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标题: 【双旦活动】《寒玉遗事》——杨剑&南宫酒 [打印本页]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14:58
标题: 【双旦活动】《寒玉遗事》——杨剑&南宫酒
剧目名称:寒玉遗事
参与人员:杨剑   南宫酒
剧中角色:拓跋寒    叶玉珂
剧目类型:活动
剧情简介:鲜卑素来是异族,对于汉族人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位在大漠中迷失的汉人女子叶玉珂被鲜卑少年拓跋寒所救。一切故事从这里开始....

关键词:鲜卑、七年之痒、天下第一、沙漠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15:14
——————————————第一幕,初见相知再相爱

【大漠的风光,千篇一律,无非是万里黄沙,都看不到尽头,除了鲜卑族那一座圣山,这附近在没有一块绿洲。我们这一族拓跋为守护圣山而生,已经在此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代。】
【我叫拓跋寒,是下一氏的族长,因为我的父亲拓跋剑是现任族长,这许多年,来到这里的有许多人,来了又走,甚至把不少族人也带走了,他们带来了许多故事,吸引了所有人】

【除了老一辈,没有不好奇的,更有的都随着他们去见识世面,有的人还能回来,有的人则再也没有回来,父亲禁止不住,老一辈的长老更管不住。】


【其实我知道,父亲也想走,但他走不了,飞不出这个牢笼,他身上有着责任,父亲他非常喜欢剑,据说中原武林,有许多的用剑高手,父亲曾经也做梦过,去闯荡那个武林....】

【仰天望日,烈日灼心,额间全是汗水,拉着一匹骆驼,在这炙热的沙漠上,如今我已十七岁,但最远的不过是到过这里,再远便没有去过了。】


【在远处会有沙尘暴,大漠风沙,大的出奇那种,据说许多人便葬身于此,今日的风沙尚可,只是热的人仿佛眼睛都出现幻觉,前方那阳光照射下宛若金子一样的沙子上似乎有一个影子在移动】

【不像是商队,难道是太热出现了幻觉?那个人影并不真切,一闪一闪,在这种沙子上都冒烟的天气中,更是似乎真的如幻觉一般左右摇晃。】


【拉着骆驼往前慢慢走,想要看清那道似乎远在天边的黑影,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令人好奇,以往更不曾见过,今次更是首次更深入这大漠一分】
“喂——————”
【朝着它大喊,想要让它回头,不要再深入了,就是不知道它是否能听到】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16:34
本帖最后由 南宫酒 于 2018-1-21 16:43 编辑

中原武林发生了件大事,号称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叶知秋家中的小女儿叶玉珂趁订婚前夜私自出逃,叶家与青城派的婚约就此不了了之,江湖哗然。

父亲大抵不会想到,这一次我自家中出走,已有月余之久,除却一封留书辞别母亲,再无去信联系。

此行拍马去乡千百里,西出玉门,便是大片大片荒凉萧索的景象。大漠风急,漫卷黄沙,像是把那些武林中的争斗、纷扰悉数阻隔在身后,天地茫茫间,唯独这一人一马一剑。

沙软易陷,再加上烈日暴晒,更是如火烧一般透过靴底灼着足心;爱驹早已疲惫不堪,恹恹地打着响鼻,一步一挪地随我走着;腰间悬着的水囊空可见底,随着干燥的空气钻入鼻腔,仿若将我喉间最后一丝滋润也带走,丁儿点不剩。

只有逃出这片大漠,逃到父亲和他的手下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所以,必须一直一直往前走,绝对不能停下来。

远远的,一声呼喊将将落到耳朵里,险些被风刮走不见。下意识地回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隐约可见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有人,朝他紧追了几步,而心头腾起的希望,转瞬却被脚下踏凹的触感惊灭。

是流沙!

“啊——”一脚已被沙坑牢牢吸住,想要脱身,下陷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两手攥紧马缰,但显然无济于事,几乎把马儿拽倒,冷吟霜亦长嘶鸣,哀凄回响。

“救命,救救我!”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16:54
【是声音,拓跋寒听到了声音,那真是个人,声音枭枭,仿佛不似真音,但这一刻,我却坚信那不是幻觉,骑上骆驼,不在缓慢前进,踢着骆驼两侧】

【就像骑马一样的感觉,但骆驼速度还是太慢了,眼看着那个黑影明明越来越清晰,但却越来越小,她在沉,沉入流沙中。】

“好阿青,你跑快些”

【这骆驼名阿青,鲜卑语里意思是,沙漠的主人,它仿佛通灵性,在听到的瞬间就加快了速度,只是当赶过去的时候,她只剩下了一只手,骆驼不怕流沙,弯腰一把抓住那一只手】

【阿青往出拽着,一步步用尽力气拉出来,还是来迟一步,这个女子,似乎是个汉人,穿的是汉家衣服,她已经昏迷过去了,拉上骆驼背,一拍阿青。】

“走,我们回圣山。”

【希望她没什么事,这汉家女儿一个人在大漠里做什么,真是让人想不通,不跟商队,基本都是死路一条,驮着她一路回到拓跋部族。】
——————————————————————————————————————
【给她盖上被子,放在床上好好休养,之前只是吃了几口沙子,如今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先让她一个人休息片刻。】

【拿起自己的佩剑,却并不放心她,只在屋子外面练剑,族里对这个汉人女子的到来很好奇,却也并不奇怪,只跟她们说沙漠里救的,也就都释然了,沙漠里还能救回来,都说这个女子运气好。】

【一步弓开前腿,拔剑出鞘,剑如寒光破空,惊雷蛰伏,一跃于空挥剑,这一套剑法,正是拓跋祖传的剑法,拓跋剑法。】

“玉石俱焚”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17:54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骑着骆驼朝我赶来的景象,而当一梦醒转,睁眸所见却已不是滚滚黄沙。

