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景致】知玄崖 [打印本页]

作者: 太乙观    时间: 2016-6-27 14:41
标题: 【景致】知玄崖

知玄崖位于会稽山北,吸翠霞而夭矫之松遍植,空谷清幽,虽无绝世之感,亦有超然之思,每日晨起,紫气携天露而降,为打坐炼性佳地。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7-11-7 19:50
本帖最后由 萧胤堂 于 2017-11-7 19:54 编辑

——开——

[入太乙三日,却还未曾见到叶兄。知他今日必会到知玄崖上祭奠卫姑娘。姑晨起后,匆匆用过早膳后,便往崖上一观。山色染秋霜,一路自南向北上,青松遍植于山道两旁,忽觉若能长眠于此,不失为一种享受。思及此,又觉自己不敬,遂打消了念头]

[行走过半,却见前方人影形单,再一看,却说不是叶兄还能谁人?遂扬声道]

叶兄!寻你三日,终是得见,萧某行路有些累,咱们在这亭子里坐坐吧。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7 20:10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7-11-7 20:13 编辑

风霜雪雨来又去,这是第四年。

说一人也非一人,但放眼四周,能像往日谈知心话的人也的确没有了。清晓渐大,却终究没有见过那个年少轻狂的叶子洛。这个叶师兄,或是叶师叔,便如多年以前的任飘踪,留在这一方天地里哪里也不愿去。

今日往昔,故人依稀。

又将入冬,亲身上了知玄崖。会稽山不算高,但自知玄崖望去,也可见扬州城中繁华似锦。少时贪恋红尘喧嚣,而今山中清苦,却也不觉得累。三十好几的人,也算是大了。

薄酒配点心,置了墓前。既然你不愿回西夏,那留在这山中看看天地山河,想也不会寂寞。

若是寂寞,尚有我伴着呢。

只是下山时总是想着,人,都是会变的吧?

步子踏的轻了些,山间的风声便大起来。思绪转来转去,终还是转回门内。想着隆冬木炭、冬衣新被等琐碎事,忽地有声音传来,下意识回头,恰好见了熟悉的人。

“萧兄……?”

表情是真正讶异了,他怎在此?不及多想,便过去相迎。

“三日?何事等我?”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7-11-7 20:22
[脚步轻快而趋疾,迎上来人脚步,近前不曾应答,先将人揽入怀中,送上满怀拥抱]

不急,咱们慢说。

[言罢,放开怀抱,信手相邀]

远来我便是客,客人已经要求主人家坐下再谈,叶兄总不会不允吧?哈哈哈!

[说来与他许久未见,终是碰上之时,难免还真有些激动了。自六七年前匆匆一别,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那时的光景依旧,故人却添了几分陈色。难免要感叹,当真如白驹过隙,时日不等来人念,转瞬即逝]

[与之相对而坐,便娓娓道来]

此次来访,说是想念叶兄和后山那些陈酿,也不为过。
只是,还真有一事要告知叶兄。

不知,“沈峤”这个名讳,叶兄可曾听过?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7 20:31
与他上一次相见也有六七年了,这六七年里,却也不是不怀念故人,只是琐事一多,便少了时间前去探望。

听闻前段时间刀剑春秋退隐,原以为他也去了,后来方知他也未曾离去。如今面面相觑,忽然想到这留下来的刀剑中人,是否只有彼此了?

此念也只是一瞬,随他入了亭中。恰是日出东方,红霞染天之景。凝望了一会儿,听他开口,才回过头笑道

“你说的是我那个便宜师叔?”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7-11-7 20:43
……哈哈,‘便宜师叔’。这个称号,却不知沈道长是否喜欢。

[本以为眼前之人早已过了会言语玩笑的年纪,怎么年岁过去,心性却返璞归真起来?亦或是,叶兄本就有这一面,自己今日才得知而已。想想便作罢,无甚好追究]

是。
说来我同叶兄这位……

[虽说“便宜”二字是戏言,但他是否真正认下这位沈道长,似乎还两说了。话到嘴边,又改了改措辞道]

与这位沈道长相遇也算是‘机缘巧合’。
两月前,我自东海之滨回到扬州,策马在城外时遇上旧仇,幸得他相助。为表感谢,与他到城内酒楼一叙。茶饭之余提起太乙,见他不似一般江湖宵小,遂带人上山一见。

还望叶兄莫要怪罪才好。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7 20:57
那人来后除了要自己叫师叔颇令人恼火外,其他时候倒是安安分分。将执事之事交予他,他也不嫌位低事杂,反而……干的挺开心?

若是忘了师叔这件事,留他在此挂单也不是不可。但是……自己入门时终究是师兄代师收徒,而文非师尊是何等人物也只听过只言片语,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说自己是文非师尊好友,总还是得观察观察。

例如现下,便看出了一点微妙的抒情。但见萧兄谈笑自若,不知是相处太短,还是他压根就没在意。

因而笑着开口:“怎会怪罪,你可给我带来个好帮手。”

只是……顿了顿,笑容愈发深了。

“萧兄以为,我这位便宜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7-11-16 22:59
[“怎会怪罪,你可给我带来个好帮手。”可我怎么觉得你表现的并非如此?心里不由犯着些嘀咕。经年未见,却觉得对方有些神秘莫测,心思不似从前还能琢磨,倒是比他的师兄任道长还要令人摸不着头脑。讪讪地摸摸鼻头,端起茶盏喝下一口,掩盖尴尬]

[当初并非没有考虑过,将对方带来太乙是否妥当。相伴对饮数日,言语间也透露些讯息,只觉得对方毫无恶意前来,便不妨一试。若是叶兄真觉不合,当下也不会多此一举再问自己的感觉,倒不如将对方拒之门外来得直接]

[听得他所问,正色道]

沈道长为人不失风趣。对饮时,亦是他先问起叶兄你为人如何,有何喜好。若是他无心助你,恐怕也不会有这用心。

[停顿一二,又言]

若是太过唐突,萧某不介意做这得罪人之事,带他离开也可。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17 13:29
他心思自是好的,但听他之前,果真是不曾察觉。

不过追根究底,也只是隐约猜测。不知晓倒不为奇,因而提壶续盏,推至人前。

“你也别这模样,我真无怪罪之心,也察觉到此人并无恶意,只是……”

斟酌了一会儿,许是在想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

“我之所以有异样之感,是因为他的剑招……”

说这话时,手上也在无意识的比划。

“不似道门所传,招招皆可取人性命。”

作者: 萧胤堂    时间: 2017-11-17 23:15
[落盏提眸望去,正见对方以指拟剑,其意虽善却然是杀招无差。见状,不由一怔。随即挽笑遮过,原来自己久在江湖,习惯了与人为善,却忘了其实对方若是刻意隐瞒,自己也无迹可寻]

[顺着叶兄的比划,起手将对方手势轻轻按住]

看来我这是给你带了个‘护院’的了。

[见他会意停了动作,自然撤回]

他既无意向我透露不为人知的一面,便是不想再提起前尘往事。

[叶兄身为一门之长,顾虑这许多也在情理之中。他与沈峤虽不曾有过旧识,却意外地都有所隐藏,前者或许是性格使然,后者却为了藏锋]

叶兄,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不便,这‘黑脸’就让萧某去扮演。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18 21:35
心里话说出了口,也稍轻松了些。对于沈峤,既留了便会有所准备。如今也只是需要个倾诉的人,因而听他黑脸之说,虽是有些动心,但想了想……

若是虎狼,逼迫也并非好事。若要真心,天长地久后自能相见。若真需要黑脸,也不该是萧兄前往。
因而只是笑了笑,再提壶,为自己续了一盏。

“黑脸暂不需要,先让我日久见人心一番。”

——  结 ——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11-27 15:32
承平十年   春

[会稽山北,有崖谓知玄,正气苍茫在春风吹醉的岱顶,放眼望,整座扬州城尽在日出江岸间,红花胜火,绿水如蓝]

[沿路来会稽山的美谈佳话道由小儿老妪之口,传说中济贫救世,仙风道骨的太乙开派道人形象畏之可敬,此刻只有身在山崖感受这远离尘嚣的清静无为,方能有所感悟]

[山雾时隐,揭这崔嵬一角,叹造物之秀,此山威名当不下昆嵛]

[既入山门,自是报了名姓,只是被这山景所引一路流星疾走,身后跟随的小道童早已不见了踪影]

[走太快,把他给弄丢了....]

[索兴择了条罕迹的山路,到了崖巅常人已不能立足之地,却让我轻巧的站于峭石边,山涧风景值春,别于昆嵛雄伟的秀媚,让我一时流连忘返,有些看痴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27 18:48
不入江湖,偏有江湖事。

自解决白亦非之事后,便常有此感触。终究非是少时年岁,整日感风吟月,强行说愁。而今一肩担了事,才明白过往的莽撞究竟会给如今的太乙观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当如何?我应如何?

萧兄北去,也无可以商量事情的人。而这八字,便只能时常怀揣心中,考虑着所有的事情。思来想去,却是无果,只能放弃。

顺其自然便好啊……悠悠想着时,自冬走春,会稽山冰雪消融,又复初景。一个冬天过去,全观损耗不少。翻着最新账本思量着应对措施,忽有童子报信来,道了个名字。

——萧逸之。

这又是哪方客……念头还未起,手中先一步掩了账本,望他一眼。

“确定是萧逸之?”

