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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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建元六年春末===
乞丐刘眄

【春天走了夏天自然会再来，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自从三年前，家乡发生洪灾，朝廷赈济的粮草只发放过一次，村里许多人都饿死，那些活着的人，便瓜分了尸体，竟然连同胞的尸体也能下咽，轻言目睹的我，不止一次呕吐】

【靠着沿路乞讨，我来到了这里，凉州的一个小镇。一家杂货店店主可怜我，好心让我在他的屋檐下乞讨，总算有了一席之地让我好好喘口气】

【某一天，有个瞎子算命的出现了】

【游历四方，街头巷尾俱可为摊】

【是日，傍市而摆，似感旁人比邻，鼻嗅异味，少诧，揣之曰】

君乞儿耶？

乞丐刘眄

对呀，我是乞丐呀。

【看了看瞎子一眼，又叼着草根默默无语】

【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又默默开口】

瞎子，怎么称呼你？

【揣听其声，不似伪作，闻其有问，告之曰】

免贵姓白，至于名讳如何，无足轻重，小友但唤在下白瞎子，未为不可

【如此自介，转询】

敢问小友何以称呼？

乞丐刘眄

【听他自称“白瞎子”，有点儿想笑，但自己也是个残缺之人，却钱】

诶，叫什么白瞎子，就叫你老白。当然，不是说你年岁高了，只是觉得若是称呼“小白”，这意味总有些奇怪。

至于我嘛，你可以叫我乞丐刘，敝姓刘，单字眄。眄嘛，目偏合也。嘿嘿~

【闻其另取称呼，未无不允，颔首笑纳】

【再听其名，秉术士惯然相人姓名，有异，揣之良久，愕问】

真乞丐也，乌得欺我目不能视！

老白此话是从何说起？丐儿何曾欺瞒于你，哈哈哈，若是不信，快问问杂货店的老板！

【笑着大声对老板搭讪道】

喂！卖杂货的三大爷！这先生不相信我是乞丐！您老给我证明一下？

哈哈哈哈哈！那位先生，你身旁之人确实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儿！

【听到老板的回答，转而有些自喜道】

怎么样，老白你相信了吧？

【闻其邀人引证，喃喃自谓】

怪哉、怪哉！区区推命之术，近三十余稔矣，自谓断人休咎不甚奇验，少说验者十而八九。缘何推算此名，分明富贵极矣，乃竟落拓如斯，反得乞丐命耶？

【非信此邪，故道之】

小友稍候，容我细推。

【犹自再测，不忘细述】

单取「眄」字，拆得「目」「丏」，「目」「丏」二字，俱画蛇添足矣。「目」去「一」，乃得「日」，则日出东方，极贵之兆；「丏」之一字，「正」字多此一举，提勾下举，则日落西方，极衰之兆。如此推之，纵非贵及，亦可置小贵。

【顿然，自问】

莫非生长西方？

【推及此处，灵光顿闪】

是矣，富贵贫贱，亦分经纬，若生东方，则终身尽贵，然生长西方，虽名谕富贵，命亦下下矣！

【如斯三叹】

可惜，可惜，可惜矣

【听闻他一会儿东方，一会儿西方，自言自语好久，就一句听懂了，要是自己出生东方那必是富贵至极，然而，在那小城小镇的要如何富贵得起来？】

老白，看不出来你咬文拽字，这么多花花肠子。

诶！就像你说的“然生长西方，虽名谕富贵，命亦下下矣，”我就是个命下下的人，却生于南方，哈哈哈哈！老白你真有趣！

【为之推命，随而得验，不见哀色，反更嬉笑，随之附笑】

怪哉小儿

【少顿，吐实谓之】

小友本命非贱，虽然至今居位无上，但亦不至一生穷困以死，再行数年，自有异数，改转禄命

【说罢，收拾摊铺，开口相邀，与之一并返家，共享私藏陈年佳酿】

====结====

============建元六年初夏=============



【午后，天气晴暖，微风阵阵，舒适的令人昏昏欲睡。左右看了下也无甚病人，便早早的收拾了东西，起身向着街角的杂货铺走去。出来多日，有些东西倒是该从新置换一番了。】

【双脚欢快的踏在青石板路上，人流熙攘，嘈杂而热闹，踏步迈入杂货店中买了需要的用品，刚要转身离开，却遇到了刚进店的一位姑娘，只见她低头默念着什么，可那姿势动作却像极了自己的师妹，不由得心中一喜，带着疑惑轻唤道】师妹？

【初夏的午后，最是讨人喜爱。太阳不似盛夏那般炙热，又不像冬日那样给人无法触及的遥远感。暖暖的阳光混杂着空气中诱人的花草香气，直熏得人昏昏欲睡。沐浴着阳光，慵懒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心情都跟着快乐起来。】