撑身坐起,长长呼了口气,而后伸腰展背,舒缓筋骨,带着好奇的目光环顾四周,陈设与中原风俗俱不相同,很有几分胡人习气。

原来是生长于这大漠中的男子,怪不得他连流沙也不怕。

一壁作如是想,一壁踩袜蹬靴,轻手轻脚下去榻来,临窗外望,见人凌空挥剑,身姿英武,再听他口中诵出剑诀的音色,正是方才救我于危难的那位公子。

观人剑路,大开大合,剑意雄浑,放在中原武林,想来也算个中翘楚,绝不会输给那些所谓的后起之秀,更是不知比那青城派的混世魔王强上多少。每思及此,便深觉愁闷。

抱剑抬步行至庭院当中,朝露乍现,一声嗡鸣,足下腾起,身影翩然,目锁剑刃,挡住他挥下一剑,力道由肩贯臂,剑面贴压他三尺冷锋,化劲走圆,如一点绕指之柔化解这凌厉的一招。

“好一个玉石俱焚,”粉面含笑,眉目有春,“我这一招,叫平湖断月。”言罢抽剑后翻,双足踏地站稳,迅出几剑,舞得残影纷乱,只那最后一剑为真,一道弧光如练,着着实实袭他左肩而去。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18:05
【一剑凌空,横割天地,刹那间突然有个身影窜出,一道人影,是那个姑娘,看她之前佩剑,就猜到她也会武功,只见以剑压剑,化尽剑上力道。】

【不由赞叹一声好高明的剑法,只见她身影偏转,剑光纷扰,再出一招,好一个平湖断月。见此却不由调笑她一声】

“姑娘看来吃的沙子都消化掉了。”

【剑舞残影纷飞,这一剑迷人双眼,这一瞬,剑引空震臂,似乎在拿捏不定她的剑在何方,但却在下一刻,剑出极光,一道百芒以剑尖一点迅速刺出,划破这一剑影漫空。】

【剑尖直点对方剑刃处偏斜,继而脚下上前一步,身躯侧开对方剑刃,嘴角挑笑,剑眉横目,提醒到】

“姑娘小心下一招了。”

【拓跋剑法,剑势凌厉,下一招剑破冰川,手腕一转,剑刃仿佛在空中画了个川字,剑光袭人,剑气逼人,剑芒从左至右三击仿若同时而至,笼罩人心胸周寸之间,锋芒尽显。】

“这一招叫做剑破冰川”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18:45
被他这般调侃一句,俏脸微红,柳眉上挑,杏眼圆睁,佯怒凝人一目,“你——”转而又念及此人于己而言有救命之恩,这时倒不好争个口舌高下,索性收声不语,专心与他过招。

平日在家习武切磋,同辈之中鲜有对手,倒也并非是自己因功力上乘无人可敌,而是周遭众人皆因父亲身居武林盟主之故而多有谦让。

可如今,我不过是个在沙漠中的迷途旅人,无所顾忌,倒可真正同他比试一番。

他似有犹疑,不过须臾之间,便寻得那关键一剑的所在,一点寒芒硬是斩断剑影流光。自诩纯熟得意的招式被他轻松破解,却无恼怒,反而意兴高昂,五指满把朝露剑柄牢牢握住,眸光更加深邃几分。

矮腰仆步,变幻身位,腕间发力,交叉行步欺身而进,挂剑绕劈,快不及眼,以攻为守,至与人锋刃相击,虎口不由吃痛,便一击而退,同人拉开些距离,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相比于‘剑破冰川’,我还是更好奇你的名字。”收剑站好,一拂衣袖尘沙,略扬下颌,还有些千金小姐的骄矜傲气,“可以告诉我吗?”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19:00
一击而过,并没有乘胜追击,一是拓跋寒觉得没有意义,二是这位姑娘刚好,胜之不武。收剑执后,此时听闻人声音,才想起,似乎还没有告诉过她名字,嘴角斜笑一下

“我叫拓跋寒,那你叫什么?用你们汉人来讲,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面容精致,看的多了反而脸红了一下,赶紧往旁边转移视线。

“你的剑法很厉害,快跟我的拓跋剑法一样厉害了,不过一看你平时就没有好好练过,剑招很虚。”

转移话题故作高深的点评到,以往见得汉人女子少,却不知道是不是汉人家女子大多都是这么好看的?等待她回答时候,不免胡思乱想,反而对中原更加好奇。

父亲拓跋剑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圣山,做了一辈子想去中原武林的梦,想到这里不由攥紧了拳头。这下救了个汉人女子,倒是可以让她讲讲中原的事情了。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19:45
“拓跋寒?我记住了。”唇畔亮出明艳一笑,将朝露仔细收入剑鞘,而后娇音清脆,十分利落地答了话,“我叫叶玉珂。方才谢谢你救了我,只可惜,我没有什么旁的能够答谢你的恩情。”

并不避讳他投来的视线,很是坦率地迎上,与他四目相对,见他生得仪表堂堂,行事又兼落拓潇洒,看得莫名心生欢喜,便做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朗声言道,“不过,按照我们汉人来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知……拓跋公子是否已有婚配?”

话甫一出口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颊侧火云流霞,心跳得极快,又正巧他在此时移开视线,还当是言语唐突惊扰了人家,又羞又悔,只好缄口不言其他。

适逢他另开话头,清了清嗓,很快接上,“咳,那是自然。这是我家祖传的四季剑法,我父亲是叶知秋,他——”言至一半,又想起父亲为我定下的一纸婚约,意兴阑珊,全无往日提起他时的夸耀与自足,“算了,不说他了,还是说我吧。其实,也并不是我不肯用心练,而是那些同我过招的人总是故意输给我。他们或是怕我败了我爹面上无光,或是想故意让我胜出来讨好我爹,总之,他们半哄半骗的,我就总是赢,久而久之,功夫自然稀松平常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眉目间的失落显而易见。

“今天是我第一次输给别人。如果三个月前你去了我的比武招亲,那你一定能打败我,也能打败那些草包。说不定,说不定……我就是你未过门的新娘子了。”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1 20:05
【闻声如翠莺,在鲜卑族里根本是挑不出这样的姑娘,大概也只有中原女子了,怪不得阿父拓跋剑对中原念念不忘。】

【听她相问,却是一时呆滞,不知道说什么,脸比刚才还红,长这么大,能让自己脸红的女孩还是头一次,但自己到底是拓跋寒。】

【迅速恢复正常,对着她挑眉笑笑】

“我有没有婚配,又关叶姑娘什么事,莫非,你看上我了?”

