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园-东苑(河北路)——宋凝芝

甯园东苑

【确实是不喜欢那诗的意思，可这副反应也有几分故意在里头。对着镜子练了多少回的表情，就想看看师兄会是什么反应，好不容易有了施展的机会，却被他一句话打散了情绪，只恨刚才那一口太轻。闷在他肩头笑了几声，轻轻打在他胸口】

什么都往儿子身上推，小心儿子以后不理你

【月色朦胧，“美色”当前…哼，这么多年，怎么也锻炼出来了】

你说咬哪儿就咬哪儿，宁夫人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不干！

【话已出口，行动自然要保持一致，身子后仰并不听他的话。瞥见一旁还没去心的莲子，拈起一颗塞入他口中】

给你吃

［见她素眉微拧，一双美目竟已氤氲，心中一怜，又忙是将她抱到膝上坐着，环着怀中人儿轻言安慰］

“好好好，不是凝芝，是律律。”

［说完不禁失笑摇首，又是怜惜又是无奈，这个过不管怎样先记在儿子身上好了。］

［凝芝埋首在肩，抚着她及腰秀发之时忽觉颈侧一痒，握其双肩使之远离，朗目含笑俯首近前，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道］

“往这儿咬。”

【九连环被他拿走，索性也接了他手上的物事，一颗颗剥开莲子，嫩绿的莲心瞧着也有几分可爱。剥着莲子看他解九连环，在我手里怎么都解不开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却变的好解起来。气呼呼哼了一声，抬手要接，不妨他忽然伸手揽我入怀】

【挨得极近，原是旖旎暧昧的气氛，师兄却念了这么几句。眉间皱出浅浅的印儿，手里的莲子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到榻下。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咬着下唇好不委屈】

师兄念的这几句…

【想到后面那些便觉心里堵得慌，干脆一口咬在师兄颈侧，却也没舍得太用力】

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

“枯荷捧细雨，自是胜过空池揽清秋。”

［自其手接过九连环，寻其关捩机巧，铜环贯串，推演规法，敛眉思度，乃复巧解连环］

［递之眼前，待她抬手取环之时，握其小臂揽腰俯首，二人便是呼吸相闻。望之秋水，扬唇笑觑，低声言道］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说的可是你？”

【雨收云散，日落月升，枯荷残香隐隐，张口接了师兄递来的莲子，心已去，只剩清甜】

我早说找人除了这些残荷枯叶，你偏不让，是不是就等着这小雨天呢？

【手里是解了一半的九连环，举到师兄眼前晃了晃】

解不开，我就不吃饭了

（我真是文艺不过一行）

＝承平七年 秋＝

［红藕香残夏消时，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弄玉小筑秋来枯荷浮香，翠瓦明窗映长空近暮，诗书几卷，莲子一簋，美人在侧，悠哉乐哉。］

［小烛如荧，清风览卷，长榻布炕桌。剥开莲子取莲心，清苦莲心入温水茶盅，甘甜莲子入娘子之口，相视含笑，两指轻捏其颊，勾唇淡言］

“饿了吗？”

【努力解释一番，总算让鱼鱼明白过来不再戳律律的小肚子痒痒了。抓紧鱼鱼一根手指，蹦蹦跳跳跟着往回走去，娘亲新制的小靴子踏上去软软的，更是三步就要一蹿】   

“律律呀，鱼鱼现在要去给你爹娘拜年，律律是不是应该也给鱼鱼拜年，鱼鱼可是给你带了豆沙包的呀。”  

【别的听不得，就记得一串“律律”“鱼鱼”叽里咕噜在耳朵里打转，两条小眉头苦苦拧上，嘴里吧嗒起来却像含了螺蛳似的费劲】     

鱼鱼给爹娘拜年——     

律律给驴驴拜年——     

驴驴给律律带了豆沙包——   

“......”

  啊不挠啦不挠啦——律律给鱼鱼拜年——     

===结。

【食指被他小口裹住一瞬间怔住，这孩子是像谁呢，这般贪吃，若在宁师兄和灵芝师姐时间，似乎后者比较靠谱。】

这才乖。

【反手牵住他紧紧攥着的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心里想的同手里做的一样，真好。豆沙包吃了，闹也闹了该去给师兄师姐拜年了，理了理他褶皱的棉袄，抹去额头的汗才牵着往回走。】

律律呀，鱼鱼现在要去给你爹娘拜年，律律是不是应该也给鱼鱼拜年，鱼鱼可是给你带了豆沙包的呀。

【一会儿律律一会儿鱼鱼，也不知道把他绕晕了没，瞧他是有些绕进去了，更是乐不可支的揉揉他肉坨坨的脸。灵芝师姐可真好，儿女满堂，光是逗逗她们一日也就过去了。】

【热腾腾的包子很快便下肚，口中还留着豆沙的香软甜糯，吧唧一声，正准备把粘在唇边的豆沙也裹进嘴里抹净，已被鱼鱼蹭了去。随着鱼鱼的手指张了张口，甜的——律律可以自己舔干净的啊——】