得了肯定回答,心内暗叹,昆嵛掌门亲上会稽山……这消息若传出去只怕将引风波无数。但上了山方才他前来,想来这位萧掌门也是明白的。

掷了账本起身,思来想去,还是不与那人打招呼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也无人知晓他身在此处。

“我去见客,若有他事不及处理,先告知沈执事。”

总不是恶意上门,便当故人相聚又如何?思如此,已踏在山道上。恰是山雾缭绕,隐见层峦叠翠。半路不见人,也不会跳下会稽山,想来便在这不远处。

忽有朗日破云,一眼望去,身影立崖边,远眺千里,而千里之中,正有荆湖名景扬州城。

见他像是凝思,本不欲打扰。可这山间雾重,露沾岩石。很不厚道地想着要是一个脚滑……咳咳,打断了歪想,开口道

“尊客若想观景,前方不远便有小亭。”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11-28 00:29
[虽入了春,寒气尚留,倒灌进两袖衣袍间迎风肆意鼓动,却在这寒袭的猎猎山风中,听到了来人脚步,并未刻意隐藏,但呼吸间步履轻盈,更难得的是每一步轻重疾缓都踩得大致相同,这种内力的控制未见其人便已让我先敬其身]

“尊客若想观景,前方不远便有小亭。”

[几乎是数着他停下的脚步声亦自后而出,教我一折望其风采,眉梢已染温熙笑意]

还未曾言出叨扰

[从扎堆杂乱的岩石中走下,近到他跟前,细细忖量在他脸上转了一周,续意]

早就听说叶掌戒之名,久闻不如一见

[江湖上的客套话虽用的俗烂,却也是最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我能认出他的身份也是昔年在刀剑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倒不想再见彼此身份已是大变,但他清隽俊逸之姿如今执掌之后愈显从容内敛,气度由内而发,教人打心底不敢轻视]

[依他意往远处亭阁走去,一路我想他心中该有疑惑,我自解来]

我上会稽山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恰巧从扬州经过,想到会稽太乙观也是一方道统,说起来与昆嵛百年前或有渊源,遂特来探访,也想予昆嵛结个善缘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28 09:57
霞光落身,白衣翩然而至。临了跟前,在他打量中也是无所畏惧,坦然直视。但心内,虽不问江湖事多年,却也清楚这位萧掌门是何等俊杰。通天峰六代弟子,又为嫡传,一把曜光入了多少是非成败里,而今风云流转,造就传奇。

所以,才奇怪他因何上山。

引路在前,至了崖上小亭。昨夜应有人在此留过,烹茶炭炉还有残余的屑沫。思量着是否拿出好点茶叶,就听见这萧掌门道了句是话本里都少用的俗套招呼,顿了顿,方才转头,见他神情如故,也只是一笑。

“十年前一见,尊客记得贫道,可笑贫道还需尊客提醒才忆起。”

一门执掌,纵是闲游也该礼敬些。便烹水以待,再去好茶。闻得道统,也明他意。昆嵛前身乃是沧州三清教,道门也搭的上边。但太乙……四百年前的事情,留下也只是支离破碎的记载。是否渊源,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善缘易结,也可结,但贫道还是想知道,尊客想怎么结这个善缘?”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11-28 12:42
[他在亭中烹茶,茶味分散开来连同山中的雾气都沾染了清冽香气,微低头见到那煮茶的双手,五指白净修长,指腹有薄茧,应是长年握刀剑,若换作十年前,我定当要跃跃欲试的比划一番,少年心性要强,就算那时已有嫡传弟子的荣誉加身,骨子里对学武的攀比造诣仍沸腾在血液里,化作手中剑欲劈出一个新高度]

[可到如今,奔海已过细水长流,虽仍有好奇眼前这同自己一般年纪的掌戒,所站武学巅峰何极,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言切磋,不是我对此淡了,而是当年躁动的心早已磨平了,有时候看一个人的高度并非一定要通过刀剑的比试,相比较一言一行,一静一动,却更能看出是否具有宗师风范]

[而无疑,他是有的]

[江湖门派林立,不乏卧虎藏龙,昆嵛占了先天优势一路发扬光大,可不代表这山外无山,人外无人,有些人不求名利造极,只求生活安逸,或许就是他之所悟,世道安宁时与世无争,一旦天下陷入囹囫,舍生取义造就名垂千古,无论什么朝代都不缺这样的世外高人]

[我从前只看得到自己手中的剑,剑指所向,便是江湖,而当我接过掌门之位,涉足更广泛的领域,适才发现以前的目光是有多短浅,成就大义者从不靠武力取胜,一步一心,任风雨吹淋,但教初衷莫忘,往往悟性上的转变,才更容易突破一个又一个障碍的瓶颈,跨至臻境]

[接过茶盏,举手跟前]

以茶代酒,喝了这杯茶,你我便是朋友

[我掌以昆嵛,他掌以太乙,两位掌事以茶为立,背后俱各表山门身份,往小了说,我愿结交他这个朋友,往大了说,喝了这杯茶,昆嵛与太乙往后便有了牵系,江湖上互倚的势力很多,但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这一刻,我却相信他的为人,相信他背后的山门,值得我去深交]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28 17:46
茶是水乡一带的名茶龙井,香郁而味甘。至于烹茶,练了这么多年,总还是不会丢人现眼。就像从前的我喜酒不饮茶,如今的我择茶不沾酒。少时的心思终还是压不过岁月的滚滚而去,改变也只是一瞬间,毫无缘由,也无强迫,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哪怕对面的人可道正道魁首,也是同样。

我想自幼年入山至今,唯有这十年我才明白清静无为是什么意思。哪怕故人随前尘去,亦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道心有执念,放不下的也只有这座太乙观。

将茶盏置他面前,看着来者俊逸眉目,再思当年恍然十载,原来不是自己,谁都会变。也是同时,莫名起了相交的心思。

正巧,他主动提及做个朋友。我自无二话,想着自十几岁入江湖,牵扯再多,也就一个萧兄还有故交之情。如今这位同姓萧的掌门,言中真挚一览无余,既如此,又有什么不能为友的?

就像十年前尘封夕渊时也没想到会有再启之时,谁,又能预料到将来?

“盛情邀之,若是拒绝,想来会伤感情吧?”

语气是开玩笑的,话却是认真的。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11-28 23:54
[山风吹过亭角,拂过他额前青丝,衬几分温润如玉,超然气度就算站在这雄浑山魄间也不会弱其锋芒,有些人,即便站在那里,都如垂明月眷顾,我想就算不知他掌戒身份,但说一句他为此山主人,我都不会觉得有半分滑稽可笑]

“盛情邀之,若是拒绝,想来会伤感情吧?”

[他晏语诙谐间已将话昭揭,顺着那话头佯作正答]

自然,昆嵛掌门的茶不是那么好敬的,你若拒了,我岂不是白爬了一趟山?

[半边眉微挑,兴味诘问,落得双双对视一笑,翻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颗棋子拈于指尖,轻轻拍在了茶案上,一颗接一颗,从袖管中飞快滑落,每一子都准确无误的落到两指尖按下,不多不少,整整七颗,形状也被自己摆成了北斗七星阵,每一颗棋子的大小均匀,泛着些灰黑,不比墨玉漆黑湛亮,乍看却是平平无奇]

一些小玩意儿,你且收下,若是有机会,给你凑满一个棋盒

[我口中的“小玩意儿”若教本门弟子见了一定大呼吃惊,这些灰黑的棋子正是用星宿海上的天心石做成的,天心石为难得的宝物,生来带热,可克寒毒,只是长相一般,遂堆积在石林如海的通天峰上极难能找到一颗]

[可眼下七颗大小相似,色泽虽不及玉石透亮但难得被磨的弧度光滑,与普通棋子无异,但握于掌中却能感觉到它自带的热量源源自指尖传来]

[这七颗天心石常被自己用来把玩赏弄,此刻用来送人也算拿得出手,而言及所说给他凑满整个棋盒也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可能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但对于一派掌门来说,并非难事]

[以此石为子,对于棋弈爱好者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29 13:23
昆嵛掌门的茶,好请也敢请。只是真喝进了嘴里,代表多少含意也唯有彼此知晓。对自己来说,这杯茶也不得不请,自九年冬的事情发生,每每思量此事,颇有种连累门中的感觉,甚至于考量着是否请刀剑春秋的人出面,却被自己驳回。

纵然这身血缘与刀剑有关,但自幼道观长大,成年后对于此事说无怨怼那肯定是假。哪怕认祖归宗,与刀剑春秋的情谊其实也极淡,除了宗牒有名在上,既无过多交情,又怎有颜面请他们出面。

何况……太乙是自己的师门,并非是他们的师门。低了头,平白无故就多了丝恼意。

萧逸之的来到,恰好给太乙观撑起了一丝底气。四百年的道统若因执事无力覆灭江湖中,那自个还不如去祖师祠堂自尽谢罪,所以端着颜面请了这盏茶,他愿喝是最好,不愿也不强求。

却不想一盏茶后,见来者落子成七星。再闻此言,这才伸手握入掌中,好似玉石又非是玉石,有热源传来,这是……

“真是小玩意?”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11-29 14:31
[嘴上这么说,多少有点恃傲的意思,毕竟天心石有市无价,随随便便就将这七颗棋石送出去,可不就趁机昭显了昆嵛掌门之威,而他也明显是识货的,这么反问过来,倒让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

昆嵛天心石,想必叶兄也有所耳闻,乍暖还寒,不妨用它来暖身,还请叶兄不要嫌弃

[壶中茶水再度沸腾,沏了一杯,山间薄雾尽散,知悬崖一角背后,扬州城廓在望,大隐于山,却不断红尘,世俗在目,也自修行]

哪天要是上棣州,叶兄一定要来昆嵛看一看,那里成群的山峰连成一线,主峰五座,每一峰又有无数副峰组成,天心石便在通天峰的星宿海上

[随每个字每句话,仿佛可见昆嵛巍峨山脉跃于眼前,既已开春,此刻也一定草木萌芽,景色醉人]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1-29 19:18
这话出了口,见他神情便知肯定不是小玩意。能让堂堂昆嵛掌门拿出手,又珍之如宝的必然是什么奇物。所以在听见天心石三字时,稍扬了眉,模样是掩不住的诧异。

