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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风花雪月|——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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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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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风花雪月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北极战神 空歌  东海龙女 雪亮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可猜得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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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 ——

[五月初五,天地节气交至,人间春耕泰半,是年风调雨顺,东西南北仙庙烟火大盛,海上一派融融繁景瑞光现彩,仙气蒸蒸紫气东罩,春夏雨水御洪荒太极之大守,故而四海龙王与天上各部风伯雨师正齐聚东海龙宫,同商行云布雨要事,之余,共念距东海至宝定海神针被夺的大难三百年间,得天族相助,东海水渊之乱至今才初平,四海之首东海龙王敖广明朝将赴西王母设于昆仑山阆风洞府的仙会,届时必进表天帝王母,与众路仙友各凭功请赏,至于此乱重要细节,龙王敖广却从不曾愿众前说起]

[三百年前,齐天大圣大闹东海龙宫强取定海神针为神兵,东海海渊瞬间塌陷数万丈,天为穹远,地为空底,海将枯,上古被镇在东海之底的水兽无支祁被释,海族蒙灭顶之灾,而盘古开天辟地以前,四海六合混沌不分,万物之理分为合、合为分,若四海灭,天地万物将重归混沌,天族念及安危固然不可置之不理,然先将蒙难则是东海众生,龙母舍身抱沉海石填海,天地人间为母心皆可贵,龙母归寂时强行分娩,千辛万难诞下尚未足月的仙胎,即现在东海龙宫十一公主,敖雪亮]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莫要为难老臣”

画乌龟啊,丞相公公,你快把头伸出来啊

“龙王马上就要召老臣去殿上,这样怎么有脸出去见仙家们”

神仙都是要脸的么,那你为何把脸藏起来,这样藏起来,你就有脸咯

[稚声如珠玉澈亮自带着无上威数,咄咄逼迫龟丞相将缩在龟壳的头伸出来,白嫩藕臂上灵动着的玄水绫飘绕成笔直一束,捆上那乌黑坚硬的龟壳很快呈五花大绑之势,秀巧鼻内轻轻小哼,周遭蚌精虾兵皆绷紧身躯装得耳聋眼瞎,权当听不见丞相的呻吟,确也生怕同遭荼毒。胎卵中被父君的仙泽护下二百多年,破壳腾空降世时候已然是个机灵女娃娃,而今整一百年,大约人间七八岁的孩童]

“十一,你这是胡闹”

[浑厚之声震恫盘龙十二支殿柱,丹墀上被捆绑成四脚朝天的一小只乌壳龟,正是被玄水绫缚住仙身的龟丞相,盘龙殿宝座上着冕服青首赤发勃然大怒的君王正是我父君,这周遭来宾乍然看是如雷打不动的严肃,却也有忍不住想偷笑又只能把面憋绛紫的,适才不疾不许颜不改色的将玄水绫的咒松解,不卑不亢的童音朝向父君的龙颜,架势比身旁正要上奏河情的雨师还端稳七分]

十一只是想知道何为有脸,何为无脸,现今知道了,多谢丞相公公舍生取义,十一,受益匪浅啊——

[乖巧着服软的朝上座父君拜上一拜,可知道东海龙王一声叹也是无愿追究,就这般说起正经天下民生的话题将众人思绪从方才调回,也无人敢下问。被纵容当真觉得理所应当,自小被父君溺爱,正是混世小魔星,能说会道自成道理,这次只想论证丞相公公若果缩进龟壳躲着怕丢脸,一样也会被我拖上殿,这就叫做命中注定,疑问得到证果,笑嘻嘻的从容出殿]

[初六,西王母仙会,值日星君日昴车碾过东天云海,第一缕天光铺在苍灵碧海之上,龙王敖广腾云驾雾向洞开的二十七天大羅天界而去,不过身边还带着个着粉衣云裳的可爱女童,山海俯瞰,无边无垠,且广阔且纵目,那奇珍花卉闪烁着通天宝华的阆风仙府,仙池内浮绽洁白的芬陀利华,赫然金粉重明水霭云雾,窈窕仙子旋腰婀娜勾足,踏莲朵翩翩起舞,神君、上神、上仙依品位筵席列坐]

[饶是得空即趁席未开,父君与太上老君相谈甚欢,窃窃无聊,降生以来第一回登天界,固然不能错过游玩好机会,不过席座排列过于密集,一来各仙府仙家能相邻比座而谈,二来也便于仙娥仙童近身侍奉,面前经过,只觉与海内所见不过尔尔等同,悬圃苑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受得吸引就跑到那处玩耍,撞见桃花树下拴着只碧睛翘尾尖耳犼,定大眸子与龇牙咧嘴的它对凝,梨涡两朵攒起甜甜一笑,蔑道]

你,谁家坐骑,好,丑

评分

参与人数 4铜钱 +10 谷物 +10 纹银 +46 收起 理由
轩辕 + 40
沈陌 + 10 + 10 + 2 我的闺蜜啊~这么美这么萌
萧逸之 + 2
青风 + 2 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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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英粉华为压将金云而降的天风簌簌吹响花叶,朵朵粉雕玉琢的花靥垂著含露玉容,芳柔一遍一遍拂过发顶,缀蕊一滴琼露照进五蕴参破日炽当空穿过的白练,分辨出赤橙黄绿青靛紫的光景,挽臂春海般正蓝方绫绕身半周圜,皓齿咬陷饱润下唇冶现粉白似风花,狡黠瞥向搭系树身之上的金丝辔]

你乃坐骑,貌丑无妨,我为你做个记号,证明你曾谒见过我,下回你主人过东海,我必定认得出你就是今日这丑兽,必然不教你进得东海半步哎呀,到底,应做在哪里比较醒目好认呢?

[偏着首,双指并拢支住侧颐酒窝,为难得努力打量这搁在心头反复感慨其丑陋的犼,粉嘟嘟的脸盘对着皎洁的花树流露起汐潮般升涨的笑意,动指偏偏朝这兽首而抬,一道清光冲冲而去,话语带笑确凿轻快]

就刺在面门上吧,赐你个乌龟标记,反正你已生得如此不好看,脸有如此之用也挺好

[它铜铃大的碧瞳忽兑成一字狭缝,雪牙崩呲有声,本生得尖窄的面膛忽张大口发出狂躁咆哮,看得极像是忍无可忍的征兆,凶煞形容伴耳畔疾风呼啸,然见四蹄腾身翻蹬而起,飘颈鳞鬣犹似焰光燎空丈余,急怒下已然挣脱缚颈缰辔,一树桃花为其吼震落无几,花雨凌飞,逆风脱退几小步]

你怎如此小气...量
喂,你...别...过来

[叱声弱在舌尖,寸凉吞咽入咽,祭出玄水绫想与其斗旋一二,胆高却才记得丞相公公曾言龙与犼乃天敌,犼能搏龙,胜后则以龙为食,再不跑恐会沦其腹中餐,索性设计以玄水绫声东击西,龙天生善御风云,乘风而走如似无形,与犼短距暂化作长距,切是惊悸,忽见袍角如云,牵进手心实在,便牢牢一握,尚稚幼,风行难驭速,重重袭住一身旋风桃花,实实翻转进流云浅袤处]

哎唷

[含声从心哼出痛,神魂散得不分南北,手心还攥紧这袍,步下流云托衬失散,粉裳玲珑落进一方怀抱,乌眸还可溜溜本身灵机,流露惊恐倒真。因父君抱我习惯的缘故,曾甚嫌外人抱,片风吹散眼里薄薄烟水,臂弯内仰额,看过这冷玉琢刻过的眉,冷星作出的目,还有一双淡色好看的唇]

[他是谁呀?]

[喘喘呼吸鼓着圆圆脸颊,温顺现出平日的十分可爱,还扭过脑袋看看旁侧那玉立的仙君,算数而忽略后,滢亮眼眸很快又端端只映倒抱着自己的仙君,很会表现委屈的蓄足一朵放盛的泪花,害怕...]