【只是看她转移话题,也没有再追问,那样就显得很没意思,听她说那剑法,顿时立起了耳朵听着,叫四季剑法吗。只是她父亲确实没听清,听她解释剑法不精的缘由,顿时好奇了起来】

“中原不该是剑客高手众多吗?为了讨好你爹,他们就肯放下剑客的尊严?”

【再听她说比武招亲,她大概这些时日闷的久了,对的自己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只是她话说到最后,却陡然间看到她背后有一条花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游了过来。】

“小心!”

【剑出一线,甩出手,剑把蛇钉在地上,此时它正吐着信差一点就咬到叶玉珂,上前一步,一把把人拉到怀中,脚下一动,半掌贴地,向后转了两圈才停下,看着她的眉目,突然一瞬间,时间凝固。】

“你...没事吧”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21:06
本帖最后由 南宫酒 于 2018-1-21 21:55 编辑

听到他那股“大言不惭”的劲头,又好气又好笑,以前在家时哪里有人敢这样同我调笑?  “之前当然不关我的事了。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未曾真心动气,只是嗔他一句,“我说以身相许,是要报恩。你若是瞧不上我,那便就算我欠着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我偏偏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他并不了解中原,自然也不晓得西湖畔的伏羲山庄,更不会拘泥于什么门第之见而对我处处恭迎顺承。

许久不曾这样畅快地敞开心扉与人相处,眉头舒展,半是戏言地与他道,“中原的确有许多武功高强之辈,但他们距离剑客和高手还差得远呢。当然,他们也不止讨好我爹,只要是比他们厉害、比他们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都会讨好的。所以呀……什么剑客的尊严,他们才没有呢,他们只有无穷无尽的虚荣。”

话音才落,不知身后发生何事,唯独见他惊恐万状,而剑已出手。落入他怀中,离了刚才的所在,与他呼吸交缠中,眸光相接,竟有一刹出神。

“我没事。”回首但看那处,赫然一条花蛇被他钉死在地,才觉后怕,轻咬下唇,软声道,“谢谢……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救了我一命。”  先前从未同男子这般亲昵,面上越发红了,却说不清是因羞涩还是愧怍,“看来这个人情,我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愈说喉间愈紧,声渐弱,至尾音不过喃喃而已。


——————————————第一幕,结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1 23:11
——————————————第二幕,愿效当垆卓文君

自初到大漠来转眼已有半载光景,拓跋部各人皆热情淳朴,待人真诚,我在流沙中奇迹生还的事迹流传开来,被他们津津乐道,都说是拓跋寒有天福照命,还顺带为我起了一个名字,唤作“诧朵”,听说在鲜卑语里是“非神非人的祥瑞”之意。而我与拓跋寒,在日渐相处中互生情愫,经过火神、族长与族人的见证下举行了依鲜卑风俗的婚礼。

偶尔梦回初遇时那场风沙,少去许多惶恐,唯独剩下见他赶来朝我伸出手时的那份心安,以及醒来后入眼他近在咫尺的睡颜时的甜蜜与满足。可追忆邂逅时,又如何能够想见,“以身相许”的戏言竟然有一日能够成真呢。

婚期满一月,同他商议过后,仍然决定回到江南叶家,告诉家人我已成婚的事实。思来想去,在出发前夜特意修书一封,雄鹰传信,寄给母亲,同她报了平安,让她好生放心。母女连心,半年未见,自然思念得紧。
——————————————————————————————————————
当初离开杭州时正是仲夏时节杂花碧树,归后已是隆冬片片雪飘,不由生出许多感慨。

走马穿林,不多时便已到庄外,果不其然被守门拦下,摘下斗笠,不掩风尘仆仆,却仍端坐马背,同那家丁扬声喝道,“同里面说一声去,我带着新姑爷归宁来,给爹娘请安敬茶。”

听了这话,还有何人敢拦,一行数人便畅通无阻地入内庄去了。
早有小厮飞奔去报,待我们进了君子堂,堂上二老高坐,只是父亲满面盛怒,母亲一脸担忧,实属意料之中。

这会儿权作未见,落落大方地行过礼,朗朗道来,“爹,娘,这是拓跋寒,女儿的夫君。羁留在大漠时曾多次救女儿性命于危急,您们从小教阿珂知恩图报,阿珂便自作主张,将自己许配给了这位拓跋公子。”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2 13:54
【光阴似箭,珂儿来这已半年,每日朝夕相处,在最后与她成婚,父亲脸上却总挂着忧虑,记得那一晚,烛光映桌,父子两人,拓跋剑开口说出的那句话。“汉人很排外...”】

【这句话此时尚在心头,骑在马上离开大漠黄沙,离开圣山草原。还是第一次见中原的繁华,珂儿并不计较我是外族,尚能与我结为夫妻,也许是父亲多虑了。。。】

【珂儿走之前就寄过一封书信,此时想来也早已到达叶家山庄了。夏花繁茂如今变成了雪花飞舞,与前方搂着的珂儿相视一笑,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夫复何求。】

————————————————————————————————————————
【叶家比想象中的更大,不同拓跋部的山寨,这里的庄园仿佛人间盛景,此时披上一层雪纱更显得是人间仙境,看到这雪却莫名想起了圣山,我走了之后,父亲就要重新抉择守护圣山族长之位了。】

【幸好父亲那时没有拦我,或许他只是想让我代他去完成某个梦想。一路都有珂儿出面,畅通无阻,扶她下马,进入内堂当先两人坐在高堂之上,珂儿的父亲似乎并不高兴,胡须虽白,一脸怒容却毫不遮掩。】

【耳听珂儿朗声介绍,方才安心了一些,对着她眨了眨眼,同样上前】

“拓跋寒,拜见岳父,岳母,这...”