说是暖身,可这一送便是七颗。也让人不由想这莫非就是大门派的气度……可怜会稽山再高也是个山头头,一份重礼砸下来,怎么还这个情还真是个问题。

心下想着这事,面上也敛了讶然神情。将物收起,算是谢了这份重礼。闻他言昆嵛之事,细想过往游历天下,也曾去过棣州的。只是昆嵛名声太响,总让人有种难以捉摸的距离,因而不曾登山拜访。

不过,现下得了昆嵛掌门的邀请,一入山门当也无妨。再见他言随风去,神之向往,想来那是他舍不下的地方。

因而只是一笑:“若是得空,自然前往拜访。”

——  结 ——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1 14:06
——  开 ———

承平十年,春

霜月悬天,山野无人。

略带寒意的夜风拂过面颊,更填几分清醒。踱着步子朝山道上走去,将近子时,却无困意扰身。只好起了寝居,出来走走。

会稽山高,却高不过北地诸峰。会稽山矮,却又比起普通山峰多了丝出尘气息。乃至月夜,山道林影重叠,也不似鬼怪可憎。直至至了知玄崖上,放眼望扬州城中一片寂静,天上星反而如城中灯火。

又是一番样貌。

记忆中有个地方是灯火彻夜不灭的,只因来往的人都活在刀锋上行走。若闭上眼,只怕就成了抬出去的尸体。

有些事,真正是很难掩下。这也是,我不能教授李青风武功的原因。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1 14:20

【若是几年前,大概白骨终生不会希望跟过去的人相遇。遇到洛一,是变数。深夜的太乙观静悄悄,若是照着往常,此刻正是好眠。或许不适应了这般安静。有或许是观中偶尔传来的焚香味让白骨心生烦乱、再也耐不住性子,不落日的往事浮上心头,终于罢了睡觉的心思,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直奔知玄崖】

【崖上,暗夜漆黑,月亮显得格外的白,寂静清冷。身后的脚步声响,转回头,确实老熟人】

原来是你。

【褪去一袭黑衣的白骨(PS白骨以前的标志是黑衣,终年不换的那种),一身白衫显得缥缈至极,万丈深渊的崖下让白骨静了心思俺了心神】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1 14:42


在听到这个许多年不曾听闻的声音时只是转过头,入目的她卸下了那身如同酆都阎罗的衣衫,亭亭玉立好似出游的贵妇。

可记忆中,无夜的城池中有女人穿着黑色的衣裙在高峰上俯瞰着如同蝼蚁的众生,与她而言生命究竟是什么也无人知晓。就像当初没有知道为什么沈峤的心中冒出了这样的疑问:众生如蝼蚁,那我可在其中?

这个问题在许多年前的雨夜曾询问过她,得到的答案是断掉的手臂和半年没能起身的内伤。而今卸下了面具可刀剑依旧在手,玄色道袍着身时有风拂过,当是遗世独立,却非仙者。

“真正是……许久不见了呢。”

于旁人来说,沈峤当是顽劣的,说话也是大大咧咧少打机锋。可这一刻,出口的声音尾音稍稍上扬,有些轻佻。那是戏谑人间的口吻,也是俯瞰蝼蚁的眼神。

沈峤还存在么?也许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又回归了那个染血的雨夜。留下的人不是沈峤,是那把绝世利刃。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1 14:56
本帖最后由 白骨 于 2017-12-11 14:59 编辑

【白骨记忆里的沈峤,是一把奇兵利刃,绝世宝剑,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主子,是要他自己选定的。可,那又如何?终究不过一把剑、仆从、奴才而已,与白骨而言,最重要的,早已不是当年的不落日城城主】

【这一刻的白骨即使褪去了不落日城主的威风,却也改变不了她曾视人命如草芥,众生如蝼蚁的样子,生死之于白骨,就像简单的这个馒头我是吃了还是扔了的选择。刀口舔血的日子,仍历历在目,却也早已成为过往,随风而逝】
披了一层太乙观的袈裟,就能遮掉杀人魔头的血腥气味么?

那么,你该做的,是把自己泡在药桶里,济世救人沉浸药香,才能遮一遮你身上难掩的血腥气味的不是??

【顿,看了眼如几年前一半的男人,想到几年前那个雨夜,两个人谁也没怎么讨了好处,各在将养了大半年才堪堪的休养生息回来。】

那,让我看看你的功力可否退步了?

【话音落,白骨已是飘然上前,动起手来、道】

道家心法又真的让你,立地成佛了么?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1 18:05
“你问我是否成佛,那你——”

立在身侧的木棍猛地爆开,有湛蓝如海水的剑光在夏月之夜现世,映亮了一双充斥着灰暗的眼眸。如同过往的每一次出招便是致命。花哨与之无用,利器只需要快准狠,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若是旁人连避的机会也无,可她是白骨。剑尖直直朝她要害去的,这女人却如鬼魅般避开了。我想我终究是不如以往,魔头的剑不该是这般温软慈和,至少,给不了她下一招的机会。

不过眨眼,便是剑网交叠影重织。也许是十招,也许是百招。回身一刻,终是嗤笑出了口。

“披着人皮,便可以把自己当作人了吗?白、骨。”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2 09:06
本帖最后由 白骨 于 2017-12-12 10:32 编辑

【剑锋划过夜空,挽成带着火光的好似烟花的火花儿,一朵连着一朵好似黑锦之上绣着的花边,绚丽而耀眼。瞬息之间,一时间竟然也察觉不出两人刚刚是动了还是未动,只留下漫天的气息】
【收了身边浮动的气息,于崖边负手而立。唇畔勾起一抹笑容。身为不落日城主的白骨是不会笑的,可是身为白骨的白骨,确实会笑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我曾以为,白骨披了人皮,是罗刹。可我啊,不似某些人,曾坐着赖以杀人舔刀口血的日子。年老了,金盆洗手了竟觉得自己杀孽太重后悔终生?甚至于,想要批了道教皮、佛皮来净化?

我想,我比这等人,强了可不止一点半点。知道如今,我都还是白骨,而不是任何人的或者任何东西的附属词不是么?甚至于,不需要遮掩我的过去不是么?

【脸上笑意现,似是想到某些有趣的事情。忽而极快的动了身形,留下一抹残影,人在离其几米远的时候放缓了脚步。腰中的软剑也被解了下来,翻着银白的光芒】

你曾经问我,终生蝼蚁,我等又在其中?

那时我等尚且不知答案,回去将养半年,我得到答案了,你呢?太乙观年轻子弟有几个知道你是十几年前人人避而不及的魔头沈峤?

【半年中,冥教的鼎盛和没落最大的变动和劫数都发生在那段日子里,对温教主的寒心,对不落日的哀痛,冥教的分崩离析,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道家讲究,大道无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使天地衍生,又有谁不是天地中的蝼蚁?不过有些活得逍遥自在,有些

【离其大概几步远,停下了脚步,有些一字一顿的说道】

却还不如一个披了人皮的骨头?

或者说,行,尸,走,肉?

【笑】

得了吧,沈峤,就算批了太乙观这层皮,都改变不了你,嗜血的本性、

【剑锋动,人未动】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2 10:50
她云淡风轻说起大道无为,可我又是否真正无为?

十几岁的沈峤已是满手血腥,二十岁的沈峤忽然所悟。那应是心底某个还未彻底死去的念头,才让一个杀人利器对着茫茫浮世产生了疑惑。

——众生如蝼蚁,我可在其中?

这个问题并不是只问过白骨,在她之前有许多人也被询问过。宛如行尸走肉的沈峤像是想寻到他活着的意义,可没有人能回答,被询问过的人终究成了不能解惑的亡魂。而白骨是为数不多逃过的人,在她之后,是文非子。

微阖着的眼终于随着心绪沉淀缓缓睁开,灰暗散去。我当是尘埃满身,却有幸见此月色清明。前尘不可否,但也绝不了我今后之路。

回过头,望着远处的女人。她素白的衣衫让此刻的我竟有些恍惚。困于过去太久,总是让人以生燥怒。如今清明在心,也只是笑了声。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若不愿相见,离开也不算困难。何况在你眼中,我不就是那种心情不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吗?”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2 11:28

【敛下一身的戾气,环绕在身上的确实看淡生死的世俗。白骨不曾想过要逃离红尘,话入耳,想要,想喝酒,习惯性的去摘侧边挤着的酒葫芦,才恍然发现起的太急,竟然忘记了。只好作罢】

难道不是么?曾经受雇于人,生死不论妇女不论幼童不论?

【掌中的软剑的剑锋鸣动,清脆悦耳】

其实你这一身武艺,弟子若能得你真传,于江湖或者庙堂,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要问,你可是收了徒儿?

【道家不似佛教,一定要戒了色,却也是清修著称,只是话题扯得有些远,白骨定了定心神】

自冥教解散之后,我走了许多地方,喝了许多的好酒。

对于过去,我也只能做到。

白骨就是白骨。不受任何东西任何人的束缚。红尘的背叛分离,团圆相聚,有岂不是一出好戏?坐那看戏人也好,戏子也罢

各有各的妙趣。

老沈,你虽说是入了太乙观,可我觉着,你却不一定有我想得开。

【负手而立,抬眸望天。月光辉灿】

缺壶好酒。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2 11:43
本帖最后由 沈峤 于 2017-12-12 11:47 编辑

“一个人自在惯了,还不想重回牢笼做劳什子利刃。”

拎起插入地中的长剑,抖了抖泥尘收腕负剑。素来是个温吞的态度,这一刻却对那所谓的过往难得骂了句脏话。

“至于徒弟,等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我需要个人替我收尸摔盆再说吧。”

我想我是自在惯了,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拘束着自己。愿意留在太乙,也只是因为文非道友予我有再造之恩,我自不能见太乙衰落。但我自己……

我可以金盆洗手仗剑天涯,却不能改变满手血腥老弱不扰的事实。既有罪孽,又何须思考死后如何。一捧黄土,当是对我这等人的最好安慰了。

这架是打不起来了,不过酒还是能喝。只是酒……眼光瞟了眼山道下,如今叶子洛不在观中,起了他的珍藏当没问题吧?