[嘶吼着的大犼烈烈奔踢至前,缩颈逼首,怒不可歇的挥起利爪踏来,二十七天西王母仙乡福地岂纵凶兽横走,心内想此二位仙君总归愿出手,仗着自己年岁还算幼小,理所当然受搭救,嘤嘤哭泣当为那行将被修理的凶悍大犼添把火,想它道行还欠不会开口言语,所以不忧它会将方才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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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盈泪颗一珠珠仆落在雪白粉嫩的颊靥,总算哭得顺利起来,逢那温流每每漫起热雾濛濛,比起方才的慌张,现下偷偷镇定非常。龙宫里百年,王兄王姐们需随父君一同治理海渊之乱,我一人虽度得特别快乐,谁,能靠近身边,就如他的出现,发随他肩头墨发一齐风涌里飘动,多美好]

[重冰燊华皓芒晶烈夺目,畏寒着瑟瑟朝他腰间贴,胳臂短了些,换过姿势双双抓紧他身前襟,摸不到半点温度的衣料里,温热指端嵌进去深深,可知眼前景象的壮观,水系仙术造就滔天浪壁从前见过,而此一刻剧寒骤变,令园内终年不散的仙雾冻结成一细粒一细粒无棱无角的冰凉,睫前分明的闪现,呵气如叹,再下一瞬,又变回乳白雾水,无触无感的自眼前飘离,倏忽间所有似静淀如初]

[而旁一副琅琅男声抑扬顿挫的响起,仿是园内团花围绕的蜜蜂,嗡嗡得格外烦人,随其详细分解,小脸一阵红来一阵白来,像是软软搭在颊畔那瓣红粉不匀的桃花,从是不怕谁的,怎被说的好似那坐骑受我欺负般,无端在怀抱里的地位遭到动摇,抵死计较不肯把手放开,还是敌不过那手臂气力,蔫蔫被提溜起,裳下小红鞋不满的踢腾了踢,眼眸对近,无辜嘟着粉唇,两两默然干看...]

[他是空歌,战神]

[天下驾驭冰系法术的天神许有很多,十一眼里见到的,就是最好的,是了,就是这样的,嘴角弯弯提起笑来]

[那碧眼尖耳犼耷拉着脑袋匍卧在地,两只凶光毕露的眼睛变成了对碧莹莹的灯笼,晃晃无害的木讷而瞪,驯贴着哼哼打起鼻响。蹬著小腿被放置在地,甫回眸它又亮出尖牙利齿,手摸到袍子的一角,顺理成规的闪躲到他身后,埋着半张脸,适才与那滔滔不绝的啰嗦仙君照半面相见,讨厌]

[桃花脸来桃花眼两片唇张张合合的,恨不得用海泥封住他嘴,不过他这句话说得倒是好,空歌,知道我的来历了么,我乃东海广德王之女,脸儿刹那对那啰嗦人展开个吝啬的笑,那二人忽的靠近,仰着颈,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远远的踏云奔来位托扇仙童,朝这里恭敬一揖袖]

"小仙替我家真君赔不是了,奉真君命来领孽畜回去告罪受罚”

[黄云起,仙童跨坐骑遥去,落花茫茫云气里泊地起落,一百年来未曾言过谢自然不懂谢为何物,刚刚仙童口里尊呼名讳,才知桃花脸啰嗦鬼原是司命星君,八王兄敖春在天上的酒友正是此尊。才不论什么亲故,思前想后,怕他们送我见父君,届时不得玩耍,随是眼睛骨碌一转]

星君,我太子哥哥也随父君来了,你竟不知,他正四处寻你,说有要事告知

[糯音软唇毫无戏耍态度,即便八王兄被戏弄百遍,次次还是着道。而,我不愿意旁边的北极战神走开,兜头桃花纷飞香影,眨眼间有朵开得完整的花盏落在他与我之间,手便摸到他掌心去,短短的指小小的手,费劲的握住他不要丢,可怜揪起裙带,玄水绫软塌塌落在足跟儿后]

父君要我在此处等他,我当寸步不离,你可否留下陪我等父君来接

[桃林粉妆一望却望不到边际的花海,忽没脸皮的低低补充个句,睫翼下眼波清澈迭迭簇拥他面]

从小母后就不在了。我一人,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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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三月十八日 (春) 2017-2-6 18: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自然是打搅的、多余的,从头到尾都是这臭司命星君不停的说话,害得人家连吭声的机会也没有。其实三王姐说过,天族女仙修得百年千年正果皆是端庄得体,像西天佛陀供养的青色的优钵罗华与白色的芬陀利华,纯净绝雅在般若梵音里逐展莲华,圣洁不容亵渎,然而一则我还小不懂,二则知道万物结共相,观去必生乏味,不若自我真自在。战神面前,静太久,确不似敖十一]

[肯提及母后,这是百年来第二回,我知自己没有的,别人许都有过。天真心田懂得涩苦的抽搐一次,且他似也无反应,却是最好的尊重。温软熨帖冰凉,反复不断产生摩擦,手险就滑出他掌心,又作努力伸回去,他手还是一样冷冷的冰着我,另手又坚持的覆向他骨节修然的手背,捂住,乖乖作答]

父君没有说,我们到前面一点去等,或许就快了

你的手好冷,我帮你焐热

[笑容灿烂的圆脸对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孔,好久,颈子酸得咬咬牙,不过这桃花缤纷的道上走哪里都好。牵住的手弄得凉沁沁的,还是不愿松开他,大概陪他一起将手变凉了,便也不再执着要他手变暖。同他坐在一棵千年桃花树下,那风那云水几经变幻,足底陈起层厚厚的花盏,筵早开,笙歌仙乐远起,丝竹缕曲广风里,一抹日照进繁花光阴,时间仿佛慢去,他侧颜在清昧花雨间更显清冷]

[心生纯明的欢喜,就像尝味到桃花里的蜜糖,冰凉凉的双手捧住小脸蛋挨近他坐,不过很难安静太久,活泼的跳起身,衣上积驻的花瓣擞得一干二净,天上飘着花,犹如冬雪来,踮起足尖,粉衫绫裙旋起风间,不经意便融进这风花,千年花树娑娑悄悄压低枝首,一身绚烂,却不知为何这样快乐的望向他,银铃般的声盈盈笑起,定定的对他讲起自己的名,说得挺羞涩]

我叫雪亮,雪花的雪,明亮的亮

“参见北极战神,战神未赴宴,原是在桃花林里,要我二人好找”

[一双仙娥提篮拜临他前,果如三王姐所说,天上神女非凡品,像是方才仙池莲上献舞的绝色从桃花卷里浓墨重彩的走出来,只见檀唇清浅抿著微笑,杏眼顾盼如流,声色轻柔述如润雨化春风]

“等了神君很久,这封桃花酒,是上个甲子酿的,只等...今日能送予神君品尝”

[彤云写在她玉颊端,柳眉下的波光如星子璨璨而动。这两位不速之客,令我突然感到非常的生气,很快老实的坐回他身边,板着脸,没有表情的揪紧他袍子一角,就像那袍原就联在我身上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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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三月二十日 (春) 2017-2-7 17: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7 21:29 编辑

[“你父君,什么时候来”却把男声搁在轻轻流泻而来的和风中慢慢的用心体味,父君不来,他就不会走。睫前磕碰来一盏花形,展衣漾开它原本脆弱的聚合,分散,再散,在视线里它消失无踪,而分明,我与他身后的花树,千年来孕育出过无限的花,它们似从过去的哪儿归来,又将会向未来的哪处离去,我不懂,枝头的哪一朵才会是刚才那花,抑或,留在我心涧的,是那朵永远不变的花]

“我是空歌”

[空、歌,扭转粉颈欲要启张小口来念念成声,现刻小嘴止言向上努撅极高,在仙胎内沉睡不醒的二百年时光,我蜷缩住身躯在孤独的黑暗里渐渐成长,直到父君的仙泽唤醒我,那刻,睁启双目,我见到了明亮,便喜欢这样不单调的眼前,想看到很多,想知道很多,想拥有很多,但我不想看见的,若在面前,会很生气吧,最想的是,他目光来时,我就在他眼前,他能看着我]

[根本无暇或者说懒去理一理那美貌仙娥打趣的心境,她尴尬得面色也绯澄更深,清风徐徐,他俯眸眼波不兴,我面皮很厚,人仿嵌入他身般此彼不动,四目交对,手里抓皱的袍被抓得更皱,润红唇瓣撅翘不分辩,我喜欢骗你呀,小胸脯吸饱一口气后,沁脾花香里送来一股特别的味—— 噫]

父君,你来啦

[乖巧从他身侧再端正立起,仙娥调转姿态典范般鞠身,趁他目光变了变方向的时候,从时间狭缝中狡猾的盗得那玉瓷小坛,迫不及待掀开黄绸酒封,唇型作满弓张,新鲜又大胆,高兴的汲抽半坛酒入口,通透酒液随仙力的施加,顺利快速的度进了腹中,待是仙娥齐声惊呼时,亦未尝出那味道是酸是甜,脸滚烫起来,嗓子眼更火燎,若泡进岩浆内煮着般难受,虚浮着、虚浮着转着圈对地一个比划]

