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

————————————————开—————————————————
[手臂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上下眼皮在唱着分分合合的戏，春困秋乏夏打盹这话在我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不保证再喝几口我就无知觉地睡过去了，还是朝掌柜挥挥手。]

好困啊......掌柜能给我上点提神的喝吗？

[也没细究是什么倒了杯就灌进喉中，辛辣猛然刺激了神经，嗓子不适应的咳了几声，脑袋的混沌也被酒浓烈的气味冲去了七八，不是说酒醉人心智吗，怎么在自个儿这反而成了清醒的解药？]

[看到酒的效果便又灌了几杯，怎么几杯下肚，脑袋却又晕乎乎的了，或许是喝的少了罢，愈喝愈多竟觉得眼前的桌子在晃。揉了揉泛疼的眼睛，不耐烦的指着那张桌子。]

嗯...你能不能别晃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清哉楼前梨花似雪，洒在襟上薄凉醉人。负手少顷，方举步入内]

“爷……”

[举手止了小二招呼，直奔着着窗下桌椅]

[那么娇俏迷糊的样子，很想一把揽进怀里，长的这么美，怎么就不是个女人！]

[颇有些遗憾的斟酒入杯，就唇一饮而尽]

清冽甘爽，好酒

[菜已渐凉，这才招呼小二]

来，重上桌酒菜。等等，再拿个杯子过来

[顺手用了他的，虽然迷糊着，指不定一会就过来抢，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边笑边饮。风透窗，梨花打着旋，总觉得比方才更添清美]

[脑袋上覆了暖烘烘的东西，难道又是阿呆这只笨猫跳到我脑袋上了吗，伸出手想把它抱下来却没有摸到它，在空气里乱抓了几把，委屈地吸吸鼻子，脑袋又涨又晕，恍惚中看到长凳一端有个白色的影子，竟是咧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你在这，乖乖不要动啊，阿呆。

[晃晃悠悠的起身，竟看到白色的影子晃得比我还要厉害，越来越淡好像离我越来越远，生怕他一溜烟又没了，情急之下踮起脚扑了过去。在确定触到他的时候开心地笑了。]

阿呆，我抓住你了。

[嘭的一声，好像听到是什么倒地，呆呆地抱着身下软绵绵的阿呆愣了会儿，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阿呆又把自己扑倒了，可是这次摔倒却一点都不痛哎，亲昵地蹭蹭他，笑嘻嘻地说道]

阿呆，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我都抱不动你了。

[把头埋在他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以往那毛绒绒的触感。伸出手摸了摸，有点不乐意。]

阿呆你的毛哪去了？是不是你不听话被别人给剃掉了？

[竟是被这想法逗乐，呵呵笑着蹭了蹭，像平时那样摸摸它以示安抚。]

这样滑溜溜的摸起来也不错呀，虽然你没毛了会很丑，但是你的毛还是会长出来的....

[咯咯笑了一会，打了个酒嗝儿，迷迷糊糊地道。]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嫌弃你的。

[眯眼看着窗外，未妨他跌跌撞撞过来，转头来唤，人却一下跌个满怀]

“啪”

[杯子撞在地上，酒液飞溅，恍过神来拥了他一下，他竟是实打实的扑着，温温热热太真实的触感令了又有一瞬的错愕]

“咔擦、噗通“

[椅子一倾，我只来得及叹息一声，便相拥倒地]

[腰背一疼，刚动了下又被抱住，朦胧的眼神游弋的双手在身上不住徘徊，什么啊呆、什么有毛没毛、又什么嫌弃，惹得大堂内一阵哄笑。眉峰一紧，眼角扫到摔碎的瓷片，双指夹起嗖嗖射出，没入笑着指点的几桌案上，笑声嘎然而止]

吃你们的饭

[声音低沉平稳，却也凛然含威。那几桌客人颤抖着站起，急惶惶付了帐走人，甚至腿软的跌了几跤。冷眼看着，怀里人却不安稳，乱摸着蹭来蹭去]

嫌弃我还蹭？

[好笑的语气，不知不觉添了温柔。曲臂打横抱起]

掌柜的，一间上房

[满身的酒气盈鼻，我实在不情愿把他放在床上，喊住转身欲走的伙计]

