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春

=====建元六年春=====

【有花普通，粉粉红红，开了一处的半山，采了一大把抱在手中。花束太密将脸遮得严实，走上几步花朵儿滚了一身的，花开必定花落，怎么舍得开，又怎么舍得落。】

【腰间的鱼儿包包里塞着本书，翻烂了的书。封面都破得拦腰烂下半截，欲落不落垂着半面可怜，依稀可见书名是烈女传。卖书的书生说了，女德就得从这里面看。】

【说了今日带酒来给大哥陪他说话的，所以就在山脚下等他。手里头拿着两瓶酒，口渴喝了一口辣得眨眼睛，拿手扇着有些红的脸，搂着花束的手不方便，将那一大捧花全都兜在了头上。】

【头有些犯着些迷糊晕也不晕，就是反应慢了些，顶着花丛盖在头上正好遮住太阳。知道大哥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挪手才好，愣在原地想不出手在哪里。还好大哥帮了把，顺势将红扑扑的脸从花间钻了出来，瞅见他的脸，将眼睛虚眨了好几下，嘴里吟着出声嗓音憋得蛮小，显然是心里好些个意思，脸上又不好意思】嗯...久么是久了些，大约是阿满要做姑姑了吧。【以前在王兄的殿门口等着，等着，总是能等出个美人出来，尔后美人都是有喜了。大哥么，模样比王兄好看，山又是这么大，总是有些景色阿满看不见的。】

【把花枝都撤了下来，揣着酒在捂怀里，酒瓶都被捂的暖暖的，急得把脸往旁边的树上撞】大哥怎么不夸阿满花枝招展，花枝乱颤？【本来假装撞的，结果实在的撞了一下，疼的自己揉着，低着脸撅着嘴巴把酒拿到大哥眼前】是送酒给你的嘛，你最近都不回去了，阿满一个人无聊，找个借口来找你玩嘛【老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意图，脸上沾着的花瓣随着嘴角的动静落了一瓣又一瓣。】

【一听是吃好吃的，眼底腾然是精光一片，跟着大哥走着等吃的。坐在蓬莱春的老地方，歪着脸看见大哥手上好似有道小口子，便是坐不住了，低头张嘴就咬在了大哥的手上，想把花刺给弄出来再松口。】

【白白的牙在大哥的手上磕着，感觉大哥的手很暖和，口水么坚持的收敛着。牙在他手上面磨了几圈，嘴使劲儿的吸那个小口，口水有些把持不住，便咬了咬牙想收住。可这样就相当于咬了大哥一口，好在口水都没掉他手上，再约莫着用了次劲把一根刺头咬了出来。】唔...找到了【摆个头，将刺头爽快的吐出口，自觉模样到位洒脱。】

【忍心不去看大哥的手，眼睛望住天上的云彩，拿袖子为他抹了抹被咬的那处，顺带着揉一揉手里摸到的齿痕，想赶紧这样草草的抹平】那大哥你心里最想让谁挂，就让阿满去救他的命不就好了【嘻嘻一笑卖乖的样子，挤着眉头把眼睛挪回与大哥平视，正经的说道】做蝙蝠也好，还能飞上去找大哥玩，大哥也好养活阿满，再也不必上山下山这么辛苦。

【说完这句话，瞅见了大哥手里的镯子，愣着把筷子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筷子被咬响，尔后啪嗒，一前一后，筷子两支落在桌子上。迅速把两手的袖子都抹了起来，胳膊这么送到大哥的眼前】大哥帮阿满戴【自打半年前脖上坠子换了出去，身上再也没什么首饰，没有想大哥会给自己挑了镯子，鼻子发酸着，过往是假哭只会发声，现在只是无声。脸上还没来及有表情，泪珠子就滚滚的落下眼角，吭吭了几下】大哥你真好，阿满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把身上包包里放的烈女传掏了出来，摆在桌上，瘪着嘴看着这本破书有些嫌，但是还是说了原来的用意，想表达自己的努力】阿满最近在读书，想做个好女子【书页都翻破了，里面的字上都画了很多圈圈，是因为都不认得。把书往大哥那边推，想他懂我所想，可以把这本书给撕了。】

