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风花雪月|——原创 [打印本页]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5 12:12
标题: |风花雪月|——原创
剧目名称:风花雪月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北极战神 空歌  东海龙女 雪亮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可猜得中结局。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5 15:07
—— 第一幕 ——

[五月初五,天地节气交至,人间春耕泰半,是年风调雨顺,东西南北仙庙烟火大盛,海上一派融融繁景瑞光现彩,仙气蒸蒸紫气东罩,春夏雨水御洪荒太极之大守,故而四海龙王与天上各部风伯雨师正齐聚东海龙宫,同商行云布雨要事,之余,共念距东海至宝定海神针被夺的大难三百年间,得天族相助,东海水渊之乱至今才初平,四海之首东海龙王敖广明朝将赴西王母设于昆仑山阆风洞府的仙会,届时必进表天帝王母,与众路仙友各凭功请赏,至于此乱重要细节,龙王敖广却从不曾愿众前说起]

[三百年前,齐天大圣大闹东海龙宫强取定海神针为神兵,东海海渊瞬间塌陷数万丈,天为穹远,地为空底,海将枯,上古被镇在东海之底的水兽无支祁被释,海族蒙灭顶之灾,而盘古开天辟地以前,四海六合混沌不分,万物之理分为合、合为分,若四海灭,天地万物将重归混沌,天族念及安危固然不可置之不理,然先将蒙难则是东海众生,龙母舍身抱沉海石填海,天地人间为母心皆可贵,龙母归寂时强行分娩,千辛万难诞下尚未足月的仙胎,即现在东海龙宫十一公主,敖雪亮]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莫要为难老臣”

画乌龟啊,丞相公公,你快把头伸出来啊

“龙王马上就要召老臣去殿上,这样怎么有脸出去见仙家们”

神仙都是要脸的么,那你为何把脸藏起来,这样藏起来,你就有脸咯

[稚声如珠玉澈亮自带着无上威数,咄咄逼迫龟丞相将缩在龟壳的头伸出来,白嫩藕臂上灵动着的玄水绫飘绕成笔直一束,捆上那乌黑坚硬的龟壳很快呈五花大绑之势,秀巧鼻内轻轻小哼,周遭蚌精虾兵皆绷紧身躯装得耳聋眼瞎,权当听不见丞相的呻吟,确也生怕同遭荼毒。胎卵中被父君的仙泽护下二百多年,破壳腾空降世时候已然是个机灵女娃娃,而今整一百年,大约人间七八岁的孩童]

“十一,你这是胡闹”

[浑厚之声震恫盘龙十二支殿柱,丹墀上被捆绑成四脚朝天的一小只乌壳龟,正是被玄水绫缚住仙身的龟丞相,盘龙殿宝座上着冕服青首赤发勃然大怒的君王正是我父君,这周遭来宾乍然看是如雷打不动的严肃,却也有忍不住想偷笑又只能把面憋绛紫的,适才不疾不许颜不改色的将玄水绫的咒松解,不卑不亢的童音朝向父君的龙颜,架势比身旁正要上奏河情的雨师还端稳七分]

十一只是想知道何为有脸,何为无脸,现今知道了,多谢丞相公公舍生取义,十一,受益匪浅啊——

[乖巧着服软的朝上座父君拜上一拜,可知道东海龙王一声叹也是无愿追究,就这般说起正经天下民生的话题将众人思绪从方才调回,也无人敢下问。被纵容当真觉得理所应当,自小被父君溺爱,正是混世小魔星,能说会道自成道理,这次只想论证丞相公公若果缩进龟壳躲着怕丢脸,一样也会被我拖上殿,这就叫做命中注定,疑问得到证果,笑嘻嘻的从容出殿]

[初六,西王母仙会,值日星君日昴车碾过东天云海,第一缕天光铺在苍灵碧海之上,龙王敖广腾云驾雾向洞开的二十七天大羅天界而去,不过身边还带着个着粉衣云裳的可爱女童,山海俯瞰,无边无垠,且广阔且纵目,那奇珍花卉闪烁着通天宝华的阆风仙府,仙池内浮绽洁白的芬陀利华,赫然金粉重明水霭云雾,窈窕仙子旋腰婀娜勾足,踏莲朵翩翩起舞,神君、上神、上仙依品位筵席列坐]

[饶是得空即趁席未开,父君与太上老君相谈甚欢,窃窃无聊,降生以来第一回登天界,固然不能错过游玩好机会,不过席座排列过于密集,一来各仙府仙家能相邻比座而谈,二来也便于仙娥仙童近身侍奉,面前经过,只觉与海内所见不过尔尔等同,悬圃苑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受得吸引就跑到那处玩耍,撞见桃花树下拴着只碧睛翘尾尖耳犼,定大眸子与龇牙咧嘴的它对凝,梨涡两朵攒起甜甜一笑,蔑道]

你,谁家坐骑,好,丑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5 16:46
[元气蒙鸿,萌芽兹始,遂分天地,肇立乾坤]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一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后乃三皇五帝,即入封神,佛道一统,生三界并西天极乐,始于三清创万物,四御统万神]

[北极帝座之左,有星四座,其形联缀微曲如勾,是名勾陈,勾陈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主御群灵,执万神图,乃四御之一,协助玉皇大帝执掌南北两极和天、地、人三才,并主人间兵革,为太极界尊神,天帝之一]

“天皇大帝麾下八大元帅,五极战神,除去几大元帅任于天庭效命,五极战神皆镇守天地四方,极少露面,不想今日能在西王母仙会得见空歌战神,实属幸见”

[仙苑廊桥上桃落纷纷,一二打转在素底绣纹的衣袍上,似那画中点落,笔笔生花]

[一双淡目如北地之寒,冰封出湖心镜澈般的疏离浅淡,即使提唇,也似入骨寒气,让人觉察不到半分温暖]

我奉天皇大帝之命前来祝寿,敬献北极奇珍,得见长生大帝座下第一天府宫,亦是幸会….

[话音未灭,不远处蓦地传来一声震吼,铺天盖地的气浪卷得附近桃树花枝俱颤,二人惊异之际从桃林深处奔出一道影子,速度太快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只见那后脚追出的碧睛尖耳犼踏足一震,入了余光,而先前那道影子就已直直朝这处奔来]

[袖袍一卷,就欲急急退身让开]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5 22:04
[灼英粉华为压将金云而降的天风簌簌吹响花叶,朵朵粉雕玉琢的花靥垂著含露玉容,芳柔一遍一遍拂过发顶,缀蕊一滴琼露照进五蕴参破日炽当空穿过的白练,分辨出赤橙黄绿青靛紫的光景,挽臂春海般正蓝方绫绕身半周圜,皓齿咬陷饱润下唇冶现粉白似风花,狡黠瞥向搭系树身之上的金丝辔]

你乃坐骑,貌丑无妨,我为你做个记号,证明你曾谒见过我,下回你主人过东海,我必定认得出你就是今日这丑兽,必然不教你进得东海半步哎呀,到底,应做在哪里比较醒目好认呢?

[偏着首,双指并拢支住侧颐酒窝,为难得努力打量这搁在心头反复感慨其丑陋的犼,粉嘟嘟的脸盘对着皎洁的花树流露起汐潮般升涨的笑意,动指偏偏朝这兽首而抬,一道清光冲冲而去,话语带笑确凿轻快]

就刺在面门上吧,赐你个乌龟标记,反正你已生得如此不好看,脸有如此之用也挺好

[它铜铃大的碧瞳忽兑成一字狭缝,雪牙崩呲有声,本生得尖窄的面膛忽张大口发出狂躁咆哮,看得极像是忍无可忍的征兆,凶煞形容伴耳畔疾风呼啸,然见四蹄腾身翻蹬而起,飘颈鳞鬣犹似焰光燎空丈余,急怒下已然挣脱缚颈缰辔,一树桃花为其吼震落无几,花雨凌飞,逆风脱退几小步]

你怎如此小气...量
喂,你...别...过来

[叱声弱在舌尖,寸凉吞咽入咽,祭出玄水绫想与其斗旋一二,胆高却才记得丞相公公曾言龙与犼乃天敌,犼能搏龙,胜后则以龙为食,再不跑恐会沦其腹中餐,索性设计以玄水绫声东击西,龙天生善御风云,乘风而走如似无形,与犼短距暂化作长距,切是惊悸,忽见袍角如云,牵进手心实在,便牢牢一握,尚稚幼,风行难驭速,重重袭住一身旋风桃花,实实翻转进流云浅袤处]

哎唷

[含声从心哼出痛,神魂散得不分南北,手心还攥紧这袍,步下流云托衬失散,粉裳玲珑落进一方怀抱,乌眸还可溜溜本身灵机,流露惊恐倒真。因父君抱我习惯的缘故,曾甚嫌外人抱,片风吹散眼里薄薄烟水,臂弯内仰额,看过这冷玉琢刻过的眉,冷星作出的目,还有一双淡色好看的唇]

[他是谁呀?]

[喘喘呼吸鼓着圆圆脸颊,温顺现出平日的十分可爱,还扭过脑袋看看旁侧那玉立的仙君,算数而忽略后,滢亮眼眸很快又端端只映倒抱着自己的仙君,很会表现委屈的蓄足一朵放盛的泪花,害怕...]

[嘶吼着的大犼烈烈奔踢至前,缩颈逼首,怒不可歇的挥起利爪踏来,二十七天西王母仙乡福地岂纵凶兽横走,心内想此二位仙君总归愿出手,仗着自己年岁还算幼小,理所当然受搭救,嘤嘤哭泣当为那行将被修理的凶悍大犼添把火,想它道行还欠不会开口言语,所以不忧它会将方才和盘托出]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6 09:50
[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袖袍一角被攥,滞了身形继而怀中一软,低头四目相对,那双惊惶未褪的眼睛眨啊眨,左右望过我与司命星君,便径自蓄起了泪花楚楚可怜]

“唉呀,这个女娃娃…”

[司命星君上前两步似有话要说,那厢碧睛尖耳犼便已按捺不住呼哧呼哧喷着气浪而来,也不知这小女娃怎么招惹了它,竟生如此怒相]

[覆手在她背上,任那短小胳膊犹还挂在腰间,侧了身将她半挡,蓄力一跨,有寒冰自足下蔓开,一路如冰龙蜿蜒而伸,挟裹万千寒气将仙桥四方笼罩,瞬至犼兽面前乍起冰棱筑墙,一根根尖利的冰刺挤簇出冰花一般的模样,只离尖耳犼最近的一根,与它碧眼之间毫里之距,铜玲大的眼中清晰倒映出寒光一点,正对靶心,随着那碧眼珠在眼球中来回晃动,终是忌惮再不敢妄前一分]

“这可是佑圣真君最喜爱的坐骑,空歌战神切勿伤它”

我自有数的

[收了力,风起花拂过的双目依旧淡不见光,站正身子将手伸向怀中人衣领之上,拽了两下居然没拽动,不由使了力才将她拎了起来,举到跟前注目瞧过再松手将她放回地上,想不通这才百岁出头的女娃娃怎会出现在桃林中,又与那真君坐骑起了纷争]

“这碧眼尖耳犼虽说长相恐怖了点,但向来不轻易伤人,除非遇上天敌或是一再挑衅,我看能把它激得如此,必是两样都占了才是”

[司命星君含着如沐春风的笑又带了几分狡黠与我言说,目光却是瞧住那女娃,只听他话中意思不由一愣]

[天敌?莫非她是…]

“早听闻东海龙王膝下有一爱女,以仙泽护胎二百余年,生来聪慧机灵,只龙王宝贝的很,鲜少示于众前,没成想今日竟舍得带出来,看来这次仙会还真是不虚此行”

[司命星君趣探的目光带了几分深意在我二人之间,来不及细究他又悄悄凑近在耳边道]

“只是听闻这小娃娃顽皮的很,刚上天庭就惹下麻烦,简直就是一混世小魔星,阁下可得小心了”

[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似在说“这与我何干”]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6 13:43
[莹盈泪颗一珠珠仆落在雪白粉嫩的颊靥,总算哭得顺利起来,逢那温流每每漫起热雾濛濛,比起方才的慌张,现下偷偷镇定非常。龙宫里百年,王兄王姐们需随父君一同治理海渊之乱,我一人虽度得特别快乐,谁,能靠近身边,就如他的出现,发随他肩头墨发一齐风涌里飘动,多美好]

[重冰燊华皓芒晶烈夺目,畏寒着瑟瑟朝他腰间贴,胳臂短了些,换过姿势双双抓紧他身前襟,摸不到半点温度的衣料里,温热指端嵌进去深深,可知眼前景象的壮观,水系仙术造就滔天浪壁从前见过,而此一刻剧寒骤变,令园内终年不散的仙雾冻结成一细粒一细粒无棱无角的冰凉,睫前分明的闪现,呵气如叹,再下一瞬,又变回乳白雾水,无触无感的自眼前飘离,倏忽间所有似静淀如初]

[而旁一副琅琅男声抑扬顿挫的响起,仿是园内团花围绕的蜜蜂,嗡嗡得格外烦人,随其详细分解,小脸一阵红来一阵白来,像是软软搭在颊畔那瓣红粉不匀的桃花,从是不怕谁的,怎被说的好似那坐骑受我欺负般,无端在怀抱里的地位遭到动摇,抵死计较不肯把手放开,还是敌不过那手臂气力,蔫蔫被提溜起,裳下小红鞋不满的踢腾了踢,眼眸对近,无辜嘟着粉唇,两两默然干看...]

[他是空歌,战神]

[天下驾驭冰系法术的天神许有很多,十一眼里见到的,就是最好的,是了,就是这样的,嘴角弯弯提起笑来]

[那碧眼尖耳犼耷拉着脑袋匍卧在地,两只凶光毕露的眼睛变成了对碧莹莹的灯笼,晃晃无害的木讷而瞪,驯贴着哼哼打起鼻响。蹬著小腿被放置在地,甫回眸它又亮出尖牙利齿,手摸到袍子的一角,顺理成规的闪躲到他身后,埋着半张脸,适才与那滔滔不绝的啰嗦仙君照半面相见,讨厌]

[桃花脸来桃花眼两片唇张张合合的,恨不得用海泥封住他嘴,不过他这句话说得倒是好,空歌,知道我的来历了么,我乃东海广德王之女,脸儿刹那对那啰嗦人展开个吝啬的笑,那二人忽的靠近,仰着颈,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远远的踏云奔来位托扇仙童,朝这里恭敬一揖袖]

"小仙替我家真君赔不是了,奉真君命来领孽畜回去告罪受罚”

[黄云起,仙童跨坐骑遥去,落花茫茫云气里泊地起落,一百年来未曾言过谢自然不懂谢为何物,刚刚仙童口里尊呼名讳,才知桃花脸啰嗦鬼原是司命星君,八王兄敖春在天上的酒友正是此尊。才不论什么亲故,思前想后,怕他们送我见父君,届时不得玩耍,随是眼睛骨碌一转]

星君,我太子哥哥也随父君来了,你竟不知,他正四处寻你,说有要事告知

[糯音软唇毫无戏耍态度,即便八王兄被戏弄百遍,次次还是着道。而,我不愿意旁边的北极战神走开,兜头桃花纷飞香影,眨眼间有朵开得完整的花盏落在他与我之间,手便摸到他掌心去,短短的指小小的手,费劲的握住他不要丢,可怜揪起裙带,玄水绫软塌塌落在足跟儿后]

父君要我在此处等他,我当寸步不离,你可否留下陪我等父君来接

[桃林粉妆一望却望不到边际的花海,忽没脸皮的低低补充个句,睫翼下眼波清澈迭迭簇拥他面]

从小母后就不在了。我一人,会害怕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6 15:46
“谁不知道佑圣真君这坐骑最喜欢拱桃花,明摆着是这小娃娃先惹了它,想是不愿得罪龙王这才不敢托大…”

[与司命星君目送那仙童离开,耳边传来他断断续续的话,接着二人注意力被她话间吸引,司命星君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道]

“哦?既然太子相寻那也不便逗留了,眼看仙会就要开始,北极战神何不与我同去…”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戛止于那软语诉求中,显见是被狠狠噎了一记,又瞧我因掌中软乎乎的手指相握眼底汲了几分柔和,便抿着那唇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倏是摇头笑叹]

“那我就先行告辞不予打搅了”

[点头“嗯”了一声,见他带笑的目光又来回扫了几眼,适才转身飘飘然离去,远远还传来嘀咕声“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直至他消失于桃林中,便只余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兀自站了会儿,那掌中手仍未撤去,一偏头就瞧见那嫩白的藕臂努力握着,脑中想起她方才说的话,龙母舍身填海的故事这数百年来都为人津津乐道,也不知是因她失母之怜还是这近身间满满的依赖,才教自己动了恻隐之心答应留下]

你父君,什么时候来

[含着淡淡花香的风柔化语中惯持的冷冽,拂过她耳边]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6 18:12
[自然是打搅的、多余的,从头到尾都是这臭司命星君不停的说话,害得人家连吭声的机会也没有。其实三王姐说过,天族女仙修得百年千年正果皆是端庄得体,像西天佛陀供养的青色的优钵罗华与白色的芬陀利华,纯净绝雅在般若梵音里逐展莲华,圣洁不容亵渎,然而一则我还小不懂,二则知道万物结共相,观去必生乏味,不若自我真自在。战神面前,静太久,确不似敖十一]

[肯提及母后,这是百年来第二回,我知自己没有的,别人许都有过。天真心田懂得涩苦的抽搐一次,且他似也无反应,却是最好的尊重。温软熨帖冰凉,反复不断产生摩擦,手险就滑出他掌心,又作努力伸回去,他手还是一样冷冷的冰着我,另手又坚持的覆向他骨节修然的手背,捂住,乖乖作答]

父君没有说,我们到前面一点去等,或许就快了

你的手好冷,我帮你焐热

[笑容灿烂的圆脸对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孔,好久,颈子酸得咬咬牙,不过这桃花缤纷的道上走哪里都好。牵住的手弄得凉沁沁的,还是不愿松开他,大概陪他一起将手变凉了,便也不再执着要他手变暖。同他坐在一棵千年桃花树下,那风那云水几经变幻,足底陈起层厚厚的花盏,筵早开,笙歌仙乐远起,丝竹缕曲广风里,一抹日照进繁花光阴,时间仿佛慢去,他侧颜在清昧花雨间更显清冷]

[心生纯明的欢喜,就像尝味到桃花里的蜜糖,冰凉凉的双手捧住小脸蛋挨近他坐,不过很难安静太久,活泼的跳起身,衣上积驻的花瓣擞得一干二净,天上飘着花,犹如冬雪来,踮起足尖,粉衫绫裙旋起风间,不经意便融进这风花,千年花树娑娑悄悄压低枝首,一身绚烂,却不知为何这样快乐的望向他,银铃般的声盈盈笑起,定定的对他讲起自己的名,说得挺羞涩]

我叫雪亮,雪花的雪,明亮的亮

“参见北极战神,战神未赴宴,原是在桃花林里,要我二人好找”

[一双仙娥提篮拜临他前,果如三王姐所说,天上神女非凡品,像是方才仙池莲上献舞的绝色从桃花卷里浓墨重彩的走出来,只见檀唇清浅抿著微笑,杏眼顾盼如流,声色轻柔述如润雨化春风]

“等了神君很久,这封桃花酒,是上个甲子酿的,只等...今日能送予神君品尝”

[彤云写在她玉颊端,柳眉下的波光如星子璨璨而动。这两位不速之客,令我突然感到非常的生气,很快老实的坐回他身边,板着脸,没有表情的揪紧他袍子一角,就像那袍原就联在我身上般熟悉]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7 15:27
[北极之地常年冰寒,我以元神祭法,早已与冰雪融为一体,即使是口中呼出的一口气,都无不是风雪冬藏,让人畏而生寒,既非炎系法术,又怎能轻易将我掌中焐热?]