玄水绫

[躺在地上的海蓝方绫顿时觉悟,带着通体淡芒绕转而袭,一阵风似将两个仙娥捆上,叫你们来戳穿我说谎,念力的想法就是驱赶她们。脑袋疼的要裂开,但只那方袍子认得格外的要紧,攥握到手后,冰凉触及,登时舒服的降下身上的热意,这刻除了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其余全听不大灵光,不知用过什么办法,爬回到方才的臂弯,小脸安稳蹭进怀内,蹭许久许久的时光,甜笑着呢喃开怀]

空歌,空歌,花开了呀,花开了

[桃花甜香漫开唇齿,甜在舌尖上的名字,不厌其烦的乐于反复,大抵声量用得特别的大,于是,模糊间除了父君的怒颜,仿佛还见到数不清的目光观望而来]

[后来手一直不肯松,谁都分不得,许是握进手里的就应成永远般的无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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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  =

放我出去啊,父君,父君,放十一出去吧

[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双手用劲拍打着禁宫的水晶门壁,一串银光闪闪的游鱼在这形若虚设的结界外川流而去,视线内便杳然无了动与静,外面是空洞的海,空洞到连一株珊瑚宝树都不曾植。初六西王母仙会我在天界闯祸,父君确然动了真怒,狠心道是日常疏于管教,是故严惩不贷,罚在东海禁宫,任何人不得探视,连门前虾兵蟹将也撤离,只怕我顽劣逃脱,可我真的害怕,父君...父君]

[当日不知是饮得仙酿,如误入西方佛陀喜善天,须弥如沧海一粟,芥子空间里,一人立在海空尽头,明灭光束里回眸,冷淡的眉眼,菲薄的唇,忽清晰忽黯淡的面容,那是空歌。年幼一醉便是半月不醒,待是睁眼时,手里那件素袍,冰凉凉的在我手中,八王兄和丞相公公说及原委后,蹦下床榻就要上天去寻空歌,父君颁下的禁闭令快过一步,初以为好玩,现下苦头吃过整月,失了往日精神]

[空歌,空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找你呢?]

[但我不知找到他能干什么,对,跟在他身边儿玩]

[玄水绫不在身边,法力破不开父君的结界,害怕了也未有哭泣,二百年的黑暗都坚持熬过来了,抱紧身上面的素袍,睫端朝下一重,不觉化归龙形,雪白龙身被长袍覆盖,银鳞微光一寂偶]

[父君大约隐隐是恨我的,因我降生,母后将精力耗透,魂魄散尽归沧溟,此后四海八荒再寻不到一点关于母后的踪迹。仙逝这等事不同凡人生死,凡人可生生世世轮回,而仙,若是将精魄散去,从此灰飞烟灭,哪儿还有存在过的痕迹,我伤心的想,父君再不来释我,就醒不过来了]

[再度醒觉,依旧龙形原身,无辜的在云被内缩成一团,父君神色凝重已无责备意思,担忧的不知是护我进怀,还是放我在榻,离恨天兜率宫的童子到龙宫送过几回金光灿灿的丹药,他们都说我是受惊过度才会如此,丞相公公哄我吃药时候,还真在脸上画只大乌龟,渐渐,胆子又大了回来]

[待身子复原人形,父君愧疚似事事都在迁就我,试探调皮的闯几次祸,父君竟没任何反应。在父君去西海叔父那儿的第二日,逮住八王兄的袖子,要他带我上天庭去三十三天司命星君的天府宫作客,那桃花脸啰嗦鬼照面一见,桃花眼眯紧笑意,探袖摸着下巴,一把折扇倒捏风趣]

“哈哈哈,八太子,你这妹妹可是好玩,洪荒战神的衣裳都能被她扯夺去,上回仙会过后,这漫天神佛,哪个不知她东海十一公主的本事”

“司命快别说笑了,还是多亏你能从中周旋,这祸事才可由大化小,特领来雪亮向你道谢...”

[八王兄嘴角抽了抽,说起谎话来就是这般不自然,朝司命星君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垫起足跟,提起粉裙朝前乖张迈一步,双髻红线一划睫眸,抿起樱口秀唇,颔颌,可人儿般规矩的叠手额下]

多谢你

[司命星君同王兄一起怔了怔,仿佛从谁口中听到也不会从我这儿听到般惊讶,云头青鸾清鸣百转,落到他府院的梧桐梢上栖歇,可是不久就惊吓着抖落一地青羽,我就是想打听空歌消息才这样客气啊,然而得知空歌已去历天劫,乃仙家飞升必经劫数,即便记载各踪在簿的司命星君也不可妄自道破天意,怎也听不进劝的追问空歌下落,玄水绫的威力怕要水淹天府宫,风雷电里难过的大喊]

我不管,他就算做成一只虫豸,我也要去陪他一起做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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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8 23:37 编辑

[岁月茫茫,百载春秋恒如故,众生界,生灭在大自在天,万观不过佛主手中拈花一瞥,且知、且不懂。好风四时雨,泽润人间州土,往赢州数万余丈,向宇寰浩疆瀚土,历来天时论行雨,东海掌之。而风伯雨师是日诧异为难,未见八太子敖春尊驾,却见十一龙女手执令旗,款款步至天宫布雨台]

[号命风伯持轮执箑,雷神雨师相协左右鼓雷造电,灵指掣电光,行拨缚腕幻水铃,铃心宕铃身,滢妙铃音唤起浩渺,方刻,天地雨幕滂沱,中天云峦氤浮一记光练,白驹飞踏出漆乌云首,于游电奔雷间驰骋,鬃上玉手扬曳玄水绫,烟涛辽阔,长虹贯深,彩华极射北端,神女嫣影洇霓光]

[待风雨云乌造收,这令旗斜着倒插布雨台,众人围观查验,方辨真伪。八太子敖春赶至拾残局,才知今日多为下界降下三分雨,地下旱情险些变水涝,而当空虹彩更是子虚乌有之作,如此天象,需州土有贤善功德,才可昭然青天。八太子严令众人缄口莫提十一龙女,此祸事暂压不提]

[当年水淹天府宫,尔后自然赔礼道歉,大约百年,兜兜转转借八王兄之名,与司命星君悲喜结为友,前日终趁他酒醉,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才知空歌非是变成了虫豸,而是放下七魂八识落凡间历练,做了个普通的凡人。布雨台上我非顽闹,只想就算空歌身处人间,但能见虹彩就如见我,另外人间遭遇旱夏,我怕他会口渴,在云之巅观微他许久,未能寻到心灵相通处,哪怕一毫、一厘]

[前日我再气愤,当也未对司命星君动粗,都过去这么多年,我非昔年那小娃娃。人间百年一轮回,虽天界未有消息,我总有预感,空歌快回来了。大约一身仙法渐精进,借取父君护仙胎两百年的仙泽,已渐成少女模样。从来未往人间走一朝,心蠢蠢欲动,布雨后,借助虹彩一缕通往下界的灵光,自天上乘仙霞,绕开东海,一心一念落入芸芸凡尘]

[七夕花灯夜,石桥上弦横跨人间,下弦凌虚倒影水面,浮光涟漪洞开莹莹流月,水天合璧在通渠前首,舟头正渡石桥外,行舟亭亭立著一位摇桨少女,银紫衣带鼓风招扬,翩翩熨帖那穿绕绿水浮灯的晚夏凉风,纤手掌好舵,一摇再摇,灯影烟里十丈绵绵,水上风亭人声稠酽]

“我此来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未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这词是风、花、雪、月。”

[风亭三面卷碧帘,画帐悬垂水一方,透望描画桃枝的薄宣,原是人间书生在论学,翘首好奇,但把舟停,愿闻其详。人间游荡一月,寻空歌未果,正如司命所言的大海捞针,一无所获。但不负聪慧纳识,当知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风亭之论再道本质,了然悟彻,不记诗词文句,所想所念已解,容颜被风亭中的书生们窥见,且无娇羞,动靥俏生一笑,痴痴世人何痴痴,他不在此地,驱舟便去了更远]

[风、花、雪、月,是什么。]

[找到空歌,我一定会告诉他。每想起西王母宴上初遇的场景,他只在我的回忆里,每想见到他,他只在我的梦里。前七八十年光景,我以为他做了虫豸,丞相公公说找不到的,但知他做了凡人,我来人间寻觅,无论他是男是女是谁都好,想来定是姻缘簿上没有我名,所以我们无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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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9 16:45 编辑

[今夜星海倒进了这沧澜江,乌蓝水泊星彩满溢到我眼里,渔女装束坐对河畔面北极之空,只那繁星玉带成了一道人间不可跨越的河,深的浅的光亮在眼波里变幻无穷,走过很多个地方,我用心中对空歌的感觉去觉察凡人的气泽,他们有老有少有富贵的有贫穷的有长相俊朗的也有相貌丑陋的,甚至脏臭的乞丐,我也不会放过,注定无缘无分,我便也要用命里的运气争一争,找到他]

