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

=====建元六年春======

【月前托人向芙蓉客栈带过信，约了云云今日在镇州相见。身上多了把青锋宝剑，缚在背后俨然若江湖游侠。江湖，江湖，自然有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天就是来寻仇的。】

【步子在怡红院外徘徊，眼睛里看不惯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棵小草。左手拎着自己的包袱，右手拿着块烙饼，咬下一个缺口。讨厌一个人，就讨厌整个镇州。大宋怎不来个天灾，将这镇州夷为平地。】

【恰好是有卖金桔的货郎从身边经过，把手里的烙饼即刻扔掉。当下买了一大捧，在手心里一个接着一个费劲的捏，捏到桔子变烂桔为止。不过多时，脚下已然是一堆捏烂掉的无辜金桔，还有一队一队寻味前来的蚂蚁，叨叨念念撒着气】小桔，小桔，臭小桔。

【十指到掌心揉搓的都是桔肉，指甲里头浸了酸水疼的渗，听到云云的声音把头别过去，瞅着她，多日不见，滞着双眸，手里的金桔一个个的滚了下去。】【指间分的极开不顾金桔漏得一个也不剩，嘴下撇去越来越弯，张着手臂嘴也张开】哇...【用洪亮的嗓子拖一个极长的哭音，然后便是迈开步子向云云冲去。】

【就算天地都倒了过来，也不怕，只要这刻能抱到云云。与其说是抱，或许应该是扑，蹬着步子可以飞身，这么抱在她身上，脸搁在她肩膀上环抱，手自然一把摸在身上，抱着手臂晃来晃去】云云，云云...我好想你

【碧树在道两侧婆娑风里摇，日光里街景模糊。手上的酸水干到变成黏腻，指间黏黏糊糊张不开并不拢，姿势此刻恨不得整个人都攀在云云身上，唇嘟成一团那么紧，声音发出来含糊哼着鼻音】

因为阿满想哭啊，阿满想云云的时候，云云都不在。


【迟钝了半拍，整个人的蓦然松开，瞄着她的手臂那处眼睛眨也不眨，吧嗒，眼角落掉一滴滚圆的泪珠子。蜷起手里的五个指头，咬在嘴唇下面。纠结在面色上仿是做错事，但又好担心想去呵护着，索性万般的情绪化为激动，高声喊道】哦，云云，你又去跟人打架了...【两道眉毛竖着起来，眼睛里的纷繁变化于脑中所思，两颊由于激动红得如那一对耳朵，嘴角一撇一收，嗓子里柔和的挤出一句】疼嘛，疼不疼，你怎么不喊一声呢

【手摸到后背去，把身上的剑迅速解下来，握在双手里亮给云云看】是哪一只乌龟弄伤你，阿满揍他去【阿福逃跑后，已经笃定想和云云相依为命，还好她能回山上蹭饭，不至于饿着。谁料到云云后来会受伤呢，怕她不信自己能狠心揍个人，便拿起剑对准地上的散着的金桔，一剑一捣使劲的剁，额角还因过于用力而淌下汗水】本来还想叫你一起拆了这怡红院的，看来今日我也没有空了，先把欺负你的乌龟解决了再说！

【嘴因为撅起的幅度较大便不准备出声儿来，倒至于鼻上的抽泣声愈发厉害，睨着云云的脸心疼的要命，争辩的模样生着小气】我疼啊...嗯..我疼，你伤了，我就好疼【手上那么不着边际的乱砍桔子，额上聚着汗珠，累得顾不得抽泣，喘着喘着还咳了几下吐着伤心劲儿】咳...咳...呜...唔...

【桔子一塌涂地皮开肉绽，皮肉都被剁成了糊，在意手中的青锋宝剑可是好用，手腕酸麻的时候剑被云云接了过去，眼风跟着那剑尖儿晃去】刀剑春秋山庄铸的剑，阿满一眼就认准了它，可是把宝剑，好用的不得了，你瞧，桔子都成烂泥了...【形容人家的剑好用，的确厚道至极。】【手捏了把拳头在眼睛前使力，无奈就是麻，倒像只小猫儿在招手】啊呀，不把乌龟的壳儿给掀开，我就不是阿满，哼