[但天真无邪的话总能勾起人心底无防的一面,与她同坐树下,背后靠着的,正是当年齐天大圣为之大闹天宫的蟠桃园]

[园中有树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这或许对于凡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岁月,但天上人间,在诸仙眼中不过昙花一现,今日西王母盛宴,恰逢花开三千年,花蕊层堆叠在枝头,倒是仙界一景,但能拿得出手的果子尚未成熟,听闻西王母此次特意拿出了珍藏数甲子的琼浆玉露来弥补蟠桃缺失的遗憾,听远处丝竹声声,筵席怕是已经开始]

“我叫雪亮,雪花的雪,明亮的亮”

[巡声之处,正是花下少女俏立,龙王珍爱,将她护得如同这桃园群芳一般艳丽俏娇,与世无争,假以时日,必也会长成名花倾国,但愿这份天真能伴她长久,也算我与她一面之缘结下的善愿]

我是空歌

[漫天粉舞旋入眼中,启唇如是说道,很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见是西王母身边来送酒的仙娥,欲起身答谢接过,却被那小小身影折返之隙捏住袍角坐下,便只能不解其意的又坐了回去,那两名仙娥面面相觑了一眼,便上前两步将那小坛仙酿呈上,登时浓郁陶醉的香气扑鼻,即便如我不沾酒之人也免不得多嗅上一嗅]

“这位可是东海的十一公主,方才来时还见龙王四处相寻,不想公主竟偷偷躲在这里顽耍,可教龙王好找了”

[仙娥带着笑犹是瞧着一个淘气孩子般打趣,我听到这话却是将目光睇将过去,以眼神默默相询]

(你不是说,是你父君让你等在此处,会来接你?)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7 17:55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7 21:29 编辑

[“你父君,什么时候来”却把男声搁在轻轻流泻而来的和风中慢慢的用心体味,父君不来,他就不会走。睫前磕碰来一盏花形,展衣漾开它原本脆弱的聚合,分散,再散,在视线里它消失无踪,而分明,我与他身后的花树,千年来孕育出过无限的花,它们似从过去的哪儿归来,又将会向未来的哪处离去,我不懂,枝头的哪一朵才会是刚才那花,抑或,留在我心涧的,是那朵永远不变的花]

“我是空歌”

[空、歌,扭转粉颈欲要启张小口来念念成声,现刻小嘴止言向上努撅极高,在仙胎内沉睡不醒的二百年时光,我蜷缩住身躯在孤独的黑暗里渐渐成长,直到父君的仙泽唤醒我,那刻,睁启双目,我见到了明亮,便喜欢这样不单调的眼前,想看到很多,想知道很多,想拥有很多,但我不想看见的,若在面前,会很生气吧,最想的是,他目光来时,我就在他眼前,他能看着我]

[根本无暇或者说懒去理一理那美貌仙娥打趣的心境,她尴尬得面色也绯澄更深,清风徐徐,他俯眸眼波不兴,我面皮很厚,人仿嵌入他身般此彼不动,四目交对,手里抓皱的袍被抓得更皱,润红唇瓣撅翘不分辩,我喜欢骗你呀,小胸脯吸饱一口气后,沁脾花香里送来一股特别的味—— 噫]

父君,你来啦

[乖巧从他身侧再端正立起,仙娥调转姿态典范般鞠身,趁他目光变了变方向的时候,从时间狭缝中狡猾的盗得那玉瓷小坛,迫不及待掀开黄绸酒封,唇型作满弓张,新鲜又大胆,高兴的汲抽半坛酒入口,通透酒液随仙力的施加,顺利快速的度进了腹中,待是仙娥齐声惊呼时,亦未尝出那味道是酸是甜,脸滚烫起来,嗓子眼更火燎,若泡进岩浆内煮着般难受,虚浮着、虚浮着转着圈对地一个比划]

玄水绫

[躺在地上的海蓝方绫顿时觉悟,带着通体淡芒绕转而袭,一阵风似将两个仙娥捆上,叫你们来戳穿我说谎,念力的想法就是驱赶她们。脑袋疼的要裂开,但只那方袍子认得格外的要紧,攥握到手后,冰凉触及,登时舒服的降下身上的热意,这刻除了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其余全听不大灵光,不知用过什么办法,爬回到方才的臂弯,小脸安稳蹭进怀内,蹭许久许久的时光,甜笑着呢喃开怀]

空歌,空歌,花开了呀,花开了

[桃花甜香漫开唇齿,甜在舌尖上的名字,不厌其烦的乐于反复,大抵声量用得特别的大,于是,模糊间除了父君的怒颜,仿佛还见到数不清的目光观望而来]

[后来手一直不肯松,谁都分不得,许是握进手里的就应成永远般的无邪天真]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8 09:58
[没等来她的回答却将龙王一干人等来,司命星君亦在侧冲我眨了眨眼睛]

[她先我一步起身,却是趁人不备时将仙娥送予的酒掀盖偷尝,一眨眼的功夫便空了半坛,随着醇馥幽香瞬间弥漫桃林,小小身影踉跄着原地打转,此刻我已站起了身,生怕她一个不稳跌落,但突然扬起的法术止了我近前的身影,远处不知是哪府仙姑正噙着笑生趣道]

“十一公主好兴致,这初次见面就要给我们跳舞呢”

[只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骤起的尖叫声打断,送酒的两位仙娥被那舞起的蓝色水绫给捆绑了结实,动弹不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教她二人登时花容失色,衣裳皱乱,于众仙面前失仪,教方才那温婉仙气的模样消失的荡然无存]

[不知是谁倒吸了口气,想在这天庭之上当着众仙之面敢如此胡来之人除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孙猴子怕是尚未出生,这下倒好,不过百岁出头的小娃娃,也敢在西王母仙会上叫板了]

[且不说一干上仙脸上神色不一的表情,那浑不知自己闯了祸的小魔星仗着酒意行事已无半点分寸,捆完人便一头栽在自己怀里使劲蹭,口中一直唤着我的名字,这让看戏的众人面上又多了几分精彩,唯独那龙王脸上的乌云可比几重厚,隐隐耳根泛红,亏得面黑瞧不仔细]

“十一公主初上天庭,本就新鲜贪玩的年纪,方才又喝了半坛桃花酿,这酒后劲不小,她年纪尚幼怕是承受不住,这才迷了心智,快将那两位仙娥解开”

[司命星君开口替龙王找台阶下,众人配合的附和数声,便有仙童欲上前解了那玄水绫,岂料那水绫结实的很,怎么扯都扯不开,倒教把那两位仙娥弄的鬓乱钗横,几是欲哭,好在龙王出手,才解了束缚,将那水绫握于手中,他横睇过来的目光满是愤怒]

“孽障!”

[瞪了怀中人几眼,这才将视线抬视,换上客气的语气,谢过我照拂一二,双方亦是默契的将方才所发生的事一概不提,他欲伸手来提人,我亦配合将怀中人送出,岂知那手紧拽着胳膊半分不肯松,拉扯了半天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而龙王已是气极,眼看他要施手段,被我出手制止,顺势将外袍褪下连着那紧攥袖袍的小小身影一并送还他怀中,在他再三言谢中我只惯然回礼]

[视线移送那醉酒红酡的脸上,一朵桃花落于颊侧,低眉提笑,信手捏起,弹拂于地,湮灭泥尘中]

=第一幕结=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8 13:53
= 第二幕  =

放我出去啊,父君,父君,放十一出去吧

[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双手用劲拍打着禁宫的水晶门壁,一串银光闪闪的游鱼在这形若虚设的结界外川流而去,视线内便杳然无了动与静,外面是空洞的海,空洞到连一株珊瑚宝树都不曾植。初六西王母仙会我在天界闯祸,父君确然动了真怒,狠心道是日常疏于管教,是故严惩不贷,罚在东海禁宫,任何人不得探视,连门前虾兵蟹将也撤离,只怕我顽劣逃脱,可我真的害怕,父君...父君]

[当日不知是饮得仙酿,如误入西方佛陀喜善天,须弥如沧海一粟,芥子空间里,一人立在海空尽头,明灭光束里回眸,冷淡的眉眼,菲薄的唇,忽清晰忽黯淡的面容,那是空歌。年幼一醉便是半月不醒,待是睁眼时,手里那件素袍,冰凉凉的在我手中,八王兄和丞相公公说及原委后,蹦下床榻就要上天去寻空歌,父君颁下的禁闭令快过一步,初以为好玩,现下苦头吃过整月,失了往日精神]

[空歌,空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找你呢?]

[但我不知找到他能干什么,对,跟在他身边儿玩]

[玄水绫不在身边,法力破不开父君的结界,害怕了也未有哭泣,二百年的黑暗都坚持熬过来了,抱紧身上面的素袍,睫端朝下一重,不觉化归龙形,雪白龙身被长袍覆盖,银鳞微光一寂偶]

[父君大约隐隐是恨我的,因我降生,母后将精力耗透,魂魄散尽归沧溟,此后四海八荒再寻不到一点关于母后的踪迹。仙逝这等事不同凡人生死,凡人可生生世世轮回,而仙,若是将精魄散去,从此灰飞烟灭,哪儿还有存在过的痕迹,我伤心的想,父君再不来释我,就醒不过来了]

[再度醒觉,依旧龙形原身,无辜的在云被内缩成一团,父君神色凝重已无责备意思,担忧的不知是护我进怀,还是放我在榻,离恨天兜率宫的童子到龙宫送过几回金光灿灿的丹药,他们都说我是受惊过度才会如此,丞相公公哄我吃药时候,还真在脸上画只大乌龟,渐渐,胆子又大了回来]

[待身子复原人形,父君愧疚似事事都在迁就我,试探调皮的闯几次祸,父君竟没任何反应。在父君去西海叔父那儿的第二日,逮住八王兄的袖子,要他带我上天庭去三十三天司命星君的天府宫作客,那桃花脸啰嗦鬼照面一见,桃花眼眯紧笑意,探袖摸着下巴,一把折扇倒捏风趣]

“哈哈哈,八太子,你这妹妹可是好玩,洪荒战神的衣裳都能被她扯夺去,上回仙会过后,这漫天神佛,哪个不知她东海十一公主的本事”

“司命快别说笑了,还是多亏你能从中周旋,这祸事才可由大化小,特领来雪亮向你道谢...”

[八王兄嘴角抽了抽,说起谎话来就是这般不自然,朝司命星君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垫起足跟,提起粉裙朝前乖张迈一步,双髻红线一划睫眸,抿起樱口秀唇,颔颌,可人儿般规矩的叠手额下]

多谢你

[司命星君同王兄一起怔了怔,仿佛从谁口中听到也不会从我这儿听到般惊讶,云头青鸾清鸣百转,落到他府院的梧桐梢上栖歇,可是不久就惊吓着抖落一地青羽,我就是想打听空歌消息才这样客气啊,然而得知空歌已去历天劫,乃仙家飞升必经劫数,即便记载各踪在簿的司命星君也不可妄自道破天意,怎也听不进劝的追问空歌下落,玄水绫的威力怕要水淹天府宫,风雷电里难过的大喊]

我不管,他就算做成一只虫豸,我也要去陪他一起做虫豸!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8 15:52
[天皇大帝昔年收我为徒时便曾说过,我虽性忍磐坚,毅力持恒,但实则外冷内热,即若情动必难守七情六欲,堪我本质虽为可塑之材,但此一点便于修仙不利,遂着我驻守北寒之地,常年只与风雪打交道,以此磨练意志,希冀能做到表里如一]

[并曾预言我此生有一大劫,生死攸关,为情劫所致,御师怜我修行寒苦又有意助我渡劫,便将仙家飞升,下凡历劫之事拖下百年,待我锁魂刃的功力已练至臻境,予渡劫再加一重把握方放我入界]

[三千世界,历劫之下,度尽诸苦厄]

[褪去战神光环,撤去一身仙法功力,只以凡胎肉体重降人间,这一世的空歌姓方名伯临,生于隽山清水地,稻语花乡间,茅屋农舍,篱笆庄下,双亲靠祖上留下的农田庄嫁,清明播种,秋时收割,闲来种些瓜果蔬菜,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吃穿无忧,如此长到弱冠,膝下只此一子,奈何男儿志在四方,不出去闯荡一番又如何甘心鸿鹄息于山野]

[告别父母,背井离乡,靠着一双腿游走四方,也曾风餐露宿,也曾险遇数度,雨后一抹晴阳打在身上,便可教一日心情舒畅,与高僧席地论禅,与耄耋老者博弈天地,与无方侠士把酒共欢,数年历练豁朗眉间,开拓视野,最终,脚步停于六月碧云寺下,寺后一株合欢花开正茂,寻芳而至,却教真是一朵娇颜蓦然回眸,一树合欢簌落纷纷,此情此画便成永隽]

[我与苏情一见倾心,再见定情,她不顾家中父母反对毅然决然随了我这孑然一身,身无长物的山野莽夫]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日细雨绵绵,我赴约碧云寺后,她一身素衣更显孤影单薄,听到脚步声,她抬头冲我嫣然一笑,却不知眼底已悄然泛红,雨水打湿的唇色微微发白,却努力挤出一丝明媚的笑,带着雨后空灵之声,轻轻说道]

“方郎,此生,我不负你”

[界时,我才知道为了我她与家中已撕破脸皮,在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父亲歇斯底里的吼声穿透了这惊雷,他说,只要她敢踏出这家门一步,苏家便不再认这个女儿]

[如今她站在这里,我便已知了她的选择,但我也知道,当时那一刻的决定对她来说,必是万分痛苦,她本纯善守礼之人,只为了心中那一抹坚持而违背伦理,让她成为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她现在一定,一定,很难过]

[心中喜悦并怜惜浓浓化开,教手拨上她额前湿发,满目柔情与她对视,平息许久才定定道出一句]

苏情,此生,我亦不负

[那一刻的相拥成了永恒,久到雨后放晴打在二人身上,才相视一笑,便知往后携手共赴白头]

[与她一路游历,她随遇而安的性格与我天然互补,虽无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却是恩爱和美,伉俪情深]

[再后来收到父母病重的消息,我带着她急急回程,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便已双双入土,自责这些年未尽人伦孝道一度悲伤大病,几是不能下床,请来好些大夫都默默说了句准备后事,苏情不信,依旧衣不解带的坚持照料,半年沉疴下来才渐渐好转,而此时她却因积劳过度而倒下,适才发现原本秀美的容貌早已瘦骨嶙峋,憔悴无度,待我有力气抱着她四处求医,却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不过短短半月便撒手人寰,临死前我抱着她痛苦流涕,她却只抬着那瘦的不成人形的手一遍遍为我拭泪,直到再无力抬起….]

[将她安葬在父母坟边,碑文写着伯临之妻,虽未正式拜堂,但我这辈子便认定了苏情是吾妻,后半生孤影寥寥,再也没有出过茅草屋,便这么漫漫度过数十年光景,有病也从来不医,就盼着哪天能下去与他们团聚,可也是好笑,身体总是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结实,直到八十岁这年,拖着年迈的身子走到坟前,兀自倒上一杯酒,如往日般叙叙自语]

苏情你看,我都这么老了….一直想去陪你,又怕父亲母亲泉下有知为我伤心,便拖着一日是一日,不过我知道快了,你看,我为你种的合欢树又要开花了,花期一到,便能落满整个山坡,美吧,可惜就怕我看不到了….