[儿时候在黑暗里待太久,破壳而出的一百年也只长成女童,龙族女子三百岁已然妙龄,如是往后依照修行才可永葆容颜。虽而现在这少女身形迟长了些许,却不怨困在仙胎里的时光,母后最后精力都予了我,要我能生,生着感受喜乐。母后,您可知,遇见空歌我初非想的到风花雪月,但,人世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见喜乐,共结连理,再同度一生,我揣在心里的,全明明白白了]

[我喜欢他,是男女的喜欢。繁星为证。]

"十一公主,奉龙王之令,多有得罪"

[星光水光粼粼照映噙笑之唇,现在是人间的秋,河面上刮起来一道一道卷着寒意的江风,背对着这几道冷声,无动于衷。尔尔缓抬臂,交错在怀,幻水铃音渺然动听,顷刻身据江潮汹涌的浪尖,妙目俯瞰,撅唇含蔑,盛气凌于涌翻似白蟒的水潮,牵臂掀见尺巨浪覆平眼前,粲笑道]

就凭你们,也配对我这般说话,得罪是自然,后会无期

“十一,你站住,你可知道,你要找的人并不在人间”

[脱身正欲驾舟离,可为身后的声音停顿,八王兄也追到了人间,这儿将近到北海,他猜得到我的行踪,道了句“真的么”,疏忽时晕倒在他身,这才束手就擒回到东海龙宫。父君治八王兄隐瞒之罪即是将我捉捕回来,虽然降雨之过已弥补,可是错上加错的是我私入凡间。当着海众与各位叔父的面,我则挨上足足九九八十一仙杖的打,可是边被打,我还边在开心,因天上地下皆知,北极战神已归位]

[正月初九,天庭凌虚殿设群仙宴,非百年前琼宴阵势可比,乃贺玉帝飞升万万年之喜,诸方仙佛皆是要赴宴朝贺。父君亦如百年前般带着我,这次连最怕赴宴的八王兄也得同去。金光红霓瑞气紫升,彩羽丹顶仙禽齐鸣,过南天门,金甲天将庄严,有持铣拥旄,有执戟悬鞭,空前绝后的威盛,见三十三座仙宫,七十二重宝殿,宫脊吞金隐兽巍峨起伏,仙娥持重在前,向凌虚殿引路]

[再次来到天庭,粉妆玉琢模样早改,莫不是因为父君,才要那些注视而来的目光在身上顿上一顿,见到司命星君,绛衣芙蓉冠却一身辉煌,桃花眼睛朝我躲躲闪闪。一贯银紫衣裙,俏颜瞪扫他一眼,随父君入座随众寒暄,循云霭往内找寻,眼被殿顶明珠恍惚,但闻殿前仙官唱喝,眉目凝固]

“西方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北极战神、南极战神到”

[深深在内心静止很长的气息,百宝囊内变化出那件贴身藏纳许久的衣袍,八王兄担忧的瞟来,再向那逆光的殿门前,光影缩短,我怔怔把这素袍抱在身,脚步忽然跨出,父君发现后不好当下喝止,殿上仙人本会离席相互敬酒,不顾多少目光袭身,亮比秋星之眸,辟明珠之辉,不偏不倚只对他]

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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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千秋洪荒四海六合敬拜的大帝尊威,素袍一角和着银紫衣摆联在一起,极像花叶相依之态,飘飘脱洒淡紫仙泽的烘托间,步来走得徐徐生风大气也执着,两壁皎皎仙娥面面相觑避退莲步]

“你是…十一公主?”

[蓦然回应不是百日,是百年,太短的距离翦颤了羽睫,澈瞳滢波一聚再是睇他面庞深,目光倾泻明光重彩,这厢刁蛮任性的一颗心全把柔情投注‘是啊,原你也记得我’,如是笃定他回来了,从我心里的思念来到我眼前,梨白玉靥深刻两涡如花绽,毫无扭捏将想说的话倾诉,往深一步,他在]

空歌,你可知道,风、花、雪、月是何意?

[积在眸里的笑愈起愈浓,众化无相无声无别他,唯是心跳濡温了我目眶,瞬不知四遭万籁俱寂]

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笑甜在颜,折影多年深不能知的喜乐,好似又吃到那年桃花酿,胭色薄唇清醒张启。再见情景反复猜测过很多遍,就连笑容也对镜反复拿捏,生怕会有什么说不出清楚,是否需寒暄几句做铺垫,再抛砖引玉的道心机,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好话。可那是人间最美的词,我想他会喜欢的。相处的片段在我这儿,就是将现在与百年前对接无缝,彼时他一副媲如春风的音,化开了中天最寒的白月夜]

我想与你风花雪月,我想与你谈个恋爱。

[每一字心头斩钉截铁的烙进动听,道完后,最近也是最先反应的是立在空歌一侧的女仙,相形之下,我年岁自然是低的,她美目惊望而向,才知到她的存在,手里素袍方被她指碰到,便迅以腕铃相抵,拽过衣袍不准她碰,铃心一个清澈的声动,却震破了殿上异常的静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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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9 22:28 编辑

[悠悠的抹霞晕氤散颊颜至虚空,自从他把衣袍留给我,我到人间才知道这应是信物般珍贵,而今我执着百年前他留于我的念想,一发不可收的一股脑走完中间该要有的过程。这百年太久,我想一旦见到他,就算中间有一百步的距,我就要走那九十九步半,另半步的时光,我以为就在眼前,只差——]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还没听明白呢...)

[眼中蓄动灵泽昡漾期待,身量如今眉比他下颏,记忆以往来兮约莫俱是他看着我、抱住我的光景,他依复是从前容貌,纹丝不改亘古的寒意,似朗星的寒淡,似玉里的冷华,我目里就算曾经转山也转水,再转不动那如思如痴,躲开女仙的探究,她倒笑意盈盈亲近起空歌,心内不慎扯动一片绞痛]

[烦恼转视她丰盈窈窕,清姿兰唇附空歌侧,吐幽语而我闻听不清,捧抱素袍那白生生的手正触压在胸,娟好之眉蛾扬一蹙,赌气般教腰身朝前挺立得更直,而纤薄不及是注定,失落瞥了眼对侧笑容满面的司命星君,方才他笑喷酒水,这账没得算,手揪裙带一截截的狠力握紧,隐隐待发作]

“十一,你胡闹什么!赶紧给我回来!”

(你们根本从来不懂风花雪月,懒得与你们说)

[父君声音对我无所震慑,父君身畔的八王兄担忧的应是我冥顽不灵,想他与南海龙女婚事在即,我想他应如其余王兄般把心眼全留给自己的妻子,莫再为虎作伥的帮父君管教我。然再刁蛮,我也晓厉害,聪明记起方才天皇大帝的话,顺理成章找到办法,现抱袖朝玉帝恭敬告谢,展笑无邪若真无事]

十一便不叨扰众仙家
父君,十一与北极战神叙叙就回

[挑唇凛然也坦然,众目睽睽,迎面提风向空歌,这半步之距又何难,纤长秀丽的手指嵌进袖,贴住手背缓缓握住他手,暖意自指尖始遭遇冰凉,心头一喜,将寸心存缠系,寸暖必要寸相依,在他还没有回神之际,携向殿门外走出,转眸时特意朝那目瞪口呆的司命衅笑一勾眉,姿容风发得意]

[外有广风送面,不出百里云海外,粉妆花海似从也没变。可有仙官仔细相领,穿廊过幌,在天庭瑶池一偶,支了处碧沉沉琉璃造的八角亭,亭外布了一悬滑光如镜的瀑布,时能如真镜清晰照见人模样,时又模糊如真水阔过那虚空,如是奇观属罕见,亭间布置了桌与内无差的小宴,不知何时,我的手心空了空,他已然径直前行,那不知起自第几天的瀑布落水潭,时静时动,飞溅的晶莹打湿了鞋面,良久启唇]

我其实本想早些寻到你,可是父君罚我禁闭,我又生了一场病,病好了,你就已去了凡间

[说起原委,鼻尖略酸,抽噎不起来,便含笑摇动了摇动耳畔戈着一缕银线的坠,那坠上的小珠子打在了腮两畔,活泼如春阳,本身个性倒是收敛了当中许多伤情,都无所谓的,他回来就好]

我后来也去凡间找过你,可能是我...不小心...太大意,要你擦肩而过了呢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能每天陪在你身边

