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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何不潇洒走一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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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何不潇洒走一回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赵云     祝君好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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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毕业班旅行是由人称“妇科圣手刘公子”的班长刘英俊全权安排,旅行地点是三国蜀地balabala之类的地方,活动主题就是“三国自助游”。他幽默自称祖上是刘备直系一脉,因为他姓刘,这就是他的依据。班长家是开连锁酒店的暴发户,抛弃了家族产业来当医生。我的地理概念很差,但是读完他邮件里的介绍还是蛮期待的。他兴奋的发邮件询问旅行意见时,大部分人都在医院各科室轮转里残酷pk,虽然大家都很挑剔,然而此刻对此几乎一致选择默认。

【忙碌使我们逐渐对时间变得麻木不仁,二十出头的人生还很青葱,走上与时间赛跑的轨道,真的一去不回头。已被校院妇产科录取的刘公子,每天面对很多脾气差劲的产妇,依旧能对生活保存一颗赤子之心,经常组织各种文艺活动,这精神是难能可贵的。相比之下,我呢,总感觉自己每天生活里缺少一点激情或者说是潇洒。然而经常被闺蜜阿茜嘲笑“缺少男朋友”,长期如此才导致内分泌失衡以至情绪会失调。内分泌科女医生和儿科女医生都是女人,可是感情观还有各种观,差异是非常明显。】

【当初主动选择人人避之的儿科,因为很忙,从此以后吃睡几乎都在医院。最后的考核结束,儿科也选择了我。实习期间和肿瘤重症病房的小朋友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那是我人生最触动的片段。医生除了医病,更重要是照顾好孩子们的情绪,药苦不苦,治疗痛不痛,最后存活机会还有多少。我不专业的在他们面前掉过眼泪,反而孩子们都能带着天使般的笑脸安慰道:大姐姐要开心。】

【旅行出发的前一天,刚跟完石教授的一台手术,手术很成功,凌晨三点钟走出手术室,身体疲惫的厉害,心情却蓦的轻松,脱下手术服就在更衣室里被动睡着。惊醒已是清晨,晨光从背后的磨砂窗浅浅而来,睡眼惺忪的拖着步子走近洗漱台,一手慵懒的摘掉头上的无菌帽,一手沉重的将牙刷送进嘴里。藏在帽里的长发一股脑的顺散而下,发尾略微的卷曲在身后释然像跳舞。】

【这里一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谁关窗漏了道缝隙,末春清早的凉风里闻到了一阵久违的花香,放松的旅程即将要开始。在恒温的水流里冲洗好脸,戴好手表,麻利的为自己绑起一个马尾,镜子里的女孩,带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从前不忙,我是爱美的典型,当忙成了生活里的必须,也就成了遗忘开始的借口,很好。】

【背着包赶去与同学们集合,迟到五分钟,阿茜焦急的将我拽上车,数落我极差的时间观念,我的旧手表走慢五分钟而已。她身上喷过香奈儿的粉红邂逅,那是我去年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大巴车开后,刘公子拿出诗朗诵的激昂语调,说本次旅行由他老爸在x山的酒店全全赞助,人声欢呼雀跃沸腾了好一会。阿茜特意在最后一排占位,对,我形象不佳时不爱见人,角落很合适。与她动作一致的戴起太阳镜,然后把座位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睡觉,这就是七年闺蜜的黄金默契。】

【醒来是傍晚,已到达目的地。山下有缆车接送,五指贴着缆车窗,目光穿过夕阳的余辉,地面的景象变得渺小而遥远,情绪跟着一同脱离了尘嚣。半空里透过缭绕雾气看夕照,面庞被染上了绯金色,微笑与飞鸟招过手,天蒙蒙暗时顺利的登向位于半山的酒店。接着听大堂经理说,我们今夜正赶上英仙座的流星雨,大家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天黑之后,不只是黑色。】

【天幕的蓝被夜的黑替代,单调色掩盖白日喧嚣,光年外漂浮不定的星云,陪伴一年又一年的单调,敢想时光可以直线到达永恒,星体大多已衰变在半途。惯性想起地铁重复播放的珠宝广告,无比梦幻的女声憧憬的宣言:他与今生,爱情永恒,如璀璨星辰。广告的概念将事实替换成想象中的浪漫,然而珠宝并不是星辰,可是人往往最先爱上的是感觉,并非现实。】

【洗过澡后立在酒店房间的阳台,夜风盘桓自山下扑面吹来,肆意总是无阻。一直喜欢在医院天台上吹风放松,头发在身后飞扬时,疲惫就此吹散。这样对我来说,比睡眠管用许多。天幕层云此起彼伏,层次明显结构却不规则,蕴藏其中的星云,若隐若现,隐晦朦朦的视觉里,繁星已成海。】

【阿茜拿着毛巾擦着她满头的卷发,赤脚自洗澡间踩出一串水痕,熟练的那着手机不停的打着字,不时还能笑出几声来,神不知鬼不觉她已斜身靠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手里掀起半透明的窗纱盖过眉骨,娃娃音飘来暧昧不明】

“祝—君—好,今晚有人约你去看流星雨嗳”

【背对着半山的黑暗,没有打开过阳台上的灯,这里是酒店的第三层,左手边的路灯正好能照亮半侧面庞,双唇无力抿过一回,没有说话。她锲而不舍的招来好几朵桃花,我没空。她总说我在找借口,我没否认。呼吸着风的味道,沉默就是“不“的意思,拉开可乐的拉环,递进她的手中。】

“君好,我快订婚了,没我的周末,你总不能永远泡在病房里吧?张智霖唱的祝君好,真是唱对你。八月十五的月光里,张智霖演的是哑巴,感情上也是个哑的,你不是哑巴,比哑巴还难接近。”

张智霖演的电视剧是十月初五的月光,不是八月十五…

【转身替自己打开一罐可乐,喝过一口,差点呛进气管,哭笑不得的对着她。高中我们就在一起,她恋爱她失恋我都在,而她对我也是很清楚。她并未正面提起那件事,指的是我那还没有成为恋情就以友情结束的往事。现在林初人在美国,偶尔会微信问声好,后来我把微信卸载,就再没联系。】

“是八月还是十月并不重要,错过不要紧,你现在敢跑到美国去找阿初,我举双手支持,机票我包”

错过不是搞错,是已经成为过去。我很自私,不想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起码能把握好自己现在的生活。

“那你想变成你导师石教授,年近五十也不肯嫁,灭绝门下出灭绝,当初就不该放你去儿科”

教授很潇洒,是个有追求的人。我喜欢儿科,就如你喜欢内分泌科。

请问,你能陪我这个灭绝去看流星雨吗?

【带着微笑,眼睛明亮的看着她,可乐的气泡在口中跳跃,风继续在吹,撩起一侧发丝别向耳后,离开倚靠的栏杆,向她走去。她把手机递给我看,原来她男朋友也追着一起来了,明白的点头,额贴在她肩处,她用的洗发水味道与我一样。意见不一样,眼光总是一致】

酒店房间都满了,你要他过来住吧,今晚我不回来。

【顺手翻过一下她的微信,原来是刘英俊约我们二个去山顶看流星,想起刘公子平时为人,要真有什么,起码大家说开,他可以继续寻找更合适的人。指着屏幕上刘公子的文青头像,朝她点头肯定道】

我去赴约,你放心了。

【夜晚风大,丹宁衬衫外披上双排扣带帽斗篷,将帽兜向头上,背起包就出门。手机的电量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山上信号够差,够联络就好。走出大厅,见到有几行人都向山顶出发,等了刘公子半小时,其实是不记得他约的地点,总觉得可以撞见,想想,人也许在山顶。】

【喝完一杯热摩卡,决定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山,体能比较差,走不动就坐在木椅上休息过一会,再起身,前方已经没有人影。前面有一块路标,画了两个箭头,地理学的跟历史一样差,凭借感觉,自信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记得刘公子说他祖上是刘备,前几天还看见网易一则关于“三国你最想嫁谁”的投票,统计结果表明大部分网友都想嫁给赵云。】

【对于三国的理解,就停顿在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只记得战乱四起,唯一感觉安静的,只有诸葛亮手里那把鹅毛扇。思绪随着脚步漫漫流淌,直到前面的台阶变得很陡,台阶窄到不够放下一只脚,适才发现扶手的铁链也断去几条,嗅觉里充斥着铁锈的味道,应是刚才走错山道。冷汗在颈下蔓开,风吹陡凉,天端星辰开始摇摇欲坠,眼前生起阵阵眩晕。手里攥着的铁链在摇曳,直到它断开来,一直都没有从害怕里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英仙座的星云今夜约莫离地球最近,而星雨的开始是几颗寥落的孤星从北边的天空滑落,山顶上的人群不断发出了呐喊声,刘英俊和几个同学架起望远镜对准天幕,偶尔他会问有人看见君好没有。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叹,天上星云有一点蓝紫色划破明亮,接着无限星光由天幕坠下。】