[凉风吹过枝头,叶声簌响,似是回应着什么,但我已年迈耳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最后闭上眼,脑中想着的,是年轻时候对她说过的话]

[苏情,此生,我不负你]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8 22:12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8 23:37 编辑

[岁月茫茫,百载春秋恒如故,众生界,生灭在大自在天,万观不过佛主手中拈花一瞥,且知、且不懂。好风四时雨,泽润人间州土,往赢州数万余丈,向宇寰浩疆瀚土,历来天时论行雨,东海掌之。而风伯雨师是日诧异为难,未见八太子敖春尊驾,却见十一龙女手执令旗,款款步至天宫布雨台]

[号命风伯持轮执箑,雷神雨师相协左右鼓雷造电,灵指掣电光,行拨缚腕幻水铃,铃心宕铃身,滢妙铃音唤起浩渺,方刻,天地雨幕滂沱,中天云峦氤浮一记光练,白驹飞踏出漆乌云首,于游电奔雷间驰骋,鬃上玉手扬曳玄水绫,烟涛辽阔,长虹贯深,彩华极射北端,神女嫣影洇霓光]

[待风雨云乌造收,这令旗斜着倒插布雨台,众人围观查验,方辨真伪。八太子敖春赶至拾残局,才知今日多为下界降下三分雨,地下旱情险些变水涝,而当空虹彩更是子虚乌有之作,如此天象,需州土有贤善功德,才可昭然青天。八太子严令众人缄口莫提十一龙女,此祸事暂压不提]

[当年水淹天府宫,尔后自然赔礼道歉,大约百年,兜兜转转借八王兄之名,与司命星君悲喜结为友,前日终趁他酒醉,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才知空歌非是变成了虫豸,而是放下七魂八识落凡间历练,做了个普通的凡人。布雨台上我非顽闹,只想就算空歌身处人间,但能见虹彩就如见我,另外人间遭遇旱夏,我怕他会口渴,在云之巅观微他许久,未能寻到心灵相通处,哪怕一毫、一厘]

[前日我再气愤,当也未对司命星君动粗,都过去这么多年,我非昔年那小娃娃。人间百年一轮回,虽天界未有消息,我总有预感,空歌快回来了。大约一身仙法渐精进,借取父君护仙胎两百年的仙泽,已渐成少女模样。从来未往人间走一朝,心蠢蠢欲动,布雨后,借助虹彩一缕通往下界的灵光,自天上乘仙霞,绕开东海,一心一念落入芸芸凡尘]

[七夕花灯夜,石桥上弦横跨人间,下弦凌虚倒影水面,浮光涟漪洞开莹莹流月,水天合璧在通渠前首,舟头正渡石桥外,行舟亭亭立著一位摇桨少女,银紫衣带鼓风招扬,翩翩熨帖那穿绕绿水浮灯的晚夏凉风,纤手掌好舵,一摇再摇,灯影烟里十丈绵绵,水上风亭人声稠酽]

“我此来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未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这词是风、花、雪、月。”

[风亭三面卷碧帘,画帐悬垂水一方,透望描画桃枝的薄宣,原是人间书生在论学,翘首好奇,但把舟停,愿闻其详。人间游荡一月,寻空歌未果,正如司命所言的大海捞针,一无所获。但不负聪慧纳识,当知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风亭之论再道本质,了然悟彻,不记诗词文句,所想所念已解,容颜被风亭中的书生们窥见,且无娇羞,动靥俏生一笑,痴痴世人何痴痴,他不在此地,驱舟便去了更远]

[风、花、雪、月,是什么。]

[找到空歌,我一定会告诉他。每想起西王母宴上初遇的场景,他只在我的回忆里,每想见到他,他只在我的梦里。前七八十年光景,我以为他做了虫豸,丞相公公说找不到的,但知他做了凡人,我来人间寻觅,无论他是男是女是谁都好,想来定是姻缘簿上没有我名,所以我们无缘无分。]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9 09:41
[一成一毁为一劫,大难大限下的归元复始是佛道两家对劫数的释义,而缘何会入凡间历劫,皆因人间为五浊恶世,这里没有开天辟地的无边法力,没有憾世动摇的无上神威,凡人蝼蚁,仙界花开一落间,人间已是百年,却因贪嗔痴念为其独有]

[无食欲才不用每天想尽办法祭自己的五脏庙,无贪欲才能心中无尘不再卷入功名利禄尔虞我诈,无情欲才不会因为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而悲伤难过,无欲无求是仙家飞升必经之路,而入凡尘,却避无可避]

[所以入凡世历劫,同具五浊之心,待到堪破红尘,超然世外,方能六根清净灵台清明]   

[此间人世一劫,寿限八十载,待我重回天庭,蟠桃园的花不过多开了几朵,一切仿佛刚离开时的模样,不曾改变,但我历世之心早已物是人非]

[此来寻司命,实为有事相求,其掌人间命数,我想知道苏情轮回一世后的命运几何]

“历劫历心,你若执念,恐于修行不利,劝你三思,不要辜负了天皇大帝的信任才是”

[司命语重心长的话落入心间教之一沉,我知此举不妥,但控制不住苏情一颦一笑占据心房,斯人已去,思念不滞,那短短半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觉到所前未有的温暖]   

[宇宙洪荒,天地玄黄,我已活了太久,久到自己都以为早与冰川融为一体,再无心跳,直到与苏情一遇,哪怕只是凡间化名一世,却慰过我万年空寂,使我贪暖生欲]

[司命大抵是拗不过我的坚持,浑身冒着寒气往他府中一杵数日,动也不动,让他终是松了口,一个劲感叹“见过求人的,却没见过这么求人的,我看你啊,跟那东海的小魔星有的一拼”]

[并未深究他话中意,此时一心系于苏情,透过司命的法宝天镜,我得知她这一世仍入了人道,许是生前积善行德,地府念其善缘让她投生在一殷实人家,生为幺女,自是备受宠爱]

“她及笄那年便会与自幼订下婚约的青梅竹马成亲,嫁人生子,夫唱妇随,晚年子孙满堂,承欢膝下,这一世应是善终,你可以放心了”

[静静看着镜中尚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无波无澜的眼底汲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一丝怀念一缕相思在扬起的指尖欲碰镜面时仍是止住,知她这世安好,便可放心了,但为何还是会感觉难过]

[一入红尘,至此陌路,再无瓜葛]

[她甚至,再不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多谢

[收眸恢复一惯冷淡,与他言谢过后转身便要离开]

“天皇大帝曾说你有大劫,乃情劫所致,你可知溯源”

[他一句话又将我留住,此间历劫虽算得上情劫,但远无那生死倏关之险,亦不知御师口中的大劫是自何处而起,想了想,便如实告之不详,却听司命又道]

“这本是天机,天皇大帝都不能参透我亦不便多说,你我缘份一场,我已视你为友,便奉劝一句,万事起源皆有可寻,你眼下既已归位,不妨将尘俗放下,切莫再执念于心,或许劫数便会自行化解”

[难得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一丝暖意入唇,再次轻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以至于他之后急急问出来的话也没听清,只依稀捕捉到“东海”“找你”模样的字眼,但身形一去数里,早已不见踪迹]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9 12:51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9 16:45 编辑

[今夜星海倒进了这沧澜江,乌蓝水泊星彩满溢到我眼里,渔女装束坐对河畔面北极之空,只那繁星玉带成了一道人间不可跨越的河,深的浅的光亮在眼波里变幻无穷,走过很多个地方,我用心中对空歌的感觉去觉察凡人的气泽,他们有老有少有富贵的有贫穷的有长相俊朗的也有相貌丑陋的,甚至脏臭的乞丐,我也不会放过,注定无缘无分,我便也要用命里的运气争一争,找到他]

[儿时候在黑暗里待太久,破壳而出的一百年也只长成女童,龙族女子三百岁已然妙龄,如是往后依照修行才可永葆容颜。虽而现在这少女身形迟长了些许,却不怨困在仙胎里的时光,母后最后精力都予了我,要我能生,生着感受喜乐。母后,您可知,遇见空歌我初非想的到风花雪月,但,人世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见喜乐,共结连理,再同度一生,我揣在心里的,全明明白白了]

[我喜欢他,是男女的喜欢。繁星为证。]

"十一公主,奉龙王之令,多有得罪"

[星光水光粼粼照映噙笑之唇,现在是人间的秋,河面上刮起来一道一道卷着寒意的江风,背对着这几道冷声,无动于衷。尔尔缓抬臂,交错在怀,幻水铃音渺然动听,顷刻身据江潮汹涌的浪尖,妙目俯瞰,撅唇含蔑,盛气凌于涌翻似白蟒的水潮,牵臂掀见尺巨浪覆平眼前,粲笑道]

就凭你们,也配对我这般说话,得罪是自然,后会无期

“十一,你站住,你可知道,你要找的人并不在人间”

[脱身正欲驾舟离,可为身后的声音停顿,八王兄也追到了人间,这儿将近到北海,他猜得到我的行踪,道了句“真的么”,疏忽时晕倒在他身,这才束手就擒回到东海龙宫。父君治八王兄隐瞒之罪即是将我捉捕回来,虽然降雨之过已弥补,可是错上加错的是我私入凡间。当着海众与各位叔父的面,我则挨上足足九九八十一仙杖的打,可是边被打,我还边在开心,因天上地下皆知,北极战神已归位]

[正月初九,天庭凌虚殿设群仙宴,非百年前琼宴阵势可比,乃贺玉帝飞升万万年之喜,诸方仙佛皆是要赴宴朝贺。父君亦如百年前般带着我,这次连最怕赴宴的八王兄也得同去。金光红霓瑞气紫升,彩羽丹顶仙禽齐鸣,过南天门,金甲天将庄严,有持铣拥旄,有执戟悬鞭,空前绝后的威盛,见三十三座仙宫,七十二重宝殿,宫脊吞金隐兽巍峨起伏,仙娥持重在前,向凌虚殿引路]

[再次来到天庭,粉妆玉琢模样早改,莫不是因为父君,才要那些注视而来的目光在身上顿上一顿,见到司命星君,绛衣芙蓉冠却一身辉煌,桃花眼睛朝我躲躲闪闪。一贯银紫衣裙,俏颜瞪扫他一眼,随父君入座随众寒暄,循云霭往内找寻,眼被殿顶明珠恍惚,但闻殿前仙官唱喝,眉目凝固]

“西方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北极战神、南极战神到”

[深深在内心静止很长的气息,百宝囊内变化出那件贴身藏纳许久的衣袍,八王兄担忧的瞟来,再向那逆光的殿门前,光影缩短,我怔怔把这素袍抱在身,脚步忽然跨出,父君发现后不好当下喝止,殿上仙人本会离席相互敬酒,不顾多少目光袭身,亮比秋星之眸,辟明珠之辉,不偏不倚只对他]

空歌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9 14:36
[仙界再开筵席,连闭关许久的御师也亲自前往,五极战神暂且只我与碧落无职在身,便随天皇大帝去往凌虚殿祝拜]

[碧落性火与我截然相反,一路挪揄我凡间历劫又道我要梅开二度,若非碍着天皇大帝的面子怕是早将她冻进冰窟窿才能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嘴]

[天皇大帝辅佐玉帝万年,主御群灵,主掌万神,身份尊高待门前仙童道出名讳一下就将殿中赴宴者目光吸引,我与碧落双双在侧,前脚刚跨入殿,迎面就跑来一道人影,碧落先一步声“咦”,而我将看清那模样时只觉眼睛有几分熟悉,却一时记不起,毕竟三界仙者众多,我本孤僻少友,又怎会认识太多仙家道友]

[她唤起我名,双目熠熠,还未回声碧落便蓦地将目光移向她怀中,奇道]

“这不是你的衣裳”

[推目看去,她怀中攥着的衣袍果然几分熟悉,刹那想来可不正是我那日西王母仙会时脱的那件,瞬间清明灵台,再陡然向她目光睇去,唇疑出声]

你是….十一公主?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9 16:12
[不记千秋洪荒四海六合敬拜的大帝尊威,素袍一角和着银紫衣摆联在一起,极像花叶相依之态,飘飘脱洒淡紫仙泽的烘托间,步来走得徐徐生风大气也执着,两壁皎皎仙娥面面相觑避退莲步]

“你是…十一公主?”

[蓦然回应不是百日,是百年,太短的距离翦颤了羽睫,澈瞳滢波一聚再是睇他面庞深,目光倾泻明光重彩,这厢刁蛮任性的一颗心全把柔情投注‘是啊,原你也记得我’,如是笃定他回来了,从我心里的思念来到我眼前,梨白玉靥深刻两涡如花绽,毫无扭捏将想说的话倾诉,往深一步,他在]

空歌,你可知道,风、花、雪、月是何意?

[积在眸里的笑愈起愈浓,众化无相无声无别他,唯是心跳濡温了我目眶,瞬不知四遭万籁俱寂]

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笑甜在颜,折影多年深不能知的喜乐,好似又吃到那年桃花酿,胭色薄唇清醒张启。再见情景反复猜测过很多遍,就连笑容也对镜反复拿捏,生怕会有什么说不出清楚,是否需寒暄几句做铺垫,再抛砖引玉的道心机,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好话。可那是人间最美的词,我想他会喜欢的。相处的片段在我这儿,就是将现在与百年前对接无缝,彼时他一副媲如春风的音,化开了中天最寒的白月夜]

我想与你风花雪月,我想与你谈个恋爱。

[每一字心头斩钉截铁的烙进动听,道完后,最近也是最先反应的是立在空歌一侧的女仙,相形之下,我年岁自然是低的,她美目惊望而向,才知到她的存在,手里素袍方被她指碰到,便迅以腕铃相抵,拽过衣袍不准她碰,铃心一个清澈的声动,却震破了殿上异常的静悄...]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9 16:50
[印象中的东海公主界时不过百岁芳龄,生得人间幼童模样,转眼翻天覆地的变化教一时反应不及,但更吃惊的,是她越过天皇大帝径自往自己跟前又跨了一步,离得这样近,眼睛里的光彩比得天上霓虹更曜目,让我一时无措几是后退,实是弄不清当着群仙的面她意欲何为]

“空歌,你可知道,风、花、雪、月是何意?”

…….

“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

“我想与你风花雪月,我想与你谈个恋爱。”

…….

[饶是我再是迟钝,于人世走一遭也知那男女之间的情真意切,却万般未料会于天庭神圣殿宇中被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告白,脑海中一片空白许久未听得见有其他声音,也确然大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随她腕上清铃震响,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一旁看戏许久的司命,一口佳酿恰是还未入肚,也不知含了多久,择了这当口猛地噗了出来,忍俊不禁的滑稽模样顿时化解了一时的尴尬,众人跟着咳声扭头,仿佛统统未曾看见方才这一幕,毕竟玉皇大帝在上,他老人家既未开口其他人也只能装傻充愣]

[天皇大帝静静看过这遭,温顺慈祥的目光来回扫了几眼,便径自走向玉帝跟前替我赔罪,折扰御前万般不该,但言道我与东海公主颇有渊源,今日难得重逢不妨一叙,但莫扰了玉帝仙宴,自去便是]

[玉帝海涵自不会计较,摸了摸唇下髭须默视一笑,碧落趁机窜到耳边说了句]

“我就说你会梅开二度,偏还不信”

[来不及瞪她,她已窜至天皇大帝跟前落坐,带着几分无措与无奈,实不知该怎么应对,却听龙王中气十足又夹杂着隐忍怒气的声音传来]

“十一,你胡闹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9 21:51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9 22:28 编辑

[悠悠的抹霞晕氤散颊颜至虚空,自从他把衣袍留给我,我到人间才知道这应是信物般珍贵,而今我执着百年前他留于我的念想,一发不可收的一股脑走完中间该要有的过程。这百年太久,我想一旦见到他,就算中间有一百步的距,我就要走那九十九步半,另半步的时光,我以为就在眼前,只差——]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还没听明白呢...)

