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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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飞舞，旭日熔金，翠雀惊露漫天艾艾鸣叫，御风横出巢。泉湖苍茫如碧，耀光潺流晶莹，旁山陡绝，浑如天玉一泓。

此处偏幽难寻，心有戚戚，独享闲云野鹤之趣，亦为美事。溢血伤处本以清泉濯洗，方待包扎，此番经她贝齿轻碾，细密痛感遍生，再沁朱红。软唇相肤，面上浅晕一层酡红，柳眉顿蹙，不知是怨是恼。

“…妖啊魂啊的，听来惧是古怪。”

簪璎叮响，云鬓半斜，侧脸睇她细致眼眉，此时倒像个顽劣讨巧的。“扑哧”一声笑来，若春水初融层叠而漾，朝霞映面，笑意陡然明亮，艳若海棠舒张怒放，寂静欢悦。

玉肤白纱俱染灿光，旋身托她尖颌迫其松口，红印留痕，酥麻之感甫消。玉葱指尖勾挑摹画过素颈锁骨，落在前襟一扯，分花拂柳，雪色堪映。

“我知蝙蝠啮齿镇痛，怎么姐姐也要学上一学，聊我慰藉么？”

[彼时足蹑丝履，身着红裳，那潋滟碧波映那远日漾出重重水漪，亦如雪山下的寒池，一泓冰玉琼瑶，少女沐身之处便似冰川消融，纤骨凝脂，行止悠柔，肤上正披洒着颗颗剔透水珠，远胜珠翠装裹。]

[却是个不怕鬼的。]

[腰间虚着一把力，也不作抵抗，由得她拉扯。衣袂携风而至，赤莲娉水，即入清池，轻软宽袖浸漫入清流，与她素白襟衫漂曳相缠，忘却泉中原本生有红白蒂莲，眉目生笑]

是了，我便是锁魂的女妖，只离分毫便可功德圆满。

[她之着力引带，下颔便自身后贴抵上雪肌，嗅少女体香清馥。鬓肩金簪拨动，与她髻侧垂璎碰响泠叮。肩胛纱披遮掩不尽，循血气徐徐移近，哂自鼻尖儿一点，却不见她分毫颤栗，亦甚有趣。]

[再近，于那血痕旁覆下唇齿，力道轻韧，慢嘬细抿]

你说，你的魂，给是不给我？

茨水汨汨流汇成潭，晨星寥落，东方泛起鱼肚白，忽有万缕霞光冲天，熠熠流转，艳红旭日喷薄跃起。水天一色，影波乍平，湿发凝晓露，缀成珠颗，洇入薄丝亵衣，勾连清癯肌骨，复落雪丘不见。

身后细草声动，顿足回望，但见一姝冶艳秾丽，款款行来，心下一松——幸是女子。眉目融霜，扯纱轻遮伤处，似有羞意，薄嗔一句。

“甚么河中妖鬼，说出来唬小孩的么”

掌中白绡无风自舞，千回百转，柔缠上她细腰，便将其也拉入这清冷泉水中来。目似雪山寒月低垂，细审片刻，方牵唇娇怯笑开，气息互闻。

“倒是姐姐，瞧着像极了索魂女妖呢……”

[再入荆湖已见隔世。]

[秦府焦枯败土由人入迁新居，仍是城中富庶地，远眺长乐街两旁鳞次栉比，却比记忆中喧嚣更甚。远远绕那宅院走循半周，朱漆新瓦，旧痕不覆，唯独南面檐下一汪碧绿苔藓，恍惚见了昔年提灯跳步的影儿，心口一滑。半院盛开绣球花几乎满溢出花窗，墙里依稀传出稚嫩儿女声。]

[若母亲还在，如今大抵也该有孩子在这宅中唤我声娘。]

[已二十年，忘了秦妍本是闺秀。]

[背朝冉冉东升的旭日，我面在阴影中，眼眉低垂，但仅一瞬即收敛软弱。鬼魅无缘作归客感怀，我不过为寻宝物路过此地，事未有果须得向前。]

[疾行半晌深入林野，清气沉入肺腑，尤嫌足下沾染秦府污秽。泠泠泉声引人幽境，侧目而望，却见一娇嫩少女沐在水中，鬓眉如画，兴致了了]