[笑靥绽绽,一直都是我在说话,瀑布水声忽然消弭,如明镜般照清我,静静的靠近他身前,踮足尖,大胆将双臂环上他肩头,真情挚意再度诉说,语意像来自曾经那千年树上的桃花,轻轻的、柔柔的、不远穿过百年,一心追来,正是那朵不变的花,在我心里,藏了永远,偏颐柔唇寻觅,轻轻声、轻轻的呼吸]

空歌,我们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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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澄澄的瞳珠携无比清明的情绪,复刻他清冷容貌亦夹杂着记忆里的眷恋,乃至成我不能定义的炽烈,情愫酝酿芳浓,滚烫过肺腑到来优艳鲜色的唇,几近靠拢清凉的薄唇,间停,一双冷眸寒意低垂,凡间的事情,全当是我错过,繁星都有海,而你没有我]

[耳闻低语,臂为所挪,感觉臂上的力度,手由他带引放下,滑脱主动的牵住他衣袖,这幅袖不是空荡荡在我身上揽抱的旧年袍,面前飞瀑开始三千流泻,水声盖住了他末音,眸敛水色天光,深深的颤触化作坚定,提步快,纵裙单勾足,浅抿唇弧飞吻他侧颌,温凉凉的碰触,拟风云流电一刹寂]

我认定你了,我认定了。

[水声通溅琤琤,声清越如是到底,道理一贯听不进的,为何想就不能够,自他身形留在我身体上的影翳内,笃定的抬起这双他看得透的眼睛,眯成两弯初一时候的新月芽,柔软长发袅袅身后]

万年前没有我,现在有我,你不与我试试,怎知我们没有男女之情

[然而身上受罚的伤还没好透,竟也一路不知痛意的活泼,额上冒出薄薄的汗珠,支撑不住的跌坐在旁面石凳上,而方落在石凳又痛的咬牙立起来,阎浮提树掉落几串紫色的果砸中头顶琉璃瓦檐,撑袖在仙台,那有玉壶酒,想不起醉酒那年做过的,到底记得那句话,呵住凉气忍着痛,笑音飞银铃,记得、记得]

空歌,花开了呀,花开了

既有与你的回忆,你此时此刻要听好,我不要回忆,我雪亮宣布要和你在一起。

[飞瀑流虹虚无,花开花落短暂,这个万年、下个万年,我们有这么多时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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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觉触比七夕见过的浮碧幽风还要绵柔,清醒染碰过的唇,娇憨摩挲着缭绕不去的快乐,神思一遍一遍的确凿往日结,彤颊有了甜滋味兑成郁丽的蜜柑粉,他望向天际的眼睛明显放柔了]

[只有阎浮子不停砸落不停的打扰,紫色的果实落在亭外的白石地,坚硬的外壳破裂后里面藏着的种子散了一地紫,带着磅礴云水之气的流风又把细微的它们吹散开,沙沙的声音要我怔颜一个激灵,依依垂眸,怀间的素袍卷起如云一角,弹指而去的时间,他在水瀑静止的镜面仍如冰塑,寒凉好似从他那端无形间将我拒出千里之外,可我依然在镜象里独仰他的颜]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心里,没有你”

“十一”

[他声音和八王兄的声音一前、一后几乎叠到一起,后面那道声恰恰印证前面那道声是真实的,噎着一腔动听的豪迈忽得安静过头,感情护在心里像雪花般纯净剔透的轻盈纤好,没想过如实而来的时候是从未遭遇的难受,可是向来的倔强只会护它更好,秉性萧爽,执意避开八王兄的哄话]

你心里没有我,那你心里有...谁

[不妨呼吸都成刺痛的涩感,日色橘金灼进凝望寒意的眸心,许是同他一起来的女仙吧,收不住的去猜测起关于他、关于他的心,薄弱的天光会碎成水滴里的散芒,而眼里明光伶俜独向无灭无改]

我想知道

[颊上雪色半壁颓曳的光影,转然倔强,一步走进他眼底,古怪的带着痛反而还想更痛,襦裙紧紧的裹住定定在地的双腿,衫薄被意念带起的强烈激若半翅离飞,对八王兄的喝止声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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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0 22:11 编辑

= 第三幕 =

[他扫来的目光,照见我除无忧无虑外另面空白,恍不知措的呆凝一瞥而去的他,淬着肃寒的怆伤迅覆波动的眼眸,冰将水冻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从带着微裂刺心的破碎开始,再宁复至平静,眼里心里对情的澄澈不觉蒙上一层拭不除的模糊,手指想牵住他将离的袖袍,却虚握挡在了黯痛的眸前,我怕哭]

王兄,别过来,没事,我等一等就会好

[涩声带出些咬抑的痛哑,一低首任影斜过身后,身后是片包容的静,我听见自己声音脆弱的用力]

不肯与我试,你怎会知道爱与不爱。心里有没有我,你又怎会知道。

[一去一回,父君颜面扫地,我无心去看去察,坦荡受罚,像人间被抽了竹骨的皮影人,没精打采空有一幅颜彩,空荡荡的落在悲伤里。然而东海八太子大喜在即,此事又稍缓将众仙家与父君的注意。后来我没有问王兄愿不愿娶南海龙女,他与我天生的反骨不一样,但他比父君更看得懂我伤情与坚强]

[天庭风波不知是被谁传得沸沸扬扬,五湖的蛟龙爷至东海拜谒父君时,不小心将马屁拍到马腿,父君怒冲冲再三告诫不准与北极战神再生牵连,我烦恼的去东海龙母庙探望母后金身塑像,香火百年鼎盛不衰,母后填海在凡间备受传颂,塑金圣容微笑垂慈于众生,沧海之难舍身普度却是要舍下我么,母后]

[不想回龙宫,轻车熟路去至天府宫,八王兄筹备婚事,司命星君无人陪酒嘴巴肯定馋,拎着两壶上好的醇酿不请自来。惯用玄水绫一个折转挥展,击开密布碗口大小门钉的赤金门壁,带笑自晾声]

司命,我来寻你喝酒了啊

“你们可不要隔三差五都来消遣我,我不过就是个星官,怎承受的起抬爱”

[你们,难道还有其他人来磨他?自从空歌回来,他那双桃花眼总是要我捉摸不透,说起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我虽然脾气不太好,还是很珍惜有他这位朋友,百年来,天上地下听我诉说心事最多的就属司命了,拿酒贿赂,我私心想知道空歌更多,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司命,满酒对饮时分,大概我却先醉]

你说空歌喜欢的人,是不是那位南极战神,我就生得略微单薄些而已,再长几年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十一,你吃的什么醋,南极战神碧落,那是空歌战神的亲妹子”

[细指比晃比晃在醉醺醺的眼瞳前,烧透火云的面颊还是开心不起来,撅着唇一脸忿忿朝向司命]

那他为什么心里不会有我......

“他在人间时候已经心有所属,十一,姑念你我这些年情谊,且听我苦心一劝,此事悬崖勒马,莫要再深究,你与战神井水不犯河水即是最好结果。错过就是过了,不是错了,这不是你常说的话么”

[次次用水淹天府宫这句威胁他,他并不肯屈服于淫威,从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般的悲壮,可是酒劲烧头,他忽清醒异常的对我一番肺腑之言,要我放手可以,我只想在放手前,看一眼人间女子的模样,也许我反应太过狰狞,他一声叹息后终示出宝镜,待我秉烛台要去细看镜中首先出现的楼阁时,不慎喉上一涌翻,腕便不由自主的歪上一歪,烛火迸出的几点火星很快穿透逐渐清晰的镜象...府院瞬成一片火海,司命惊愣很快大声苦道]

“大事不好,你方才将天火引进镜中的人间,快快去人间救人,救人要紧”

“哎呀,那苏情这世的命格可不要就此断送了,十一我被你害惨了啊”

[蒸上头的酒意在冲面而来的夜风内凉沁沁散尽,我大抵已清楚空歌与凡人女子的事,不顾多想,先随司命一同借助紫薇星的星轨化作紫白两道清光向人间赶去。不巧这夜刮东南风,待赶过去整个府邸已葬在滔天火海。来不及避讳凡间眼目,双手交错牵动幻水铃,催生云幻来雨,天火焰舌吞噬凡物速极快,火烧灼腕间指上,并不动摇,只知道竭尽全力拨铃催雨,待大雨熄灭府邸的天火,立在残垣灰烬间动也不知动]

[晚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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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二日 (夏) 2017-2-13 12:40: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3 13:22 编辑

