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室街

剑客何嘉

【人头攒动，莺莺燕燕，脂粉香气，从跨入这霞云阁，姿势从未变过，搂着姑娘，喝小酒，一双鹰眼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与对头人选在此地接头，一是易于掩人耳目，二来老鸨也是老熟人，要是情况有变，还能为自己掩护一阵。怀中放着的情报，是弟兄用生命换来，若是稍有不慎，自是那帮中的千古罪人】

【正喝着酒，吃着姑娘手中的水晶葡萄，大厅门口一阵骚动，抬眼一瞟，原来是个嫩娃娃进了这腌臜地界。有点意思地看着那小孩一路躲过许多玉臂，最后竟到了自己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扯着自己的袖子，多说一个字也是累地吐出一个“饿”字】

【放开姑娘，将那孩子抱在腿上，起手拿著，夹了个鸡腿给他】

饿便吃，叔叔这里不缺你一点。

【看他好似一贯颐指气使的模样，有些少儿老成，不免让人忍俊不禁，一旁的娇娘早已忍不住拿起丝帕眼唇，眉眼荡开笑意。心内暗道有趣，随即把鸡腿拿开，照着那小孩的指示，把鱼肉给他夹来，挑开鱼骨刺，送到他嘴边】

【谁知那小孩却不安分，要娇娘抱住，一下使了力气把他往怀里扣】

先吃鱼，吃饱了才能抱。

【瞧他不过三四岁垂髫小儿，一副老饕模样，还能说去头去尾留中段，莫不是家中熏陶？不免好奇几分，却按捺不发。伺候人的活，既是到了这勾栏院，不交给窑姐儿，未免太辜负这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娇娘，重复那小孩的话】

听到了？给爷按“去头去尾留中段”的法子，若是有一根鱼刺，便多陪我一日。

【看着那姐儿动作娴熟，万人枕的玉臂，在薄纱水袖中隐隐现现，正好一杯酒下肚，一时有些燥热。转念意识身上还抱着个奶娃，便清明几分】

【不刻，那方慢挑细捻，份份白嫩鱼肉，纹理清晰可见，启箸夹起鱼肉，送至那小孩嘴边，他倒是一副享受模样，又闻他欲点果子酿，咋然兴致起】

果子酿可以有，不过，你得拿一个秘密与叔叔交换。答应吗？

【本无意刁难，见他生的可爱喜人，提问一说，不过想看看他如何撒娇拒绝，这倒好，爽快答应，毫无为难之意，再一惊喜，忽觉今日出门似乎连连意外】

【接着给他喂鱼肉，沉吟片刻，启唇问】

小朋友，你为何会到这勾栏院来？

客串剑客何嘉

[观其状，秀气稚嫩眉心拧作川，努力思考之后，却脱口儿问：能食否？一旁红娘倒是掩唇而笑，小孩儿才知自己似有错处]

[还未待其应答二问，小脑袋回转，望着厅门，似乎有人召唤，不甚清晰传来“尧”字于一，他似有感应，从自己怀中滑出，匆匆道谢后，方向门外跑去]

呵……红娘，这孩子来去匆匆，甚是有趣。

今个儿他是遇上您这样好心恩客了，往常有的小孩是被人拳打脚踢的。来，咱们接着喝酒吧，客官。

不必了，爷想上雅间休息。

[语罢，径自上楼离去]

===结===

==开，建元八年秋==
客串何邬裘

[林远跟他那宝贝儿子就留给下属解决，就算不能把他们斩尽杀绝，也能够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个小丫头片子处理了。既然林远当年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那么，我就要把他儿子心爱的姑娘给带走。要问世间的男人最受不了什么？那便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给玩弄了]

[本想着一掌打晕那玉家小丫头，想想还是要一个清醒的比较有看头，三两下点了她的穴道，不能言语不能行动。就这么把人扛在肩头潇洒离开，往开封的香室街而去。香室街——京城有名的红楼楚馆所在地，勾不尽的魂，销不完的金]

[走进香室街的牡丹阁，就直接去找老鸨。老鸨一看是自己来了，立马就笑脸相迎，马屁伺候]

刘妈妈，今个儿给你带了个极品，您瞧瞧？
好的呀，何大爷，我给您瞅瞅？哎哟喂！真是个伶俐乖巧长相。

何邬裘

[来前已经给她灌了药，不是什么非比寻常的，只是一般的致人昏迷的药物。虽然她已经被我点穴，但终究还是不放心，这丫头的武功路数虽不怎么正宗，但到底是玉家人，难保从小不会给他们进行一些抵抗训练。用药一般，为的是她能在短时间内醒来]