荒郊野岭，孤身入浴，却也不怕河中妖鬼食你骨皮么？

承平八年 夏

苦夏日长，阴木繁盛如野，清风无力屠热，只将双唇拂得愈燥。离昆嵛已有月余，修书曰入这俗世红尘，锤炼心性，实为胸内郁气凝结，不得抒发，徒作逃罪之人。谁知命途多慵，在那龙泉山狭道路口碰着山贼劫路，激怒下出手，虽落得生路，以一敌十亦颇为吃力，此刻肩胛处白绡渗血，已是钻心的疼。

自龙泉山西南二百余里奔掠而上，便见平地丘陵，峰峦奇峻，中峰隐天湖。树影憧憧，顺羊肠石道迤逦下纵，腾云般顿挫闪跃，内息急提，足下失神，遭密叶枝杈一绊，摔落清泉山涧之中。

夏虫如织，溪水明潺，松间明月里听来，有如出尘乘风、晓风朝露。轻衫浸水，四下里渺无兽鸣，枉论人声，索性解衣褪裙，朱色透涟漪，浣纱涤尘。露顺素腰而游，再坠池中，已是飞花碎玉，血淤拭了干净。

【没有料到居然在这里偶遇旧识，听着他说笑，离开儒门四处奔波的人在严冬中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中的那个人还停留在秦淮河畔、莫愁湖边，恍然如梦，早已过去数年之久。现在的无缘早已不是当初的无缘了。】

【早间无事便离了客栈沿街道缓行，看惯了人潮人海，看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自然到顺理成章。】

【前些日子帮一位琴行老板卖琴赚了些银钱，近日倒不必为钱发愁，举伞行行走走，渐渐人眼稀少起来，待身边人声皆无，入眼便是一个似熟悉似陌生的背影，抬步靠近，听得一声长叹，不由浅笑。】

要哭吗？我有帕子给你。

【自怀中掏出干净方巾递过去，眉眼带笑将人看着。】

【我走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却只记得住自己应该要记住的人，比如他，无缘。】

——————承平元年  冬——————

【自离开儒门，流浪大宋，曾想过经广南路去大理，只是此路不通，第二条路投奔刀剑山庄也遭拒绝，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所？】

【一声轻叹，是狼狈的人离开前的最后感慨，或许，当初离开儒门就是个错误。】

“自然。”
【面前女子两颊飞红，言语间早已没了之前任性之意，轻笑一声转身走回那杜鹃花从】

【春风不醉柳轻柔，杜鹃明媚喜相逢】

【伸手折了最靠近河岸的白杜鹃揣进怀里，又顺手摘了一朵紫花杜鹃递给那姑娘】“何必在意秦某刚才举动，称呼公子可是受不起，苏姑娘一时抬举。”

【相逢尽泯它时世，曲未完，声犹在，锦瑟铮铮入深林】

===========结===========

啊～

【本就警惕，只见他快速向我走来，又向我伸出手，心生害怕，不禁小声喊了起来】

【尖叫声落去，只听得刚才所立之处，稀稀拉拉传来一阵声响，原来是一条竹叶青。】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子拉着我的手腕，离我如此之近，又听了他的话，只觉脸上一阵通红。后又亲昵的理了理我的发，只觉得不可思议】

秦……秦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你我孤男寡女，如此姿态怕是不好。

【又顿了顿，继而说道】

公子救我性命，救命之恩理当相报。小女子姓苏，名瑾墨。至于刚才，是我唐突了，还望公子见谅。

【一时听那姑娘的言语竟也语塞，支吾了一阵双眼直发怔似的盯着她身后的背篓。由她言语间自恃着几分小性儿。】

【心内拟了个幌子，正赔着笑脸开口相迎——生生被堵截回了肚里，满脸不解的看着她惊弓之鸟的样子】

【这副模样好生令人起怜爱之心】

【便暗笑一声，疾步向前拉住那女子秀腕，脚尖垫起一块青石向女子身旁踢去，石子落处一只竹叶青从草尖上蹿逃。】

【低首向那女子陈述】“浅薄流民，单姓一个秦，名唤由你……刚刚姑娘说要我去做一日侍徒之事……”【故作了笑容满面的样子，顺手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言语脉脉】“佳人有约，岂能儿戏，可否能告知芳名，也好……做个认识”

【直直的看着他，就见他移了数步，然后道了歉，不禁起了玩儿意】

见谅？见你长得还算看得过去，今天本姑娘心情好，这事儿就算了，不过你今儿个，得给我做一天随从。

【望向他手指的地方，见那里果然有珍贵草药，心里也高兴了不少。转眼又想，他怎知我是来采草药的，心里的警惕又上来了，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知我是来才采草药的，你到底是谁？