[夜追溯焦灰弥漫的天,府邸尽毁,人命葬送,生死簿已定好凡人命格,变数起自我手,凭添人间孤魂,做那野鬼无辜至阳寿尽才可归地府入轮回,如果当中时限为妖魔捉捕吞食,则会永灭。经天火炙烤,仙体本水族,受火噬伤本元,即便司命拽住手臂制止,执意从他那儿松脱,凡人魂魄在仙的眼里,似一团萤火般的若明若暗,火后四处随风逃散,东南西北不知停留,以玄水绫作囊追至风野旷地,竭心将一一生魂不漏收集,天明时避躲第一缕天光的到袭,怀揣生魂亟亟直堕忘川地府]

[扣开地府门关,忘川河有黑衣使者掌舵却不肯放行,岂不是要闯一闯冥界鬼门,由不得他不肯,玄水绫虽暂不可驭,缚腕幻水铃抢定风波,驾舟头向深处夺去,幽冥司森森鬼泣,忘川河内浊气自极狱层层而来。体魄从未经五浊,再加上天火伤势,不知折损,强撑船渡闯冥殿,将魂魄交于判官手,对生死簿,原委如实告知,实令判官为难,道此应与天庭司命星君共同商榷,望过一眼蓝绫内释出的幽幽众魂,整整四十八道游走的明光,不知哪一缕才是苏情,而私闯地府的罪过,待天庭押后决判]

[回人间寻司命,怎不见他踪影,连他也生我气了么。空落落的独在,地上水洼对影,才见裙衫破穿千孔,长发凌乱,皙面乌黑斑驳,觉冷抱臂,才知手心到指端被天火灼无完肤,归东海未回龙宫]

[抱膝蜷坐在当年水渊之难留下的残垣绝崖,遍布灼伤的苍白指尖尽显可怖,疼痛无觉,就像与世上所有动静辞隔,垂著长睫遮蔽目光,独自孤向黑沉沉一渊死寂,那儿没有生命的迹象,母后就舍身在这万丈黑暗之底,而我正从此处降生,第四百年,来到生来最害怕最抗拒的地方,小声的倾诉]

母后,我伤害了一个凡人。
那个人,对空歌很重要。

[我怎么能不承认,再懵懂无知,并非痴傻,全也知道。阴冷魇寒从足开始纠缠,疼痛令干唇微张,细声游宕空灵无垠的绝壁,回音又磕磕碰碎在将合的莹齿间,裙衣长发空洞的飘逸在海里最寂静的空间,疲惫的停留,原以为最惧怕的地方会平复心内的不安,然两处难过兑到一起却更迷茫难逃,无忧无虑期待空歌的日子没了,结住眉,努力遏制却颤了颤薄肩,咬唇泛白,空洞的黑暗里低低自喃]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模样。
可我没有想到...,他,会恨我么...

[没谁回答我。无处依附的手绞紧破损的裙,用力再用力,仰起一直低垂的首,静静的离开,耳畔那恨字的回音,一直都在。而在距龙宫不远的地方,步为流波所震,两道珊瑚海丛皆倾斜侧倒,兵器穿壁锵锵铿音未止,拂足执袖落至宫门,再见,还是我思慕如初的眉目,眸对他,朝后定喝]

都退下

[裙衫不整,面目亦不洁净,从前许会很担忧这般狼狈被他所见,会否嫌弃。寒兵利刃震慑周遭,未必若他那双戾气直逼在身的冷眸锋利刺心,不畏烈烈寒意朝他一直走过去,好似在天庭凌霄殿的宴上,一步连一步坚定,眉睫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冰晶而视他不移,无视锐刃一寸寸的靠近他,平淡而述]

我已经将他们都送回了地府,不会做孤魂野鬼,迟早会轮回

[不提对错,不解释经过,发生即是事实,我不会逃避。我料定了。虽然嘴上说的这般轻松,若空歌在凡世被人害轮回,我将如何,自然知他会怎么对我。感情在我这儿本就不能揉沙,星眸纯粹注定]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才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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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二日 (夏) 2017-2-13 21:37: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阵时光,东海的人找不到我,天庭找不到我,冥府也找不到我,我统统不惧,是我不愿被打扰。这些时日若非醉酒人间闯祸,大约身已在北极。他心里没有我,没关系,我心里都是他,不可能因为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他了。虽一直借口说要看看凡间女子模样便放手,其实大概我想就算学样子,即便学的是别的女子,总归能有讨空歌喜欢的地方,平常一身的骄傲丢得不知所踪]

[身上伤好得差不多,动身出现,蓦然回来,正遇见闯东海的空歌,他为什么而来,不必开口,心知肚明,是来寻我算凡间的账或者是仇,方才那句字字凌迟我的话,“再不出来,我就拆了这龙宫”,若他是为来龙宫见我而释出不论不顾的气概,该是多甜蜜,要我立刻死去,恐怕都会开心的笑出]

“不要以为你是东海公主,我就不敢伤你”

[彻骨剧寒穿透眉心,瑶簪断裂,乌缎青丝全数震散,雪容对凝他墨华冷曜的双目,甚至能觉察内里翻涌着致命的怒,他不是来见我,他是为伤我而来,甚至...甚至会杀了我。可是真好看的一张脸,想过好多遍重逢的样子,他对我未露出心中期许好久的笑容,而现在生气差不多也一样,冰冰冷冷的,所有意义于我已全无区别了,悲凉不语,迎睫视他,躲也不躲对视如往]

[洪荒战神那一刀的威力,我自知道。澄净到底的瞳内在盖面劲风中纳住他身影,悲壮的时候,却想起我亲他那片刻,何时何地对他,双眸偏偏清明不阖,欢喜不尽要看的清清楚楚,痛苦自然也要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思念从来只是一片黑暗恐怖的深渊,好在,好在他的思念如今有我以身骨做偿。如此迟早惊动父君,快些,快些吧。未想父君他们竟这么快赶来,差之微毫的光景,王兄竟出手替我挡下]

[殷红血色像忘川的曼殊沙华大朵大朵的绽开,泡开的血丝缓缓点绛在我凝滞的眉心,立住好久,虾兵蟹将还以为我如往常般犯错待兄长来护,这刻忽疯了般纵身漩波间将王兄扶住,胸口伏住大口大口呼息]

原原本本是我欠你,今你伤我王兄,一笔债归一笔!

[愤声冲其影,不管他听与不听,王兄拦臂却道出司命之危,劝我莫要再惹怒父君。肃清连日不绝的悲戚哀伤,倔强执意起来才是真情真性的十一,立眉嗔圆绯眸,这刻天界青鸟使者下界至东海,父君忙准待接旨,拼尽平生能起的灵力,捏决驱玄水绫搅翻滔天海浪,趁乱逃奔,当真固执追空歌]

[瞬化龙形,银鳞斩风破浪,龙族呼风唤雨,战力不及战神,论速必然不输。想起当年在桃花林遭遇那头丑坐骑,我快步向空歌跑去,躲进他怀,想他救我。而今我已非稚儿,快比风云变色之速,向空歌追去,当空移影追至,龙形柔软如云烟白魅近附他身,待幻归人形一刹,幻水铃变化一道金色流光,眨眼将彼此手腕束缚到一起,幻水铃乃龙母取上古天石所炼,其劲至韧,愈挣脱愈收紧]

我敖十一为情所伤坦坦荡荡,怎会卑懦在兄长身后,岂由你说不欠就不欠!

[冷寒再度逼进眸,目色砥砺互伤害,衣袖骈联浑然云水纠缠不分,要不然他当下杀了我,即刻毁那铃就可得解脱,要不然就这般彼此束缚在一起,直到解开彼此的债。若不是分不开,岂会好好说话,如他身前亘古不改的冰凉,我从来也无从造作,直言无忌]

我向来只知什么叫灰飞烟灭,母后舍身却无轮回可寻,那日我费尽心力将生魂安全送到冥府,她还可轮回重生。可她因我而死,你怨我,就该只对我,伤我王兄是你欠我,我没说不欠,就不会放走你。

[此地距离东海已远,杳不知是何处何地,牵扯不休,激动吼完,声忽低弱,司命这次被我害苦,王兄本是以之来劝我,谁想我揣起愧疚更不肯罢休,低低道来依旧声语轻松,真心真意所以无负重]

把我这个公主送天庭秉公治罪吧
父君才不会送我去,把我送去,正好换出司命,只有他可以重排凡人命格,耽搁不得了
如此,你欠我的,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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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三日 (夏) 2017-2-14 11: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4 17:15 编辑

[贪、嗔、痴我对他尽付,即便是他伤我,从未动摇所爱,而恨,他抛以往,而愈来愈深]

[海风咸意涩比泪,尤还悬在面颊,儿时淘气会假哭来骗人,当懂泪水滋味,却从不肯真心落泪,即便绝望迷失之时。端好几缕斜金照拂他冷容,暖意寸寸又是相隔绝在他发鬓之外。听闻北极常覆冰雪,想他万万年在那极地修行,独来独往多清冷,与生俱来畏寒的我,偏偏要一生咫尺不移]

哦,我,怎么了?