取些热汤来沐浴

[感觉有东西一直在耳边嗡嗡的吵，不满的扯了扯阿呆的耳朵，拿捏不好力度，突然听到它发出很刺耳的声音，心颤了两下，手随即松开，叫声也伴着消失。果然把它弄疼了，愧疚地替它揉揉耳朵。]

唔...阿呆，我不是故意的。

[口里像含着一个糯米团子，把唇齿舌头黏在一起，话是怎么也说不清。身上的力气被抽走了似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搂紧阿呆，侧卧在那里动也不想动。]

[为何会有种错觉，我在慢慢飘起来呢？可是飘了一会好像停在了半空中，又开始晃来晃去。阿呆真不乖，它为什么要一直晃我呀，我好难受，委屈的开口埋怨它。]

阿呆，我头好晕.....你能不能别晃了。

[伙计把水倒进浴桶，弓身欲退]

“爷，有事您再招呼，呃……”

“嘶啦”

[月锦白的衫子被怀里人用力一撕飘飘然荡落，看起来颇有美感，除了小二的吸气声]

出去！

[语声一冷，小二慌忙收了惊愣掩门而去]

什么啊呆

[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三两下除了衣物抱进桶里，温热的水浸过肌肤，添了些许舒适]

[向晚的阳光打在水上，暖暖盈盈，晃得人想睡。微憩了会伸手抓过帕子帮他擦拭，触手暖润，美好如玉]

向来都是别人伺候本少……

[恶意的加了点力气，白晰的胸前瞬间染霞。这人要是此刻醒来，不知是何光景。被水薰得也有些朦胧，我边思索着边梳洗他一头墨发]

[当霞光尽收，我捞起他放在榻上，腹中感到饥饿，自己似乎还没吃什么东西，帮他拉好被子转身欲走]

[许久，我感觉身上有力气了，睁开眼竟然回到多年前，娘亲牵着我的手进了家银饰店。她一身雪白的狐裘，一颗泪痣更是艳的夺人心魄，美人如玉不过如斯吧。]

[娘亲把一个银镯子套在我手腕上，镯子上刻着繁复齐古的花纹还挂了串银铃铛，我很喜欢铃铛的响声，晃了晃手臂，清脆的声响在屋里盘旋了很久。]

[我一蹦一跳地随着娘走，朔风吹得衣袍微微飞扬，娘亲牵我走进轿子里，微凉的手在她温热的大掌里渐渐回复温度。]

[趴在娘亲腿上，把镯子举到她眼前漾着笑摇了摇，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声响，娘亲摸摸我的头，眼底含笑的说小颜乖，我将娘亲的手扒下来握在手里，撒娇地蹭蹭。]

[明知这是梦，他还是不愿意醒过来，若是梦外，见一面都是奢望。他睡得不安稳，梦里梦外都贪恋着温暖，下意识地抓住身边有温度的东西便不肯放手。]

[他的小手紧紧抓着那只大手，梦呓轻轻吐出，带着睡时的微哑和慵懒，尾音缱绻而固执。]

我的

嗯？

[他的？好笑的回身，看着腕上那只紧握的手。犹豫了下，没舍得推开]

（可是饿）

[揉了揉肚子扬声对外面]

小二，端只烧鸡过来

[小二低眉顺眼，匆忙放在桌上便走]

……

[这不是折磨人么，香气四溢的放在那够不着。动了动手，还握得紧，没办法只好将人抱了，取了盘子又坐回。褪去锦靴半靠着床柱，任他迷糊的趴在胸前]

[掰下只鸡腿嚼得津津有味，低头看时他唇角竟也一张一合的，玩心一起，拽了跟骨头喂过去……]

[地点不知怎么就转换到了家里的大堂，爹竟然也在，一家人都到齐了，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即使年关也很少能聚齐呢。]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画面太过美好，看得我眼涩涩的。若是爹能像这般多在家陪娘亲，娘亲是不是便不会走。看见娘亲笑着换我过去，我揉揉眼，扯出笑走上前。]

