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师城

========七岁换牙，伐开心==========

“小姐~小姐”

【几声呼唤，罔若未闻，迈着小腿，晃荡两小手臂，小嘴紧抿，眼泪吧嗒吧嗒落下，跑进小巷，匆匆人影而过，蜷缩墙角，看着擦过人影】

呜呜呜~凤儿变丑了

呜呜呜~

【清晨起来，前牙松动，不知道为何，吃饭时，竟是掉了下来，握着掉下来的牙，眼泪却吧嗒吧嗒落下，看着铜镜里没牙女孩，更是难受，丫鬟说是换牙，什么都不听竟是跑出来了】

【丫鬟走远，耳边稚嫩的声音，挂着泪痕的小脸，从臂弯处抬起，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孩，抬起手臂，摊开掌心，露出一颗掉落的牙，抽噎】

牙牙呃…牙牙掉，掉了

它…他是不是…呃…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呃

【抽泣的两肩耸动，看了镜子，好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它们，他们不喜欢自己了，所以，所以都不愿意在自己身上，跑了】

呜呜呜~

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看他笑成这样，哭的更是凶了，就知道一定很丑，女为悦己者容，爱美是天性，谁也不会自己掉了牙，还开开心心的欢喜】

兰婆婆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嘟着嘴儿，学着兰婆婆有时候唠叨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不是好东西，只是听她说，有看着面前的小哥哥，笑的这么欢，脱口而出，手里是紧紧握着的断牙】

【渐渐抽噎，止了哭，泪眼朦胧，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人，似是怕他如此，又带着些许期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手搅着衣袖，低着头，嘟着唇，小脚踢踏，眨巴着眼抬头，畏畏缩缩的扯着他衣袖】

小哥哥~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那...那句..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兰婆婆说的，娘说....娘说，兰婆婆的丈夫抛弃了她，兰婆婆也很可怜的

【懦懦的声音，怕他不帮自己，又心疼兰婆婆，不想他讨厌婆婆，我时常会看见婆婆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的，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人】

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要说话漏风，也不想要夫君嫌弃

【说着，说着，吧嗒眼睛，似乎又要哭出来，小嘴委屈的撅着，虽还不知夫君是什么东西，可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要是被嫌弃，那自己就没有朋友了】

【牙入他手，看他研究，满怀期待，等着掉牙长回，自己才不要变丑，要是娘不喜欢了，怎么办】

凤儿求你，帮帮凤儿~

呜呜呜~没了牙，娘亲会不喜欢凤儿的

凤儿不要，娘亲不喜欢

【交换，歪头皱眉，想着交换是什么，小短手臂，摸了摸头上，没有东西，又摸了摸身上，什么都没有，正当要哭的时候，却看到手腕上的东西，笑了，却想起，没了门牙，感冒抬手捂住嘴，晃了晃手】

这个可以吗？

娘说，我若在外饿了，它可以保命~

=======承平三年     冬========

【从孔雀河回来，我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次送来的饭菜动也未动，面纱是还他了，锦盒却还在手里，不知第几次从袖口里取出，摩擦着盒面，紧抿着红唇，却是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勾起了唇角】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不是吗？

从和北冥开始，我们就回不去了，不是吗？

如今彼此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一声声的呢喃，不知道是告诉自己听，还是在诉说着其他，窗外扑腾扑腾的声音，引起注意，无神的双眸渐渐聚焦，抬眸看着窗口扑腾的东西，眉宇轻皱，将锦盒收好，光着脚下榻，打开窗户任由那小东西飞进来，落在桌面上，走过去，捉住它，举起】

咕咕，你怎么过来了？

这次是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解开信筏，将咕咕放下，当看见上面内容时，面色一白，光脚似乎感受不到地上的凉意，反而觉得，地上原没有身上冷】

“一一，我与他要离开了…广南”

【最后一字广南，我知道，她说的意思，她回广南，离开的日子也还有些时日，若有缘回去兴许还能见上一面，他们这才走怕是不会回来的，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红了眼眶，怎么连你们都要离开】

