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雨轩（所有者：江北原）

【办完了事便不愿多留想要连夜赶回昆嵛，虽已经天已经黑了，但对于冷臻来说，并无太大阻碍。路过来今雨轩外时，似乎踩到了一颗东西。低头捡起一看，是一把小银锁环顾四周没有人停步寻找。想了想还是交府衙吧。】
【打定主意便改了方向朝府衙去，脚程不算太快，在路上走着走着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便无辜被挤压进了人群中。本想挤出去，偏生听着旁人说着小淫贼云云。皱了皱眉便挤进了人群，想看个究竟。】
【等看到了所谓的小淫贼以及言辞刻薄的胖妇人，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是好。这小淫贼蹲坐在地上满脸泪痕，仔细看就会发觉此人是女扮男装的，怎会是淫贼呢。看其样子也是个涉世未深的样子，被人围观诬陷，只说着没有没有。】
小妹，你又调皮了。怎么又扮作小厮偷出门玩耍了，起来与我回去。
【上前把人扶起，取下她头上的虎头帽，一头青丝垂落在双肩，与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头在其耳旁轻声：我帮你一把，见机行事。把人护在身后，转身与那胖妇人说话。】
这位夫人怕是误会了，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怕是有人走路急了些撞到了舍妹，才不小心了冒犯了夫人。夫人大方得体，定不会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冷臻长身而立，不言笑的面容，配上这冷冷的话语。那胖妇人虽有些怨言，但看到方才无理之人是个女孩儿，也自讨没趣了。但似乎还不肯罢休，嘴巴嘟囔着扯了扯其丈夫的衣袖。】

【围观的人见没有什么热闹，便三三两两的散了去。那胖妇人的丈夫伸手讨要赔偿费，不禁让人莞尔。身后之人却按不住性子，直接捡了石子砸了过去。那两人嚷嚷着打人了，撞了人还打人云云。】
【冷臻不愿多生事端，随手丢了碎银给人。那两人算是闭了嘴，但边走边对我身后的人指指点点，说不守规矩，野丫头，没教养什么的。冷臻转头瞪了对方一眼，才让人收了口跑走了。】
【还未等自己开口，那丫头气鼓鼓的把虎帽给带上了。手里抱着狗狗，一脸没好气的看着自己。】你又不是我娘，要你管闲事，你看他们都笑话我了，我好丢脸...快把我的脸赔给我。
【这丫头也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吧。感情自己是多管闲事，还害人丢面子了。不由的内心叹了口气。不愿纠缠，便出声给人赔了罪。】
在下冒失了，姑娘见谅。既无事了，那姑娘自便，在下还有要事，不奉陪了。
【表情未变一丝，冷清的说完话，对人作揖告辞。】

【好人难做，难做好人。今晚之事我若不掺和，这姑娘也就受些皮肉痛，也不会有了大碍。如今不仅惹了她一顿莫名的数落，还要遭受衣衫破损的灾厄。】
【转身虽听着她嘴里小声说着，但也未曾多理会。还未走出两步，便被她怀中的狗挡了路还咬着自己的衣衫下摆不松口。还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恐吓声，今日真的是不宜多管闲事。】
【回头看那姑娘脸红红的也有些不知所措，见我回头她扯了扯嘴角，半猫着身子想把狗抱走。奈何狗似乎铁了心不给我走的样子，死也不松口。试着自己扯了扯衣衫，那狗却越咬越紧。】
在下身上可有这只狗喜爱之物？
【冷臻淡淡的问出了疑惑，狗拽着人不放，要么身上有它认得之物，要么是身上有它喜爱之物。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畜生，应是没有拿了它的熟悉的物件，那么只有自己身上有它喜爱的东西了。】

【这姑娘也是有趣，扒拉了几下也只是攥掉它的几根狗毛，还骚了自己的鼻子打了几声喷嚏。见这狗不吃这一套，便换了个法子。也不知这狗是通人性还是凑巧，这姑娘说的话它还真的应承上了。】
【接着就见这姑娘雷厉风行的做出了决定。把狗狗赠给自己，自己还一副嫁闺女的模样。各种叮咛后，便潇洒的依样画葫芦对自己做了一套告辞的行径，便转身走了。最后似乎想起什么，转头问自己的名姓。】
你站住！
【虽然自己不喜多言，但也不表示自己随便别人编排。往前走了两步，那狗却四肢僵直不给人走。为了行动方便些，冷臻蹲下身子掐着狗的后颈提溜了起来。也许有些用力过大，狗嚎了一声便开始咽唔着四肢开始乱扭。】
无功不受禄，这狗姑娘还是自己带走吧。
【把狗递到其面前，那狗却扑腾着朝自己怀里来。一时没抓住被狗挣脱趴在了自己胸口处，冷臻皱眉的伸手把狗扒拉开。拉扯中衣服上已经印上了狗爪印，更是把怀中的东西给扒拉的掉出来。】

