,委屈你了”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是满心愧疚,而自己也收拾好心情,抬起了头,转向他】

我不知道……这一切太突然了

“是,是,那你先住下,慢慢就习惯了”

【从见面到现在,就这句留自己住下的话最为真实】

这……我要问过我夫君

【微微垂头,摆出一副没什么主见的模样】

这便是我夫君了

【靠在他身边,驾轻就熟地小鸟依人】
作者: 伊藤秀太    时间: 2016-5-6 21:01
【有一瞬间的呆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默认了这一称呼】

既然你父亲……就住几日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顺水推舟。虽然在中原日久,还是有些口音。引得那人频频侧目】

作者: 胡夭儿    时间: 2016-5-6 21:12
【他理所当然地答应了,自己也跟着点头】

嗯,那边住下吧

【对方疑惑的眼神自己不是没有看到,但此时解释都更像掩饰,反而全当无事】

“好,青伯,带他们去客房”

【跟着那位叫做“青伯”的去了客房,等人走了,才轻轻开口】

晚上我出去探一探
作者: 伊藤秀太    时间: 2016-5-6 22:45
【还是先前那领路的仆人,带着我们来到客房,安置妥当就退了出去】

【折腾了大半天,锅巴有些困怠,哈欠接二连三。铺好床哄着他睡去。而后等着妖儿解释】

【毕竟,身为“相公”有知情权】

——结束——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00:06
=====承平二年春=====

{雨后新霁晴,泉声山色,往复创变,翠丛中山鹃映发,今人攀历忘苦。}

{有闻此处以“贤才”得名,身临其境,感慨更神似武陵源的隔世仙境。}

{寻山庙落脚,面朝竹海,画意起,铺纸卷研墨,耳听庙外涛声,落笔成形。}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4 09:11
———客串 女童明荃———

[捧着竹笛,一路吹一路欢快地走着。虽然我只有九岁,但我已经会吹十首曲子啦!想到这里,连背上的箩筐也轻巧了许多!]

[不一会儿到了竹林边缘,欣喜地放下笛子,往外走,嘴里喊着]

山神爷爷~荃儿回来啦~

[下山前去山庙里歇脚是惯例了,何况哪里…]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耶!那个大哥哥是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

哇——

好漂亮!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09:47
{投神于画笔,全然不知有人进庙。黑白山水逐见轮廓,稍作歇笔,忽闻赞语,蓦然抬首,竟不知庙里何时多了位百灵童子。}

{唇弧上扬,冲她点头问好,邃继而沾墨作画,只见那黑墨的竹林间,多了位短笛女娃,隐约不远处林间,有黄牛食草。}

{画成,招她近前,忽起了玩心,摸了摸女娃脑袋,佯是亲近。}

今天怎么才来?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4 11:42
本帖最后由 柳盈 于 2016-5-24 12:23 编辑

———客串 女童明荃———

[大哥哥好厉害!他手里仿佛握着神笔,点、勾、提、抹之间,创造出一幅美轮美奂栩栩如生的图画!]

[看得入了神,一时画毕,兴奋地指着说]

这是我这是我!我到画里去了!

[又听大哥哥自来熟的话语,奇怪地眨着大眼睛问道]

大哥哥,我从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迟来了呢?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12:12
因为我就是山神呐。

{明眸对上身前乌亮的大眼睛,语气自然且笃定。负手度步小庙中,身朝正堂的神像,回首。}

春雨渗寒,记得以后上山也要带伞。不然我就让山竹子,敲你的小脑袋。

{还是头一遭“威逼恐吓”,对方还是个小女娃。心下早乐开了花,维持淡然,不让面色败露。}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4 12:17
本帖最后由 柳盈 于 2016-5-24 12:23 编辑

———客串 女童明荃———

【原来大哥哥就是山神!山神显灵啦!】

【“扑通”跪倒:】

山神爷爷!山神哥哥!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注意听山神的关怀唠叨:】

山神大人!您是听到我的祈祷特意来帮助我的吗!

请您快快施展法术!实现我的愿望吧!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12:51
{故作出神的望着庙外竹海,心思飞转,遂向前二三步,于其身侧止,伸手落于取额梢,轻抚碎发。}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好罢,我也是聆你诚心才显灵。

你我相见皆因缘,且说来你心愿。

不过 一 —我只能满足你一个愿望,要想好咯。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4 13:06
———客串 女童明荃———

【惊喜地连连点头!太好了太好了!虽然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愿望,但是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当然是——】

山神大人你知道的,自从爹爹去了幽州打仗,已经四年杳无音讯了。

【神情黯然】

山神大人,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和娘亲了,不然怎么没有送个只言片语回来呢?

荃儿很乖很乖的,春天就帮娘亲摘笋,夏天帮娘亲采莲子,秋天陪娘亲卖果子,冬天给娘亲捡柴火。

山神大人,荃儿只有一个愿望,荃儿希望爹爹马上回来,回来和我们团聚!

【垂泪】

娘亲为了这个家,好辛苦好辛苦,山神大人!请您实现荃儿的愿望吧!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13:38
{闻其苦难,心下叹息,她竟有如此家事,自己还这番戏弄,真是不该。}

{垂眸落于方才作画的画卷,心有不祥,指于袖中暗算俩仪,闭目。}

{地天泰卦测父病吉凶,乾在坤下恐有埋葬之意,幸丑牛于竹林中,竹林属木,春有新生。}

荃儿有孝心,老天会眷顾你母亲的。

{旧辞新来,若卦象准,那她母亲会另结良缘。}

{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转身去将画卷收好,交付予她。}

拿去换糖吧。
作者: 柳盈    时间: 2016-5-24 15:20
———客串 女童明荃———

[山神爷爷不是说要实现我的愿望吗?什么眷顾?是会实现愿望的意思吗?]

山神大人!你是说爹爹会回来吗?

[破涕为笑,将背篓解下来,推到他脚下]

山神大人!谢谢您!这是荃儿今天挖的竹笋,全都送给您!您帮了荃儿,荃儿不能收您的东西!

[磕头,激动]

谢谢山神大人!荃儿回家找爹爹啦!

[起身,一溜烟跑下山,只留了声声呼唤在林间回荡]

爹爹回来啦,爹爹回来啦——
作者: 霍旭乐    时间: 2016-5-24 15:36
{目送小丫头消失在竹海间,心里忽然响起,那时师尊的话。}

错不在《易》,而是用《易》之人。

{回头与山神像对视,拱手作揖一拜。}

{自是只懂皮毛门徒,怎可窥得天象。是算错了吧,看她开心,心里知足。}

{整了整庙里,将一箩筐竹笋放于蒲团旁,背上行礼,再度启程。}

好像,不知道她姓名…

——end——
作者: 孟青青    时间: 2016-5-26 01:09
-------乾平三年·夏-------

【月明星稀,脚下还有雨后的露珠,蟋蟀的声音此起彼伏,夜幕下的蟾蜍声更是肆无忌惮,林子里没有半点人声。】

【这条路对外人来说难上加难,自己早已轻车熟路,何处有瘴林,何处有沼泽,何处有毒物皆了然于心。】

【约摸行了一个时辰,远远就瞧见一盏灯火忽明忽暗,像是一抹鬼火,凄凉又诡异。但灯亮,就有人在。】

【将竹篱笆圈好,再行一道绿植矮墙,最后紧扣起柴扉。进屋,伞挂到墙上,左右看看,无人?轻唤】

爷爷——
作者: 孟邈    时间: 2016-5-26 12:56
本帖最后由 孟邈 于 2016-5-26 13:48 编辑

【方才大雨时出去寻青青,又遇见那年轻人耽误了些时辰。但是,也不妨碍习过武的老头早些归家。路上虽是外人难行,与我倒没甚关系。抄了近,赶回去,点了灯】

【这才觉得,好久没吃东西了呢。进了厨房,窸窸窣窣的东翻西翻。嗯,中午剩的那块煎鱼,塞嘴里。手下却是不停的】

【逐渐有脚步声近,接着扣门扉。然后甜甜的声音就响起~哟呵,终于回来啦】

【往衣服上擦擦手,笑呵呵的快步走出去,顺手拿下外墙上挂的巾子】

   我在我在。刚大雨,淋着了罢。擦擦罢

【掸着巾子,去粘她额上发稍的残珠】



作者: 孟青青    时间: 2016-5-26 22:16
【原以为回来晚了会遭他一顿数落,眼下全然是自己多虑了。眯着眼睛让他给自己擦掉发丝上的雨珠,烛光融融,周遭被照得一片昏黄,笑道】

饿了么?

