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山———太乙观势力范围

在下昆嵛派弟子，冷臻。

【听见这话，不由一怔。】

【看这公子一身白衣，透露着不同与众的贵气，原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却不曾想到竟是昆嵛派的人。】

【昆嵛啊……慢慢转头，看向殿外。】

【离扬州好远的诶……】

【又抬手揉了揉额角，那小姑娘还真是……让人家昆嵛派高足来给自己送条狗……只可惜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小姑娘姓甚名谁，这份‘礼’啊，还真不知道怎么偿还。】

【殿外风雨凄厉，殿中两人同坐，望着殿外。若那风雨能小点，自己还能回后山把酒取来，两人对饮，何其快意。只可惜……】

【摇摇头，语气中全是无奈。】

贫道怎么想怎么都想不通，冷公子身为昆嵛高足，为何会亲自将这狗儿送来太乙观？怎不寻个人代劳？

【坐下后抚弄着狗，其实自己应是挺喜欢这些小动物才是。只是，平日里的戾气太重，才绝了这动物缘才是。这狗却不怕自己，也是奇了。这小家伙被抚弄的舒服了，抬头对着自己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样子甚是讨喜，就是瘦了些。这狗也是真的喜欢叶子洛，看了看自己后便对着叶子洛摇尾巴。】
【冷臻抬眼看着对面的人，见他又是皱眉又是揉额角，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低头再看看乖巧的狗，难不成这叶子洛也是吃过那姑娘的亏？】
总之……多谢公子了，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贫道也好称呼公子。
【还在想着可能性，却又听到叶子洛请教自己的名姓。这才想起，聊了这多时，却还未自我介绍也是自己失礼了。】
在下昆嵛派弟子，冷臻。
【声柔了几许，不在淡漠冷清。脸上也是添上几分暖意，此人值得结交。】

【听着他的形容，眉头不由慢慢蹙起来。红衣，长发，还是个姑娘……自己怎么没……等等。】

【那一年在棣州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眉头忍不住蹙的更紧。怎么……会是……她？】

【低下头，恰好看见狗儿对着自己傻兮兮的吐舌头，那一声又一声傻蛋亦在耳边响起来。】

（三清呐，不过一面之交，那小姑娘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在扬州太乙观的。）

【思及此处，恨不得一把捂住脸。再闻那公子的声音，只能把脸皮先放在一边，认命般点点头。】

自然是……有印象的。

【到最后，只能叹口气。】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还夹杂着轰鸣的雷声。抬手揉了揉额头，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总觉得脑门有点沉。一转头，恰好看见那公子选了个靠边的蒲团坐下。索性学人模样，在这三清神像前选了个蒲团坐下。望着那狗儿】

总之……多谢公子了，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贫道也好称呼公子。

【看人接回酒壶随和一笑，略略摆手转身似要去内殿，却被一声狗叫给拦住了。回过身也看到了被忽视的狗，莞尔一笑。随后疑惑的问了自己。】
这狗...是位姑娘硬托在下交给叶兄的。
【冷臻回忆了一下姑娘的长相及身形，然后描述了一遍给人听。如今想来，自己也不知是否被那姑娘戏耍了。也怪自己着急回山，也未曾细想。】
那姑娘说她不便养狗，只好托我交付叶兄照顾。叶兄现下可有印象了？
【一直站在佛像前说话且还时不时的听到犬吠，冷臻觉着有些不妥便带着狗，往边上去了点，干脆在一旁的蒲团盘腿坐了下来，由着狗趴伏在腿间。】

好酒，多谢叶兄美酒。

【听见这话，只是随和一笑。平日里除却这两口黄汤外，自己还真没什么爱好。从他手中接过酒壶，转了身，正想着要不要去把师兄藏起来的那一坛子酒拿出来时，一声汪，低头一看，哈，自己倒是差点忘记它了。】