【待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想已错过流星雨,居然在山上睡着,梦里我从山上跌落下去。可是双手上有明显的刮痕,渗出的血迹已变干,身上衣物都有破损,我又怀疑,是否是脑震荡的缘故。勉强扶着石头站起身来,拿出手机看时间,与手表上的时间一致,现在明明是凌晨二点半。】

【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只好崴着只脚缓慢的朝前走,这里山路比记忆里的平坦,没有看见铁链也没有台阶,更看不到半山酒店的标志。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怪异头顶盘着发的老伯,他目瞪口呆的迟钝在十五步开外,喊出一句带地方口音的话,便快步转身跑掉。不禁心慌的留在原地,安慰着自己会没事的,老伯逃走的方向是平坦的大道,等他走远,就去那里等待来往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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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天风拂过脸颊微显燥热,不像五月春末入夏暖风,将头上连衣的帽子摘下,顺便解开领上排扣。四周空气包含一丝肃杀秋意,仔细看过山道两侧参差不齐的林木,除却松木针叶深绿成苍,其余已近大半枯黄渐成凋零。风停,树静,人迷茫。】

【平道呈右弧大半没于山野回转处,地面并非水泥塑造的平地,像是经年累月碾压的土道。忽得记以前去偏远贫困区做志愿者的时光,在都市中生活久的人,蓦然的转换至山地,多数不适应是生活条件限制。可,这里是旅游胜地,不是山区。】

【在路边等待半小时,看过手表,不见车辆经过,查看地面无轮胎压印痕迹,山上不见信号塔,沿途必设的电缆也消失不见。手表指针还是指向凌晨四点,眼前的季节恍惚的颠倒,公共设施统统不见踪影,加上刚刚遇见一个举止异常的老者,心绪不宁的抱着手机。】

【双肩包里东西没有动,证件都还在身上,连给阿茜带的阿莫西林,也没来得及拿出。咬过食指的指甲,想着旅游开发也有疏漏的地方,可能昨天迷路,走错方位也不一定。关于不熟悉的地方,平时连前后都难辨记,更别说东西南北。纠结不过五分钟,蹲下身体重系一遍鞋带,决定朝前路右拐道走,碰碰运气也好。】

【右边脚踝的韧带受过拉扯暂不能恢复,坚强的拖着独影走在无人道上,丛丛灌木生长杂乱无章,奇怪的鸟鸣不时回转于其中,忽然听到一阵哒哒有力之声,似乎以很快的速度由远踏近。不禁踮起脚来极力眺目而看,缭绕重叠的光圈以外,即是随那速度飞扬而起的尘土。淡金里一道穿越天光的身影,驾驭马上的人,稳稳的身形被光线勾勒,咽过一下燥痛的嗓子,骑马的人正朝这里过来…】

【此刻不知怎么形容心境,仿佛坚持到希望的到来,紧绷的心漏了些缝隙,眼前不真切的一切就像电影里的场景。手掌心遮挡过头顶,眼里是那折出银光的铠甲,一秒间并不是电影3D场景的转换,岌岌的视线立刻被湛湛寒光给打断,锋锐之物自高处而下直指喉咙。惯性力并未要它刺穿颈项,手机啪的一声从手中落在地面上。】

【扬起的面庞定格在他连贯的动作间,没有转圜的机会要思绪反应,难以置信的瞪大一双眸,逆光面看不清来人的脸,光影交错里却看见他嘴角弧度,握紧沁着汗的手心,窒息间不敢眨睫,沙哑着声音在颤抖中回答那道清亮的男声】

我是…来…旅游的…我迷路了。

【没问出他是谁,惊魂未定,猜想是否是拍电影的人,大约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接连一气呵成的画面,让我的逻辑迟钝许多。干燥的风吹过脑后有些松散的马尾,蹙着一双眉头,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地面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每日定下凌晨五点钟的闹钟,开始启动。】

【Charli演唱的 Boom Clap,是维密秀里一首经典曲目,此情此景,富有活力的女声开始了第一轮闹钟提醒,垂眸看着地上不停震动的手机,脸色泛白,嘴唇咬紧。】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参加马球比赛名次倒数,从此发愤苦练,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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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这长道虽陌生,但一直很安静,想起几年里独自走过的路,一人怕也不怕。没想过会有这么样一个人,突然纵马出现,一臂横过手中锋锐,挡住了我的去路。他问我是谁,而他又是谁?】

【他到来的一瞬间,动作的一刹那,纷扬的尘埃落定,蓦得心动过速。吃惊,惶恐,意外,心境好难形容,没有办法分辨究竟,大约记起曾在红灯时刻站在马路中央的感受。】

【指尖僵硬到无法合拢,逼近颈前的寒光已不在,而寒意依旧不断的渗进肌肤。双手拿过手术刀,一直不会惧怕锋利,却为他手中所执感到害怕。手机屏上炫彩的画面显示与当下不匹配的时间,这期间多出来的和缺失的,在脑海中交织成一片混乱。随后又赶过来一行人,所有场景几乎凭空改变,恍惚中摇了摇头,眼前晕眩,这一切都很真实。】

【紧张不定的留在原地,可他将要走近。彼此几步距离,光线被他留在身后,下意识的侧身躲去,他却是去取我落在地上的手机。心悬在分秒,目光为他的装束怔住,从双靴、甲衣、系于身后的飞篷,再到头盔,全是古装历史剧的标准配置。】

【接连有人随他而来,都是身穿古装。视线刻意的避开,而闹钟铃声持续,眼睛用余光小心的看过去,他正拿着我的手机仔细端详,众人视线都集中在那一处,好像从没见过手机一般,甚至他不知该用手划动一下屏幕锁。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听得懂,毫无理由,就被当作“奸细”。】

【手机的声音停止,宁静归复,不断朝后慢慢的倒退,双眸环顾过四围,当雪亮刀刃逼在周遭,又不知所措的调转脚步。扬起脸来,彼此目光正遇见,才看清楚那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用阿茜的话来讲,他,绝对是电视剧男一号应有的水准。】

【结合他的穿着和容貌,想着经过,尽量尝试冷静。假想他要打劫,只需拿一把匕首就足够,或者打晕我也好。跟随他身后的这群人,来势非常专业,所有迹象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在这里拍剧。现下的综艺节目总是花样百出,可能不小心被摄制组设定成整蛊对象。】

【惊慌过度,体力也很快透支,不愿参加节目,更没有与演员接触的幻想,只想快点回半山酒店休息。于是从背包的侧边的口袋拿出学生证,主动的走近他,把学生证打开递他看。个人照片、学号以及班级,在上面显示的很清楚,稳着音,耐心将所有讲清楚】

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我不是奸细,我是申城医科大学的学生,我们班级来这里毕业旅行。

昨晚山顶可以看流星雨,我登山不小心跌伤,醒来就已经天亮了,接着就遇到你们。现在确实迷路,不知道怎么走才能回到半山酒店。

【顺便将袖子推上肘部,把刮破的伤痕给他看。然而,他身后一台摄像机也没有,更没有工作人员走出来解释。说着话,身体又累又痛,眼眶里不禁泛起泪水,抬手掩着立刻擦去,然后继续看向他。不过,脸颊开始有些潮红,他拿着手机像盘问犯人一般,到一定程度也是会生气的,伸出手去向他拿】

那是私人物品,与你无关,把手机还我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拜托,不要这样,好不好?

【很努力的控制住情绪,长久习惯压抑自己,最后终于放低了声音,恳切的说起拜托。不管对方整蛊也好,拍戏也好,应该是明白事理的。就算刚才阴差阳错的不小心打扰了片场,他们也不该再继续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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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学生证上几字列表,浅显易懂,他看着学生证,我便看着他。正顶日光照映他轮廓,看起来,我们年纪相仿,他身高大约一米八几,而一米六五的我,额在他肩位以下,视线交汇的角度,他俯我仰。一分钟时间,收起证件,伸手够过,并未能拿回手机。他动作像是与我开玩笑,但目光从来坦然,未有玩笑的意味。】

【轻压声缓和了话音,可他并不回应我言语,好像根本不理解我所说。交流存在着障碍,对话里就只他问我答,多数时候在距离间沉默对望。眼里沁了咸味,伸出的手指端只有风,启唇也讲不出焦灼,潜意识已感到不对,他演的未免太过逼真。】

“曹军来了!”
“禀将军,是夏侯惇!”