【沉思中，并未听到敲门声响，猛然声音入耳，抬眸看去，对上那双自己这一辈子都看不懂的双眸，我在想，如何与他说，敛眸看了手中字条】

我…我要回广南，我…想你能答应，我自己回去

【开口想跟他说夭儿，却不知道如何介绍，毕竟说了他也不认识不是吗？我想回广南，我只想自己回去，见了夭儿，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好似无穷无尽的迷茫，看不清路】

是我在冥教很要好的一个姐姐，她要和她心爱的人离开，我想回去

【暗中保护？侧眸疑惑的看着北冥，听他解释，抿唇】

易楼？

【呵呵，原来那里是他的地方，也是，倾城能出现那里，是他的也并不奇怪，深吸一口气】

北冥…我…是不会留在你身边的…

【我不知我为何要如此执着，也不知为何一定要撇清，明明早已撇不清楚了不是吗？这么做，到底是在折磨谁？】

【看他笑，皱眉，听了他话，暗自一松，倒是好奇，他做什么这么对自己，就是他们之间有那层关系，并没有推开他，看着什么桌上的东西，心在松下的那一刻，胃便开始抗议了，窘迫一笑】

谢谢

【简单二字脱口，坐下，执起筷子，一口一口，不急不缓的，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吃着要比平日里要多了些，侧眸看北冥】

你呢？不吃吗？

【嘴里嚼着东西问他，自己这个人，只要没有心事在心口压着，对人还是挺好的，至少，不喜和别人吵闹，许是安静习惯了，许是爹娘的事情让自己变了，许是冥教这些年，自己都是这么过的】

明日我便启程回广南，你也该有很多事情去做的吧，你有事大可去忙，不用管我，毕竟我也不是那柔弱的女子

“一一，究竟你是在哪长大的？冥教竟然有你这么不谙世事不食红尘烟火之人？”

嗯？

【疑惑他为何这么问，却低眸想着他话里的意思，敛眸，许是习惯，只要想事情，便会双手抱膝，似乎这是在保护自己一般，筷子早已放下，双膝弯起，双手环抱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椅面】

你以为我想吗？

十四岁以前，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我可以肆意妄为，胡闹，可是一切在十四岁那年都变了，爹娘离世，爹离世前跟我说，不准我报仇，让我躲起来，我听了，躲了，没用，我认了师父，却和她失散了，我被带回冥教，却从不与任何人说话，不与任何人交流，夭儿，和教主，是我唯一相处的两个人

难道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我也想要恨，可我更不想要爹娘失望，那个肯给我所以一切的两个人，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后面的话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在告诉自己，自己一直做着，他们想要的那个女儿，爹另可说不要自己，也不要自己带恨活着，自己更是找不出仇人，有什么资格恨】

宝马？？？

【疑惑的看着陌菡，被她拉着到处转，这丫头真是太能转了】

我爹娘从来不让我碰这些

【方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如今想起，嘟了嘟唇，有些惋惜】

大家闺秀有什么好？一辈子就那么过着，多无趣

【有些无奈的看着陌菡，看她摸的马，来了兴致，小手伸出，怯懦的想要摸，却被马哼哧一声，吓回来】

好看是好看，不过陌菡，你骑吗？？

【这么高的马，骑上去是很不错，那万一摔下来得多疼】

人都还没马高呢，你骑？？

【看了看马儿，看了看陌菡，不过陌菡有师父，她师父可以教她，跟爹娘说，他们肯定又要与自己念经了】

乖嘛？？我看着也没多乖

“哼哧，哼哧”

【看着她上马，眼睛闪烁了一下】

行吗？？？

【话虽这么说，手还是伸了过去，上马两手抓着她】

我可最怕疼了，你别摔着我啊

什么？？？

啊 啊啊 。。。。

【突然一下，吓了自己一跳，惊呼出声，半晌睁开眼睛，发现没事】

你这丫头

【嗔了陌菡一眼，拍了拍胸脯，跟着这个丫头，总有新奇的事情发生】

============结=============

============承平四年  冬===============
那人如何了？

“风流快活着呢”

啧啧啧，男人真是不可靠

“夫人可是一竿子打死了所有”

恩？那不如给你也试试？？？

“不敢”

哼

【坐在铜镜前，双手撑着下巴，与阿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侧眸瞥了阿炎一眼，想着自己下的猛料，这可不怪自己，是那人自己撞进来的】

“哎呦，美人....”