【一把接过巾子,自己擦了擦,又递回给他让他拿去挂起,移步往厨房去,左右翻了翻小木柜子,早前的生菜生肉还好好的放着,舀了一勺水到盆里,开始洗菜】

爷爷你来生火。
作者: 孟邈    时间: 2016-6-1 14:08
【挂好巾子,跟着挪到厨房。小姑娘熟练的拿东西,洗菜,暖黄的光线映衬着,墙上投下好看的侧影】

【依言去了灶间,取下草把子,架在灶台里,用火折子点燃,塞进灶炉,拿风筒吹了吹,火星子一闪一闪的,慢慢燃起来】

【顺势点了水烟,深深吸一口,慢慢又吐出一个一个眼圈】

  我的小青青长大咯。

【忽然的冒出这么一句】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6 15:51

承平十年 冬末

承平十年,大抵算得上是他的心境最难以平复的一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那个人已经被关在思过崖,他好像也快习惯了则阳馆的通铺上另一人的被褥永远叠得齐整放在那里。

他习惯了来知玄崖上,要么练剑,要么打坐。求的不过是心静。

知玄崖的断崖处,平素便鲜少有人来。如今大雪正值大雪纷飞,更是了无人烟。刚才的剑意难平,思绪不定,连带着剑亦无法与心沟通,他叹了口气,选了个稍稍避风的崖后打坐静心。

不知道青风在思过崖会不会打坐?还是……和往常一直寻了个去处便躺下睡大觉?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16 20:30
升座之时恰逢晴日,冬雪融了几分,也让各方宾客得以顺利上山。哪里想得到升座方毕,又有小雪落下,山道之上又结薄冰。布履踏在上面,总是需要点小心翼翼才不至于狼狈跌倒。何况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几枝新梅,有雪飘进来时也不掸去,只在到达山顶后才停下脚步。

冷至极致时,呵气亦成雾。可雾气缭绕间,有石碑默立寒风中,这才上了前先将新梅置地,后又收伞,看着亲刻石碑于这冬雪中沾了几点白色,莫名的寂寞。

“手头腾不出空,便先给你带了几枝今年新开的梅花,瓜果供茶等晴了我再给你拿上来。”

这般开场时语气平淡,窥不到半点心中所想,也无所谓悲欢离合的莫名感伤。只置了伞,自怀中取了帕子,半跪在石碑前一点一点将那铭刻着‘卫慕琬’三字的地方擦拭干净。

雪屑纷纷落下,有些许落在了墨蓝衣摆上,却是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日升座完成,便将法服叠好收起,又换了平日里惯常的衣服,才敢这么糟蹋。不然换了身新衫过来,不被陈师伯骂死也会被她戳脑门吧?

这么想着时,手中帕子自碑上拿下。眉间似笑可言中又带几分难掩的惆怅。湿帕叠了叠,捏在掌中有寒意入骨,半响方道

“前些日子门里出了点事,我又病了一场,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来看你。而且,有件事也得和你说说。”

言至此时,也低下了头。似是因为欲出口的话有些难以言说,偏偏的偌大一个会稽山,有些话还真难以说出口。

“……我……前些日子选择了升座,因为掌戒这两个字已压不住太乙门中的风波了。”

冬雪落尘土,何时见花开?这漫长的等待,终也有了一个无可挽回的结果。默然许久,又道

“我知道师兄活在世上,偏偏用了这种法子。我也知道你与师兄若在山门不会怪我,可我……”

可我什么?我终究是迈不过心中那道坎,才在这里留了十年都没有选择这种办法去稳定太乙门中的局面。可我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哪怕上一任观主仍在这个世间,我却顶着他的身份处理这一切。

这千丝万缕终只能摇摇头,站起身掸去衣上不知何时沾上的风雪。凝望着墓碑默然许久,方道:“十九岁时将你带回会稽山,称我一声师兄却是你与大师兄照顾我最多,偶尔我还觉得你这啰嗦的程度真是能比我那个没见过的娘亲,可如今……”迈步上了前,一掌抚过碑顶。宛如揉着少女发丝,却再也见不到那般明媚的笑颜。“我倒希望,你能再骂我一顿啊。”

尾音落下时,亦低了眉,宛如思索着什么,直至风雪又将染眉梢时才淡淡道:“站在那里不嫌冷么?”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7 14:49

打坐静心,是他每日的必做的功课,如练剑一般。除了自省已身,沉下思绪外,他更多的时候是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反复将剑诀舞动。 他虽然身在太乙,平素鲜少下山,更不提与人动武……但是这武艺这一道不敢懈怠。

手中有剑,方能保护自己心中珍惜之人。

他很难忘记,他站在黑暗的阴影里,目送师父师叔们为了青风下山,心底的无助和怨恨自己无能为力。

寒风拂面,吹去浮乱的心绪。他依旧阖着眼,耳边除却呼呼的风声,悬崖那侧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近。这么冷的天,会是谁?他心里疑惑,可是动作未变。直到那声声低诉入耳——竟是观主!

他张开眼,起身欲言告退,可是声音愈渐清晰,一时让人进退两难。

——““站在那里不嫌冷么?”

并无太大起伏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他压抑下心底一时间浮起的无措,自崖缝而出,拱手作揖。

”参见观主。“

他身后依旧背着那柄深青色的长剑,样式朴素无华。神情坦荡依旧,恭敬回答:

“冷。但是冷些好,有时候被冷风吹上一吹,头脑会清醒很多,至少不至于冲动之下做些蠢事。”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17 15:22
回头望去时,苍茫雪色蔓延,有人立身冰天雪地间。当有少年意气,言中却是十足的沉稳。这声音、这口气,几乎不用思考也知是玄气门下谢景行。寒意扑面,又有风来,几点雪屑落了肩,再回头,看着石碑清冷,道

“要冷也非是此刻上山,山间毕竟风大,何况落雪。”

声一顿,望着眼前这临崖枯枝怔了半响,似乎在想什么。

也的确是在想什么,若没有记错,青风与景行素来交好。秋时那一场乱让明月伤了腿景行亦去求人,至了如今升座观主,风波稍息。只是……凝视着面前的石碑,唇侧扬笑却无清和,略有苦涩。

观主……真正是令人无可奈何的身份。

思如此时,彼时风雪更大。敛了不稳气息,只道:“先过来避避吧。”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7 15:49
叶子洛 发表于 2018-1-17 15:22
回头望去时,苍茫雪色蔓延,有人立身冰天雪地间。当有少年意气,言中却是十足的沉稳。这声音、这口气,几乎 ...


前些日子小海就因为他的愚蠢而付出了代价,被师父在雪中罚跪两个时辰,现今还养着病。而他心底的冲动,并不比小海少,可是他只能压抑着,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行。

师叔的话在耳侧,他无法反驳,却也没办法告诉对方自己的原因。

难道要他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感同身受般在山崖陪着青风?思过崖去不了,知玄崖替代一下聊表慰籍?难道要他说,这个山头,他当初与青风常在这此练剑切磋?