【话未说完,只见高高在上的珂儿父亲叶知秋起身大手一挥“谁是你的岳父!老夫可当不起,来人把这卑劣异族小子拿下。玉珂,你过来!”话毕两侧冲出一众叶府中人瞬间包围围的水泄不通。】

【刹那间拔剑出鞘,剑横卧胸前,护在珂儿身前。】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2 20:36
眼见堂上生变,实属始料未及,本以为父亲虽为人武断了些,但终究不至如此不通情理。

见他如此粗暴地打断拓跋寒,不由愠从心起,拉起拓跋转身欲走,不料叶府众人竟将我们团团围住,不由勾动怨气,眼风如刀,瞪着那堂上之人,“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夫君,不是什么卑劣异族小子!鲜卑如何?汉人又如何?宋炳真仗着他老子一点威势,霸占了青城山下桃源村七十亩良田,这还不算,她要强娶那张家寡妇作第七房小妾,逼得人家上吊死了,这便是您为女儿定下的‘好人家’?真真无耻至极。倘若我当初不走,今日吊死的怕便是我了!”

面上是浓浓的嘲讽之意,轻“呵”一声,“过来?过哪里来?您要‘拿下’女儿的夫君,还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帮杂碎动手?”

言语间越发放肆起来,母亲终于也听不过耳,叫了一声玉珂,于是便用更高的嗓音盖过,粉拳紧攥,“看来,二老早已当作没我这个女儿了。”

并未阻止拓跋动武,反而自他身后走出半步,与人并肩而立,拔出朝露,剑尖指向为首那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他!”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2 21:08
【原本还算空的大堂,瞬间人满为患,叶家高门大户,人倒是也不少,护在珂儿面前,只是没想到珂儿是这般刚烈,倒是让拓跋寒大为感动。】

【那叶知秋闻言,仿佛更怒,却是突然大袖一挥“罢了。”旁边叶母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叶知秋继续道“所有人都下去吧。”随后缓步下了台阶,见此,拓跋寒一瞬以为叶知秋被珂儿感动了,放下了戒备。】

【怎料,变故再生,叶知秋突然一掌打过来,拓跋寒刚放下剑,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倒再地,随后叶知秋一把如形幻影,让人看不过来,已然把珂儿手臂拿住。】

【叶知秋对着珂儿大声道“孽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人”那帮人瞬而再次窜出,其中两名侍女一把抓住珂儿。见此,拓跋寒一个起身,剑指叶知秋】

“你们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叶知秋一脸轻蔑,“拿下他。”话毕,这些人一拥而上,刹那间剑划空而过,绕身一圈,逼开众人,想要到珂儿那里,却又被逼回远处,数把兵器一起袭来,剑格,继而,后撤,一步跃起,飞扫横踢】

【继而剑落青冥,一剑划伤众人,鲜血飞洒,看的叶知秋皱眉大喊一声“废物。退下”继而拔出他那把卖相不凡的宝剑,剑长四尺,宽刃厚柄,这才是真正的剑客。】

【想起父亲终生所望,想与中原武林剑客,一争高下,争那天下第一!不由战意盎然,尤其看到珂儿被束缚一侧,举剑而起,手腕翻转,剑刃翻影无数,剑尖如花,剑影全部像叶知秋倾斜而去。】

“珂儿!”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2 21:37
本帖最后由 南宫酒 于 2018-1-22 21:38 编辑

以这十余年中对父亲的了解,他绝非是这么容易松口之人,见他挥退一众家丁,非但没有感到轻松,一双蛾眉反而更加紧蹙,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但此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偏又无法真正与他刀剑相向,恨恨地放下朝露,下一瞬发觉父亲运功的前兆,却惊呼出声,“爹,不要——”

本欲冲上前去挡在拓跋身前,然而终究是低估了父亲的功力,迟了一步,反被他牢牢钳制住小臂,无力挣脱,而心急如焚,此刻计较不得许多,另手摸剑,意在断臂脱身,却不料侍女上前,更加动弹不得。

“我不许您这么说他!他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早不知在大漠死过几回了!”声嘶力竭,却仍旧拗不过二女合力,怒上心头,向后抬足给那贱婢一脚蹬开,“滚开!”

这厢与侍儿纠缠,而拓跋寒已同父亲刀剑相向,父亲乃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纵横江湖多年,从无对手,拓跋寒虽身手奇佳,而终究年纪尚浅,难敌家父,若动真格,恐怕非死即伤。

“娘,娘!”惧他伤了心中所爱,连忙出声急唤,向母亲求助,语中带了焦灼的哭腔,“您快叫父亲住手啊,”不管那侍女如何束缚,双膝一软,泣跪在地,“阿寒是叶家的恩人,他不能死。只要您说一句话,女儿求求您了……”

一生傲气要强,从不肯轻易落泪,如今不知怎么,泪关好似难以收束一般,泪如同断线之珠,滴滴滚落。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2 23:01
【那边珂儿都着急落泪了,叶母却不敢吭声只能不断安抚珂儿,叶知秋眼中却是自己这一剑,一剑化影,剑剑落下。】

【叶知秋抬剑一瞬,整个剑势仿佛笼罩整个房间,令人压力倍增,一剑出,从左至右,整个剑影全部消失,叶知秋的剑抵在拓跋寒自己的剑上,却是只撑不住,倒飞向后飞去。】

【叶知秋是中原武林盟盟主,他的剑下不知道败过了多少人,只是这一剑,就已经有了差距,这就是中原武林的实力吗,举重若轻,化繁为简,在他手下一剑都不曾接下。】

【叶知秋身法只在瞬间就已经跃到了自己还未落地的身躯旁,只见他已经举起那把剑,仿佛下一刻拓跋寒的生命就该终结。】

“不,珂儿!”

