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破庙

连素
   [凌夕叔叔的背影逐渐远去，融入了无边的黑夜，他没有回头，步子很急一如带我上山时。望着正对山庙的那棵歪树，黑漆漆地眸中满是黯然，失落地杵在那里。]
  [小手被温翘哥哥握紧，仰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蓬顶，无辜地看着他，软软地问道]
   温翘哥哥，我们是要爬到上面才能回不染城么？
   [三月前被凌夕叔叔带回冥教，对它的主要布局也略知一二，不染城好像是那里很重要的区域，初到那会婶婶也曾叮嘱过我不要乱走，所以一直是老老实实待在不落日中的居所，不给凌夕叔叔添麻烦。]
  [刚刚他便是从破庙上方落下，也一心以为要沿着屋檐走才可以到达不染城。]
  [怯怯地抓紧了他的手，想到要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小脸顿时吓得煞白，连忙摇头向后退开一步，清澈的眸中写满了畏惧。]
  温翘哥哥，我…我爬不上去的…
  [对他仍有些惧怕，若是惹恼了他会不会真的被扔进他说的那个九重天，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着，话中透露着彷徨和不安。]
   不要把我送去喂狼，素素怕疼…
  [哭丧着脸看着他，心高高的悬起，害怕被他丢下。凌夕叔叔还没离开多久，但我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了，他绝对不会这么凶。]

【被幼稚单纯的恐惧逗笑，温翘嘴角笑意更深，难怪凌夕急着等待未出世的孩子，原来小孩子有时倒也十分有趣，然而自己的童年，似乎截然不同。】

是啊，得飞檐走壁爬上去。

【红嘟嘟的嘴唇因害怕而抿在一块，让那原本就肉肉的小脸显得更加圆润。温翘一声轻笑，拉住她的手巧力一施，在其腾空而起的刹那抱住她幼小的身子，足下疾走，施展轻功跃上屋檐，连纵间踏上庙旁树梢，再借力朝山下飞去，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并未因多带一人而有所停顿。】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别，却是与凌夕生死相隔】

======结========

建元八年·早春
客串：刀狂——殷乘风

【初春时节余寒犹厉，冻风乍作，飞沙走砾。夜色渐浓，黑云积压，浓稠如墨由天穹压下。眼见瓢泼将袭，殷乘风扬鞭催马欲寻一处避雨。山间树枝纵横似枯槁鬼手阻挡前路，坐骑不得快行。挥刀披斩荆棘，一路方得畅通】

【夜枭孤啼，声色凄厉，无朗月明星置身山中顿觉黯然。抬眸远眺正见前方一幢黑影，依形而断应是屋舍无疑。驱马近前，影渐清晰，原为一栋破败庙宇，杂草横生，蛛丝连楣，窗牗外斜，好在有片瓦遮头】

【殷乘风将马匹牵至破庙前的马厩中，安顿罢坐骑，提了包袱、佩刀往大殿而去】

【与师父一道从扬州一路南下，转眼便到端州境内，夜间为来得及投宿，便在这破庙之中将就一晚】

【在地上铺上一层干草，生起了火堆，师父在角落闭目假寐，自己便望着火堆发呆】

（这是要去哪里啊）

【也不是没有问过，只是师父一直都不开口，问了两次便不问了】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状似无意地将右手放在腰间，见一男子步入大殿，只看了他一眼，别转开视线】

客串——殷乘风：

【未入庙宇已嗅到干草燃烧的焦糊味，殷乘风放慢脚步将手中包袱甩上肩头，手持弯刀横置身前。破庙大殿火光影绰，一时晃得双眸发疼。庙中早有生人，其一为男子，屈膝盘坐于角落，静气凝神倒似法师参禅；其一为女子，模样稍显稚嫩，见殷乘风入内如乍惊小兽，双眸暗蕴警觉】

