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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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串——白醉生》
师兄你确定我不会被罚抄书抄到手断？

【月华师叔素来性子暴躁，若是闻得这般气味，不待靠近便将我丢了出来，无怪乎拂袖罚抄书，自年少之日便吃尽了苦头，若有不能释怀者，便是如此了。】

【众师兄妹从来知晓我惧于月华师叔，偏这般打趣与我，倒也不在意，温温浅浅笑了起身将东西收拾着置于桌上，站在桌前眯了眯眼睛些许困倦，索性正事儿已经做完，抬眼望了望门外，又回头看了看师兄。】

【回去睡的话，要过两个长廊，三间弟子房，在这儿睡……只需要几步。】

师兄往旁边挪一挪，吾与周公论道片刻。

【一脸正经褪去鞋袜盘膝坐于榻上，阖目似入定，不过片刻已现周公。】

【结】

【月余来难得展露笑意，但随着时间的逝去，那股压在心头的沉甸感似乎也在慢慢淡去，但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约定似的，整个心头都空落落的。】

【少年将药膏涂好后，以内力蒸干剩余的水分，男子闭目静坐，任由他折腾，直到那人将铜镜递来方才睁开双眼。】

【混黄的镜中倒映着一张清隽的容颜，却因过分苍白而显阴郁，黑发如墨，乖顺的垂在肩头，比日前那白发病态的模样委实好看了许多。】

【轻轻抿了抿唇，似乎对此颇为满意。】

小醉生真是心灵手巧，月华师叔最近也生了许多白发，或可拿去给他试试。

《客串——白醉生》
【随着他后仰的动作自己也往后仰了些角度，闻其言语似调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时隔数月，终见师兄开怀。】

【说话间手上毛刷为止，此刻已是将那药膏涂了个遍在他头上，雪丝成乌发，只是黏黏答答实在难受，遂起身取了清水将手上的残物洗去。】

与我睡便与我睡，只是师兄莫打呼噜。

【这般自是调笑，修道之人注重修身养性，平时呼吸又是匀浅微弱，自是不存在打呼噜这等说法，只撩水净了手，五指凑近鼻尖嗅了嗅……真难闻！】

师兄坐着别动，待我洗了手来继续。

【取了皂角搓洗三次味道方才淡了少许，擦干了手方才行至榻角，双掌平摊运起真气缓缓置于其发顶与腰背处，有白雾自发间溢出，一股较之先前更为刺鼻的烧焦味道直冲鼻头，闭了闭眼睛，手掌翻腾间再提真元，长发无风自动穿梭于指掌，怪异味道随着湿气被蒸干渐渐散去，待收了气息那长发便也乖顺垂在师兄肩头，倾身凑近闻来，唯有淡淡梨花香，捻了一撮放在他鼻尖，环身坐于其对面挑了眉头。】

味道还不错。

【遂取铜镜予他，自己坐在对面续了茶水饮一口……又再吐出来……融了异味儿，真难喝。】

半月...

【喃喃重复了一声，一想到要顶着这个味道度过半月，顿觉生无可恋，或许其实这是小醉生想出来戏弄自己的法子吧。】

【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果然听到一声细微的轻笑，证实心中所想，便顺势将口鼻捂上，随后整个人后倾，几乎要将脑袋凑到他的鼻尖上，闷闷笑道】

那这半个月里我还是和小醉生睡一块好了，毕竟药膏是你调的，味道早已习惯，我怕其他师弟受不了。

《客串——白醉生》
书上说，新露洗浊气，半月应可除去异味。

【只是这半月里怕是不能睡懒觉了，每日早起一个时辰，应该也是可以忍受的吧！】

【这般想着便觉困顿的厉害，眨了眨眼睛手上动作却未曾停顿，润湿了发便蘸了那黑乎乎的药膏往头发上抹去，力道轻巧缓慢，力求均匀。】

【药膏本是多种药材混合着香精制成，如今抹开在发上被风一吹，刺鼻味道便散了开，饶是自己也忍不住拧了眉头。】

阿嚏，阿嚏！

【味道实在太浓，刺激的直打喷嚏，无奈拂袖将门窗大开，通了风方才好一些。偏头看师兄眼角都抽到了一起去，偷笑着取了干净手帕给他。】

捂着鼻子，不然师兄哭了，我不会哄。

【听其言并非食用的药膏，心中大石才稍稍放下，只是他端着那碗东西走到床边时，刺鼻的味道更重了，不禁眉头一皱，眸中怀疑之色溢于言表。】

我已经好了，日后可以不用再服那些药草了...