【生命的最后是看向那边的珂儿,只见她这时候双膝跪地,泪不成面,他的恳求,每一句都在拓跋寒体内像火一样燃烧,是自己的女人在这样恳求下,才能苟活一条性命吗?】

【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想要主动撞到叶知秋的剑上,却怎么也办不到,叶知秋这时候确实收剑了。“念在你救过玉珂一命,赶紧滚回大漠去吧。”这是何等的屈辱,倒在地上,就这样斜着看着珂儿】

【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今天开始就要失去她了吗?这时候的内心是后悔万分,为什么要回中原,如果跟珂儿在圣山一直住着就好了。】

“珂儿,你不要离开我!”

【叶知秋提剑归鞘,同时吩咐到“等玉珂跟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叫人把他扔出去。”他看了一样叶玉珂,叹了口气,和叶氏一起回屋子去了,整个大堂这时候异常的寂静,仿佛只剩下我与珂儿。】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2 23:25
果然不出所料,拓拔寒虽剑意迅猛磅礴,然而在父亲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他只一眼便窥破玄机所在,大巧不工地破了他的剑招。

这就是叶家祖传的四季剑法,在父亲的手中已臻化境,威震天下,全然不是自己那略同皮毛可比,有多少中原剑客败在他的剑下,心甘情愿地拜服高呼一声“叶大盟主”。而今天,他剑下的败者又多了一个,正是自己的挚爱,这一剑若是斩下,无异于是连自己的心魂也一并杀死了。

“爹,您不能!”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一声惊声尖叫,他收剑了,终究是留了拓拔的命在。可我心中再明白不过,这一线生机,却比死亡来得更加折辱他的骄傲,让他绝望。

侍女得令,果真松手,骤然失了桎梏,重心不稳向前跌去,狼狈不堪。可哪里还有心计较,慌忙来到拓拔身边,将他扶起抱入怀里,语气中满含惊惶与悔恨,“阿寒,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回来见我父亲……”滚烫的泪滴顺着脸颊掉在他衣襟上,手上更拥紧几分,“我会不离开你。我答应过你,还有圣山里的火神,我们发誓会永远在一起的。”

低头吻在他前额上,贪恋这短暂也是最后的宁静。而这时家丁谨遵庄主之命,将他自我怀中强行带走,侍女见状亦上前把我从他身边拽离,被迫离别的苦楚在胸腔中来回延宕,直教把五脏六腑都撞得生疼,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在略显空荡的君子堂,“你要回来带我走,带我回到圣山去——阿寒,我等你,永远等你!”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2 23:37
【珂儿的泪水流到脸上,多么冰凉的泪水,却还是无法熄灭拓跋寒胸腹中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听她说话,每说一句便更令人痛心一分。】

【抓着她的手,气息不畅,经脉疼痛重伤,用的力度更大,深怕她就这样消失】

“对,我们发过誓的,永远不会分开。”

【随着她头上这一吻,随后有人上来拉她,挣扎着,满面青筋,面露痛苦之色,大喝一声,却还是对那些人大喊道】

“你们别碰她!”

【抓着她的手不想放开,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这样的分离,是从来不曾想到的。听着她的话,却使劲的摇着头】

“不,珂儿,我不离开你,我现在就带你走。”

【眼上最终划下了泪水,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两人握着的手上,也是这一刹那,瞬间分开,拓跋寒知道事已成定局,他被人抬着走,就这么看着珂儿一点一点消失。】

“等我珂儿。”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3 00:07
分离的一瞬,才惊觉我已习惯了在父亲的荫庇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如今同他作对,整个叶家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这就是在这一瞬间,生平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无能为力是一种如何深重的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伤的爱人被一群粗人带走,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那时候在大漠中深陷流沙,也没有这么恐惧和绝望过,是因为我知道那个骑着骆驼的少年正在赶来救我的路上。可如今,他们会把他赶到哪里?他伤得很重,没有我在他身旁照顾,他能够平安回到圣山吗?他回到圣山之后,又该如何同族人解释在伏羲山庄发生的这一切?还有拓拔部的族长,我的家公……他会不会也像父亲一样绝情,从此让阿寒同我断绝来往呢?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闯脑海,如同巨石压迫心头,逼得人喘不过气。

拓拔寒离开后,丫头们立刻放了手,恢复了以往毕恭毕敬的样子。“小姐,回房吧。”胆子大的丫头出声来劝,闻言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掴在她脸上,“别叫我小姐!你们哪里还当我是叶家的小姐?我只不过,是个傻到自投罗网的鸟儿罢了!”

泪痕犹在,擦也不擦,踉跄几步甩开她们想来搀扶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君子堂,而心心念念的,仍然是拓拔寒的安危。

——阿寒,我等你。永远,等着你。

从今而后,多少个不眠的夜晚,都与他有关。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00:17
【被人抬着的感觉,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有了,最后一眼,就再也看不到阿珂了。不甘心与愤怒在拓跋寒胸腹之中燃烧。】

【叶知秋那轻蔑的眼神,一如在眼前一般,叶家众人的调笑,仿佛都在看这场笑话,被冰冷的抬出叶家大门,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后紧闭大门。】

【用尽力气,手臂撑在地上,眼中看着叶家山庄,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堂堂正正的回来。踉跄着步伐,缓缓走下去,拿着自己的剑,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叶知秋。】

————————————————————————————————————————————————
【当年那个身影从叶家山庄走下去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在江湖中磨炼自己的剑术,江湖是一个很好得试炼场,一次次的险死还生,造就了他的剑术大成。】

【站立华山之巅,七年眨眼而过,死在剑下的剑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每杀一个人,想的都是珂儿,和她的父亲叶知秋。】