【怀里的小银锁被这姑娘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还被好好包上了帕子放在了自己手上。然后看着她吁了口气的又抬头四处望。】
【冷臻也愣了神，看着这小姑娘一下子清泪两行的哭着，一下子又跑去对面的布庄，拿了衣服就跑过来在自己身上比划。那小二急急的追了出来，本要破口骂但看着自己也只能跟着姑娘转前转后的。生怕这衣裳被这姑娘拿走。】
【比划完也不给冷臻回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了要买了赔给冷臻。又火急火燎的拿着衣服回了店铺。冷臻刚走到布庄门口，就见她抱着衣服出来塞在自己手里。因为一手托着怀里的狗，另一手只能自然的接着衣服。】
【接着噼里啪啦的倒珠子般说完了话，简而言之这怀中的狗，要么自己带走，要么帮她跑腿送到太乙观。冷臻什么也没说的看着人一脸又是拜托又是着急的模样，直至人跑远。那姑娘还不忘回头跟自己挥手告别。】
这人都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了。
【一手衣裳一手狗，冷臻思量了一下。还是找了家客栈投宿，把狗解决了再回山门吧。】

=====================结=====================

【夏日炎炎，不论何处知了声声，怕人不知热一般的嘶哑鸣叫。偶尔一丝清风徐来，也带着阵阵热气。街道两旁的小贩也是被这烈日烤熟了似的，偶尔叫卖一两声。更有的便收了摊子回家休息了。】

【官道上马蹄踢踏声声，马上人一袭蓝色衣衫，在烈日下走马观花的游走。马儿间或打着响鼻吐着舌散着热气。马儿有些燥了，马上的人勒了几下缰绳都无法安抚。看了看前方的来今雨轩，一夹马肚子便跑了起来。】

【官道上人也不多，所以这跑起来也未引起什么骚动。片刻便快到来今雨轩门口，路上人不多，但来今雨轩门口还是有些人。因此挡了些视野，等到蓝衣人骑马借路看到地上的人时，马儿的双蹄就要踏上他了。冷臻一个勒绳硬生生把马蹄调转了方向，马儿长鸣一声四蹄焦躁的在石板地上踱着步。】

【翻身下马拴在一旁的栏杆处，快步走向躺着的人。只见他三伏天穿着厚棉袄裹的严严实实，也难怪周遭只有围观却未有出手相救的人。冷臻蹲下身子，把人揽抱在怀中。抚开了面上帽檐及发丝，一张不自然潮红的脸蛋，还有浓重的呼吸透着热度。再伸手探了额头，证实了冷臻心中所想，这人发烧了还烧不轻。】

【冷臻再细细打量了一番，本就觉得这虎头帽眼熟，如今再看到这脸面。脑中搜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这姑娘来了。只是相遇的记忆也不太美好就是了。】

【把人打横抱起，问了路人医馆在何处，便抱着人闪身上马去了城西医馆。怕跑马颠着人难受，便把人在怀中护好，催着马快走到了医馆。】

【大夫给诊断了只是在凉水中待久了着凉发高烧，其他并无大碍。便让冷臻把人抱到内室休息片刻，命了药童去煎药。等姑娘苏醒了再回家。大夫误把冷臻当成姑娘的兄长，且被说了一顿。不照顾妹子，任由她玩水着凉云云。冷臻也只是皱皱眉，冷脸受下了教训。】

【冷臻心中不禁感叹，遇上这女子自己便有无妄之灾，日后记得离远些。刚想着这些，就看药童端着药进来，主动接过药童的药碗且道了声谢。冷臻看着床上的人，还是认命的坐在床沿把人扶抱靠着自己肩膀，小心翼翼的给人喂药。虽心中抱怨，但还是温柔的对待还未苏醒的人。】

