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绮罗香（扬州）

建元五年-春

=========================闲人无视戏-开======================

【听无心说跟五哥去了青楼怎么怎么有趣怎么怎么好玩，还说五哥自己就开了家青楼就在扬州】

【青楼是什么从前压根儿就不知道，如今也只是听无心说起懵懵懂懂的只晓得里面有很多美貌姑娘】

【从来没有去过青楼因而此时听着就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曾听四哥喝酒喝多了说过男人不曾上过青楼就妄称风流，连爹爹当年也是流连青楼花楼地堪称风流名士】

【央求无心也带着自己一起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自然是想都不想得就被拒绝了】

【扯着无心的袖子跟在身后好说歹说又是发誓不会乱跑又是保证乖乖听话还确定绝对保密后，见无心沉思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答应了】

【喜出望外地拉着人就往外走，只听无心说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去五哥开的绮罗香，毕竟是自家地盘儿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不容易就到了绮罗香，一进门就被里面的香炉给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抬头看了一圈内景布置，却是并未在大堂里瞧着什么人；此时一个小厮弯着腰跑了过来询问，无心介绍说是青楼里的龟公，随后不知无心和那龟公说了什么，又出来一个花枝招展却一眼就可看出上了岁数的大娘】

【大娘虽看着浓妆艳抹但打扮的倒也不算俗套，身材丰盈却也不曾发福很多；耳边又传来无心地小声介绍说这是老鸨，就是类似青楼的管事接待】

【大娘才近身又是一股香气扑鼻，揉了揉鼻子站在无心身旁听他和甩着帕子的大娘说要一上好雅间，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两个银元宝递出去】

【生生见着那大娘两眼发光提高了调地连夸说来了贵人就算是没到开业迎客的点也可先派人伺候着，听着不是很懂但见无心在身前应付自如也就安静跟着并不插话】

【直到进了雅间，伸长着脖子看向屋内流光溢彩的摆设和绣着山水画的屏风，还有那挂满一面墙的人物画作，以及墙角四周摆放着的高脚香炉啧啧称赞】

【冷不丁头上被敲了一记，幸好包着头巾缓解些力道，无心也怕是敲习惯了所以力道拿捏得正好】

【揉了揉脑袋收回出神的目光看向身后打了人还若无其事的无心，略带委屈地嘟了嘟嘴，又听见他吩咐保密立刻点头如捣蒜地应承了，然后抬头巴巴得看着他】

  无心，你说的那些有趣好玩的姑娘和玩意儿呢？ 还有什么弹琴吟诗行酒令？

【果然话才问出口又被无心没好气的教育了一番，吐了吐舌头跟着坐下，就听无心“啪啪啪”击掌三下，随即鱼贯而入一排姑娘】

【姑娘们个个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花枝招展着手托杯碗筷碟酒菜瓜果等，还有抱着琴握着箫的，一时看得眼花缭乱晕了神】

【心道无心果然说话算话，答应开开眼界的这就把这么多姑娘们全请来了】

【待回过神，惊觉身边居然已经被围得水榭不通，嘴里也是被喂了好几口葡萄橘子的，还不等自己咽下就又接连被灌了好几口酒】

【东西虽应当是美味，但被如此热情过度的招待实在都尝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嘴里塞得满满身上是又痒又热】

【低头看去却是衣襟不知几何时被扯了开，脸也被又摸又捏了好几把，躲避不及地整个人凡是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折腾得红彤彤的】

【撇着嘴左闪右躲却是挣脱不了美人乡，红着脸拼命伸长了手臂朝着冷眼旁观的无心挥舞求救】

   救命——  无心快来帮忙！ 别再让我喝了，要醉了——  姐姐们快饶了我吧！

【无心还是那幅不紧不慢淡然冷静的模样，只是好整以暇地轻飘飘抛来两句话就轻松松松将求救给挡了回来】

【欲哭无泪地瘪着嘴，嘴角撇了又撇，唇瓣抿了又抿，终是颤抖着又接连喝了好几杯姑娘们亲手递来的酒】

【边扭来扭去地躲闪着那些忒是热情的美人们，边不住偷窥独自酌酒看热闹很是欢快的无心】

【等了好一会儿都未等到身边的敬酒劝食嬉闹声停止，也不曾听到无心发话救自己出水深火热】

【心中甚是疑惑不解，若说每次上青楼的人都会受到如此待遇，但是无心现在确是一个人；若是唯独自己才遇到这种连腰带都给不知扔哪儿的待遇，可这又是为何呢】

【倘若是无心给了银子吩咐这么办，这却与他自己所诉说的情况完全不同；虽然幼时被爹爹和大哥教导着偷偷尝了不少酒，长大些也有嗜酒的四哥和喜好风雅的五哥偶尔带着一同品酒，然而如同今日这般各类酒轮着灌的当真是绝无仅有头一遭】

【越想越想不明白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开始发热进而发烫，手上已经提不起什么气劲来推脱以至凡是敬酒的皆来者不拒张嘴即接；头脑运转更是变得迟缓不已，话也说不利索唯余眼泪在眶中打转】

【耳边隐隐约约飘来无心一句话，穿透过莺莺燕燕声中传来听得不甚清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是要答应无心一个要求】

【酡红着脸水汪汪地看向无心，颇是迟缓地点了点头，拖长了音调懒洋洋地应了声】

   荷坳好——

跳舞？

【头昏脑涨神志不清，只隐约听得一声跳舞，想是无心那个要求就是要看他家小九跳舞】

【只是无心怎么会突然有此要求，又为何突发奇想地要看自己跳舞，真是苦思不解】

【思索片刻由是毫无头绪莫名其妙，但觉身边清静不少，眯缝着眼左右晃晃脑袋发现原来围绕着成堆的美女姐姐们都不见了，大松一口气】

【放松之余便也不再多想，抬起一片混沌的脑袋“啪”一击爽快地一拍躺椅，应承下来】

   好！跳舞就跳舞！

【话音一落就利索起身，完全不知道现在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直接三下五除二踢掉鞋子除了袜子光脚踩到厚实华美的毛毯上】

【两臂上伸交叉于头顶响亮有力地连击三下掌，手腕上套着方才那些姐姐们送的铃铛晶石因这剧烈动作而叮当作响，随后背对着无心右臂上伸左臂下垂，两脚足尖交叉略屈了屈膝随即缓缓开始原地旋转】

【铃铛声声节奏轻快、越旋越急，衣袍斜曳宽袖飘飞，白发飞舞回雪飘飘，扬眉动目神情欢快，身姿动作愈发急转起伏、轻盈热烈起来】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左旋右旋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舞急如风大汗淋漓，不知不觉间跳完了五椎锻，身上的外袍中衣早已在旋转中飞了出去，身上感觉又热又烫却是精神好了许多】

【自始至终都足不离毯甚至运上了家传藏心诀以求身轻如燕，待旋舞渐渐停下之际脖颈后仰侧身斜睨了一眼坐看好戏一言不发的无心，及至慢慢吟完前朝诗人所写的胡旋女诗歌时正好止于最后一个舞步】

【气喘吁吁站在原地瞪着无心，鼓着脸连连抚胸稳定平息紊乱的呼吸，陡然想起从小到大十五年间好像从未跳过舞，更不该会此类西域流传的舞蹈才是】

   坏无心，我可是说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