【仇恨在这七年来没有一天忘记过,江湖上都在传说一个剑魔的故事,他除了武林盟主叶知秋以为,已经在没有任何对手了。】

【所有江湖人都想看看,天下第一,到底是谁的,而拓跋寒,一样要回去曾经那个被摔出去令他失去所有的地方。】

【一袭黑裘裹身,手中握着当初那把拓跋家的剑,放眼望去,冰川冰雪之后,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是武林盟叶家山庄。】

“叶知秋,我来了。”

【珂儿,我回来了】

——————————————————————————结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13:15
——————————————————第三幕·七年之痒

【天地苍茫,种族之异,种族之恨,大到夫妻分离,现在想起阿父拓跋剑那句汉人排外,如今在中原的第七个年头,才算深有体会。】

【只要知道你不是汉人,就会受尽各种刁难与排挤,这七年里,死在剑下的中原剑客不知几何,望着眼下这块处于眼下的牌匾,一剑过,秋风横扫,剑影都没看到,牌匾轰然落下。】

【珂儿我来了。】

【牌匾掉落,叶家庄里许多人从门内拿着兵器堵在门口。“来者何人!”旁边立即有人道“是剑魔!”“剑魔回来了,速度禀告庄主。”】

【武林盟叶知秋,我也来了。】

【一剑染血,剑出必不落空,所有人都看不清拓跋寒的剑在哪里,就已然毙命,一步一个台阶,来一个杀一个,叶家山庄,今日注定血流成河。】

【这里面除了叶知秋,恐怕没有人能抵得住拓跋寒一剑,一直走,叶家山庄的台阶还是这么的高,脑海中回忆的是当初被人抬着从这里摔出门外的画面。】

【瞳孔猛然一缩,眼中映出当年那个身影,站在台阶的顶峰,身形高大,如今发须皆白,手握着那把原先打的自己身受重伤的剑。】

【天空中白云飘的飞快,阳光落下,照亮满地的鲜血与尸躯,与叶知秋一上一下对峙,四目交锋,眼中俱是剑意,这时候,拓跋寒只说了一句话】

“珂儿,在哪?”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3 14:26
自从与拓拔寒生别之后,距今已足有七个年头。起初那段日子里,每晚都会不断重复梦见分别的一瞬,后来常常梦见他回来带走自己的场景,再后来,是梦见他不在了,而第七年……几乎已经不会再梦见他。

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了七载春秋,朝露剑封鞘高悬,再没碰过,至于江湖中事,也漠不关心,零星自丫头嘴里听来一些,还只当作谣传。

可就在这天,原本井然有序的内庄忽然乱作一团,仆人私下奔逃,作鸟兽散,只有贴身伺候的风荷仓皇闯来报信,“小姐快走,是剑魔来了。”犹自不信,山庄护院高手众多,任凭什么高明的剑客独身来闯,也过不了内关,可风荷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小姐,是真的,那剑魔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剑下没一个活口,他们都说……”越听越有些冥冥中的预感,按捺不住心头狂跳,急忙问到,“他们说什么?”

“他们都说……是……是姑爷回来了。”

听到这句,仿佛一锤定音,却有些怔愣,不知是何滋味。原来,那江湖传闻中的万人敌,竟然会是他。

风荷还在不断催促,却没有跟她走,像忽然改变了主意,回身抓起经年不碰的朝露剑,匆匆循乱去寻找他的所在。一途尽是死尸遍地,鲜血横流,不可不谓触目惊心,至君子堂外时,拿剑的手已有些不可自已的颤抖。

那人就在里面,既希望是他,又唯恐是他。不知七年未见,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正犹豫时,听到里面的高声质问,再不会错了,是拓拔寒。日思夜想的是他,面前仿若恶鬼修罗的,也是他。

“我在这里。”缓步踏入这个七年前有如噩梦一般地方,时过境迁,这里发生的事情仍然像是一场噩梦,强作欢笑,柔声中带着微微的颤动,“阿寒。”喉间一哽,后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望向他,“我们……”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14:49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8-1-23 16:25 编辑

【七年前在山下,听说叶家大小姐被武林盟主叶知秋软禁了,叶大小姐绝食,到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担心她等不到我,等不到拓跋寒七年之后,每日每夜都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只有在杀人的时候,能让人安静下来,杀戮的快感,能短暂的让人迷失,这一双眸子如今似乎都成了嗜血的红色。】

【再见珂儿,却仿佛出现了幻觉,七年后的她,似乎都没怎么变,一如当年大漠里救下的那个汉人女子,依旧如初见一般的美.....】

“珂儿...”

【此时想要痛苦一场,但泪水似乎都被这些年的血水磨了干净,叶知秋在上面说话了,说的还是那么道貌岸然,对着他又显现了满面怒气。“果然是你,当初就不该放你离去,这些年,武林盟几次围剿都被你逃了去,想不到今天你主动送上门来!玉珂,赶紧回去,拉住你们小姐”】

【话毕,一群人上去拉着珂儿,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同样是一群了,把她硬生生的从自己手中拉走,一别七年,顿时怒吼道】

“你们别碰她!碰她的人都要死!”

【举起那把闪耀着寒芒的剑,但下一刻在面前的却是叶知秋“小畜生,今日老夫便要为武林除害。”话毕宽剑龙渊遮天蔽日,一剑如巨浪奔腾一般斩向自身。】

【瞳孔再缩,剑出游龙,仿若龙鸣震天,剑快的令人眨不开双眼,巨剑与长剑碰撞,铿锵之声传遍天地,火花四溅,刹那间分开,一剑化影,漫天剑影,齐齐对准叶知秋。】

【只见叶知秋,以剑如山,重而与天地平齐,就如当年一般,想要一剑破万影,举剑而起,剑剑相交,相错,两道剑光或宽或窄鼎力相对。】

【拓跋寒从空而下,叶知秋以地为根,天空之中,日月失色,刹那间两道剑意碰撞到一起,周遭尘土飞扬,仿佛那沙漠中的沙暴一样,遮盖所有眼睛,让人看不到内里孰胜孰败。】

【本以为就此完结,谁料烟雾尘土之中,再次传来一个声音,让所有人一凛。】

“玉石俱焚!”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3 16:59
“爹,正是因为上一次您把女儿同爱人不由分说地生生拆散,才有今日惨祸;倘使您肯放二人离开,兴许还能少一些殃及无辜!”又有几个丫头围过来,手里剑已然出鞘,锃光依旧,“想活命就都给本小姐滚出君子堂,我们叶家自己接待贵客的地方,几时轮到你们几个贱婢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的?”几个弱女子如何见过这般阵仗,早就想要逃走,如今既有这句呵斥,便也离得顺理成章。