【本想继续计划报仇的细节的，可经不住云云的那一问，怒气冲天，转身抬手恶狠狠指着这个怡红院，自我表明这并非是无风起浪的事】哦，五雷盟的大混蛋开的啊，他一年前把阿满整得好惨呢，小气死了，握着把剑还攒了一楼的姑娘，剑客还是嫖客呢【掰开指头数着今天是初几，正经道】王麻子说了今天初六是替天行道的好日子【轻轻的抱着云云的手臂，让她随自己一起观望这楼里的姑娘】看她们穿的有多单薄，你就知道那混蛋多小气，看她们笑的多灿烂，就知道那混蛋多凶残，哪里有人卖着自己还要笑整天的，莫不是那混蛋招数恶劣逼良为娼。【义愤陈词，吐蕃话并没有这么复杂，可是中原的话能清楚明白的把坏人的恶行好好形容。】

【气不打一处来，脸么越气越红，双手插着腰身，脚步碾着地上的烂桔子】坏蛋从不问出处...人坏关人家门派什么事呀，就他最坏。

【手臂抬起抹了抹鼻尖儿，仰着面孔看地好一会，想起来了，把之前自己画的尉迟从袖子里掏出来，不过时间隔了一年，墨痕模糊掉，看那样比张飞还彪悍】就他...【把那揉的皱巴巴的画拿给云云瞧】哼，他好小气的【小气的不把剑给阿满，这句话没有想起来说】还喜欢在姑娘面前不穿衣服【姑娘是谁，也不提，倒不是故意，觉得换个姑娘他也会不穿，不必拿阿满做例证。】这么坏的人还开了个妓院，哪里会有姑娘自己进去的。

【听云云说起来，吭了两声在嗓子里头】那云云我们放个火，把姑娘们都熏走就好了...没姑娘了，他还怎么坑姑娘们【说着就去把杂耍摊子那边的铜锣借了过开，咣当，敲了好大一声】我们先放把火去，然后在怡红院楼下使劲的敲锣告诉她们快逃咯【说完比着架势给云云看，抬手又是咣当一大声，高喊】着火啦...

====建元六年春===

【客栈的房间里正用晚膳，对吃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将白日准备的夜行衣从被子里翻出来，在身上比划来去，很是兴奋。云云不让带锣的事早忘记了，就是当时抓狂了一会儿，大概两个时辰上下不得安宁。】

【桌子上摊着一堆火折子，总想一发不够，还有第二发，这是一堆。喝了碗枇杷露，嗓子润而洪亮，对着云云喊了一大声】云云！【发现对面的那根蜡烛都快被自己喊的熄掉，不禁得意，又去多喝了好几碗枇杷露。】

【待云云吃好喝好，撩开她的袖子，把绷带拿出来为她缠绕，缠啊缠啊，云云的手臂被包成一个南瓜大小的团团。扑上去咬了那团两口，问云云】疼嘛，疼的话我再缠两圈【向云云解释着自己的别有用心】一会儿总怕磕着你伤处，这样的话，怎么撞也不疼啦【开心的弯弯眉眼，傻笑一声】呵...

【早在叫好晚膳的时候，下了楼一趟写下封信，字难看，但总比初来时候只会画画好的多。说的是云云受伤了，然后我们一起叫了很多好吃的，把菜名都一一写在上面：没菜的肉，鲜竹，酱暴O子，香辣怪物...，极是觉得螃蟹应叫怪物。落款一句阿满想荷衣姐姐了，让送信人快往昆嵛送去。】

【不听云云的话，将火折子塞满袖子，走一路掉几根，丢了一根不舍得，又去捡起来再塞，塞了再掉。况是一路被云云拉着，还是拖拖拉拉的走十步蹲下一步捡。】

【翻墙进后院的时候，随云云一起分外的安静，在怡红院的后院里很心不在焉，把头靠过去歪在云云身上】不能等了，我水喝多了...【手揪着裙子扯得用劲，已然是费力的在忍住了...】

【到底锣是没有辜负阿满，晨时失了一个锣，但却在此地能拾到一个锣。抱着手里的锣，也没有打起精神来，草草的听了云云几句，连声说】哦，哦，哦。

【身上是闹了水灾，真怕耳畔听见水声，哪怕是一滴也不行。抱着锣失魂落魄的走了几步，走一步，肚子好像会破掉，回眸憋屈的看了云云一眼，想喊她说自己不行了。正巧茅厕好似就在拐角处，渐渐瞪大眼睛，果断不争气的向茅厕跑去。】