不,这些话他都无法说出口,只余缄默。

他是知道悬崖这边安葬着卫师叔的,所以,他鲜少逾越来此,生怕扰乱师叔安眠。此时听着叶师叔的话,这才缓步而往。

直至于石碑前,他抱拳作揖,低声道了句

”叨唠了,请卫师叔见谅。”

说罢,他才走至叶师叔身侧,略退一步,以示尊重。

“师叔的伤还未痊愈,这雪天冷,我想卫师叔必然不愿看到师叔伤怀。”

他拿过一旁的伞撑开,为其遮挡着雪花,虽然有些逾越,可是他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依旧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17 16:13
他说伤怀二字,真正令人无法反驳。我本意来此只是告诉这安眠的人太乙观中变化不少,却不想三言两句便窥往昔,险些难以自拔还叫少年人看去。所以对他这一句话,还是有些不置可否。只是望着碑侧那几枝新梅:“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今日上来也是难得抽空。”

升座观主,看似高人一等。实则经我手中的事情仍是与掌戒之时一般多,身份的更替,只是更加利于行事。但见了少年身影,也恍然惊觉,明月之处尚有慕师妹,却不想景行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能撑得过升座便代表没什么大事了,你也不由担忧。倒是你,景行——”

视线下落,这满地雪痕在来此之后便被新的风雪掩下。看起来毫无踪迹,可实际上…………总是让人难以忘记啊,这么想着时,声音亦不似前番平静,总还是有些柔和的。

“可曾怪我将青风撵去思过崖禁闭?”不待他言,复又开口:“不必疑惑我为什么问这个,只是想起那段时日里明月腿伤未愈你师父也与我商讨此事几次得不了个准信,兵荒马乱之时我总还是记得你曾为青风求过情的。”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7 17:29

他站在师叔身后,看着这个竭力支撑着太乙的男人,平日里在观中,总是见他云淡风轻,处惊不变,可是,在卫师叔的墓前,却能窥探到零星一二的别样愁绪。

他沉默着听着叶师叔如同呢喃自语的话,那是说给卫师叔听的,卫师叔他只是在年少时知道观里回来了个师叔,见过几面,只记得这人身子羸弱,说话温柔,不过两三年便病逝了。除此,他再也无法知道得更多。

自己的名字忽被唤起,他凝神细听,却是不料师叔会问到这些,一时有些恍惚,他想到了自己在师父门前久跪不起,最后被常师叔带走;他想到了那夜在祖师祠堂外站了一宿,任由黑暗笼罩,露水浸湿。

复又勉强扯出一丝浅淡的弧度,只是站在师叔身后,对方看不到罢了。

“一开始是怨的。师弟性子跳脱喜欢四下玩闹,思过崖那个地方太寂寥了”

他想起了那夜在则阳馆中他询问师弟,山上真的就那么让你觉得寂寥吗?山下就那么好…… 小海说,这世间能逼死人的,孤独算一个。

“但是后来不怨了。有些事情,确实是师弟做错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我知道,师叔的这个决定,是为了师弟好。”

废除武功驱逐出观……相比之下,他宁愿三年后等师弟出来。

他抿了抿唇,略显宽大的袖袍下的那只手握紧成拳,沉涩的声音低低传来

“景行想恳求师叔,守岁之夜,可否能送些瓜果去思过崖?”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17 18:18
问他此事并不是想让他撑着所谓弟子身份来对我歌功颂德,只是想弄明白我之行事在太乙门中究竟有多大的影响。所以听得那个怨字也不曾动过火,只是心下稍松,总不至于让景行也空口瞎编就行。

知玄崖很冷,何况今日还下了雪便是冷上加冷。但如他所说,冷到极致时反让人越发清醒。

“你明月师妹,也应是怨我的。”

这话说的韵平无波,窥不见心里半点想法。只是如这风雪,静静落下。

“只是她性子婉柔,比之你慕师叔总还是内敛了些。这种话她不会对我说,而你,也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

这么说着时,亦转过身看着身后持伞的少年。他上山时正逢我接任时,回来时恰逢大典。比之四师弟的冷肃,景行学的他几分严谨,就是这性子……仔细一想,这静字辈的三个小子,都是个内敛性子。玉斧喜欢带着牛跑,景行就四处帮忙,明月留在杏林居默不作声的学医,只有青风……青风来了,这太乙观中才热闹一点。

凝望着他许久,无论是同门情谊还是朋友之交,青风对他想必重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可以,只是……”肖嵘的存在若非我一手压下,只怕消息迟早传下山惹来是非。但他前往思过崖,总还是需斟酌一会儿,方道:“不必担忧他,在那里他不是孤身一人。”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7 19:36

怨、自然是有的。可是怨得更多的是自己,身为师兄,半点忙也帮不上。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自责和愧疚这种情绪是最无用的。除了嘲讽自己的不作为,无能力外,半点用处都没有。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迁怒是一个懦夫的行为。

若是设身处地,站在师叔的那个位置,但凡想想,便觉得那无形的压力密不透风的灭顶而来,让人窒息。青风的事情,在观内掀成了一场巨大的波澜,师叔做的大抵是当下能想到的最佳的决定吧。这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内心自白。

“但是我相信,即使明月师妹现下心中有怨,可是她总能想明白的。”

“师叔不仅仅只是青风的师叔,更重要的师叔是太乙的观主。”

他抬眼对上师叔的目光温和,之前说完那番话后的种种揣测、忐忑不安都渐渐散去,他有些腼腆一笑

“景行约莫是师叔们看着长大的,自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妄言不欺瞒。”

方才的恳求,师叔话中已有松动的痕迹,他抑制住心底涌起的雀跃,点了点头,虽然并不大懂师叔那句‘不是孤身一人’ 但他依然开口

“师叔有师叔的顾虑,景行明白,离守岁还有些日子,景行等得。”

雪,落得越发的大了,那石碑前的梅花在雪中露出点点艳丽色泽分外显眼。

“师叔,崖上风大。”

这是他又一次开口,却不提及对方还未痊愈的旧疾,有些话适可而止,不适合反复提及。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17 20:16
青风有肖嵘照顾,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若出问题我也是第一个知道,至于允了景行过去是否会见到谁……肖嵘心中自有斟酌,何须我多言。

拢了拢袖,纵然身体好了些但久留于此也不如以往,还是能感觉这风雪透骨之寒。想来这身体再折腾下去,只怕又要见了慕师妹冷眉倒竖。所以在他隐晦的提醒中,也只是点点头。

“雪大了,要练剑换个时候,先与我一并下去吧。”

————  结  ——————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8 17:52
承平十年 秋

清风和静昌争执,大打出手,导致静昌受伤,可是询问缘由两人都没说出个缘由,门规戒律观内师兄弟不得私自斗殴。明月师妹为了替清风求情,长跪不起。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着青风抱着师妹去了慕师叔处。明月师妹自幼身体羸弱,据说是先天不足引起的,一入冬便得事事小心。

可是这件事情,师叔言日不允许大家插手,他只得拉着说要找静昌麻烦的小海,死拉硬拽,总算是把这小子带着去了后山。

箩筐给这人背着,见小海拿着小药锄,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他也不阻止就这么沉默着走在山间崎岖的小道上。
作者: 海鱼跃    时间: 2018-1-18 19:05
【一路踢着山上的叶子边走边骂,骂了许久仍觉气不过。将采药的锄头往旁边一扔,恰巧敲晕了一只路过的野兔子,没成想出了这么一遭,一时倒愣了。】

【见二师兄在前边不回头,冷哼了两声,索性跑开去捡锄头,拿起锄头背重重敲在那兔子头上,一下又一下,直敲到血肉模糊才肯罢手。】

【一边敲,一边仍在心底默默咒骂着静昌,想了想颇觉不过瘾,又将静昌族谱中上数十八辈的成员也牵了进来。】

【恶狠狠地望了一眼二师兄的背影,嘲弄道。】

胆小鬼。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8 19:19


秋风萧瑟,刮过他的广袖,越发衬得他这人身形消瘦,他也懒得听小海一路的冷嘲热讽,就这么不远不近的与其拉开了点点距离。直到身后有血腥味传来,他回头,满目皆是这人眼角掠过的戾气。

他皱着眉头,走至其身前,却见那早已血肉模糊难以分辨的肉块看被血浸染的毛色该是只兔子。

小小年纪,暴戾之气如此重……他颇有些心惊,目光复杂的落在海鱼跃的身上。

“虽说我辈修道之人,总归有该拔剑的时候“

”可是海鱼跃,欺凌弱者,便是你的能耐?”

