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村

刘恪


【再次醒来已经不是那乱石桥旁，没有刺骨的溪水和阳光。此处一方吊脚楼，精致玲珑的挂在半山腰上，来往之人不甚多，倒也清静。想起那日那祭司将我带来安置在这里便匆匆离去，这几日只一个小丫头送些吃食来，再无旁人】


【这般也好，待养好伤便偷偷离开吧，这里。。。总归有不能见的人。起身舒展一番筋骨，想起初时那祭司说后山清静无人，适合我锻炼恢复，便换了一身白苗服饰去了，正好也能看看是否有出去的路】


【山色空蒙，枝叶碧色欲滴，万山深处的景色悠然而又淳朴，绕了一圈也无发现，想起那丫头该是要送早饭来了，便要下山。才走几步，见山下有人来，石阶而上，虽面容不甚清楚，但仍动作一滞，就算十几年未见，就算这人只是一个背影，自己也深深记得。】


【站在石阶上未动，手不自觉握紧，不免紧张与期待。】

刘恪


【踌躇半刻，唇线抿的越发的紧，半阖的目光下，我见他招手示意我下去，山青竹翠远去，眼里似乎只剩下白苗族独有的一抹深蓝色】


【一步步走下台阶，脚像镣铐坠着尤有千斤之重。只短短路程我似乎走了大半时辰，终于将记忆里的面容看的清晰。眼角的褶皱，唇角的弧度，跟记忆重叠】


【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半句话也未能说出口，目不斜视的看向他的眼中，意图读的懂他看到我的情绪该是什么】

刘恪


【听闻一声惠娘，心头一阵疼，就像被人抓着心肝一般，疼的透不过气，为着苦苦守候的母亲，还有那伛偻的病体】


【心中一时思绪万千，最后化成一声嗤笑，涌出一些恨意。果然再多的情义也不过是一声惠娘，再多却没有了。他不知道儿子，不知道惠娘十几年等候，不知道惠娘如今生命难续。】

【抿着唇半晌才道】刘恪，敬恪恭俭之恪。家籍棣州厌次，有母，无父！


【略重了音，刘恪刘恪，我娘可不是谨慎而恭顺地遵守者他们之间这什劳子约定么。】

刘恪



【听他这般话语，心里颇为烦躁。心说自己儿子不去管，教育别人倒是一套一套，这般想着便下意识的侧身躲过】


【本是要走的，却不想一瞬便被人抢走了玉佩，见他神情也知他才知自己是谁。心中冷笑，不由自主的冷冷吐出字】我娘，姓林，名惠，邻里都叫她惠娘。


【握了握泛白的手掌，不知怎么，就想伤害眼前这个鬓白的老人家，似乎见他这般心里有极大的快意。似乎是对自己自小无父而遭人指点的种种伤害的一种宣泄，虽然见他一脸期盼心中也拧着痛】


【扬手抢回那块玉佩，握着的力道可分明能见手上青筋，意气过后，一时又不知怎么面对他，遂只管抿着唇】

刘恪


【我觉得我素来是不善于言辞的，如同叶道长所说的木讷敦实。如今面对他，我已不知如何说起，心中翻覆万千情绪，但口不能言，言不及意。】


【我的娘亲是个贤惠的女子，温柔婉约，没有教我太多恨，也能给我一个母亲所能给的一切，在她言语中我的父亲也是真诚的，但是奈何身不由己。】

【从见到此人最初被抛弃的愤怒之后，我竟然生出其实他也是可怜人这样的念头。万千心思最终化成一声喟叹。将他离开这些年的事与他细细说来，包括母亲重病在身，包括要寻找的血竭，还有母亲那优游不断的思念】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