【身姿奔向茅厕的木栓门...尔后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锣声，连是三下极其洪亮。此时，足侧倒下一个醉醺醺男子，头上被锣敲出一个大包，赶紧踹开他，抢先进茅厕，啪的一声闭紧茅厕的木栓门。臭乌龟，敢和本公主抢茅厕...可抢的过，心心念念的终究解决了自己的水患。】

【出来的时候面带春风，脚踩着上个软绵绵的东西，不明所以的用脚跟搓了三四下，且听见闷哼之声从脚下传来。可见是方和自己抢茅厕的男子，自己的锣不偏不倚正扣在他脸上...嘴角上紧张了会儿。因是醉酒那人也没清醒，想他本来是想和阿满抢茅厕的，那么现在就帮他一把，将这个人拖进了茅厕里。只是实在拖不动了，便不管了，回眸有些惨目忍睹，他自己不小心把头泡进了恭桶内...】

【捡起自己的锣，揉揉眼睛四处找云云，隐见到火光燃起来，往前院一口气奔过去，手上不住的敲锣，呼喊着着火啦着火啦。高喊着，一瞬在逃跑的人堆里像是瞅着云云，与人流逆行，摸索着去找云云。她刚刚说过要去找什么来着，还叫我什么..后院？应是要和我汇合，便就这么往后院摸去。】

【从楼梯那处翻过去，眸但见一块衣裳角，偏头下巴抬起一看不是她还是谁，快步跟过去踩空几步从楼梯上滑下去。心中有些不安，膝盖上应是磕肿了，疼也想不多，便是一心往上去找到云云。】

【望见虚掩的门扉间有人与云云在打斗，刚是听了云云的话步子跑得更快，是抢步过去把那门缝分得更开，这次明白她是想让我逃远些，可我偏不，倔强的喊着她的名字】云云！【将身边能找到的东西，都向那伤害云云的人身上丢去，最后连并脚上的鞋子，扔向那人】坏人，坏人你快放了云云【带着哭腔却决计没有哭，因为在坏人眼前不能落泪。眼下，那人竟不松手，手心攥紧握住，没有别的办法了，便是这样用自己的身体向那人冲撞过去。】

===建元六年 春===
【糊里糊涂的被怡红院的人抓了起来，关在一处小屋里与云云面对面坐着。手脚并绑着，嘴中塞着布团，大眼瞪着小眼，干是坐着怎可能。为她手上的伤担忧着，脸上挂着清水泪两行，呜呜咽咽的向她那面靠过去，想用额头为她的伤处揉一揉。】

【身子歪过去，把持重心太难，这一下的冲动，两人碰着头摔到地上去。发簪子从发髻里松了下来，巧是落手边，双手拱着那锐利的一端朝着云云的手上扎过去，扎上那绳子间咬紧牙关使劲拽。嘴里塞的布团让呼吸难过，蹬着脚上可是用尽气力。脚上蹬了地毯第七十八下的时候，终于云云手上的绳子断下几根，劳累的翻个眼睛，侧卧一团歇口气。】

【歇不过来因嘴里堵塞，云云取掉口里的布团，嗓子里如同长了毛般痒痒。松开手脚上的绳子，手就一直挠着脖子那处，眼看都抓出几道红印，缘由就是总咳不出来什么又觉堵得厉害。】

【落到现在这般鱼在砧板上的样子，脑子从没思考现在的境地，没听云云的话，皱着眉头闹】不走，走了，太丢人了，我们还没把这里掀掉，才不要像来福打不过别人就跑。

【伸出手护住云云，轻轻的扑在她身上抱着】云云受伤了先走，一会儿阿满留下报仇【小心翼翼的牵着云云的手，仿佛她是糖做的娃娃碰一碰就要坏掉，走到院子里头的时候又被人绑了回来。】

【被弄回来的时候，没有喊出声，咳了好几下，一直拖着云云的手握得紧紧的。只是这一遭紧张些，嗓子竟然好了很多，也不憋也不闷，巧是门被打开，心里本就有大火，如今嗓子响了，便是歇斯里底的喊】