【自拜别师父，也有些时日了。离家时随身带着的物品也快用尽，恰好来到这里，就在这里买点东西吧。问了身边的路人，终于寻到了街角的杂货铺，低着头心里盘算着该置办些什么才好，太过认真险些撞到前面的人也未抬头看上一眼。下一刻，熟悉的声音瞬间将自己的思维拉了回来。眼前之人，不正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师姐吗？顿时欣喜万分】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万分期待之下，终于看清了那张垂着的俏脸，闻言一针欣喜，激动的上前拉了她雪白柔荑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也下山了？师傅呢？

【极力望向远方，也未发现师傅的踪影，看着面前的可人，摸了下她头顶的秀发，黛眉微挑打趣道】又长高了呢？说，是不是我走后师傅尽给你做好吃的了？

【微微侧身，拉她让出了门口，毕竟人家开店做生意，自己可不能挡了人家的大门】师妹，你要买什么？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看啦，我是一个人下山的。师父让我自己出来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他还在山上清修呢

【一个人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番偶遇师姐，不由心情大好，伸手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脸颊，调笑道】可不是，你不在家，师父不就是我一个人的，可不都由着我嘛。你看我现在胖的，衣服都快穿不下了。

【由着她把自己拉开，才意识到挡了人家的门】我是想着来置办些日常的用品。师姐，你下山后都去了哪里，现下一直在这里吗？许久不见了我好生想念你，师父也很想你呢，得空你也回山看看。

【闻言心中不由得染上了点点失落，抓住了她在眼前乱舞的柔荑放下嫣然笑道】是吗？原来你也被赶下山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惹他心烦呢？

【听着她略带撒娇的话语，纤长玉指轻敲她光洁额头娇嗔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心变成个大胖子，以后嫁不出去。怎么样？下山多久了，身体可还吃得消吗？

一言难尽，去了好多地方呢？前天刚到这儿，本来准备明天就离开的，如今既是遇到了你，那便再多呆几日，咱们姐妹俩可得好好聊聊。

【拉着她到了店老板面前轻言道】要买什么？自己说吧。

至于师傅。。。。。。【想起上月遇到的那位算命先生之言不由轻叹一声】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的。只是临下山前，师傅曾交代过若无大事，一年之内不准我回去。

【听了师姐的话，不满的抗议道】师父是让我自己出来历练的，谁说我是被赶下山的啦。

【伸手揉了揉额头，又捏捏自己的脸颊，握握手臂】有吗？我真的有那么胖吗？可是师父还总说我瘦，总是要我多吃些。还有，我才不要嫁人呢！我下山已经有两三个月了，今日路过这里，看着热闹，就多停留了些时辰，想着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不想遇见了你，真是太巧了。师姐这几日在何处落脚，我还未找到住的地方呢

【来到柜台前，买了东西，提了它们和师姐走出店外。正撒娇让师姐多回家看看，不想却听到她那番说辞，不由大惊失色】这是为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父为何不让你回去。

【想了想，又复说道】师姐，师父也总念着你呢，我不信若你真回去，师父还能将你赶了出来？

【看着她嘟嘴撒娇的样子，不由得浅浅一笑，这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太认真，那可爱的模样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恶作剧。】

【那正好，我就住在前面的客栈里，你来了正好给我做伴，至于胖瘦，管那么多干嘛，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不是很好吗？】

【陪着她买完了东西，听她说起师傅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怅然出口道】师妹你有所不知啊，只是前些日子我找人帮着算了一卦，掛上说我并不适合现在去见师傅。

好啊好啊，我正愁没地方住呢，这样甚好，还有师姐陪我说话。我都好久没有和人说说心里话了。

【我高兴地满口应到，又将脸身于师姐面前，笑道】就是嘛，我也觉得胖胖的挺好，多可爱。

【听她说起卜卦，不屑地撇撇嘴，开口劝道】师姐呀，那些江湖上卜卦的，多数也都是为了生计，也不能尽信的，我就不信，见师父有什么不合适的。

【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安慰着】没事的，日后总有机会回去的。师姐，我今日刚来到这里，这街上有什么好玩的，你带我去看看罢。

【闻言纤指点了下她娇挺的翘鼻，嫣然笑着道】好，我们姐妹今晚就好好说说话。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下山这么久，遇上的人虽多，但却没有个交心之人，想起那算命的警戒之言，摇头再次叹息接道】师妹有所不知，师傅对我们如何你是知道的，况且他自己亦是修道之人，以前无论我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不会舍得罚我们。


可是下山之前，他曾亲口对我说过，若是我敢在一年之内私自跑回去，便再也不认我这个徒儿。我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若是因此而连累了师傅，我又怎么对的起他。


【听着师妹劝慰的声音点了点头】嗯，就当是外面长见识了，一年不见也没什么的，反正也不会太远了。


走，那边可是有好多小玩意呢，有趣的很，我带你去瞧瞧。【说完拉了她直接像着那杂耍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