【顺着少年的意思挪了一下位置，盯着垂落在胸前的白发又是一阵发愣，直到身后头发被人轻轻梳理，才明白过来原来白醉生是要为自己染发。】

我下回换个方子试试。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扑鼻而来的异味实在考验人的定力，但却不忍弗了师弟好意，便乖乖的坐在榻上，任他将那漆黑的药汁涂在发梢。】

【他口中虽说着有趣，但自大战之后日日打着各种口号往自己房内跑，不是端来补身汤药，便是伏在桌上一睡睡去了半天时光，他的心思，虽被清冷的态度掩饰，却总叫人看着便觉心头一暖。】

可是，顶着这么一头味道怪异的黑发，怎么也风采不起来吧...

《客串——白醉生》
【少年十四可成年征战，唯他总在醉生前添了一个小，仿佛我还是许多年前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孩童，长不大。】

【闻声便醒，睁开细凤双目便见那俊容上染了郁色，不似寻常淡漠清圣，目光落在那一头如雪发上，不同声色起身拿着东西行至其身旁，一手挽了柔软发丝在指掌间。】

这不是用来吃的，师兄若是想吃，我下回少放点儿墨水、黑沙、草药……

【观其眉目更染阴郁方才浅笑住了口，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缓缓梳着手中雪丝，灵动指尖跳跃着，不知若是剪了一把做琴……师兄会追着我满道观打吧？】

【推了推他肩头让他侧坐榻上，自己褪了鞋袜盘膝于其身后，在其背上披了块儿油布，一手执了毛刷蘸着早间新采的露水润湿了发，按着书上的介绍，轻柔缓慢。】

前些日子在藏书楼无意间看到的，觉着有趣便拿师兄你做个试验，若是成了可复师兄风采，若是不成……

我下回换个方子试试。

【秋末，尚不到梅树绽苞的季节，枝桠黑皱，犹如年暮老人，却能在寒冬，百花凋零的季节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云荇爱梅，便是爱的这方孤高独立，与众不同。】

【盯着那株梅树许久，也没能瞧出花来，却在渐渐回神中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着墨的异香，药草的苦涩，更有奇奇怪怪叫人辩不出味道的香料，融合混杂，挑战人的嗅觉。】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发现房内多了一个人，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少年。】

小醉生？

【略带一丝迟疑，他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一碗不明膏体的东西，出声唤醒对方。】

今天的汤药换了花样啊。。。

【喃喃低语了一声，他有点排斥那碗看似剧毒的药汤。】

《客串——白醉生》
【正邪大战后，诸事不需我等参与，遂带着师兄回到观里，他日日观梅，虽笑却了无生趣模样，倚在门上淡淡看了也只叹一句‘痴儿’。】

白师弟，大师兄年纪轻轻的怎么头发都白了，真是怪哉！

忧伤过度，伤了元气，之后好好调养便是。

【师兄弟们殷殷切切他都看不见，心所牵念却入黄泉，这世间的情爱，总叫人受尽折磨。】

【众人寻了方子欲助其恢复往日风采，只是心伤难除，这一头白发想是难复昔日黑亮，只那一头的白着实晃眼，我于藏书楼里苦思三个日夜只寻了个染发的方子，取了香墨碾成粉，加入香精与各色草药制成药膏，味道虽不敢恭维，却也不妨一试，索性清修无岁月。】

【按照书上所言备齐了工具，一路上端着那药膏往师兄房里去，众师兄们闻着味道皆是退避三舍，隔着长廊探了头。】

白师弟，大师兄现在虽然迟钝了点儿，可你想毒死他也不容易啊！

【浅笑未语，晃悠悠推开房门，见着那人依旧坐望观梅，只将东西往桌上一放，自己打起瞌睡来，既然他沉迷往事不得出，等他一等也无妨。】

建元七年  

【正邪一役，魔教大败，被正道联军逼至苗疆最南，因林中不明毒草野兽、诡谲巫术为庇，未能将其余孽剿灭。魔教溃不成军，主力更是战死沙场，观幸免教众皆是受惑百姓，少林方丈慈悲心怀慈悲，劝使众人放教徒回归退隐，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自云荇死后，被带回荆湖路的男子一直很安静，养伤期间不言不闹，安静的坐在榻上，视线总是投在窗外一株梅树上。有时师弟妹来看他，陪他聊天，他一如既往的聆听着，只是少了一贯的温柔笑意。】

