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琼楼

【前夜有人擅闯昆嵛，上报首座之后，便被派下山来探查前夜之人。山下乡镇常靠昆嵛庇护，所以昆嵛弟子下山探查，到也得到不少方便。】

【两日来与昆嵛众人探遍大小客栈，打听外来之人，几经辨认，皆不是前夜之人。本觉无望，却是偶然间从街市之上听到，天上琼楼才来个花魁，本是多疑之人，初听时本不在意，待多听两句，心下生疑。当下决定去瞧瞧。】

【瞧见鸨母直接点名，不多时，便见名唤湘儿的女人，娇声而答，容貌自己不知，但这声音，似有三分相似。】

【抬头，正对上楼上那双媚眼，因着木栏挡了半边容貌，这双眼更显的眼熟。】

【只是心中起疑，因着那日夜深，屋里烛火俱灭，这容貌自己当真是辨别不出。可现下听她如此推辞，心中之疑便是多了七分，若不是心虚，又岂有让客之理？】

姑娘且慢！

【抬首朗声，抬足轻踏八仙桌，借力一跃，便是倚身围栏。抬腿横跨，一手撑在她半开的门扉之上。】

姑娘做的开门生意，岂有拒客之理？

【瞧她受惊的样子，纵是退步，步伐却是稳当的紧。若说刚才只是疑惑，现在几乎就敢肯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她拢了扇面，指尖朝胸前点来，身子微偏，提手剑鞘横在当胸，让她点了个空。】

姑娘，在下害羞，不如去姑娘房中细聊？

【嘴上如是说，眼神却在她身上打量，当日伤过那人肩膀，故而目光只在她双肩徘徊。】

【这般推诿早已认定是她，不过此处毕竟人多，又加上那鸨母上前。既然已认准了人，早拿晚拿都是一样的。】

【到也不逼她，那鸨母过来打圆场。也不为难，不为别的，就怕逼急了狗急了跳墙，万一在这打大出手，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但回得昆嵛，少不得要被嗔不会办事。】

既然这天上琼楼店大欺客，那我也不必自寻晦气。

【提剑欲走，却又止了步，伸手落在她雪肩上一捏。低声而笑】

咱们，后会有期。

【看她脸色骤然一变，心下了解。原来那日的女子竟是这般绝色。出了天上琼楼并未远去，只绕到院后。看了见二楼小窗。】

【方才她被自己识破，想来不会在此处久留，此时天色渐暗，青楼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现在想要混进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此人若是想走，想必也上不会走正门，自己便在此处守株待兔。若是入夜不见她出来，才混进去亦不迟。】

===结===

【入夜无风，月色隐于云中，抬头观天，好一个出逃之夜。打定主意那女子必不会在此出久呆，果不其然。】

【朦胧的月色照的人影依稀，自己隐在暗处，耳边听的动静，声音不大，必然是懂得轻功之人。】

【足尖落地之声微响，人影落在自己面前十步之外。握剑现身，只笑道】

湘儿姑娘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狐狸一般的模样，被自己逮个正着却还想着走？此处是闹市，虽是后院僻静之所，亦不免会有人来，不欲与她废话，纵身跃至她面前，抬手便去擒她推门皓腕。】

都是明白人，你又何苦再装下去？

【长剑带鞘横在她颈间，之所以没出刃，只是未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过九成亦是足够让自己带她回昆嵛复命。】

【知她语不停休无疑是拖延时日，到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并不接话，须臾只味熟悉香味隐约飘进鼻间，一声嘶鸣猛然抬头。】

海东青

【再看向她时目光灼灼，抵着剑鞘去扶她肩膀，生生带她闪入暗出，双指含入口中一声哨子，那雕儿稳落在自己肩头。】

【会焚骷髅香，会引海东青，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什么人！

【听她提及楼中之时眼光一闪，待看清唇语，翻手将剑鞘收入腰间，余光见她肩头沁出血色。撩袍将衬里扯下一块，叠成方布塞在她肩头。】

【待做完，才抬头再度打量她，既佛狱月颜之后，她是自己见着的第二个雾中搂的人。十几年间从不曾碰见过，如今接二连三败露身份，隐隐有些不安。】

影山川。

【报上了姓名之后并未多说，反问】

你闯昆嵛是楼中的命令？

【听她言语中似是知道自己，楼中之人互不知晓，她又如何得知？自己问话她又支吾不肯作答，各种行径着实可疑。】

【见她要走，一个闪身来到人前，同宗同族，不欲伤她。只什手拦在她面前。】

你说是我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知道我？你若真知道，又是从何而知？

【觑目而视，右手紧握长剑。】

你若不说，我便带你回楼中一问究竟。

——暂结——

【眼神闪烁，敷衍了事。柳絮一门何故派来她。】

【'自是横她面前不退，不是自己有心难为，只是她疑点忒多了些。此时正直佛狱与昆嵛纠缠不休，她擅闯昆嵛自己想不出理由。况且，若是楼中命令，为何身处昆嵛的我不知道，难道楼中不怕我们自相残杀么？】

【愈想愈是疑点重重，眉心川字更甚。只道】

怕紧张的那个，是你吧。你自作主张擅闯昆嵛山。现在还要反咬我一口？

【未曾见过如此愚钝之人，不觉抬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愚か，組職はあなたに何をすべきか？あなたのわがままはいきおいです！

【低声以母语斥责，便是要她知道，进了雾中楼，便是组织的人，或生，或死，都是组织的一个命令。纵然为任务身死，亦是无比荣光之事。】

【组织中人互相不知身份，一是更为安全，二来，便是不许掺杂私人情绪，听她所言，便是范了大忌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本来潜入中原危机重重，又如她方才所说，昆嵛杀我族人，若她是旁人，有心报仇本无可厚非，但她是雾中楼潜渊，同自己一样。只不过是组织的机器。】

【道理不愿与她多讲，见她沉默不语，便不再多说。只道】

你趁夜离开河北，回你原先应该在的地方。昆嵛的事，不必再插手。

【肩头一松，海东青旋即展翅，抬头看了看它盘旋在夜空，又看了看她转身的背影。】

还有

【出言止了她的步伐，海东青为雾中楼联络上级之物，她如此任性召唤，自己势必要提醒一下。】

此物不易示人，若非联络，日后别再妄加召唤。

【来中原越久，越觉得中原人的可怕，窥一角而知全貌的人，大有人在。此为城中，野物本不该出现，这若让有心看见，怕是败露也不得而知。】

【见她走远，只长叹一声。为私冲动成这番，不知道她如此在中原立足，今日她擅自行动，难保没有眼线将消息放回楼中。】

【罢了，她与我虽是同族，来得中原，便是互不相干的人。至于昆嵛之上，这人只是自己见过，她既走了，便是载在佛狱之上也就是了。】

【提剑反身，自回昆嵛不提。】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