[让人给她用牛皮绳捆绑起来，扶好坐在椅子上，这毕竟是外甥的相好，总不能怠慢了。怎么说我也抚养了小林十多年，就算一开始是为了算计他爹娘，但这些年，承欢膝下总不能是假的]

[就这么坐着，幽幽喝着茶，看着那小丫头何时能清醒]

何邬裘

[看着她逐渐苏醒，这才放下茶盏，起身整了整衣饰，气定神闲地踱步过去，一把勾起她下颚]

长得还挺吸引人的，若不是念着小林是我外甥，叔叔我早就下手了。玉家小姑娘，知道这儿，是哪里吗？有没有一丝丝开始害怕了？

[眼眸环顾四周一圈，而后注视着这位小丫头。想当初何家与玉家本就是姻亲关系，但是我不喜欢她娘，性子软弱，放在蕙娘身旁，根本不值一提]

何邬裘

挺有骨气的嘛，小姑娘。

[放开钳制她下颚的手，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背着手，在屋子内慢慢地来回踱步]

想必一开始我外甥小林对你十分有成见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年我把杀他爹娘的仇恨嫁祸到你家头上，所以他一开始当然记恨你，不是吗？

试想，一个不共戴天的杀父弑母仇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想要欲除之而后快？虽然你们最终情人眷属，但是抱歉了，叔叔不想成全你们。

因为——

[忽然回身看着她，眼神犀利]

没有人成全我！

何邬裘

[闻其言，不由仰天大笑，笑其天真烂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赤子之心，但终究是对立]

没关系，不需要你相信与否，你只要乖乖地等着被人糟蹋，等着你的林哥哥把你抛弃，这样就是对我的成全。

[说完便上前将一颗药丸往她嘴里塞，狠狠钳其下颚，强迫她吞下]

这是春药，最普通的那一种，不会发作很快，这样，等有人发现你在这里自己淫乱时，会好心给你解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背着手走出厢房，房门随之阖上]

邃无凌（假扮凤知无）

[近日，天权秘召凤知无，只为一事——将天权之位交予萧君冥，并开启杀宴之令，目标乃是萧君冥。初初听得这消息，不免疑惑，天权，抑或说阎狱天究竟意欲何为？本以为萧君冥作为阎狱天的影子，是阎狱天最亲近的忠犬走狗，对阎狱天而言，他的存在极其重要。除非，萧君冥掌握了什么消息，让阎狱天不得不下狠手除掉这名“影子”]

[根据凤知无的描述，上次私下交易，转移杀宴组织财物的事情恐怕是瞒不住阎狱天。为保凤知无安全，决定由自己假扮凤知无，继续跟在天权左右，并伺机谋其性命]

[前日在宝盖山发出杀宴信号，并留下约定记号，想来萧君冥必定知道自己的用意]

[是夜，月明星稀，北方却有浓云正西进，欲掩月遮明。一人静坐室内饮茶，待约定之人出现]

邃无凌（假扮凤知无）

请进。

[话语声落，室外之人推门而入，身袭夜露浓重。若是他有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恐怕还真不容易察觉他之存在]

桌上有茶，请自便。

[待对方安坐，便从怀内掏出“天权”的令牌，摆在桌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权’。

邃无凌（假扮凤知无）

[听着他说的话，未曾动作，而是一阵冷哼，不置可否]

[若是我能够一剑终结阎狱天的性命，还需要给他在这里与自己对话的时刻？没曾想，这位曾经天权的影子，如今的天权，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我虽然对你的命感兴趣，但比起我，对你性命有意者，大有人在。

[下颐朝桌上的天权令牌点了点]

既然这令牌现在摆在你面前，倒不如用你那聪明的脑子想想，若是令牌传于我，你还能平安在此？

邃无凌（假扮凤知无）

萧君冥，就算你忘了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但我凤知无不似你那般，就算被阎狱天利用，依旧甘心情愿为他出生入死。

[没有什么耐性同他再废话些什么，拿其桌上的天权令牌朝对方面门扔去，不出意料他起手堪堪接下，见状，不由笑言]

你我之间的血仇，等你有命来还我再说吧。
眼下你成了‘天权’，想必你已经知道杀宴令也已开启。

[举起茶盏，向他致意]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冒险吧，老话不多说，你可以走了。

邃无凌（假扮凤知无）

那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若是自己估算不错，他与白善子早就遇到奇袭，如果这天权令牌的出现是个提示，那接下来的腥风血雨就不仅仅是预告那么简单]

===结===

当然是喝花酒。

[见对方受不了那脂粉味，打了个喷嚏，不由耸肩一笑，待他回身之时又故作镇定]