“不分青红皂白,只凭一腔怒意,以冲动左右自己行事,便是你认为的——对与错?”
作者: 海鱼跃    时间: 2018-1-18 19:28
【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恶狠狠地看着二师兄,但见他双唇一开一合,刻意不去听他乌里吧啦说些什么,总之都是些自己不爱听的。】

【即便如此,仍有些琐碎话音传到双耳中,说着什么欺凌弱者,青红皂白,可不令人可笑?】

【不管不顾对着二师兄唱起荤歌来。】

开口便唱冤家的,歪腔,那里有春风一曲杜韦娘?
开筵便是烧刀子,难当,那里有兰陵美酒郁金香?
头上松髻高尺二,村娘,那里有雾髻云鬟宫样妆?
行云行雨在何方,土坑,那里有鸳鸯夜宿芙蓉帐?

【见二师兄仿似不说了,这才慢慢放下捂耳朵的双手,拎起那兔子便要扒下皮来。】

你说什么对错,只管找玄气说去,我听不懂什么对错!

你今儿抓了我来后山,我夜里照样烧静昌房子,你有种盯住我,一时一刻别离你视线!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9 18:31
海鱼跃 发表于 2018-1-18 19:28
【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恶狠狠地看着二师兄,但见他双唇一开一合,刻意不去听他乌里吧啦说些什么,总之都是些 ...

他刚开口,便看着这小子捂住耳朵,嘴里唱着一些他听不太懂的淫词烂调,做着反抗,分明的油盐不进,好坏话不听。他原以为他会很生气,可是这一刻,他看着小海,心情却很平和。

"夜里烧静昌房子?房子不是静昌的,那是太乙的。"

他看着小海的举动,原本他应该指出观内不得杀生,可是,罢了。。。。他也没什么心情这时候再继续说教。左右这也不是自己的徒弟,还是让师父去头疼吧。

"我不让你这时候胡闹,只是不想事情闹大。青风还在受罚,难道你要让你的过错记在青风头上吗?"

他见这人利索的拔了兔子的皮,摇了摇头。

"你是饿了吗?"
作者: 海鱼跃    时间: 2018-1-19 19:12
【一手拎着剥了皮的兔子,一手拎着被剥下来的兔子皮,也不知师兄为何竟转了性不在啰嗦。】

【平心而论,二师兄正是抽翠拔苗的年纪,身量一日日渐长,身着青白道袍,仍有玉树临风之感,若丢入山下暗门子里,不知有多少姑娘倒贴也要睡一晚。】

【思及此处,不由撇了撇嘴,不小心念叨了出来。】

可惜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

【朝二师兄做了个鬼脸,开口争辩道。】

谢不行,你们太乙观好不讲道理,我若杀了人放了火自是我一人干系,你们若要拉扯李青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

【可幸打小话本听了不少,忍不住便想找块惊堂木拍一拍。】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9 19:48
"你在嘟囔什么?"

小海的目光打他身上一扫,嘴里嘟囔着句什么不说话,嘿,稀奇了,这小破孩子还有不想说话的时候?他摇了摇头。索性也懒得再走了,上山挖药什么也不过是句托词。

他就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摸着干枯的草芥,他望着泛着柔和白光的天空,听着小海嘴里的胡扯,淡淡的开口

"错了,是我们太乙观。"

"你还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胡言乱语呢。其实,静昌的话,我是半点不信的。可是,他是被青风打伤的,毋庸置疑。"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人性黑暗的山间淳朴少年,十年前阴冷的孩童也没少在无人的时候拿这山间的野兔山鸡发泄内心的暴戾。但是,太乙是他的家,家不能乱,家法不能丢。其他的办法,总归是有的。

"除了半夜烧房子,你还有别的招吗?"

他问这话时目光依旧看向远方。
作者: 海鱼跃    时间: 2018-1-19 20:00
【本牢牢盯着手中兔子琢磨着一会怎么个吃法,冷不丁听师兄来了这么一句,手中动作便停了下来。】

【法子?法子有的是。】

【压低语调,连语速都慢了下来,也不必再装傻充愣。】

【自上了太乙,小打小闹的事着实做得太多,除了那次火烧祠堂牵扯略多些,旁的事,众人不过只当新来的小师弟顽劣难驯罢了。】

【忍不住咧嘴一笑。】

招数有的是。

【缓缓抬起双眸,头却不动,就这么幽幽看着二师兄。】

要看二师兄想做到什么地步了。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9 20:15
他背对着海鱼跃,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连他自己在这一刻都不想看自己脸上的神情如何,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双平日里装得毫无波澜的眼曾是有多么的阴冷。

是的,他虽然平时刚正不阿,但是他其实内心不可能不怨不迁怒。

再者,静昌胆敢编排青风和明月,那么从那一刻起,不管师父是否要秉公处理,他对这个人早就打下了烙印。

"太乙观内禁止杀生。看来小海,你还没记住戒律啊。"

他像是没听到这人压低声音的问话般,就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目光又落在小海手里的血淋淋的兔

"你要是饿了,现下便烧火做饭,记住,兔子不能带回道馆。"
作者: 海鱼跃    时间: 2018-1-19 20:30
【二师兄背向自己,一时也无法猜测他此刻表情,直到听到“禁止杀生”四字,方才缓缓笑出声。】

瞧师兄说的……

人世多艰,不把弱病残哑耳聋目盲尽数尝一遍,岂非太辜负大好时光。

【话罢伸脚堆起几杆残枝来,又将腐烂的叶子踢到一旁。】

纵是静昌想辜负,我们——太乙观,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特意咬重了“我们”二字,仿似看到二师兄嘴角勾过若有似无的微笑。】

【入观年余,第一次发觉眼前的二师兄并未站在对立面,且着实是……一家人。】

——结——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1-28 17:06
承平十年 秋

【秋风萧瑟送千里,往昔不觉阑珊意,今朝却觉着分为凄凉,从圣墟离开后,“活体”之事印刻脑海,更甚者则是那由主上亲制的绝世毒药,令自己人不成人。游走一夏后,索性断然认命——活且得胜于死】

【暂居于南山上,搭了个不大不小的木屋,生活井然有序,每日牵身前往山丘壑中,沉沉浮浮又是一日。放下一卷医书,换个不同的方向,再探奇药】

【正研究山中方位,眼前唰地一下跑过一只肥兔,季离手一捞抓了起来】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1-28 20:20
【一叶知秋,雁过留声,离开太乙独自下山已有快两个月了,中间有过一封书信回去报个平安,其余再也没有联系过,每日游山玩水倒也惬意的很】

【听闻南山上有药材可采,想着也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去看看,准备了竹篓和绳索,一早问了附近的老人家可上山的路,心知有些药材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前天刚下了场雨,崖间的石壁依旧湿滑,几次都无法攀住,最后只能放弃打算顺着绳索上去,不料却忽然松动,直直往下坠去】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1-29 15:33
【抓起兔子时蓦地听到半空中划过咻地一声,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内功竟深厚到如此,一怔后反应过来是身侧崖上传来的声响。自受师父使命,除却记忆还受其大部分功力转嫁,此时不比先前,已是能达听声辨位的水平】