[眼中蓄动灵泽昡漾期待,身量如今眉比他下颏,记忆以往来兮约莫俱是他看着我、抱住我的光景,他依复是从前容貌,纹丝不改亘古的寒意,似朗星的寒淡,似玉里的冷华,我目里就算曾经转山也转水,再转不动那如思如痴,躲开女仙的探究,她倒笑意盈盈亲近起空歌,心内不慎扯动一片绞痛]

[烦恼转视她丰盈窈窕,清姿兰唇附空歌侧,吐幽语而我闻听不清,捧抱素袍那白生生的手正触压在胸,娟好之眉蛾扬一蹙,赌气般教腰身朝前挺立得更直,而纤薄不及是注定,失落瞥了眼对侧笑容满面的司命星君,方才他笑喷酒水,这账没得算,手揪裙带一截截的狠力握紧,隐隐待发作]

“十一,你胡闹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你们根本从来不懂风花雪月,懒得与你们说)

[父君声音对我无所震慑,父君身畔的八王兄担忧的应是我冥顽不灵,想他与南海龙女婚事在即,我想他应如其余王兄般把心眼全留给自己的妻子,莫再为虎作伥的帮父君管教我。然再刁蛮,我也晓厉害,聪明记起方才天皇大帝的话,顺理成章找到办法,现抱袖朝玉帝恭敬告谢,展笑无邪若真无事]

十一便不叨扰众仙家
父君,十一与北极战神叙叙就回

[挑唇凛然也坦然,众目睽睽,迎面提风向空歌,这半步之距又何难,纤长秀丽的手指嵌进袖,贴住手背缓缓握住他手,暖意自指尖始遭遇冰凉,心头一喜,将寸心存缠系,寸暖必要寸相依,在他还没有回神之际,携向殿门外走出,转眸时特意朝那目瞪口呆的司命衅笑一勾眉,姿容风发得意]

[外有广风送面,不出百里云海外,粉妆花海似从也没变。可有仙官仔细相领,穿廊过幌,在天庭瑶池一偶,支了处碧沉沉琉璃造的八角亭,亭外布了一悬滑光如镜的瀑布,时能如真镜清晰照见人模样,时又模糊如真水阔过那虚空,如是奇观属罕见,亭间布置了桌与内无差的小宴,不知何时,我的手心空了空,他已然径直前行,那不知起自第几天的瀑布落水潭,时静时动,飞溅的晶莹打湿了鞋面,良久启唇]

我其实本想早些寻到你,可是父君罚我禁闭,我又生了一场病,病好了,你就已去了凡间

[说起原委,鼻尖略酸,抽噎不起来,便含笑摇动了摇动耳畔戈着一缕银线的坠,那坠上的小珠子打在了腮两畔,活泼如春阳,本身个性倒是收敛了当中许多伤情,都无所谓的,他回来就好]

我后来也去凡间找过你,可能是我...不小心...太大意,要你擦肩而过了呢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能每天陪在你身边

[笑靥绽绽,一直都是我在说话,瀑布水声忽然消弭,如明镜般照清我,静静的靠近他身前,踮足尖,大胆将双臂环上他肩头,真情挚意再度诉说,语意像来自曾经那千年树上的桃花,轻轻的、柔柔的、不远穿过百年,一心追来,正是那朵不变的花,在我心里,藏了永远,偏颐柔唇寻觅,轻轻声、轻轻的呼吸]

空歌,我们谈恋爱吧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0 10:38
[当她的手将我握住时,我的视线还停留在漫天彩霞中玉帝逆光而来的笑,指尖碰触时明显的一缩,是在得知她心意后顿生的排斥继让淡眉微折,却仍是顺着她的意离开了凌虚殿]

[殿外长廊连着阆苑仙境,她领着我走向八角亭,此刻静下心来反倒再无拘束,目光在她雀跃的身影一驻很快又移向别处,难得的注意起平日看都不曾看的云海瀑布,直至她停步角亭中,手再无忍耐的抽将出来,继而跨过她一路走到瀑布前]

[淡淡听着身后的话,脑中却在思量与她的种种渊源,想来想去不过是在西王母仙会上一聚,怎就教她情根深种]

[听她提及为我入凡间,眉间轻不可见的一折,泠泠水珠打在脸上又化成水雾化开,教那双冷峭的眸愈显疏离]

[却在思绪离神一刹,她已悄然攀臂而上,挟了天上桃园固有的沁香萦萦绕来,让我忆起那年桃树下迎花旋立的笑脸,那刻天真盼她永携,遂是忍下侧身避开的冲动,生怕一个嫌弃的动作会打破她眼中小心又美好的企盼,毕竟不过百岁不暗世事的年纪,澈如流水瀑布般的眼睛如此简单又纯粹,我权当她懵懂无知罢了]

[将她手自肩上放下,淡低道]

十一,你还小,我长你数万年,对你,至多兄长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其实这年纪,做她父君都不为过,只是仙界从不以年岁计量,得道飞升后的永生使得容貌永远停驻在一刻,阅历的磨练至多让眉宇间添裹沧桑,初出与成熟并不会让你的外貌产生太大的变化]

[但我初见她便是孩童模样,潜意识里就把她当成孩子般对待,又如何能生风月,况我心里,除了苏情,再容不得其他]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0 12:42
[光澄澄的瞳珠携无比清明的情绪,复刻他清冷容貌亦夹杂着记忆里的眷恋,乃至成我不能定义的炽烈,情愫酝酿芳浓,滚烫过肺腑到来优艳鲜色的唇,几近靠拢清凉的薄唇,间停,一双冷眸寒意低垂,凡间的事情,全当是我错过,繁星都有海,而你没有我]

[耳闻低语,臂为所挪,感觉臂上的力度,手由他带引放下,滑脱主动的牵住他衣袖,这幅袖不是空荡荡在我身上揽抱的旧年袍,面前飞瀑开始三千流泻,水声盖住了他末音,眸敛水色天光,深深的颤触化作坚定,提步快,纵裙单勾足,浅抿唇弧飞吻他侧颌,温凉凉的碰触,拟风云流电一刹寂]

我认定你了,我认定了。

[水声通溅琤琤,声清越如是到底,道理一贯听不进的,为何想就不能够,自他身形留在我身体上的影翳内,笃定的抬起这双他看得透的眼睛,眯成两弯初一时候的新月芽,柔软长发袅袅身后]

万年前没有我,现在有我,你不与我试试,怎知我们没有男女之情

[然而身上受罚的伤还没好透,竟也一路不知痛意的活泼,额上冒出薄薄的汗珠,支撑不住的跌坐在旁面石凳上,而方落在石凳又痛的咬牙立起来,阎浮提树掉落几串紫色的果砸中头顶琉璃瓦檐,撑袖在仙台,那有玉壶酒,想不起醉酒那年做过的,到底记得那句话,呵住凉气忍着痛,笑音飞银铃,记得、记得]

空歌,花开了呀,花开了

既有与你的回忆,你此时此刻要听好,我不要回忆,我雪亮宣布要和你在一起。

[飞瀑流虹虚无,花开花落短暂,这个万年、下个万年,我们有这么多时间,在一起]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0 15:15
[猝不及防颌下一吻,常是无温的肌肤觉察到一抹暖意教心一颤,陡然回神她已离了身]

“空歌,花开了呀,花开了”

“伯临,看,合欢花开了….”

[一抬头,漫天云海中仿佛耸立了那株百年合欢树,曳曳合欢花如红扇随风摇摆,树下一人影娉婷而立,回首笑靥如花,教我遥遥一望,便如春水汲冰,万物消融]

[心中压抑隐藏的情感破冰而出,想到已是天人永隔再无那携手共肩的时刻,一丝痛蔓延麻痹,窜入四肢百骸直抵指尖缓缓攥住,可是能抓住什么呢,即使位列战神仙位,也依旧抓不住心底渴望的东西]

[一旦拥有,才知失去的痛苦,知这世间诸多苦,远比寒地修练更催磨心智]

[眼底那怜惜化为虚无,声又恢复那决然之然,寒彻入骨的冰冷无温]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心里,没有你

“十一”

[尾音寂灭一时,远处匆匆赶来的龙太子出声打破,目光与他对接,点头而交的客套在扫向亭中人时又放低了语气,哄诱道]

“十一,莫玩了,北极战神随天皇大帝前来赴宴,你又怎好占了人家太久,快随我回去,父君正找你”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0 16:18
[清凉觉触比七夕见过的浮碧幽风还要绵柔,清醒染碰过的唇,娇憨摩挲着缭绕不去的快乐,神思一遍一遍的确凿往日结,彤颊有了甜滋味兑成郁丽的蜜柑粉,他望向天际的眼睛明显放柔了]

[只有阎浮子不停砸落不停的打扰,紫色的果实落在亭外的白石地,坚硬的外壳破裂后里面藏着的种子散了一地紫,带着磅礴云水之气的流风又把细微的它们吹散开,沙沙的声音要我怔颜一个激灵,依依垂眸,怀间的素袍卷起如云一角,弹指而去的时间,他在水瀑静止的镜面仍如冰塑,寒凉好似从他那端无形间将我拒出千里之外,可我依然在镜象里独仰他的颜]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心里,没有你”

“十一”

[他声音和八王兄的声音一前、一后几乎叠到一起,后面那道声恰恰印证前面那道声是真实的,噎着一腔动听的豪迈忽得安静过头,感情护在心里像雪花般纯净剔透的轻盈纤好,没想过如实而来的时候是从未遭遇的难受,可是向来的倔强只会护它更好,秉性萧爽,执意避开八王兄的哄话]

你心里没有我,那你心里有...谁

[不妨呼吸都成刺痛的涩感,日色橘金灼进凝望寒意的眸心,许是同他一起来的女仙吧,收不住的去猜测起关于他、关于他的心,薄弱的天光会碎成水滴里的散芒,而眼里明光伶俜独向无灭无改]

我想知道

[颊上雪色半壁颓曳的光影,转然倔强,一步走进他眼底,古怪的带着痛反而还想更痛,襦裙紧紧的裹住定定在地的双腿,衫薄被意念带起的强烈激若半翅离飞,对八王兄的喝止声置若罔闻]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0 16:35
[一再的执意就仿佛一再的捅伤那面墙,那面好不容易伪装要我忘记那些刻骨的过去,即使明知忘不掉,但至少于人前,我还能是北极战神的模样]

[突然的厌烦在她一再逼问的脚步中犀利了目光,咄进那隐隐不甘的水眸中,倒映出瀑布中我的影子,正是满面苍冷,胆寒在微启的唇中]

你不需要知道

[冷漠又斩钉截铁的拒绝,再不因昔日一面之缘而舍予半分情面,在她面上一扫而过,复向龙太子略一颔首,道声“告辞”便提步离开]

[身后瀑声哗哗而汩,在一记侧眉望去蒙蒙水雾中立着的身影,却再瞧不清模样,水珠打过冷峭的眉,目光依旧矩寒的收回,一路望去仙云数里,再无停留]

=第二幕结=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0 21:39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0 22:11 编辑

= 第三幕 =

[他扫来的目光,照见我除无忧无虑外另面空白,恍不知措的呆凝一瞥而去的他,淬着肃寒的怆伤迅覆波动的眼眸,冰将水冻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从带着微裂刺心的破碎开始,再宁复至平静,眼里心里对情的澄澈不觉蒙上一层拭不除的模糊,手指想牵住他将离的袖袍,却虚握挡在了黯痛的眸前,我怕哭]

王兄,别过来,没事,我等一等就会好

[涩声带出些咬抑的痛哑,一低首任影斜过身后,身后是片包容的静,我听见自己声音脆弱的用力]

不肯与我试,你怎会知道爱与不爱。心里有没有我,你又怎会知道。

[一去一回,父君颜面扫地,我无心去看去察,坦荡受罚,像人间被抽了竹骨的皮影人,没精打采空有一幅颜彩,空荡荡的落在悲伤里。然而东海八太子大喜在即,此事又稍缓将众仙家与父君的注意。后来我没有问王兄愿不愿娶南海龙女,他与我天生的反骨不一样,但他比父君更看得懂我伤情与坚强]

[天庭风波不知是被谁传得沸沸扬扬,五湖的蛟龙爷至东海拜谒父君时,不小心将马屁拍到马腿,父君怒冲冲再三告诫不准与北极战神再生牵连,我烦恼的去东海龙母庙探望母后金身塑像,香火百年鼎盛不衰,母后填海在凡间备受传颂,塑金圣容微笑垂慈于众生,沧海之难舍身普度却是要舍下我么,母后]

[不想回龙宫,轻车熟路去至天府宫,八王兄筹备婚事,司命星君无人陪酒嘴巴肯定馋,拎着两壶上好的醇酿不请自来。惯用玄水绫一个折转挥展,击开密布碗口大小门钉的赤金门壁,带笑自晾声]

司命,我来寻你喝酒了啊

“你们可不要隔三差五都来消遣我,我不过就是个星官,怎承受的起抬爱”

[你们,难道还有其他人来磨他?自从空歌回来,他那双桃花眼总是要我捉摸不透,说起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我虽然脾气不太好,还是很珍惜有他这位朋友,百年来,天上地下听我诉说心事最多的就属司命了,拿酒贿赂,我私心想知道空歌更多,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司命,满酒对饮时分,大概我却先醉]

你说空歌喜欢的人,是不是那位南极战神,我就生得略微单薄些而已,再长几年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十一,你吃的什么醋,南极战神碧落,那是空歌战神的亲妹子”

[细指比晃比晃在醉醺醺的眼瞳前,烧透火云的面颊还是开心不起来,撅着唇一脸忿忿朝向司命]

那他为什么心里不会有我......

“他在人间时候已经心有所属,十一,姑念你我这些年情谊,且听我苦心一劝,此事悬崖勒马,莫要再深究,你与战神井水不犯河水即是最好结果。错过就是过了,不是错了,这不是你常说的话么”

[次次用水淹天府宫这句威胁他,他并不肯屈服于淫威,从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般的悲壮,可是酒劲烧头,他忽清醒异常的对我一番肺腑之言,要我放手可以,我只想在放手前,看一眼人间女子的模样,也许我反应太过狰狞,他一声叹息后终示出宝镜,待我秉烛台要去细看镜中首先出现的楼阁时,不慎喉上一涌翻,腕便不由自主的歪上一歪,烛火迸出的几点火星很快穿透逐渐清晰的镜象...府院瞬成一片火海,司命惊愣很快大声苦道]

“大事不好,你方才将天火引进镜中的人间,快快去人间救人,救人要紧”

“哎呀,那苏情这世的命格可不要就此断送了,十一我被你害惨了啊”

[蒸上头的酒意在冲面而来的夜风内凉沁沁散尽,我大抵已清楚空歌与凡人女子的事,不顾多想,先随司命一同借助紫薇星的星轨化作紫白两道清光向人间赶去。不巧这夜刮东南风,待赶过去整个府邸已葬在滔天火海。来不及避讳凡间眼目,双手交错牵动幻水铃,催生云幻来雨,天火焰舌吞噬凡物速极快,火烧灼腕间指上,并不动摇,只知道竭尽全力拨铃催雨,待大雨熄灭府邸的天火,立在残垣灰烬间动也不知动]

[晚了,来晚了。]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3 09:54
[最近凡界不甚太平,改朝换代,到处兵荒马乱,诸侯四起,流民失所,处处尸殍遍地]

[这本也是天意使然,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仙界按理不该插手,但正是趁此之机,有魔气滋生,混杂在乱世纷争中,借着人心蛊惑伸出那无形的魔爪,扰乱凡界秩序]

[天皇大帝掌人间兵革,此事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玉帝宴后他便着手派我与碧落前去剿平魔气,斩杀魔物,此次下凡是有重任在身,本不可心有旁鹜,但碧落那火燎的性子耐不住我入情劫时的好奇,一心想去看看转世的苏情是什么模样,我自是不允,苏情只是那一世的苏情,轮回过后早已改头换面,我本欲将那点私情藏在心里,又何必再去打破那美好的回忆]

[但我若能制得住碧落,也不会从小到大都对她无可奈何,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生怕她会惊扰便同她一起去到苏情转世的地方,再三嘱咐只看一眼就走,边界魔乱尚未除平,若让天皇大帝知道我们还有闲情四处游走必要生恼责罚,面虽严厉,但其实心底也有着隐隐的期盼,明知那转世过后的苏情兴许连模样都已改变,更不会认得回升仙界的自己,但她的一颦一笑皆如烙印般深刻,让我也忍不住想去看一看,也许,前世今生的牵系,能让我再看到曾经的影子,哪怕只是微小的一面,都足以让我甘之如饴]

[但我并没能如愿看到,那本是算得上城中富余的宅子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去询问过后才知数月前的一天突然遭逢无名大火,眨眼功夫就将那府邸烧的一干二净,连着府中上下四十八口人,没一个逃出来,连尸骨都化为灰烬]

“也不知道孟员外遭了什么孽,那么慷慨的大好人,逢灾救济穷人,处处予人为善,怎么就碰上这种倒霉事”

“可怜孟家刚过及笄的小女儿,本该这个月就嫁去城外孙家,庚贴都换过了,就差择个黄道吉日进门,可惜啊可惜”

“好人不长命啊….”

[四周唏嘘感叹声入耳教本就冰寒的面色更是煞白恐怖,碧落略有担忧的看了一眼,话到嘴边还没出口,我便转眼消失,只留了一句“等我回来”便直奔仙界天府宫]

[昔日热闹的府邸显得格外安静,我找到仙童欲问司命下落 ,才得知他因犯下天规而被罚于锁仙塔面壁思过,将前因后果道来,仙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啼声哭来,痛诉那东海十一公主娇蛮任性,若非她执意要看宝镜,又不小心弄翻烛台,引天火入凡间造成大祸,又怎会连累他家主人受罚,司命为保她一力担下全责,如今遭遇了刑鞭又关入锁仙塔,也不知道境况如何]

[仙童犹还泪声不止,教我寒气一散顿时哑了声,再抬头时却已不见我的踪迹]

[苏情这一世,本该安享天伦,美满幸福,脑中回想起那年病榻床前的削瘦身影,她半生离家与我奔走,又为照顾重病在身的我将自己活活累跨,那一世未享过一天好福,使我愧对当初承诺,即使归位仙班再无瓜葛,但能看她这世圆满也算弥补,哪知这本该的一切都让人生生断送]

[冽目一张,冰寒煞气遍布,一路飞至东海,没身深海龙宫前,五指一张,锁魂刃寒气乍现,教我虎口一掼,插于龙宫前,裂地凸起,教四海一震,瞬时引来无数持械兵将,怒声喝斥]

“什么人!敢在龙宫前撒野!”

