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旦活动】《九黎》——龚邪&楚玄

剧目名称：九黎
参与人员：龚邪   楚玄
剧中角色：龚邪（夜天）   九黎
剧目类型：（原创/经典再现/活动）活动
剧情简介：龚邪在除妖的路上捉了一只胖狐狸，这是一只灵狐大概三四百岁的样子，但是还不会化形。于是龚邪老嘲笑它吃得多不中用，没事就吓唬它养肥了做围脖。龚邪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琵琶形状，他不知道玉的来历，有种感觉与他的身世有关。有一次与妖物大战时龚邪不敌眼看就要毙命，心头血洒在了琵琶玉上，然后一道金光从玉里射进小狐狸身体里。原来玉里禁锢着小狐狸一魂一魄才似的小狐狸无法化形，小狐狸男友力MAX。大约3000百年前，东海之滨青丘之地诞生一只玄狐，天资极佳却生性冷漠不入红尘，是狐族之王九天之下风姿卓然。天帝第二子一见钟情，总去找他共饮。王母知悉获罪于狐王九天斩仙台剔骨剥皮，血染二太子双目，从此赤红。二太子剃骨肉以仙力凝成琵琶玉滋养狐王魂魄千年，在他下凡转世时亦跟随前往

关键词：东海之滨、一见钟情、鲜卑、琵琶

【横卧江畔头枕卧石，耳边是水流潺鸣。在岩壁与暗礁的拗折中蜿蜒而下，撞碎的粉雾消弭于夜幕，在熠熠月色中悄然难辨。那一日师傅占了一卦是为周易第六十卦：水泽节九二变爻。师傅捋着胡子打着指节捻算大半日一脚将我踢下山，美其名曰：“小年入世，大年及冠”，且从卦象来看此行颇为顺遂。唯一点：切忌被美色耽搁】

【我沉默的看着师傅滔滔不绝，倒生的一双三角眼说不出的猥琐与狡诈。水泽节九二爻是坎中求存卦象，爻动则卦变水雷屯分明暗示此行波折不断。老黄鼠狼真当我看不懂卦象？究其根本是我中午抢了他鸡腿吧？！我私下的决定晚上吃的清淡些，毕竟老黄鼠狼的年纪也不小了】

【第二日我收拾包裹如他所愿的滚了。老黄鼠狼虽然不地道但也不至于坑我，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将来发丧摔盆还得指望我——这话一出口，他追着我踹了三里地。难得生出的一点伤感风销雨霁，我们还是适合互相伤害】

【疏风朗月霁水蝉鸣，溶溶夜色中悄然而眠。子时过半西北处黑云迭起。我猛然睁开双眼，眼底一片赤红腰间短匕似也感到一阵邪祟之气嗡鸣不止。我翻身坐起，极目望去，黑云依稀生就龙身在半空中翻滚不休像要挣脱某种束缚一般。炎黄之争，水族奉共工为首以抗天命，无可计数的水族亡于息壤蠹江之水，污浊翻滚的巨浪是无数冤魂的哀嚎之声】

【大半个时辰那烟尘约聚越紧，似一道流星堕向西边。我一跃而起追了过去，蜀道艰险叠峦复重。几尽天明才寻到黑云堕处。绿野蔽踪并不能看出异样。或者昨夜之像只是射影也未可知】
【正暗自思忖见绿浪起伏一个远远的团子从茂密的草丛跃了出来。我定睛看去，是……狐狸？】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白花花的一团肉扑将上来，吱吱叫个个不停。我揪住它软颈的厚毛从脸上扒开呸出一嘴的狐狸毛，那股子骚味却是怎么也化不开】

【《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青丘之国，有狐，有九尾。郭璞注：太平则出而为瑞。只是几个时辰前还翻滚着漫天的黑云，那景象如何也称不上吉兆】

【它被我提在手里犹自扑腾不已，我信手一张定身符拍在它额头这才使得它老实下来，一双黑琉璃般的大眼睛却转个不停，衬着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极是灵动，也不见怕人。蜀中灵秀山精草怪不知凡几，这个不是凡物吧？！】

这皮毛挺好就是小了点，不过做个围脖讨好下师妹也是够了

【说着我便亮出腰间的短匕，匕尖虚虚指着他粉红的鼻头。这时节蒿草中又跳出一物，我手一扬短匕脱手钉在那活物身上，走进一看却是一只肥兔子。兔子濒死，后腿蹬踹几下咽了气。正好用来打牙祭】

