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海市（所有者：慕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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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六年春===========

【今春似是比往年缓些，不见春时应有的百花竞辉，亦不见新芽绿色。冬气迟迟未去，花迟雁晚】

【身披轻裘，宽大斗篷遮至额际，迎着海面往去，平波无澜。就如深邃孤高的老者，沉睡在暮色里。海风咧咧，引得轻裘翻飞不止。】

【愈近三更，夜色愈近，这片海域不似其他，常人常言有鬼船三更倏出，聚众贩珍，三更始，五更散，是为鬼市。越是诡异神秘，越是有人趋之若鹜。名气盛处，不乏富贾黑商来相商合作。久之，自然有人心生贼念。握紧手中配剑，拇指轻顶剑柄，寒光一现。抿着唇，晚上，将是不太平的一夜】

十几年间行走南北，颇听过许多稀罕去处。既听了必要亲临体会，方不负一世凡缘。

此处鬼市近两三年间听过数次，早已是心向往之。生意牵绊，行行停停，今日方才行至此处。等不及歇一日，安顿了仆从货资，也不令人随行，依了豪纵性子，披衣提剑，踏月寻海。

一天星斗，半挂冰轮，银辉灼灼漫撒静海，冽风凛凛吹凉夜色。

凭海而立，遥遥远望。风浅浪微，水平如镜，夜雾未起，皓月明辉，再无一丝诡异处。看来传言多有夸大，敢是为抬高价银造势。左右观看如己立等之众，颇有些神色惶惶，目闪逡探，更有一姑娘，剑已将出。此情此景，又让人心下生疑。

细观那姑娘，纤而不弱，行止稳谨，当是常于世面走动之人。便思趋前相询，以解心中疑惑。

“冒昧了。在下初来此处，见此人静水安，姑娘却将请宝剑，敢问此间是否暗有凶险？”

【迎风自立，许是身负仇怨过多，煞气微透，旁人侧目作看却不敢近身相寻。微微眯眼，浑然未在意。只须臾，身侧有温厚之声传来。勾了勾唇角，远远看去，海中鬼灯亮起，起初只是羸羸一盏，而后一生二，二生三，不时海面一列青灯，缓缓而来。】先生若是好奇，不妨等到最后一窥究竟。


【须臾船靠岸，抛锚停靠，跳板极地，岸上竞相而上，奇珍贵品，上古遗物不一而足。虽人众甚多，却无半分喧闹，自是井然有序。站于海滩一侧，也未随众人之列，只笑对他】海市虽然盛名，却不是常人能见，先生不去凑个热闹？

夜深人杂，男女有别，原是自己唐突了，初闻姑娘话语，只道人有意冷漠，讪讪一笑，不再多言。只觉没趣，便回了头复又向海而望。  


望月度时，约莫三更已过，夜雾渐起。远远点光自海那端浮来，若纱后摇烛，晃晃曳曳，不真不切。不闻水声，不见人哗，唯余晕晕光点若墨洇绢，愈浓愈阔，确似风吹漂浮，鬼使神差。虽未有恐惧，倒也紧了心神。  


过得一时片刻，那船身已现，灯光大亮，方才见得些破水微浪。这船身躯颇大，行水却无声，若无诡异，便是造船技艺有其特别之处。本是听了传言来看那奇货异珍，此番一腔兴致竟被这船只吸去大半。许是无知无畏，如今见着船来，看着人们上船观货，始终瞧不出有何可惧，倒令得一众自始至终形容如见鬼。


  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又闻那姑娘话语，调子里带了笑。侧首视之，恍觉天上皓月身侧坠，夜风吹绽一树花，方才冷漠竟似幻梦。


   “正是要去瞧瞧，姑娘不去？”

【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些】自然是要去的。


【抬步上了那船，入眼有劲装武卫数十，有序而列。甲板之上长桌几张，上头珍品罗列。人众之中，买主卖主皆有，买卖随意。左右也是看惯了的，与他颔首】先生请便。在下失陪了。

【穿过人群，直往船尾而去。正见一人执着一方铁盒打算沉底。踏着甲板未出半点声响，近了才抱着剑出声】阁下胆子不小啊，我的东西也敢偷


【那人闻声一颤，许是见事情败露，只见他手往怀中一探，扬手迎面撒了一把砂。眉头一皱，举臂挡住鼻眼。不过倏尔间，那人就拔腿跑向后方，几步又是一顿，就见他掌心蓄力，直击向一侧，扬开眼前的砂才见他所要逞凶的人是方才同自己说话的先生。】