【第二遍听见曹军两字,回首看见的画面都是出自一本正经,毫无夸张。但对于我来说,这大部分概率是剧本台词,然而置身在这迅速集结的莫名气氛里,唯独我像严肃画面里的突兀一笔。他马上号令,众人严阵以待。伸出的手迟迟垂下,背包肩带沿着上衣滑落,眼睛带着惶恐搜寻他去的方向,所有无从知觉。】

【从前天文系的人总会感慨气象的神奇,气象台每日会定时播送天气预报,可见这世上最令人琢磨不定的是天气。此刻,若将风雷雨电所有激烈的天气累积在一起,都敌不过眼前景象的演变。】

【思维平时太仔细,现在并不好,完全过滤不了铺卷而来的信息。一切若是真的,那我是谁。双手捧住太阳穴两侧,眼中发呆,视线最末端,马蹄踏出,飞蓬一角扬起。气概一词无端浮现心中,他去的道上风云骤变。】

【旁侧有人递回手机,接过看也不看。只是机身被握久有了温度,贴放在冰凉的手心,眼波在颤。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像暴雨中的花树,憔悴也沉重,低落出声问旁人“他是谁”,旁人答自己名叫陈英,他携着一样奇怪的目光看过来,把手指向队伍最前再问,他憨然微笑,满面骄傲的答道:那是我们将军赵云。】

【旌旗既列,号角作响,疲惫心上又如擂鼓,忐忑间不住的回头。赵云,这里是三国旧地,加上刚刚他们提到的曹军,直到现在,想起穿越一词。小说和电视剧里的穿越,看起来很无稽。回想起经过,如果我昨天从山上跌下,生还的几率很小,穿越却能解释这一切。想到这里,宁愿被人整蛊,也不要真的穿越。】

【来到队伍最末,放眼看去都是伤残的士兵,稍能有气力活动的人已是提起手中武器朝前冲去。先埋着头坐在一棵矮松下,不敢深想,不敢多想。不多久,忍不住起身检查伤者的伤势。陈英守在身边,但是看得出来他心系前方。】

【在校学的是西医,但是古代医疗水平则是中医,包扎伤口用的全是草药,用我从前的观念来看,这是会引起伤口的炎症,可是大部分人伤口愈合的很好。担心前方的情况,也担心自己,已经认识到这里是真的战场,不是拍戏,因为人的伤口不能作假。后来要陈英过来帮忙,一起调整伤者绑缚夹板的位置或者绷带的包扎方式。病患减轻了痛苦,心里就好受许多。】

【额下布了不少汗珠,做好,又换到下个人面前,他腿部的伤需要清理化脓部位,现在没有手套也没有口罩,只能用双手来做,怕是二度感染,但是再不处理,他的腿恐会溃烂。拿出包里的纸巾,一点点的为他蘸净伤口外渗出的液体。聚精会神下,暂时忘掉其他,医生做起事来最为忘我,却再感知不到任何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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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43: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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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最繁忙的都市,那里从来就是人来人往,万般浮躁化为景象,无限喧嚣作为声音,充斥在人生的每一篇,一页替换过,还是旧样子。忙碌,再忙碌,我尝试用现在手里的工作,暂时压住心头的恐惧,将逃避继续下去。很久,不喜欢去面对一些问题,习惯跟着时间四处躲藏,直到无处遁形的时刻。大约人只要活着,路总是要向前走,这就是我跟自己说的潇洒,一直都有做到。】

【手中的纸巾用到最后一张,患者伤口部位的脓液暂清,屏住呼吸是因为发现对方的汗水有浸透衣衫。疼痛是他生命里承受的压抑与忍耐,坚如钢铁的意志要内心更多是震撼。可以肯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同样勇敢的心。不同于安慰儿科的小朋友,沉默的把阿司匹林拿出,由于不清楚他是否会有过敏反应,先要他服下半颗白色的药片。守在旁边认真观察,直到病者面部表情能迅速得到舒缓,确定药效用的准确,才是放心。】

【汗珠淌落,压在睫毛之上,短暂里打湿过眼眶,不同于眼泪的咸涩,眼底有清晰的侵入感。眼里泛着黯淡,脱不开情景和人物之间的对话,一切被证得再清楚不过,内心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一样的时代,是生死容易的时代。下一秒无助感油然而生,垂着眸靠向身后的树,想起来时道上那用长枪指喉的人。偏过头,逆光的方向是晦暗的林翳,再看不见他人在哪里。】

【即便知道这是三国,是有刘备诸葛亮曹操的时代,但是关于过去的历史连同地理位置,只能说一无所知。他叫赵云,是三国群英里的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除了网易的那则八卦投票,再想不起还有什么能参考。我猜他人可能很严肃,想起来还是有点害怕他的。躺在口袋里的手机安安静静,信号依旧为空格。我整个人就如这空格的信号,完全失去能证明身份的所有信息。他一定听不明白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们的距离算起比千年还要久。】

【后来,陈英带着我和伤兵转移到战场后方,他们说的兵不厌诈我懂,没有永远的战场,也没有永远的太平。乱世恐怕是影视剧都无法呈现的,莫说是人命关天,连同地面上的泥土都饱受战火,寸草不生遍地焦黑。无论前方正在烽火里以命奔赴的人,还是在这里躺卧受伤流血的人,性命从来都为旗帜上的那刘字。以前理解不了联合国的作用,也不知道伊拉克等地的战争,现在也没有任何新的见识。女人天生的心性,只觉得太平就好。】

【他们知道我是赵云在道上碰见的女子,会医术。随军的医者,纷纷对我包扎伤口还有安置夹板的方式提出质疑。待到他们查看过后,我尽量用合适言语说明理由,有人称赞,有人不解。见识到古时“望闻问切”的医法,银针与砭石通过穴位扎针去除体内淤堵,各味草药精确的搭配成止血良药,不能够立刻明白原理,所以表示只会些外伤的包扎,未提身上带着阿司匹林。医者仁心,眼下正是战时便被留下。虽奇装异服引人注目,做起事来人前毫无违和。】

【营帐前悬吊在火焰上的药汤翻滚在不同的容器以内,浓郁的药味散发出苦香,各汤剂针对病症内服,石杵碾药可外敷。来人手臂上被利器伤害,判断伤口深度约莫一寸,其实需要缝针才不会留疤。此时医用布织还比不得现代棉制纱布的吸附力,压迫在伤口上反复几次才止住血。手中的布再放进在盛有温水的盆中,很快就浸出了浓重的血红。这场战役刚刚结束,血腥味一直在指端蔓延。从血水里洗出那原本素净的布,眼神起了哀伤,论起原本,他们都该好好的生活。】

【熟稔的替人完成包扎,单手举起揉过酸痛的颈项,手肘处轻轻在发上一带,松垮的头发轻易散开,转身霎那,被那一身银甲恍住了双眼,不知他来了多久,自然而然朝后退一步,只是那道破开甲衣的血痕,再醒目不过。他们说起赵云就像描述一位英雄出生入死的传奇,他眉目间却寻不到半分刀光血影的痕迹。凝滞的注视他片刻,连忙走上前,俯身目测过他受伤的位置,动作带出些拘谨。轻声的说着话,就若以前在儿科与小朋友在一起,怕交流再有障碍】

将军,你的伤势需要卸下盔甲才能看的出轻重。这帐下,只有我一个人。

【抬起眼睛来,不知他愿不愿我帮他治疗,毕竟我在他眼里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想起心里的那层害怕,也想不清楚在怕他什么。药的味道弥散在周遭,不知不觉染在身上,这里与医院常年乙醇味道不一样,时时刻刻都提醒,我跟他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初步判断他的伤是自肩处劈向胸膛的位置,伤兵大部分都得到救治,他拖了许久时间才来,疑问他是不痛,还是不在意。将双手浸在清水里,水纹安静的宕起,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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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确定的心情下,石教授也不可能给我导引,我还没有正式出师。做为医生,最怕自己医治的病人会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误诊。战场上的生死,和医院里的生死,生命向来无价,而我目前所做到的,是否是对生命同等的尊重。】

