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十里桃花（冀州）

【那些年坊中戏唱，豆蔻年华一水儿的青涩面庞，各式才艺如八仙过海，容那些个鸨母姬夫挑选。双七的年华，十里桃花也曾迷了少女眼，只是终究，仅仅是给那些嫖客看官的一个春梦，久了，便桃花只是桃花，美人只是美人了】

【稚气尽褪的年纪许是不敌刚送来的小姑娘嫩气，赖着多年声色犬马间赚出来的名声，寥寥此生，再过个三五年，华色渐衰，……呵呵】

少侠是风雅人

【引上二楼雅间，唤人送了桃花酿并几品小点。十里桃花，岂能少了桃花酿】

【疏落落珠帘卷翠，茜纱窗下瑞脑销金兽，撑一杆窗帷春色趁机钻入，带着淡淡桃花香，也是醉了】

醉了亦是人生快意，少侠还怕在这十里桃花丢了什么不成？

【随手自窗前取了装有新鲜桃花瓣的竹萝，探指三五瓣倾入浓香佳酿，入了一瓣半，另一半在玉斛沿边飘忽不决，轻挑一纤指，只见了流光遮蔽在花船下徒然曳曳反成就了一场花梦般的风流】

【自举杯奉前】

先干为敬

苏狼随意便是

【手起杯空，唇齿留香】

【男人，大抵逃不出那几种了】

苏狼懂音律？

【问话间起身取琴，抚掉琴首上一抹轻尘，随意弹拨几声叮铃玉罗盘】

【本是随性而弹并无规整曲调，他却对的并非工整然顺耳动听，不似那些附庸风雅的酸腐儒生，只会之乎者也】

【不知是因这十里桃花而偏爱花几分，还是因喜花语而将这十里桃花收入眼底，桃李，梅兰，各自独芳】

白梅倚墙待君归，
雪催春闱。
三杯两盏，
明年花开归不归？

【归不归？】

【就是这昆嵛的人，归不归还不都在身边儿？可不是了。是到这屋里饮酒作欢？又不是了。呵，我也是醉了】

【那袖上还存着花香呢。再举一杯饮尽，微有升温，倾身倚上白衫，几瓣桃花撒上半空，又落了发间眉梢，合眸不予理会】

=============结=================

【终是时日尚早，只迷蒙歪着也不知醒睡】

【脖颈略有酸麻，惺忪起身揉捏肩颈，再看他，衣袖未干，枕臂而卧居然一动未动，醉得这样深么？】

【一瓣桃花恰巧点在耳畔发间，衬得肤白如玉俊目朗眉，竟不输女儿香】

【起身将窗子关了再坐回，倏然笑开，抬手拈过那瓣讨巧的花儿，轻唤】

苏郎醒来，榻上好眠，莫要着凉了

嗯……

【如梦呓般呢喃一句诗诗，些微沙哑梦一般不真实，透着男子特殊的魅力，像桃花酿一样醉人】

【指尖温热，笑意愈浓。逃逸在外的拇指淘气轻点着抚过眼角，掠过挺鼻，再往下却不能够了】

【挑起一缕散落肩头的发，扫着面逗弄】

苏郎？
哪个美人入了苏郎梦？

【指尖微痒，湿腻腻的酥心酥肺。倒也真的不动了，也只片刻，便待不得，再动时却见他迷蒙混沌】

【渐近的手修长匀称，很是好看。肩头蓦然加了力度，下意识撑了下，抬手揽住。唇间仿佛留下一点不会散去的温热，他像个懵懂童娃，全然不似酒肆中的轩然霸气】

【许是醉了，身子有些重，几乎撑不住他。拨开遮了他眉眼的一缕发】

为何不是周邦彦

【抚着肩将人推开，那身子瘫软的扶不住】

奴家这里，可见不到帝王面

【其实，到这十里桃花的，都是有所求的吧……或是肉体欢愉，或是精神寄托，或是其他】

浪子，士子，或者天子，到了勾栏也只是男子罢了

【只是在心的最底层，或许时常还会有个牧斋情节，总在不经意间悄然跑出，叫人自嘲】

来者皆是客，何况苏郎是，雅客，奴家喜欢

【一指搭上他挑着下颔的手指，推开，勾住】

【玉臂自然勾上脖颈，平躺了，很是舒服】

【灯影摇晃打在他侧脸，辨不清面容，只有渐近的气息，在面纱揭去的一瞬更加毫无遮拦的扑面而来，浓浓酒气，仿若嗅几次便也能醉了】

【他没有继续，这很意外。隔着衣衫听他还算平稳的心跳，这样的姿势不知有过多少次，可是这种感觉确是头一次，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湿腻的衣裳碰着肌肤并不舒服，他胸前也不知是溅上了，还是撒上了，斑斑点点的。抬眉瞧他合眸仿若熟睡，不禁多看了会儿。连鼻息都未有什么起伏，醉成这样么？】