【心下一紧，以那人步伐路数看，修为定是不差，倒不知那先生会如何】

初次前来自然是要多多观看，并不急于登船，那姑娘道了一声便利落而行。本是萍水相逢，只颔首笑让道。再看周身已无一人，方才抬步登船。

虽是安静，也奈何不得人多，那姑娘并未走出多远，登上船板，便又咫尺，恰似一同而来。姑娘道失陪，自然含笑回礼，目送其行。

一路走马观花赏奇货，不过是些中土不多见之物。品相自是有奇巧，到底质材如何，尚难定论。譬如掌中这人偶，衣着华锦，肤若涂脂，便是那桂阳玲珑阁里也未见过此等技艺。正听了货主一句“此乃真正人皮所制”，惊诧之下，抬指欲触那人偶面皮肌肤，突有一阵惊扰，只觉身侧劲风骤起。

骇然间，并未乱了方寸。多年在外行走，也算身经风浪，虽不算功夫高手，临危应变之力倒不短乏。当下拧身闪过，还不忘撤身把手中人偶还去货摊。借了后撤之力，再退一步。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无甚高招巧技，全赖一个“快”字。

暂离了危急，才得一刹察看境况。抬眼便见方才那姑娘在行凶之人身后数步，正与己相对紧盯这人，似是追赶而来。料想这人将己与那姑娘当做了一道，一招未得手，又进一招，攻伐而来。

生意人不喜多生是非，况这人步伐灵矫，掌力劲厚，看是功夫不弱，亦不知己能否敌得。当下只凝神闪避，不与递招应对，也是纠缠耗时之意，留于那姑娘时机，利其赶来以解恩怨。

【早观其人气从容，步履稳健气息绵长该是习武之人，遂心下有些担心牵累旁人却也知那人必定能躲。见他只避未迎，身法巧妙且身过迅捷。那小偷与其对上虽步步紧逼却也一时奈何不得他。】


【寻着空档挑剑入阵，手腕翻转一把挑开歹人预向那先生袭去的手臂，顺势近身剑锋横扫直至其胸腹间，以此隔开猫捉老鼠的二人】


【那人见状，弃招点足而退，此招本是虚晃之招，见其退自然迎而上，青锋于空中挽出剑花，剑柄向内直击其中庭穴上。那人动作由此一滞，分明可见嘴角血色，却也无半分给自己留退路之意，不见他避身调息，却是强行提掌运气，其人步伐变换，罡气直扑而来】

这厢尽力闪避，那人却步步紧逼，招招杀手，一时间不得手，看似已有些急躁，眼目已现赤红，夜色下更添了几分诡异可怖。那姑娘动作亦无缓滞，一息间移至身前，将那人逼开。

借那姑娘出手，只错出一步，稍撤缠斗，并未离去。方才攀谈时也略有察看，虽非相者巨目，这些年见过的人也不少，时至今日，倒也能观得几分。那姑娘虽冷漠，但并无邪妄之态，当不是那无端惹是生非之人，心下不觉就偏了些许过来，无法再若无其事去看货，暗藏了若有不利，出手相助之心。

这姑娘功夫上佳，一人对敌绰绰有余。那人在姑娘剑下脚步已乱，定撑不得三招去，略放了心。见姑娘挥剑取其中庭，一击得手，料想此战已毕。侧身欲跨离，却并未等到那人中招失利之况。疑惑间转首，正见了那人不顾重伤，似舍了命般迎击过去。

惊骇下也未多想，赖方才跨出这半步，正利出剑横挥。当下剑未出鞘，展臂即击，直扫人锁骨处。因见其舍命之态，此招暗下了八分力，不出鞘乃为不伤其性命。那人方才已被姑娘重伤，本已是强弩之况，此番再无力抵得这一击，足足被扫出两步外。

夜重星愈明，朗月皎皎，加之灯火通明，分毫动静也未掩得。船上并未有他人留意此厢动静，早有近处几个货摊稍稍退远了些，自还是与客人交谈讨价，可见是见怪不怪。那人已被击倒，佝卧船板粗粗喘息，顶上一盏船灯照得人面纸黄，看情形一时片刻再兴不起风浪，此刻再留，倒像等人承情，实非丈夫所为，况人本来也未必就需自己出手相助。当下理剑整衣，与姑娘含笑抱拳，权作招呼，转身欲去寻方才那人偶。

【掌风扫来却是极快，身近而战这动辄间自是无法避开。正欲承下这掌，却不想身后之人后发先至，剑柄直击其锁骨，那人踉跄两步，跌于甲板之上】


【眉峰皱起，这小贼这番鱼死网破的气势却是没想到的。不过偷盗罢了，虽东西贵重些，也不至于这般才是。且这小贼武功修为极高，小贼二字倒是屈就了他。招招式式与行动路数与江湖上接受赏金行事的旁门颇像，莫不是受人指使来盗宝？那会是何人？】