[他甫抬腕,幻水铃随咒而箍,衣袖柔翩,手便像是被他牵了起来,软身也来至他怀前,靥上气急赤绯陡然顿停,眼前近无可近的冰冷被激起的怒意破开,他对我的感情仿佛就只有这一种。各执一词,他不肯,我亦不肯让,挑衅勾眉瞅着困缚之腕,故意扯了扯玉铃,勾起清碎渺渺扰他蹙眉,便越来越近,手心相贴,相压,只差肌骨融在一起,海风对沧海一声声呼啸,目光含紧苍灵碧海,往然一深瞥]

要放开,除非我死

[视他决绝,我追逐的风花雪月太过甜蜜,已然演化成辛苦的困缚,他生着气,我也好辛苦,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如此难过,当着他面,刻意拿出命力,那道白光更助长幻水铃的威力,直待他解来。伤局将终结,为一道自天顶的霞色打断,碧蓝的海仿烧起一层夺目流焰,束缚松开,分明牵住一起的手,亦分了开,爱也好、恨也罢,倏成空,指端握进手心,睫羽徐抬,天皇大帝的慈声被抛诸,罚即罚,挡不住我]

空歌

[痴动情将声一唤,喜欢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给自己来想,凭心念所为,足尖划出璀璀清光,布雨台上风姿海上化出五色光绸,不顾不管的气概在我身,不怕天罚地罚谁罚,最怕不能再见,挡他去路自天而降,俯首果敢夺光似电,袭袭长发予水绫齐向空舞,预兆本突然,唇低将云水含柔灌薄唇]

(唯独不会欠我,你休想,想你再多恨我一点,再多恨一点)

[就能记住我。]

[周遭林麓皆化通天碧云,水袖同风光阔阔重叠,过沧海来潇洒触唇,濡暖舌尖缱绻冰凉,百年前一心想焐热他的手,结局手随他一起变得冷冰冰,现及冰意要唇滚烫异常,方才欲注入幻水铃的命力,用在这封唇深吻来暖。风势烈而阵云拔起,秋星明眸皓然荡起挚情千重,而身还未被他推离,即被云头劈下电光映白面颊,端看而报之微笑,如愿得偿,确该是恨透我了,回眸一流晶莹无声而留,为光电索捕捉,身逆而退,浓云雾霭不见]

“十一殿下,东海的脸真被你丢干干净净,连累八太子受伤不说,龙王则望你免受罚责,自愿降东海三升,你知道要牺牲多少鱼虾的命,当年东海塌陷,牺牲数不可计的性命,而你母后她为保你...如今你长大,怎再如此任性妄为,随老臣归东海思过吧”

[云雾中见龟丞相及手持光索的镇海罗刹,语重心长的话进入耳边,丢脸么,当年与丞相公公论丢脸,我自然知道丢脸何物,可是为什么要因为怕丢脸,而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呢,丢脸后不是照样都在活,而活着的,也不是谁都真真实实的有脸,辩无宜,况重提母后之死,我即束手就擒]

[云端再未回首,指尖不断沾拭眼角温滢,迎面有大风]

= 第三幕 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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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四日 (夏) 2017-2-14 23:5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面壁不足几日,东海八太子敖春大婚,借著四海同庆大喜,不看僧面看佛面,面壁之人终得借口放出三日,待婚礼了毕再续惩戒。百年漫长,天皇大帝明显偏心。出来首先第一,即是探望心所关切]

八王兄!十一来给你道喜了!

[金波宫大红珊瑚嵌捧珍宝,美轮美奂结满红绸的寝殿,今夜将迎南海排行第七的公主为我兄嫂。通光水镜前颀长束玉着箭袖喜袍之人,琼身相迎,英秀温隽,微笑唤‘十一’,活泼探首张望,裙带勾惹清澈涌漾晶亮,犹自一双黑黝黝的瞳内折来的明净,心思总归被兄长读得透,未启声他先声而来]

“无碍,不过皮外伤,多亏当日北极战神手下留情,否则那一击十乘十,为兄肩臂定是废了”

“既他无意,你就放下吧。父君迟早会为你拟定亲事,身为仙界王族各有肩负,你恐还不能懂,我只愿十一妹你能永远无忧无虑,现在忘不掉,就学着慢慢的将他忘记,你可知,你们不可能.....”

明明有一百年时间忘记,忘不掉,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楚。。。还不如要我吃忘情药。

[吉时王兄正冠服出殿迎亲,最后句嘟囔胡诌的忘情药,他约莫没听清,而我自己却当了真。蹲坐在一朵开得富丽丰盛的海葵前抚颐叹息,面壁胡思乱想太多,偶尔失眠到脸红,犹豫临末与空歌一吻若真有古典载实秘辛,会否忽有孕相可能,如真害起喜脉,百年面壁后出来,怀抱着小空歌往北极一杵,......,他定二话不说拿锁魂刃向我索命,所以是该忘掉他吧,宾客喧嚣陡拽直曲折神思]

[只今朝与来喝喜酒的司命重逢狂喜难耐,自责愧疚满腹,尔后一同坐在海沟的边缘凭酒隔海望月各话沧桑,谁都没喝醉,我问了问他哪里有忘情药,他道人间西北边塞的瘴泽生有一种果实食之可忘情,疏神一怔,虽掩耳盗铃行径为我自己不齿,也觉很窝囊,但能忘记他,脸,不要也好]

[说风即化雨,身无牵挂,趁着四下良辰美景,脚底抹油说走就走。且不知身后司命脸色变上一变,眉目抽动,哀叹一声仰颈猛灌壶中酒,不醉也装成醉。跨坐骑白驹自东御风行,三日赶来回正好]

[漫天星子冷冷的,一点不若在人间驾舟所见那倒入水面的星海好看,原来同样为天边星辰,远远与近近所见迥别,目取北斗看得入神,天色蒙蒙微紫,落云头,入西北人间。幻化凡人衣着,发巾下两条辫垂束胸前,边陲人间与上回救火所见两样,地面泥土黢裂如龟板,细细黄沙不断没覆萧索]

请问,这儿,哪里有瘴泽...

[头脑发热,到临才知偌大西北,何处才是司命口里的瘴泽,这空城般的地域分明已无人迹,悻悻自城门出,倏觉南面微弱仙气,难不成有谁抢先一步去忘情。足下咔嚓清脆,仔细睨察,一具枯骨干尸半掩半埋粗沙粝地,瘴乃毒气,死人愈多之地有瘴泽无异,故提起劲来,疾风一阵向前赶追]

[眼前飘过一丝半缕断翅般的古怪浊气,似淡墨化水衰沉汤雾之底,阴风吹落枯叶孱孱,牵白驹一路经过,仙体片叶不沾。过往江南漂泊,经历繁华富粟堪比画境,不知人间其余方界竟如此凋败不堪,是以才会养出忘情果吧。往前每一步仙气拂面频撩,必是周遭不远,雾水拓浅时熟悉寰于前]

空...

[惊讷声险咬痛唇舌,此一幕要身直直无法知觉,哪还惦记忘情果,脑海天真空白,只晓帮空歌之妹碧落一齐扶他俯在白驹身上,那张恒久冰冷的脸庞倚靠白驹雪颈,黑气如云乌般蓬勃游蹿在脸膛与周身,见他手掌、臂上。身上尽附浓郁血污,牵驹之手摁住胸前,难过抑睫明伤痛]

“烦劳十一公主先帮忙照看我兄长,我得去寻救”

你伤也很严重,你,等等

[摸索将身上辟邪之玉鬼使神差的拿出,不知能否帮她,此玉本有疗体伤之效,如再不济拿到东海也能寻王兄帮助,不过一面之缘,我曾小气思待她,这刻觉出女战神飒然不输男儿英勇。是因我才百岁,他们万万年前的上神总蔼然相对,想祸事连出,此番亦出逃,回去未必真能请得动谁,只好留下守住空歌,魔气若还残存余孽,我可动用玄水绫抵挡一时半刻]

[将白驹牵进人间空城,寻到一户最近的人家,先将空歌安顿在榻,碧落暂先离。院落内生着荆棘乔木,一半枯萎一半还在开出洁白的小花,尘土之下,内室布局完好。此地久旱无雨,幻水铃无令旗不可施咒,隔空化出盆清水还是简单,夜降,术法燃点室内一壶旧油灯,豆大光晕与窗前荒月遥遥相对]