【听见他单字的答应声,眼神触碰,他肯要我医治,确给我了现下最好的鼓励,心里怀着的阴霾,有阳光正入驻。他抽开目光,也随着垂下眼睛,专心将手上的清洗程序完毕。保持平时习惯的姿势,肘部在最低位分开恒定的距离,而指尖在胸前位保持朝上。走到在他的身侧,用揩手巾拭干手上的水珠。细心发现他的不自然,想来那是伤口牵制了他手部的动作。听见铠甲金属连联处发出沉沉的音色,这些重量加在一起统统压在身上,对他来说不是一时半刻,而是每一天都是这样。】

【他带领着这么一支庞大的部队,意气飒然在这时空里要我遇见,从视觉到心理对我来说都是极大的冲击。想起医学院连饮水机的桶都抬不起来的师兄弟们,如果他们穿越来这个年代,最好穿越成一位姑娘比较稳妥。不管如何,古代虽然女性地位不佳,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女人却能得到保护。】

【侧转身走近他身边,他恰解下头盔,古代男子是束发,刚刚治疗病人起初还惊奇,现在见多就不再惊奇,稍观察过他的脸色。要他坐下来,正面相对,手指隔着一块薄布织,迅速替他擦拭过面上的汗水,再将它递送到他手中,刻意放慢的语速与快速的动作不甚协调】

这里有风,记得为自己擦汗,如果风吹,会着凉,身体发热,会影响伤你的口。

【面对他的问题,刚刚他给予的信任,难道不是信我会医术,那又是为什么。动作根本没有停顿的意思,继续蹲膝在他面前,只是他只记得除了铠甲,却不知道脱掉里衫,目光左右看过,寻到一处带扣,伸手直接去解,在此空档简短的如实回答】

将军,我会的医术并不多。
衣服脱掉后,我暂时不会多说话,我问你,你都要记得回答。

【抿紧双唇,替他将受伤那侧的衣衫褪下,血迹半干,衣物与伤口有些黏粘,揭开的动作变得轻些,看来血是止住了。待那狰狞的伤口全部曝露,望着那皮肉翻卷的伤处,胸口不禁倒抽了冷气。以前在外科轮转,这样破坏性创伤很少见,何况他还有坚硬的甲衣,如果没有那层防护,后果不堪想象。目光只停留在他的伤口,左手托住他的小臂要他做“伸”,“收”两个动作,之后偏头不对伤口,问过他的感受。判断他血流的不少,真皮层受损,好在肌肉层未曾被破坏。】

【做完最基本的清理,另外需要敷用的药物,只有那几种可选,已经能独立作出判断,在伤口上涂药,这样必定会疼,平时面对最多的病人是孩子,暂且就用安慰孩子的目光一直看向他。随后绷带穿过他臂下与肩胛,绕过胸膛几周后,又询问】

痛不痛

【调整好了位置,完成了最后的包扎,还想给他测血样,检测他的血液指标里白血球数目变化,看来完全没可能。手心贴向他的额头去试温度,再贴向自己的额上,简单的知道温度对等,没有明显发热的状况。看着那堆甲衣,这刻他必定不好负重。弯腰先替他把衣衫整好,衣上的扣带不知原来怎么系,随手绑成一个蝴蝶结,身后已经是夜的暗色,一样慢声的交代】

这二天,不能穿铠甲,而且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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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身影总在忙碌,甚至,眼睛也不会多去关注他。如果能像拼胶片一般将所有的片段对接,就会发现,虽然我的动作一直娴熟连贯,可是灵活的手在某个时刻,会不受控制的颤过。这些不和谐的细节,全是受内心驱使。倘若我是以专业之心对待赵云,却不像对待其他兵士那样一直保持平静。】

【总之,在他面前,筑着隐约的害怕,他是名著里我不曾仔细读过的历史人物。有他的年代,有他的辉煌,我从来不存在,我是个不相干的人。】

【在身边能真实的感受到不断从他身体上透过的温度,汗水的味道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男子气概。儿科医生会和其他科室不一样,因为照顾小孩,就意味着要学着照顾到生活细节,所以没多少人愿意来儿科。我不经过他的允许,主动解开了他的衣衫,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要求,那就把他当成自己一贯面对的病人。顺利的得到他的信任和配合,心理奇怪演变成了一场矛盾,一面得了阳光,一面得了紧张。】

【努力的专注他的伤口,他对我有问必答,可是话音在我听来,他情绪始终是淡的,期间用目光给予他安慰,他别过头去,我依旧保持。等到想要舒口气的时候,他却皱起了眉头,手腕停在半空,放回身前时,指端摸起一截没用完的绷带,眼睛停留在他的眉心。从解他衣到现在,一直刻意的忽略他的感受,将手里的绷带反复的折叠,望着别处回答】

医者仁心。况且我一直是这样为人疗伤的,对将军你也是一样。

【说起一样,大多是儿科的那些孩子。他们打针脱衣穿衣都会调皮的扭捏身体,只是没跟他再提起这些,他不会知道什么是儿科,什么是医院。说完就转身,帐外是文摘里描述的暮云合璧的景象,卷起的帐帘在手中放下,挡住不断钻进的凉风。那一直烤着银针的灯火,暂被挪用到手中。正朝他看去,他目光来的些许凉,心里不禁波澜,手中火焰不安的跳动,轻声里下意识降低半音】

我叫祝君好。

【知道处理伤口时,他会避开我的目光,这就是那不自然的感觉。可他从没有打断我,也许因为太陌生,或者他太将就我。用手护住胸前的灯火,将它放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不医伤,倒是不再走近他,反复思考该怎么说起这段来历,他才能够接受。无所适从的向光线稀薄的角落里走去,一个人无端的来了,回的去吗?】

我来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

等等

【眼里蓦的发现止痛治伤的草药还在桌上,匆匆的又从角落里跑回他面前,慌张的找到刚刚盛药的容器,神情变的十分紧张,敷在他伤上的药是用来散热的草药。昏黄里,视线担忧的向他的伤处,他必须得知道。】

我上错了药,那是散热的草药,不能止痛。

如果现在不及时换药,恐怕要多痛两天。我这就去请人来。

【伤口愈合期,二度清理的及时,重新上一次药,不知可不可以。现在去请其他的医者也许还来得及,此刻,内心最不信任的人就是自己,说不出由我为他换药,也无法做到。不知他现在伤口感觉怎么样,万一之后他疼的厉害,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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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4-19 21:5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以前跟任何人介绍自己,都乐意补上一句,你可以叫我君好,君好是你好的意思,可我没有对赵云说这些。他是古今里从来不朽的传奇,也是现代很多女孩幻想要嫁的人物。若是在现代,他这么优秀,模样又好的不得了,一定会有非常不凡的人生。我发现自己一直坚持称呼他为将军,内心总是重复提醒着他是谁,而我,是祝君好。】

【静止的目光穿过飘忽的灯火,回转间沉落在他的笑容里,即便随后他会遮挡,一双含笑的眼睛在轮廓里尤其深刻。没能够很快的反应过来,固执的认定自己的错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几句话把痛描述的云淡也风轻,可我知道事实上还是会痛。愧疚就像伸出长长钩须的菟丝子,牢固的生长在心底。帐外有声音传来,话语就在嘴边,连简单的“对不起”也没说。】

【为他准备好的那剂良药,原封不动的留在角落里,散发出的药味,无处不在。他挺拔的身影在灯火面经过,投射过来的长影一点点的随他脚步收去,我正侧立在灯焰的明光后,手指在身后用力的结在一起。想不出在这须臾间,能做出什么补救。】

“仗还没有打完,眼下暂时还抽不出人手,此番劳烦祝姑娘照顾军中伤患,等队伍结束返程的时候一定把你安全送回”

【他与身后那轮卧于云端的月轮一样的清晰,这夜倾泻的月光看进眼中并不是冷色调。距离间点过头,表示对他的感谢还有歉意。抬起腕来与他告别,一眼看见手表里分开的分针与秒针,十二格的客观轮回里,一个绝对快,一个注定慢。拖延了许久,喊过一声“将军”,帐前只留下茫茫的夜色。】

【他开口留下我,并且给了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我现下忽的轻松许多。可是,这里的天涯海角,都不会有我的家。将他留下的甲衣拾在怀中,仔细的拭过上面布着的血迹和尘灰,最后抱起这沉甸甸的衣交还给他的士兵。听说他穿过外袍才去忙公务,愣在人前一小会儿。夜晚这里有了一处属于我的居所,在军帐间最不起眼的位置,小小的却很安全。】

【睡梦里听见阿茜在叫我的名字,可我回答不了,闻到医院里最熟悉的味道,就安心很多。醒来的清早,阳光照进狭小的空间,情绪比昨天稳定很多,手机的电量只有百分之二十,最后看过春节与爸妈的合照就关机。心里满是自我安慰的话,祝氏夫妇呢,万事一定要学着放宽心,愿望回去的第一眼就能见到他们。】