我先解决了这兔子，再来解决你

【我结了绳结将胖狐狸倒吊在树上。扒皮生火烧烤这一套活干的利落，感谢老黄鼠狼的悉心栽培。我转着藤枝上的兔子不时还上一眼胖狐狸，兔子肉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迎风窜一里】

【火堆渐渐熄了，兔子烤的焦香四溢。最外层的皮肉焦黄一片，片下一片吃到嘴里油吱吱的脆，瘦而不柴，肥而不腻】

【短匕咄在兔肉上，拧下一根后腿直接啃了起来。才吃了三两口，顿生一阵妖气，我蹭的站起来举目观瞧，山风阵阵吹动叶浪滚滚，屏息凝神也只有风吹岩壁呼号之音，仿佛远古的召唤】

【妖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一刹那的功夫就踪迹不见。真邪性，打从昨夜里翻滚黑雾到适才稍纵即逝的妖气无不透露出诡秘】

【回到原处就见我烤好的兔子上趴着一团白乎乎的肉球。嘿，从我嘴边夺食除了老黄鼠狼还没有第二个人。我拎起来一看，眉头就着皱了起来，再看向挂狐狸的绳套已然空了，只是那结确实完好的】

【它这次倒是学乖了老老实实被我拎着，前爪抱着的烤兔被啃得乱七八糟。见我看它竟还主动把兔子送到我跟前。我很糟心，被一只狐狸啃过的兔子还怎么吃】

说！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定身符上我虽然没放几分真元但是这般简单就被挣脱怕是也修炼不短时日，若是这般不可能不会说话怕是要隐瞒什么】

不说就烤了你！

【一阵吱吱声不绝于耳，倒像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在解释一般。两只前爪像是人的手一样挥舞着，激动处啃了一半的兔子滚落在地。它若是个人怕此时已经手舞足蹈】

【其他不论，一个“肉”字说的倒是清楚。我低头看看看着沾了灰尘夜宵加早饭加午餐，杀气更足了些。它瑟瑟发抖的用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脑袋。我冷哼一声：】

【倒捆了四蹄绑在儿臂粗的树枝上抗在肩膀上，溜溜达达往山下走。这一番折腾下来日头高升】

【蜀中繁华，街市热闹无比。只这一会子的功夫就有好几拨人上来询价想要买下狐狸，十有八九都是看上它的皮毛。我也假模假式的跟人讨价还价，边说还边斜斜瞟它，眼中满是恶意。跟着老黄鼠狼本事没学多少小心爱记仇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我到没真想真置它于死地，更多是因着气不顺吓唬吓唬他而已。我扶摇一派自来讲求“清静自在、顺势而生、返璞归真”说白了就是：】

譬如师傅想吃鸡作为弟子你得去抓，师傅想睡觉你得在一旁打扇……

【那时老黄鼠狼左掌托着一只烧鸡，那少了的一根鸡腿正在他右手上。气的我当时就像把手里的鸡屁股糊到他脸上】

【多年来从师傅醉话里多少知道些扶摇的秘闻，当然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它身上有灵气却无妖气，应是从未裁害过生灵。对这等妖物我派速来不会伤其性命】

【天道昭昭，报应轮回涵盖天下苍生，也包括这小小一只狐狸】

【这声音听来不像是惊恐，到像是……惊喜？那股悠闲的样子让我怀疑它是被我带出来郊游一般。我又好气又好笑，老黄鼠狼果然是骗我的。连一只尚未化形的野狐都震慑不住，老黄鼠狼口中的“同辈中的佼佼者”果然是水分不小】

【我自幼便在扶瑶山跟师傅修习术法。老黄鼠狼一贯的懒散、好吃，法术也是时灵时不灵。扶瑶山听着好听，住处也不过就是三间茅屋还四下漏风，真正的“天生天养”。七八岁上我猎兔子抓鸡的本事比着法术不止高了多少，那时候便是他第一次“夸”我。自此我对老黄鼠狼的敬畏之心与日俱减，也觉得这扶摇派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野鸡门派”，如今更是坐实了我的想法】

【将近中午，我拐进街尾的一家酒馆。街市的人少了，这酒馆倒是热闹的很。我从支开一般的窗子往外瞧了瞧，顺便把狐狸往桌面一丢，对着过来的伙计吩咐：】

把它烤了，皮毛给我留着

【它还真把我当饲主了。除了“肉”，这个“吃”是他说出的第二句话，在山上养老黄鼠狼就算了，谁让他是我师父，下了山难道还要养个野狐狸？伙计看看我又看看狐狸，一时也摸不准我是玩笑还是来真的，稍微斟酌了下，赔笑道：】