[感觉被鸡肉里的骨头咯了一下，舌尖推着骨头吐出口中，偏头咬在娘亲夹过来的酥肉上，可是厨娘煮的肉没熟透，用牙齿磨了一会也没把肉咬下来，可是这是娘亲夹给我的，我铁了心要把它嚼碎咽下，就是不肯松口。]

喂，别咬……

[甩了两下没甩开，赶紧扯了块鸡肉喂过去，待抽出来一看，整齐的两排贝齿，殷殷透着红痕]

[真是不作不死，忿忿然啃了剩下的鸡肉，起身净手，想了下拿条帕子帮他拭着唇角，见了腕上齿痕又着恼的将他推到一边，推枕而卧]

[人不知何时又蹭过来倚在肩头，想是梦里又遇了好事，笑得惬意温馨]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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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眼就是好眠醒来，还是在自己家里睡得安心。满心欢喜地伸个懒腰，稍偏头便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啊

[惊呼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踹了一脚。]

嘭

[看着他翻了身滚下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我愣了会，而后默默往床外挪动，露出个脑袋，手扒着床沿看地上的情景。]

[不料他摔得很滑稽，配着那张自诩风流倜傥的脸，要多诙谐有多诙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蠢，哈哈哈

哎哟

[腰好疼，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

过河拆桥，没良心的小东西

[懒懒的爬起来，掸着灰尘坐上床沿一扯他的领子]

喝醉抱着不放手的时候忘了？

[好吧，醉成那样是忘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抬手打了个哈欠，一用力把他拎下床]

被你磨蹭了半宿，困着呢。你醒了就去叫早餐，我再睡会

[看眼地上两洁白的小脚片，眯上眼接着睡]

[地面上很凉，跳了跳脚，拿起一旁靴子套在脚上，在房里走了几圈也不见足衣，瞥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完全不记得怎么遇见他的。]

[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声，想起他刚才催我去拿早晨，想了会决定，看他睡得这么香还是不在房里用膳了，吵醒他可不好。]

[理了下衣服，为了吃的奔向大堂。]

小爷我要饿死了，快上清淡的能吃的。

[对菜名其实一无所知，通常是家里做什么就吃什么，更不要说饿极了。]

[夹了口菜，感觉不错的点点头，吃得有滋有味。]

[风儿细，鸟鸣啾，曦光照人暖]

[随意踢了踢被子，倦得不想睁眼]

[周围是静的，让人一再的酣眠]

[梦里时光，淡淡的侬软]

[很快便填饱了肚子，打个了饱嗝，满意得摸摸肚子，这才想起房里还有一位，端着自己几乎没动过的烧鸡回房。]

[看着床上的人睡得这么香，哪里像是饿了的样子，扯了条鸡腿放在他鼻子前，看他鼻子动了动，煞是好玩，又稍稍靠近了些，在他有所反应前收回来塞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大口。]

给我啊

[迷糊的伸手抢过来，闭着眼啃进嘴里]

挺香的，无怪乎听人说饥不择食

[我啃着鸡腿就像某皇帝吃着珍珠翡翠白玉汤]

[啃完这才坐起来，拽他的衣服来擦手被她躲了过去]

别那么小气，擦一下而已

[接了盘子着靴，倒了杯酒细嚼慢品]

一会准备去哪

[天色很好，不过，偶有青云飘过，过个把个时辰怕是要下雨]

[及时躲过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才不要，脏了你给我洗吗

[吃饱喝足当然要出去逛逛，不然待在屋里发霉吗？]

这里还没逛遍呢，那你呢，你是当地人？

算是吧

[印象中我和他提过，昆嵛，或许他不解，或许他不想解。吐出骨头去净手，打点洗漱]

我看楼前梨花不错，不如找个姑娘来唱曲，赏花赏美晒太阳

[可能晒着晒着就雨中看花伞下听琴了，想也是不错的滋味]

[束好锦带，啪地打开折扇轻摇两下，眼光上下在他身上飘]

不过，有你在这儿，怕是美人不好找啊

[夺过他扇子遮了半边脸，徒露出一双明亮的眼含着浓浓的不满。]

是啊是啊，你这么美，把你领出去我得遭多少男人的白眼。

[轻摇着扇走出房间，觉得手腕累，合上扇子回头丢给他。揶揄地挑了下眉。]

原来风流也需要体力值啊，你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