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山温泉

[出山之前，我练九阴真经，只需在食人谷里拿来人骨练爪，而如今出山之后，我亦未泯本性，只挑那恶棍和犯科之人的头，一时之间，被胜传]

[当年师祖梅超风练成魔，使出的九阴白骨爪令白道中人耻为魔经，而只有潜心武学之人才知，只需假日时日，此番武功必将心神合一，练就非凡]

[练功为其一，而十二使散的散，死的死，此时的自己是要寻够十二个根骨奇佳的孩子领回来，方能壮我天阴神威]

[温泉里泡着，心里思量如何]

[却远远的听到女娃的声音，揽袍而上，几点轻功上树，但见一娇娃也就几岁，朝自己呆的大树跑了过来，筱地落地，一摸骨]

非常好！

[抱起小娃，便要离开]

【山林之中唯有虫鸣不止，除去乔儿几声欢叫便无其他声响，故而少去戒备。】


【但只一瞬，突闻泉中异声起，那人来势异常之快，加之乔儿离她近，一个晃眼竟被抓在手里。】


【见此眉梢一凛，手边一沉才发觉自己未曾带剑出门，吐蕃几年已经过惯安逸，裁云也束之高阁少有见血。心神微敛，气运周天，脚下一点一个箭步上前，直逼那人而去】


【倏尔近人身，抬手一把抓过乔儿臂膀，一手短簪横握，直冲那人手臂处斜挑而上，势在使其松手。】

[本未及多想，只是遇一根骨俱佳的小儿不容易]

[只是不知何处如风，一窜，一抹青绿，身手老道，疾风壮雨，手上短件顺着功锋直逼，似要逼我放手，我不欲放手，自是不俱那小东西的杀伤，径然接招，用内力将插入之锋震断，一掌推出，三分力，退后两步]

[定晴一看，是一女子，简单的装束却不掩倾城之色，虽是关切，却不露半点昏荒，手下功力应该相当不差，只是孤身带个孩子]

只是看这孩子快要跌倒，下来抱住，何以出手伤人？

[恶人先告状，将手臂中残留的那一截钗头震出，嗵的一声，钉到树上，复又道]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一单身女子，带个孩子，来此有何贵干？

【倒不想她不躲不避，生生受此一簪，簪是普通的玉簪，虽不能与素敛相较，但携内劲而去，杀伤力不比普通刃具，这女子竟能顷刻震断，其内力倒不容小觑。】


【乔儿于她手中，也只方才一声惊呼，并未见哭闹。这女子身手不差，若是招招相逼，动辄间怕是顾不及乔儿，故而短招相接之后便随她退。】


【心神肃敛，面容依旧淡然。听闻女子说道，手上之势一改，拂衣顺裙，知她强词夺理，但笑颔首】


是么？在下就这么一个闺女，胆子未免小些

【所以总也怕坏人惦记，林中分明无风，但叶落不止，静中可窥诡状。乔儿虽胆儿比旁人大些，但终归是孩子，被陌生人抓在怀里，难免也怕。怯怯喊了声娘亲，朝她那处看一眼，安抚示意她不怕，才转而与那女子再言其他】


姑娘既是好意，不知是否将孩子还我？

是吗？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来这里？

[用手，轻轻拨了女娃掉下来的碎发，双眸月牙弯弯，甚是可爱，重要的是，在此时此刻的境地，竟然如其母一般的镇定，不哭不闹，倒非常人家的孩子]

母亲对孩子在意，这很正常。

[我本就不欲带走这孩子了，若然当年父母亲也能坚持一些，我现在会是怎样？应该也不会怎样，抵抗的结果是伤，还不如牺牲我一人，保全家人呢]

[“求求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妻儿老小吧”。。。。我只知道，结果便是我被带走，而父母亲，带着兄弟姐妹几个头也不回的逃亡了，若然被在乎]

[不由将思绪拉回，这附近自己刚收拾了一头熊，是头母熊，且怀了孕，便意味着，这附近应该还有一头公的，不知再往前走，还会如何？]

【目巡四周，眉宇之间神色难辨，而后稍一摊手】

这山，姑娘划地做主了？

【中原地广，我往何处还需知会旁人？话说出口，两分从容三分笑，虽乔儿在她手中，倒也不惧她。】


【血气于迷林中晕散，略显浓重，眉峰微蹙起，是略浓了些，不似是放在在她身上留下的那种伤所致的。树叶簌响，其中兽声隐约，因是心系乔儿，虽觉异常，但无暇顾之。】



【自一侧发间取下银簪素敛，翻握在手中，勾起笑来】

这山林也不平静，我没那功夫于姑娘话家常，我女儿是阁下还我还是手下见？

不是不放，只是。。

[话音未落，但听狂嚎一声，愤怒的大熊从树丛中横撞直撞的扑了出来，本以为就一只大熊，逼着这母女俩离开，自己也好收拾，谁知，这头熊竟然还有帮手，另两只比他个头矮一点的，也随之扑了上来]