【脑中思绪百转，却也半分没露，见那先生要走，连声阻了其脚步，抱拳一礼，笑道】先生且慢，方才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在下慕云荒，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话方落下，一侧黑衣护卫便是上前询问如何处理那小贼了。瞧一眼气息尚存的小贼，勾了一抹冷笑】扔下海去喂鱼


【冰轮掩在乌云后，一丝光也不透，海上无风唯有青灯映着波澜微动的海面，徒显森然，一声落水之声响起，海水四溅之后又归于寂静。扫一眼船上神态各异的众人，除却儆示，也想用那人引出幕后之人。想来那人有点求生欲望的话，虽然受了伤，也该是能活着离开这海域的】

【回身见他目光四移，又想放在他正瞧着一人偶摊子，料他可能想寻它。含笑为其指了方向，也未有以物相谢的念想，只觉是如此反而折了这先生的气度。】

身半转，步未启，一声招呼传来。

侧回身，但见姑娘身侧凭空多添了一劲装之人。看他俯首应诺，姑娘冷然傲立，心下洞明，自己方才或是多此一举。

自觉赧然，忙抱拳回礼：“在下江北原。”

那黑衣人领命朝那厢船板倒卧重伤之人行去，擦过己身方感觉细微内息。久闻武林高手极擅隐蔽气息，此刻当真就在身侧感知。又思自见到姑娘至此刻也未见她身侧有人，这人竟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姑娘如此身手，出来逛海市还带这等高手属下，不觉暗惊，许是遇着了什么江湖大人物。

一思未了，又见那侍卫手脚利落，拎抓起那人直投下海，若弃敝履，身动行云流水，面色丝毫未改，一眼未有多看又折返姑娘身旁。一时顿住了言语，顿住了思索。

“噗通”一声响，方才回神，轻咳掩了语滞尴尬，复续言：“慕姑娘言重，便宜行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当未误了姑娘之事才好。”

慕姑娘玲珑心肝，抬目见她笑指一处，明白定是她知己所欲。那人偶确比这被扔下海的汉子可爱，她这厢也自当另有其事，江湖路上讲究的点到为止，当下无需多言，含笑抱拳离去。

=============================结=============================

————建元五年。秋————

【行医至冀州，偶然遇到一病人，竟患上极其罕见的一种怪病，此病平时无碍，但若气候太过干燥，便会发作，发作时浑身如火灼一般，苦不堪言，而且那人病得很重，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忧，曾在一部医典中看到，此病可用一种蚌肉医治，可这蚌却不多见，又听说冀州辖区内有一“鬼市”，专卖海上珍品，或许会有那种蚌类】

【照着传闻，三更来到岸边，此处竟真有摊贩，且井然有序，上前端看，不论是珊瑚珍珠等珍奇，还是海底罕见的鱼类都到处可见】

（此鱼骨可治风寒，这海蛙可治热咳……）

【此处对我而言，如同一个海底药库，可惜这些物品皆是千金难求，自己只是个穷大夫，囊中羞涩，还是寻那救命的蚌类为上】

【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摊子上看到自己要找的，可问了价钱，实在咋舌，苦笑一下】

【但转念想到先前有位富商，自己替他看病，他给了自己一株雪莲，便从药箱里拿出】

您看看这个，也是很贵重的，我拿来与你交换那蚌

【若是平时，自己定然舍不得将雪莲交换，毕竟那蚌只能治那一种怪病，对旁人却是无用，而雪莲则可入多味药，还是许多良方的药引，可现下也顾不了这许多】

【那摊主不知是不识货还是还想提价，说什么也不愿同我交换，硬是磨了小半个时辰，他也不答应】

“哥，这袖口是绣梅纹还是云纹？”

[阖了卷，明弱光影里静看了一瞬，女孩穿针引线状甚淑贤]

都好，不如左边梅纹右边云纹吧

“呸！没个正经，仔细拿我也当你那些红粉消遣？”

呵呵，那你还问

[重拾了卷，未几，有些倦意便靠着床头睡去。朦胧中有人过来扶我起来披了衣左右比对着。她没唤，我也就睡着。醒来时玉白云锦叠放床头]

[婉转贴心，我的妹子，叫长歆。中秋将至，爹娘不在身边，我费了一番心思想着怎么讨她开心]

[夜叉海市，哦，鬼市。但凡与此字相关，无不透着神秘离奇。据传海上各种奇珍琳琅齐聚，犹记得长歆最爱玉珊瑚]

[一壶酒饮到三更，方离了春风楼闲适踏来。珍珠贝母海蛤龙涎香，果是目不暇接。夜半风清，雪莲清气隐约传来。许是看笑师弟挖多了雪莲，闻到便有种会被师父责骂的错觉。双脚自有主张的索香而去，近了，不觉抱臂而笑]