[沉目一望,却似看不见这四布威胁,暗哑了的声气沉深海,任水打的气浪将衣袂一遍一遍拂起又拂落]

让你们十一公主出来见我

[无温无度的声音,却暗含杀气,明显的来者不善让诸人戒备,斥喝再三见我仍自岿然不动,便纷纷持围而来,要将我擒服]

[锁魂刃是戾杀之气,出招见血,我虽满腹怨气而来却也不想伤及无辜,便教刃柄寒光一现,一条银链盘桓而上,以千年寒铁而铸就的冰链经年浸于玄冰中早已融为一体,“嗖”一声飞出如灵活蜿蜒的冰蛇一路捆卷过他们手中兵刃,寒气让他们怯步而退,银链飞绕一圈归于手中猛的一抖,兵器如箭纷纷射出,钉于龙宫门庭上,颤动不止,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冰链绕过指端游回锁魂刃,捆缚刃柄上,抬头,戾目之下一字一句道]

再不出来,我就拆了这龙宫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3 12:40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3 13:22 编辑

[夜追溯焦灰弥漫的天,府邸尽毁,人命葬送,生死簿已定好凡人命格,变数起自我手,凭添人间孤魂,做那野鬼无辜至阳寿尽才可归地府入轮回,如果当中时限为妖魔捉捕吞食,则会永灭。经天火炙烤,仙体本水族,受火噬伤本元,即便司命拽住手臂制止,执意从他那儿松脱,凡人魂魄在仙的眼里,似一团萤火般的若明若暗,火后四处随风逃散,东南西北不知停留,以玄水绫作囊追至风野旷地,竭心将一一生魂不漏收集,天明时避躲第一缕天光的到袭,怀揣生魂亟亟直堕忘川地府]

[扣开地府门关,忘川河有黑衣使者掌舵却不肯放行,岂不是要闯一闯冥界鬼门,由不得他不肯,玄水绫虽暂不可驭,缚腕幻水铃抢定风波,驾舟头向深处夺去,幽冥司森森鬼泣,忘川河内浊气自极狱层层而来。体魄从未经五浊,再加上天火伤势,不知折损,强撑船渡闯冥殿,将魂魄交于判官手,对生死簿,原委如实告知,实令判官为难,道此应与天庭司命星君共同商榷,望过一眼蓝绫内释出的幽幽众魂,整整四十八道游走的明光,不知哪一缕才是苏情,而私闯地府的罪过,待天庭押后决判]

[回人间寻司命,怎不见他踪影,连他也生我气了么。空落落的独在,地上水洼对影,才见裙衫破穿千孔,长发凌乱,皙面乌黑斑驳,觉冷抱臂,才知手心到指端被天火灼无完肤,归东海未回龙宫]

[抱膝蜷坐在当年水渊之难留下的残垣绝崖,遍布灼伤的苍白指尖尽显可怖,疼痛无觉,就像与世上所有动静辞隔,垂著长睫遮蔽目光,独自孤向黑沉沉一渊死寂,那儿没有生命的迹象,母后就舍身在这万丈黑暗之底,而我正从此处降生,第四百年,来到生来最害怕最抗拒的地方,小声的倾诉]

母后,我伤害了一个凡人。
那个人,对空歌很重要。

[我怎么能不承认,再懵懂无知,并非痴傻,全也知道。阴冷魇寒从足开始纠缠,疼痛令干唇微张,细声游宕空灵无垠的绝壁,回音又磕磕碰碎在将合的莹齿间,裙衣长发空洞的飘逸在海里最寂静的空间,疲惫的停留,原以为最惧怕的地方会平复心内的不安,然两处难过兑到一起却更迷茫难逃,无忧无虑期待空歌的日子没了,结住眉,努力遏制却颤了颤薄肩,咬唇泛白,空洞的黑暗里低低自喃]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模样。
可我没有想到...,他,会恨我么...

[没谁回答我。无处依附的手绞紧破损的裙,用力再用力,仰起一直低垂的首,静静的离开,耳畔那恨字的回音,一直都在。而在距龙宫不远的地方,步为流波所震,两道珊瑚海丛皆倾斜侧倒,兵器穿壁锵锵铿音未止,拂足执袖落至宫门,再见,还是我思慕如初的眉目,眸对他,朝后定喝]

都退下

[裙衫不整,面目亦不洁净,从前许会很担忧这般狼狈被他所见,会否嫌弃。寒兵利刃震慑周遭,未必若他那双戾气直逼在身的冷眸锋利刺心,不畏烈烈寒意朝他一直走过去,好似在天庭凌霄殿的宴上,一步连一步坚定,眉睫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冰晶而视他不移,无视锐刃一寸寸的靠近他,平淡而述]

我已经将他们都送回了地府,不会做孤魂野鬼,迟早会轮回

[不提对错,不解释经过,发生即是事实,我不会逃避。我料定了。虽然嘴上说的这般轻松,若空歌在凡世被人害轮回,我将如何,自然知他会怎么对我。感情在我这儿本就不能揉沙,星眸纯粹注定]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才会来找我?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3 15:54
[她出现,却不曾是昔年记忆中始终绚烂微笑的模样,从骨子里透出的哀伤刻写在脸上,只可惜我被怒火蒙蔽,权然不觉]

“我已经将他们都送回了地府,不会做孤魂野鬼,迟早会轮回”

[瞳孔一缩,锁魂刃自掌中拔起,阔手一扬,劈落她近步咫尺间的眉上,生起的寒风让发开两边,那双眼睛却避也不避]

[这才恍然察觉眼前女子与记忆中的不同,是那双无惧眉眼虽还纯澈,却透着让人读不懂的隐隐悲伤]

[冰刃顿时寸下难进,心骤凌乱,却仍是从齿缝中艰难的迸语字出]

不要以为你是东海公主,我就不敢伤你

[挟裹森森伏寒让满目苍冷,接连起那日仙宴表白再到如今她毁苏情一世,恨由心生,逐一破碎仅留的昔日情份,手腕一翻,当真就要自其肩劈下,却突兀一道金光自龙宫而出,伴着一声喝亮格挡开手中之刃]

“刀下留人!”

[数道身影急急乍现,除去方才出手的龙太子,还有满面焦急的龙王,皆停五步开外]

“小女犯下滔天大祸,本王已是知晓,自会将其押送天庭谢罪,还请北极战神网开一面,切勿动用私刑”

[他一面关心则乱,一乱暗指我不该插手干预,于公我是无权僭越处治,但于私,我无法原谅她的一己私念毁送他人终生]

[她是高高在上捧在手心的东海明珠,苏情不过凡界弱势,萤火之微唯愿安生,却被她一手断送,愤起慨然心下难平,唇哼一声眸自凛冽,锁魂刃蓄势待发,眼前人自岿然不动,仿佛情愿生受寒气刮骨之痛,那厢龙太子却已按捺不住,方才出手的金鞭再次挥出,与锁魂刃相抵碰出漫天金光火石]

[不曾与水族斗过法,在深海中的阻力也较凝滞,但于招式开阖间的威力不退反增,是我这些年法力精进的成果,常与妖魔打交道,凭万年战神之身练就的煞气不是那安居龙宫一隅的金贵可比,数招下来他便已呈下风,一记冰刃挡开金鞭穿透而去,阻力三分却仍重伤其肩,踉跄退步间的血自伤处滴落,弥漫咸湿海水中,龙王大惊失色,生怕我趁势追击,却是掌力一挥,将势气收回]

今日之事,我自会向玉帝请罪,龙太子代她受这一击,就算抵过,互不相欠

[我也与她再不相见]

[话说完,看都不看众人一眼,飞身便离了龙宫自去向天皇大帝请罪]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3 21:37
[一阵时光,东海的人找不到我,天庭找不到我,冥府也找不到我,我统统不惧,是我不愿被打扰。这些时日若非醉酒人间闯祸,大约身已在北极。他心里没有我,没关系,我心里都是他,不可能因为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他了。虽一直借口说要看看凡间女子模样便放手,其实大概我想就算学样子,即便学的是别的女子,总归能有讨空歌喜欢的地方,平常一身的骄傲丢得不知所踪]

[身上伤好得差不多,动身出现,蓦然回来,正遇见闯东海的空歌,他为什么而来,不必开口,心知肚明,是来寻我算凡间的账或者是仇,方才那句字字凌迟我的话,“再不出来,我就拆了这龙宫”,若他是为来龙宫见我而释出不论不顾的气概,该是多甜蜜,要我立刻死去,恐怕都会开心的笑出]

“不要以为你是东海公主,我就不敢伤你”

[彻骨剧寒穿透眉心,瑶簪断裂,乌缎青丝全数震散,雪容对凝他墨华冷曜的双目,甚至能觉察内里翻涌着致命的怒,他不是来见我,他是为伤我而来,甚至...甚至会杀了我。可是真好看的一张脸,想过好多遍重逢的样子,他对我未露出心中期许好久的笑容,而现在生气差不多也一样,冰冰冷冷的,所有意义于我已全无区别了,悲凉不语,迎睫视他,躲也不躲对视如往]

[洪荒战神那一刀的威力,我自知道。澄净到底的瞳内在盖面劲风中纳住他身影,悲壮的时候,却想起我亲他那片刻,何时何地对他,双眸偏偏清明不阖,欢喜不尽要看的清清楚楚,痛苦自然也要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思念从来只是一片黑暗恐怖的深渊,好在,好在他的思念如今有我以身骨做偿。如此迟早惊动父君,快些,快些吧。未想父君他们竟这么快赶来,差之微毫的光景,王兄竟出手替我挡下]

[殷红血色像忘川的曼殊沙华大朵大朵的绽开,泡开的血丝缓缓点绛在我凝滞的眉心,立住好久,虾兵蟹将还以为我如往常般犯错待兄长来护,这刻忽疯了般纵身漩波间将王兄扶住,胸口伏住大口大口呼息]

原原本本是我欠你,今你伤我王兄,一笔债归一笔!

[愤声冲其影,不管他听与不听,王兄拦臂却道出司命之危,劝我莫要再惹怒父君。肃清连日不绝的悲戚哀伤,倔强执意起来才是真情真性的十一,立眉嗔圆绯眸,这刻天界青鸟使者下界至东海,父君忙准待接旨,拼尽平生能起的灵力,捏决驱玄水绫搅翻滔天海浪,趁乱逃奔,当真固执追空歌]

[瞬化龙形,银鳞斩风破浪,龙族呼风唤雨,战力不及战神,论速必然不输。想起当年在桃花林遭遇那头丑坐骑,我快步向空歌跑去,躲进他怀,想他救我。而今我已非稚儿,快比风云变色之速,向空歌追去,当空移影追至,龙形柔软如云烟白魅近附他身,待幻归人形一刹,幻水铃变化一道金色流光,眨眼将彼此手腕束缚到一起,幻水铃乃龙母取上古天石所炼,其劲至韧,愈挣脱愈收紧]

我敖十一为情所伤坦坦荡荡,怎会卑懦在兄长身后,岂由你说不欠就不欠!

[冷寒再度逼进眸,目色砥砺互伤害,衣袖骈联浑然云水纠缠不分,要不然他当下杀了我,即刻毁那铃就可得解脱,要不然就这般彼此束缚在一起,直到解开彼此的债。若不是分不开,岂会好好说话,如他身前亘古不改的冰凉,我从来也无从造作,直言无忌]

我向来只知什么叫灰飞烟灭,母后舍身却无轮回可寻,那日我费尽心力将生魂安全送到冥府,她还可轮回重生。可她因我而死,你怨我,就该只对我,伤我王兄是你欠我,我没说不欠,就不会放走你。

[此地距离东海已远,杳不知是何处何地,牵扯不休,激动吼完,声忽低弱,司命这次被我害苦,王兄本是以之来劝我,谁想我揣起愧疚更不肯罢休,低低道来依旧声语轻松,真心真意所以无负重]

把我这个公主送天庭秉公治罪吧
父君才不会送我去,把我送去,正好换出司命,只有他可以重排凡人命格,耽搁不得了
如此,你欠我的,就算了。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4 09:05
[身形还没飞出东海就被急追而来的龙身而阻,倾刻幻化间犹未回神,却已被她用法宝束缚,不得离]

[一抬被缠绕的腕,怒目横生]

你!、

[却再对上她的脸,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或许龙太子那一击已教心中杀气去半,左右也没想真正要人性命,说到底也只是私欲泄愤罢了]

[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还敢追上来竟以手段相束,但经过方才一番搏斗教戾气渐去,心中冷静下来也知她当初并非有意,只是再无意之举即便事后补救也终是弥补不了一世命格改变]

[听完她的话久久不语,司命既为保她一力承担,我又如何会再去落井下石,只是这龙宫一闹,终究是瞒不过的]

[心中顿也生出悔意,但面上不显,只冷静说了一句]

龙太子出手保你被我所伤,皆由你起,说到底他也是替你还债,整个龙宫都是替你还债,我或许欠天庭一个解释,却唯独不会欠你

[说我欠她,如是不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闹龙宫伤龙王太子是真,她既已还了债,其余剩下该如何权不在我控想之内,我也不想祸后再拿他人挡箭]

[蹙眉冷目,掌生寒气]

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我要将那法宝震碎,却突现一道霞光自海面射入,折起幽蓝海域照在二人身上,继而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上而至]

“空歌,你闹龙宫一事我已知晓,此事暂且不提,眼下凡间大乱,有魔物祸起,碧落一人恐是难挡,你速去支援,不可耽误”

[随天皇大帝声落,腕上束缚立解,转过头看了一眼近前的人,极快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而恢复平静,尊敬道了声“是”便一提身跃出东海急向人间陆地而去]

“东海十一公主,你引天火入人间,断送四十八条人命犯下天规,但事后将亡魂悉数送往地府算是补过,龙王又自愿降东海三升以示惩戒,便暂且饶你这一次,现命你回东海内面壁思过,百年后方能出,你可听明白”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4 11:09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4 17:15 编辑

[贪、嗔、痴我对他尽付,即便是他伤我,从未动摇所爱,而恨,他抛以往,而愈来愈深]

[海风咸意涩比泪,尤还悬在面颊,儿时淘气会假哭来骗人,当懂泪水滋味,却从不肯真心落泪,即便绝望迷失之时。端好几缕斜金照拂他冷容,暖意寸寸又是相隔绝在他发鬓之外。听闻北极常覆冰雪,想他万万年在那极地修行,独来独往多清冷,与生俱来畏寒的我,偏偏要一生咫尺不移]

哦,我,怎么了?

[他甫抬腕,幻水铃随咒而箍,衣袖柔翩,手便像是被他牵了起来,软身也来至他怀前,靥上气急赤绯陡然顿停,眼前近无可近的冰冷被激起的怒意破开,他对我的感情仿佛就只有这一种。各执一词,他不肯,我亦不肯让,挑衅勾眉瞅着困缚之腕,故意扯了扯玉铃,勾起清碎渺渺扰他蹙眉,便越来越近,手心相贴,相压,只差肌骨融在一起,海风对沧海一声声呼啸,目光含紧苍灵碧海,往然一深瞥]

要放开,除非我死

[视他决绝,我追逐的风花雪月太过甜蜜,已然演化成辛苦的困缚,他生着气,我也好辛苦,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如此难过,当着他面,刻意拿出命力,那道白光更助长幻水铃的威力,直待他解来。伤局将终结,为一道自天顶的霞色打断,碧蓝的海仿烧起一层夺目流焰,束缚松开,分明牵住一起的手,亦分了开,爱也好、恨也罢,倏成空,指端握进手心,睫羽徐抬,天皇大帝的慈声被抛诸,罚即罚,挡不住我]

空歌

[痴动情将声一唤,喜欢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给自己来想,凭心念所为,足尖划出璀璀清光,布雨台上风姿海上化出五色光绸,不顾不管的气概在我身,不怕天罚地罚谁罚,最怕不能再见,挡他去路自天而降,俯首果敢夺光似电,袭袭长发予水绫齐向空舞,预兆本突然,唇低将云水含柔灌薄唇]

(唯独不会欠我,你休想,想你再多恨我一点,再多恨一点)

[就能记住我。]

[周遭林麓皆化通天碧云,水袖同风光阔阔重叠,过沧海来潇洒触唇,濡暖舌尖缱绻冰凉,百年前一心想焐热他的手,结局手随他一起变得冷冰冰,现及冰意要唇滚烫异常,方才欲注入幻水铃的命力,用在这封唇深吻来暖。风势烈而阵云拔起,秋星明眸皓然荡起挚情千重,而身还未被他推离,即被云头劈下电光映白面颊,端看而报之微笑,如愿得偿,确该是恨透我了,回眸一流晶莹无声而留,为光电索捕捉,身逆而退,浓云雾霭不见]

“十一殿下,东海的脸真被你丢干干净净,连累八太子受伤不说,龙王则望你免受罚责,自愿降东海三升,你知道要牺牲多少鱼虾的命,当年东海塌陷,牺牲数不可计的性命,而你母后她为保你...如今你长大,怎再如此任性妄为,随老臣归东海思过吧”

[云雾中见龟丞相及手持光索的镇海罗刹,语重心长的话进入耳边,丢脸么,当年与丞相公公论丢脸,我自然知道丢脸何物,可是为什么要因为怕丢脸,而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呢,丢脸后不是照样都在活,而活着的,也不是谁都真真实实的有脸,辩无宜,况重提母后之死,我即束手就擒]

[云端再未回首,指尖不断沾拭眼角温滢,迎面有大风]

= 第三幕 结 =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4 15:55
[凡界西北边塞,连年战乱使这附近的村落重镇几近空城,这里残垣断壁,成日被风沙侵蚀早已不见昔日风光,狂风吹过,偶尔露出地面不知名的尸首,身上穿的衣服都与风沙融为一体,黄扑扑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城效往外数里,露天躺着更多的尸体,这些多是战场上战死的士兵,无人收敛掩埋,就这么日日吹于风沙中,若非身上的盔甲头盔足以昭示身份,这也是他们生前唯一于人世留下的凭证]

[这里,四寂无人,唯风声呼啸,以凡界肉眼看不见的魔气正是滋生于此,弥漫风沙中的丝丝黑气缘自尸首耳鼻,聚于空中越来越多,逐渐笼罩方圆数里]

[这是魔气,吸收亡灵死后怨气而生,于魔物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补品,魔乃欲生,于无形而化,常以人心蛊惑,不似妖有命门可制,稍是不慎便会魔道入心,向来是最棘手的对手]

你确定,就在这里?