【睫上用力甩开一颗方成形的泪珠子，眼中不平的波水里倒影着大哥的影像。一花归一木，万物归于缘，手腕上银丝缠藤仿佛攀绕进心里扎根而生。回神大哥托着手臂在眼前晃着，抚过眼泪，嘴里喃喃】这是阿满的宝贝镯子。

【认亲一般，抬手指上碰着翡翠葡萄，破涕为笑，又哭又笑，吸着鼻子，呼吸里尽是潮湿】阿满，阿满是好喜欢大哥送的镯子【赶紧的扒着眼皮，揪着自己的脸胡说八道】方来的时候喝多了水，眼睛管不住就落水了呀【嘴巴凑近镯子亲了亲，眼睛眯着成弯弯月，瞄着大哥，眼风飘的满是得意】咦，大哥可舍不得亏阿满的

【看见书本真被大哥扔走了，这下得了大哥的肯定，心花怒放，笑声一阵开心】那一书的烈女都活得太复杂，阿满不作烈女，阿满做个懂大哥的妹子就好了。【反过来也一样拍拍大哥的手，像个老奶奶一样的神色，但没有说些别的废话。】

【抱起杯子不斯文，一口气就喝下去了，舔了舔嘴唇上的味道】甜的...【戴着镯子的手撑在下巴上，想起巫祝大人说过的永恒，借着酒味在心底慢慢酝酿】大哥，人生短短不过几十年光景，却有永恒这个词儿，阿满不懂

【笑了一小下，有些斯文的痕迹在眉眼间，估摸是走神了些】阿满是想自己岁数变大了后，大哥觉得阿满是大人了就不管了，那阿满肯定很伤怀【扯着颈与大哥一同往窗外看，甚至要挤过大哥的视线，看外面到底有什么。模样不端正混淆着自己的不好意思，这么大了总喜欢耍赖到底是清楚的，但嘴里说的还是心底话】所以阿满要找到永恒，永远永远都要做大哥的妹子，哪怕是老妹子！

【窗外之景很容易一眼尽览，其实看景呢倒不是真好看，只是大哥双眼瞅着的那处，便就也想看到眼里头去。似懂又非懂的听进大哥讲的话，目光涣散开去光影刹那模糊，且听闻过窗细微的风吟】

风景走过都在背后带不走，阿满的眼睛没有天宽阔【手指捏个形状划过眼前作个圈，盖在自己的眉头上，无奈无心的比划着】看了就忘了，为景醉了大抵就会睡觉。【手放下来，低低一笑】做梦倒是美，阿满昨天就梦了好梦，梦见大哥把老虎吃了。

【说着吃着菜，嚼着吃的，孩子就是这样，好吃了便就容易忘记所担忧的，或者刚刚说了什么想不通的话。吃了好些口，真的是饿了，嘴也不抹，包着半口菜说道】阿满去过...【笑着把菜咽下去，眼睛定定的盯着杯子里的酒水】不记得了【拍拍脑袋表示自己脑是空的，眨眼，眼里泛着全是期待】大哥带阿满玩，阿满好开心，不回吐蕃，哪里都是好。

===建元六年 夏===

【双手捧成牵牛花盏一个形状，对着山上大喊】云云！云云！快出来啊啊啊啊【便喊边蹦，旁边的茶寮的小二一脸想上吊的表情，旁边的掌柜的与他细声说：改日得跟梅少侠说说，得管管这个成天往昆嵛跑的野丫头。】

【初夏天气热，早换了一套薄夏衫，上面绣着的红木槿，手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戴着啊苏哥哥送我的镯子，好珍惜的，谁的镯子都没我的好看。等的不耐烦了，指着天上蛮横道】好热啊，云云，你快点蹦下来啊

【哭着脸在太阳底下，热坏了，蔫蔫的抱着那颗大柳树，脸歪在上面可怜巴巴的】嗯嗯，再不来阿满就快变鱼干了【手扒着树皮，想是云云是否曾睡过这棵树，果真手扒得更勤快，虽然口口声声道自己快成鱼干。】