【女子目光在殷乘风身上稍纵即逝，殷乘风生性寡言未曾开腔，于那两人对面的席地而坐。火折子早已用完，好在端州气候算不得极冷，随身带有皮裘，挨上一夜应是无碍。自包中取出皮裘盖于膝上，拿出胡饼以慰肚腹】

【因包袱中还装了几样不曾出手的货，拿去物件时少不得碰到。珠玉相撞声响清澈，殷乘风以余光扫过对面两人，并未因此而生异样。旋即拿出承装胡饼的布袋，隔空抛了过去】

瞧你二人也非端州这条线上的，萍水相逢，彼此行个方便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江湖中凡事讲明为好，他与那一男一女先将话挑明，也免夜长梦多。说完后再不多话，咬了口胡饼，卸腰上囊壶，仰头灌了口葡萄酒】

【听到清脆声响，是首饰的声音，自己倒是喜欢华丽的首饰，但是师父在旁，也不好有什么动作】

【破空声传来，接过个布袋，打开看到里面的胡饼，再听他所言】

（这是……示好？）

【看着他手上的囊壶，比起胡饼，对那囊壶中的酒更有兴趣，看了眼师父，没有动静，媚眼流转】

公子言重了，萍水相逢即是有缘，这胡饼我们便收下了，也没有什么回报公子的

【他没有生火，应是火折子用完了，从随身的布袋里取了一个出来，学他的样子抛了过去】

这便回赠公子吧，还望不要嫌弃

【秋瞳盈波顾盼之间流转于囊壶之上，再看盘膝男子，双眸微阖，坐于原处巍然不动。水袖翩跹，女儿香随那股袖风撞了满怀，殷乘风扬手接下女子抛出之物，垂眸看罢，勾唇笑道】

姑娘蕙质兰心，托福，某今夜可少挨些冻了

【壶中还余大半佳酿，盖上壶塞，朝女子扬声】

山野粗人难当“公子”雅称，素来钟情刀刃，道上兄弟不弃给起了个诨名——刀狂
礼尚往来，这身上没甚稀罕玩意，姑娘若不嫌，这大半壶葡萄佳酿便赠你？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又朝师父瞟了一眼】