【与人打听过那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有人说看见北坡有星辰降落,但是这种天象起码几年轮一次。流星雨就是回去最好的契机,读过的小说屈指可数,物理虽学的一般,但对相对论的观点很感兴趣,甚至以为出事的马航就是进入了时空的黑洞。只要找到类似的天象,就一定有机会回去。哪怕几年,我会等。阿茜的话在耳畔响起,她说:“这个世界的困难很多,等难倒祝君好的,只有祝君好本人,哦,对了,还有‘生孩子’,因为人类不能孤雌生子。”回头去寻找,她并不在这里。】

【留下的几天里,穿着换成军中最小号的男装,衣裳在身体上经常在风里晃荡荡。特意裁了块合适的头巾缚在发后,暂且挡住两侧垂落的发丝。强迫症般总跟在制药的老医者身后请教问题。没有辜负赵云的嘱托,照顾着不同伤势的士兵,会笑着与人交谈,人前偶尔拿出水笔,画几笔自己都看不懂的卡通图。夜间如有人不舒服,毫不犹豫的留下来陪护。对赵云用错药的事,惦记很深,每日有别的医者去探望,听说他没事,还是忍不住在意。就见过几次他的背影而已,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但凡他的汤药都亲自守着,每次为他反复滤过药渣,总会不放心的试过一口,不过还是换给别人去送药。】

【深夜经常仰头望向天空,设计着下一场星雨到来的时候,我会闭上眼睛从最高的地方跳下去,醒来时,就回到了原地。】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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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0 11: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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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博望坡现身在三国两军交战地点,概率不偏不倚,赵云是第一个遇见我的人。这是我的幸运,因为我陆续的知道,在军中能得到照顾,只是因为他,并非因为我是女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博望坡是什么地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时间和地点,然后在页扉的位置画了个奥特曼代表那是赵云,画了颗星表示我的来历。】

【随军走过很多路,生活当然不方便,尤其是洗澡最难,精神就算洁癖,凡是也不敢大意,只能夜深人静躲在自己的住所将就为之。时而想起花木兰的故事,她从军数年,无人能识她女儿身。尤其那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成了一句克服困难极有说服力的座右铭。】

【病者渐都康复,仅留下几个重伤士兵需照顾,不在战期,营中医者不会太繁忙,心情逐渐轻松许多。这天上午配好例药,仰颈见金色的秋阳推开云端,不远方开着大片蜀葵一样的花朵,双手举起绕过颈指尖朝向头顶并合,心情极好的做出一个标准的瑜伽动作。听过有人说赵云派人来寻我,第一反应则是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之前给他的药有问题,只见对面半开的花盏被风压在枝头歪斜,整个人也随着那阵过枝的风险些跌倒。】

【背起药箱只管低着头匆匆跟在人身后,虽在营中有段时间,可是除了医人并不走动,周遭依旧会投来好奇的目光。低头见影子轻描淡写在地,知道是去医人,少听几句,吸气深,心事重重袭来,累积好多天的担心挥之不去,衣衫显然是太宽,很好的掩住胸口的起伏。几近帐前,耳畔听人有规有度的禀报,自帐外一步步的走进,抬脸有意看向赵云,呆过五秒对视】

将军…

【看出他原来无事,很自然就松了口气。双手抱过肩上的药箱,目光落走时忘记对赵云笑,因为此时发现床榻上躺着另外一个人。没有走近,就能听见那人呼吸音不对,之前有医者说过那久医不愈的,大约就是这个人。原来赵云是想我来医他,转过身将药箱放下,目光询问过赵云可否,在榻侧揭开覆在病者身上的被子,双手隔着衣物触向病人胸前,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快。而病人面色很差,身体消瘦的厉害,这样的状况并不乐观,没有听诊器,只好朝榻前更近,俯下身,头巾下的发丝下滑在肩,侧耳听过他胸口里的声音,仿佛随着呼吸他肺部有异常,一面听着声音的节律变化,一面向赵云仔细问道】

将军,他身上受过什么伤,这样持续了多久,清醒的时候说过哪里最不舒服?

【态度就若平时询问病者的家属一般,目前这病人不是很清醒,想来赵云陪在他身边,于是就只能向他多作了解。这样对他说起话来,句子明显就长了许多。对他用错过药,于我行医的自信很是打击,可是他又是我那几将跌倒的自信最有力的搀扶,不过这些都在心底放着。】

【阿茜以前说我“不说不说”会不会憋死,我以为自己的选择不会错,掩于唇齿,岁月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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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0 11: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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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温度不热也不凉,对赵云用着小心翼翼的心情,就像双手里端着颗晶莹剔透又易碎的水晶球,生怕在这个年代对他的所作所为会产生蝴蝶效应,不敢想象在历史里留下不能抹却的痕迹。写过几页的日记里常常会出现他的名字,很久很久,不曾对人产生过多的关注,可是对赵云似乎太过度。】

【感觉通常会比时间的轴线慢半拍,可是世上没有规定说人干什么一定要快,我不要快,也就是适应了慢,这回一慢,眨眼倒退千年前。】

【从进来到现在,不由自主会对赵云的表情和举动发生反射性的敏感。他们说,女孩和男孩子不一样,男孩想看什么都会很直接的投射目光,而女孩总喜欢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看。刚才他表情的细微处,以及喉结至唇上的那几动,当然捕捉的清晰,下颚轻调一个微角度,恰是垂敛睫下起的变化。身前病人的状况不甚乐观,注意力就逐渐转移。】

【认真使表情会淡化,因此在医院的学术会议上气氛一旦变得紧张,外表更是冷漠平静,加上平时在儿科里多是忙碌,原本可爱和感性面都留给病房的孩子们。赵云耐心认真的回答着话,眼中是自旁侧映射过来的他,两颊忽的牵引起一点笑影,清清淡淡的抿在唇上不失】

将军,我会尽力的。

【没想到赵云沙场马上点兵的人,对待关心的人是如此细心至微。想来病人是伤口感染,手边没抗生素可用,炎症继续恐怕会引发肺病,病人呼吸音不对便是征兆。身上带着的药只有阿司匹林,古人的体魄未曾经历西药,记得上次为那腿脚化脓的人试过阿司匹林,猜测对未曾产生耐药性的体魄用起这药来更是见效。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确定的将话说的很慢,因为赵云可以拒绝我,上次他可是因为我多痛了好几天。】

我从家乡带过来的药,现在暂且能试上一试。

【即便不确定,还是自药箱底部拿出来那棕色药瓶,打开蓝色的瓶盖,从里面倒出来一颗洁白的药片,指端用力将它对分为两个半颗,放在盖中搁置在榻边。起身衣衫起皱,挽袖为病人倒过一杯水,水在手心隔着杯试过温热,立身在赵云身边,偏过头,仰着脸望向他,不知为什么,却想这么说】

若我医不好他,你会不会很失望。
这药确实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若是医不好他,我会负全责的。

【对于病人,对于赵云,怎样能两全,我在意赵云,可是最后我选择了医人。即便治不好,起码能为病人争取活着的一线希望。至于药用下去管不管用,我不愿继续想这么多。将药片的半颗拿起,另手端稳水面偏移的杯,与赵云一同面对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病人,我选好了,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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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0 20:2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5-11 00:35 编辑

祝君好

【拿药的手停顿不动,胸口不再紧张,赵云的目光虽在静止中,却尤是晴朗明亮,记着他刚才的表情变化,干净的男孩气清新的印进眸中。感觉不陌生,也不想刻意区分时空。今天是我们第三回见面,写日记时常常想过,我会不会到最后连道别的机会也没有。】

【既是不熟,有天我不见了,应该也没事情。他的世界,我从没存在过,重复许多次,这句话是事实。】

【穿越是时间和经纬出了错,我想这个错误也挺有趣,画下奥特曼还有那颗lucky star时,内心的状态不再继续延伸下去。忽然想到以前考试用的修正笔,再是涂改修正,涂层下面依旧是之前的错,一笔一画都还存在。以后时空转换回去,我想我会永远记得他。】

【爸爸说人之间的相处,靠的是感觉和对话,并不靠一味的想象。在记忆中搜寻文字和影像里见过的“赵云”,所有叠加起来,都组不成近在眼前的他。反复告诫过自己要把他当作历史博物馆的国宝,但是在他身边立了这么久,不可避免真实的对望,靠近在两步的距离,不安的内心被他的话语抚慰,认真的望过他,低下身,却抬起头多看他几眼后,为榻上正昏迷的人喂药。】