【想想今日除夕，午膳一定少不了好吃的，这才咕嘟咽一口口水作罢。谁知还没说话，鱼鱼一只手便戳来挠痒痒，一边弯了腰躲躲藏藏，一边忍不住咯咯直笑】

哈哈哈——不挠，不挠啦——

律律乖——

【小身板儿窝在鱼鱼膝间，好容易才等鱼鱼罢了手喘匀气，赶紧伸手紧紧握上鱼鱼的手免得她再来，一字字慢慢道】

过年啦！律律吃肉肉，鱼鱼也吃肉肉。

【想揉他脑袋转而忍住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男儿头女儿腰摸不得，尽管阿鲤没少摸。看他吃豆沙包心满意足的模样有些感慨，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豆沙包，律律是他们的孩子自然见过不少好东西，即便这样也这么容易知足，大了不说能成大器必然能成仁。】

没人跟你抢，你慢点。

【还没反应过来被他凑过来吧唧一口糊脸上，一时间有点发懵，没会过意来，这小子究竟是亲了一口还是豆沙吃的满嘴都是凑过来蹭干净？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看小肉包已经又大口吃着豆包，默默用指尖抹过脸颊，还黏黏的。】

吃肉肉，鱼鱼也吃？

【怎么碰着律律就总是慢半拍，定然是他还小还不能表达清楚，不过这孩子的意思是刚才吃了我一口？】

【蹲着一把拉过他靠着腿半站半坐，拇指抹去他嘴角糊着的豆沙。等他吃完才敢伸手挠他痒痒，一手抓着他不让他跑，一手挠着痒痒。】

宁律，你胆儿肥了啊，还敢吃鱼鱼了。

还吃鱼鱼不！

律律是蓝孩纸。

【小声抗议一句，没太听懂鱼鱼后来说的，睁大眼听了一会儿，默默揉了揉脑袋，眼巴巴瞅着豆包。果然鱼鱼掏出来纸包，有些认输般的递过来。两手捧着一只白腾腾的包子】

甜的甜的！

【志得意满啃了一口，软糯糯还热着的，好好吃！啃着啃着脸上就粘了一圈面渣豆沙，这才想起还没跟鱼鱼道一声谢，撅起小嘴仰着脸往鱼鱼脸上亲了一大口】

最喜欢鱼鱼，嘿嘿！过年，吃肉肉，鱼鱼也吃！

【被律律一个喷嚏惊的钉在原地，还没迈出步子首先远远窥了一眼师兄师姐，索性他俩已经回屋并未瞧见。舒了口气这才赶过去，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就往律律头上套，怕他着了凉站在风口给他挡风，倒春寒真是说来就来，早起出门还是好兆头如今又刮了风。一把拎起律律就往园子里走。】

我的个小祖宗，你要是在鱼鱼手上病了。

你阿爹阿娘可不得剁了鱼鱼煮汤喝。

【恶狠狠的瞪着怀里小人，低头碰了一下额头，惩罚一样用了点劲。抱着他在石凳上坐下，心有余悸的紧了紧他衣裳，想着伸手摸摸他后背看发汗没，然而自己手都冰凉也就作罢。掏出豆沙包塞他手里。】

羞羞脸，跑两步就受了凉。

律律以后别做男子汉了，做美娇娘可好？

【转念一想律律肯定听不懂美娇娘是什么，然而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举例的。师姐的确是美娇娘，可她功夫了得同这个美娇娘也不同。】

【飞起来转了个圈，因着自己年纪小个头矮，每每遇上亲熟的长辈总能捞着玩一圈。落地乖乖站定，肉爪搭在姨姨手臂上，闻着甜润香气顿时笑得开怀】

豆包！律律吃！

【伸着小短胳膊蹦高了去抓，怎奈自己长了一岁还是个小矮墩，眼瞅甜甜的豆包就在姨姨手里，急得恨不得一蹿三尺】

鱼鱼！

【追着鱼鱼往院里跑，瞥见爹爹娘亲好笑的神情，心知这是在和律律逗着玩，因也不急不闹，迈着腿一个劲儿跟在姨姨后面绕圈圈。脑袋上的小绒帽挣掉了也顾不上，赶上风吹，一脑袋热汗凉飕飕的】