“你要喝酒,就先等我一下。”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2 13:06

你我好似同岁,你若是都需要个摔盆打帆的,那我何尝也不需要?

【想到年龄微微蹙眉,倒是顺嘴说了句】

我倒想自己生一个。

【其实半生下来,杀的人多了,仇家也就众多,指不定在哪儿吃喝的时候就碰上一个所谓的仇家和正道,这样的日子白骨早就习以为常,看到沈峤,虽然喜欢较量几下,却也有些老友的意思。看着他转身要去,白骨只好急忙喊了一句】

你在顺手带点下酒菜上来。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7-12-12 13:33
听到她这理所当然的口气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去,回头看了看站在崖边望着月色的人,真正想拎剑再与她相杀一番。可惜的是以刚才来看,这些年不止我有精进她亦如此,只能暗下敲人闷棍的冲动,摆摆手表示明白。

终还是没去起酒,直接下山借着轻功入了扬州城。一来一往已是过去半个时辰,又爬上了山道,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拎着酒坛。

“喂喂喂,还在那装淑女呢?不过来帮把手?”
作者: 白骨    时间: 2017-12-12 13:40
本帖最后由 白骨 于 2017-12-12 13:42 编辑

爽快的过去接了酒菜,打开酒盖,闻香扑鼻,忍不住一声


好酒。

【随即摸出碗,一人倒了一碗,饮了个畅快。】
【直到天明,睁眼一摸,居然是倒在了崖便睡着,那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打了个恍踉踉跄跄的往山下去,后话不提】

===============结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17-12-12 20:01
承平十年 夏末秋初

【自昆嵛一行回来已有数十日,跟着叶师叔去万藏楼取了把剑,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最厉害的那个前辈的剑。虽然叶师叔说这剑与我有缘让我放心用,但总觉得自己现在武功低微不配用这么好的剑。】

【而后丢给我一本剑法就让我照着练了起来。说是蔺师叔还没出关,先带我几天。他也知道我记东西特别快,所以照猫画虎是没问题,就是还需要以气御剑,达到人剑合一还很难。】

【早课结束后提着剑去了知玄崖,此地安静没人打扰,握剑的手一挑,照着剑谱开始比划。】

【剑为霜寒,势如冲天直木,形如丹凤朝阳。从怀中取剑出花,迎面跃势。出左手展后,右手展前,直对平出。右足前弯,展左足,后平。】

【转剑挽花,于背面过堂,左手着劲,复从展后。右手带花,随即向前加劲复砍。换左足前进,右足凝环不动,在后稳立。】

【摇身纵步,进前一跃。跃后左手一撒,仍向后展,右手仍用车转反花式向前一砍,着连环飞步之势。】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7-12-12 22:34
      松针点墨,承霞翠英,知玄崖上,授业已毕,嶷观幽思行剑人影,悄然无息。
        至二师兄处回,便得一徒儿,半喜半忧,喜之门下热闹不至清冷,忧则初偿师徒之情,不知自处。索性唤了弟子得知青风容貌,一路跟随来此,心有试探。
         于松影暗处,端看他招式间步调维稳,少于根基下剑法练有模有样,正如师兄所言:是个好苗子。若勤修不缀,太乙助力更添。
           随想意行,附身抓了一把枯黄的叶毫,蓄入真气,随意抛撒,向他掷去。
           叶毫如雨,气行挥洒似刚为柔,不为伤人,却又紧紧逼迫剑意令人胆寒。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17-12-12 22:52
【一个旋身扫腿,刚转过身来,突然察觉到一股压力而来。空中飘来叶毫,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凌厉。旋剑如面,挡过落雨。有遗漏两三片,气势不减,沉气出掌,顺风而退,叶毫顺风袭去,撤到余劲不强,方推掌而出,一一阵落。】

【收足并立,低头似乎是在疑惑这些落叶是什么情况。手低着下巴,察觉不到附近有人的气息,一时间难以判断到底是人为还是无意。】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7-12-14 21:32
     一翻动作过后便未有后续依靠树下觑眼见他应对,虽有遗漏,还算沉着,倒是不差。
       无声勾了嘴角,心底溢出几分技痒,伸手折了树枝,削去多余枝叶,随即足间轻点,腾空凌越,目标只对他肋下三寸心脉。
           简单一招,用上三分力道,只为逼人,在性命有关下所用出最大功击力。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17-12-15 10:03
【厉风袭来,只看得一模糊身影,瞬间就到了眼前。未近身就觉心脉刺痛,下意识提剑一挡,然后被逼的后滑数步。】

【定睛,看到一男子,认真中带着试探的意味。树枝与剑身相抵,仍不见树枝弯曲。这力道虽不至伤我,却也非我能抵挡的。】

【尘土被滑出数米拖曳的痕迹,右脚猛的用力一定,左手扶上剑尖,身子微微往后弓着,与剑身拉开了些许距离后,拧腰一转,脱离控制,连忙点地后撤,两人拉开数十步距离。】

【站定,剑尖朝下,双手抱着剑柄行礼】

见过师叔。

【还不确定他是哪位师叔,但就以武功造化来讲,隐隐约约也猜得到他身份。】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7-12-15 22:33
     内力护持,维持树枝不折,抵他剑身,觑眼而观,心叹一声好剑,配上此时的他,差了些。
          待他站定,忽闻师叔两字,眉宇微凝,却意味深长的看着,也不作答扬起枝条,气贯于身,再次功去。
         踏步如云,疾风略过,快的令人避无可避,至他身旁瞬间  ,以腕为轴,迫使树枝弯曲如鞭,在他右臂贴身向下贴身圆绕,力带一抽,震开他虎口,顺势一卷,将他手中的剑,落入自己,明知而问道。
        “你是谁,行剑为何?为何行剑?”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17-12-16 00:27
【站定不过片刻,他又袭了过来,甚至根本没有理我那句话。一瞬间就觉得周身被无形的压力包围着,然后手上一麻,就松了握剑的手。】

【剑被对方取走,右臂还在隐隐作痛。听他发问,沉声道】

太乙观弟子,为守护太乙。

【听叶师叔提起过,这位师叔是个武痴,喜欢比武切磋,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见他如此,猜测可能是叶师叔跟他提过收徒的事,所以来试探一下我吧。】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7-12-16 20:19
          对他回答不甚满意,随手丢了枝条,捧起他的剑细细观摩。古来今往,多少文人贤者看重剑身中直,刃者兼柔刚固,喜佩剑在身美誉君子之德,仁。
          他有守护太乙之心很好,但你先要是李青风,才是太乙的弟子。况且现在太乙,还无需要小辈如此。
          将剑还他,另从袖中取出一瓶养气丹放入,拍了拍他肩膀,论以互做两不识之人道。
             “守护太乙便先守护此剑开始吧”

         
作者: 李青风    时间: 2017-12-16 20:32
【接过剑和丹药,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老实答道】

弟子知道了。

【入太乙观甚久,算来也就跟叶师叔、沈师叔熟悉一些,虽然也师叔提过近期会有几位师叔出关,却是从未见过,所以自然生分了些,不敢太随意,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礼,做乖巧状。】

多谢师叔提点。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7-12-16 20:55
    听他如此回答,也不知入了他耳几分,总归往后是自己弟子,慢慢教便是,不急于一时。
      
     天色不早了,今日此为,也断了练剑心思,不若去瞧瞧她在做什么。
      
      “你也休息去吧”
   
     话落扬步离去。
————结————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2-19 20:07
本帖最后由 叶子洛 于 2017-12-19 22:41 编辑

——————  开  ———————

承平十年,夏

早课方毕,人已先离了殿中往知玄崖而来。恰是晨光破晓时分,拂面而来的风也带着清润的水汽,想来是夜间露重才至如此。

拢着袖子在山道独行,走的极慢好似游园观花,心内却不似表面平静:一去数月,终还是探到了该有的消息。只是当年终是当年,放在如今,只叹人事全非。

思如此时,已能看到知玄崖上的那座小亭。有金芒破云倾泻而下,映的亭中一人身影。凝望了远处那人一会儿,还是上了前。也未曾与他打招呼,便自行拾了对座的位置坐下。

低眉一看,石桌上茶具齐全,亭旁还有小炉微响。弟子们总是疑惑这知玄崖上的小亭里是谁备了茶具与小炉,一个两个皆以为是我,所以不知那人本就在他们的中间。

对坐许久,还是转过头看向亭外。会稽山不似五岳之高,却能俯瞰扬州城中日出江花红胜火。隐世与江湖,有时候只是一线之隔。

“我离开一月,观内无事吧?”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7-12-19 22:16
本帖最后由 肖嵘 于 2017-12-19 22:18 编辑