（都是美人裙下臣，那你呢？）

【抽出手来小心褪去他外衫，又将自己的褪去。多停一眼，再解开他被酒水浸湿了的中衣，怕扰醒他打破这份宁静，只这般半露了胸膛，便不再动他，依旧躺回，拖了锦被两人盖上，好似再也没有什么】

【我根本辨不清，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醉着，或者这都是表象】

【手抚在白色亵衣下露出的一方肌肤，微凉的表皮，却能感觉到里面的火热一般】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并不是那万分值钱的东西，却是唯一能标明，我曾经也有父母家庭】

【环手将他揽在身前，气息喷吐在颈间微痒，不禁缩了缩】

【听鼾声渐沉，我却困意全无了】


============结束===========

【迎来送往的生意，车水马龙的客人，我的屋子里半数都是他，却也总有接待别人的时候，这，并不会随着我任性】

【声色红颜，手中一把玉枝琵琶，足矣应付奇形怪状的男人】

【门外嘈杂还未反应，门口砰然声响不禁骇了一下，是他，心安了下来，再看他神色，不禁又添了几分惧。他一直温文尔雅，从来，都不曾这般】

【书生仓皇而逃，妈妈忧心忡忡瞧了一眼便急忙从外面把门关好，估计是要跟那书生赔礼道歉的，那些我顾不得】

【略迟疑，仍攥紧了衣袖到他身边，他只顾灌酒。壮了胆儿一把将酒壶夺下，下一瞬又软了下来，娇娇柔柔喊了声】

苏郎？

【下颔被捏痛，皱了下眉没有出声。他是……醋么？心中一股甜蜜油然而生，又不知是忧是幸】

【确实未曾想到他会有这番反应，冲冠一怒为红颜？曾经江淮的张生打伤了衙门的捕快，全州的孙员外一纸休书成了寡人，还有沧州的秦侍郎，京畿的宋大人……不过司空见惯，转身便相忘于江湖，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视为过眼云烟，但是这次，心中突突的只是怕他逢场作戏】

【他开门要走，我却动弹不得，还在惊吓与疑问之中无法平复】

（别走！）

【心底歇斯底里的呼唤，不知为何开不了口，不知是否听到了我的呼唤，他还是停住了脚步。门外的嘈杂与屋内的死寂鲜明对比，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看他转身，问话。摇头】

你与别人不同

可诗诗……只是个艺妓……而已啊……

【我可以从此以后不接客，你能容我妓子身份？一步，一步走向他】

【

【他功夫该是极好，铁钳一样两指钳住便一下也动不得，咳都咳不出来。死亡的恐惧一点点蔓延，我不相信他能够下得去手，抓住青筋暴跳的手腕，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连最后一丝乞求之语也消尽在他胀红的双目里，只有无助的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颈上的铁钳松开了，扑面而来的疯狂我不想接受，挣扎显然更能激怒他，纵有罗裘锦缎铺设，仍身骨摔痛，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赤裸呈现。他像只发怒的老虎，只差将我一口吞噬。没有温情没有缠绵，只有泄愤，这个时候我才能够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低贱。一阵阵撕痛上下贯穿，有些恼怒，别人都可以，只是他不可以，我当他是知己，原来也不过是他私欲的玩物，与万千妓女没有任何区别！】