您说笑了不是，狐狸哪是能吃的，又骚又臭。小店的烧鸡可是镇上出了名的，给您来一只尝尝？

【他转脸又打量了狐狸】

您别说这狐狸毛真不错，就是小了点也就够做个围脖袖套的，您要是想要完整的皮毛小的倒是认识好手艺的猎户

那就来一只烧鸡，再捡你们拿手的小菜上两个，烫一壶花雕酒来

【我开口截了伙计的话头，伙计吆喝一声一路小跑而去。我到了碗凉茶，冷不丁听见隔壁桌传来一句：张家公子真被狐狸精迷住了？这句话湮没在人群之中并不十分显眼却意外的引起我的注意，我支愣起耳朵，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

【不多会小二送了酒菜上来，我向他打探张家的事。他起初支支吾吾并不很想说的样子。我抛过去一小块碎银他便痛快的交代了。他的说法与隔壁桌说的大同小异，无非是风流公子与小姐的风流韵事，没想到这小姐却是个擅吸人精气的妖精】

原来这狐狸是您养的……

【小二许是想到之前的话，面上讪讪话里带了些惧意。我嗤笑一句：】

养肥了吃肉的

【我眸光一闪，那绳结我是加了灵力的，于他似乎全无束缚之力。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修为在我之上，可他并未化形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或许该趁他未觉之前……我心中涌起一阵杀意。瞳孔中心一点红光渐渐弥散开来，天地间被血色侵染，我听到他的嘶嚎之声，悲痛欲绝。他绝望中萌发的滔天的恨意，毁天灭地】

（杀！杀！！杀！！！）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杀尽天下，为你陪葬！手指不住的弹跃，短匕感应到杀机，嗡嗡铮鸣】

【真假虚妄，只剩无尽的悲凉】

【一阵白光爆开，柔和内力遍及全身把我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额上冷汗密布、心如擂鼓。我连灌三杯酒才稍稍平复。我生于中元子夜，大凶的命格。老黄鼠狼一次醉酒说我前世罪极伤了少了一魂一魄，又强行转世导致魂魄不稳，易生心魔。末了，他笑的悲凉：】

罢了，本就是他们欠了你的，你若是……若是……

【话未说完他伏案睡去，也不知是真是假。老黄鼠狼总是这样勾起别人的好奇又变成锯嘴葫芦。我握住颈上一枚雕琢成琵琶形状的玉珏。这是我自幼便带着的，老黄鼠狼也从不许我摘下，我隐隐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酒壶歪在桌沿酒已经流干，仅余的一滴正落下。那蠢狐狸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尚不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蠢货！

【及至中夜，月华灼灼】

【盘膝静坐调养内息。那一场突入而至的心魔于心境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内息冲刷经脉慢慢入定。】

【眼前是楼台飞檐四角坠金玲簌簌无风自动，声脆而坚。一人立于楼阁看不清面目却分外熟悉。鼻翼间花香谡谡，待得细辨竟隐隐有异味】

【倏然睁眼，幻境尽去。我不由蹙眉，一日之间竟两入幻象，实属异象。内息游走全身并未发现遗漏，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再看那只狐狸蜷成一团睡得犹自香甜，看的人就烦躁不已】

三娘……三娘……

【三更鼓刚过，遥遥传来呼唤之声，殷殷切切、悲悲凉凉好不渗人。这声音忽远忽近，不多时有香风大盛。以袖掩口，这香气中夹杂的的狐腥气实在呛人的很。恍然到，那味道源于此处】

【寻踪而去，追至林外味道已臻极致。沾衣及染，可见便是那物老巢。屏息凝神，缓步而行。林中一女衣衫半褪伏在人上，骈指一道便是厉风袭去。那女子反应到快，单掌撑地偏身侧翻让了过指风，嫁衣长凌勾住一侧枝干轻飘飘的附在上面，方才转头看来】

你就是迷惑张家公子的狐狸精？

【我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估计他就是众人口中的那个“张公子”，即便不是“张公子”、也是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纨绔子弟。要我说，这些好色之徒固然自作自受，然自上古以来天道厚爱人族异类伤其性命必然将获百倍因果】

