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破庙

-----------开始-------------


【将死狗儿往地上一扔，尘土飞扬，抹一把脸。豆丁蹬蹬从外面一路跑进来，看到死狗张大了嘴】

好大的狗儿……

【跟着一抹嘴角，吞了两三口口水。抬手一撸他头顶】

出息！

【将藏在身上的一个桔子塞进他手里】

去，打水，生火，咱们炖狗肉吃

【豆丁吆喝一声，跑走了。见他跑走了，我则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给狗扒皮、分尸。豆丁人小力弱，破水桶一次连撒再漏一次打不了多少水，倒进一口缺了把的铁锅里，来来回回干的很是卖力】

【狗肉切的比成人拳头还要大上两圈，调料也只加了粗盐。火烧的旺，不大会破庙就满是肉味。豆丁守着锅是半步都不肯离开的】

【这破庙时有旅人行路歇脚，不足为奇，只是这般漂亮的单身女子到是少见的紧。女子单身行路多有不便，外边日头尚早，紧赶上几步路，天黑就能进城找家客栈，舒服些也安全些】

【不过赶一人行路的女子，想必也不会轻易就让人欺负了，别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许多】

【朝她点头笑了笑，指了指香案边上干净地方】

那里干净些

【用筷子插了一块肉递给豆丁。豆丁看看我又看看那女子，有些犹豫。把肉塞进他手里】

赶紧吃！

【自己也下手拿了一块直接啃。江湖规矩，吃食不能随便让，让人觉得别有用心，故而也没谦让那女子。豆丁见我吃了，也撕咬起肉来】

【这狗儿常日里在山林奔走，肉紧实的很，吃起来筋道】

【豆丁双手抱着肉吃的一脸油，一块吃完又要去拿，赶忙制止。他年纪小，又少见荤腥，若是一次吃过了，肠胃定然受不住的。他嘬着手指一脸馋相】

吃多了小心回头闹肚子。等一会肉凉了吊进井里，够你吃三五日……

【正说着话，那女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玉镯。那镯子翠绿欲滴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她欲用此物换狗肉】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尽管吃就是，哪还用给钱……

【破庙里也没什么碗筷，我们都是直接下手，如今……一脸的尴尬】

【这女子也不扭捏，自行用刀割了后腿肉，坐在一旁吃起来】

【在手里摆弄了一下，又在豆丁眼前晃了晃，豆丁瞅了眼，又盯着肉锅，生怕肉跑了】

这点出息……去打点水

【打发豆丁打了井水，讲玉镯还给女子】

这个我真不能收……

【不等她开口继续说】

若你真过意不去，拿五两银子给我吧……

这玉镯价值不菲，出门在外财莫露白……

【豆丁打了水回来，用破窑罐煮开了，招呼女子】

喝点水吧……

【接过银子往空中一抛再接住，足有五两。】

却之不恭

【抽出腰间插着的短剑削下三分之一扔给豆丁，剩下的塞进怀里】

姐姐给的肉钱……

【豆丁兴奋的脸都红了，用牙咬了咬】

银子……真是银子……

【他围着破庙转了好几圈不知道藏在哪里才安全】

【瞧着他这样自己也高兴。豆丁转了几圈又把银子交到我手上，脸红红的】

严哥哥帮我收着吧

【挑了眉，玩笑道】

不怕我吞了你的银子

【豆丁使劲摇头】

不怕……不怕……严哥哥是好人

【还欲再逗他，抬眼看见女子饶有兴味的看过来，有些尴尬】

让你见笑了

【叼了跟茅草躺在佛像之后，翘着二郎腿，脚腕朝一个方向打着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一只苍蝇嗡……嗡……嗡……，两只蚊子哼……哼……哼……

【更深露重，昏昏欲睡，马蹄声声疾奔而来。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可闻听百丈开外。眼一睁，翻身坐起。不大会儿功夫，已至近前。勒马长嘶，人进了破庙】