美人在那呢，快去

【出了屋子，青楼里已经掌灯，已有客人陆续进来，这才走到拐角处，就迎面扑来一庞然大物，侧了身子，嫌弃的抬手一推，推向另一边过来的女子，笑着开口】

【依旧那一身淡紫色长裙，面上带着薄纱，独留一双眼睛在外，长裙轻薄，妖娆身姿若隐若现，青楼女子便是如此，要靠着身子诱惑客人，也难怪那些男人都喜欢进来】

“哎呦，这不是绮兰美人嘛？今儿跟也走”

张公子，曲溪姐姐可还等着您了

【又推了一人，这才走下第三个阶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哪来的勇气往外跑的】

“绮兰姑娘，今晚跟爷走吧，爷包了，五百两”

“有那一点钱就不知道怎么嘚瑟了，啪，我八百两”

恩？那还有没有出....（更高的啊？）

【低侧着身子，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楼梯口的扶手上，看着下面一个个叫价的，笑着开口，话还没说完，身子一僵】

咳咳咳

【干咳了两声，抬眸对上那人的眼睛，却是快速转头，看向旁边，直起身，指甲敲打着扶手，下面的声音早就听不见了】

恩，这不是酒楼吗？？

啊...阿炎带我来住客栈啊。。。。

【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睛，双手背在身后，胡乱搅着，怎么都有着被捉奸的感觉。。。】

恩？好雅兴，来这玩？

【说着，转身准备向楼上走去】

我....你.....

【食指指了指我，又指了他一下，一时语结，甩下手，说了啊炎带自己来的，他非要曲解自己】

【上楼的脚步僵了一下，继而继续前行，看了四周，向着啊炎的方向示意，他倒好，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抽了抽嘴角】

玩？？

嗯，这的姑娘花样挺多，适合你....

【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暧昧的侧眸朝他眨了下眼睛，路过吴明的房间时，脚步顿了一下，却是一时没忍住低声一笑，自己的屋子与之也不过隔了两个厢房罢了】

看上这的哪个姑娘了？我请客

呵呵呵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弯弯，进屋里，在他身侧坐下，抬手取了面纱】

不久前也有个跟你一样跟着我进来的人，如今，在隔壁快活了

也给你介绍些姑娘进来？

【将面纱放在一侧，抬眸看着他，那个吴明今日中了春药，自己本未想理，偏偏他竟然不知道死活的拉着自己给他解药，看向北冥，他的问话没有直接回答，却突然抬起手食指抵在北冥的眉宇间，顺着他的眉宇，向下滑过笔挺的鼻梁，唇角的胡子】

【吴明今日的举动戳了自己的痛处，所以才会给他加了猛料，然后凉他快要不行的时候才会给他女人，手微凉，冬日里，自己的身子就少有暖和的时候，当手停在他唇边的时候继续开口】

今儿遇了个奇怪的人，中了春药，竟拉着我给他解药

你说，我又不是不能动，怎会任由了他去？

我怕他药力不过，又给他加了些，然后…丢窑子里去了


你说…我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抬起双眸看入他的眼睛里，红唇微微上扬】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躲，如今的她不需要温度，冷血才适合她不是吗】

【他问是否怨他，说怨吗，自己不知道，说不怨吗，可有种痛怎会那么轻易抹去，许久，缓缓开口】

不，我该谢谢你，让我有了烨儿和念儿

不用了，那个人若几日后能活着，那么应该就长了记性了

我要替烨儿，念儿积德，不杀生

【道了不杀他的原因，当时他手无缚鸡之力，杀了她易如反掌，想到两个孩子，却换了一种惩罚他的念头】

你若要替那些姑娘陪陪我，我也不会拒绝的。

【听着他转移的话题，挑眉，红唇勾起，翩然起身，一个旋转，坐在他的身上，微侧着身子，勾住他的脖子，靠近他，鼻尖触碰着他的，双眸看进他的眼里，笑着开口】

代替哪些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