叶兄，你养这狗确实可爱。

【耳旁似是夸奖的男声倒是让自己想了一个问题，转过头，看了看他。】

对了，公子，这狗……到底是谁让你带给贫道的？

这雨一时半会看起来不会停了，公子又何必站在门口吹一身风雨？
【侧身看着旁边的人，发觉此人其实挺随意的。手里拿着酒壶，顺着自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细雨连绵。语出也是关心口气，听从他好意退了几步，也免去了雨丝沾湿衣衫。】
【随即环顾了一圈，发现大殿内除了蒲团也无座椅。也是，三清大殿怎么会摆放座椅。神台上供着三清神像，整理了衣衫上前恭敬的三拜。他在一旁也陪着拜了三拜，两人各自起身只听他言。】
贫道这里还有些热茶与黄汤，公子喝了好去去寒气。
【看着对方手中的酒壶，也不愿拂他好意。接过酒壶就着嘴喝了一大口，入口醇香滑入喉道直入脾胃，确实暖了一路。】
好酒，多谢叶兄美酒。
【脚边的狗见两人未理睬它，有些不耐寂寞。汪的叫了一声，还抬起了前爪直立了起来。尾巴还不停的摇着。冷臻不由的对这狗刮目相看。】
叶兄，你养这狗确实可爱。

受人所托，将这狗送还道长。

（呃？）

【低头看了看这狗，像是注意到自己的视线。那狗抬起脑袋看着自己，然后对自己摇了摇尾巴。】

（狗？谁会送一条狗给自己？师兄？师妹？还是谁？）

【一个又一个人名在脑海中滑过，不过怎么想怎么觉得他们都不会无缘无故总自己一条狗。又抬头看向那男子，却见他拱手一礼。】

既然已经送到，那在下不便叨扰，告辞。

呃……

【正想开口，那狗却仿佛知道他要走一般。快步冲上去咬着人家不给放。抬手挠了挠头，站在殿中看着这一人一狗。到最后，扭头看向殿外，雷鸣闷响，如丝雨线飘然落下。】

怕是还需叨扰道长一会。

【听见这话，立刻反应过来。】

啊，不会不会。

【连连摇头，以表示自己太乙观可不是不能容人之所。转首看了看四周，三清神像高卧云台，蒲团依次摆好。怎么这地……连把座椅都没有？看来等下得去搬把座椅来了。】

【那男子抱着臂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却不朝这内中看一眼，倒是个极冷的性子。缓着步子上了前，顺着人视线看向殿外很快就湿润的石板地。眨眨眼】

这雨一时半会看起来不会停了，公子又何必站在门口吹一身风雨？不如进来些，贫道这里还有些热茶与黄汤，公子喝了好去去寒气。

【那人低头转身，举着酒壶对自己示意。听对方开口，也验证了自己确是没有找错人。只是对方年纪与自己也不相上下。本以为是位道长，看样子更像一位...弟子。】
受人所托，将这狗送还道长。
【抱拳微躬身把意思说明，冷淡的语气保持着距离感。既然已经达成目的也就不必多留，直了身子但未放下抱拳的双手。】
既然已经送到，那在下不便叨扰，告辞。
【言毕，转身便往门外走。只是之前隐约闷雷之声，如今却已经化作千缕雨丝倾泻而下。走了两步还未出门的脚不由的顿了下来。抬头看雨势一时是停不下来。】
【正想着要如何是好，那狗却是感知自己要离开一般，跑过来绕着跑了两圈，又咬上了衣衫往殿内扯了扯。更是冲着叶子洛道长叫了两声。冷着被迫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叶子洛。】
怕是还需叨扰道长一会。
【语气淡了些，少了些冰冷多了些平实。】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

【一大早便起了身，却不想遇上了这样的天气。原本计划下山去扬州城里晃悠一圈，也只能作罢。倒是师兄与师妹运气好，两天前便相约下山，前往荆州去为师兄认识的一名居士做做法事。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却愣是被两位同门按在了观中，说什么观内总得有个人看顾，要有什么梁上君子，师弟（兄）正好以剑请之。诶，说到底，就是想让自己看家嘛。看就看呗。】

【一个人呆在观中，总还是有些无趣，而自己又不能下山，免得遇上暴雨。只得先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先去万藏楼，将那些久未见光的书册典籍整理好。再去三清殿门口，取来扫帚扫干净落叶。】

【扫着扫着，耳畔传来了隐约的雷鸣之声。抬首看天，乌云密布间有闪电隐约跳动。看了看手中的扫帚，和一旁扫净的地。干脆回了三清殿，将扫帚放好。然后取来了自己的那只酒壶，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呼……

【一吐气，声音回荡在三清殿内，开了酒壶仰头一饮，啧啧两声。】

【虽然无酒友，又无好景。但一个人独处，感觉还算不错。】

【晃悠着手中酒壶，正想着要不要先回房去。不知从哪窜来了一只狗，绕着自己的脚摇着尾巴。一怔，低下头一看，耳旁又恰在此时传来脚步声。】

道长可是叶子洛？

【听闻此言，抬首看向声源。一名白衣男子正看着自己，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狗，举了举壶。】