【轻身一跃而起,凭足轻点崖上藤曼粗糙,眼眯起眸光一凛,看见那半空中坠落的人影,接过其人然而到底是受一股冲劲,又旋身往边侧大树枝梢加以缓身,几步之余落在地上,唇角却溢出淡淡血丝,抿唇拭去而反观她】

姑娘雨天路滑,需小心

【强撑缓过一口心气,又徐徐内视身体境况,居然比想象中的好太多】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1-31 11:43
【突然直直往下坠落,吓得两眼一闭,心里想着摔在这荒山野岭若是一死倒也痛快些,若是受个重伤岂不是遭罪,这地方鲜少有人路过,周围又有兽类,只怕还是凶多吉少,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入了那太虚,即便乏味无聊,至少不能轻易下山,也能保住小命】

【手中抓着那绳索不放,就等重重坠地的那一刻,却感觉速度慢了下来,待睁开眼时已安稳着地,见眼前一男子,身形消瘦,却因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

--多谢公子

【往后退一步欲与之拉开距离,不料脚下一滑,又摔倒在地,不由叹气,此番下山前真该找师兄算上一卦,竟然如此多灾多难】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1-31 16:42
【松开她款款身躯,又退出几步之遥,抬手第一件事便是抚上面颊上戴着的面具,幸好绑的紧实,未有被风打落。再抬眸端详她全身,摆手一笑】

无妨

【话音未落,见她又摔倒在地,这般冒失的模样,叫季离一看张了张口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叹了一口上前,弯腰握住她玉腕拉起,边嘟囔道】

怎么这么笨

【手上用力,一把捞起】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3 13:26
【对方并无多言,因那脸上的面具更是想看看面具下的容颜,可对方似乎对那还挺在乎,也就没有动手,不过更是多了几分好奇心,只是他这般望着自己,不由的也看看自己个儿是不是方才从那山崖上落下而脏兮兮的】

【雨后山间路滑,恰好刚才又受了惊吓,一时站不稳也是常理之中,摔在又冷又硬的地上,再看看对方,面具下看不出此刻的神情,只听见那句“怎么这么笨”】

【握住他的手重新站了起来,盯着他的面具多看了几眼,却又立刻被他脚边的野兔吸引过去,小声了一句】

--我才不笨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3 17:38
【她的那句小声辩解虽然说得很轻,但山林静谧,轻而易举落在自己耳中,忍住笑意看她,目光一扫看到她站姿并不如常,掌心伤痕累累,怕是刚才掉下山崖时碰着了】

【蓦地上前两步蹲下身,盯着她脚踝处,伸手轻轻一捏,仰首看她忍住吃痛,却逃不过眼底一闪而过的心思。腹诽道是女子分毫不知怜惜自己,全身狼狈而不自知,收起心思故作镇定】

你脚受伤了

【说着站起身来,拉住她手掌摊开给她看】

手也受伤了

【现在荒郊野岭的,除了自己怕是便寻不得另个人了吧,反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4 13:41
【方才他虽接住了我,但由于下坠时的力道,掌心被勒伤而道道血痕,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些药抹上养两日便是了,想不到他也看出了自己身上有伤,蹲下身捏了把我的脚踝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哎呀,疼

【知道我的脚受伤了还捏,可没来得及反驳几句,手便被他拉了过去,掌心脏兮兮的还有血污,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怕他又碰到伤口,倒是受苦的仍旧是我】

【取出一方丝帕先将伤口裹住,听着他说的话也只能叹气,若只是掌心的伤也不是难事,可现在却是连路都走不稳】

--你对这地方熟悉么?可否有地方让我先住下,这伤也不严重,养两日便好

【荒郊野岭也顾不得讲究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有个落脚处就好,至于客栈或是医馆,那可不是这里能寻着的】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4 19:17
【若不说这是巧合还是其他,适才捏上她脚踝骨骼便心知伤的并不算重,而自己眼下为保轻便并未带药箱,只有贴身的一卷银针可用。点头应下她话语,木屋纵然不大,但多住一人还是可以,何况荒山野岭任之四处游走,自己也于心不忍】

【她将掌心伤口包扎好,点着头正要取出银针,可想到此时秋日,便悻悻作罢】

还算熟悉,不过我住的地方也不好,还请姑娘莫嫌

【山路崎岖,不知还有多少危险潜伏,我转念一想走到她身前,蹲下来道】

天色不早了,若按走的以姑娘的速度怕是到不了住处,还是由我背吧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4 19:47
【原本也只是想让他替自己寻一落脚处,只是这地方人迹罕至,怕也不大会有人在此居住,不想他竟说了可到他居住的地方,虽说男女有别,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

--那便多有叨扰了

【无法走路,只怕这山路崎岖打滑更是走不好,只能伏在他背上,任他背自己下山,一路上为了解闷,还说了不少趣事】

--------结束---------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4 20:00
-------------开始---------------
【在山上的木屋住了几日,看不出那日的那个人还是个大夫,最初几日两只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还被嘱咐了不能碰水,每日见他在屋内研磨药草,说是用着涂抹伤口不会留下疤痕,起初还以为是唬人的,等拆了纱布才知所言非虚,如此好的医术,怎不开个医馆,定能扬名】

【这间木屋被收拾的格外干净,大概因为他是个大夫,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闲暇的时候去瞧过他那些药材,有几样也是认不出来,可自己并不晓医理,多半也是之前跟着师兄认了些,派不上用场】

【这几日脚踝总算是好的利索,在周围散步时偶然在草丛中抓得一只野兔,心中大喜,可算能加餐一顿,这几日光喝稀饭也是喝的腻味,这季离似乎不会下厨,前几日手脚不利索便将就着吃着,可再吃下去,五脏庙非得造反,便乐呵的拎着兔子回去】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5 08:51
【除却诊疗用必须工具如银针、医枕一类,旁的药丸全数放在圣墟府邸上,未有带出。要为她治伤只能凭借手中已有若干药材,亲自研磨敷在手脚伤口】

【然而人心诡谲多变,起初交谈得知她为太乙弟子,纵然就寻常趣事相谈甚欢,久而久之也生出一二异心,在制药时不动声色地多添几味药材,关乎生肌造肉暗自观察】

【翻出一卷医书,正在其中一行右侧写着近日药效成果,便看到她满脸笑容抓着一只兔子,挑了挑眉问道】

你会做饭?

【想到这段时间都是清粥喂的她,实则不让药效受食膳影响,免去麻烦。】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5 20:56
【这山上虽然人迹罕至,但景致也算秀丽,没有猛兽出没却也能时不时的看见几只野兔或是山鸡,无奈前些日子腿脚不便,今天总算能沾些荤腥,不然这日子过得可得和太乙观一般咯】

【季离依旧手捧一本医书,一旁放着几味药材,起初还以为他是戏文里说的那种隐居某处的侠士,结果,就是个大夫,不为悬壶济世不为扬名万里,只是每天躲在这里钻研医理】

--当然了,只是太乙观吃的素些,鲜少能有这样的野味

【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的把兔子剥皮拆骨,串上树枝放火上烤】

--这边除了果子和这样的野味,也寻不到别的了,若是想吃别的,还得下山去寻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5 21:42
【接连数日交谈,她不知我身份到底为何,以为不过一寻常大夫,而我却已知晓她来自太乙观,更甚者私下以其躯体作为试验,念的不过就算同处这些时日,但往后总有分道扬镳,至那时不必再见。倘若真有旁人查出她体内生异,也无关自己】