走吧卫兄，就算你心里藏着姑娘，咱们好歹也来了京城，总要看看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同扬州的姑娘有什么不同。

[推着他肩膀，两人一道进了一家名叫“暗春楼”的勾栏院。甫入内，莺莺燕燕就从四面八方迎来，趁着卫兄在前面替自己挡着人群时，左右环顾四周，眼尖看到大堂上方挂着个竖幅，上书“今夜即将举办花魁大赛”]

（看来有好戏瞧瞧了）

[眼看着卫兄不停打喷嚏，那些环肥燕瘦瞧着他生得白净书卷气，总忍不住要上前去揩油一把。一旁瞧着总想笑，那些学院的女学生若是知晓她们倾慕的卫夫子被俗气的女人围了圈儿，那脸色恐怕要难看许多]

[看够卫兄的窘迫，一个箭步冲上前，然后掏出一锭银子道]

谁能为我们的翩翩公子准备张干净的桌子好观看今夜的花魁大赛，那这银子就给谁。

[话音刚落，那些还热情洋溢的姑娘们立刻行动起来。看着她们走远，才关切道]

卫兄，可还好？

抱歉，是萧某思虑不周。

[知道他确实受不了，也就免去了调侃之意，护着他一路走到其中一位青楼女子准备的位子。那女子见着卫兄，面色就绯红，手下却还不想放过已经被她们“围攻”到羞涩的俊俏公子，试图想要身手来个拥抱，幸好被自己眼明手快地拦下]

我想卫兄你也只能瞧瞧热闹了。

[目送那位胆大心细的青楼女子离去，不由含笑看着他。此刻的大厅还是热闹非凡的景象，除了自己同卫兄这桌无人问津，其他周围皆是男男女女，半脱半搂，入目腌臜]

[今日来此，其实除了看看花魁争夺大赛，还想在这楼里找些不寻常之物。上次就在秦淮河遇上一些奇怪的事情，恰好也是青楼。两年过去，昨日又听到一模一样的传闻，有些不放心，特来此走一遭]

卫兄，不曾上过青楼玩赏过？
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成年男子相约到青楼听听小曲儿，应该不为过。

咳咳咳……

[这常不常来该如何回应？想着自己同卫兄皆是育人树德之师长，若是真教学生知晓夫子还进过青楼，面子上还真有些放不下。虽言这些红楼绿幕之流，世人皆知其长存必有所因，不过……差点一口茶就要呛在喉头，幸好及时吞咽]

[将茶盏放下，有些讪讪道]

不瞒卫兄，过去在江湖上混迹，多少会遇上需要进这处的事情。因为啊——

[倾身在他耳旁说了句话]

这里够掩人耳目。

[话音刚落，一阵琴声响起，流畅如潺潺之水撞击溪石，清脆铮然，引得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皆把目光移向声源处]

[自己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想来这花魁大赛要开始了]

卫兄既然不曾见过，不如看看世人如何千金只求美人一笑。

卫兄此话说得透彻，但沉迷此处之人，偏偏耽于一文不值的美色……

[大堂中央的舞台多了舞姿妖娆的女子们，只见她们眼眸中透露着毫无感情的娇媚，为的只是尽可能得到宾客手中的银票和银子。或许她们也有真心，但在这逢场作戏的处所，真心皆是论金银买卖，恩客越是笑得开心，越是尽兴，她们才有更多的纸醉金迷]

[看着卫兄对此并不感冒，只能挽唇一笑，又是起手一杯黄汤下肚。众人的注意力皆被舞台上的噱头吸引，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在身旁之人耳边说了句]

卫兄在此稍作歇息，在下有事离开片刻。
只一点，切勿随意走动，务必等我。

[说罢，便以轻便身形穿梭在众人之间。若是估算不差，即将在大赛高潮之时，那熟悉的感觉就愈来愈浓烈。来到舞台附近，以听音之辨识搜寻对方的脚步声，此声如绣花针点地般轻巧，也显示来人之脚上功夫精湛]

[忽而，捕捉到那么一瞬，在后方！立即扒开人群，冲向舞台后方，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只是留下一截烧完的木香。见状，立刻返身回到卫兄处，带着人立刻从二楼凭栏处离开]

今日的热闹就结束了，咱们去别处逛逛。

[果然，才走出十步远，身后的暗香阁就一阵闹哄哄，恩客们争先恐后从里面连滚带爬逃跑出来。果然又晚了一步吗？]

[带着心事同卫兄到开封府最为有名的相国寺上了香，算是为亲人们新年祈愿一二。后二人用过晚膳便早早休息，此后之事便是另话]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