呃，贫道正是，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建元六年 春===========
【天色有些阴沉，看云层密布似有降雨的征兆。路上行人带了伞的也就一般行路，未准备雨具的有些行色匆匆了些。有些小贩也看着天色不佳，已经收拾铺面儿准备回家了。】
【冷臻带着那只狗，也来到了会稽山。步履不算太快也不太慢，刚好能让那只狗跟上。看天色状况，冷臻也有些皱眉，看来要早些到太乙观才行。】
【把狗抱起夹在腋窝下，也不顾狗不舒服四肢乱扭。寻到了一个路人，问了太乙观怎么走，便朝着太乙观去了。路上少不得有些人侧目看着狗狗咽唔四肢乱蹬，有些可怜狗的遭遇。冷臻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早日把狗送了也好早些回山门。】
【一炷香的时间，冷臻已经寻到了太乙观门口。为了不太失礼也为了不被当成虐狗不良人士，冷臻把狗抱在怀中，还抚摸了几下脊背安抚了下狗。待到狗在怀中温顺了，才进了观门。】
【进了门一路走着，路上竟未看到修行之人。跨步进了大殿，怀中安分的狗竟一跃而起。自己跑到了一人脚边转悠着，还不停的摇着尾巴。猜想此人应该就是要找的叶子洛。】道长可是叶子洛？

嚯，亏叶兄想得出表明心迹这一结局，那姑娘“来势汹汹”，怎可能是如此圆满的结局？哈哈，叶兄不厚道了，怎么能这样设想？想萧某我如此绅士风度，那姑娘倒是百般为难，还是这杜康知萧某。杜康啊杜康，本以为叶兄也是知我者，时至今日，萧某才明白，世间唯有你我相依为命了，哈哈哈哈哈！

【一边举杯自说自演，一边看着子洛，眼里透着笑意，看他也有些戏谑地笑着，心里有了一丝放松，看他眼里有了笑意，大概也去了那心头的烦忧罢】

不过说起表明心迹，倒还真有一姑娘对萧某有那点意思，不过萍水相逢，只能辜负她人美意了。

【把酒言欢的时光总是飞快，待得日头西下，自己也辞别了子洛，回到扬州城中，与小霜汇合】

==结==

【或许是因为这些话、这件事，在心中太过重要，重要到每每想起时，心头就莫名的痛苦与沉重。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家是大户，却选择放弃自己。如果不是那枚刻了‘叶子洛’三字的玉锁，那是不是到如今，自己是谁自己都不知道？】

【隐藏了多年的心事在此刻说出，心下沉重也因此消散了几分，只是那份苦闷，仍是无解。只是随后而来的拍肩鼓励，和推到面前的酒杯，却让自己微微一怔。】

来，叶兄，为你的劫后重生干杯吧！

【劫后重生么？或许是的，若无下山游历的师兄，如今的自己只怕早已成了官道上的一具骸骨，也确确实实是‘劫后重生’啊。】

【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看着杯中倒影有一会儿后，面上突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是啊，劫后重生，该干一杯。

【语气沉静，完全不似过往风趣开朗。】

【对友人一敬，是谢他之宽慰，亦是谢他之陪伴。随后仰头饮尽杯中酒，干脆利落，就像是喝下自己所有的苦闷一样。长舒一口气，将玉杯放回，便听他笑言】

罢了，过去的便过去吧，回忆如此沉重，倒让我有些想放弃寻回记忆了，说不定是段痛苦的记忆，还不如没有呢，哈哈！

来来，叶兄，听萧某说一说五年的所见所闻吧。

【面上笑意不变，一手放在石桌上，食指轻轻叩着桌面。听着他这一年来的经历。直至他貌似无奈的笑笑，才摇头笑言】

诶，我没猜到后续。

【见他注意力到自己这边，继续戏谑】

我还以为，最后是那位姑娘，对萧兄表明心迹了了~哈哈……

【闻言蹙眉，想拿刺史竟如此罔顾百姓安危，奇货可居，将救命粮草束之高阁，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当真有违为官之道，简直牲畜不如，丧尽天良。一时间为当年的百姓不平，举起酒坛便是一口，重重放下，心绪翻腾不已。再闻子洛幼时被生身父母弃置不顾，哑然同时又有些气愤，为人父母，本该于危难中对幼儿不离不弃，谁曾想竟是避之如蛇蝎，恨不能撒手。被遗弃的他于官道上大概是被好心人救治了，这才逃过劫难罢。一时气氛有些凝重尴尬，抬手拍拍他肩膀，眼神坚定鼓励，又拿起酒坛为其斟酒，举起面前的玉杯，正声道】