[脚步一跨,这已被魔气侵蚀的寸草不生的土地寻常人已是不能踏足,却忌惮仙力,自足下逆风而散,隐隐和着悲鸣之声,呜咽在风尘中]

“就是这里….我上次就在这里碰到那魔物,却没想到这么难对付,还让自己挂了彩”

[碧落讪讪的脸上还透着虚弱,早前我去天庭寻司命,本叫她在原地等我,却不知北边魔气骤涨,将她吸引至此,却堪堪不敌,身上受了伤,索性撤出及时未有恋战,那魔物也未追击,才教她逃过一劫,也是难为她向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往南一片枯树林萧风瑟索,我与碧落行过一半却突见白雾弥漫,湿冷又浓稠的雾气瞬间将道路尽遮,便是一转身,已不见碧落踪影,茫茫雾霭中隐隐黑气如爪若隐若现,陡然一记尖啸自旁而出,教我寻声而去,却见一四足鬼脸的丑陋怪物将碧落围住,它身前有焦黑痕迹,显是被碧落真火所伤,适才恼怒一吼,但碧落本就有伤在身如何能敌得过眼前这庞然巨物]

[见她陷危,二话不说祭出锁魂刃,扬指就将刃下银链挥出将它缠缚,大概是未料到还有援手,一个措手不及被我捆住满地打滚,但冰链乃玄冰寒铁所铸,岂是轻易能挣断,锁魂刃劈天而下,却在触及之时被猛的弹开,这怪物竟有着如此坚硬的外表,连上古神器都砍不动]

[见是如此,先到碧落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见是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却发现那怪物已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双目睁圆,刹是恐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的声响,继而整个身子突然膨胀,连着锁住它的冰链也瞬间弹起,眼看将要捆它不住趁冰链尚未受损急急唤回,与此同时再次飞身而上,与它缠斗,几是难寻下手之处却蓦得瞧见它腋下不起眼处有一金光,几番虚与委蛇之下才看清那是一枚金丹,与太上老君丹炉所练的仙丹确有几分相似]

[遂知它命门所在,施法将地四足冻住,近身攻其腋下见它铜铃大的眼睛来回急闪明显焦灼便知猜测没错,却忽略它情急之下仍能解开冰冻,抬手一爪扑面而来,躲闪不过肩至胸下皆被利爪所伤,一弹飞出好远“呯”地坠地,碧落一声呼喊犹在耳边,却是浑浊不清]

[勉力抬起身,口中腥甜猝不及防的喷出,转过头却见它冲破碧落的法术一口咬上她纤细的身子,瞬是双目怒起,一拍掌借地而起,飞身至其跟前以空手扳其上颚,不顾利牙穿掌之痛,另只手幻出短小冰刃,抬手向它眼睛扎去,顿时鲜血四溅,痛得它一哀嚎松了口将碧落放开,却因手上动作慢了一步转而被它一口咬住手臂不放,但却是难得近身的好机会,便不顾疼痛将从它双目刺回的短刃转攻其腋下,生将那金丹连肉一起抠了出来,吼声震天,它身体迅速缩放,最终变成一条鳄鱼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却是已没了气息]

[这是….化妖成魔?]

[一般万物成妖需百年修炼,聚生灵智可幻化成人,但魔物不同,它们因欲而生,因欲而壮,满身除了无尽的欲望与杀气,容不进其他,生来为祸,眼前这凶鳄不知何故得了金丹助长了灵智本可成妖,却因这北地怨念甚重,久而久之浸淫其中吸收成魔,逐渐变成这不妖不魔的怪物,万幸还未成气候不曾危害人间,但以这目前的危力就让我兄妹二人难敌,遑论成就之时,怕是只有天帝唯有抗衡]

[见它本体已死,我二人才放下心来,转而注意起那掉落的金丹,碧落心生好奇将它拣于手中观察,我却突然发现那金丹有一丝黑气缠绕,忙喊了一声小心将金丹抢过手中,却来不及丢开就被瞬间暴涨的黑气将身体困缚,继而金丹自伤处入体,占据其中,脸色顿时变得乌黑,只觉胸口一痛,来不及多想便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4 23:56
[面壁不足几日,东海八太子敖春大婚,借著四海同庆大喜,不看僧面看佛面,面壁之人终得借口放出三日,待婚礼了毕再续惩戒。百年漫长,天皇大帝明显偏心。出来首先第一,即是探望心所关切]

八王兄!十一来给你道喜了!

[金波宫大红珊瑚嵌捧珍宝,美轮美奂结满红绸的寝殿,今夜将迎南海排行第七的公主为我兄嫂。通光水镜前颀长束玉着箭袖喜袍之人,琼身相迎,英秀温隽,微笑唤‘十一’,活泼探首张望,裙带勾惹清澈涌漾晶亮,犹自一双黑黝黝的瞳内折来的明净,心思总归被兄长读得透,未启声他先声而来]

“无碍,不过皮外伤,多亏当日北极战神手下留情,否则那一击十乘十,为兄肩臂定是废了”

“既他无意,你就放下吧。父君迟早会为你拟定亲事,身为仙界王族各有肩负,你恐还不能懂,我只愿十一妹你能永远无忧无虑,现在忘不掉,就学着慢慢的将他忘记,你可知,你们不可能.....”

明明有一百年时间忘记,忘不掉,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楚。。。还不如要我吃忘情药。

[吉时王兄正冠服出殿迎亲,最后句嘟囔胡诌的忘情药,他约莫没听清,而我自己却当了真。蹲坐在一朵开得富丽丰盛的海葵前抚颐叹息,面壁胡思乱想太多,偶尔失眠到脸红,犹豫临末与空歌一吻若真有古典载实秘辛,会否忽有孕相可能,如真害起喜脉,百年面壁后出来,怀抱着小空歌往北极一杵,......,他定二话不说拿锁魂刃向我索命,所以是该忘掉他吧,宾客喧嚣陡拽直曲折神思]

[只今朝与来喝喜酒的司命重逢狂喜难耐,自责愧疚满腹,尔后一同坐在海沟的边缘凭酒隔海望月各话沧桑,谁都没喝醉,我问了问他哪里有忘情药,他道人间西北边塞的瘴泽生有一种果实食之可忘情,疏神一怔,虽掩耳盗铃行径为我自己不齿,也觉很窝囊,但能忘记他,脸,不要也好]

[说风即化雨,身无牵挂,趁着四下良辰美景,脚底抹油说走就走。且不知身后司命脸色变上一变,眉目抽动,哀叹一声仰颈猛灌壶中酒,不醉也装成醉。跨坐骑白驹自东御风行,三日赶来回正好]

[漫天星子冷冷的,一点不若在人间驾舟所见那倒入水面的星海好看,原来同样为天边星辰,远远与近近所见迥别,目取北斗看得入神,天色蒙蒙微紫,落云头,入西北人间。幻化凡人衣着,发巾下两条辫垂束胸前,边陲人间与上回救火所见两样,地面泥土黢裂如龟板,细细黄沙不断没覆萧索]

请问,这儿,哪里有瘴泽...

[头脑发热,到临才知偌大西北,何处才是司命口里的瘴泽,这空城般的地域分明已无人迹,悻悻自城门出,倏觉南面微弱仙气,难不成有谁抢先一步去忘情。足下咔嚓清脆,仔细睨察,一具枯骨干尸半掩半埋粗沙粝地,瘴乃毒气,死人愈多之地有瘴泽无异,故提起劲来,疾风一阵向前赶追]

[眼前飘过一丝半缕断翅般的古怪浊气,似淡墨化水衰沉汤雾之底,阴风吹落枯叶孱孱,牵白驹一路经过,仙体片叶不沾。过往江南漂泊,经历繁华富粟堪比画境,不知人间其余方界竟如此凋败不堪,是以才会养出忘情果吧。往前每一步仙气拂面频撩,必是周遭不远,雾水拓浅时熟悉寰于前]

空...

[惊讷声险咬痛唇舌,此一幕要身直直无法知觉,哪还惦记忘情果,脑海天真空白,只晓帮空歌之妹碧落一齐扶他俯在白驹身上,那张恒久冰冷的脸庞倚靠白驹雪颈,黑气如云乌般蓬勃游蹿在脸膛与周身,见他手掌、臂上。身上尽附浓郁血污,牵驹之手摁住胸前,难过抑睫明伤痛]

“烦劳十一公主先帮忙照看我兄长,我得去寻救”

你伤也很严重,你,等等

[摸索将身上辟邪之玉鬼使神差的拿出,不知能否帮她,此玉本有疗体伤之效,如再不济拿到东海也能寻王兄帮助,不过一面之缘,我曾小气思待她,这刻觉出女战神飒然不输男儿英勇。是因我才百岁,他们万万年前的上神总蔼然相对,想祸事连出,此番亦出逃,回去未必真能请得动谁,只好留下守住空歌,魔气若还残存余孽,我可动用玄水绫抵挡一时半刻]

[将白驹牵进人间空城,寻到一户最近的人家,先将空歌安顿在榻,碧落暂先离。院落内生着荆棘乔木,一半枯萎一半还在开出洁白的小花,尘土之下,内室布局完好。此地久旱无雨,幻水铃无令旗不可施咒,隔空化出盆清水还是简单,夜降,术法燃点室内一壶旧油灯,豆大光晕与窗前荒月遥遥相对]

弄得这么伤,痛不痛

[玄水绫蘸清水小心慎重为他拭过掌心的伤,水系法宝驱其表浊,密布愁云的容靥暂得欣喜,片刻又见黑气源源不断自他体内生发。愣看他紧闭的眸子,恍失了吻他的决断,踌躇半会,一鼓作气,展开蜷握沁汗的手心,缓缓探向他腰位,指解盘扣,凉声叩耳,顺势宽去衣袍半褪,袒露寒气渲涌的健硕,掌心隔住玄水绫一层薄薄阻隔,柔软沿肩臂胸膛直至结实腰腹,拭过深不知底的骇目伤处,心中焦急]

[清水涤身一遍,晃了晃迷蒙揉星的眼眸,黑气不消一盏茶全然如初,想及玄水绫乃水系所控仙物,既可暂时压制不明的黑气,而我原身则为呼风唤水的龙,双唇尝试触触他掌心,含取那团黑气,似立竿见影,黑气全顺利纳进口,然直觉他胸膛那处会否是黑气本源,倒吸住凉意,已入榻,分膝跪俯他躯身之上,枕前他昏睡如披散发丝般安详,风帐影叠,低颜,衣袂盖他身,偏颌张唇,无反顾往伤口吸噬]

不怕,有我

[朝他觑了小觑,温言稍慰,神兵锁魂刃和他腰带放在榻旁同一处,锋利的冽冽寒光擦错眼角边沿,本为寻忘情果,现刻知,即便服用忘情果忘情,如再遇他,笃定自己应还会喜欢上他,于是便放下忘掉他的念头。此时,隐觉内丹在体内化作前所未有的温流,随唇不断吸附,脉脉逐流于喉,顺而吐息,脱唇辉光,黑浊遇炽白即清,如能救他,何等碧落,轻开其口,指端引内丹送服,顷刻澄华透净他身,精力化竭,唇弧微末虚弱,失觉阖目昏厥]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5 10:26
[魔气入体,外伤易愈,心魔难除,昏昏噩噩不知身在何处,一片混沌黑暗仿佛身陷冰火两重天]

[混乱中依稀看到苏情的身影,她立于树下朝我嫣然一笑,柔声唤我“伯临”,我欲是走近,却发现越走越远,伸手要抓,却猛的仰身倒入水中,呼吸受阻,四肢不断挣扎想游出水面,却被带向深渊,抬头看去才发现置身于一片深海,茫茫四顾,陌生的海域广褒望不到边,真如沧海一粟般孤立无援]

[颓然之时眼前突现一翩跹身影,紫色裙摆在水中蔓开浮动,像追随的海浪刹是好看,少女一张俏颜缓缓游近,于水中一双眼睛璀璨至极,仿佛这星辰大海悉数倒映,教我一眼便无法移开]

[她启唇,唤我“空歌”,唇边泛起的微笑教周身恐惧皆散]

“别怕,我在”

[被海水隔阻的话却格外清晰的传入耳中,唇瓣相贴的一刻,熟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所有,想起于龙宫前的大闹一场将龙太子重伤,想起她化身为龙将我围困继而束缚,想起我欲离海面时她不顾一切的吻,那时的震惊一如眼下,却唯独不同的是此刻震惊过后的宁静安详,使我欣然接受这个吻,甚至闭上眼,欲是加深]

[双目一睁,却是猛地醒来,口中还微微喘气,入目是有些熟悉的琉璃顶,待慢慢坐起来才看清这四周,正是司命位于天庭的天府宫]

[我怎么….会在这里]

[略是疑惑的低头,发现掌中胸口都被包扎过,而明明记得那团金丹上的黑气,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尚未想透就见门外跑进一团火影,上前就一把将我抱住,力道之大险些没把那身上包扎的布条给崩了,一张脸瞬间涨成黑紫,分明是生生憋痛憋的]

碧落….你先放开

[气息不稳的出声,才让那火燎的人影离了身,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眼底还泛着干涩]

“空歌,你没事了?”

体内感觉不到什么异常,应该是没事了

[见她欣喜又要来抱,忙是出声止住,又询问过后来发生的事,才渐渐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颗金丹是当年齐天大对从太上老君那盗来时遗漏的一颗,不知何故掉落凡间,正好嵌在那受了伤奄奄一息的鳄鱼身上,得了金丹不仅迅速恢复了伤势还启了灵智,后因西北战事不断,怨气冲天,凶鳄得仙丹之力可觑常人所不见之怨,便想走捷径迅速收揽怨念强大自身,可比百年修炼来得快的多,好在趁它未魔成之时将它杀了,否则后果不堪重想]

[然而那金丹受魔气滋养数年,早已融为一体,凶鳄一死它需要找下一个宿主,这才因我受伤之处而入体,当时因重伤仙力不敌金丹上的魔力,若是不及时施救将魔气尽除恐怕就会成为第二个魔怪,幸得当时偶遇的东海龙公主相救,以龙丹驱除体内魔丹,这才将一条命救回]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突问了一句]

东海的龙公主,莫非….是十一公主

[碧落似是欲言又止,待看了看我的表情,才说道]

“没错,就是东海的十一公主,那魔丹威力极大蔓延又快,当时你已经整个人都被魔气污浊,十一公主先是替你吸去一部分魔气,后又用内丹入到你体内,才将那魔丹彻底控制住,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消化掉….空歌你干什么!”

[她话未说完,我已径自起了身,不顾她反对将衣物穿好就往外走,在外间碰到司命,他尚未开口身后碧落已追来,只冷冷甩了一句“不许跟来”让她止了步,便也不看众人动身离开]

[唯留碧落无措怔怔,司命却是一叹,道了几声“劫数”]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5 14:49
[身外裹紧厚厚的暗色织布,从脚踝一直遮向苍白透无的颜,弓腰褪双履留在这礁岸,一串小巧秀气的足印踏在软绵白沙,日出后,海面浮悦无数肆意驳动的塑金,茫茫随前浪后潮一推来一退去,海面交织流光冉冉睫前,不回眸,足印业已为海浪抚平不着痕迹,择了岸前最高一块礁石,静坐望海潮]

[天光下,淡唇开阖一漪自甜蜜念想带起的笑]

“十一,你你你....你把北极战神怎么了?”

“你们,你们...”

[想起昨夜从司命和碧落战神齐齐整的吃惊声中清醒,当时空歌半身衣衫散开依旧昏睡,而我正以暧昧姿势伏倒在他身上。许那空城太过寂凉,灯台飘摇不稳的昏光更添模糊不清,表象观来,同在一榻的男女真像刚历过一场凡世最普通的缠绵,可惜他们都看错了,尴尬着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放心查看过那沉睡的眉眼,他没事就好]

[司命身上酒气还未散尽,看来我东海喜宴上的佳酿并不醉人,碧落留在屋内为空歌打点的光景,我与司命立在庭院内小谈,放眼人世大荒,目光不知停放何处,原委经过告知司命后,暗里我看不懂他沉默的眼神。于我来说,内丹也好、性命也好付诸如感情,不需什么理由,也无需提值得不值得。紧着两对梨涡笑得真诚,且告诉司命,其实我虽没找到忘情果,也不想再找,内心所想,却比吃到忘情果还奏效]

[已在下定决心,不再见空歌。大抵缘由便是他们刚刚闯进来看到的一幕,借此杜撰能劝服我自己的一个理由]

[不后悔轻薄浮佻,也不怕别人会知道。想当初真想让天庭四海所有仙家都能知晓我敖雪亮明明白白喜欢北极战神。这次,只怕他醒后会想不开...吧,如是振振有词向自己和他们笃称空歌醒来定会拿锁魂刃找我算账,一定的。于是向碧落和司命千叮咛万苦求,莫要告诉空歌我私自解过他的衣衫]

[目送他们带空歌回天府宫修养,眼看私自出行的三日时光还剩余两日,逗留在这海天之间的人间陆上走走。当年私下凡间也是为寻找空歌,沿路不管多辛苦,都捱着撑着,兜兜转转到现下,冷静仔细琢磨,与空歌有关的最真实点滴都留在了回忆当中。骑上白驹似逍遥自在的在荒土上慢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不属四海辖域的荒海,饶有兴致欲霸占这滩海,即留到第三日的现在]

[内丹乃仙体之本,失去后虚弱如凡人般知冷知暖,袖浸泡到海水也会被打湿,整个人蜷缩在那块密不透风的厚布内,静静如块礁石化作的石像,背对身后一片寸草不生的丘沙和孤零零蹲守一处的白驹,目光与空海迷离,抱拢住厚布挡着风,唇滑出来清浅一笑]

虽打算不再见你,可我依旧会思念你,听得到吗,我托了一段海浪告诉你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5 15:10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内的龙丹有所感召,一路行至四海八荒处,罕无人烟地,现身一处高台岩石上,呼啸的海风吹乱素袍黑发,抬目远远的海滩边上坐着那小小的身影]

[目光深深不知看了多久,又透着多少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情绪,将是日落于海天交接处,终是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当再睁目与她不过十步之距]

[她觉察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一度触痛了我的眼睛,折眉闪过决绝,开口,还是那泛着冰寒的北极战神]

内丹,还给你,我不欠你

[话间体内运力,腹中那团温暖一路推至喉间吐出,泛着淡淡润泽的龙丹是水族修炼百年的精华,又加之她有龙王二百年的庇护,这颗内丹价值自不用说,才堪能将那魔丹制服]

[只是这情,我不愿受]

[扬手一挥,内丹自掌中飞去落于她身前半悬,散着淡淡的光亮温热将她面色照得惨白]

[体内顿时无缚的魔气又丝丝窜出,浸入骨髓,教我暗自咬牙忍下,但主丹已化,余下的魔气成不了气候,假以时日定能恢复]

[嘴上说着不欠,但到底,还是欠下了]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5 23:53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6 06:37 编辑