【生病的人或虚弱无识，或手足乱舞。前者照顾或易，后者照看难做。冷臻眼下便是如后者一般，重不得轻不了。】  

【这姑娘生病也不老实，先前在马上就囫囵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说还不行，还手足并用的踢打。自己只能小心力道的压制，衣衫角又被她压上了几个灰色脚印。】  


【冷臻端着汤药，小心喂着她喝。起先还挺配合的喝了去。没曾想喝进去没多久，她又全数吐了出来。冷臻拖抱着人无处躲闪，胸前便染上了一块湿渍，皱眉把药碗放在了一旁。另一手抚其背顺其呛汤药之难受。冷臻也顾不得身上的汤渍，一边安抚怀中人，一边撩着袖子给人把嘴角的药汁擦了。看着她难受的溢出眼角的泪珠，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舍。手下更轻柔的把泪珠擦拭了去，嘴里不由的低喃轻哄。】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温柔，配合着抚背的动作，终是让怀里人安份了下来。冷臻这才把人平躺的放倒下去。转身轻声的出了房门，去跟药童要了些甘草拌在汤药里去苦涩且要了几颗果脯。自己尝了下味道，虽还有些许苦味但有甘草味调剂后的甜味儿。应是能下口，不被吐出来才是。】


  【冷臻再次小心的把人扶起，把汤药缓缓的喂她服下。最后一口汤药咽下，冷臻便手快的给她含着一块果脯压压药味儿。看未曾再吐出来才舒了口气，给人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起身离了床边，才开始擦拭自己的衣服污渍。可光擦拭并无用处，他看看床上之人一时不会醒来，便想出去找水搓洗一下。他把外衣脱了下来，顺带着随身的荷包掉落在地上，但他未察觉便出去了，荷包内有半个银锁露了出来。】

【把衣衫上的药渍搓洗干净后，便挂在一旁晾着。这样冷臻只穿着一件薄的棉麻中衣，在廊檐下坐等衣服晾干。】

【冷臻抬头望着晴空，湛蓝的天空有些扎眼。也许是因为夏日的日光太过闪耀吧，想想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看看天空。自从入了佛域，入眼的天空都是灰蒙蒙或者暗黑的。佛若自己已经入了地狱一般，越是知道光明的可贵，在地狱就越是对光明渴望。眼睛被日光晒的有些酸涩，冷臻闭上眼享受着日光照在身上的火辣暖意。】

【坐着还未多久，就听到屋内有声响。担心那人迷糊掉下床，便快步回了房。刚进房门就看到她叫着二哥手捧着荷包，冷臻摸了下腰间确定那是自己的。便上前一步把荷包抽了过来，她也回了神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你发着烧，上床休息！

【冷臻看着人不动，再一看她还光着脚站在哪儿。肃颜更添了一道皱眉，觉得跟她多说无益，便动手把打横抱到床上，给人把被子盖好。随后便在床旁环胸坐着，冷面看着人。】

再睡一会儿，稍后我送你回家。

【床上的人一副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冷臻，把被褥拉盖到脸上就留眼睛在外。冷臻肃颜冷声的样子，让她有些惊慌拘束了。】

【冷臻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吓到人，心里叹了一声习惯难改。脸上去了皱眉，脸颊也放松了些。虽还是不笑，但比方才要好很多。起码看上去只像个严厉的哥哥样子了。】

【放松了下来后，眼角余光撇到伸出被子边沿的手，朝自己的腰间伸了伸又缩了回去。小嘴一嘟一嘟的是有话要说又憋着的样子，让人心底觉得有些可爱。】

你想要我的荷包？

【把腰间的荷包抽出放在手心，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除了些碎银还有就是一个银锁跟一个玉珏。玉珏是母亲的遗物，碎银的话她应该不缺。难不成是这个小银锁？】

【把银锁拿出来把荷包系挂回腰间，再把银锁递到她面前。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是要这个小银锁。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知了的噪声，屋内的气氛也是一时的安静。床上的人盯着床边的人，直到银锁随着碰触发出些许银铃似的响声，才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床上的人虽想半起身，但看了床边人的脸色还是躺了回去。但眼光却落在了银锁上面，开口念了些什么。冷臻只是皱眉听着，直到她用中原官话翻译了意思才舒眉。感觉这银锁对于她来说异常的珍贵，这银锁于她跟玉珏于自己的意义相似。】

【冷臻自银锁的目光转移到她面容上，却看到了一副努力忍耐的面容，也许她自己不知，但明明伤心却要忍着不要自己哭的模样，是多么的...惹人怜爱。一个姑娘家且是异邦人，听她言语间的意思还是无法回归故乡之意。有家归不得的苦楚，自己何尝没有过。家破人亡，背叛师门。如今的自己只有一个人，眼前的人多少勾起了自己内心的柔软。】

阿满...