【当然打算留在这里值夜,临床上有很多个万一,医院也有病人因为医疗细节不幸出事故,本着长久的谨慎,重症病人一定是要重点看护。这里没有护士,所以医生是我,护士也是我。可是赵云呢,他是家属?都忘记了,这里是他的军帐。坐在病人的榻沿上,替病人掖好被角】

将军,我先回去拿些东西,去去就回

【起身收拾过药箱,注意到帐内布置的井然有序,不经意处总看见他的优点,是书里戏里都没法表现出来的。匆匆走出,才想起要向他说理由,揉了揉额,动作像往常在医院里一样,大概是小时候学过跳舞的缘故,短距内很喜欢垫起脚来退步子,半转身的探向帐中补充】

不过,整夜我都得留下观察病人状况,不会太打扰你

【其实就是打扰,军营中没有女子是纪律,这里也不是普通军帐,来去不好大意。说完朝回路小跑而去,长发在身后扬扬落落,内心不知卸下多少负重,整个人变得轻快起来,心情好,日光也灿烂。带上几个药枕,因为病人躺得比较久,药枕是用来垫住他身体,为他做些康复按摩,促进身体局部的血液循环。回去翻过包里的东西,发现一罐可乐,考虑过,还是把包背在身上。】

【再回到赵云帐中,赵云的名字到嘴边,必定还是称呼他将军,心理逐渐在变更,过程不明,相处大约能够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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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7 13:57: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5-17 19:31 编辑

祝君好

[医院实习期里大多时候都在忙碌,现实不是老妈每天看的电视剧,她觉得我应该非常容易就变成剧集里的人物,然后经历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浪漫情调。我明白老妈这种小情怀,多年在爸爸面前她都是那样快乐,何必去戳破那些梦幻的气泡。可是真实的每天平淡如水,喝完一杯,下一杯还是同样的味道。如果没有意愿打开门走出去,那么就一直在门内与固执作伴,我是非常固执]

[时空都出了错,惯常逻辑同样也相对出了些问题,习惯闭合的门内,忽然不知被谁造出一道窗口。之前脚步踯躅来回又反复,找出各种合理的理由最后还是阻挡不住走近窗口的心。清楚的明白,即便从前拘泥,现在就算不说话只在赵云身边待着,也是愿意的]

[刚才走回帐门处,那会儿他正专注的守在榻前,凝视他的背影,不禁想就这么静静的多看看他。表上的秒针不知不觉走过几圈,才将视线的焦距缩短,与他的位置交替过,带着同样的心照顾着同一个人。他所关心所担忧的,他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问,我感觉到的,就放在心里面]

“晚上我也留下帮忙”

[诧住放下药枕的双手,不再思考从前多想的那些,直接就答了“好的”,回过头后,伸手触向病人的胳膊,将病人的左臂挪起,才发现药枕早已换向右臂,叹了口气给自己听。目前状况还是有希望的,起码病人对阿司匹林不会有过敏,顺利度过第一关,出现好转的机会应该会有]

[医院大厅每天都挤满了排队挂号的人,有人说医生再好的心肠也会随着时间变得疲惫麻木,最后只是知道机械的在岗位上行使责任内的事。战场上的生死与医院里生死真的不同,我才明白投身过战地的医生和一辈子坐在科室里的医生的区别,会看见他们眼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起初穿越的惧怕心,后来能随军而行的日子里,用医疗知识挽救过生命,做到真正医生该做的,一路感激也感动]

[晚饭不再是日常热闹的大锅饭,跟着赵云在桌前相对而坐,为病人做完按摩后,手心酸痛的厉害,筷子拿在手里好像随时都拿不稳。现在的气氛,之前来就想象过,其实现在还好,记得上次为赵云包扎伤口,也是这样一个黄昏]

谢谢你

[筷子沉沉的抬起来将一口米饭送进嘴中,但是听见他的话,一只筷子从手中掉落在桌面上,左手挡住不稳的右手,不好意思的朝他一笑,着实已经忘记什么时候该是离开军营,多数时间想的只是回到现代,毕竟留在军中不是长久之计,迅速捋清楚思绪,拭过双筷暂搁在碗上]

如果病人有所好转,那就在出豫州之前与将军告别。

我都听他们说了,这么久全是因为将军,我才能留在军中受到照顾

[他不怪我为他上错药,他信我,照顾我,感激多半都因为他。起身把包里的那罐可乐拿了过来,这个时候忽然想起它的用场,拿过两只杯并放眼前,食指穿过可乐拉环,将它打开后,带着细腻泡沫的可乐被倒入杯中。我这个身处异时异乡的异世人,真诚祝愿赵云万事都能可乐。杯递至他面前时,无数气泡从杯底一齐涌上液面,发出滋滋的响声,初遇的景象再次浮现眼前]

我不太会喝酒,这个也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它叫可乐,今天就以它代酒,敬将军一杯吧

[捧着手中杯,茫茫这二个字说的是空间茫茫,现在觉得时间也是茫茫的,一切都若杯中那变幻不定的气泡,视线越过桌前的那盏不动的灯火,目光被衬得雪亮,含着平时最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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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5-19 21: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5-19 21:17 编辑

祝君好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段时间,不算长,也不能说短。确实要我一改从前的生活节奏,包括一贯持有的心态。能带着笑容专注的看着一个男生,是读书以来第一回这样的坦然如是。也许就在刚刚,在心里徘徊的那份担忧,随着做好决定而落定。所以现在的笑容就该是毫不保留,发自心底全部所有]

[手心由于酸痛发起烫来,拿过瓷杯的手正捂在一片冰凉之上,这罐可乐真真实实的能证明我的出处,望着瓶身上的Colacola的标记,再来看待心里所想,觉得决定离开也挺好。习惯独立,即便以后离开军营,在回到现代之前,自信会适应下去,起码走一步是一步。只那份担忧应不会再继续,也好]

[诗词古文记载,总是讲究临别对饮,镇重端起杯向赵云说着话,内心的复杂程度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里说出,特意一直看着他。这是他是第一次喝可乐,而他仰头饮下的瞬间,真想拿起手机将他的模样录进内存里,杯中的可乐浮现出灯火前我一双忽黯下的眼睛]

[低下睫让阴影遮挡灯火,将杯中的可乐拿近唇边,很秀气的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去,只觉得味道和从前不一样,待到最后一口喝完,还是没有体味哪里不对,搁下杯,视线里,对侧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嵌在笑容中,我想到文献曾论证过,味觉和心理时常挂钩]

[古人是食不言寝不语,刚刚有心打断,简短的用一杯可乐表达了长久想说的话。现在继续晚饭,便也拿起筷子与赵云一起将这顿饭安静的吃完。手里攥着那枚可乐拉环舍不得丢下,我以前跟阿茜说这拉环很像个戒指,阿茜说我脑子进水,戒指不该都要有钻石的么,这破铁怎么会是戒指。我时常会想念着她,仿佛她就在,朋友在心里,就如在身边,永远不会相隔太远]

[夜晚就坐在病人的榻前,我没问过病人叫什么名字,因为在古代没有病历要填,就凭记忆记住每个病人的病情进展是不可能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前半写的是心情,后半的反页会简略的记下每个病人的情况。把面前的病人编为60号,恰是我在这个时代治疗的第60位病人,赵云则排在第3号,在他那页写过不少的字,中心思想就为上错药提出的各种假设]

[写过两段字后,水笔写不出来字,拿在嘴边吹了吹,在纸上来回划过,笔尖墨水依旧干涸。回过神,好像看见病人的眼皮动了两动。连忙立起身来,笔记本就从膝上滑向地面,顾不得捡,松手丢开笔就将手心探向病人的额头,发现他身体正在发汗,拿起布巾细细朝他面上蘸过去,只见那双眉头也皱了起来,约莫是将要醒转的样子,于是连忙调转身寻赵云]

将军,病人好像苏醒了

[病人不再昏迷,证明机体有了复原的迹象,我带来的药,是能救活他的,作为医生真的开心。只是首先想到的是赵云,我想这回真的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手放在左胸,平复过心中的激动,低头看好表上的时间,待会等病人意识清醒,就再要他喝下另外半片药,循序渐进下去,可一定要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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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2 14: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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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赵云去倒水的时候,有水入瓷碗的声音,配合着手中滴水的声音,将布纱在水中浸透,拧到半干轻轻为醒转的病人擦拭过脸,向他微微作笑,发现他视线正在搜寻赵云的位置,便是通解人意的侧让开,人一松懈太阳穴开始有点胀痛,真心为赵云感到高兴]