（刀狂？倒是个合我胃口的名字）

刀狂大哥如此坦白，小妹也不拐弯抹角，对这杯中物确实喜爱，若刀狂大哥愿意割爱，小妹愿意以首饰交换

【自己时常今日买了的首饰，明日便当了，全凭心情，起身转了个圈，下身的薄纱飞舞，春光乍现】

小妹身上的首饰，只要大哥看得上眼的，都可给予大哥

【肩若削成，腰肢如束，旋身之间形影翩然似流风回雪，最妙的不止于此，而在那风情万种。偏身侧倚土墙，待女子言讫，抚掌大笑道】

嗳，我要你女儿家的首饰做甚？

【眉峰上扬，笑觑红粉佳人，眸染醺意】

你身上的首饰某虽看不上，可这人嘛......春光乍现怎能显佳人角色？
不若大方些，令某一饱眼福啊？

【双眼微眯，神色不变，眼角瞄到师父不动如山，阿金已到袖口又收了回去】

承蒙公子不弃，只是小女已非自由身，半点不由人

【一脸哀戚，莺声婉转，说话间还貌似不安地看向身后人，满是惶恐】

公子盛情，怕是只能来世再报了

【许是自己的胡言乱语让师父看不过眼了，只听得他轻咳一声，立马收了表情，乖乖跑到他身边坐着】

【左右不过一句玩笑，见女子诚惶诚恐偷觑了眼角落里打坐的男子，便也不再多言。破庙之外风雨已住，殷乘风起身路过女子面前时，将手中囊壶抛入她手】

雨停了，我那坐骑不知现况如何

【话音落下，提刀跨出庙门】

【接了那壶囊，眼角一丝狡黠划过】

（有酒喝便好了）

【看他离开，将壶囊先递给师父】

师父，你喝不喝

【师父没有理睬自己，便抱着壶囊到角落里品尝起来】

————结————

———————————建元八年  春—————————————————

【夜雨纷纷，广南春季的小雨更是缠绵，淅淅沥沥。】

【离开了那间酒肆，慢慢走上前往冥教的道路中。恰逢夜路小雨绵绵，便随便找了一间山间破庙，燃起篝火，计划在此凑合一晚。待天明雨停在继续赶路。怀中揣着那个号称是“冥教武尊”的老者的扳指，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对于这个重来没有听说过的门派心中还是存在神秘感的。更奇怪的是我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什么，自己于昆嵛隐姓埋名，韬光隐晦近二十年，一下山却接二连三高调行事，唯恐天下不知道我是谁一样。想来那日场景，那冥教老人虽然是深中剧毒行将就木，但是以我的性格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也许是命中注定，我竟然鬼使神差救了他，而且还要帮他完成这个所谓的任务。如此行事似乎与我当初一心复国的愿望背道而驰。】
【我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吃了鹿大夫的丹药之后不但能够百毒不侵，还能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性格？】

【从怀中取出那枚扳指，翠绿色的玉身在燃起的篝火中泛着晶莹的寒光。外圈烫金刻着几个扭曲的篆字——“冥教武尊 号令群雄”。】

【冥教武尊到底是什么人物？凭借这个又如何号令群雄呢？可惜这些问题那个老者是没办法再告诉我了，我能做的就是带着这枚扳指尽快赶到他所说的冥教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我也可以重新谋划以后的复国大计。】

【心中正自思量，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于庙外传来，心中猛地一惊。忙收起那枚扳指，冷声喝道】


是谁，谁在门外！

【昆嵛山顶，她引开一条线，然后随着离昏无声息地截反了路。此后她没了她踪迹，亦并不曾摘下面具。佛狱七年，她是习惯了那种放肆。自她戴上面具那天起，江湖便有了北邙，无论她分属何地，皆逃不出江湖。】

【而她亦找不到方向。】

【她把自己困在老头子的石屋里，在佛狱不断向下冲，自以为做的很好。直到他死，她才明白，她依然是六年前那个没长大的女娃。】

【她妒忌离昏的一切，她得不到。】

【是寄望，还是好胜，她在被这第三波人围堵的时候，忍不住想歹魁是否比她更险。她还是习惯叫她歹魁，耀眼地刺人心尖，如她手上双刀，她总是想比她更好。】

【一把震天金锤，一把背玉九环刀，她从交州到端州，总是差了半分。那刀的路数刁钻，她学刀这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快而稳，自出鞘到收势刀劲均匀滴水不漏的手法，刀刀必守，正呼应了金锤硬而缓，无守势的缺陷。二人应属同门，却不知是为何，如此卖命的追她。】

你再跑也是没用的，当年我兄弟败在你手，如今要全讨回来！

哼，既然输过，没资格开口。

【如果这两人贪赌的名声传的响，她或许信，她从不在意名头上的高低，只是贪念强的人，必定怕死，她如今虽是敌不过他二人，却也不至讨不得一半命。第七天十三人没有名姓，杀她定不是为了名望，何况他二人贪的，不是名。是以为何拼了命的想要逼她到绝路，她想不通。】

【离开五雷后她便发觉“菩提诀”的容蓄力日渐减弱，她有时甚至感察觉到内力的流失。老头子，你的内功要送我去见你么？】

【她闪身到一间庙前，夜色中淅沥的雨遮了她声息，老旧扬灰的庙门隐约透着微光，她不知是灾是喜，然而里头声响一出，她从窗口跃进去，直逼近他身侧，抽刀抵喉。】

别出声。

【还未看清来人，颈上已然被一把刀抵住咽喉。瞬间被制服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无论是刺杀楚王赵衍与儒门大战负伤，还是与玉泉山庄独战群雄，从未有像今天这般毫无抵抗之力。可见今日来人武功之高，身法之快，全全在我之上。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若是敌人只怕今日我武三叹真要亡命于此。】