【听她自报了名字，才仿佛记起那夜莽撞的丫头。再细看人这才想起了那天的事，生了病的模样与当初的刁蛮不讲理有些差距。不知怎的就觉得她应该是当初那副模样，而非现在毫无生气的样子。】

我们确实认识，你还记得那夜也在此城里有人好心冒充你兄长替你解围，后被你‘强’送了一只狗的人？

【言简意赅的把当初之事说了出来，伸手把人捂在双眼上的手拉过来把银锁放在她手掌上。看到续了水的双眼，有些心疼这个人儿。还未多想已经抬手温柔的搽去溢出眼眶的泪珠。

【不知怎的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爱粘人的堂妹，拭泪的手上移摸了摸其脑袋。眼中也就多了一抹暖意，嘴角也无意识的牵起了遗忘多时的微笑。】

============================= 结 =============================

【已经习惯了目不能视，也习惯了无尽的黑暗。回了昆嵛后，师兄弟们的谅解与关心让自己心里很微暖，只是这双眼被毒素侵蚀再也无法看到人事物，也算是一种赎罪吧。虽不是真心为恶，但在佛域这段时间，自己也没有少伤害正道人士。能留下一条命，已是幸运了。】

【近日下山，故地重游。耳边叫卖声，擦肩而过的低语声，小孩儿的嬉闹声。还是与去年时一般，并无多大区别。虽看不见，却能依靠听力来避开行人。只是目不能视总归是不方便，借问了下路人来今雨轩怎么走，谢过后便寻路朝那边去了。】

你这小娃，这包子我已经买下了。你要吃明儿早点来排队，我这赶着回家呢。

【路过一处，闻着香味应该是包子铺。本以为是乞儿缠着人要吃的也没在意。刚要走，听着小娃开口，声音熟悉如记忆中的并未变化。脚下转了方向，朝着声音响处走去。】

这位大哥，我家小妹很喜欢这家包子铺的包子，您能否日行一善，把包子让给她呢。我出双倍价钱买下，您看可好？

【自怀中拿了荷包取了铜钱递给人。那人拿了钱，把包子给了自己，说了句就当做好事吧便走了。伸手把包子递过去，嘴角微翘，低头朝着人望过去。】

包子，给你。

阿满，对吃的还是记得牢的很。好，带你去高升记喝粥。正好配着这锦绣铺的包子。

【听着人叫了声冷大哥，心里也是真正的确认了。凭着声音虽能确认七八分，却也怕认错。这下是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了人，脸上也舒展开了些。】

冷大哥真的没想到能遇上你，不过现在冷大哥不是很方便，阿满可以前面带路去高升记吗？

【微屈身伸了手，等着人搭上。原也是抱着一点念想来看看，遇不上也就罢了。能遇上也当时了了个心愿。当初自己决定去佛域，也是怀着有去无回的心思，却独独在此地遇上了她。天真顽皮，却不失一颗真心。让自己沉重的心情有了一丝光亮，也让自己阴暗的心思多了一点希望，也让自己撑过了最难捱的时期。如今想来能遇上她，也是家人在天之灵在庇佑着自己，有失也必会有所得。】

【手被人握住，顺着牵引的力道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觉得握的有些紧，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阿满今天穿得好看吗？冷大哥？

【听到人问的话，脚下一顿，却也没有停下脚步。还是跟着人慢慢的穿梭在人群中，只是街市喧闹的声音远去不再嘈杂。但她一句问话却一直萦绕在耳边，沉默了半响。】

阿满穿什么都好看。

【不愿意瞒她，却也不想让她担心。沉默在两人之间悄然散开，一路上再无对话。高升记门口停下，就听到小二的问候声。】

阿满要喝什么粥，你自己挑。挑好了冷大哥付钱。

【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手，微低头望向她。这边小二已经开嗓推荐起来。犹如说书般一口气给报了粥名。】