[在旁收拾好药箱,把阿司匹林的棕色药瓶拿出,放在桌案上,影子顺延,烛火安静的照在手背上,暖暖的火焰对映着对面的两个人,友情至暖至可贵,他们两个大男人什么都不说,只看一看就能明白]

[赵云端着碗走过来,目光停落在桌案上的药瓶上,释然自心底,从前对他施错药的心结,好像就此就解开,失了内心自我强加的负重,清浅的舒出口气,自然肯好好对着赵云的眼睛看]

药瓶我留下,将军,可要记得隔着六个时辰给病人服下半粒,大概需用七日

[我想这个时候就不该留下多打扰他们,背起药箱,头脑也有些晕眩,看什么都有重影,包括赵云那张刚毅阳光的脸,眯住眼睛直到那两影又叠回清晰的一张脸,长得真的挺帅气的么,古人啊古人,我怎么跑到了古代,遇见他,他真诚且感激,是然我辛苦有所用处]

不用祝姑娘,祝姑娘叫我了,我的朋友都叫我君好

将军自己也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就是,希望你朋友早日康复

[端起袖向他颔首为作为告别的礼貌,也没想到还有什么没有收拾,想来得赶紧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脖颈酸痛,头重脚轻的,夜凉如水,阻他相送的脚步,只心跳突突的有点快,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路]

[晚来风凉,星辰明晰,星光入眸睫,顾盼天幕可有流星,只是星子都稳稳不挪的悬挂高空,天风拂拂每根发丝,轻盈的走着步子,军营驻扎在郊地,林木茂密,夜晚鸟都在栖息中安静,没想到明显听见有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察觉蹊跷步履就靠近过去。忽有矫健身影敏捷至身旁,粗粝手掌盖过口鼻,挣扎间药箱从肩头滑落在地,药品洒得七零八落的,还有那枚可乐拉环,挣扎时从手指上坠下]

[被拖身在厚密的草丛间,双足蹬不开便被强硬禁锢,再见数道黑影亮出兵器,眼里模糊的望着赵云军帐的位置,不停的在倒退,倒退,直到再看去已然是茫茫一片黑暗,眼角跟着滑落一行清流,呼吸窒住片刻便陷入昏迷当中]

[天光明亮的时候,双手被捆缚住,口里塞着团麻布,荒郊的地方不知所在,且望身旁的人手臂在淌着鲜血,面色几近苍白,我想是他们一定是输了吧,因为他们的对手,可是赵云,不自量力也可悲。但明他们没有将我杀死在当场,已然是一念仁慈,被松绑后,就开始为人止血处理起伤口,倒是以医者姿态向众人,仁心只是救死扶伤罢了,不过傍晚,便寻到机会逃跑,一念仁义换一念仁义,只是这岔路口太多,已然辨不明方向]

[想得不多,就看缘分了,抬首,背着袖,闭上眼睛,朝前随机的选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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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3 12:45: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6-23 13:17 编辑

祝君好

[没方向感,地理历史更不通。来到三国如身处异乡,可幸语言能通。六年前,被一场星雨带至这里,遇见赵云,这如是注定,后来没能在告别前告别,这更是注定,到现在,我的日子一直在赌运气,运气好,就活着]

[我幸,我命,散文里虚无缥缈的话,每每想起赵云,就能格外理解。‘云有天高,命拓朗朗乾坤’,听人这么夸他,留足在簇拥的人群里,听说他,再垂笑走进人海里]

[战很残酷,女人命贱,甚至会被烹煮作食,随各方战势激烈,毛乎悚然的事实已不鲜见。六年前赌过的那条路,路上艰辛执意走到底,仍未能回到军营。之后,未动寻找的念头,选择走自己选的路。一段终将告别的结果,似遗憾,似不遗憾]

[就当那晚的一顿饭是践行,在豫州本就要分别,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或者只是段留我心中作经过,且明白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胸怀里挤兑不下别他;而我安生在人海一偶,继续等星辰落成雨]

[这六年里,最好的运,被我占个全。留在一个镇子的药铺里,古时有一技之长,如现代般不会饿死。是不是在原地,我不知,只是走不动了,也走不远了。我住的院子里有一棵很矮的树,每逢春上,会开起大朵大朵的花,我学过拿花衣,花萼制药,颇有点小的成就]

[称呼我‘好娘’的人太多,开始听到,身形总是颤抖一凛,几乎抱着药筛跌进井里,他们当真不懂好娘是什么意思么。时间久,自也就习惯。好娘,好娘,会推拿,会接骨,会配药,发早早全部梳起藏进头巾。不言明来历,旁人也不多猜测,征兵过后,多少乱世离人孤零漂泊]

[手机,笔记,包,都留在赵云的营里,大概都已如我般遗失。证我来时的物品越少,我就越习惯在这里,待在小镇的岁月真的消磨过我想回去的心。流星雨来过一次,我自房顶义无反顾跳下去,除了摔折腿骨,人依旧在此时空。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我真是平安的,请要放心]

[战祸再度逼紧,跟人几经辗转,山野里居下一多年,后来他们嫌日子苦,还要继续朝前逃,人一个个走掉。我不想走,便留下侥幸过活。茅屋被简单修缮,暂能挡住风雨,土墙勉强围起的院子,养下一块田,喜见茵茵绿叶从泥土里冒头,是些水灵灵的萝卜]

[窗下坐对半块铜镜,执木梳将发梳好,铜镜映照女子虚像,不像从前跟完手术摘落帽,抛开一头卷发的我。妇人身份习惯,只是听妇人间说私话,偶困惑,反应出来,从生理学答起,比她们知的还多,更证妇人之名]

[近午时,云落尺光,手表面扩开光圈,内里指针依旧机械在动,非这边的时间。包好发巾,就抱起盆衣裳,欲要去溪边清洗,途经无人居住的废屋,数月不打理已然萧索颓败。我的屋靠内,平素掩在荒废之后,再好不过]

[ 溪涧离居处不远,谨慎不走平坦大道,小心沿着灌木里隐藏的弯曲细窄的小路走出,忽发现溪边来人,心咯噔不止,望见他背影,人正是取水饮用,低头便想走,转步踩折脚下散落的树枝,即时发出咔的一声,那人反应很是敏锐,锋利锐光蜿然刺开曜日,颤目,倒是为他沉声那一喝,惊吓的丢开手中的盆,衣物裙衫从内翻倒而出]

[缩回手来想赶紧逃,溪畔的泥地过是松软,反是力不从心,倒着足,从遮挡面前的绿意里滑身出来,同散落的衣物一同跌在他面前,吃痛着撑起身,脸一仰,眼里瞪着的人,连同度过的短短岁月,在脑海几经滔天浪,依是完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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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3 17: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6-23 22:54 编辑

祝君好

[从来时,可能什么都会陈旧,连同我的腕表,一年比一年走得缓。在我这里,依旧崭新如初的,唯是记忆里的一个他。岁月尘沙滑脱指尖留不住,向来攥不住的时光却留他朴素在心底,恍目一望,从害怕他到能认识他,再到莫名左右的悸动,直到愧疚解开的那一天]

“祝…君好?”

[慢慢的朝他点着头,但把睫低落,紧紧的皱过眉心让它们阖住,期能敛住双眼滚起的热烫,高兴夹杂的酸涩成了眼里的咸味,把手背盖在眼睛上面,一片水迹猛的就沁开,胸里屏住,不要这情绪演变成抽泣,唇上真心把笑漾开,笑着笑着,轻轻的挪开沾着泪水的手]

是我,将军...真的..
是你

[向他自问自答,对笑间,泛红眼睛望着景象,好像过去在重演,博望坡上我在一线长道,他策马踏过日光,也是用枪指来,锋利穿过时光所阻,一指却到现在,我却欣喜非常。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骁勇之气与他如影随形,银色战甲上满布战火噬出的痕迹,暗红血污要心收紧]

你的手

[随着枪身有力的归回他臂,视线也随了去,长枪在他手用起来仿是轻松,可知道那是我用双手都难抱起的重量。并是发现他手掌上为兵器砥砺所磨出的伤口,拿出身上的手帕,已跑至他面前弯身,触过他握着的枪的手,握不住他整个掌心,那里宽厚,有着长期磨出的茧意,小心询声]

先用帕子包着

[一时也忘记将手拿开,可能相见就一时,他本就是队伍里的主将,说不定队伍就在附近等他,脸色被林翳的日色衬得有些泛白,对着他烽火气也掩不住的深刻面容,仔细看过一会儿,视线直直收回,记起方才,取下携身的竹器,溪边盛满水,捧在手心递在他手]

你刚才是不是想喝水

我是来溪边洗衣裳的

[身后散掉一地的衣裙,转身去,眼睛低垂,目光散散的并不是在看地上的衣物,心里想的是不知怎好问他去向,走出两步,又回首,还是开口]

我就住在附近,将军,你....可不可以先跟我回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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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4 13:0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6-24 13:33 编辑

祝君好

[我曾以为光阴的深处,唯是学业最为重要,年华的大多时间是在学校一级一级朝上念,一直到最后的毕业典礼,待校长将我学位帽上的垂穗由右边拨到左侧时,眼帘里的垂穗拂过的天地即我所想要]

[可我没能来得及走进那番天地,就跟着一夜星雨把脚步倒退千年,千年里会发生很多故事,我在千年前的轴线上走过六年,赵云在哪里,就在眼前了,忍不住的回首,发丝在我眼前由右拂往左]

可以吗.....