话音才落,父亲的龙渊宽剑出了鞘,熟悉的一幕再度重演,而拓拔寒果真已不是当初那个连一招都接不下的少年,二人缠斗中,甚至一度占据上风。

这是两个绝顶高手之间的对决,足以叫天地为之变色。原来他真的为了履行那日的诺言,而为之苦苦奋斗了七年,可这七年,他剑下亡魂数不胜数,一切的起因,却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边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生身父亲,一边是这一生最爱的男子,如何取舍,都注定无法圆满。

四周尘嚣纷起,迷得看不清战局,唯听他剑诀出口,竟是那招“玉石俱焚”。这一招自己再熟悉不过,拓拔剑法中拓拔寒的“玉石俱焚”已是出神入化。顾不得许多,足下一踏,飞身至二人之间,当即出剑去挡。明知自己功力于此不过是螳臂当车,却仍然做不到袖手旁观。

“玉珂,你这是做什么!”平湖断月尚未施展出手,在父亲眦目欲裂的怒吼声中,朝露剑如同废铁断作两截,而自己也被玉石俱焚的剑气所伤,震飞丈余开外,右臂筋骨遭挫,耷在身侧,数年以来积郁成疾,身子大不如前,这会儿挨了一下,恐已伤及肺腑,刚欲张口,便呕出血来,“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17:31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8-1-23 17:34 编辑

“珂儿!”

【烟雾散去,一个人影冲进来,剑刃碰撞却不是跟叶知秋的佩剑,而是那熟悉的朝露剑,朝露剑瞬间断裂,自己的瞳孔也不由越睁越大。】

【只见珂儿倒飞出去,呕血,听他说话,手中一顿,但叶知秋,这时候却道“今日为父一定要替武林除掉这个祸害。”】

【话毕举起宽剑,瞬而已到跟前,一剑划下,扎入腹部,鲜血横流,咬牙切齿,那一双眸子似乎又变成了红色一般,视线里的叶知秋整个人都在血红的视线中。】

“阿!!!”

【一手握住入了腰腹的宽剑,同时举剑挥上,手臂一挥,剑刃一划,一个东西从叶知秋的身上掉了下去,掉到地上,滚了几下到了珂儿的面前。】

【拓跋寒再一看叶知秋的身躯,脖颈之上空空如也,如喷泉一般的鲜血随后猛然涌出,溅了拓跋寒一身,整个脸都被鲜血所覆盖,叶知秋高大的身躯一瞬松开剑柄缓缓向着身后倒去。】

【迈着步伐朝着珂儿面前走去,看向那叶知秋的脑袋,睁大的双眼仿佛死不瞑目,一瞬有种嫌恶之情一闪而逝,面对珂儿,立马布满血渍的面庞笑了起来,微笑如风,能融冬雪。】

“珂儿,再没有人,能将你我分开了
我现在就是天下第一”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3 20:04
身子几乎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见父亲把剑刺入拓拔的身体,而下一瞬,拓拔却用至简的一剑,斩取了父亲的首级。

这个结局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更不能承受的,看到父亲的头颅滚在身边,那刻如有雷劈,只瞥了一目,却被父亲到死都没有合上的双眼吓得失了魂魄,“爹!”

喉咙间挤出悲鸣,而后是不可断绝的凄惶号哭。拓拔的话音在耳畔萦绕,此刻却说不出的陌生,令人生畏,抽噎中瘦肩一颤一颤的,话不成言,“阿寒……我知道我父亲和我们叶家很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合这一切……才能补偿你受过的委屈……可无论如何,我从没想过我的父亲会因为我的任性而……”

“而死。”之后,是久久的沉默,“阿寒,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对于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仰着清泪横流的小脸望着他,注意到他受的伤,又于心不忍,声音软下来,“你疼不疼……”还欲再说什么,可父亲尸骨未寒,面前的他从托付终身的良人,变成了杀父仇人,就连呼吸都会牵动心痛,只是别开头去不再看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满堂血腥,二人相对一时无话。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20:22
【笑容还挂在嘴边,满脸血渍仿佛从地狱中回来一般,这上面沾的都是叶知秋的血,刚刚似乎还热乎着,拓跋寒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笑容多么渗人和吓人。】

【她那布满血丝的瞳孔中只有珂儿一个人,拔出腹部的宽剑挥手丢在一边,屈指运起内力为自己点血止血,听到她的话,笑容不变,语气却是无比的陌生】

“我变成了天下第一,这天下就再也没有人能将你我分开了,这难道不重要吗?你看,他想要分开你跟我,但他已经死了,珂儿”

【伸手指向那颗头颅,叶知秋的头,就在两人之间,珂儿不说话,却让拓跋寒心内很燥动,那股火焰还没有熄灭,当年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从没有消失过】

【这时候,叶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玉珂你父亲他”话还没说完,拓跋寒眼神一凛,斜首举剑,剑入叶母胸口,继而缓缓拔出剑。】

“这一下真的没有人,能再打扰我们了,珂儿。”