臭不要脸的！

【急得从云云的身后钻出来脸，摇了摇云云的手臂，不能理解她对那来人的解释，咬了咬嘴唇上的干涸，分辨的匆匆】我们怎么能光顾他，当他的客人干嘛【扬了扬下巴，格外骄傲的说出事实真相】我们是来放姑娘们走的，不要她们被男人占便宜的。【豪迈一笑对我的云云，气概这回事，大抵只能说是自以为是。】

【歪着眼睛脖子有发酸，手使劲揉了揉颈上，看着面具心里有些古怪，半张脸的轮廓分明熟悉，说话声音和句句话的口气与脑海里一处重叠。发愣的望着他，好像阔别多年的仇人一朝相见，五味陈杂，反过来还关切的问他了句】

你的脸没事吧？【一想到他若有不好的遭遇，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小桔？【试探性的喊他的名字，早在不识中原字的时候便混淆了他的名字。】【捏着云云的袖子一角揪了三圈，眼睛眨了眨，意思是他不好过，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了。】

【云云那副模样有些吓人，她说不要吭声，就记在耳朵里一时半刻没有说话。在侧闻了闻云云身上的味道，有股咸腥味混杂她身上淡淡的香。蓦然是生了好些忧愁，抬起脸来，戴着面具的小桔说的话分明是识的出我的，可他如今这样子好像又在躲避什么。摇头又摇头，勉强带着笑一心想哄他开朗些】

没有啊，我就知道小桔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所以我们才来的啊【好像他落个难，就忘记了他是卖姑娘的坏人，恻隐的时候总是感性大过事实。】

【直到云云说到逼良为娼，才一个哆嗦想起来些什么，抱她抱得紧些，好像这样我就不会冷了。对上小桔的面具，他说讲实话和成娼，难以置信的吼道】原来这一楼的姑娘都是讲了假话，你才绑了她们嘛
【低头一瞅，云云的手臂正在流血，伤心的厉害，哭道】云云，你流血啦！【手上不方便也还是努力向小桔招了招手】快来，快来帮帮我，云云流血了【嘴巴撅着厉害，心里也不是没顾他死活，补充道】如果你的脸疼，先忍一忍，给云云止血了，我就带你找大夫【身边流血的云云，还有面具遮着脸的小桔，看着都疼。】

【脸贴过去顺着云云的肩头滑到胸口，额头抵着那儿大声哭，她拍着脸也无动于衷的坚持着闷头哭】可是阿满疼，阿满好疼，云云怎么受这种重的伤，阿满疼的快死了

【听到云云对着小桔的那番说辞，激动的要翻身想起来，起不来几次就跌进云云胸口几次，挣扎间头发乱糟糟的，翻着眼睛瞪上小桔】是啊，我们是来揍你的，谁让你喜欢不穿衣服吓人的，这么多女子都得受你的欺负，那还得了！【只是声音忽然放小些，反应过来】哦，你也知道没脸见人才戴面具的？

【惊讶之间缩回云云怀里，尔后有人来拖，尖着嗓子喊】不要【平生最大的气力都用来这喊声之上，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直到最后还抱着云云的腿不松手，最后终于抱着云云的一只鞋被拖得越来越开。】【袖子里的簪子还在，摸出来握在手里，并非故意，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用，一下扎进旁边下人的屁股上。】

====建元六年 春====
【被人提起身悬空而逆行，眼睛巴巴望着云云的方向，手奋力的伸向云云呼唤他的名。以前梦里曾记得，云云的双腿变成一条蛇尾巴，自己在梦里头就像现在一样，眼泪横飞而不能再与她牵住手。嘴里叨叨，哼，小桔，云云一会而变成蛇咬你。】

【一脸不屑的等着人将自己搁下，簪子在那人身上扎着，也不想要了。坐在角落里，安静的为自己整理着头发，绾在脑后成个髻。靠着墙壁未曾颓唐，不去看守着的人，低头摸荷包摸出来个糖，掰开来慢吞吞的吃一点点在嘴里。耳朵听着动静，深信云云会把小桔弄哭。】