承平十年    夏

【晨风拂面,露湿衣发,鸟鸣啾啾掩着弟子们隐约的早课声渐渐止歇。崖边负手,茕茕孑立,苍目微眯,随那破云金芒观崖下城池尽显,一派繁华气象。】

【——早年尚且心有不甘,执念难了。然倥偬十年,眼看这天下承平,百姓安康……】

【终是阖目摇首,长叹一声,回身拂了衣摆坐下,收手时又是一怔。从前落座大马金刀撩袍,这拿惯了刀剑的手,如今执起精巧的茶具竟也不见生疏,十年光阴,总归是不同了。】

【不曾管那自行入座者,只兀自执壶满盏饮罢一杯方才抬眼看他。】

弟子们乖巧,长老执事们各司其职,自然无事。

【复观他神色,思及自己交托之事,顿了顿,换了手头另一只竹段壶给他倒上一杯。】

莫怪我,我这酒你也喝不了,还是用你的壶喝清水罢。

我所托之事,你尽可直言,无需犹豫……

【轻吁一声,敛眉低目怅然一笑。】

想想当年,他们如今境遇再如何不堪,也不过一个死字。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2-19 22:40
此行昆嵛,虽是为青风明月做准备。端的态度公正无私,实际上也有自己的私事:便是因眼前之人,才在他入山后第十年选择出山。想来当年之事风波迭起,但过十载也当能平息不少了。

他递了只竹壶来,也不与人客气伸手接过,慢慢饮下。清水入喉,倒是缓了几分燥意。再闻他怅然一叹,顿了顿,置了竹壶在桌,抬眼望去。那人作了个道门打扮,模样与之多年前相见还是有所改变。许是这山间水清,天高云淡让耳中杀声抚平,才换了个清静自然心。

这世间的人都逃不过个贪嗔痴念,纵然面前人曾是英雄却也不复当年意气风发,却不敢给予他一丝怜悯:只因英雄虽迟暮,其性其人仍如山川巍峨,总是让人放心的。因此出行时不需多言,信他能将此地护个周全。

但我来此,非是为了听他这轻吁哀声。当年既敢让他上山,便是确定他性子再不会入世搅动风云,不然,何有今日对座长谈?

“倒也不是全无消息。”

本以为此行当是无果,那日与杜夫子一见,还真是应了句机缘巧合。随后所见人事,总让人难以和多年以前的战事对应上。不过当年威震天下的五雷盟主都入了道观,女中豪杰去做个夫子也不奇怪了。

“我下山时,恰好遇到位姓杜的先生。”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7-12-22 22:03
杜?

【闻听此言,执壶的手一紧,倏然想起战后失散,再不知其生死的泓妹。】

那位先生……是何模样?

【牙关紧了紧,从繁杂的思绪里拉扯出一个问题来,脑中却想起当年在泓妹口中听说以及战中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官员。】

【他此次下山我虽有托付却并没有抱太大期待,毕竟时间已久,踪迹难寻。谁曾想他初初一探,竟带回这么一个消息,好似领会我心头所思,特意带来以安我心。】

【早些年心存死志,即便有子洛耐心开导细致照顾,也是日日夜夜与酒同眠,只盼旧年铁马冰河,挚友亲朋可时时入梦、然而辗转入眠之后又在那些熟悉的面孔里挣扎醒来,愧悔万分。清醒时痛恨酒中颓废的自己无能,迷醉时埋怨不敢了断的自己懦弱,生是煎熬,死亦煎熬,唯有避入道门,方可求得片刻清净。】

【蒙昧数年光阴,去岁方才大彻大悟。——我这一命乃是诸多兄弟姐妹以己身换取,余生纵使苟延残喘,又岂能由我轻易了断?何况五雷盟虽已败落,到底在幽燕之地经营日久,总会有活着的兄弟姊妹,便是亡故的,探得子孙后代,以我残躯护他们余生安宁顺遂又何尝不可……】

【张口欲言,又不知从何说起,犹疑片刻,染了几丝霜白的剑眉一皱。】

……你只见到这位杜姓先生?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2-22 22:31
见他表情便知晓他以为我是故意安他心神才道此消息,其实不然,自一路北行开始便暗中查访如他形容一般的人,既要不显山露水又要查到消息更不能让青风明月知晓着实棘手,可直至上了昆嵛也未能调查到蛛丝马迹,人们口中关于五雷盟的故事还是当年一战后的云烟过眼。

也的确是因为毫无消息的,毕竟此次下山做了准备但这点准备在风起云涌的江湖中太不显眼,甚至有意去寻玄机阁探访消息,却将这个念头按捺下。狄戎之事太过重要,除了自己知晓他底细外任何人都不能说出。

好在天尊终是看到我这一番苦心,才从昆嵛下山便见了那杜姓男子。随后顺利的近乎如梦一般,到如今回返,见他诧异神情,总觉得此刻若还逗弄这苦苦煎熬的人只怕……不厚道啊。

于是自行取了茶壶,先为人续水一盏。酒可饮却伤身,这点对自己对他都是一样的道理。要知他上山前三年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才让他从颓丧中走出来,如今意思一表,他也不会拂了我的面子。

“你可知观津书院?”

取了自己的竹壶,似欲饮又不曾触唇。

“这位杜夫子如今是观津书院的文院夫子,两载前与妻同往河北路。夫为文院妻为武院,二人教化天下之时也恩爱的很。”

我抬了眼,看着他怔怔的面容,微微一笑:“你那个谜题,燕夫子答的极快。”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7-12-28 15:51
【见他取壶将我搁置的茶盏续水,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急切等他开口道来因缘,待得闻听后续所言,不由一怔。思绪尚且停留在他言中的夫妻恩爱上,便又听他笑言谜题已被人答出。魁身一震,倏然站起。】

当真如此?!

【乍然而来的消息让人震惊,然而惊怔过后虎目悄然泛红,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已然哑了嗓子,大掌按着桌沿平静片刻,喉结滚动着带着不自觉的颤抖道。】

那燕夫子……当真答得利落?

【心中已然肯定那燕夫子定然就是失散十年之久的泓妹,到底是情怯,如何敢相信老天爷会轻易就圆我心念,便反复问询,直到次次都得他肯定答复方才落下心来。长舒一口气,终于露出几分笑意,极目远眺,看这河山浩浩,迎天光落落,风流云散。庞眉苍目郁色一扫,疏朗一笑,依稀旧时模样。】

有人携手同心,想来她如今生活美满。我知她平安顺遂便好,无需再去打扰她,免添旧事烦忧。

【这话,是明己心,亦是不希望因我之事再给泓妹带去什么麻烦。复又想起那谜题,如今心头负担松了些许,有了说笑之心,目中含了笑意看向对面人。】

你是在何处问的她?她可有告诉你……此题来处?

【本是年少之事所成谜题,我之过往他皆清楚,便是年少旧事,亦无不可对人言。只是年少时觉此事羞耻难言,实在败坏我英武形象,自己从不与外人道不说,便是泓妹也被我强硬规定不许外传,而世事苍茫难言,到如今方觉旧事可贵。】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7-12-28 16:07
他猛然起身,险震得桌上茶具杯盏倾落,好在将落前掌一抚稳妥放回去。本是欲答他言的,却在听到愕然声时抬了头,正对泛红的眼眶。

我想这当是他的心病,才允了他之请求下山探访。五雷盟于这世间终究是个叛逆,因此行事也需小心谨慎,甚至做好了花费数年的准备。哪里想得到一次下山便得了答案,与我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对他……见其似是情难自制,几欲落泪。恍然不知,只如常态一笑清和。

“河北镇州,临近观津书院的地方。杜夫子为歹人所伤我将其送回去,正巧见了燕夫子便问出了口。”

随人缓坐身影加之释然语气,双手拢袖,肘靠桌上,姿态慵懒,却不似往日端庄温雅。眉峰一挑,似是昔时少年。

“他二人自是恩爱的很,只是问起你时,我只能说‘这,他正在会稽山上好端端过着,冬有暖炭夏有竹,日子清闲的很。’”

边说时声调也稍变了下,好似街头巷里那些表演口技的手艺人。话甫落,再闻后言方抽了手,又坐回去。

“你觉得我可能不知道吗?”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8-1-7 21:55


【听他道了来龙去脉,方知此行此事当真有几分得天眷顾的意思。心中安然,含笑看他难得的慵懒闲适,也知他解我心事之后的愉悦轻松,与他相识至今数十年,他这模样亦未尝一见。】

……蒙你收留,我这日子比早年舒服太多。

【顺着他难得跳脱的话语,挽袖从桌下拎出一坛酒,拍开封泥。】

想来是知道了……

【长眉一挑,看他又将自己收束成那个端方温文的叶掌戒,伸手将他盏中茶水泼去,提了坛口一倾,满上两盏空杯才朗笑续道。】

我这些年,难得有这般开怀时刻,当与叶掌戒浮一大白!

【酒助兴,过往旧事不觉苦,趁酒兴开了话匣子,思及与泓妹的暗语,又笑了一阵。】

你向燕夫子问那句话时,杜夫子是个什么神情?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7 22:15
扬州城中布云天,暗中收集五雷盟消息的事是绝不能告诉他的。不然这人满脑子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个激动会做什么可真不知道……咳,心下这么腹诽,面上又复温雅神情。自是因君欢喜,我亦同乐,因而闻得酒香时,也只是挑挑眉峰,观中禁酒,但思过崖本就禁地,权作不知好了。

不过他心情好能饮几杯,我却还是取了我那装着清水的竹壶。毕竟自律多年,望风亭盛情难却也就罢了,但此事可一不可二啊。

“欢喜也是好事,只是莫要太喜,免得伤身。”

唇触壶后方才出声劝慰,他当年情况可不比自个这少时便沾酒的老酒鬼要好。如今皆是千帆过尽的人,能多得一时便是一时吧。至于他那个问题……每每忆此,总令人掩面不忍,几番要回头不顾,又怕伤了老友心肠。唉唉唉,所谓面子在此刻压根就不顶用,便只能咬着牙说出了口……

“咳……有些哭笑不得吧。”

如他这般男儿,竟作了那等事。怕是两军交战,也能给人抓住个话柄。
作者: 肖嵘    时间: 2018-1-12 16:15
你若想笑……也无妨。

【知他憋笑辛苦,总归我如今也无需再顾及什么形象,便体贴体贴他。】

当年可多亏我这急中生智的法子……不然都要完!区区男扮女装而……已……

【预想里是觉得自己不大在意了的,但真的说出口了……发现就算是两鬓斑白的如今,还是深觉羞耻,轻咳了一声,借着斟酒转了话题。】

观内人员越来越多,我这身份毕竟要避讳些,观中戒律之事你且考虑一下是否要酌情再添人手?