来，叶兄，为你的劫后重生干杯吧！

【不待碰杯，自己已然先干为敬，并非不想举杯共饮，只是一时想着可怜如百姓，可悲如子洛，可叹如自己，这一股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千滋百味而冷暖自知。回想起他之前所说自己失忆之事，想来如果可以，他大概也不愿意想起当年的种种。为了扭转氛围，决定说一说自己去年的见闻】

罢了，过去的便过去吧，回忆如此沉重，倒让我有些想放弃寻回记忆了，说不定是段痛苦的记忆，还不如没有呢，哈哈！

来来，叶兄，听萧某说一说五年的所见所闻吧。

说来也奇怪，在遇上叶兄之前，萧某遇到的都是姑娘家，或是拼酒或是相谈，这际遇，让萧某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记得在开封，遇到一位颇为蛮不讲理的姑娘，倒不是身为男人的我气量小，而是那姑娘有些难伺候，哈，那日酒肆内空余桌椅所剩无几，萧某随意挑了一出靠窗位置，那姑娘却说自己先来先得。一看对方是姑娘，萧某当然有成人之美，当下换了另一桌坐下，谁曾想那姑娘却又改主意了，要坐萧某这桌。

诶，后来你应该也能猜到，这“不打不相识”，我们共坐一桌，把酒言欢，想来也是有些奇遇，哈哈哈哈！

萧某似乎连儿时的记忆也不清晰了，大概有一些片段吧，竟然想不起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光景，诶，还是叶兄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吧。

【听见这话，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还是失忆状态，心下顿感歉然。】

抱歉，是在下之过。

【因情绪有些不对，因而也未曾及时察觉萧兄的记忆问题。闻他后言，眉头下意识蹙紧，目光似是看着地上落叶，又仿佛是在看其他的东西。】

不怕萧兄笑话，我自幼便体弱多病，幸好家中尚是大户，还养得起我这个药罐子。只是……

【终于要说起那件一直缠绕在自己心中的事情，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向旁人说起，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用力抠住衣摆的指尖，就像是自己不稳的心。】

在我几岁的时候，荆扬之地发生水患，一夕之间千亩良田毁于一旦。当时的圣上听闻后，便立刻下令让各州府开仓放粮。

【顿了顿，轻呼一口气，因行走江湖而磨练出来的心智没有因为过往影响而不稳。】

若刺史能将此事处理妥当也罢，偏偏当时的刺史就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他不顾上令，屯粮高售，再兼水患之后又有蝗灾，以至于在当时的州府内，平民寻不到吃的，高官美酒佳肴。

而我……

【说到这里，慢慢转头，眼神中已带痛苦，看向萧兄。】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身染疫病。然后被我的父母遗弃在官道上。

【再三犹豫之后，子洛终是开口述说着心中的郁情，既是提到与记忆有关，观他神情必然是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对面青年不自觉蹙起的眉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抚平。当他提及十几年前的水患，脑内有一丝停顿】

【闻言有些吃惊地抬头，心中大概设想了一些剧情，子洛或是成年后遭遇水灾或是幼年已然遭遇水灾而与家人分离。那场水患发生的时候，自己应该才是垂髫稚子，至于有关于水患的记忆似乎也没有留存于脑海中，那时候的自己在做什么？一时有些怅然，百思不得其解地摇摇头】

萧某似乎连儿时的记忆也不清晰了，大概有一些片段吧，竟然想不起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光景，诶，还是叶兄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吧。

试着说说看吧，叶兄。

【心中纠葛仿佛随着这温和的话语平复，转头看向桌上玉杯。举杯销愁愁更愁？或许吧，而自己是何时喜欢喝酒的了？也记不清了。】

【慢慢伸手，又拿起桌上的玉杯，凝视许久后，终还是缓缓开口】

萧兄。

【顿了顿，见他一直注意着自己，才续道】

我记得，你在鬼刹镇的时候曾对我说，你失去了过往记忆。

【话匣子一打开，那股难掩的怅然终还是彻彻底底爆发出来了。】

其实在那时，我想到了自己。想着自己如果也失忆了，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话，却发现友人一直侧耳倾听，不曾厌烦。心下不知怎地，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层层叠叠的叶中，落下了细碎的阳光，风中似乎还飘散着桃花的香气。明明是岁月安好，现世安稳的场景。可思绪，却飘向很久很久以前。】