[眼里各种形云演成了鱼群从湛蓝天顶游向遥远,深酽宽阔的海空,无限大放冠冕独那一轮骄阳放逐在荒凉白昼,时掩时现,终究流云浪影各背移。光洁白足空荡在弄涌奔潮上,几拂雪腻莹净的浪簇湮灭成经过,口里念念不忘,仿就能等真,纤长流丽的指张开再并合,阻不住虚空光影陆续成错过]

[千篇一律的海声化成心口一记又一记催心的借口,试将碧海青天般清明的心渐填成荒芜的枯海,而这海,只准属我一个人。身畔卧倒的白驹忽弓背脊,手扶着它颈项,将僵硬身姿调转,迷怔双眸朝后一顾颤震,错漏神思犹不经思考,但只需一眼相见,容靥竟就毫无掩饰,轻易流露出灿烂皎洁的笑]

[十个步子,清晰的冷峻,对他熟悉的心意还会那么强烈的反应,惊喜他真的醒过来,能来找到我,应已无大碍,可是为何毫无征兆的又开始想难过,他只有恨极我的时候,才会来主动找我]

“内丹,还给你,我不欠你”

[冷音斥白本就已惨白的面色,再一点点的灰败无了泽彩,本想开口解释宽他衣物之故,数语凝噎在咽迟迟不发,动情想爱的旖旎,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始若根翎羽轻痒痒搔过心肠最柔软的位置,不知不觉变成尖锐的芒刺,因不能自拔而痛彻心扉,拿捏不住的执着终轰然崩塌,蓦一丝余音唇里平静涩灭]

原你如此嫌恶

[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要再见到他,最怕真心真意的好,被对方如此厌恶的丢弃,原本已快用无数荒谬借口藏好的脆弱被他无情的挖掘出来,接下来一刀接一刀的捅成千疮百孔,伤再无法愈合。痛也罢不痛也罢,悬崖我不懂勒马,要说,就说个一清二楚,撕碎我自己也无所谓]

自始至终,是我敖十一甘心情愿付出,从来没有想要你欠

[内丹失后身上残留灵力一直消磨,裹身厚布被海面来的剧风吹得猎猎鼓翻,银紫衣裙幡贴勾勒这副身躯的孱薄,噙泪双眸根本不会卑弱,全都是活过时候最大的坚强,倔强抬手,指一抬,接住内丹同刻,唇反提弧动笑,五指用力骤握,光黯灭尽逐化指尖飞灰,泪光胧住他朦朦模糊的身形,泪里笑得光艳绝彩]

如此毁于我手,由我一手造成,轮不到你欠,你也再不必恨

你的,还你

[摘下携身百宝囊,取出那件视若珍宝的素袍,上面应该还停留当年桃花的香,手中一释,百年思念,朝他归还。天上桃花不会是那朵往初的桃花,从前早已凋败在云泥里。我放手,余下百年所有囊括付诸大海,一件也不留,犹如放弃自己一般。曾想喜欢一个人是能得到一个人,现在放下则是先弃自己]

[都可以结束了,我真没有想到。泪终顺利的从眼角流下,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

如你所愿,到此为止,你我有过的所有都已了结,永不再生牵连。

后会无期。

[内丹已毁,天地再不可造出第二颗,灵力耗尽那日也不知一个月还是一年,是真觉悟,我的事,从与他毫无相干。怒好痛好,少女心思绝望化死灰,转身驭白驹涉荒海远去,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又走了多远,从今往后,此岸,注定论谁都回不了头。]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6 09:06
[双目在看到她接下来举措时促然闪过震惊,忍不住上前一步沉声斥道]

你疯了!

[内丹为修炼本源,若没了它就等于损耗了这几百年的仙力,她竟固执的亲手将它毁去,就为与我做到两不相欠]

[晚霞逆光里她提着笑的脸眸底泪光涌动,教我喉头一颤,似有话到嘴边却最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扬手扔来的衣袍让我适才想起那日于玉帝仙宴上她如是小心抱着,原是数年前一次偶然相遇,竟让她珍藏至今,顿觉触手袍间的五指灼烫不已]

[最终,换她决绝的转身,脸上甩起的水珠像不远处岸礁拍打的海浪,教我看的分明,心也沉的彻底,气郁之下终是没抵住体内魔气的窜涌,喷出一口腥甜刺目了清水划过的沙滩,浑身剧痛折磨下不曲膝而跪,抬头模糊的视线中是她愈行愈远的身影,直至光点不见,复是低头闭目,再不愿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幕]

[没了内丹,她会如何…..]

[思绪纷乱,浑沌不清,在我体力不支将要倒下时才远远看到前面奔来的身影,一丝希冀燃起于倏张的眸中,不知何起的火苗在看清那人影是碧落时顿时熄灭,方才在她惊呼声中缓缓倒了下去]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7 10:11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7 23:18 编辑

[第三日的夜过得很漫长,人间傍晚的天开始降雪,雪花盛开在睫前,又枯萎在了我眼里,冰凉寒意终于侵透身体,感触像心上放置很久那无温的怀抱。最终回到了东海海渊,无边无垠的墨暗之底,是当年的初生之处,无力的搁浅在这深海崖巅,捏段简单小法术传音唤司命来,竟似要了命般的艰辛]

感谢你能帮我瞒住父君他们。

[话语就像人间腊月时分蒸发在稠浓夜雾里的冰霾,脆弱经不住一点暖意的靠近,融成迟迟缓缓的声音,与体内缠绵许久的困倦抗争,一字叠着一字往述到唇,将倚靠在半截石墟上的身躯略略的撑起,眼前寂静无声的深海之渊,将这段虚无的声音和经过化得非常的柔和,但成司命口中长长的叹息]

“瞒住他们一时可瞒得住一世么,我早说过,要你自己知道——你和空歌”

井水不犯河水,我做到了。

[他想说“你们不可能”,抵死放不下一段无缘无分,总怪罪姻缘三生石无我名,总捕捉到一点星影的感觉就冉起燎原感动,总等清楚到微末才会淋漓尽致的教心伤透,那句固执“放手,除非我死”,终一语成戕,吃重阖住那对黯淡疲倦的星波,挣着余下气力继续打断他想说的话,缓了缓苍白,却又异常恬静]

那年我尚小,遇见他在阆苑里灼灼的桃花林,十年,百年的度过,我记他记到了梦里。

[本不愿回忆,平日雀跃的心临末欲死,命迹的笔画由整到零倒着抹去,才知写满他的,重复刻烙,极难撇得下。桃花载其岁华,云雾干净处,云袍一角恒清晰,幼稚的女孩日夜相拥柔软,可她不知那只是一件袍,而不是命里的那个人。少女初成的年纪,倒披星雾驾舟人世追寻,妙风画境,绵柔细腻的心意,找到了不知羞涩的解释。念及此,睫颤瑟瑟遮蔽目里的干涸,唇依仗着少女稚气偏是一翘,即扯牵侧靥一旋梨涡生动,错了吧,是我错了]

我长大后,去有他的凡世问过,认定那是一段有风花雪月的悬念。

[生动一瞬的容颜逼真寒冬残夕下最后一抹斜照眷顾的雪海,将融将冻,眉有起伏,中间攒道小痕夹杂牵绊再变轻到无]

繁花依旧,他依旧,我在天庭的镜瀑前,握住了段好苦的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的假象乃自欺欺人,对于一个明明白白的人来说,终究不能蒙蔽双眼逃避现实,蓦把静谧许久的眼眸睁开]

浮生重逢,短暂相遇原只为向他告别。

[画面忽然在眼前闪过得飞快,飞快的要我来不及思取是真是假。天庭上我得意的以为他回来,是为了与我再相逢, 一腔真情不吝向他告白,牵著他手,亲他下颌一幕,好后悔没有胆色吻他的唇。待他气势汹汹来东海来讨个亏欠,相互束缚被松解的时刻,我惶恐急迫的把这点自私心落他唇,再换来留他身边照拂的一夜,所有所有变成扬手一化的灰飞,与向来固执做了个了结,留下的没有什么了,亲眼将空白看得出怔,手轻轻的在空凉下自然放开]

泱泱尘世我救好他,再回到这里,世间爱恨都已终结,是我最好归宿。

[指尖飘落一朵晶莹寂静的雪,六棱凉凉分明银寒,深海里是不会有落雪的,海之渊的雪不是从天上来,而是从漆黑无底的渊尽倒逆而行,而这逆反的异象要司命结皱眉头,一瞬未听他出声,靠近的墨发沾上的雪花如我身上的雪,一点一点清晰的白,很久,他睁张向来漫不经心的桃花目,迸住认真有力的声]

“十一,你还想见见他吗?只你想,我立刻带你去”

花开了,你看

[摇了摇首,轻亮如雪花的声,令唇角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哪怕下个一瞬就不见踪,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无数细小光点舞动在的我最惧怕的黑暗里,越来越明亮,花,带着隔年最深切的芬芳,虚空里追逐嬉闹,跋涉来到了我身边,最终微笑着将手臂递过去,极力想接住其中那一朵不变的花]

“十一,十一...”

[司命紧紧的捉住我的手臂,欲想阻止我的离去,宿命无谁能束缚。从指尖开始到最后的别离,仿蒙召唤,躯随那场似真似假的雪,一起向深海渊底归去,安详闭住双眼,片雪展袖盈轻旋翩,脸颊俨然是最初的微笑,无穷无底往暗里一直沉淀,从此长眠在地老天荒外不可见的永寂]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7 12:00
[当年齐天大圣强取东海镇海之宝,导致东海塌陷万丈,海水将枯,将镇压在海底的水兽释放,带来灭顶之灾,得亏龙母舍身填海又将水兽镇压才保东海百年无忧]

[而如今四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却突从东海深处的海渊频频爆出沉闷压抑的声响,有在海内生存千年的老者一听便知,是那水兽无支祁的怒吼,镇压百年的封印突然松动,几将困不住凶兽,东海海族想尽一切办法皆无济于事,只能任凭那摇摇欲坠的封印随着越来越恐怖的吼声不知何时破渊而出]

[东海之渊的高台上,有脚步慢慢走近,似是不欲打扰到岸头站立的身影,却仍是走近的一瞬间让那本是闭合的目缓缓睁开,印烙雪地冰寒的苍冷倒映眸中,平静又安详]

“你都知道了”

[视线从仰头的蓝天中收回,平放到那咆哮海浪的广阔海域上,默不出声]

“当年龙母沉海,因心系胎中幼子,分娩之际留下一段意念覆于其身,这百年都不曾断过,后因十一公主仙逝,那最后的意念就此中断,当初的封印就像突然失去了保护再次破裂,随着那凶兽不断的撞击,不知还能维系多久….”

[如果没有话语间淡淡的哀伤,真是有点无法想像此刻站在身后的,就是印象中从不知天高地厚,悲伤为何物的碧落]

[东海的十一公主殒落,这天地间再无她的痕迹,龙母舍身前的最后一丝念想破灭,致使封印松动,水兽将出,东海陷入大危,而这一切,皆因她当初内丹尽毁,又伤郁于体,一度无求生之心,默默隐于深渊中安静等死,待到龙王及太子一干人发现时,早已无力回天]

[而这一切,皆因我而起….]

[唇边提了一抹淡淡的笑,却惊了碧落的眼,她惊疑的唤了一声“空歌”脚步欲是走近却是犹豫不前]

碧落,御师曾言我虽性冷孤僻,但实则外冷内热,于情之一字难以抵抗…..着我于北寒之地修行苦练却使我少触人间情暖,自幼只有你一个胞妹得以亲近,遂于历劫之时得遇苏情,使我之情深,欲罢不能

我想我活了这么久,从未体会过什么男女之情,白首之约,封闭冻寒的心一旦觉到温暖就如飞蛾扑火,贪恋不已

只是我忽略了,苏情心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方伯临,那人间一世,无忧无虑的少年,并非存活万年的北极之神,其实你们说的都对,苏情与我,确无半点存系,这都只是我的一厢执念罢了

而真正,从始至终,都只看到空歌的….

[话到这里突然凝住,似是那名字留于舌尖无法说出口的痛苦,默声许久方才又提了一丝苦笑涩口]

碧落,有些事,不珍惜,等真正悔悟的时候,就太晚了

[似乎从来没听过我一下子会说出这么多话,碧落的眼中却并没有欣喜却是满满的忧忡写在脸上,目光紧紧盯着我一动不动,唇瓣微动,也最终没说出什么附和的话]

[就这样于海浪风口站了不知多久,那经久冰寒沧桑的声音才又响起]

你可还记得,当初御师缘何替我们起的名

[碧落一愣,却是不假思索慢慢道来]

“元始天尊在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太浮黎土向十方天尊大神演说《灵寳度人经》….”

碧落,替我诵一诵《度人经》

[话将起在碧落尾音前,她失声惊唤起我的名字,远处海深下又传来水兽咆哮声,愈是嘶吼震起漫天海浪,碧落已猜到我心意,但我意已决,不回头]

[我知道这便是天皇大帝曾经说过的命数大劫,我本可以避,却避无可避]

[锁魂刃凭空乍现,冰链随之盘桓绕开,浓浓煞气透出淡薄眼底那所抱必死之心,唇轻启,将余声绕向她耳边,亦是向这东海之上,她葬身之处轻轻诉说]

这是我,欠她的

[身形跃起,没入东海内,漫天咸湿海味扑天盖来,使我一破万丈直抵封印所在,我之仙力不敌远古凶兽之威,但以元神散尽一生法力,重蹈龙母舍身之法,只为将封印重启,即使肉身不存,骨血尽失,也要保得东海万年太平]

[远处隐有经文穿水而来,海上一处漩涡金光盛起,逐将那嘶吼咆哮的怒声渐渐平息,继而潮起潮落,海浪归静]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那若有若无的经文亦不知吹散何处,而突然似从天而降的娓娓之声响起在海风中]

“我此来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未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这词是风、花、雪、月”

“这有何难——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月是良宵清光此情难再”

“风花雪月,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第四幕结=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17 12:06
[自北极战神以身殉东海保得封印重启将凶兽再次镇压,这段一怒冲冠为红颜的佳话在三界留传了很久,直到百年后神仙们渐渐有了其他的谈资便也逐渐淡忘了,只有少数那么一部分人还惦记]

“司命!你今天再不说清楚你就休想踏出这天府宫!”

[这一声中气十足又杀气满满的震吼把殿外树上的青鸟都吓掉了一身的羽毛,只见那一身红衣的碧落战神把十二天府宫之首的司命星君围堵在角落里,一副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样子颇有几分市井流氓的风范]

“说….说什么,说你上次醉酒轻薄我还是偷偷跑去月老那让他给我们牵红线的事被我发现了….”

[司命话还没说完远甚刚才那一声的怒吼紧接而来,连整个宫殿都抖了一抖]

“谁….谁跟你说这些事了!我是问空歌和十一公主转世的事!”

[难得的见那碧落战神脸颊一红,生硬的调转了话头,眼中说不清是欲语还羞还是恨不得吃人骨头目光直勾勾盯着瑟瑟靠在墙壁上的司命星君]

“啊….这个啊….玉帝念北极战神和东海公主皆为除妖除魔而牺牲,不忍他们就此殒命,就将他们魂魄投胎转世,只等在人间历了九九八十一劫难,就可重回仙界归位了”

“那他们要历的是什么劫,困不困难,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嘛….呵呵,呵呵”

[司命闪着那一双桃花眼,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天机不可泄露”

[碧落气结,却又知道有些天机的确不可为外人所道,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盼着他们能早些归位,一码说完又倏是挺了挺胸,义正言辞道]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现在我们来说说醉酒轻薄和月老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那时明明都喝的不醒人事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你是不是装醉!还有月老那,你们也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司命后来遭遇了什么样惨无人道的逼问,北极战神与东海公主却是纷纷投胎入了凡间,历那九九八十一劫,那所谓劫,到底为何劫?]

[青城山下芙蓉镇,正是花开春色,街巷四处人头攒动,各色少男少女卸下厚重的冬装换上轻便的春纱,正是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光照显目的一排街巷旁蹲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这第八个应该不算乞丐,虽然衣服落魄了些,形象邋遢了些,但好歹发髻利落,面相白净,最重要的是手边搭着简陋的卦桌,桌后一根竹杆,上有竖幅题目“神机妙算”四字,一看就是个半仙,只是这么年轻的半仙实再是没什么影响力,看这门可罗雀的景象半日下来的收入还不及一旁要饭的多]

[可坐那着翘着二郎腿的年轻道士面上可不颓色,反是那一双眼睛精光熠熠,像是猛兽捕猎的目光来回穿巡于人群中,尤其看到年轻好看的女子都会停上一停,这不,前面走来那胸大屁股翘的….大婶旁边可不就立着个容貌秀美的小娘子,双眉一挑,提了那半破的道袍就一溜烟跑了上去]

这位姑娘眼如丹凤,天庭饱满,主大富也,所谓富贵看精神,立意看指爪,且让贫道来看一看阁下的命数….

[说着就把手摸向那纤纤素手上,惹得那小娘子面皮一红,挣了几挣没挣开一双水漾的眼睛眨啊眨不甚羞色,那肌肤如雪,摸着肉感十足,就是好像糙了些?…..]

[正享神间定晴一看,手中摸着的却是那一旁大婶的手,抬眼看去那铜铃大的眼睛正怒目而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巴掌打了上来,顿时眼冒金星]

“我呸你个登徒子!敢轻薄我家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个小白脸王八蛋!”