【哭哭啼啼的抱着树，当真是九成是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一成的原因是等得不耐烦，此番形容回吐蕃也没人信这就是公主，过往调皮也不至于赖皮。看来中原人都很赖皮，常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赖皮者人必赖皮。】

云云云云云云【变着声调喊，高低应和字正腔圆，眼睛闭着当是省劲。被抱住的时候，正好吐出第八百字云。嗓子倒是好的很，嘹亮的啊了好大一声在云云的耳畔，搂紧她的脖子使劲的摇晃】什嘛什嘛，我出去攒钱养活你和你师兄啊，还有我有重色轻友啊，我有看过漂亮哥哥一堆一堆的，可我还是喜欢游一尘

【老老实实的答话，蹦蹦跳跳的回了劲，但觉得热得要命，脸是晒得通红，拽着云云的手抱在怀里】云云我们去跳河，好热好热的天呢，我再不跳河会变成鱼干的【从怀里掏出两朵绢花，一红插在自己头上，一绿非要别在云云的耳畔】你看我把攒来养活你的银子全换这个花了，漂亮吧，掌柜的说还卖亏了呢，我好不容易求他卖给我的

【手穿过云云的发间将绿花朝上别一别】老板说这绢花是取自态荷泽牡丹之形，天香国色为绿花生绿萼，戴上以后就是做贵妇的命，我想你相公肯定是个贵人。【别在自己耳畔倒挂着的红花倒是记不清楚是什么，嘴唇抿着眼睛眯着瞅着她脸有点害羞】今日是阿满藏历的生辰呐，我漂亮嘛【一听见游一尘，脸朝山上摆了好几下】首坐？那他在哪里坐着，他能看见我么【瞄着这崇山峻岭，看了每一处眼睛能看得见的地方】可他怎么没告诉我他很喜欢坐着...

【听到云云说师兄多，红的脸一下子绿了，急得很】啊，你不就一个师兄么，怎么忽然这么多个，我哪里养的起！！！【往树上埋了埋头，小着声道】卖几个吧...【以往也会遇见家里穷卖孩子的人家，我们现在很穷，云云和我都不能卖，就只好卖师兄咯，别过头看她】换钱...

【手抹了下脸，平平定定的望着五指，约莫刚才羞羞的样子完全扯淡】这是什么，鼻涕？！【亮晶晶黏糊糊的东西糊在那里，这只手刚刚摸了云云的头发，也摸了自己的脸，惊奇道】云云这是你的鼻涕还是我的鼻涕啊~~【后面的树背上确实爬了好些鼻涕虫，还有好几只已经爬在袖子上，吓得不轻，赶紧扒掉自己的外衣】啊啊啊啊啊啊，云云有虫咬我啊呀，我好痒，好痒【看见虫子，浑身都发痒，哪里都痒。】

【戴着红花与绿绿傻笑了一个声调，又扑过去抱在她身上摇晃】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阿满这么多年最宝贵的礼物【伏在肩头，额上沁着汗珠子，在天光下的晶莹剔透，犹如心中对云云的那番澄澈】天神从没告诉我，你会在中原等我，要我找到你。

喔【嘴张得能塞进去半只鸡蛋，眼睛眨吧眨巴的望着手上的镯子】云云你不是一直戴着么，你给我了，我好舍不得的【咬了咬嘴巴，心里好感动，可是总也不能想到用词语来表达，便是张开手臂搂着云云嚎哭。】啊啊啊...

【待是发现那鼻涕虫才转移了心事，一路随云云走着，嫌弃的使劲的搓着手】云云我要脱衣服，我要脱光光，我受不了啦...【蹦着跳着张望看】水在哪里啊，我们快去玩【想到游一尘，笑着大声说】啊，我春天的时候出去玩，可是我忽然得了鸡瘟了么，碰见游一尘，他帮我洗了个澡，我就全好了，他好厉害...【简单的组织语言含糊的讲了具体的过程，想来还是龙门客栈见过他，当自己醒来便没怎再见他过。当看见前面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心情激动的边解着衣裳脱着裙子边喊道】快来啊快来啊，云云我们洗澡啊