你不如痛快掐死我！

【双手将温衾抓皱，眼泪扑簌簌流入发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苏郎~

【曾经他唱给我听的，这才没几天……声声欲碎，凄婉颤颤，间或夹着身体不耐而不可遏制的声音】

【已经分不清哪里痛，整个人都在欲仙欲死中徘徊周折，泪水朦胧在眼眶中看不清他面容，只有红烛摇曳投下的光影幻化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动情于他的动情，又恼怒于他的恼怒，五味杂陈袭上心头，感到他渐渐放慢的律动，亦有所平稳下来。带着迷乱的呼唤，那声对不起，突然就褪了恼意】

【还有些啜泣的抬臂环住他身躯，尽量放松了身子，去探寻他凉薄的唇，勾舔掉腥咸，轻轻啃噬，细细吸吮，聊以安抚】

【灼热渐生，被衾与他都是火热，弓起腰身，双腿盘上他背脊，紧紧贴合，蠕动，每一次抽离都仿佛将心放空，等待下一次的充盈】

苏郎……额……

【发丝浸湿散乱在鬓边额间，那样久，有些吃不住，手向下抓住火炭一样的坚挺，这可能让他更加无法停下，但是】

苏郎，苏郎……快不行了……

【我真的仿佛要受不住了，可是他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咬着唇，紧紧抓住他的掌心，承载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他可以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也可以是凶恶的猛兽】

啊

【他压在身上有些窒息，全身像散了架，不想动。软趴趴伏在他身上，玉背上汗腻开始渐渐散掉。合上眸子任他无声抚触，微微的痛与之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酸软无力，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说话。这里，听着他的心跳，这么清晰，好想睡】

=============结束==============

你不希望我离开冀州？

【经此一战，我有些怕他，怕惹他。而且，有些话，很想知道】

【气息平复下来，身上开始有些凉。撑着身子自他身上滚下来，拽了被子遮羞，侧卧在他身边，将脸埋入他腋下，声音有些闷】

是因为不喜欢看我服侍别人？

【自然是说他今天的表现。攀着肩撑头凝注他】

你在吃醋？我要听实话

“都是”

【他不希望我走，不喜欢我侍候别人，他会吃醋……男人的占有欲一点都不比女人差，但是，头一次，我愿意为一个人留在一个地方。喜欢一座城，是因为城里有喜欢的人】

【他沉睡，我疲乏，却睡不着。合眸想着相识点滴，这是怎样一个人，我依旧看不透，辗转半夜】

【惺忪间的声响，被人扰了梦，一百个不乐意，也懒得管塞过来的是什么，看了眼是他，眼皮一沉想继续睡，又被捞起来，牵动浑身酸疼。皱了脸儿还不愿睁眼，也不答他，软若无骨般趴他身上，香肩外露有些凉，也懒得管】

【小嘴儿一撅】

疼，浑身都疼

【身上青青紫紫的只怕要好几天才能褪去呢】

衣服在那个箱子里

【被这么一番折腾，也清醒了，窝在被褥里盈盈望他】

【看到玉佩一下拿了过来，所幸不曾摔坏】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这个

赫赫有名的梅少侠，耍起脾气来还跟个孩子似的

【娇笑着躲着他】

你这人这么霸道，定要抢了人家心头上的东西才高兴吗

嗯……苏郎，苏郎快停下……我身上还疼呢

【沙拉~从身下抽出几张纸，他居然真的把十里桃花买了下来。使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绯红撒花肚兜在胸前大幅度起伏。抓住手腕吻上双唇】

你把我带回家，我不就再也不用服侍别人了吗，何苦花这些银子

【凝了他双眸一下，慢慢撑起身子，越过他下床去拿衣服，玉佩一直抓在手中，他不会属于我的，纵然是入了心的人，玉佩出手了，我便成了地地道道的妓子，所以，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