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原创狗血剧

【月如钩，寂寞深宫梧桐锁清秋。】

【偌大一个御书房内，无人侍奉，无人看顾，唯有一灯如豆，点亮半室。】

【书桌上，奏折堆积，朱笔横放。却无心看顾，只是一人支着额，看着一旁的灯。】

【这是第几日了？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在没有与她见面的时光中，日子总是过的极快的，快到让人无法回忆。微阖目，只觉身心俱是疲累。要怎么才能和她说明，自己是不得已？还是说，不得已这三字都不能说出口，只因这三字太过虚伪。】

【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呦！宁女史，您可别为难奴婢啊。这……御书房无召不得入啊

【声音虽轻，却还是让房中人捕捉到了。睁开眼，入目之间镂花窗外，一轮皎洁月色。】

【她还是来了……也是该来了。】

【放下支额的手，起身坐直，看向门外。】

见不到他，我便一直等

【不算清楚的声音，想笑，笑她痴，心中却又涌上了一股苦涩。轻呵一口气，终还是不忍。对外道】

让她进来吧。

【御书房门被推开，有夜风吹入，灯罩中火苗摇动。下意识起身，站在桌案之后，看着小夏子将她引入。】

【这是分别数天后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可直到此刻，才发现，只要能看见她，变或不变，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

【目光微扫，小夏子顺势退出门外，吱呀一声，此间只剩自己与她了。】

【清姿……清姿……这些日子，你可好吗？似是想问，启唇却又无声。到最后，只得露出一个熟悉且温柔的笑容，轻声问她】

还好么？

劳皇上记挂，清姿过得很好！

【此言一出，自己便知晓她还是有气。气自己纳后、气自己选妃。可是……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对她说明？】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不断的泪水，想伸手为她拭去，可手臂犹如挂上了千斤坠一般，抬不起。】

既然要娶崔明淑，为何要来招惹我？

【又是质问，这句质问自己也曾问过自己，可是答案是什么？是无可奈何，是逼不得已，还是……阖目转首。】

对不起……是我……

【是我什么了？到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皇上如何对奴婢说对不起？您是天子，坐拥天下。想娶谁就娶谁，奴婢不过小小女官哪能比拟才貌双全的崔家大小姐。

【默然地望着放在桌案旁的那盏灯，灯芯在火焰中燃烧，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油上煎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奴婢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听见这话，突而转身，看向那站在一旁的人。表情竟是平日难得见面的怒颜。】

你若一厢情愿，那我又算什么？

【上前几步，望着依旧泪不止的人，似是想叹，却又没有叹出声来。】

你说，那我又算什么了？

岁月静好的时光，都过去了……

【一句话，仿佛是判定了彼此的结局。退后几步，撞在了身后桌案上。】

【过去了吗？就这么……过去了？】

【为何此刻，没有心痛，没有悲愤，只是一阵阵的茫然。】

【五指慢慢收拢，紧握成拳。】

过去了吗？

【轻声念出这四字，握紧的拳指节近乎泛白。努力压下身体的颤抖，也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轻声问她】

你就想，这么过去了？

【抚上眉眼的手温柔且熟悉，轻轻地抬起手，似想握住，但下一秒，她却决然地抽手离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阖目。自己知晓，只要一声令下，她绝逃不出这片天地。但，自己又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缓退几步，正欲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啪’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睁目低头一看，是一粒骰子。】

【弯腰将那骰子捡起，镶入内中的红豆红的刺眼。】

【玲珑骰子安红豆，相思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终究……还是过去了。】


——————第一幕   如梦令  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