【月余后，顾青迟除了笑之外，似乎与之前无异，这让观内其他人放心不少，但每每看见他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

呀！大师兄。。你的头发，好像没有之前黑了。

【终于发现问题所在的林耀师弟忽然低呼了一声，捧着男子细软的长发呆呆的说着。】

变成灰色了呢。。。


【顾青迟收回窗外梅树上的视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喃喃道。】

好像是啊。。。

是因为营养不够吧！ 我现在马上就叫方艁师兄给你炖补药去。

【林耀从床沿一蹦而下，急急忙忙的冲出门去。】

【那天起，药汤喝了不少，顾青迟的头发却非但没有变黑，反而色泽越来越淡，直至如雪染白头。】

【他没有下杀手，是师门多年习惯了，凡事留一线，不可滥杀无辜。但听一番话下，想是这姑子也没有方才这么讨厌，至少会认错了啊。当下收起剑，向她做礼】

坤道如此浩然正气，便多行义善之举，明辨是非，少行这杀伐之道罢，此终究有违正道所向。

【想到方才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的举动还是一阵后怕，但是嗖嗖两下，此女子又没有了踪影，来去如风，真乃奇人也。摇了摇头】

奇怪的仙姑子。

【于是也不再想方才的事情，便行入宫中，去做师门嘱咐之事。】

=结=

    【须臾间，只觉着眼前剑光一闪，那人手中之剑已是抵住自己下颔，拂尘离手，未料自个输得如此彻底】贫道技艺不精，输于侠士，自会履行自个诺言

    【大袖一挥，卷得地上拂尘，复打量一番，道】此番以偏概全，是贫道不是。观得侠士器宇轩昂，正气凛然，也非那邪魔歪道，不过往后切莫行得那下流鼠辈之事，不然贫道定会前往除之

    【 拂尘轻甩，转身欲离，又念及什么】如若贫道将混元玄真谱练至三层，逆转阴阳，颠倒五行之境，侠士怕是不得如此轻易就破了招

    【只身摇头，嗤笑】败便是败了.....

    【 脚下暗使轻身功法，缓步而离，春风拂过，衣袖翻飞，徒留得一抹紫色背影】

【花招百变层出不穷，分明是有备而来，但听其言，叫人愈加不平。】

【自小由师傅以内功梳理身体，带通经脉，所以一手内功本来就比常人浑厚纯正，执剑之手在听到女子一言之后，冷哼一声，顷刻内功涌入剑身，激荡起热浪滔滔。忍下出言打断的念头，待其言后，方是肃下眉目，眉间骤凝云峰，冷笑是】

道姑子一派诳言，却不知是从何得知道我大宋武林正道如此龌龊？

【一话说得坦坦荡荡，眸中正色，虽抑怒意，而言辞振振，再观其人目光已是颇为不屑】

没有真拼实据，听风是雨辱我师门，还是来嫁祸这些龌龊事污蔑我正派人士的，正是姑子本人？

【索来一言反问，未听其回，然觉周身骤尔气势变更，山涧朔风本来常有，而率不疾不徐遂然而来息敛而散，而此间有异，风中噤声，得来雷音诡影，暗道不好，怕是入了此姑子奇门遁甲之术，和着就等此瞬叫人下了她的圈套。】

【倏尔阖眸，收敛心神，剑持在手，续而收剑入鞘，一丝不苟由耳闻心辨，天下无无破局，花木草树一派连山幽景叫眸色受蛊，且聚精会神，其拂尘如水，行可出尘风，屏息辨位过后，刹时出剑，剑锋指向那嗖然而起的攻势，同时睁开双眸，剑锋砥在道姑下颔，顿在分毫之差。】

    【听得人言，心下愤然，斥道】女子又如何，女子就差人一等不成，这云麓宫你护不护得住，还得看你的本事！

    【左掌护胸，右手拂尘内力灌注直刺而出，与其硬碰一招，热气腾腾，扑面而来，寒冰气劲陡出，化其热劲，进而向后急退，双袖连挥，十余枚银针齐射而出】

    【复听人后话，知其是昆嵛派之人，鄙夷神色再起】昆嵛派又如何，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暗地下干的龌龊事还少？仗势欺人者何其之多！