萧兄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在荆扬之地那场水患？

并非萧某擅于察言观色，只是叶兄已经把心事写满在脸，这桃花酿易于让人沉醉，要萧某看，这酒咱们哥俩先停下，叶兄还是一吐为快。要是带着愁意饮这屠苏，便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放下酒杯，鼓励的眼神看着对方，温声道】

试着说说看吧，叶兄。

小小障眼法，让叶兄见笑了。这对白玉酒杯乃是江湖友人所赠，此番来寻叶兄，特地带着这对杯樽，今日便将其一赠予叶兄，算是一直未补上的见面礼。

【快得不及眨眼，桌上变多了一对白玉酒杯。心下稍稍讶然，未曾想到许久未见，友人的手法到底快上许多。再闻他此言，笑着摇头。】

萧兄来了便好，何必带礼？

【伸手拿过其中一酒杯，玉色流光，触手温润，一摸便知是上好美玉所制。】

不过，萧兄既要送，那我不收也是失礼了。

【取来一坛未开封的酒坛，一拍泥封，醇厚酒液随着淡淡桃花香气落入杯中。酒液澄澈，都可倒映出上方的叶。将酒坛放在一旁，学人模样拿起酒杯对其一敬。】

干杯！

【仰头饮尽杯中酒后，正欲再言，又闻他之询问。】

叶兄近来可是有烦恼之事？方才在瀑布边，甚至走上阶梯之时，萧某观叶兄面色似有不佳，虽你尽力敛去，我还是扑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不知可有萧某能为叶兄排忧解难的机会？

【面上一怔，还以为自己已经收敛妥当。却不想还是被细心的友人所发现。】

【或许是因为被一语道破，手中温润的酒杯也有些握不住了。将酒杯放下，面上笑容亦渐渐散去，轻叹一声。】

看来还是被萧兄发现了。

【又摇摇头。】

是有些烦心之事，只怕说出来会被萧兄笑话。

既然叶兄如此盛情，萧某却之不恭。好久未能一尝桃花酿，今日承叶兄之情，一圆萧某多日心念。小霜虽会每年自制佳酿，出奇的是，却从未用过桃花酿酒，尽管如此，她的酿酒手艺却是许多女子都及不上的，每次出门，萧某总要去她那里求来一两壶傍身随行。

【接过子洛递来的酒坛，晃手眨眼间，便多了两个白玉酒杯】

小小障眼法，让叶兄见笑了。这对白玉酒杯乃是江湖友人所赠，此番来寻叶兄，特地带着这对杯樽，今日便将其一赠予叶兄，算是一直未补上的见面礼。

【将那白玉杯子安然放于石桌，拔了酒塞，桃花清香扑鼻而来，由衷赞叹】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私藏啊，哈哈哈哈！

【执坛将二人杯酒满上，端起白玉樽，笑言】

萧某借这佳酿献予叶兄，一谢叶兄盛情款待，二谢这自然造化，干杯！

【放下玉樽，方启唇相问】

叶兄近来可是有烦恼之事？方才在瀑布边，甚至走上阶梯之时，萧某观叶兄面色似有不佳，虽你尽力敛去，我还是扑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不知可有萧某能为叶兄排忧解难的机会？

既是望眼欲穿，何不趁着夏日光景，畅饮一番？

【或许是因为友人在侧，身上也轻松不少。见他入座，再闻后言，抚掌笑言】

萧兄此言正合我意！

【一言落，却不未曾入座。而是站在石桌前抬首看了看上方树荫。见树荫层层叠叠，正好遮住这一小块区域，便跨步出了阴凉，迎着日头对友人道】

萧兄稍等片刻，我去将那两坛酒起了。

【顿了顿，又笑道】

今日可要不醉不归啊。

【言罢，便进了厨房，拿来放在灶台旁的锄头。再出来时日头明显比刚才更大，虽是炎热，但好歹是习武之人，因而这温度也还受得住。径直出了后院，来到院前一颗大树下，目测了一下尺寸和距离，便开始挖。有一会儿后，锄头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将锄头就这么放在一旁。把深埋土中的两坛酒一一取出，拍了拍酒坛身上泥土。才拎着酒转回院中，落座与前。】

【将酒放在友人面前，伸手做请。】

萧兄，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