【何况这妖物也并非善类，单瞧她这一身的晦气便能窥探一二。修者只身有灵气环绕，三分善念始得一分轻灵，一分邪妄却是三分污秽缠身。天道无眼却有灵，修者不易】

俊小哥儿，追着奴家作甚？莫不是要与奴共享极乐

【那女子自树上飘落而下，咯咯娇笑不止。口中止不住的淫词浪语，每上前一步罩纱滑落一分香气也更胜一分，那一双浑圆的乳房弹跳不止】

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好轻灵的气息，奴家是捡到宝了

【我由着她打量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短匕在掌心打了个旋儿，倒着抹像她的颈子。她倒仰而去避开短匕却没避开我的右掌，掌心正好打在她两峰之间。她倒着飘了出去，一脸怒容】

【于短匕注入灵力，短匕化为三尺青峰，挽剑率先而动寒光湛湛、剑锋凌厉，杀气腾腾，女子被我逼的节节败退，雪肤之上伤口漫布。欲胜之时忽而气息鼓动不止，竟无法驾驭。我连连后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原来那香风之中不止有催情之物更有剧毒。是我大意了】

待老娘吸干了你的阳气，再一刀刀的割了你的肉喂狗

【她拾起我遗落的长剑缓缓上前，我欲再博，便是一死也不能受辱与精怪之手。这一道白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吱吱叫个不停。分明是那只只会吃的狐狸，我有一夕惊讶，临行前并未带他出门】

【精怪自是没把一只未化形的蠢狐狸放在眼中，几下就剥落在地。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一瞬间我心中萌生一股悲凉，我合身扑了过去】

【长剑穿胸，颈上的红绳断裂琵琶玉不落反升悬于两眉之间，一道戾气爆射而去女子被强劲的气流击飞哀嚎一声便再没了动静。琵琶玉径自向这狐狸飞去没入它体内】

【身体被拉长，一身的毛皮化作款款长衣。迷离之际依稀看到一张面孔，如此熟悉。我感觉脸上有泪，却忍不住微笑：】

九、黎……


——第一幕·结——

夜天

【放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三月三蟠桃宴，众仙云集。恰逢此时瑶池中最大的一朵金莲徐徐绽放，花瓣颤颤由外而内层层绽放。花蕊之上有金光笼罩，花瓣绽放一层那金光便亮上一份。波动之中引动瑶池诸仙，众人相携前往】

待本宫你一臂

【盛会逢佳期，诸仙恭维王母脸上不免带出些得意之色。她手掐法诀催动咒语，星星点点的法力与金光融合一处。霎时金光大盛，金莲全然绽放，蕊中斜卧一人长发拖曳腰肢纤细。众仙屏息而待】

【但见她缓缓睁开双眸，似乎有一瞬间的迷惑。继而扬起半身淡笑涟涟风姿卓然，她赤足而下、踏波而行、金衣微动，至王母身前福身一礼端的风姿卓著。诸仙至此放佛才回过神再度朝王母恭贺】

【金莲本非凡品原是观音所赠，昔日莲池受佛音点化开蒙得智，又养于瑶池受天地滋养，化形之日得王母相助，化形之处已是金仙之身。因时辰赶得巧，金莲甫一诞生便得王母偏爱，侍在身侧】

无趣！

【隔着人群冷冷旁观，嘴里咕哝一声灌下壶中琼浆。三十三重天外天，九十九处化外境，也不过是另一处名利场便是神仙也逃不过。不曾与人打过招呼，径自去了东海之滨】

【横卧水畔头枕卧石，身下巨浪滔天，耳畔传来轰鸣水声，狂狼卷击崖壁碎成一朵朵浪花散于夜幕之下。空气弥漫着咸湿的味道。心境似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若有一壶东海琼浆，是再好不过

夜天

【无边海浪之中隐隐有嬉闹之声传来，我猛然睁眼已是日高悬。翻身侧卧，嬉闹声不减方才确信并非梦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然，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常。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我从石崖之后转过来，玄衣墨发风中摇曳。这是我第一次与九黎相见，即便日后千年他冷漠相对，我却知晓他有一颗隐于坚硬外表下的赤子之心】

【所谓一见钟情，便是如此】

我是夜天，美人如何称呼？

【摊开掌心倏然出现一把折扇，展扇慢摇自有一股风流的意味。我名为夜天，乃是天帝第二子，在那帮老顽固眼中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当然，我坚信这是他们对我的无故诋毁。】

