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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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之后一笑，向他拱手做礼。】

小道叨扰许久，今日有幸认识元道兄，也到了告辞的时候。

【又说了好些盼望他早日可得独立求学，行游四方的机会，也有会稽山之约，心中安定。】

【下山的时候已说日暮，而我心中因此日机遇圆满，只觉得是旭日东升，有所收获。】

=结=

【自从被道主这么当众唤名起身，整场讲学之中，脑中混沌无比，未曾将道主所言一字一句记入心中，倒是有些惶恐起来，为何道主忽而要在众人面前特意点了自己的存在。说来蹊跷，不过是自己第三次能见到道主，却不曾知晓他何时将自己记下】

【就连师傅也不见得要让自己这小徒弟在人前露面，唉……实在是费解得很啊！】

【是故李道兄同自己说起话时，仍旧有些云里雾里，片刻才反应过来，这讲学已然结束，打了个机灵，立刻起身，朝他一拜】

李道兄客气，今次能与你结识，必然要往会稽山一趟，拜会李道兄的小师叔，问道路远，求索在来日方长。

【看元兄如此，也知他实在怕了这座上之人，遂也只好在旁正经危坐，不在跟他说闲话。】

【我年纪不大，走过路却也不少了，总是有些眼界，知道这道观道主是有真才实学，只是在心中，只觉得他道理比起小师叔来，还是稍微差那么一点——】

【于是听讲一番， 又随提了三两问题，都被迅速答上来，可却也觉得，这道主说的是书中道理，跟小师叔自己琢磨出来的答案，却也大不相同。】

【久久终于待到结束，方才起身，捋了捋衣衫，跟元兄道】

今日获益匪浅，也盼兄台有朝一日，能上我太乙观，听听我小师叔的课。

【对方既未言明是否有意拜会师傅，遂按下后语暂且不提，颔首一笑带过。那厢经讲台上，道主已然安坐，星眸四顾，不敢过多与之交视，故而微微敛眉屏息】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听得座上尊者唤了声“元晋”，平淡如常，就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无奈之下，只得往向师傅求助。师傅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硬着头皮，众目睽睽之下起身，作揖应下】

道主，弟子在。
“无事，云游已久，好似许久不曾见你，唤你也是为了让我师弟门下新面孔，在各位道友面前露露面，往后还请多多指点一二。”

“你坐下吧。”
是，道主。

呼……

【低声叹息，不敢喘大气】

【切听他如是说来，思考片刻，既回答说。】

纵听百家讲坛，道道不同，我若不通，倒也白搭。
清蘅道主学识如何，要亲自听过，才知是否适合我的道。

【修行一路，不在结交，若有机会能听上一番，已是妙事，再者道理听一次，未必能明白，得多走脚下路，才好洞悉世情，悟通道理。】

感谢元兄一片好意

说来惭愧了，今日不过是元晋第三次见到道主。

【两人正低声交谈时，一双身影前后逆光而来，看不清面容，但凭自己的辨识可知，其中一人定是师傅。听大师兄说，师傅与道主修行时不相上下，虽师祖将道主之位传予清蘅，师傅却毫无半点怨言，纵使他有权无名，行事皆低调】

【只见那二人一前一后，道主先行落座，师傅则紧随其后】

李道兄若是愿意，也可在我观暂居数日，或可将师傅予你引荐。

【跟元道兄推搪不过，只得跟在他后旁做了一番打杂琐事，以道不分家的话跟他论了好一番，才知道这重阳观的做派，是和山上大不一样。午间还小憩一番，随后即上经堂。】

【关于这位清蘅道主是有所耳闻的，在师父这位游方道士的眼中称赏学识渊博，在小师叔的口中，倒是没有听他提起，一是小师叔并不爱出远门，二是小师叔修的道，我至今不太清楚，平日只见他在观中处理杂务的时候最多，不过小师叔在我眼中，学识驳杂，常以一言指引，叫人茅塞顿开。】

我今日来就是来听听，蘅道主的学问，到底有多深，你在这观中修行日子可长？

——接上——

【午后三刻，众人安坐经义堂内，静候清蘅道主驾临。师傅同请蘅道主是师兄弟，但他二人似乎从不曾在一处闲谈。道中庶务尽由师傅主持，道主习惯云游四方，偶尔回返观众也只为停歇一二日。而师傅便在那一两日间，将庶务托座下两名大弟子操持，他却不知所踪，每日只在傍晚时分见师傅回转，面带疲容】