    【混元者，元气未分，混沌为一，元气之始也！混元玄真谱，练至大成，可因洞立无，因无生有，因有生空，观空无之变化，虚生自然】

    【拂尘倒转，似水方圆，蕴阴阳二气之变，衍五行之威，周遭残影连连，黑白二气交错运转，其声如炸雷】此乃本门镇派神功混元功，若你接下贫道这招，贫道自会自行退却！

【听这一言顿怔色，再遇飞针迎面，诡异蓝光闪烁，已生怫然。】

不过让你是个女子，今日云麓宫之事我是护定了。

【遇此性情方外客已暗称奇，本欲先言道后论武，而此女手段高明，杀伐果决，再三忍让于己无益，若一个不慎被她入此宫殿反遭无辜之人受害那可是罪过，及此，也心下冷厉。】

【赤炎剑遽举而出，如风附脚下赫是一动，身形骤尔侧退去避其飞针，剑锋遨逐其第二针打落之后，抽离折返挡下第三针，锵一声摩擦之音过耳，针尖与剑身相驳再而挫力落地。】

【复而剑锋横扫，带出一股赤炎热气蒸出，如坠烈火炙烧之息随之涨出，剑气与其拂尘银丝碰撞而去，复而俯身，睇住女子举动。】

昆嵛派素来与云麓宫交好，今日此山此宫，尔休想在此伤害一条性命。

    【面色凌厉，轻哼一声，脚踩七星步法，借北斗之威，语峰一转】哼，贫道不讲理？误会？有什么误会？要出手便出手，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甚！

    【袖袍翻飞，当即就是三枚银针针激射而出，上冒霜寒凛冽之气，蓝色华光幽幽流转，一枚封其身形，余下两枚锁其手足】

    【右手拂尘再起，银丝飞舞，似牛毛细雨，绵延不绝，又似万千钢针，触及山石，山石尽化湮粉】不显显手段，还当贫道好欺侮不成！

【这女道还真是说打就打，师傅从前教诲方外人士，修心忍性明悟本真，无处不三清方且敢言修道，在这坤道身上竟全忤逆，观其行举所动更觉女子处处流露异举，少顷则忿，分明临入歧途。】

【只是她攻势凛冽，且不由分说的动手，师门有教下不可随意欺负女同道，而面临此状安敢隐没，便也只能借扇势而能避则避，不敢出剑，出手又不可及杀招，还得达痛处好让她停下这攻势。】

坤道，这个中可是有误会？很抱歉……你这是受了伤……

【他的扇子虽说是扇，也是顶好的楠木所制，师弟一手好木工，怕我常把东西舞弄坏了好物也特意在扇骨背上安插了铁丝加固，绢面的扇可是我拜托小月亮找凝芝师妹绣的墨竹山，若是坏了可得心疼……这般想着，一刻分神，堪避开她拂尘所到之处，提扇一格，还真的把绢面给划开了。】

哎呀，惨了惨了。

【这下子回去还真的没人肯给我修扇面了……顿而也正了神色，带了几分忿意。】

你这女道不讲理，再这般下去我可要动真格了。

    【一招未中，复观得扇叶脱手旋出，丝毫未惧，轻蔑视之，徒手出掌相接，上蕴冷气寒霜，正是冰魄神掌】

    【得师妙法，曰得仙肌玉骨手
  可蕴五行之气于掌中，分仙肌，玉骨两重。一重仙肌，功成之后肤如凝脂，自散芬芳，凡铁不伤。二重玉骨，功成之后，骨如白玉，清净无垢，毒水不腐。自个自幼习之，早已快至大成，况在冰洞思过之时，悟得了冰魄神掌，这扇叶子还当真没放在眼里】

    【掌扇相碰，犹闻铿锵两声，似有火星崩射，收得掌，眼风轻瞥，掌中竟是留得一细微血痕，面色微变，暗道这仙肌玉骨手未至大成还是少用为妙】

    【复得常态，腰身一颤，宛若风中菊花飘至其旁，拂尘挥洒而出，凝得气劲，拂尘之丝虽然柔软，但借着这股气劲，拧为一束，似把钢锥，直刺其檀中】

【再而是朗然一笑，目光一定，这口吻莫非是和云麓宫有间隙？我昆嵛一向为武林正道领军，自然不可见死不救，咎其撒野耍横、】

自恃正道之姿干着蛮横的事儿，一身歪风邪气哪里有道门体统？

【话下说得敞亮周正，还不用动腰上剑，轻功避去其招，一手折扇子抵上银丝的进击。这拂尘竟也是大有乾坤，这道姑不俗也。念及此，朗声是】

你这道姑子分明是蛮不讲理，出家人生此心性还堪谈道？

姑子这入魔的道，无衣不敢苟同！

【言后着扇脱手而出，一展开，劲道推送，甩出手的扇叶往起握拂尘的腕间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