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原创

-老鸨-

【脸上的粉扑了足有三寸厚，依旧掩不住眼角的纹路。当年她也是这般艳光四射，多少儿郎一掷千金，博她一笑。只叹一声岁月无情，罢了】

【她打开匣子，上面一层整齐的码着二三十银锭子，下面是几张正兴钱庄的银票，加起来大约有千两上下。她没细数，舞姬自登台五年攒下这些实属不易，约莫就是她全部的身价了。只是这是楼里的规矩，不能因着她坏了】

（出了这门，就寻个老实汉子嫁了，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话转了转，到底也没说出口】

走吧……

（出了这窑门就再不要回来）

【她嘴唇颤动，却说不出什么。这些年来，多少王公贵族风流公子一掷千金想要买她一夜，被鸨母以“年纪尚小，还需再调教为由挡了回去】

【楼里的姑娘道鸨母偏心舞姬，风流公子说鸨母指着舞姬要大赚一笔，她只是听着笑着，从不反驳，偶尔还应和几声，哄着那帮子财神爷，每日里送来大把的银钱。没人知道她从没想卖了舞姬，谁会无缘无故卖了女儿】

【她用力绞着手里的丝绢】

走吧……走吧……

-老鸨-

干娘对女儿的好，女儿铭记于心，在女儿心中，干娘更胜亲娘

【她跪下磕了三个头，字字如刀，声声割在她心头】

（这是做什么呢？）

【她偏过头，丝绢压着眼角】

如今咱们货银两清，姑娘不必记着什么？若是来日手头上面……妈妈我还是欢迎的

【鸨母不想舞姬再回到这泥潭沼泽，只是她的话一贯的尖锐】

-老鸨-

（走了好，走了好，走了天地就大了）

【她看着舞姬走出这屋子，这院子，这座囚笼，再也忍不住欣喜的泪水】

（我的儿，娘没有误了你……走了就好！）

【她早就将一匣子珠宝交给胭脂阁的掌柜，等她出了城捎给她。不当面给她是不想在让她沾染那一份风尘气息】

走了吧……都走了吧……

-老鸨-

（报答什么呢？）

【听了这话，她只笑笑。她自幼长在楼里，早就习惯了迎来送往的日子。她擦干了眼角的泪，习惯性的挑起眼角】

都什么时候，还不起来梳妆，真当自己的千金小姐了

【她指使龟奴挨家的拍门，将楼里的姑娘都叫起来，叉着腰训着窑姐儿】

明儿起薰儿开始挂牌子……

【谁来了，谁走了，这脂粉场里全然翻不起半分浪花】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