【幽林花径，倩影娉萼。桃花人面，流云飞鬓】

【微怔，后轻咳一声从那花丛向前行数步，略欠身敬言】
“小生刚在此乘凉，恐有碍姑娘视野，本是粗人适才说话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见她身后背篓里数株药草，自度此人是周围医者或是药女，因向她指言道】
“那西南处更有珍草姑娘何不前去一看，便出得谷去也好卖个大价钱。”

【花团锦簇，蝶飞蜂舞，谷内的花儿都散发着花香，赏着美景，看着草药。轻声的感慨道】

哇，这里真美，花香草绿，还有好多名贵草药。

【只见谷中隐隐约约有一条小路，无疑有他，便走了上去，也没有注意是否有人，只自顾自的按记忆中的图样采药。】

【沿路正采着药，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音，呵令我止步，心里有了些不快，只淡淡道】

公子令我止步，有何事？

【漠漠清寒入深丛，晓阴无赖似穷秋。】

【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花期无愁】

【沿途翠黛飘摇，金绳盘屈，丹椒风连盈新露。辛夷散芳，白芷若霜，银藤悄勾悔无涯。细视再三，觅得二三奇药。偶见有倩影袅袅，亦一心在奇花异草。倒好，把个杂心闲抛，复寻半日，薄汗起透内衫薄】

【倚新樟而纳幽，望春水涟涟。忽见一丛紫花杜鹃热热闹闹邻水争春，默默观之。叹一回花期往复，抬头见倩影近行，乃起身抬手遥遥一礼道：】

“姑娘且止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全州真是好风景，听玉姐姐说这里有很多草药，玉姐姐会医术，不如给姐姐采些草药。】

【嘴里哼着小曲儿，跑着跳着来到了灵泉幽谷。从前只听说过，这里异常美丽，前湖后山，百花缤纷，药草遍地，只道自己亲眼见过才知所知甚少。】

【跑进股内，想着书籍记载的图案，采着草药。】

============建元八年春===========


【半烟半雨溪桥畔，渔翁疏懒】

【青蒿点动初春绿，嫩柳柔抚二月花。雪樱枝头挂旧霜，碧桃戏风露新霞。风前横笛斜吹雨，声入云深湿清音】

【翠笛入袖，望岸边新意无数。黄鹂百啭，单鸣孤幽，自与穿林风和】

【弃船登岸。倚青石，枕飞红，饮金华。身入落红梦香处，妄想天上盛桃，孤开为谁怜，凭盈盈仙子，冉冉下汀州】

【本心为灵芝仙葩，不多赏粉面灵声。折竹开道，身往草木密处行，一路惊奇】

【因为摔倒呛到水惊动了不远处等候的侍女，见她二人面如土色不住的告罪，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安抚两人】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石子。

【听着另一头有动静，赶紧拉过衣物穿戴好，见宋风急匆匆的赶来，面上关切，忙道】

没事没事！刚才只是不小心踩到石子，你看……

【才要拿石头与他看，不意间发觉他只披一件外袍，还光着脚丫，登时面上一红，大叫一声转过身去。】

我这边无恙，你先穿好衣服再说

【听到背后娇呼的女声，宋风总算意识到问题所在，待人离去，才笑骂了句“笨蛋”】

——结——

【靠坐在岩石边，品尝着白玉杯装的葡萄凉酒，身后是侍女嫩手按摩着双肩，正闭目养神着，忽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何事如此慌张急忙？
禀，禀主上，卫姑娘，她她她……
她怎么了？说话利索些。
她在池中摔倒了，可能扭到脚了……
混账！本王是如何交代的？你们这群废物！

【“唰——”的一声站起身体，立即披上中衣，套上外袍，光着脚丫立即往卫姑娘所在之处赶去。想来侍女已经服侍她穿戴整齐这才来禀报的】

卫姑娘，是否有所不妥？脚腕如何？

【半身泡在温泉里，感觉全身紧绷的皮肤都舒张开来，疲乏也一扫而空，令人神清气爽，不禁眯了眼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挺会享受

【泡温泉还特特跑到这儿来，身边还带着娇滴滴的侍女，啧啧，估计他在辽国是什么豪门子弟吧？一边腹诽一边顺手拿过岸边放着的一盘果子不紧不慢的吃了。温泉水并不深，脚下一动不知被什么东西硌着了，生疼生疼的，一时好奇，慢慢蹲身下沉去捡那硌脚的异物。伸手一摸，竟摸出个紫黑的石头，那石头上有数个气孔，不知何故。本打算再捡些来，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池子里，不免呛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