弄得这么伤,痛不痛

[玄水绫蘸清水小心慎重为他拭过掌心的伤,水系法宝驱其表浊,密布愁云的容靥暂得欣喜,片刻又见黑气源源不断自他体内生发。愣看他紧闭的眸子,恍失了吻他的决断,踌躇半会,一鼓作气,展开蜷握沁汗的手心,缓缓探向他腰位,指解盘扣,凉声叩耳,顺势宽去衣袍半褪,袒露寒气渲涌的健硕,掌心隔住玄水绫一层薄薄阻隔,柔软沿肩臂胸膛直至结实腰腹,拭过深不知底的骇目伤处,心中焦急]

[清水涤身一遍,晃了晃迷蒙揉星的眼眸,黑气不消一盏茶全然如初,想及玄水绫乃水系所控仙物,既可暂时压制不明的黑气,而我原身则为呼风唤水的龙,双唇尝试触触他掌心,含取那团黑气,似立竿见影,黑气全顺利纳进口,然直觉他胸膛那处会否是黑气本源,倒吸住凉意,已入榻,分膝跪俯他躯身之上,枕前他昏睡如披散发丝般安详,风帐影叠,低颜,衣袂盖他身,偏颌张唇,无反顾往伤口吸噬]

不怕,有我

[朝他觑了小觑,温言稍慰,神兵锁魂刃和他腰带放在榻旁同一处,锋利的冽冽寒光擦错眼角边沿,本为寻忘情果,现刻知,即便服用忘情果忘情,如再遇他,笃定自己应还会喜欢上他,于是便放下忘掉他的念头。此时,隐觉内丹在体内化作前所未有的温流,随唇不断吸附,脉脉逐流于喉,顺而吐息,脱唇辉光,黑浊遇炽白即清,如能救他,何等碧落,轻开其口,指端引内丹送服,顷刻澄华透净他身,精力化竭,唇弧微末虚弱,失觉阖目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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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六日 (夏) 2017-2-15 14:49:19 | 显示全部楼层
[身外裹紧厚厚的暗色织布,从脚踝一直遮向苍白透无的颜,弓腰褪双履留在这礁岸,一串小巧秀气的足印踏在软绵白沙,日出后,海面浮悦无数肆意驳动的塑金,茫茫随前浪后潮一推来一退去,海面交织流光冉冉睫前,不回眸,足印业已为海浪抚平不着痕迹,择了岸前最高一块礁石,静坐望海潮]

[天光下,淡唇开阖一漪自甜蜜念想带起的笑]

“十一,你你你....你把北极战神怎么了?”

“你们,你们...”

[想起昨夜从司命和碧落战神齐齐整的吃惊声中清醒,当时空歌半身衣衫散开依旧昏睡,而我正以暧昧姿势伏倒在他身上。许那空城太过寂凉,灯台飘摇不稳的昏光更添模糊不清,表象观来,同在一榻的男女真像刚历过一场凡世最普通的缠绵,可惜他们都看错了,尴尬着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放心查看过那沉睡的眉眼,他没事就好]

[司命身上酒气还未散尽,看来我东海喜宴上的佳酿并不醉人,碧落留在屋内为空歌打点的光景,我与司命立在庭院内小谈,放眼人世大荒,目光不知停放何处,原委经过告知司命后,暗里我看不懂他沉默的眼神。于我来说,内丹也好、性命也好付诸如感情,不需什么理由,也无需提值得不值得。紧着两对梨涡笑得真诚,且告诉司命,其实我虽没找到忘情果,也不想再找,内心所想,却比吃到忘情果还奏效]

[已在下定决心,不再见空歌。大抵缘由便是他们刚刚闯进来看到的一幕,借此杜撰能劝服我自己的一个理由]

[不后悔轻薄浮佻,也不怕别人会知道。想当初真想让天庭四海所有仙家都能知晓我敖雪亮明明白白喜欢北极战神。这次,只怕他醒后会想不开...吧,如是振振有词向自己和他们笃称空歌醒来定会拿锁魂刃找我算账,一定的。于是向碧落和司命千叮咛万苦求,莫要告诉空歌我私自解过他的衣衫]

[目送他们带空歌回天府宫修养,眼看私自出行的三日时光还剩余两日,逗留在这海天之间的人间陆上走走。当年私下凡间也是为寻找空歌,沿路不管多辛苦,都捱着撑着,兜兜转转到现下,冷静仔细琢磨,与空歌有关的最真实点滴都留在了回忆当中。骑上白驹似逍遥自在的在荒土上慢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不属四海辖域的荒海,饶有兴致欲霸占这滩海,即留到第三日的现在]

[内丹乃仙体之本,失去后虚弱如凡人般知冷知暖,袖浸泡到海水也会被打湿,整个人蜷缩在那块密不透风的厚布内,静静如块礁石化作的石像,背对身后一片寸草不生的丘沙和孤零零蹲守一处的白驹,目光与空海迷离,抱拢住厚布挡着风,唇滑出来清浅一笑]

虽打算不再见你,可我依旧会思念你,听得到吗,我托了一段海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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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六日 (夏) 2017-2-15 23:5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6 06:37 编辑

[眼里各种形云演成了鱼群从湛蓝天顶游向遥远,深酽宽阔的海空,无限大放冠冕独那一轮骄阳放逐在荒凉白昼,时掩时现,终究流云浪影各背移。光洁白足空荡在弄涌奔潮上,几拂雪腻莹净的浪簇湮灭成经过,口里念念不忘,仿就能等真,纤长流丽的指张开再并合,阻不住虚空光影陆续成错过]

[千篇一律的海声化成心口一记又一记催心的借口,试将碧海青天般清明的心渐填成荒芜的枯海,而这海,只准属我一个人。身畔卧倒的白驹忽弓背脊,手扶着它颈项,将僵硬身姿调转,迷怔双眸朝后一顾颤震,错漏神思犹不经思考,但只需一眼相见,容靥竟就毫无掩饰,轻易流露出灿烂皎洁的笑]

[十个步子,清晰的冷峻,对他熟悉的心意还会那么强烈的反应,惊喜他真的醒过来,能来找到我,应已无大碍,可是为何毫无征兆的又开始想难过,他只有恨极我的时候,才会来主动找我]

“内丹,还给你,我不欠你”

[冷音斥白本就已惨白的面色,再一点点的灰败无了泽彩,本想开口解释宽他衣物之故,数语凝噎在咽迟迟不发,动情想爱的旖旎,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始若根翎羽轻痒痒搔过心肠最柔软的位置,不知不觉变成尖锐的芒刺,因不能自拔而痛彻心扉,拿捏不住的执着终轰然崩塌,蓦一丝余音唇里平静涩灭]

原你如此嫌恶

[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要再见到他,最怕真心真意的好,被对方如此厌恶的丢弃,原本已快用无数荒谬借口藏好的脆弱被他无情的挖掘出来,接下来一刀接一刀的捅成千疮百孔,伤再无法愈合。痛也罢不痛也罢,悬崖我不懂勒马,要说,就说个一清二楚,撕碎我自己也无所谓]

自始至终,是我敖十一甘心情愿付出,从来没有想要你欠

[内丹失后身上残留灵力一直消磨,裹身厚布被海面来的剧风吹得猎猎鼓翻,银紫衣裙幡贴勾勒这副身躯的孱薄,噙泪双眸根本不会卑弱,全都是活过时候最大的坚强,倔强抬手,指一抬,接住内丹同刻,唇反提弧动笑,五指用力骤握,光黯灭尽逐化指尖飞灰,泪光胧住他朦朦模糊的身形,泪里笑得光艳绝彩]

如此毁于我手,由我一手造成,轮不到你欠,你也再不必恨

你的,还你

[摘下携身百宝囊,取出那件视若珍宝的素袍,上面应该还停留当年桃花的香,手中一释,百年思念,朝他归还。天上桃花不会是那朵往初的桃花,从前早已凋败在云泥里。我放手,余下百年所有囊括付诸大海,一件也不留,犹如放弃自己一般。曾想喜欢一个人是能得到一个人,现在放下则是先弃自己]

[都可以结束了,我真没有想到。泪终顺利的从眼角流下,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

如你所愿,到此为止,你我有过的所有都已了结,永不再生牵连。

后会无期。

[内丹已毁,天地再不可造出第二颗,灵力耗尽那日也不知一个月还是一年,是真觉悟,我的事,从与他毫无相干。怒好痛好,少女心思绝望化死灰,转身驭白驹涉荒海远去,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又走了多远,从今往后,此岸,注定论谁都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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