【在拓跋寒的眼中甚至没有认出来,来的是谁,他现在只知道,他天下无敌,天下第一,除了拓跋寒自己与叶玉珂之外,其他人都想要拆开他们,把珂儿从拓跋寒身边带走。】

【双眼望向珂儿,嗜血的眸子,瞬间变成了无限的温柔,向前一步伸出手,去触碰珂儿,血液似乎随着伸的手臂,掉到了珂儿的脸上。】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3 21:10
换做之前听到他这样说,定会生出无限欢喜,可现在只觉得背后发凉。

他的确和七年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七年前,他赤诚无邪的样子走马灯般在脑海浮现,那时他十七岁,同拓拔部其余的族人一样,质朴而善良。但将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分明是自己……想到这里,愧疚,追悔,失望,愤怒和不知从哪里升腾起来的疼惜交相占据着神智,像是要把灵魂都撕成碎片,最终,也只是冷冷地丢给他一句话,盯着父亲死不瞑目的头颅,“可他是我父亲。这七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让他接受你认可你,因为你们都是我不能失去的亲人,我不想在你们之间做一个取舍,我做不到。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再回来的时候,会杀了我叶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二人的气氛又回归到令人哀伤的死寂,就在这时,问询而来的母亲也被他一剑毙命,这次再按捺不住,用不曾受伤的左手一掌掴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哑声哭叫道,“拓拔寒,你这个畜生!”

父母双双横死在爱人剑下,在这接踵而来的无数打击中,万念俱灰,下意识地退后半步,躲开他伸来的手,缓缓摇头,疲惫地再说不出来别的话,“别碰我。”

唯恐他没有听清,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你不要碰我。”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眼睛,一心想要逃离这个修罗场般的地方,转身跑开,往幽深静谧的后山去。穿过树林,有一处断崖,心情不好时常常在那里枯坐,现在心乱如麻的自己,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3 22:09
【听着她的话,心中的火再一点一点冰冷下来,笑容慢慢散去,露出那个只剩下血渍的脸庞,瞬间被珂儿一掌打在了脸上。一时呆滞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不相信她会打自己】

【这一巴掌扇来的还有那天,在拓跋部成亲之时,一直到共度良宵的画面,一幅幅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走马灯花,而珂儿此时正在所有曾经温存的画面后面骂着自己“拓跋寒,你这个畜生!”】

【汉人一向视外族如牲畜,想不到哪一天这句话会从珂儿的口中说出来,如果有什么能让人生不如死,那么一定不是伤命,而是伤心,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却被她一句别碰她僵在了空中。】

【一句一句的重复,深怕拓跋寒没有听清一般,拓跋寒已经全身都僵住了,神情变化为落寞,但就在瞬间,珂儿转身逃跑,回神瞬间,追着她身影跑过去。】

“珂儿,你别走!”

【拓跋寒现在似乎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那把剑一样留在了原地,只身去追,他现在只剩下了珂儿,他一路追,踉跄着步伐,牵动伤势,总是会流血下来,一直到一处悬崖处。】

“珂儿,你不要离开我!”

【这七年,七年里每日不是在盼着这个与珂儿相逢的情景,但到了此时,却一切都不一样了,命运总是这样嘲弄着所有人。到达悬崖处,寒风呼啸过耳,那悬崖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珂儿,你要干什么!”
作者: 南宫酒    时间: 2018-1-24 14:42
不多时至此山崖,却闻身后声声急唤。不曾想到拓拔有伤在身,还肯一路追至此处。

背对着他,仍止不住哭腔,“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呢?”

冷风吹刮面上,刺痛浑然不觉,实比不得心伤半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就像我永远不能原谅父亲对你做的那些事一样。”

猛地回身,粉拳紧攥,似是极力隐忍,“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疼我、爱我,可是你们做的事情,却都那么让我绝望!我求你替我想一想……想一想你今日做的事情,同七年前我父亲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同?”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别过头去抹掉眼泪,很是落寞凄然,“阿寒,这样的厚爱,我实在承受不起了……”

他的伤口流血流得厉害,终究看在眼里,“你走吧,离开这里,我到底同你夫妻一场,不忍看你死在我面前。无论如何,你已是天下第一,这个世间没人能够阻止你了。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叶家余下的家仆,倘若还有活口,请放他们一条生路,遣他们散了吧。”

已无生念,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嘶哑疲倦,“阿寒,你曾救过我的命,现如今,我便将它还你,如此,你我二人,两不相欠。”言罢,退后转身,万丈高崖不过纵身一跃,唯闻耳畔风声呼啸,不计粉身碎骨,只求一死,速速了断。

作者: 杨剑    时间: 2018-1-24 16:01
本帖最后由 杨剑 于 2018-1-24 16:11 编辑

【珂儿一直在哭,追她之时,一路逆风,似乎有眼泪溅到自己的脸上,洗刷掉那一点血渍,让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这时候才察觉,自己杀了她的父母,是自己亲手所杀,当时的自己已经就跟失了心智一般,令人惊恐,令现在清醒的自己后怕。】

【一直到悬崖峭壁间,看着珂儿脚下几颗石子跌落万丈深渊,一点声响都传不上来,心下一紧,着急怒吼,却换来她更加伤心欲绝的回话。】

【还想在说些什么呢,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珂儿你回来吧,但已经来不及张开,再次张口,只来得及说两个字。】

“不要!!!!”

【眼中珂儿纵身跳崖,已经顾不得许多,脚下步伐三步一跃,同样瞬间跳下悬崖,用尽全力,在空中追上珂儿,一把把她拉入怀中。】

“没有你,我在这世间活着也没有意义。”

【抱得更紧,耳旁狂风呼啸,眼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等到底,也就该结束这所有的错误了。】

“这是不是应了你们汉人所说的那句七年之痒了,既然要死,我就陪你一起。”

【闭住双眼,只要身旁有她,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在天愿作比翼鸟,做一对将死鸳鸯,也要比自己带着罪孽苟且偷生得好,闭住双眼之后是一片漆黑,但,珂儿,你感觉到了吗,我们似乎是在飞】

【谁也无法再把我们分开】



——————————————————结




欢迎光临 |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http://www.jianghancz.com/)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