奇货可居，也要真的奇才好。小兄弟你右行二十，此蚌比此皆是

[那店家一听脸上变了颜色紧忙上前一步]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与你换了就是”

哈哈，君子？自此后怕是不忍听君子二字

[笑着掸了掸长衫，长歆这梅纹绣得真好]

【听到男子声音，随即那摊主变了神色，快他一步收回雪莲】

（果然是见我急切，漫天要价么）

【有些气恼，却也知道奸商奸商，是商必奸的道理，不再理睬他，转身向那公子作揖】

谢过公子，若非公子，在下便要吃了这亏

【倒不是心疼这雪莲，只是这雪莲若落入那摊主手中，免不得又成为他敛财的工具，若是有人急需，岂不耽误了病情】

【这公子身上隐约飘来酒气，衣着考究，尤其是那袖口的梅纹很是好看】

在下先去买了那蚌，再来谢过公子

【快步去了他口中所说的摊子，买下两个蚌，取了一木盒装好，再放入药箱，走了回去，那公子仍在，笑脸迎上】

在下喻满楼，是名大夫，此番寻这蚌肉给人治病，亏得公子仗言，才“救”回了我那株雪莲

[那蚌，我怎知有没有？原只是随口一句唬摊主的，不想这位倒是实在]

“你这小哥，怎地如此多事！君子人不挡人财路，长得人模人样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原只是闲闲看着，那摊主竟来发难。抬手摸了摸鼻子，莫不是最近书读得多了像个文弱书生？]

[我心情不错，只是凉凉看其一眼，转而去旁边的珊瑚赏玩]

“在下喻满楼……”

[还真是买来了？听着一笑，转头打量]

医者仁心，可敬可佩。只是我救了你的雪莲，却给人埋怨，说我挡了人财路，非是君子。你看，如何是好？

【听了他的话，便知定是被先前的摊主难为，看了那摊主一眼，他因为先前想要骗我，现在不敢对上我的视线，微扬嘴角】

如今这世道，总是贼喊抓贼，公子休要同小人计较

【不再看那摊主，随他嘴里骂骂咧咧，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公子帮了我，给我个机会回报公子吧

【本想请他吃饭，可如今已是三更，酒楼饭点早已关门，想起上次出诊回来晚了，在街角看到过一个卖馄炖面的摊子，只是他一身华服，恐怕去不惯那地方】

现在这天色，附近只有家卖馄饨的摊子还未收摊，不知公子是否介意去那里坐坐？

稍候

[夜半吃面有人陪，还有甚可挑？在珊瑚摊上捡了颗莹粉桃花，灿灿滟滟，很是讨喜。只八百两银子，恭恭敬敬包好，可比那卖鱼的识趣多了。人比人，嗯……]

[半人高的珊瑚树，封在偌大琉璃罩中，映着月光光华璨璨。单手托着转了几圈，微微点头]

不错

[抓出十张银票给那摊主]

送到昆嵛，多余的赏你

[吩咐完了寻那少年]

请

[举手作请待其先行]

【等他事了，才同他一起走向那记忆中的小摊子，行走时，堪堪快他半步】

这边请

【走到那街角，果然看到那馄饨摊，请他坐下】

此处市井之地，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老板过来招呼，自己要了碗馄饨，倒是真有些饿了】

公子要吃什么？这里虽然是街边小摊，但馄饨和阳春面都很不错

阳春面，多加个鸡蛋

[扫袍落坐，左右望了下，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倒也衬得这夜里不那样冷清]

这摊子不错

[不论简陋与否，胜在急人所需。不一会面上来了，热气腾腾，蛋花圆润]

“叔叔、叔叔”

[方要咬下去，一个孩童跑过来，看着蛋花眼神炯亮]

给你一个

[取了个碟子夹给他，他道了声谢却仍然不动，灼灼的看着另一个]

那都给你

[又给了他，他改为看着我的面]

“啪”

[筷子一放我也不吃了。看着那碗面又看看他，扰了下眉。我今天真就带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他不介意，自然是好】

【不过一会儿，面和馄饨便上来了，看那孩子似乎真是饿坏了，让老板再下碗面来，招招手让他过来】

你怎么一个人半夜在外游荡？家人呢？

【那孩子立刻红了眼睛，抽抽啼啼说自己父母双亡，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看他年纪不过七八岁，说话却很老成】

先吃面吧

【此话是对孩子说的，也是对那公子说的，其实心里觉得这孩子有些可疑，他衣着虽然破旧，但仍算整洁，不似无人照料，与那公子对看一眼，不知他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