【崖下小路有嬉笑渐近,与他正色言罢,拎了酒坛子起身。】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回头你若有何考量直接去思过崖寻我便是。

【得蒙收留,虽说新朝承平多年,但谁也说不准旧朝旧事是否就尽皆放下,我之身份隐秘亦是祸端,岂可拖累太乙,素日便总是避于人外,免添事端。】

【十年知交,知君知我,余语无需赘言。】

——结——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17:12
承平十年 夏

初夏,山上凉爽。与那医者刚上山的时候不甚适应着温度差异,险些病得又重些,休息了几日,才缓过神来。观内平日人不多,愈发觉得此地清净,适合修身养性。

清晨,从道长那里借了古琴,抱着一路上了知玄崖。曦光满地,盘腿而坐,迎着朝阳,信手一拨,弹出一曲《天问》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所处之地太过高洁,一时间竟有些忘却在山下时的悲怆,心中满是浮云遮望眼的感慨。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17:31
掌事的回了山门,对我来说也轻松不少,至少不用隔三差五见他那群师兄弟今个少了符箓明朝又缺了衣物。再跑几次不为洞,只怕陈师伯也看我厌烦。所以眼下除了处理进香与香客留宿天一馆之事,也不需要我多操心。

步上知玄崖,指间木棍甩来甩去,看着石子越拨越远,模样好似顽劣的孩童。抬头见了山间云雾缭绕,也不知怎地就笑了一声,手腕一翻将木棍负于背上,这当是属于沈某人改不掉的习惯了。

今朝晨起,不过偶然想起久未观知玄崖云海日出。上一次见,应当是白骨尚在的时候,如今嘛……难得轻松一点,自然要来看看乐子。

却不想山道行了半路,忽闻琴音入耳。我是甚少听琴的,偏偏听得出这曲中离思与慷慨。天地万象之理,存亡兴废之端,多生感叹,倒不如去见见对方是谁。

再行几步,朝阳沐下,云海翻腾。有人抚弦一曲,合天地万象。只是……看了看这背影,若未曾记错应当是前些日子上山的卫公子,还记得他与道医同来,客居天一馆养病。如今也没听到大好……抬了眼,这些个风雅人就爱在身体不好的事情干这种风雅事吗?

心下腹诽,却也不曾出声打扰。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18:08
他一弹琴,就浑然忘我,周围一切都无所察觉。《天问》出自楚辞,通篇将近二百多问,像是亘古的难题无人解答,颇有些庄周梦蝶味道。然而他只弹到“日月安属?列星安陈?”便停了下来,双手按在琴弦上,微微喘气。

身体未愈,无力弹完,虽然有些扫兴,但他并不会任意妄为。幽幽叹了口气,像是遗憾,抬头看着云海深处。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曾经他不懂记载中的高人为何都喜欢隐居避世,但当自己也身处此境中时才明白那种愿意远离红尘艰苦清修的念想。

此地没有尘世的喧嚣繁杂,心境平和,无忧亦无惧。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19:31
他这一曲自先前流畅后至断断续续,想来力有未及,又生感叹。果不其然,耳力极佳听他喃喃一句,想来神随风去,与先贤同游九天外。若我是个风雅客,此刻随他赏风观月又何妨,奈何……脑海中冒出慕情那张冷脸。咳嗽一声,若让她知道没管这上山的病人,怕是又得了个冷脸。

便上前一步,恰是一个能及时过去捞他一把的最好距离,眨眨眼,出声道:“先人隐世,也非是真正断绝七情六欲。隐居山中,不过少见红尘自能少些烦恼。”

这声落便见来人回头有些疑惑。怕他不记得自己是谁,难得正了正神情,端着一副我可没偷窥的认真模样,道:“贫道沈峤,为太乙观执事。”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19:42
兀自感叹,沉浸其中,忽而听到身后一语侃侃而谈,侧了侧身子回头看过去,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道长,听其所言应是听懂他琴语,放下琴起身礼道

“沈道长,在下卫淮。近日在观内养病,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他也不知道这位沈道长是否知道自己入山的情况,便一番解释,然后又道

“刚刚让沈道长见笑了。”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19:55
闻他言也只是微微笑着,哪怕他真正不认得自己也未有半分不悦。毕竟经我手中香客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让这病患记得我是谁怕也麻烦。

踱步至前行了一礼,这才抬头笑道:“贫道什么都不成,但记性还算不错,公子随慕长老回返又留天一馆,自还是记得公子是谁。”

笑语随和,总还是能拉近一点距离。转首看四周,小亭居上方,又回头看去,问:“此间露重,公子不如随我去前方小亭坐坐?”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20:07
自与那医者入观,只常见她爱徒前来照拂,观内道长弟子众多,他倒真的认不全人。索性对方先介绍了自己,免去一丝尴尬。

应对方所邀,弯腰抱起古琴,随沈道长往上方小亭走去。路虽平缓,但稍有起伏。不过一二十步的距离,等走到亭前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缓了一下侧头掩嘴轻咳了几声,待平息,才又道

“见谅,我这身子实在是.....”

以前也不这么娇弱,若非因为柳阮阮之事.....思及此,神色不免黯然。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20:16
此去小亭不过二三十步,前方领路他随其后,自脚步声中也听得出那一丝虚浮。身停,回头望去他倒也随了上来,暗暗思量着助他一把应不至折了读书人的风骨,便一抬臂,为他接过怀中琴。

粗看纹路也知是妙音门下,这才领路上前,入了亭中放下,闻得见谅也只是一笑。

“无妨的,只是公子……”

顿了顿,似在斟酌怎么回答,良久方挤出一句:“这几日见公子甚少出来,今日上了知玄崖,是身体好些了?”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20:40
见他如此对方很是贴心的接过琴,引着他入亭子。用衣袖扫了扫浮尘,方才坐下。

“嗯,慕道长医术精湛,我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不过既然来此仙山,不四处走一走,岂非遗憾。”

应了他的话,忽然想起自己上来的目的,又询问道

“沈道长既然是执事,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太乙观内,如何替亡人点长明灯?”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21:01
“长明灯?”

闻此三字,微微一怔。太乙观中倒不是没有长明灯,只是观这公子神情,好似此次前来便是为人点上一盏长明灯的,甚至,连自己身体也顾不得。

食指不由叩起桌面,边思边道:“太乙观中倒是可点长明灯,只是既为亡者,便需请来姓名八字留于灯树。”蓦地停下,抬眼望向对面的人:“自亡日至七七,灯火不得间断。亡者见此,自可解脱。”
作者: 卫淮    时间: 2018-1-12 21:09
因为无法帮柳阮阮立碑,于他心中始终是一个结。后来听人提起长明灯一事,想着阮阮本就是扬州本地人,这才动了来太乙观点灯的念头。

听对方这么一说,想了想道

“那此事,可否劳烦道长帮忙?我不知,如何去做。”

好在柳阮阮的生辰八字,在那晚之后就要了去。
作者: 沈峤    时间: 2018-1-12 21:14
“倒算不得帮忙,本就是贫道分内之事。”

这么说着时也没诓人,毕竟身上挂着执事的位置。只是点灯诵经续火诸般,又要去玄气门下借两个弟子过来,那个谢景行倒是不错……思如此时已笑着颌首。

“交予贫道便是。”

————  结  ————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3 21:36
承平十年 冬

冬日的雪花迎着北风的呼啸刮过会稽山,承平十年,大抵是他难以忘记的一年。秋末,青风被送入思过崖,他开始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雪落纷纷,他坐在知玄崖顶,打坐,静心。

雪,落了一身,他隔着山崖沟壑遥远的对着思过崖,静默。
作者: 周依诺    时间: 2018-1-13 21:52
【这样顶好的下雪天,二师兄居然舍得下美景在那里练功,偷偷摸摸的从后面爬上去,将手里的食盒放下】

【拿出手儿吹了口热气,捏了个好大的雪团子】

二师兄!!

【少女喊了一声,也不管他理是不理,直接把雪团子扔了过去】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3 21:55
自从青风去了思过崖,他每天做完早课都会来这里打坐,好像这样就算得上是另一种陪伴。天越冷,他打坐运气,以内力抵御寒风,内力竟然精进不少。

雪团袭来,他略一偏头,雪在石壁上炸裂,依旧散落一身。

"无忧,又调皮了。"

他张开眼,摇了摇头

"刚刚早课就看到你打瞌睡,下回可不许。"
作者: 周依诺    时间: 2018-1-13 22:02
【少女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早就知道打不中他,弯下身拿起地上的食盒走了过去】

喏~给你的~

【她没有师傅的管束,师叔待她亦是极好,早课呀,除了眼前不苟言笑的二师兄,还真没人管她的】

难为无忧给师兄做好吃的

【少女稚气的将冰凉的小手往他手里钻】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3 22:09
这个无忧小师妹,真真是无忧,调皮捣蛋让他头疼不已却又没有办法,毕竟这人身上拥有着他羡慕而无法得到的某些特质。

看着少女提着的食盒,他的目光里暖意更甚。这个丫头啊。

"又在讽刺师兄的厨艺不及你?