【夏木槿在此大开，粉红粉红的地方，衣裳扔的到处都是，身上系个红兜兜，往水里蹦，水声哗哗溅了一地，沉到水里，手解开脖子上的搭扣，将兜兜拿下扔到岸上去。双手在水里扑腾，日光让水里温温热热，玩了一会儿，身靠在一块大石上，冒头软软嗲喊】云云你下来呀~~~这里好舒服哦【歪头瞄着她，露牙齿笑着。】

嗯师兄们就算了还要阿满攒钱养的不算数【其实从来不知道云云的师兄是谁，更别提师兄们，连同她师父那个逃跑的来福，混淆备至，但就是知道我云云最清楚】云云最厉害啊所以我好喜欢喜欢你【手捉着水花，拍着水面跟她道】不是啊不是啊，( ⊙ o ⊙ )，我生病的时候游一尘管我的啊那个洗【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洗澡是光溜溜的洗呀，那是谁洗的，眼睛发直的望着山上，干叫了一大声】啊，那是谁给我洗的澡的哇【蹲在水里傻着愣，不一会儿，闷头转身朝别处游去，不跟云云说话了。】

【对着块石头撞了撞头，蹿到水底去，鱼儿光溜溜我也光溜溜，捉着鱼儿玩，玩着玩着又玩忘记了，折身游到云云的身边，把一条滑溜溜的鱼扔到她身上。】哦云云鱼来吃你咯...

===建元六年 夏===

【出门了一阵，回春风楼小住，进门便发现棍棍长肥了一圈，甚是嫌弃，一只猴子长胖了竟是这么丑。装作不认识它，它竟然扑在我的身上，抱它入怀里，这猴子果真重的不止是十斤。】

【瞄着掌柜的脸，就知道他又虐待我家棍棍了，要它吃得这么肥。一气之下，抱着重得要死的梅棍棍，歇也不曾歇便向蓬莱春跑，想来送它去大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日头焦热在顶，白晃晃的一片在眼前，背后的棍棍睡着了，它毛茸茸的手够在脖子上捂着，热得额头满是汗珠。忽然眼睛这么一黑，昏倒在路上，当然是脸是朝下的，摔得满脸灰尘，鼻子还流了血...棍棍安然无恙的趴在我的背上，这猴子翻个身继续睡觉，没劲大哭嘴里含糊着喊道】啊苏哥哥，救命啊，棍棍杀人了...

【炙热日炎灼烤在大地上，刚才听见水的声音，滴答答滴，几处绿荫蝉鸣愈来愈清晰，思有水意在周遭，或者是要落雨了么，口正渴着，身上的分量还是那般重。鼻中血腥味浓，想来这鼻中的这一次洪流大约何时才能停。略醒，翻身预备起来，背上熟睡的棍棍顺势的如一颗球一样滚到了路边边...，直到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才勉强停下来。】

【再肥也是我养的猴子，嫌弃罢了，但还是心疼的，刚有个人在身边晃悠。这刻支撑着地半起身，遇见他将脚戳了过来，抬起眼睛迷蒙的望着他，只是太阳太烈，顺着光线过去看得亦真亦幻，咦，这不是吐蕃王宫的待女壮壮么，半是惊喜半是嗔的大声吼她】壮壮哦啊啊你个笨蛋叻，你的手呐长到了脚上去了嘛，还不快扶本公主起来啊

【知道她向来比较迟钝，也就嘴里说说她便是了，没想到她还真蹲下来靠近些，但听她说话的声音比以往粗了许多，这一靠近才瞧清楚她的打扮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除吃了一惊外，还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捂住嘴巴，知道她向来不懂得表达内心的情感，于是接住她说的话茬温和的道来】壮壮我知道天气热我逃出来玩是不对的，我也知道再没有人的时候，你也会在我身边的，你是想说这个对不对，我明白你是我的好壮壮！！！

【难过的握紧他的双手，真诚哄起她来】但是，长的像男人不是你的错，你可不能放弃做女孩的自由，快把衣服脱了换回去，乖了，听话...【此刻绿叶摇曳在街道，风吹在额头上凉幽幽的，一番话下，只是头晕令眼睛睁不大开，恍然间，也不知今日是何日，明夕是何夕。】