阿嚏——

【揉了揉鼻子，也顾不上追鱼鱼了，回身去捡小帽子。】

【小豆包从来都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手臂拖着生怕他把豆沙包给压扁了，到时闹腾。抱着转了个圈就放下，拉了拉他手臂看着新衣。】

这是谁家的小儿生的这般俊呀。

【自怀中取出油纸包着的豆沙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甜香溢出，触手还是烫的，正合心意。】

但是咱们小豆包肯定已经用了早饭吃不下这大豆包了，怎么办呢？

【举着豆沙包逗着他，看他挥着肉乎乎的手臂就好笑。师姐师兄已从里屋出来，阿鲤在这自是散漫惯了，隔得老远冲他们招手。】

律律被我拐走了，等会来给你们拜年啊。

【冲律律扮了个鬼脸就往东苑跑。】你抓到我我就给你呀。

【年下要穿新衣，镜里小娃一身宝蓝小短袄衬得身量拔高不少，往爹爹身边一比，又仍是圆滚滚一颗、笑嘻嘻赖着爹爹抱上椅子去看摇篮里的妹妹，】

【小娃娃尚在襁褓，听有新衣裳也是咿咿呀呀，趴在床边见她乌溜溜一双眼像要说话一般，指着娘裁好的一簇灿红袄裙】

给妹妹！

【说着去拉妧儿的手，微微泛着红润的小手叠在自己肉嘟嘟掌心，真小，才律律的手掌大，轻轻握着摇一摇】

不哭，妹妹不哭，给你，给你换。

“老爷，夫人，江姑娘来拜年啦。”

【不知铃铛姐姐从哪里喊了一声，眼睛一亮，腿一蹬就从爹爹身上蹭了下来，颠儿颠儿往外跑，一头就扑进来人怀里】

姨姨！姨姨——

承元三年 春

【去年受了师姐一家颇多照顾，本的除夕夜相邀一同守岁，然心间总是挂念顾虑良多，寻了借口便推脱过去。辞岁迎新本应是一家人团聚之时，只可惜在这世上已无血脉姻缘，本就是被无血缘的阿婆养大，一年多前那个飘雪的冬日又带走了世上唯一仅剩亲人，是以春节也就变得分外冷清。】

【打起精神，换上师姐新作的冬衣，若是去年没有师姐的陪伴她俨然不会是现今的模样，也不知会因着急火攻心而做出什么违背本心的事。】

【赶早到街口刘大娘家买豆沙包，之前买过几次瞧律律喜欢，还笑他小奶包吃小豆包。正巧赶上新蒸好的揣在怀里直发烫，想着小家伙定是一面喊烫一面往嘴里腮就是忍俊不禁。】

刘大娘这十五还没过就是年，您早些歇息让儿女们伺候几日岂不快活。

【一来二去闲散聊了两句道着祝福安康的话便往师姐家赶去，今儿日头暖融融的律律肯定又撒欢的满院子跑。加紧步伐，隔老远就能瞧见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光是老远瞧着都觉心头暖暖的。】

师姐，阿鲤来拜年了。

【本以为恪儿要留下多玩一会儿，见他也要走，赶紧又拿了一块水晶糕给他吃】

伯伯再见，恪儿明天来找律律！律律不出去！

===结。

【看着那小手上的水晶糕，连忙接过】

律儿真乖

【一旁的恪儿看着一切，似乎在想些什么】

恪儿，我们走吧，跟你律儿哥哥道别

“哥哥再见，恪儿下次再来找你玩”

【手上拿着水晶糕，另一手牵着恪儿往外走】

【家里除了玩具，木剑之类的物件虽也不少，但总归太过安全，况且玩久了便腻了。得了这样新奇的物件哪有不稀罕的，一门心思都忙着拧动手腕翻来覆去的研究】

律律喜欢！

谢谢伯伯！

【听伯伯说要告辞，赶忙拉住他，这会儿去唤爹娘只怕要耽误伯伯行程，可娘又说过不能随意收人家的礼物，可要找什么来送给他才好呢。想起什么，爬上桌子捧了块水晶糕下来，举得高高的奉在他跟前】

伯伯吃。

【看他们俩玩得开心，自己也很欣慰】

你们喜欢便好了

【律儿和恪儿都是要学武的，自己这份礼物也是希望他们可以多一样东西傍身】

等你们长大了，明白何为“武”字，伯伯就帮你们把木箭换成铁箭

【虽说并不觉得他二人会成为什么奸佞之徒，但始终还是不希望自己所铸的兵器成为伤人性命的东西，故而等他们明白何为正邪，明辨是非善恶之后，自己自然会将真正的力量交付他们】

好了律儿，伯伯这就该走了

【本就不是一人前来昆嵛，抽空去了小洛家，又来了宋姑娘家，已是对同行之人十分抱歉，故不敢再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