[尾音无声延在嗓中,即便黑夜浓稠覆藏万物,都会有星光明亮透露,就算我总是不会对他如骄阳般直接表达想法,黑色的瞳里现当有繁星冉冉而起,追溯过时光里无数的积淀,泪雾又将朦胧满目时,连忙抽身奔几步,赶紧收拾起地上的衣裳]

居所简陋望将军不要嫌弃,所处位置还算隐蔽,现在就余我一个人了

[多吸气就不会有空要眼睛落泪,感性起来就怕自己没完没了。胡乱的将衣物捧进盆里抱入怀,原是非他一人,点首相随。还没想好如何问他近况,于战,在我心底他就是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英雄,于人生,他营帐里的布置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但寻到他所说的同行人时,那刻,我...]

[脚步竟也走不动的落在原地,眼里的画面我不曾预料,他把盛好的水递给一位怀抱幼子的夫人,夫人虽形容憔悴,难掩那明媚容貌,与赵云对话的时候,雪颜颦眉露出浅笑,声音也是温柔好听]

[面颊和额头都开始在发烫,看着那美貌夫人怀里的孩子,而赵云就在他们身边安抚,彻然的明白所有,他也该是成亲生子了。相见欢喜,而心里有处重重的溃塌的要我现在无从躲避,低落,难受,我不该这样的,怔着还是朝他们挪开步,只是每一步都好沉]

[立在他身侧,尽量的打起精神,但知他一人带着妻儿不便,我亦真心为他分忧。我们也没有什么,在现代,我跟他最多不过就是朋友。脚步不再那么近他,刻意的开始把握分寸,点首认真对他道]

六年前将军救我的大恩,君好无以为报,快跟我来吧

[眼眸落在夫人怀里的稚儿,乖乖的依在娘亲的怀里面,以前在儿科也很喜欢跟小孩在一起,多看看他,仿佛就能减轻内心的局促和难过,自觉在他们面前表现自然,行过那片树林,带他们归于居所]

[茅屋当初建有两间,药铺的阿朱出嫁随夫君离开,屋子就空了,便把自己住的那间收拾妥当,领夫人进去安顿好,她举止打扮已看出身不俗,况她是赵云的夫人,赵云亦是要陪同在她身旁,于是一人走出房门,在门前与他们道]

只能委屈将军和夫人了,你们稍作歇息,我这就去准备午饭,水已经在烧,还有干净的衣裳,一会儿,一并给你们送来

[最后笑了笑,与夫人相形之下,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妇,心有点恍惚,快步去了厨房。切菜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那片田,一刀一刀的节奏,忽的就切到手指,殷红成珠感觉不到疼意,将指含进口中,另手去将烧好的水从灶上端下,铜壶嘴冒出的滚烫的蒸汽都冲在眼睛上,一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好了,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君好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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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4 20:0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君好

[是我感觉出了错,害怕相见,他又会走,而他没有走,我又发现他已然完全有了自己的幸福,难道我多年念念不忘,真的就是放不下他的缘故吗,甚至在庆幸我依旧留在原地。感情这回事,说来对我真的挺难的,真的不懂,不知自己想要什么,现在内心多是有了清楚的折磨]

[可能手指上的伤口比较深,血的咸味在嘴中一直聚集,唇上也应被这血红染上,他来的不是时候,我认为我现在难堪,握住铜壶提柄的手放开,双手并握身前,声音尽力平复,不要被看穿]

我没事...

[还没有说完全部,我想说我都习惯这样子了,可他的掌心托起了我的手后,要我一瞬间失语,再遇见他的我,碰着我手的他。凝望着他乌沉沉的双目,比盼望的星雨还要期待。等着时间将我送走,没有忘记我的他,要我能再见一见,距离有点近,双手感悟的热度让心房在颤]

[温度错开后,左手心盖着右手背,看他卸开战甲的背影,吸进口气,热着眸看他挽起袖,手臂的线条很是好看,声音却平淡的推拒,有我自己的理由]

将军陪在夫人和孩子身边就好,我这里都挺好

[军营里男子英姿飒爽,即便卸甲,男子气概依是十足,平素执着兵器的男儿,却想帮我去动锅铲,破开心中那番思绪,朝他抿唇作笑]

不用担心我,我倒是担心将军的伤,待会你们用好饭,我来为你上药

[只是他盛意而来,也不好轻易拂却,想了想,就望着院子里的那片菜田,心里有了主意,这样他手上的伤也不必蘸着水。彼此距离在这小厨房里并不远,窗口吹来的风扬起我的衣摆触向他那端,以请求帮忙的语气向他]

麻烦将军去院子了帮我摘两只萝卜

[不好意思继续说些什么,总不能一直这样独自别扭下去,当是该坦然对他说句祝福]

忘记恭喜你,没想到,将军已经做父亲了,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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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7 13:2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6-28 22:42 编辑

祝君好

[寥寥的说出的祝福,六年里我回不去,日日但是能够忆起他,心便也不怎么会变得孤寂,当有媒妁临门,自言有夫在从军,绾发只为待他归,说过谎话心是真,无形将赵云当成一处真挂牵]

“那可不是我的孩子,那是主公的夫人与公子”

[侧过身,低下睫,护住手指的位置,不想他再注意,当他朗声笑出,余光只见隐约青青胡茬下喉结在动,直觉就像从前在锦江乐园坐过山车时,陡然扑面的强风穿透我身躯,垂眸朝更低处沉落]

“我没有娶妻”

[望着着脚上米白的鞋面发呆,震动轰隆贯过视听,心刚刚在磨刀石上来回的折磨,都是因为他,睫毛湿漉漉的抬起,门框那端他挺拔的背影模糊已走出,把缝隙含得很紧的双唇才开] 将军

[将泪擦干,我为他多想下许多。从前与他靠近总反复告诫自己,我于他从来都不存在,提防着自己向他靠近,现在的我,才看清楚自己多是会为他敏感,深呼吸,窗外那片绿意里,一眼只有他]

[战荒,时蔬仅仅两样,很快就出锅,粟米也已蒸熟。不见他回来,从窗口遥遥窥去,他那双执长枪的手正捧着只胖悠悠的萝卜,心里默数到十,他当风不动。拿起瓢从缸里舀了水入盆,再添些热水,试好温度,端着走到院子里,蹲身在他侧,顺手就接过萝卜,歪首相看]

在想什么?

菜都备好了,将军净个手,帮我端饭菜吧

[二人对着片青葱的菜田,手将盆中泡在温水里的布巾拧干,自然探向他沾着泥的手,手指抵在布巾之后,以点轻轻的划线慢慢经过他掌心,拭去田里的泥污还有其上已干涸很久的血迹,几经悲喜为他在意,低声]

这一战,是不是很辛苦,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说的对不对

[历史学得再差也知道长坂坡他救幼主的故事,后来刘备怒摔阿斗只为险些就折损赵云这员大将,原本就是凶险的境地,生死一搏后,我在溪边得以见到他,万幸他好好的。交集的视线里,将他面庞仔细端详,心意愈是自知,叙语就愈是经年里未曾流露过的女子温贴]

我们走吧,不要夫人公子饿着了

[其实根本没准备用萝卜做菜,别话没有再多说,饭后收拾好,待甘夫人更好衣,哄着孩儿睡着,她自也能歇息片刻,便去了阿朱房间为赵云忙碌。将阿朱相公之前留下的衣裳选出一套大体合适赵云的,唤了一声将军,要他进屋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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