【撩起袖摸到腕上的银丝镯，反复数着一粒粒的翡翠葡萄。数完几圈抿着唇将脑袋压在墙壁上，嘴里的糖渣味道吃过就忘。开口说话发现嗓子哑了，刚刚是喊得是太过起劲，急得拿手去挠墙上】

【怎么办，怎么办，嘴里嘟囔着。这样才准备下地去活动一下身体，还没等得及将双脚并齐沾地，听见门外有声音，钥匙在锁里转出声来，等着门被打开来。】

【见到是谁来，才放心将双脚落地，他坐下，就走到他身边去，总算勉强比坐下的人高出一个头。没有急着去答话，从包里拿出一块木刻的印章，拿它帮自己个忙往他脸上戳，仔细端详着所好奇】

你的脸怎么了【脸上倒没有笑，捏着印章，又怕他着急，认真严肃的告诉他】她是我中原最好的朋友，我离不开她，你把她还我..好不好【打着商量，言及次要的，点头】嗯，你攒这么多姑娘作什么呢，人太贪心不好，小桔【讲到他的名字，沙哑的嗓子里聚着激动】你是小桔呀，还有谁是小桔啊

【是出于关心，才肯凑他近，接近眉骨那处的手却被扭住，一个带力被推了出去。双脚软着没劲，跌身落在地上。虽他并没太用力，这浑浑噩噩的脑子就自己撞在了身后的凳上，他还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问着废话...】

【揉着头那处找着哪里生了包，忍着头痛不耐烦的朝他瞪眼】有完没完，小气鬼，你的剑我还没拿到手，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咬牙切齿的恨恨道】尉迟尧桔嘛，我难道在喊猪的名字...

【想必他就是笨，气恼的一股脑说的顺溜】就许你有剑，别人都活该没有么，你太霸道了，姑娘就不该用剑嘛【气急了还就不起来了，就这样在地上坐着，仰着脸笑一下别过去不看他】我是谁，说了，你要信呀【拍拍地上的毯子，是要他听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萨拉阿满，吐蕃的人见我都磕头的【蔑视他，虽在他在高处，自己在地上，想到云云，脸上滚烫】呃...云云师父是来福客栈的主人，打架打不过别人偷偷跑了，我还得养她和她师兄们...

【三指并指天上】今日我要是撒一句谎，任凭你揍【收手，看着他的脸，对那面具格外介意】你的脸是不是变难看了...【若真在乎容貌，这三番四次的刺激他，看来今日不撒谎也要被他揍...】

是的，是的，就是我一人的主意，我看你不顺眼，总想着报复你【心里就是知道我云云能打赢他，他这样一直追问，怕是心里害怕极了。】

【从地上起身来，把衣服整了个遍，将凳子拖过来一个，端好位置，坐在他对面，手就此伸过去要摘他的面具】我么本就是在逃的人，也不知道能躲多久。

【手在半空里顿着的时候，对他笑了笑，间隔着岁数，腆着脸哄他不要怕】无论你多可恶，把脸给我看看，若你要真的受伤了，我明日便束手就擒，带你一起回去，让他们医好你的脸。

【吸了吸鼻子，从认识云云到现在，有一句没有当她面说过的话，真情到肉麻的时候总不愿多流露】你可不知道，我逃来的路多难，云云对我可是照顾，我上山下海她从都是被我拖着的。【本想去摸他面具的手忽然转过方向，抓住他的手臂，脸凑过去咬到手腕上】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开个妓院是正当生意嘛，巫祝大人说过人只要知道疼了就不敢再犯。为了让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唯独只能让他喊疼，牙齿咬合的分外的用力。】

【松开口来，别过头去，安静了片刻，不想跟他说话。奇怪自己怎么把他当成朋友，关心他有好有歹又作什么。听他不耐烦的说话，就懒得瞧他的脸，不客气的喊一声】

多谢小叔叔

【小叔叔就是喊他的，臭着张脸迟早老。他跑到门槛的位置，还忍不住想跟我说话，就是不成全他，双脚迈开跑的极快，正正的撞在他身，头都撞痛了。手拍过去，忍不住的摸了摸他的面具】每次都这么说，你好烦啦，小叔叔...

【古怪的端详着他的脸，痛快的收了手背在身后】那下次再见呀【争先的走出那道门，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会放了云云，便提着裙子向大门处很快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