【贴身几卷医书为自己至隐秘物,其中书写多用师承笔体,颜禹已逝,世间再无旁人能够看懂。将书卷合上安放一侧,看她手脚麻利将兔子烤了起来,不禁失笑】

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饿着你许久了

【看她轻车熟路,反倒不似闺中女子,不过想来也是,不然怎会在这荒郊野岭遇见。上前几步走到她边上,坐下来反射性伸手捏住她踝骨,自言自语道】

嗯,恢复的不错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6 16:42
【回想在会稽山上的日子,虽是山清水秀却是清苦了些,除了青菜豆腐以外也见不着其他的菜,只能在糕点上花些心思,这样还不至于吃的太过简单】

【在山上很少能见到野兔,难得逮到一只还得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给料理了,不然那飘香十里引人过来,少不得又是一顿说教,所每次都偷摸着烤野兔,连料都不怎么敢放】

--每日稀粥小菜,肚子里一点荤腥都没,还怎么过日子啊

【转着手上的树枝,避免把野兔给烤糊了,烤的香气四溢皮脆流油的,季离忽然走近,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脚踝处,下意识的把脚往里缩了回去】

--本就是扭伤罢了,也不伤筋动骨的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6 20:07
【习以为常捏住她脚踝时,才觉得男女有别着实不妥,捏住的手顿了顿,悻悻然一笑收回,站起身扬首看向香气来源,原以为她只是会厨,不想厨艺竟还不错。而我随颜禹奔走数载,学的一手好医术,做饭之类的是碰不得,只能到烧熟地步】

【知晓她为太乙观弟子,故意找茬玩笑道】

你不是道观弟子吗?怎么还能吃肉的

【说着目光放在烤兔子上就挪不开了,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不过我可不是,要不我帮你吃了如何

【煞有其事自顾自颔首,暗自往她那处挪动两个位子,往常清粥惯了,亦是无可奈何不会做饭,然今日不同,哪有白来的吃食不要的道理】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6 21:35
本帖最后由 丁浅 于 2018-2-6 21:37 编辑

【这几日都是有他替自己治伤,可如今伤已痊愈他再这样捏自己脚踝着实有些不妥,虽然总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想想自己活了十六年,唯一熟识的也就是师兄了,还从未和别的男子有什么交情】

--太乙分太虚、紫霞内外两门,我是紫霞弟子,不受那些戒律,可沾荤腥,将来亦可婚嫁

【解释了一番,外人自是不知其中的区别,只以为但凡是道观弟子皆是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但自己偏是个紫霞弟子,加之紫霞又是师兄所管,对我更是不会用规矩来束缚】

【把手中的树枝挪远了些,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兔子,哪有让他全吃了的道理,瞧他每日做的饭,一碗稀粥,外加一些玉米或是地瓜,真不知该说他不讲究还是太容易满意】

--还没烤熟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6 23:01
【并非不知,而是佯作不知,心想着将她手里的烤兔子全骗走,却不想她仔细回答,自是不得不听到底如何,实则心下早已明了——当初颜禹行走江湖时颇有分寸,与各门派人亦有接触,不过知晓分寸把握。可当真听她说起又是另一回事,挑眉惊讶道】

哦?

【这样一阵交谈未让她有半分出神,闻着香气心下痒痒,她既然如此说只得乖乖坐在一旁,眼巴巴瞅着,一边佯作无意提道】

你既然腿脚利索了,往后可有打算?

我为一四处云游的乡野大夫,这阵子也呆的差不多,隔些时日便要离开。你可有兴趣同我一道?

【顿了顿,一想又补充说道】你看吧,你会做饭我会治病。若同行,那真的是两全其美啊!
作者: 丁浅    时间: 2018-2-7 17:35
【兔子烤的差不多,往上撒了些调料,香气早就闹腾的五脏庙在叫唤,撕下一只腿递给他,自己则撕下另一只开始吃起来,师兄总说我不该去太乙观,若是当初去那京城的酒楼当跑堂,或许时至今日,早是大厨了】

【他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下山本就是游山玩水也是毫无目的,若不是因为受了伤,此刻也不知身处何地,在这里休养了几天忽然养出了一身懒病,再不走,怕是要在这儿住一辈子了】

--这里我是玩腻了,打算去一趟京城

【忽然想起下山前遇见了李青风,他提到过的塞外景致自己也很是向往,只是不敢独自前去罢了】

--不如你同我去塞外?听闻塞外时常出没毒蛇蝎子的,有个大夫一起,若遇到个万一,也不至于一命呜呼呀
作者: 季离    时间: 2018-2-7 17:54
【山上景致美则美矣,只是久居此地,就会生出不少怠疲而懒于远足,既然她的想法与我相似,便省下一通说辞,一拍即合】

【接过香酥兔腿大朵快颐,心想这回是捡到个宝了,以后怕是不必再一日三餐清粥小菜,不觉喜上眉梢,点头略加思索,作决定道】

那我们便先去京城,再去塞外

【塞外毒物并不惧怕,恰好我正研究与湘夫人所制毒药相克的解药,若当真遇到毒物,只怕还需仔细研究一阵。心驰神往,思绪愈加飘远,同她再交谈塞外如何时,亦和颜悦色】

——结——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3-6 19:37
承平十一年 夏

宋方

那日梁子湖边遇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合计了半天也没开口问她名字,至今想来还觉得遗憾。

一晃小半月,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

几步跑到小姑娘跟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姑娘可还记得我?半月前梁子湖边,带你钓鱼的那个…”
作者: 战清泓    时间: 2018-3-6 19:43
唐圆

[爬山爬到半山腰,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在凉亭里吹风,眼前光线暗了暗,抬头一瞧,是个熟人。]

记得呀,大哥哥,上次没钓到鱼,不然就能请你吃全鱼宴了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3-6 19:49
宋方

听得小姑娘还记得我,笑意更深,干脆坐到人身边,隔了一小段距离

“全鱼宴?原来小姑娘你这么厉害!”

这回可得把人名字问出来了,不然回去又得后悔好几天

“在下宋方,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作者: 战清泓    时间: 2018-3-6 19:52
唐圆

[听他赞扬顿时露了个笑脸,挺一挺上身说道]

我家里开酒楼的呀,就是太和楼

[觉得这人说话突然变得文绉绉的,不知怎么竟想起郝大头来,悄悄在心里笑了一笑,面上仍是一本正经]

我叫唐圆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3-6 19:55
宋方

唐圆唐圆,默默在心里念了两遍,再看看她的圆圆脸,只觉得这名字非常适合她了

“唐姑娘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可爱!”

一时没控制住,心里话脱口而出,小心观察小唐脸色,可别把我当成什么登徒子啊

“咳咳…太和楼我去过的!”
作者: 战清泓    时间: 2018-3-6 19:59
唐圆

[秀眉一挑,越发觉得他像郝大头了。见他急于掩饰,就当没听见刚才那话,反正谈论吃食总是有很多可说的。]

那宋大哥,太和楼里你最喜哪道菜,最不喜哪道菜啊?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3-6 20:09
宋方

见她并无半分不快,这才安下心来。太和楼既是她家酒楼,总不会喜欢听别人说不好

“我也只去过几次而已,说的不好你别生气。”

“我最喜欢鲈鱼烩,最不喜欢冰雪冷元子…姑娘别误会,不是那菜不好,只是我这人不大爱吃甜食。”
作者: 战清泓    时间: 2018-3-6 20:14
唐圆

[无所谓地一摆手,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

嗨就是真不好也没什么,有不好才有改进嘛

[歇也歇够了,看了看西沉的日头,兴高采烈地一拍巴掌。]

择日不如撞日,宋大哥,我请你去我家吃鲈鱼烩吧
作者: 夏萝    时间: 2018-3-6 20:20
宋方

“当真?那我可不同你客气了。”