【只听得她轻声呵斥了一声“别动”，听着声音竟是一名女子。不想我英明神武半生，今日居然让你们女子瞬间制服，堂堂七尺男儿这脸丢得实在太大了。只是想归想，做归做。她如此我自然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缓缓将双手放下，连连回道】

我不动，我不动。只是姑娘，你是何方神圣，为何今日要要挟于我。可是认错了人了？

【我与朝廷之间已经是不可转变的敌对关系，若这女子真是朝廷儒门客卿，今日却真是棘手得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紧急时刻只怕又要动用秘术硬拼个鱼死网破。鹿平风曾说过我现在身体虽然有了好转，但经脉受损太过严重，若是妄动真气施展秘术，生死已在三七之间，无疑是饮鸩止渴，死得更快罢了。不过让我如此这般坐以待毙只怕也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于是回道】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即便是让我死也请不要让我当一个糊涂鬼！

【她已有足足一个月未调息过，“浮郄相”的内劲时常冲击要穴，起初她每隔十日便以“菩提诀”的润力化解那道刚气，然而那戾气自丹田冲至委阳穴时，她便知调息吐纳已是无用。噬毒一样地开始想念龙甲丹，以暴制暴的控法，她只懂得用这个法子。而今她顺着狄戎的路线找过去，幽云战火未曾干扰到的地方，于她亦是死地。】

【那个纯真可爱，一直被妥帖亲睐的小丫头，她头一回，不出于妒忌的认同。她想找到她。】

【然而一直被这些濑狗纠缠，她不能让她在如斯年纪便见这江湖险恶嘴脸，于是一绕再绕，她是低估了这二人的配合力。眼下她要障眼，更无意多添仇家，于是松了刀口，近声去询他。】

我被人追了好些天，想歇一歇。

你愿不愿意帮我，让他们去追别人？

【话未落便听那使锤的莽汉走近，吐纳浊重气息深虚，开口即是嚎骂。】

那贼婆娘躲到哪去了？老大要的东西若是找不着，老子的命也得搭进去，他娘的，老子抓住了她立马喂给我的金锤子，让她下辈子也长不出俏脸来。

【原来竟然是被人追杀。】

【她说完此话心中登时明确了因由。只是如此让人帮忙似乎有些赶鸭子上架，纵使我不想答应只怕也是不能了。正在思量她的话语，忽听得门外传来有人追赶说话的声音。听说话言语粗俗不堪，而且来人还不止一个。急忙推开她握住刀子的手，回过头去向她催促说道】

还不赶紧藏到佛像后面去，再愣神你的对头就找上门来了。

【这一回头才发现原来此女竟是个绝世美人。乌黑的长发在后随意梳了一个发髻，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疲惫的劳态，一双明亮的大眼漫步血丝，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不知在哪里沾染的灰尘，让人不忍心想去擦拭干净。然而这娇好的容颜也只是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女子一个纵身飞入佛像之后屏气凝神，掩藏身形。我也赶紧收拾方才一瞥的惊讶，用手揉了揉自己几近麻木的脸颊转头待敌。】

【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破庙的大门被人重重的一脚踢开。一群粗犷大汉蜂拥而入，料想便是方才追赶那个女子的那几个人。我故意装作惊讶，一下急忙站了起来。冷声哼道】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显然这几个人是江湖好手，经验十足，见我一人孤身并未与我过多交流只是问问可见一名女子经过此处。我自然不能透露那女子的行踪，忙乱向那群大汉指了方向，他们便蜂拥而出追赶而去。良久，确定他们已经走远，这才招呼方才那女子出来。】