【李道兄应了时辰来，见他入内，便起身招手示意】

碗筷可留待我等师兄弟亲为，李道兄可自行往堂后厢房小憩一二。

【言罢，夺了人手中著碗，推着他向小帘后暗门去】

——结——

【他知晓太乙所在，看来并不是客气说说而已，倒是真知晓的，了然一笑。】

我自知晓今日有缘，到观中正是想听清蘅道主开的讲坛，遂不敢离。

只是这碗筷，当收拾清洗一番，才不违本意。

【我自山中清修，惯四自勿上外求，遂这一番可坦然受得，至于其他琐碎，自当亲自动手才合适。毕竟我来求学，并非香客。】

请元道兄稍待片刻，之后李某还需——正衣冠。

【听得他言语间谦逊，不由心内佩服几分，见对方道袍一摆，似带起清风拂面，更是心生亲近之意，遂应下道】

既得李道兄相邀，元晋定请了师傅，跋涉往会稽山寻太乙清观。

【见他用了斋菜便有了离去之意，情急之下轻轻一拽人道袍，诚恳道】

李道兄不妨留下小憩一番，我观云游已久的清蘅道主回转，午后有他主讲《通玄真经》，道兄可留下坐听一二。

【相对而坐，同案而食，偶得话下三二，我吃得认真，倒也对这菜式赞不绝口。】

【比我们山里的强上不少，不愧是闹中取静的地方，香火客旺。】

【听他话里关照，显然是不好看我一人就食，遂摆摆手，道袍大袖晃了晃犹有清风。】

受众信奉，三清在上之德，慧及人间，观不居功。

今日结斋，乃得元道兄照看，他日若有机缘，该邀兄台到太乙，山上行一番清修。

那阿晋称一声‘李道兄’吧，请随元晋这边来。

【眼尖地看到他身后将有人至，恰好两人有在厅门前寒暄，遂扶着人臂肘，带人往右侧角落走去。师傅特意吩咐在角落备下单张桌椅，以备头次入斋堂的人不适与他人同桌】

斋菜简陋，请李道兄见谅。

【不忍他一人独坐角落，又拿了一张三腿凳，坐在他对侧】

听闻太乙乃荆湖一路闻名道观，向来香火不断，供奉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见迎接上位年轻人，仍然客气的很。】

小道李玉斧，师从太乙观青袍方老道，奉家师命云游四方，寻了四方落脚贵地。

【回礼之后慢悠悠自报家门。过斋堂，大众用斋之日，屋内闹腾腾。】

【跟随者小道士寻了一处木凳座，青竹箸碗齐备，随后念上】

十方供养，来之不易，无功享受，惟恐罪过。

“阿晋，你去替为师招待刚才入门的小道友。”
好的，师傅！

【重阳观每逢三月，便开斋堂迎天下游方之人，其中又多为修道者居多。今次是头一年同师兄弟一同迎来送往。站在师傅身边待命，其余师兄弟陆陆续续被派出去，眼看堂内高朋满座，眼尖地看到还有位稍年长自己的小师傅跨门入】

【领了师傅的命就快步过去】

无量寿佛，远道而来，辛苦。
小道元晋。

文兴四年三月二十日 (春)

【天下道观不止一间，大道之行也，当阅眼天下，我骑牛转山这些年，大半光阴耗在山中，听万物低语，看山中岁月长安，不知时日过。】

【所以每逢某些日子，总要被师叔敲打一番，过后只得下山，行行停停。】

【今日见昔日，大朝元万寿宫，大半奇观渡予世道，唯余斋堂一座，斋堂也是妙哉一座。】

【他们家的素斋饭，是当地绝好。小道士老老实实，上门跟各位道友打了招呼。】

叨扰叨扰。

【我何时如此多管闲事了，听得她解释，有些无趣地摆摆手，何必与其多过纠缠，也无好处，只垂眸一笑】

倒是谢姑娘关心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结==========

【擦身而过的瞬间，周遭气流的波动，让我知晓她的动作。然而既已确定她并非二主事派来之人，又未带杀气，故而未曾避开，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臂膀】

【她一声低笑，像黑夜中恰起的夜莺啼唱，虽是悦耳，却稍显诡异】

【听着她的质问，却是悠然一笑。轻轻拂开她钳制住的手，仿佛闲聊一般且行且言道】

这重阳观由于前朝遭遇兵祸，前后十里早无人烟，不过所幸后院还留有一处斋堂。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以天为盖以地为庐之事比比皆是，但若有可供歇息之地，为何要委曲自己平白遭那份罪？

【已行至门口，忽地又停了下来，站在一处台阶之上，回望那人】

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歇息罢，毕竟最近的江湖……可不太平呢！

【言罢，便再不多言，牵了马，径直去了斋堂】

PS：小希你结了吧

【擦肩而过之时，我忽然一把抓住她臂膀，低声一笑】

歇息？姑娘是否找错地儿？

【向后轻瞥一眼，虽说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儿，但我从这姑娘身上嗅到一丝不同的气息，就说着马匹吧，极富人性，上等宝马。这人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