[一掌劈了出去，逼退大熊的进攻，二熊和三熊却从左右夹功上来，而一只熊掌就要拍到小娃的脸上]

[来不及弹出，只是一回身，将孩子护在身下，硬生生的接了那熊一掌，一口腥红喷薄而出]

[嗵的回身，飞横一圈，将熊逼开，复将孩子扔向那女人]

快带孩子离开，这是熊和我的恩怨，别掺和进来。。

[话音刚落，一股腥红又脱口而出]

[熊性很烈，而这种烈来自于两种，一种是饿极了的，还有一种，便是为仇而来，这种贞烈熊是不死不休的纠缠，刚才那一掌拍到我的要害，没来得及提真气护住，平日防人，倒是少受伤，今日倒被一头熊给伤了，想来也是报应，谁让我昨日救人时伤了那熊之后，方知她怀着孕哪？]

【山林穹枝在风中翻覆，似山雨欲来，气压低走。】


【虽面上从容，但心思全被乔儿牵走，山兽突袭是始料未及，三对一那女子还身携乔儿，身手再好也是捉襟见肘。那黑熊一掌拍下，堪堪就要伤及乔儿，见此心神一凛，掠身上前欲掌下夺人，但到底，再快也终究远了些，身如离箭，未至却迎面接下被抛来的乔儿，至此身形一顿，旋身一周，余光可见那女子生受一爪。】


【面色一沉，未有多想足下形式一转，点地借力轻身上树，将乔儿往枝上一放】

坐好！


【说罢直身而下，正正落入三兽一人的战圈中，那女子正与黑熊缠斗，而另一只也是直逼而上，一抬手，隔开那只进击的黑熊，予那女子有个回旋余地。】


【掌中素敛一翻，机关转动露出寒光锋芒，贴身而上，一时竟与那女子并肩而战。】


你救了乔儿，我不会丢下你。

[我未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十多年前，雪山深处去擒雪鸡，也是误入狼群，那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她说，不会丢下我]

[倩儿，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你]

[定了定神，不敢太多想法，因为黑熊也没有给我再多思考，没命的又扑了上来]

[我没有回她的话，有一种感谢，说出来矫情]

[集中心智，将真气提升，掌风如鸿，压境而跃，因二人之力，便不怕腹背受敌，对付这三只熊，那是没有什么问题]

[杀戮于自己而言，曾经是家常便饭，那时候走的就是刀口上的营生，而心经读到此时的境，似伏了性，只怕师祖梅超风并不知道，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被称为女魔头了]

[熊出没]

[熊没]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三头熊，重重的躺下之际，我亦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结——————————

【泉面如镜，水气氤氲弥漫，双腿跪坐，膝上女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但却眉睫轻颤如彩蝶薄翼，衣襟半敞隐隐可见如雪肌肤。团子蹲一侧，双手撑着面颊，看着我怀中女子满面疑惑。只见她侧头嘟嘴，目光流连不去】

(娘娘，坏姨姨，你还救她)


【将其身上几处细伤包扎妥当，又将昀华配制的玉露丸送入她口中，这玉露丸昀华用百种药材配制，是属疗内伤之圣品，这女子方才还抢我团子，现在我却拿昀华的宝贝救她。失笑摇头，将女子衣襟拢好，笑与团子说话】


娘以德报怨啊，娘是不是善良


(才不是，不能被你骗)


【团子将脑袋撇到一边去，许是也不太懂具体什么是骗，小眉头皱成了包子褶，半晌又添一句】


(是华娘娘说的)


【闻言失声轻笑，摇了摇头伸手去点那光洁的小额头】

听她瞎说


(娘，坏姨姨，动了动了……)

【在我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我只是隐约感觉到天崩地裂的震动，三头熊重重的倒下，着实一番动静，只是自己已无力欣赏】

【意识时刻告诉自己，不能睡】

【清凉贯身，似有轻轻】

【我依稀能听到小娃和女子的声音，但我听不真切，想来是很遥远的梦一般，就如小时候，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在前面不停的跑，而娘亲却在其身后不停的追，快了，跑快了，娘追不上了，突地，就被坏人抱走了】

（原来，我也是坏人啊）

【苦笑于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做师傅他们当年做的事？】

【羽睫微抖数下，方徐徐开启，慢慢模糊，渐渐清晰的母女二人，一左一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用手撑地】

你们怎么没走？

【复摸了自己的伤口，方知原因，身子能一下子这么爽快，怕她是用了贵重的东西，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窘意，只是那般轻轻吐】

多谢了。

【闻言低看去，见人眉睫轻动，而后可见其眼底幽光，深邃而无从可探究竟。】


【抬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勾到耳后去，团子注意力早被银簪素敛勾了去，将簪子翻来覆去看就是不撒手，无奈之下青丝尽散无从绾起。】


【姑娘声轻轻语泠泠，随风入耳，闻言一笑，低眉轻扫其伤】


以姑娘身手本不该受伤的，你护着我闺女，我们又岂能看姑娘受伤而置之不理呢。



【依以往的性子，自然不是这般存善的，但自有乔儿以来，性情改变许多。不过话是如此，却并不代表深藏血液中的其他性子都被磨灭了。站起身来着手去顺衣裙，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温柔样子】