[抬手劈天盖地的打上来,忙是拿手护脸急急躲开,直跑了老远才见那老娘们儿悻悻离去,扶着墙喘了口粗气,仰天一叹道了声“世风日下啊”,却不想目光一眺,扫到前方不远,顿时定格一处]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19 17:01
[尽目浩渺极荒之北,绵绵不绝的天云地雾常年浩锁杳无人迹的山川大泽,覆拓冰雪的一脉绝峰匿一地灵虚宝境,蕴和气泽四季恰从诗赋嬴州胜境来,逢门中青年各自于师前告散,游历四方是为修为]

[行不知路长,踪不预所向,心唯历经前路,醒悟修习之道。片叶雾水沾浓,翠露澹悬欲低,纤裖叶腰为莹晶露光压著,缘似错综交复的叶脉单凭一弯一泓流痕迫俯,风轻来一拂叶尖,则有澈清凉落淌,润了树下这清秀微含的唇,天光织金,温风缕柔不吝交面,淡目穹苍,春阳旭煦,琉璃净天流云涛涛,望见万般来历,只为伊春复苏,自幼门中所识,不过高山巅上白雪积年不化,生不为春生]

“各位南来北往的客官,往前去的芙蓉镇虽美不胜收,可也莫要错过小店的精彩”

“你这小二休要胡扯,小心老子撕你这张嘴”

[彪形大汉高大如塔,斥言逞凶,相形之下,为招揽茶客那伶牙俐齿的小二倒显弱势,此言闻听前方有镇,沿途餐风露宿许久,也好做短暂休憩。适觉嗓中干渴,那凶悍大汉竟被小二说动,轻提脚步随后入内,窗前一座,安待茶博士沏茶,绫带缚剑身后,素服孑影偏冷一偶,与喧闹周遭鲜明不入]

“自然不白教各位客官出茶水钱,我们青城山人杰地灵,这儿说起的故事可都不落俗套,世人可听惯了戏楼的才子佳人段子,今日且捻个比我年纪还久的神话,且请听小老儿与孙女与各位说来 —— ”

[蛊惑众客的大抵是这一唱一和的爷孙俩人,胡弓弦子一拉、青竹话板敲个起掀,案上茶碗金骏皱缩的眉芽在烫水内剔透展青。鹤发童颜的老者旁侧,那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嘻嘻一笑,洪亮动听的说道上古洪荒战神与那东海十一龙女的传说,最扣人心弦处就是关乎生死的别离,她忽戛然而止,抱拳讨喜]

“各位欲听结局,先打赏给我与爷爷一些辛苦钱,小玉自当会开口继续说来”

"那堂堂战神会如何应付呢,哎,不知龙女长个什么模样,好看不好看?”

[碎银铜板叮当声满了丫头手里托着的精亮铜盘,当首发问正是刚才脾气不好的大汉,此刻威威生风的虎目含愁善感。风疏云淡端起那盏晶澈馥香的茶,茶汽正为窗前春风披着白蒸蒸的朦胧,无声饮上小口,只觉茶同故事一般索然无味,却为那小身影忽得打扰,窗阑天光下她指明明抵来,不偏不倚所向]

“龙女乃东海明珠,生得不食凡间烟火,喏,与这好看姐姐长得差不来,姐姐,你猜结局好不好”

[冰凉玉靥霾在众人窥瞧下,掠过一丝不为人察的霞粉浅影,非羞怯而是隐隐薄愠待发,故事淡在入喉的茶水冷在胸臆,不想被牵扯,常性清持,无故烦腻,眸贯疏冷将活泼小丫头慑得不敢放肆,素手紧了紧肩上缚剑,足弓蹑撤,无甚表情一低眸,留下茶银,离得无视一室动静,风月好坏自无干]

[下山游历如既往,天性不参旁骛根骨所赋,生平除习武破招需用功,研读经典需动神,鲜少地方生动容。纠葛散,直入芙蓉镇,背北往东行,陌域与通常女子相较,服色显淡,长发未绾,紫带古朴垂曳秀发,简异无饰更衬脱骨清绝。街景熙攘景深,不疾不徐其中,连日尘土悖素来洁癖,正寻宿眼下]

[前有出墙桃枝向南正摆,芳菲簇摇,神思为啼喈吸引,飞鸟拨开桃花,身洁而白,乌颈明睛,形似门中饲喂的那只朱顶雀,莫非一路追随我过来,清眸专注漾取前方,心不知不觉生喜。面颊虽依旧凉漠,足尖即划开薄尘,飞身舒窈由远掠近,看清楚非从前养的那只,而雀鸟受惊振翅飞离,花枝瞬空寞,而那墙下一直立著一个人,遂察其追视目光,睫眸淡淡投落他面,短短云流之瞥,忽略,直收视线,挽袖离足,袖缘轻跹几瓣落花,与墙下人错身而过]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20 09:06
[一抹清新丽色拨开绿色如茵猝不及防闯入眼帘,那一刻,如春风拂面杨柳提香,教我目及花容之色便浑然忘我,直至手覆上胸口,差点漏跳的声音才如捶鼓般猛然敲起,尤其当她与我擦肩而过之时,衣袂划过洗的半旧的道袍,猛然吸了口气才不至于那跳动几要脱口而出,一下又忘了放气,过了好久觉得险要憋死,才急急喘了几下,一回头,那身影将要行远]

[人….人间极品啊]

[一提溜脚步已急快跟了上去,还不忘扶正发髻理正衣冠,抢先一个快步至她跟前停下拦了去路,张口就是惯来的说辞]

我看女侠面相不凡,眼鼻尖挺,心有正气,且目如秋水,色似桃花,乃大吉之兆,近日必定红鸾星动,好事将近啊,且让贫道帮你看一看日后是否人丁兴旺,子嗣安康

[说完手就向她腰间摸去,正所谓屁股翘,生儿子,眼看那有点哆嗦的手就要碰到那凹凸有致的腰腹上却突然被凭空而现的刀柄猛的甩开,紧接着一巴掌迎面掴来,犹还愣着将转过头,这才瞧见眼前那杏目微怒,眼含杀气,吸了口气脱口便赞了一句]

打得好!

[没想到话刚落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双目昏昏,暗忖这妞手劲怎如此之大,却仍是一咬交摸着那半边泛红的脸正色道]

打得妙!

[生怕她打上瘾,忙是接话道]

姑娘这手劲力道不用摸就知道一定富贵至极,长命至极

[二人站在墙檐下不甚显眼处,那处红墙伸出的绿叶将将洒下一片阴影将二人遮挡,如果不仔细看还当真以为是哪家的郎情妾意相会,别有一番春光旖旎,绿丛花柳,眉鸟莺啼,可不正是一番诗情画意]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20 23:59
[门中寒石室长居,避世间,长久胸怀喜忧无从分。祖师训,非以空山禁锢人心意,下山游历如得返山门者可谓真放下,放下之根本,乃拿起再放下视为真通彻,内功修习有望参透妙法灵慧。方忽遇朱雀,意念中的喜逐被性情清楚淡化。春极长,久久一直往前行,无非想知,究竟什么诚愿拿起]

[侧身风走,风归泥,末枝回春,且留不住人间脚步。倏得避不开前方阻拦,暂留足,清风淡阳搁浅霜冷脸颊,瞳珠含得巅上不化冰雪,悠悠漫漫花雨间,清昧明暗对首交替,墨凉眸子封寒予他一瞪,素不相识,竟轻浮妄为,恬不知耻,蔑则蔑得从头到脚一无是处,不与正眼]

[扫量道门衣衫潦草不端,无非行诓骗之举,他眉眼本就生得是令一视便生厌的模子,靠近更令嫌厌忍无可忍的叠加,横眸侧睨已然不耐,无动间,兰指迅拂腰间借佩刀之隔,轻易格挡二人距离,当庆幸那是刀柄非白刃,三分力道隔物而发,脱手即甩一记耳光,他弱不堪一击,本欲收手,那讨厌双目依是不移相看,抬指再向其面一掌重扬,殊不知雪颜愠抱赧色,是动了真怒,发声冷斥]

光天化日,你先口无遮拦连连冒犯我前,这是你自寻的苦果

[言毕,拨解缚剑绫带松了结,单手挽剑,另臂抽出,半指宽的绫带如长蛇盘绕其腕,稍纵肘力,光绫紧紧一束,如水岸渔线不断的收放,腕上数圈之绫灵活系转他腕,登足一个回转,牵提他臂袖与另臂穿引绑定。双身交近,绫带为媒,指端微末未曾触过他分毫,绫末结在手里,总觉哪处不对]

[须臾,及时着一方绢帕,堵塞张合喋喋的唇舌。眼下周遭宁谧静和,壁墙内似隐藏无限数花,成了海,单听见丛丛错错,那声声秀盈与衣起伏,透指银光朝他目前一烁,掷在他背后绑缚并捧的双手间,再度经他面前,眄眸神采复以冷清,习风托裙袖作摆,剑鞘倒后抵住他胸膛不准靠来,迈足再不作停顿]

抓药银钱你拿好,互不欠了

[冷语飘向后,快走十几个步,绕入墙后小巷不见,还未行太远,耳力察听几声彪悍饱含戏谑]

"哟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来瞧瞧这谁啊?”

”兔崽子算你有本事,狡兔三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得十五,今日算是栽在爷爷手里,哈哈哈”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21 10:17
[眼前一花,就见她不知从哪抽出来的长带瞬间就将手臂折至背后熟练又灵活的绑了起来,面上一慌,张口还未来得及吐字就被她塞来一帕给牢牢堵住,只能急得“呜呜”直叫]

[扯了扯被绑的手,也不知是怎么绑的,居然越扯越紧,眉头纠在一处朝她直唤,身子一前就想往她靠去,却被那剑一抵一推,紧接着一个用力没站稳直直向后倒去,所幸背后靠着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刚想站直身子却不料脚底划过一粒石子,就听“噗通”一声整个人摔了个面朝天,痛得脸上都扭作了一团,而此时那人影早已走远了]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暗自诽腹,正考虑要怎么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唰唰唰”冒出来几个人影,略抬头定睛一瞧,顿觉双目一黑险要晕过去]

“兔崽子算你有本事,狡兔三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得十五,今日算是栽在爷爷手里,哈哈哈”

“跟他废什么话,上次坑了咱们那么多银子,差点没法跟老大交待,今天不把他剥层皮下来我就不叫刘癞子!”

[唉哟我滴娘,怎么把这群煞星给招来了,上次在赌坊赢了他们几百两,没等他们翻盘脚底一抹油就溜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被候到,惨了惨了,就眼下这模样不死也要去层皮]

呜呜呜呜!(我把银子给你,放我一条生路!)

[扭着身做最后挣扎,却被抬手一巴掌打得险些背过气,顿时就不动了]

[我这是….跟巴掌结仇了?这一天可是挨了多少下]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又被不知谁的靴子踩了个扁,一股子泥味和着脚臭味让自己一口气吊住差点憋死]

[没想窝囊成这样,简直欲哭无泪]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22 10:44
[实依照常行本该与他不理不问就可避开,万般根由还是期间无端一眼引至心厌所致,眼里世人即便再多变,心若不动,风又奈何动。不曾动容还是会因嗔起一刻停顿,空空的手中便拿起一个烦恼]

[烦恼即在眼下,无恙岁月生了动。]

[走直脚步终逆转,回到刚刚壁墙下,风起花落,人间画卷谁堪几笔改写,袖滑柔骨所向,地上拾得两粒小石各无虚发,分别击向足行蹂躏之人的面门、双膝,其人得意未遂,换来一声惨呼立扑跪地。扫了眼被连环扣捆绑双手的他,天光顶上正烈,将他身从旁捞起,连连点足,敏捷避开周遭磨拳欲要围攻的余众,将他偏送旁侧一偶,看清红肿面目,方才指印赫然还留,别过眸,一声简单]

等我

[眼波清澄乍破寒光,出鞘冷剑似与之早融一体,裙拂身动,翩影迷踪,小臂径直而引,剑诀化惊鸿朝前一一对挑,不消眨眸,来者身上衣裳俱被削得稀烂不堪,看似领头之人伏地观望许久哆嗦爬起。双指淡然拭平振鸣剑身,却也见这群人消失得干净,剑未归鞘,剑尖朝地划向,来到他的身边]

我不晓得你与他们有何恩仇,只是不想横生枝节

现在放了你,你好自为之

[泠喉声贯常,剑挑开那结,丝帛裂声一刹,绑住他,再放开他,我无意困缚人与人意,他当如何且自便。沉潭投石也会起涟漪,一念之差旁生牵连,现在涟漪已化尽,方才烦恼就此解开,剑归鞘,绫带抽收,重新绑缚在剑,归剑在背后,一头乌发漾开春阳的风,倩影冷淡成繁花外别景]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22 11:48
[青城山上的师傅大概等不到我回去了,希望他老人家花钱省着点,没了徒弟我到处坑蒙拐骗鞍前马后,那余下的银子尚还能够他半年开销,就是藏在道观后院那大树下的罐子是攒了这些年不少的积蓄,还有那坛子,是上好的陈年花雕,恐怕再无开封之日了]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想我不过弱冠年纪尚未娶妻留后,实再是愧对那死去的爹娘,心下难过嘴上呜了半天却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逢场作戏惯了临到关键却这般无用]

[不由一叹,脑中却又想起方才那抹丽姿倩影,好像….这种心跳的感觉从未有过,哪怕是那肖想已久的倚红楼花魁,只恨不得每见一次都把眼睛粘上,却也只有惊艳,没有心动]

[可如今倒教她害惨了,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诶?]

“他奶奶的,哪来的小娘们儿,找死!”

[伴着脸上那臭脚一轻,视线顿时清明,霎时看到那又折返的身影不由惊异,双目直直瞪大,看她三招两式间就将那些流氓地痞收拾的干净,脑子却还未回过神,直到她将自己松了绑,捆扎已久的肌肉顿时一松,先前的酸疼传遍全身,忍不住龇牙将四肢揉了揉,她话已说完径自朝前走]

[忙是一步跟上,手将拍她肩头还是生生忍下,紧紧跟着她步子压后半步,又恢复了那一惯的嬉笑]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以身相许),先前是在下冒犯,还请姑娘不要介怀,姑娘此去何处,看你像是外乡人,这青城山我却是最熟的,若不介意可以给你做个向导,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如何

[虽然嘴上脸上肿着伤着但丝毫不影响眉飞色舞间的风采]

作者: 萨拉阿满    时间: 2017-2-22 15:44
[前面倒回路唯独只有一处转角,狭窄里,视线再往前深又是一堵严实的墙壁,而转角外看不到的天地则热闹非凡。虚空扬飞的灰埃附上盛午阳色,化定成风尘内皑皑的金粉,意清明察觉他跟来的脚步,目波晦明只在他自觉倒退半步后,娟眉下复娥定,从此无愿再起同样烦恼,世人,从来遇见再别离]

[为何对他独起一念嗔]

[就像风先随叶动,还是叶先随风动,潇潇风叶从来无从决断。聆听到不正经的他拿捏出来一篇正经的话,双眸平似镜华静静刻视前方,沉默里素指将肩头的剑束得紧上三分,我的意念里,身边从来只有它形影不离。对他与对别人对外物,为何不能同等对待,内心仓促坦然后,决定不答他话]

[那恩情也是我私心,不值他说得那么好]

[但有一句被他问住,此去何处?我知自己来自哪里,可天地之大,我也想知哪一天心不再继续飘泊,不再为门中大道迷茫,何谓拿得起,何谓放得下,谁又能告诉我,怎样拿起怎样放下。青城山只命里注定经过的一站,寻栈休憩后自然就会向前走,萍水之逢,他当遇得随意,我也该随意]

[偏颌瞥见了他眸里光华湛湛,两颊肿得太高而看不清楚本来长相,从也没短暂里这般认真看过一个人的脸,许是因为他有着我鲜少能露出的笑容,不经意的一眼,没有再多想法与他,对视这一回,算是我不再同他介怀,那捧紫色发带怀了轻风自后缭了眉眸,目光撤开,唇浅然勾抿一绕弧,续继步离]

后会无期

[走出拐角,离了墙壁筑成的遇见,春风拂面,往前熙熙攘攘,半空翘着飞翅的孤燕啄着泥形单影只,直往水柳春发的堤岸飞去,如此见到一家客店傍水立旗,亮见几字醒目入心“千山渡”,决定择此处落栈。他跟着未离。进客房闭门,眼不见为静,寻摸倒杯冷茶饮进唇,收住了一路清淡淡的怪异]

[日出前,便动身离开客栈。街上灯火,明几盏是将尽的残烛,暗过的是深宵已冷的灯华。天边月将昨夜几泊光晕半淹云被,空里那薄起的朝霞还未曾醒开,这空荡寂长的街,并不只我一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未告知我的名字。剑在背后紧紧绑好,路上还没有人可要我停下脚步,许这就是我认定的宿命。路还长。我想过,到前方或近或远,他总是要回去的。这次没再说什么,习惯的朝前走,也习惯的不再回头。]
作者: 萧逸之    时间: 2017-2-22 16:47
[觉察到她投来的目光,那唇下浅浅一笑在视线收回之时蓦然而绽,教自己一时看愣了神,好半天那轻飘飘的“后会无期”四个字才传入耳,却无来由的教心一颤,说不上什么原因,便只蹙了蹙眉权然被自己忽略不计]

[一路跟着她入了客栈,手里还有当初她甩下的半两银子,足够应付一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显然她对我是不闻不问,但我在那双时亮时湛的眸子里偶尔看到迷茫,便笃定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想我从道以来,一路被师父歪着带大,一身本事除了坑蒙拐骗或调戏良家妇女从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这次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瞬间遍布,让我第一时间就决定要以我之道义来拯救这迷茫的少女]

[啊呀,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如此想着,乐呵呵的在客栈房间里喝着酒抛着花生米,吃的津津有味,次日一早听着隔壁的动静又跟着出了门,如此下来一段时日她也似是习惯,不管是走街串巷,还是偏荒郊林,都有我如影随形]

[午后阳光照在林间小道上,春时花开道从两边,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徐徐而行,悠闲的双手叠于脑后,半眯着眼睛享受这份惬意,透过光线睇向前方那身影,眼中有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笑意,亦不知从哪里拈来的诗,和着慵懒无度的嗓音缓缓响于青山绿水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全剧终=




欢迎光临 |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http://www.jianghancz.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