【暑热蒸人，稀有风来，时有时不有，如是调戏人。这道上的绿意实是快然，接过他的外衫兜头盖下，果然挡住头顶的烈日，胸间清了一口气，并指揭开盖在脸上的那一角衣衫，脸露出大半来，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嘴唇抿着】你是谁？

【瞄着他的衣衫，再看着身上披着的，原是他给的衣，眨眼一怔，他怎这般好，脸上灿烂一笑】谢谢你【平日对吐蕃的愧疚与思念已然分不清楚，一面愧疚一面思念情就愈浓，想来日子久了，愈发对不住王兄他们。估摸是做了一场短梦，被眼前的人唤醒了。自然，这人肯定不是壮壮，脸盘清秀稚嫩，皮肤很白不同壮壮的黝黑，坦白的对他解释】那个，我刚认错人了，你怎么在我面前呢，那我的棍棍呢..【回眸，猴子正睡死在一棵树下，尾巴耷拉着，一动也不动的趴着。】

【刚刚发着蒙，如今灵台里的清明，回脸好奇望着对面这个，这个...人的脸，他仿佛无奈的很，亦不怕热，一直在太阳底下着急，听他抱怨着男女。虽然不懂他有什么心结，愣着不知所以然的将手给他拖，开始以为他要咬我，尖声大叫】啊啊啊啊【可没见他张嘴，指尖触到他光滑的下巴，镇定的应他所求，很努力的去摸胡子，摸了好些下，捏着他的下巴，扯了扯，茫然道】胡子在哪里…【往初心里也对男女之分没任何观念，手抖了一下，试探的问】那你是女的？

【仔细将盖在头上的衣衫掩好，哪怕掩下一星半点暑热也好。鼻子里流下血液，微微干涸，张嘴才觉得鼻子那里痛，顺手拿了头上那衣衫的袖子，放在鼻子那处擦了擦，眼睛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很不能清楚的动了另外一只手去拉他的头发，糊涂道】唔，头发是头发，胡子是胡子【两眼一下清明，便是揪着他的头发开心道】可你有头发就好，我知道你有头发

【一手扯着他头发，一手摸着他下巴，认真的说道】我有头发可我没胡子，我是姑娘啊【手被他掰开来，便去摸自己的下巴给他仔细说明】我从不知道我会长胡子啊【很不乐意的说】难道我找个姑娘就能变孩子爹了，你胡说八道，我不信！

【正巧棍棍醒过来了，颠颠的走了过来，双爪开怀的张开扑到他的怀里去，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尾巴甩到我的脸上，那猴脸简直是令人发指的痴，看它如此不禁哆嗦了一会，但见它满嘴的毛，便对身边那个被猴子抱住的人说】你看它嘴上有好多毛，可它是个姑娘【念及姑娘二字，但看棍棍光光的两条腿和红红的屁股...，嘴角抽搐道】棍棍你的小裤子呢...

【惊慌失措的在身上地上摸了三圈，竟然没有...纠结的望着棍棍，什么时候它竟然学会了不穿裤子，嘴角抽搐的愈发厉害，扑身过去，双手拽住棍棍的两条小胖腿腿，拖住】你没穿裤子，你想怎样？

【咬紧牙关，手上使劲】你没听见他说嘛，要跟姑娘生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积极呢【数落的说着，手上已然揪下一把猴子毛，而这棍棍蹬腿摆脱开来，硬是要与对面的人抱在一起。】

【刚盖在头上的衣衫落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来，急切的想拖回已然痴呆的棍棍，这汗水流淌了满面，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仿佛这汗发的正是时候。半蹲起身，膝盖压地，手抹袖子，露出肘下，左手是啊苏哥哥给的小银镯，右手是云云给我的玉镯子，干瞪着他们黏糊在一起，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想怎样，快快放开

【忽而记得前些时候看的一出戏，白娘子与许仙相爱甚好，便是在雷峰塔下被生生分离，看那法海多有本事，此刻暗想法海附身，将他二个断了这段孽缘...】

【巧在他开口说了句夸赞棍棍的实话，可见棍棍开心的，好久都没有人夸它长的丑了...棍棍兴高采烈的将身依靠在他胸膛难分难舍，这情景竟让自己有些动容，所以并没有很快的要他们分离，心中未作决定，迟疑道】你喜欢生狗熊还是喜欢生猴子【但闻昆嵛，眼睛雪亮，原来他是昆嵛的】我是来找长苏哥哥的，棍棍的舅舅...