姑娘恩情我记下，但在下有一话相问，方才姑娘出手抢我女儿，不知何意？

【秀发如云如瀑，只是在她垂眸之际倾下，缎面般拂过脸颊，酥..痒】

【她的手，又细又长，葱白一般在我发际间轻轻一点，有点凉，这一刻的温柔，象极了母亲，那个曾经在我心中举世无双的女子】

【我无意将自己的思绪拉进回忆，却时不时掉进那里】

【听其言，微怔】

孩子在我手里，于情于理，都要护她周全，何来恩惠？

【顿，扶摇起身】

我在这里等一个故人，却发现一头熊在伤人，出手有点重，熊重伤而亡，死了才发现母熊竟有身孕，剖腹取子，发现小熊仔还活着，只是太小了，在温泉那边，抱你女儿，一是熊出没，怕她落我伏下陷阱，二是她着实可爱，且根骨奇佳，本欲收她为徒，没想其母也是世外高人。这几日我要运功疗伤，你可能帮我照看小熊，毕竟它的父母因我而死。

【闻言微微颔首，好似接受了她的说辞，根骨其佳此话，虽是未能当得一个奇字，但确实比寻常孩子好些。】



【抬手抚了抚团子的小脑瓜，若如她所言，倒是我方才一击，显得小气了些。含笑收回手，虽如是想，但未有所表，却道是】


如此而言，还要谢姑娘为我儿设想，但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胆儿小，并不喜欢突发状况



【说罢也不在提这，顺她所言将视线落到温泉那处，果真见一张芭蕉之上有一只粉嫩的熊仔，眉峰微蹙，略有迟疑】


不知姑娘所谓照看具体是如何行事？

应该就像照看婴孩那样，我想，你应该比我懂。

【言及这里，不由自嘲】

不怕你笑话，我还没，它软软的一小点，我怕我手上没个轻重，不知你。。。。

【如此难为，也情非得已，我是想养着它，但我并不知如此壮硕的大熊却生下如此小的熊仔，自己更是无从下下手】

姑娘若是觉得为难，那还是我。。。。

【说着，便捂着胸口欲起身】

【照顾幼兽倒是没什么为难的，只不过时辰上却是耽搁不起，沉吟片刻，转头征求团子意见】

咱们留几日照顾小熊乔儿觉得好不好？


【团子好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吧芭蕉叶上，皱着小眉头好像在考虑，犹豫着说道】

(乔儿想华娘娘了)


【说着又瞧了瞧那团粉嫩的小熊仔，眼神中不泛又怜悯，见此再与她道】

昨儿华娘娘来信了，她可还没回家，就算等两日华娘娘也走不到咱们前头去

(……那好吧)


【摸了摸娃娃的脑袋，乔儿素有善良之心，听闻不会耽搁见昀华，娃娃一瞬又高兴起来，拍着手去看熊仔去了。】


【笑了笑低头去顺衣裙，说妥了团子才与那姑娘道】

那便这么决定罢，不能停留多日，但一两日尚可，在下姓慕，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聂小倩。

【从不向任何人避之名讳，多年的习惯】

【朝小家伙抱歉的一笑，遂言】

如此，多谢了。

那边的庭院是朋友借住与我，还望不要嫌弃，林中有种浆果，挤出的果汁极其美味，不妨采点给乔，是乔儿吧。

劳烦处，小倩不言谢了，人在江湖，不打不矽相识，慕姑娘有用得着的，定不要与我客气。

【山中寂静，幽林小屋，清泉石上流，人走其中仿若入画。乔儿从未见如此景色，故而欢喜十分，踩踩水，看看花，又去逗弄逗弄芭蕉上的小熊，颇有些不亦乐乎。】

不必客气，本也不是麻烦的事，难得看乔儿这般高兴，还是托了姑娘福气


【细碎的光自树叶之间斑驳而下，落了一身辉，抬手遮额，迎光仰之，微微眯起眼来】

我也几乎忘了中原的毓秀河山是怎般了。


姑娘且放心疗伤，这方圆地方，交于我便是


【除去需要照顾的熊仔，安全亦是】

【有很多事，需要自己悟】

【阴后曾经教的，待人处事似乎与所遇人事不符】

【将心比比心】

【听着乔儿欢乐的笑声，分享着他们母女的简单，我似从地狱返回人间，好舒服】

认识你们，真好。


一结一

承平二年秋

【小破屋一住几个月，依然不知道屋主人的名字，说也奇怪，日日对着那样一张脸，竟也不觉得厌烦，只是偶尔有些淡淡的酒气。吃了这么久那人带回来的食物，几乎就没有吃饱的时候，都让他给养瘦了】

【好久不化人形，都快忘了该怎么走路了。理了理颈边长发，附近好像有奇怪的味道，顺着找过去却是一汪泉水。蹲在水边拨了下水，温温热热的，唔，要不要下去洗个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