这姑娘大方热情人又可爱,真是越看越喜欢,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回家。若是我…嘿,瞎想什么呢,我哪有这个运气。

“那唐姑娘先请吧…”
作者: 战清泓    时间: 2018-3-6 20:22
唐圆

[见他应允也是欢心,两人一同下了山,奔太和楼而去。]

=结=
作者: 苏辞娘    时间: 2018-3-25 14:58
————承平十一年(夏)————
辞娘来到此处,本欲前找无缘一聚,但又遇到刺客追杀,无奈往南跑去
“该死,究竟是何人派人而来!?”
挥手毒针而出,却被人一一闪过,无奈暗服了药释放了毒气,却见那人终于是动作迟缓了几分
再一挥袖,锋利的针芒擦过指尖染上了自己的血而出,刺入了人的喉咙,辞娘暗自松了一口气,服下药物将毒气收尽,毕竟毒体不易被人所知。
见周遭数米的花草皆凋谢化粉,辞娘不禁更有些难受,自己可无意成了这般恐怖的存在,难不成终日要无缘花木这些活物了吗?
作者: 凤娆    时间: 2018-3-25 15:53
【夏日时分,蝉鸣阵阵扰人清静,这时候店内本就稀少的客人更是几乎无人踏足。左右她不是靠这个营生无甚在意,索性关了店门,去南山上看看】

【只是不想,今日花草没有什么收获,别的倒是——繁茂的枝叶掩映下,她坐在枝干上,看着下面双方一来一往的交手,待下面战罢,她抬手看了看指间拈着的花,惋惜的一声长叹,声音不小并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

唉~可惜了,开的多好的花啊……

【话落,斜倚着树干垂首看着下方的女子,笑道】

姑娘好身手,只是未免太不惜花了吧?

【方才远瞧不真切,她只注意到空气中不一样的变化以及那追杀之人缓下来的身手,而后就是一瞬间的变故逆转,人倒下了她才注意到周围那一片化为齑粉的花草】

【这就…很值得人推敲了~】
作者: 苏辞娘    时间: 2018-3-25 16:16
拍了拍裙摆,准备离开此地,却听见人声,警惕起来,转头看去是不远处的树上有人,心中疑惑自己的毒气怎会对她无效
“这花木来年可以再长,遇上这种事,也非我愿。只是不知阁下是何人?”
袖口间捏紧了几分银针,看着那边,心里只盼着可别是第二波人。至今为止,自己也没有问出究竟是谁派人追杀
微风拂过,地上的粉末飘起,竟将风过之地也使得花木凋谢。辞娘这才发现原来活物化粉竟然还带着毒性吗?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11-21 16:16
=========不好意思,扯个线==========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11-21 16:28
【一路上了南山,起初只是雪漫漫,山风湿冷,越往上便起了雾,雪反而不下了,地上覆一片白,连着山岚浓雾,天灰沉沉的,像天地转了个个儿。】

【索性也不撑伞了,拢了伞面权当拐杖杵着,一手拉着元一一,一步深一步浅的望上走】

元姐姐,你说这世道里有鬼怪么

【志怪趣谈没少听说,存了个半信半疑的心,毕竟这世间离奇之事确实多,但与我所见却都是人心作祟。】

我早上听集市上老妇们说起,这南山的土地庙前些年很灵的,求什么予什么,后来山下大庙渐起,人们也就懒得跋山涉水进山拜神了,慢慢的就断了香火。她们说啊,是土地庙的山神报复来了,怪世间的人们求她时拜她,弃她时又头也不会,断恩负义

【浓雾中步步难行,一面踩过一块碎石,一面又道】

说起来,老王也是老来得子吧,前几年还跟人说道过,他媳妇难生养,是求神拜佛求来的女娃娃。不会那么巧就是这南山庙求的吧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11-21 18:58
扯犊子呗。咱们见天儿跟死透的打交道,你遇着过?便是真有,咱们今儿也得断了它的来路”
土地庙不好好供着土地公,弄个山神,山神不护一方平安,来管姻缘子嗣?各司其职,人间尚有秩序轮回,我信鬼神也不当免俗。

“好像有那么回事”偏头看她,笑了笑,“所以如今抓了孩子,引人来赎罪重新供奉不成?”似乎走了许久都在原地打转,脚下硌的一疼,即刻听到破风声,来不及避开,直觉身子一沉挨了记推搡,我下意识抓了把小施,连带着她一起滚落。像是一个缓坡,浓雾随着我们的滚落渐渐散去,离我们不远的枯黄山体前方就是一处断层。

我出了身冷汗,举目四望,四周高耸,我们像被扣在碗里,但我记得这座山上是没有这样的地势的,不太确定的问小施,“玄门阵法,你跟软妹学过吧?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11-21 19:11
便是这些扯犊子的,才竟生乱,你啥时候听过观音祸世了。这些求啥啥成的,不就看中人性贪婪,难免的要遭报应

【正说,被她一带,眼前一花两人骨碌碌滚了一圈,索性雪厚,摔着也不很疼。】

【眯着眼将山林打量,以山为基,石树为阵,天然而成的大阵】

自软妹走了后,我都快忘了我还会这,你等等啊,我需的好好看看……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11-21 20:18
她不忙不慌,我也不急不躁,拍拍身上沾的泥尘,站在一块山石上眺目远观,看的久了,山石层层叠叠,林木重重复复,好似活物一圈紧着一圈往近来围,我揉了揉眼,山石还是山石,但林木上分明是悬着人儿,小小的一个个,被罩在渔网里,又跟晒鱼干似的,晾在枝桠间,风一吹,晃悠悠的,还能听到孩童的哭声。

我炸了毛,抬脚就往前冲,但眼前一糊,脑子就有些疼,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孩童们还在风中摇荡,我闻到血腥味儿,再往前冲,依旧绕不过去,唤小施,嗓音里带着戾气,“看完没,赶紧破阵!”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11-22 09:45
别催....

【周边的声儿幽幽远远的传入耳朵,我都听见了。但浓雾弥漫,视线终归有限,山中大阵窥看不全,很难找到法子出去】

乖啊...沉住气..沉住气...

【跟她讲,也是跟自己讲,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急。小娃娃的哭声一声叠一声的传来。明明看着离她们很近,但却怎么也触摸不到。这好努力的屏去这一切所见所闻。拉着她在阵中走走停停,大概大半柱香时间,只觉得豁然开朗,哭声也清晰起来。】

走,那边

【这才着急起来,拉着她往东南奔去】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8-11-23 09:40
强迫自己安静,不要干扰她的判断。破阵的时间不长,于我却似耗尽半生。本不是热心肠,有了小施软妹才添几分暖,有了元宝又增许多底线——不可碰的。

七转八弯,出得阵去,嶙峋山石渐趋平坦,哭声断断续续近在耳畔,我跟着小施急奔,浑然未想,落入眼帘的会是这样一幕: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8-11-23 10:23
【山里所见最终也不过幻觉,只有哭声是最真切的。离开山坳向南,靠山有座庙,老庙破败,新雪覆盖。山风呼嚎,听着怪是吓人的,哭声便是从庙里传来的】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率先往庙里奔过去,循着声音在一座破败的老神龛底下的基座上露出个缝隙。我蹲下身上手一推,轻易能推开,哭声也就随之冲入耳膜。】

【粗略一数,四个女娃坐在窄窄的地方瑟瑟发抖,但其中没有见到王家闺女。我探进身子把神色这些仓皇呆滞的小孩一个个抱出来,一边招呼一声元一一】

来接一下,咱们得快点走,等下有人得回来了

【小孩手脚绑着破布条,破庙里也有烧火痕迹,今儿这事不是什么神罚,根本就是人为,抓这些小女娃什么目的,是卖去窑子还是另有他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先离开这里再说。】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9-1-12 20:27
匕首割开束缚她们的布条,一手抱起年纪最小的, 一手牵过一个穿红袄子的。脚下飞快,领人往回路跑,一边几乎算得上是冷静的安抚着四个女娃儿。都是半大的孩子,这么一遭劫难,个个吓得不轻,能从她们嘴里掏出来的线索实在不多。隐约听到身后有了呼喝追赶声,怀里原本乖顺安静的孩子开始挣扎嚎哭,我一个手软差点没被她挣脱摔地上去,红袄子丫头眼泪哗哗哗的,哽咽着唤了声“妹妹乖”,我趁机塞了块麦芽糖到她嘴里。但这一耽搁,我已落后小施一截。将将要被追赶的人抓住时,衙役和村民到了!