【埋头吃着饭，偶尔觉得娘亲累了，便自己动手拿个勺儿在那里乖乖的吃，脸快埋进了饭碗里，抬起头来，看娘亲望着自己。愣了愣，将勺子盛满，递到娘亲嘴边，露着笑颜】思若给娘亲喂饭吃

【一听说要看弟弟，高兴得坐不住了，咯咯的笑出声来】我是他大哥....【然后偏着头，没有注意着什么，继续将勺子向娘嘴上送】娘亲吃饭，吃完了去看弟弟

【因为长痱子，头痒痒，娘亲好歹哄着说待会再待，算着时间觉得已经很久了，于是伸着脖子问道】娘亲，我现在可以戴帽帽了嘛

【咧着嘴看着娘亲吃饭，想完弟弟的事想姨娘是啥】娘亲，姨娘长得是什么样子，姨娘会喜欢思若吗

【着急的屁股在凳子上坐不住了，一只手记得在头上摸来摸去，坚定的犟嘴道】都好了啦都好了，我要我的帽帽，我要戴着帽子去见姨娘

【揪着头发，开始撇嘴哼哼】思若的头不痒了，一点都不痒，弟弟不会的【娘亲说弟弟会觉得自己不像大哥，急了，干脆嘟着嘴巴背过身体，蹲在地上戳蚂蚁】啊呀，啊呀，娘亲，我要帽子...

【这样就乐意去姨娘家里玩了，头点得很是勤快】娘亲，那么我们快去找姨娘【想见弟弟，在姨娘肚子里的弟弟，头摇晃着就有些晕眩。】

【蹲着地上对着蚂蚁撒气，也不肯在娘亲面前撒小气，可是娘亲问着，就扭过头去】嗯，弟弟喜欢的，弟弟很喜欢的。【愣愣的解释着，想起帽子的事来，就蔫蔫的伸手捻着娘亲的裙角攥在手里，怕自己太调皮，娘亲会走掉，这样攥着仿佛保险一些。】

【娘亲猜了句，急得头上都有痱子爆炸了，痒死了，又不敢喊，委屈的说】不是不是，是弟弟认得老虎帽帽【说完，一股脑的把脸扎进娘亲怀里，哼哼唧唧，开始新的一轮软磨硬泡。】

【脸做出老虎一样的表情，瞪大眼睛，手握成爪，在娘亲身上拱着】弟弟认得的，娘亲，弟弟看见了就会喊大哥的！

【就是为戴帽子，已经在娘亲面前表现的极其不听话，揪着耳朵，卖着可怜】可是天冷了，弟弟看不见的，看不见的啊

【最后娘亲说要买不厚的帽帽，忧郁的将脸压在娘亲的肩上，在上面揉啊揉啊，嘴张着不说话就快落下口水来了，比划着】要厚厚的，不要不厚厚的

【抱着娘亲的脖子，不敢抬头望她】娘亲【喊完，不吭声了...脸埋得深，喊了句】娘亲，我脑壳疼...【狡猾的接着说一句】戴着帽子就不疼了

【娘亲不相信，就像一只霜打了的黄瓜般，缩到娘亲怀里】思若就是不会疼，娘亲真的，是真的

【然而这霜打的黄瓜又像瘪了般，趴在娘亲身上一动也不动，干哭干嚎】娘亲不疼思若了啦

【忽然听见糖葫芦，脸歪过去瞅着，即刻翻身爬起来，怂怂的放弃帽子，流着口水去看糖葫芦去了。之后左右手各拿着一串糖葫芦，高兴的吃着，跟着娘亲去找姨娘看弟弟，由于嘴上吃着就没空要帽帽。】

【暂时，且是听话了吧，不过，时不时还是动手检查一下，娘亲有没有扔掉思若的帽帽。】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