那位姑娘，你出来吧，你的对头们都走远了。

【她为了活命杀过很多人，运气却一直不算太差，每当绝路总有人援手。或许是天生命硬。顽固活着，从未存感激。】

【手被他推开，下意识一抗，凛眉目看他惊讶神色，微微一怔，门外脚步声渐渐清楚，转身跃入佛像背后。积灰被潮湿雨水黏在地表，随她点入腾起一阵粗腥。掩在土壁前辨那几人声息，似是寻了帮手。】

【第七天一贯张扬行事，却是割裂矛盾的散点，她并非消息灵通的那类，更非随名于各家单录之首的一个，此番瞩目当真是看得起她。但听那几人走远仍不得解，或许便夜袭至宿处做个干净，却是不愿将麻烦引到那娃娃身上。】

【收刀自掩身处露面，几分自嘲，她何时有这许多绊脚绳，捆着脱不开身。】

【再看那人一身金甲，不似寻常人模样，亦未懈下戒心。她走出毓园处处是敌，而今没了庇护，又实是自在，连性情也不若当初，在火堆旁坐拢，素手靠近火源，出神看着那枯柴，却不住留神那副鎏甲。】

你为什么要一直穿着这个？

不怕被山贼抢么？

【那女子飞身出了佛像，几步来到火堆旁伸手烤火。看似是随意自然，实际上却从她警惕的眼光中看出她依旧没有掉以轻心。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子是经过生死搏斗的。】

【听她问我为何一直穿着这身金甲，不由嘻笑，随意回她所问。】

我可是个守财奴，这一身家当若不让我穿在眼前我是夜不能寐的。

【顺手摸了摸金甲上的纹理，突然冷声道】

更何况这金甲是我祖上遗物，为了他引起纷争而流的血只怕都可以汇成小河了……

【这武氏金甲传说是武曌当年集天下名将所铸，看似厚重异常实则轻若蝉翼，但又坚硬如钢。可以说是一件武氏家族的瑰宝。之后天后下野，武氏一门几乎被屠杀殆尽，余下族人为了报仇励志复国，每当起事之事武氏后人必穿金甲，这金甲也就成为了当时武氏的标志。只可惜后来天下动乱，我武氏一族竟然没有机会大展宏图，金甲后人的传说也被后人慢慢淡忘。但是我们武家人从来没有忘记，这金甲传人的也被流传下来。】

【自我离开昆嵛便从来开始穿上金甲，之后被宋通缉不得不脱下此甲，如今风头已过，想来如今金甲后人又是时候该重出江湖了。山贼土匪若是敢图谋我的金甲只怕结果也只能身首异处。】

【篝火燃燃发出噼啪的声音，这才愣过神来，不想今日被这姑娘一提金甲之事竟然愣神许久，自然知觉得甚为尴尬，忙转话题问道】

我的金甲都是一般，却不知你如花一般的美貌为何会有人追赶，难不成你是被逼婚而逃跑的新娘子？

【她听到了他解释，没有在这金甲上接过话去。直觉他并非处处设防的人。未问过她来路便伸援手，这许多年她习惯了衡量进退，于这轻易的好处非要探究清楚才安心。】

我可不会迎亲，我是送葬的。

许是阎王座下冤魂太多，寻仇来了。

说不定……我便是派来送你的……

【拖长了尾音诓他，又转回那金甲利害上，她虽无意，然怀璧其人，总是要小心。】

也说不定，就是为了你这身金子……

【话未落便见那几人折回来，毒镖排排连发，扫入火堆便爆起绿芒。金锤二人当先破门而入，她眯眸看着那金甲人，内外合击她毫无胜算，且退路全封，她只能破了那刀，以命打命。】

【菩提诀如苏醒般运转小周，丹田似泛起涡流，蓄积内力。主脉关隘虽仍旧闭塞，但她一路内劲以足太阳经为轴，五行金属，行气稍异于常，故而有伤女子阴质，但菩提诀的功效足可以制住这般霸道。虽不知是为何，然菩提诀的苏醒无疑是在崖边为她铺了一条路。于是她抽刀斜指三人，弯唇如往常。】

金子人，你要同他们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