【我自问的美人数不胜数，却不曾见过他这般的。有谪仙的优雅又有妖族的妩媚，风姿天成。我遍寻三界美人图也不曾找到与之相配之人】

【说起这三界美人图，是我一大壮举。我曾费时万年寻边天魔妖三界只为看美人一笑。这自然又被老顽固当做是“纨绔”的正剧，殊不知多少仙子想上这美人榜而不得呢】

（不识货！）

【左手执笔于虚空中寥寥数笔勾勒出美人身姿，手掐发诀一本金册凭空而现，美人身姿缓缓拓入金册】

夜天

【他身后一道巨浪犹如屏障一般，我吆喝一声平扇而起右及左一道扇风拍向巨浪。两厢交汇爆开无数雨落纷纷而下。抬左掌一连三道法诀打出，美人榜光芒大盛堪比旭日擢升】

【金光散去，美人榜消失虚无。海潮沥沥如落雨一身。横指在额间抹，光华起自印堂至两肩向下笼罩全身，须臾退去依旧一身玄衣衣摆烙印山河清晰，却已不是适才那一身了】

美人认识我？

【我跃下峭石，与他身前不过三步站定并不介意他的怒气。三界从来盛传夜天纨绔风流，却不想我若不身负绝学又何敢独自行走天界之外？看在天帝、王母面上诸仙或许给我三分薄面，可妖、魔两界有几人是好相与之辈？玫瑰娇艳，刺也毒的恨】

【再说那美人榜，应龙鳞甲佐以鲛人皮纱三昧真火熔炼近乎百年，出世既是上乘法宝。说起来，龙甲最是坚固，尤以七寸处为最，当年我为了那一块龙甲与敖烈大战三天三夜，最后生生从他身上拔下来的。为着这事，四海龙王联名告上天庭，诛仙台上被鞭三千余，禁足三百年。当然这三百年都被我用来炼化美人榜，而后偷偷留出了苍封山，在魔界带了一百多年】

【魔界百年间才是最凶险的生活，魔界之中强者为王每日争斗不休，血流漂杵。诡异的我分外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他这区区雕虫我尚不放在眼里。眼中难掩戏谑，指腹擦过他面上一点水渍入口闲苦】

美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美人”这个称呼，那我就多叫两声：
美人！美人！美人~

夜天

【阳光之下水面波光粼粼，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复又进入水中。传言每五百年海平面上便会升起一道龙门，跃过龙门的水族可化身为龙。此事不过是讹传，若是真是如此，龙族岂不人满为患。

【这龙门确实是存在的，乃是水族一道分界岭，跨过去便可化身成人。每逢此时东海之滨便会聚集大量水族，观此时情景，约莫佳期不远】

【不过当年我拔了敖烈龙鳞与水族交恶，他们伤不了我却会喷我一身水，譬如现在。我看着藏在水中一双怯怯的双眼，眼中银光交错一现，小鲤鱼受惊转头游走了】

【我瞧着好玩嘴角带出一抹笑，屈指一只蝶影落于指腹之上翅膀忽闪不止落下一串串光华璀璨】

狐族，竟然是狐族？！

【蝶影虚化不留痕迹，一点残香。这蝶是蝶谷专门驯化的，配以秘制千里香就是躲到天边也能寻到。狐族多美人，可性情这般清冽的倒是少见】

有趣，有趣的很

【虚空中凭空出现一只手，擎着一坛醉春风。我探了半个头出去，眉眼弯弯】

醉道人的醉春风……
诶诶，见面就走未免太不礼貌吧。怎么说我也算是客人

【醒来时天色大亮，层层金光浮于叶脉之上。温暖而明亮，我看着看着眼泪不由的落了下来】

九黎……九黎……

【放佛是做了一场噩梦】

【因那日海滨初逢我便对他上了心，隔三差五便去寻他。他性子看似清冷实则是个火药桶每每惹毛了便要爆炸。对上他我自然舍不得动手，每每狼狈逃窜。而后寻了宝物前去赔罪】

【如此煌煌就是千年。我的这番异动自是引起了有心人瞩目。一日我被王母派去昆仑山寻一株药草，这原不是我分内事，只是想着顺便从昆仑君处再求一只雪莲给九黎便兴然前往】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我等来的却是九黎诛仙台上被诛。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身首异处，眼前猩红一片】

终究是我害了他

【我取心头血加天山寒冰铸玉灵滋养他将涣散的灵识。煌煌又是千年，我送他灵体转世，私心留下他一魂一魄是为着有朝一日他能记起我】

【如今，他记起了我，可还怨着我吧，幸好尚不算晚】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