作者: 贾仙童    时间: 2019-1-13 11:11
【从地窖里一个一个往外掏出小人,待她接完了就兜着几个孩子往外跑。】

【如何我幼时也学过些拳脚功夫,手脚比元一一要利索些,始终快她几步,等再回头看的时候,吓了一身冷汗,这也不知哪家闺女,一阵哭嚎,直给追着的人制造了明确目标。我想回头拉她一把,但身边好些个小不点,好歹都腾不出手去。】

【但平日行善,好歹有好报,歹人到了,衙役也到了。自是不管他们一阵砍杀,将手里的娃儿递给赶来的村民,将元一一从地方扶起】

没事儿吧?
作者: 元一一    时间: 2019-1-14 19:33
堪堪躲开一支冷箭,搭着她的手爬起来,摇了摇头,“没事”
寻着孩子的人家抱头痛哭,后边打成一团,我拉着小施矮身在大石头后面,这些人装扮十分普通,手脚功夫也一般,不似山匪也不像亡命之徒,但那不要命也要拦下我们的架势偏偏就是有说不上来的违和感,眼见衙役大发神威场面一边倒,却始终未见首领人物出现。衙役收拾了歹人,有心要跟他们前往据点,自然不得允。
王家闺女没找着,我这心里不踏实,本是要再去王家看看,但说来也怪,这份不踏实愈演愈烈起来,“我心里突然慌的很”不由分说拉着小施往家跑。


作者: 程闪闪    时间: 2019-11-18 15:53
文兴三年秋

【我的家,在南山脚下的杏花村。有趣的是,这里有山,有水,唯独没有杏花,甚至是我来的这十年里,从不曾见。我问阿爹,这里的杏花去哪儿了?阿爹说,被猪吃了。我信了好几年,每每杀猪时都格外使劲儿,直到村里来了位教书先生,我才晓得,我居然误会了猪这么久。】

【后来?我当然不会跟猪道歉,只是不自觉的有些变化,比如一天杀三头猪,变成五天一头,更多的时间是在张罗着养猪。阿爹倒很是欣慰,直言小姑娘家本该如此,我虽不服这话,却也不曾反驳,只当没听见便是。】

先生,先生你在家吗?

【我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糖醋小排站在门外,扑鼻的香气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爹这个人,不光会养猪,宰猪快,煮肉也厉害,我吃了这么些年,也依旧没吃腻,换了旁人我也未必舍得送,不过——嗨!】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9-11-18 21:03
何温

【这阵敲门声和问询,好似每日卯时公鸡啼鸣般,从未差过分毫。敲门的人是村里杀猪程大户的女儿,名叫程闪闪。闪闪二字,说不出何处不好,亦不似城中大户闺秀那般,名姓秀气淑娴。也不知在哪出读来的诗文,曾有句“绵绵淮山来,闪闪沙鸟去”,这其中二字却是言说沙鸟离去时景象。这程闪闪的嗓音倒脆似莺啼,只是说起话来如雀儿般,吱吱喳喳】

【放下手中书卷,跨出门槛,走到院前,将大门打开】

若是想听学,不必拿着吃食来。

【让了一步将人请进院子,待她自觉走到院里草棚下,才堪堪将门阖起,未曾拴上】
作者: 程闪闪    时间: 2019-11-18 23:24
您可别冤枉我!

【我不是头一回来,却每次都是用家里最好的白瓷碗装着东西来。我与阿爹相依为命,虽不至于担心吃喝,亦称不上富贵,这小瓷碗,换作平日我可不轻意拿出来。】

我阿爹说,近来行情好,这猪肉可是要涨好一些时日的价,再往后,我们自个儿也舍不得吃了。

【低头一想,他说的其实也没错,我与他相识,正是某一年,我在书院门外偷听。阿爹虽然事事依我,究竟是个老观念,觉得姑娘家认字不好,甭说我,他自个儿也只认得一个程字、一个猪字、一个肉字罢了。】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9-11-19 21:57
哪句话又将你冤了?洒扫的高叔可是撞见你在外墙,扒墙头听学将近半载。

【粗糙凿工制成的石桌,颇有些不平整,坑坑洼洼的面上,放着白瓷碗,说不出的滑稽。听得她说来买卖行市情形,未发一语,只是照旧进了屋里拿出两副碗筷,给她也盛了些粟米粥,片刻端着碗筷而出。这粟米是前日村中孩童,为继学业而抵了粟米作束脩】

将就着先喝粥吧,肉若是行情见涨,米粮应是跟着一道涨。

【看了看白瓷碗里的肉排,酸甜气味阵阵钻入鼻息,引人食欲大振】

闪闪姑娘,日后当真不必这般拿了吃食来,你若是真有心学些道理,闲空时到书院寻我即可。
作者: 程闪闪    时间: 2019-11-19 23:32
【人说书呆子书呆子的,我总爱替他们辩解两句,偏到了眼前,嘴边竟也要忍不住说一句呆子。深吸了口气,硬是又憋了回去,摆手道】嗨,谁说不是呢,昨儿还听小锁儿讲,他爹这几天想着法子往家里囤粮食呢。

【小锁儿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的小女儿,因与我岁数相仿,打小儿就一块儿玩。杏花村就那么大,自然是家家户户都认得。】那先生给我讲讲,咱们该不该囤粮呀?

【寻他是真,学道理可未必,所幸我向来擅长胡诌。从小到大,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见过不少,正经的读书人却屈指可数。小锁儿就老笑我,自打何先生来,连杀猪刀也不想要了,恨不得天天拿上笔杆子进京考状元去。】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9-11-21 19:33
【听得她问询,且咀嚼品尝着嘴里嫩滑的小肉排,鲜香中又掺杂着些许酸甜,一心两用着,好不容易将嘴里那点肉食尽,堪堪吐出截小骨头,唇齿留香时又意犹未尽,砸吧砸吧嘴,夸了句】

程叔手艺实在绝妙。

【放罢筷箸,站起身,一本正经道】

这屯粮与否,小可确是有些自己的见解,说来与闪闪姑娘听听亦无妨。

在我说之前,先问姑娘一个问题:你与程叔两人一月口粮加上养猪草一起,你可算过是几石?
作者: 程闪闪    时间: 2019-11-22 20:17
哈?

【才要捧起茶碗,我自问机智,却又叫他难住了——忍着试图挠头的手,眼里充满了疑惑,老实摇头】

这您可是为难我了,我琢磨着一石米,得有两只小猪仔那么重?

【伸手比划出小小小小的一截】一个月,我估摸着,就那么点儿吧?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9-12-9 17:28
哈哈哈,不为难闪闪姑娘,且先将茶喝了吧,待我给你算算。

【稍稍弯腰,将茶碗送到她手里,接着说道】

这一石米大约是一头猪崽的重量,按老程叔告诉我的说法,你们父女俩每月需食五石大米,加上喂猪草每月需耗二十石。

咱们村养猪户有八人,以你家为比照,这每月需大米四十石,喂猪草一百六十石。
如若不屯粮,万一村中遭猪瘟,很快就要先饿死剩下猪仔,接着就是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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