阿满？

【未听到人言语，忍不住叫了一声。刚出声便被人撞了一下，踉跄了一步。听到身后有人道歉，侧过头说了句无事。那人跟小二点了份粥打包走，自己则牵着阿满往边上走了几步。就听旁边有人低语议论声，声音虽小自己却听得清楚。议论自己一表人才却是瞎子云云。】

【有些不明所以的被人拍拍手背，要求站着不要动。想着她可能是要自己趴到柜台上看看，也就按着她的指示站着了。】

好，我不动。阿满自己看看是要喝什么粥。

【那些个闲言碎语也就忽略不计了，也本就是事实。瞎了便是瞎了，又何须太在意他人的看法。自己以往便少跟人交往，如今更是独善其身，计较什么呢。如此想，也就释怀了。】

哎，小姑娘我的算盘。

【听得店家突然拔高的声音，不由的皱了眉。再听身边脚步声急促的跑过，接着就听到惨叫声。又听到阿满的声音，这才明了方才那议论声也被她听了去。这孩子性子急又单纯，怕是为了自己去与人出气去了。心里不免一阵暖意荡漾，脸上多了分笑意。】

阿满，别打了。冷大哥有些饿了，还是快些买粥吧。

【寻找声音过去，把人给拉开护在怀里。也拿下了她手中的算盘还给了店家，也给被打的人道了声歉。对方想着自己也理亏，只是说了几句管好小孩儿也就买了粥散了。】

阿满，你可有打疼了自己？冷大哥眼睛看不见了，你会不会嫌弃冷大哥呢？

【蹲下身子，双手摸索着人的双臂，一手沿着手臂摸索到人脸颊。虽然自己不在意，但目不能视有时却是不便。】

【抚脸的手移到人脑袋上揉了揉一直点头的人，无声的回答确让自己有些感动。虽毫无关系却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之前是这么想，如今更是这么想。只是自己却不敢多奢求什么，她是个天上的鸟儿，不似自己是一方浅水之鱼，能相见却无法相伴。】

阿满有什么想问的，冷大哥一定如实相告。

【被人牵着进了粥铺，被人引着坐下。听着她的脚步声，听着她稚嫩的声音跟小二说着。直到手里被人塞了勺子，另一手被牵着触着碗沿。低头闻了下，并无其他杂味，应该是普通的白粥。】

白粥么？

【听到人回了句是啊，说是白粥才好喝。想着这小妮子的心思也猜不准，勺子在碗内搅拌了几下便往嘴里送了一勺。甜味在嘴里散开，脸上暖意添了几分。说了句好喝，听到对面的笑声，继续慢慢的喝着。】

是佛域的人，不过冷大哥已经报仇了。至于第二个问题...

【默默喝这粥，听到人的问题，也不隐瞒如实回答了。至于是否愿意被医治，自己也是举棋不定的。萧师兄曾说他能寻一名医来于自己看诊，可未曾给人肯定的答复。其余人私下议论是说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医不好会更失望。自己也未曾去辟谣，自己不愿的原因怕也无人知道。】

阿满，冷大哥已习惯了。治与不治于我无大区别。之前见过的人事物，我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就算不再看得见，冷大哥也不觉得遗憾了。

【听人把自己比喻白粥，内心不免有些触动。多少人能不忘初心，返璞归真。自己曾经也少年意气，秉承以善待人。可却招致灭门，后去佛域虽不得已，却也犯了恶。如今却被她如此比拟，心中少不得心酸感动。她虽小却懂我初衷。】

【白粥已见底，放下瓷勺安静的陪着人喝粥。听着人发出的声响，知道人是故意放大了动作的。小妮子看着顽皮，其实心细的很。若是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好姑娘。】

不够吃，再点一碗。

【听她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言。片刻却听她再开口，听了人一番言语。虽脸上未曾表现，放在膝上的双手，却不由的捏紧。】

【敛眸微低下头，脸在阴影覆盖下看不出神色，内心却再翻腾。自己的心思不过是逃避罢了，拒绝他人的帮助不过就是不愿医治罢了。可是若是医好了，看到的何尝又是自己愿意见到的呢。留不得舍不下，只求能留在那一方有共同回忆之地就好。人自始至终是自私的，却会想尽借口去骗别人骗自己。】

阿满，冷大哥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

【苦涩的回了人一句。店铺来往的人三三两两，铺外街道来往人声亦是不断。人事变迁，世事沉浮，唯那山水不变，一景一物陪伴着变换的人岁岁年年。】


————————————  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