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

开：

[ 那捎来的口信中只约了今日，却未道时辰，便从晨光微熹开始等。双手负后，立在残破石凳之上仿若一尊笑面石像。]

[ 午时见一小队人牵马而上，蹄声凌乱。牵马人个个神情古怪，目光呆滞，只有领头女子笑眼弯弯，说不出的妖异。]

[ 傍晚又望侧山一角有身影似是对着悬崖呼喝，而后一跃而下，然秋夜山风呼啸，未曾留下那人的半点声音。]

[ 便如此伫至圆月高升，透过面具空隙可见有一人缓缓近前。负了一日的双手松了松，朝着其伸去半张了掌心。若换了往日对方应当将指令交付自己，可现下半晌过去并无动静，稍稍歪头，手掌便又向前探了探。]

[ 传信人是从不说话的，疾来疾走，像瞬时蒸发的水汽。然而眼前这人突兀的声音响在耳中，倒使得自己微怔一刻，这才微微抬头去打量来者。]

[ 儿时受刑后，天下人在眼中也不过是两张脸，要么写着生，要么写着死。直至入了杀宴后才能略略分辨出各人的些许不同。此刻仿佛毫无防备一般朝其挪近两尺之距，以目光细细描摹片刻，面具下的双唇微微翕动。]

萧君......？

[ 复低头搓开手中信笺，借朦胧月色看清纸上墨迹，一双剑眉难得蹙起。此番开口音色依旧低沉嘶哑，却更响亮了些。]

饮雪......要死？

等等。

[ 寥寥两字能说得清晰洪亮已是可贵，语气中还掺着些自身都未意识到的不悦。]

[ 手指缓缓翻覆将信笺按着印子重新叠好，两指夹起在唇边晃了晃，兀自歪着头望其，盛了半片月色的眼时隐不隐在面具后。]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