【借月色依稀可辨是个女子，长相看不清晰。见女子看着佛像，坏水开冒。指扣石子朝着她的头上打了过去】

哪里来的毛丫头，见本座不行礼

【她矮了矮身，石子从发髻上掠过，与黑夜中落地声响。她手持箭矢神情戒备。我并不答话，隐身在佛像之后，屏住呼吸。夜风吹打枝桠摇曳声不绝于耳，反倒平添了几分阴森】

【听得她口中啰嗦，暗暗好笑。到底是毛丫头不禁吓，三言两语便被唬住，艺高也架不住疑心生暗鬼】

【带她放松之时，双掌抵在佛像背后，起劲运于掌心，顺时针推动。佛像原地打起了晃，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佛台上积年的灰尘被震得三尺高，弄得鼻子痒痒的，一个没忍住】

阿嚏……

【坏了！暗叫一声不好】

【这丫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缩在佛像后面不挪窝，掌中抓了几块飞蝗石，第一块打在她左手边的墙壁，第二块打在破窗框，第三块打在房梁……一时间破庙各处响动声不绝于耳，让她摸不到我躲在哪】

毛丫头，可知道本座的厉害？

【她脚踩供桌，手掌一按佛像旋身绕到佛像背后，猛一抬头跟她打了个照面】

【她手执短箭，直奔着我臂膀而来，眉头一紧，好毒的丫头。左掌一拍腰间，暗扣一柄柳叶刀，四指并拢大拇指按在刀柄，掌心朝下够奔她颈间，后发先至】

【这时候也顾不得他与少殇的关系，非给她个好看不可】

【箭尖贴肉而止，指尖依然搭上的她的颈子。四目相对，这时候才认出居然是陆离这丫头】

【跟少殇十来年的朋友哪能不认识他表妹。这丫头脾气速来火爆，没想到出手也毒】

【突然变掌，手中一点寒芒直取她双目，将人逼退。手一勾佛像，身体在半空娄了半圈，奔门外树林窜去】

【藏身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树冠之中，又是黑夜之中枝桠与黑夜融为一体】

【这时候倒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了，只是发愁一件事。洛少殇其人古板又固执，是八匹马也拉不会的犟种，这次我欺负了他表妹还不定怎么烦我呢】

（这丫头怎么还不走？）

【她不走我也不敢动，只得在这荒郊野外将就一晚】

结

【回去跟心兰一说扬州闹灾的事，她便上心了，索性就带了她来，顺便也正是介绍个少殇她们认识。正经的兄弟媳妇，日后门里门外也好多照应些】

【她医术不俗就和无暇她们开了义诊的摊子，每日里为人把脉开药，自己在她身前身后的生怕她累着，少殇见我实在闲的，就把我拉走与他一起发放米粮】

【她老远拎着食盒过来，身边的人就开始起哄。我脸皮素来是厚的，哪会让他们唬住，只有得意的份】

别理他们……

【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引到一旁坐下，将饭菜摆将起来】

你也挺累的，就别过来了，我随便吃一口就行了

【都是大老爷们那有那么讲究，可不就是东一口西一口的填巴两口】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哪裡不知道她是心疼我，要不怎么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有了媳妇的人日子过得就是舒心扒拉两口饭再塞一筷子菜，嘴里塞得满满的，两颊鼓了起来】

你不知道他们多羡慕我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声音嗡嗡的不是很清楚，夹了一块的菜放到她碗里】

你也吃

【点头称是，刀剑山庄家业不小，最难能可贵的却是门下子弟彼此谦恭和睦相处，并没有一般江湖世家争权夺利，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

老鬼也只有我一个徒弟，还三天两头不见人

【三两下扒完碗里的饭，倒了一大碗凉茶灌下去】

喜欢的话可以我们就多住些日子，我小时候差不多就是在庄子里长大的

【看不得她这副自怜自伤的样子，故而逗趣】

吃大户不亏心

撒尿和泥的交情……

【我撒尿他和泥，见兴致颇高，我就捡了我俩小时候的事说起来，比如掏马蜂窝蛰的满头包】

你说有这么呆的人吗？看见马蜂飞过来也不知道跑，就由着马蜂蛰，还得我被蛰不算还被老鬼抽……

【提起老鬼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他就顺着这话茬提到要去见老鬼】

不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老鬼的踪迹……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在跟你解释

十几年也没把他教聪明点，真是一打败笔

【见她不在纠结于老鬼，也就放了心】

我跟你说了老鬼不在家，你又不信我……

【还欲再说，前面似乎起了争执，声音还不小】

你坐着，我去发生什么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