他难得调侃了一句。冰冷的手就这样钻进了他的掌心,宠溺着为她暖着。

"天冷,也不知道拿个手炉暖着,生了冻疮,可别哭着找慕师叔求药。"
作者: 周依诺    时间: 2018-1-13 22:14
【少女听到谢景行说厨艺,俊秀的黛眉纠结在一起,很不客气的吐槽着】

二师兄,你做的那是真的难吃!!!

【很奇怪为什么做菜难吃的二师兄偏偏很喜欢做菜,又偏偏喜欢拉着兄弟姐妹们一起吃,害得大家一听到他要做菜,早早跑的没影了,只有她自己学艺不精,跑的太慢】

说来也奇怪,二师兄,你坐在这好久了,肩头上都落了雪,怎的手还是温温的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3 22:18
被这么直接的说做菜难吃,他也只能听着,这是全道观公认的事实,全能的二师兄有着致命的缺陷就是厨艺。可是他坚信着天道酬勤。。。。

"嗯,难吃,总归可以吃。"

是的,若不是青风陪着他练习,之前他做的东西几乎无法下咽,如今已经得到能吃的评价,还算不错。

"让你好好练功,你总偷懒。你这样子下了山,让大家怎么能放心?"


作者: 周依诺    时间: 2018-1-13 22:29
【二师兄的脸皮,在少女心里再一次刷新了厚度,亏得他面色不改,还说的这么认真】

那倒是,不至于像前几次那样上吐下泻的~

【大片的雪花打在身上,在这当口猛的灌了些寒风,少女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唔,什么,无忧的身后可是有师叔和大伯的人,在不济不是还有太乙观和二师兄你吗~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13 22:40
少女说到上吐下泻的时候,少年向来淡定的脸上不由浮上点滴尴尬之色,目光没由来的闪躲了一下,倒是没再辩驳。

看着对方瑟缩了下,他拉着少女的手,起身挪了个位置,将那风口稍稍挡住。

"嗯,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不怕。"
"只是无忧,有些时候,总会有需要自己面对的事情,所以师兄希望你能护住自己。"

他见少女面带疑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干巴巴道

"好了,这山崖上冷,东西我拿到了,你阿,赶紧去暖和下身子吧。"
作者: 周依诺    时间: 2018-1-13 23:01
【有些事少女懂得,却从不去想,她很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大伯,师叔,还有他们,午夜梦回,总有那么几次出现相同的场景,父亲的死亡清晰的让她心底有些疼】

无忧知道

【少女笑的没心没肺,一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看着你,仿佛没有心事,没有忧愁,亦如她的名字】

二无忧晚些再来看你~

【她转身下山,临走时在谢景行的脖子里塞了一捧子的雪】

结束



作者: 常湛寂    时间: 2018-1-14 22:45

【离上次六师弟比试已过了月余,最近观里事多,出事的又是他徒弟,定然知道他心中郁闷】

【遂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去看看他,又不让他觉得是在同情他】

【突然想到上次他说要送笔予自己,点了点头就以此为借口甚好】


小六,为兄来看你了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15 16:32
      秋风喧嚣,嶷立知玄崖上,松柏凌霜未凋,极目送飞鸟。几方波折,事情总算尘埃落定,思过崖上虽为禁地,至少还在太乙。
    在那送还霜寒后便一直静养,伤不重,只是反反复复的,惹得阿药取笑,说的习武之人娇娇柔柔,如同女子。
       默默在心上记了几笔,微笑的送他离开后,便来到这里散散心情。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唤,便见五师兄潇洒而来。
      “师兄,久见”
         
         


作者: 常湛寂    时间: 2018-1-16 20:45


【远远的看着他负手而立,衣袂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那人的身姿却依旧挺拔】

【走近看他气色却是不如他出关时,未语先叹了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的安慰都在无言中】

【暗想自己果然不会安慰人,如此的场面,心中纵然担心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

【察觉沉默在彼此间流转,轻咳了一声道】

六师弟,这么好的兴致,伤还未好,就出来吹风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16 21:50
    门中上下,或多少背后议论,虽说不在意,但难免自觉愧疚,劳众人担心。
        膀臂一沉,至目光回转,心思抵定,意知无言宽怀慰藉,铭感肺腑。
       “伤以安好,师兄近来如何?可是要来切磋一番?”
        

作者: 常湛寂    时间: 2018-1-19 19:50

【见他神情尚佳,心中稍安】

【摆了摆手,道】

总是打打闹闹成什么样子,山人可是出家人。

【与他一同负手眺望山间风景,时值仲秋,山中树林,或浅或深的色泽,让人不由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师弟真是有眼光,站在这里看山中景色,正是最佳。

【扭头看着他道】

还记得少时我们一同攀比谁最先攀上崖顶,谁就获胜不做饭吗?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20 15:12
      若说八音所极天地至道,山水天成必是弦鼓之箸。从幼时被师傅带回,学习道法剑意可说水到渠成,可谓是沐会稽之光,成今日的蔺无余。
         与师兄弟几个的情谊或淡或疏,但较之其他人自然不同。抄手盈盈一笑摸了藏在袖中的锦盒。
      上回之说,他早就完成,只是时不待人,诸多琐事耽搁。耳听他言不置可否,定定看了他半响才叹然,颇有遗憾嘚瑟:
        “这难道就是为兄只会吃不会做的缘由?”
        

作者: 常湛寂    时间: 2018-1-20 22:26


【蓦然听闻他提起幼时丑事时,佯怒道】

为兄是心疼你年幼,你怎么不知感激呢?

【看他神色举止都无大碍才舒了口气问道】



关于青风之事,师弟你是如何想的?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22 15:33
    事如此,多想如何,对错都已尘埃。至怀中取出礼物,递给他前。
       “师兄所长,吾远不及分忧,唯有此小道杂技,送汝关切之情”
          本想着单独送予,但不久后便是二师兄的喜事,恐会繁忙,索性借着此回相遇赠礼。
         

作者: 常湛寂    时间: 2018-1-22 17:37

【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正是上次比试他言说要送的笔,一丝笑意攀上唇角眉梢】

你我师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这礼为兄就收下了。

【说着,将之收入袖中,负手眺望远方】

为兄盼着你心神俱佳之时,再切磋一番。
作者: 蔺无余    时间: 2018-1-22 18:16
   挑眉一笑,与他并肩一同观景,一切尽在不言。
     美景常在,亦会随岁月沧海桑田,人身其中,渺如芥子。他不求事事圆满,只愿你们的一如往昔般美好。
        “嗯”
——————结——————

作者: 慕情    时间: 2018-1-22 19:15
承平十年  冬


【寒冬雪霁,天色朗净。】
【昨日一场大雪,苍山冬树皆覆上厚厚雪层。清冷日光下,疏凉透白的脸颊裹在绒毛之中,披着一领蓝色斗篷,独行山间。一路蜿蜒,四下寂静无声,折了路遇梅花携上去,淡淡香气在身边轻萦又飘散。偶尔有风卷起地上的碎雪掠过去,冷沁沁得侵人肌骨。】
【知玄崖顶寒风轻啸,那座立着石碑的坟茔仍在那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半蹲下去放了那两枝梅花,拂了拂碑上积雪,指尖划过碑上铭字冷意凌凌。】

师姐。

【低低唤了一声再无言语,凝望那座旧碑良久,最后起身拿出一支竹制短萧,递到唇边。】
【一缕萧音传出来,渐渐充盈,回荡于山崖断壁之间,如淬雪般幽寒清越,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23 14:18

自从青风被送往思过崖,他便鲜少去兰溪处练剑,那里回忆过多,使人思虑太甚。即便是雨雪天气,他仍旧来到这知玄崖。

寒风吹起山崖下浮动的雾霭,太阳的光辉为远山镀上了金边。他立于断崖一侧,见雪山莽莽,取山之势,于纷纷雪中剑舞而起。

每一剑招皆在脑海意识中挥舞千万次,剑气腾腾,雪花纷撒却不落于剑锋,被剑气腾开。

他甚至缓缓阖上了眼,借太极之势,剑划阴阳两极。

悠扬婉转的萧音、沁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弥漫、牵引了他激昂的剑意,待他收剑而立,却见地面以他为中心一个极大的圆形内积雪荡然无存。

微张的目光,却是投向了那侧……那墓碑前柔弱的身影。


作者: 慕情    时间: 2018-1-23 15:16
本帖最后由 慕情 于 2018-1-24 17:07 编辑

【玉箫声断云屏隔。山遥水远长相忆。】
【如空谷凛兰,一腔尽付山林。忽而裙踞惊起,风携剑意,亦或剑意随风,骤然卷落一蓬树上雪花。顿时雪似雨纷纷,飞扬离去,擦过脸颊,似缠绵似决绝,如往事陈迹,从心头掠过去。】
【萧声慢慢地歇下去,冷凇低徊,宛然不绝。碑前红梅在风雪之中颤颤巍巍,雪去风落,瓣上缀留点滴水珠,犹如红颜带泪。】
【翻手,将短萧持于手中,回望风来之处。】

景行。

【天明雪静,远远望见那端,少年持剑,挺拔修长。】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24 13:13

他沉浸在剑意当中,眼前好像无数的剑影穿梭,纵横,然而待他收剑,张眼,眼前惟余白雪茫茫。听得那一轻唤,只见对方衣袖上落了雪花纷纷,收了剑,却是歉然迎上前去。拱手作揖

“慕师叔,景行失礼了。”

他又一次站到了这块墓碑前,唇角微抿,语气有些怅然若失

“慕师叔也是来看望卫师叔的吗?”

伊人已逝,但是这墓碑上的积雪无存,折花仍在,若说已逝,可不若说她还活在师叔们的心中。

作者: 慕情    时间: 2018-1-24 23:51
本帖最后由 慕情 于 2018-1-25 15:13 编辑

【简单点头应他,平淡未语。】
【萧声已逝、剑意止歇,却尚有丝丝冷风回旋,脸上拂过雪痕几点骤凉,阳光落下来也不觉温热。】
【而后闻言,才稍稍出声,声音极轻,落在风里就散。】

师兄来过了。

【如问似明,无需他答。我们从未约过任何时日同探师姐,对而忆旧不免伤感,她不会喜欢的。我知师兄常来看看,我总是挑这样明朗的天独自登顶,吹从前的萧。想我不言,她也知晓。昔人已殁黄土,想念弥殷。尤是今岁,观中多事。】
【一曲既终,不沉旧事。摩挲掌中竹萧润泽,明眸掠过他手中之剑,打开话。】

如何在这练剑?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25 10:59

慕师叔和叶师叔似乎有着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问,无须答,便知对方行径。他不了解那些过往,他很难去想象,长眠于会稽山头的卫师叔曾经有过如何的辉煌与旖旎。曾经的一切都被这山,这雪,这岁月掩藏。

被师叔这么一问,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想像回答叶师叔那样说,因着这儿冷,寒风吹得人清醒。他也不想像回答师妹那样,借天地之势方能精进。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从小待他温柔,给予温暖的慕师叔啊

他想了想,却是隔着山眺望着一个方向。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想陪着他。“

随即又补了几句

“手中有剑方能保护自己珍惜之人。我想变得更强大,这样,总归在发生事情的时候不至于……不至于只能袖手旁观。”




作者: 慕情    时间: 2018-1-25 16:13
【沿着他的目光,眼里映入远峰倒影。山上冰雪横绝,日光倾盖,辉山晴雪,岩崖高立,却难寸近。】
【青风罚思过崖已逾二月。】
【回眸看眼前景行,瘦削挺拔,眉目清隽。一晃十年,那对肩膀逐渐宽厚,脱离少年人的单薄,懂得握剑、剑起扬风,再不是当年遍体鳞伤、无声忍痛的孩子。】
【多年观之,知他与青风少起亲厚,两人素来感情极深。秋之事去,尘埃落定,明令禁止,不容置疑。如今真也,是为难他。想到此处不由看师姐,碑与花相伴如曾相偎,心若生触,沉默了一会才道】

那便好好练剑。

【声音幽深,如遥远传来。】

只是世之护持岂止剑之一途,莫要耽溺而心魔丛生。
崖上清冷,仔细身子。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25 16:25
有些话,他不敢说给旁人听,可是有些话,憋在心底,让心田杂草丛生,枝蔓环绕,一点点捆住他,困住他,确实不利。

他听着慕师叔心魔一词,这才幡然醒悟,是了,他险些就沉浸在心魔之中。那由他以倾慕,卑劣灌溉,以回忆令其滋养。。。。当下朝师叔郑重拱手弯腰

"多谢师叔点破,是景行妄念过深,差点儿酿成大错。"

心魔生起,且不说阻碍修行,更可怕的是毁他心神。

"慕师叔,景行自七岁起上山,已有十载。因为年少缘故,鲜少下山,景行想明年下山去历练一趟,你觉得师父会同意吗?"

他不愿固步自封,更不想作茧自缚。
作者: 慕情    时间: 2018-1-25 22:29
【远有惊鸟飞掠而起,隐然可想见虬枝雪落。】
【碑前梅香几不能成闻,幽香已飘去。悠远眸光回溯,本是随心之点,令之有所得倒也不错。修行最忌心魔之患,及时醒悟、警然于心,再好不过。】
【山崖旷远,雪掩之下,尽是苍翠草木。只待再过月余破春而出。】
【想想,观中诸弟子皆渐成长,景行之言,未尝不可。入世出世皆是修行。且青风思过崖的日子还长,对景行,下山大抵乃是好事。】

会的。我也会同你师父,和叶师叔、不,观主提上一提。

【数日前庄严大典,依礼而成。师兄如今,是观主了。】
【垂眸望石碑,想来师姐知道了吧。】
【不再看他,轻言薄句遣了人。】

我还有些话。你自去吧。

【复执萧在手,凝碑再奏,幽冷清冽之音竟起了一个柔婉之调,那萧声在山间兜兜转转,缠绵不忘。】
作者: 谢景行    时间: 2018-1-26 11:09
青风在思过崖,一别将会三年,他原本想着就在这知玄崖陪着他,远远近近,心在皆可。但是师叔一言,将他执念点破。

按照青风的性子,在思过崖上决计不会一直颓废下去

他的那些阴暗的心思,莫不是三年后等师弟出来,还要让对方为难吗?

听了师叔一言,当下点点头

"多谢师叔。"

"景行告退了。"

拱手作揖,闻箫声渐起,他这才转身下山。


====结=====
作者: 隋钰    时间: 2018-1-30 19:04
本帖最后由 隋钰 于 2018-1-30 19:20 编辑

——承平十年 冬

归来会稽山时已入隆冬。
自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观来道旁的雪景由绵厚且无边无际的白,渐渐能品出些江南地带的旖旎山水,只是倒了半山腰,便又可见着矮松积压厚雪,一簇簇一片片,可将人一双眼都迷来一片茫茫。

亦似她此刻心境,如雪原茫茫,无路无途,寻不着边际。

至观中时已临近日暮,天边的云霞似火,将三清殿上头一层厚雪都染来灼热的颜色。远归的人风尘仆仆,眉眼之间不难看出一丝疲累。回到寝居后也只简单打整了一下仪容,出门之时随手将肩头的雪碴掸落,匆匆便往观中北边儿去。

至知玄崖时,远远便瞧见一人影,缓了脚步,抱紧了些怀中的暖袖,近前三五步距离时方才顿步。

“叶师叔,外头风大,你这么站着,师父看到了又该埋怨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30 20:50
近暮,临山崖观天际如火海席卷红了半天,下方扬州城中炊烟渺渺,黎民安居百姓和乐,应属人间事。晚风过时,吹散石桌上温茶热气,置了盏眉峰稍敛,隐有不适。

心事也好,忙事也罢,皆是此间应面对的事情。可越近升座时心下越有难解忧思,不愿整日留在院中静养,只想寻个时辰看这山这水这养我二十多年的土地,与之渐渐朦胧的记忆有什么区别。

可自午间坐到暮时,想明白了很多却也发现忘了很多。人的记忆终是不靠谱的东西,当年信誓旦旦说绝不相忘,此刻偏是再难想起,真正是个笑话。

我终究是不如从前了,那般少年意气难寻回,那时记忆也渐模糊。此后太乙观中执掌更迭,观主二字挂了身,也难似从前。

云浪又动,自行斟茶再饮时稍解几分隐痛。肺腑之伤哪来这么容易痊愈,若不是慕师妹有事暂时,怕也抽不得空来此静坐。只是……

眉峰稍敛,抬了眼看小亭外少女讶然。眨眨眼,倒无被抓到现场的不安,只放了茶盏笑道:“亭子里虽有风却也算不得大,不信你也进来坐坐?”
作者: 隋钰    时间: 2018-1-30 21:59
垂敛下眸子,唇角边儿携来一丝笑意,浅浅淡淡又掺上些疏远。
当初在山上时,她虽不如寻常同龄女孩儿一般爱笑,可每每心中欢喜之时,倒也不会再去掩盖自个儿情绪,只如今,自山下归来,她却习惯了这般,与人之间淡漠疏离,只是想来师父与师门中诸多关照,也不至于冷冷冰冰。

往小亭走去,眉尾微微扬起几分。这亭子四面漏风,站进来却也没觉着风能挡去多少,左右不过是叶师叔不想回去罢了。
站定在石桌一旁,将暖袖中捂着的一个油纸小包取了出来,往桌上一摆,微微虚了嗓音,轻之又轻。

“这回下山,我还去了趟京城,有一两处东瀛来的姑娘开了小店,捏来许多小个儿的馒头,瞧着新奇,就带回来了。”

微微顿了顿,再续上一句。

“名字也新奇,叫什么温泉馒头。蒸熟了以后带去冷月泉,也算对得上这名儿了。”

作者: 叶子洛    时间: 2018-1-30 22:15
她自去年秋时离开,恰与青风入门擦肩而过。也幸此刻方归,才不致见明月伤情师门动荡。这动荡殃及太多人了,能少些人搅进便少些人吧。

只是以为开春才会回来的人如今回返,想来在外也听到一二风声。却不先提,只是微笑看她举动。油纸包临前尚有余温,言落时方道:“汴京天宝物华,只可惜我多年未曾下山,也不知如今是何等模样了。”

抬了眼,又观她神情,不曾言说的话作缓言续前:“只是听闻中秋时有狼子乱京,你可避开了?”这事情太大,怪不得远在荆湖亦有听闻,更不提慕师妹心忧弟子,只望浪迹江湖的人安然归来。
作者: 隋钰    时间: 2018-1-30 22:26
如此便揭了话头,只是这件事原本是该与师父商量,可下山这一年,按说师父那性子必是少不了多些记挂,却又有些犹豫了是否要将自个儿心思再说与她听了。

“到京城时已过了中秋,自然是没碰上那场乱的。”

在对桌坐下,一双手又揣回了暖袖中。她时时也会这么端坐了在桌前,想一想在燕山府的阿爹与阿娘,再想一想下落仍未确定的小妹去向,便觉来几分的疲乏。只是沉吟些,左右却不是她自个儿能端来主意的,不如先与师叔说道一些,好有眉目。

“只是我原本在河北寻找小妹下落,也是八月底时听来了京城的动静,才决定动身前往的。”

敛下些眸,鸦睫垂下一片影,倒能瞧出她此刻心中诸多纷乱。

“只是,收到了观中生变的消息,这才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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