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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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云间如绸如绢铺开万丈迎着夜色，街市上的灯火生了一盏接一盏，雕车碾过刘伶醉的酒香，女子错身走过散开脂粉香，而阿满只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歪着脸蛋把笑靥展得比手中花盏还灿烂，眼睛揉进的光彩似乎是还未出云的星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答应了我啊！

我啊什么都吃的

【中原书上有一句话教那些读书人，说的是行千里胜过万卷书，如今吐蕃到宋都，阿满便是脸比万卷书还厚。这般领会下来，终是明白这些应科举的书生们没劲行千里，便拼命去读万卷书，最终为的是一朝脸要比书还厚。】

【眼睛里闪烁的光，便就是因为有了对脸厚更深一层的觉悟，蹦出三步到台阶处】快来啊，快来啊【跳上台阶又跳回他边上，心下激动又生怕他改了主意，在他面前熟络的摆手表示自己的不耐烦】我好饿...

【到桌前是急不可耐不肯坐下，小二跑过来招呼，看了周遭人吃的菜，脸上写这个馋字，手不住的到处乱点，小二被整得手忙脚乱。】我要吃那个，那个，啊，还有这个，哎哟小二你好笨啊，都记下了没有...唔，急死我了

【急里生热，手不住的扇着脸，不能忘怀的就是刚刚人家吃的糖醋鱼，一口气要了那么多东西，最后总算道出要吃的鱼，可是小二说鱼剩下最后一条桂鱼已经被别的客官点了。眼前最爱的没有了，嘴明显是撅得老高，最后自我安慰的叨叨】算了，吃鱼会变蠢的【不过这叨叨的声音是极大的，邻座吃鱼的人险些没被鱼刺给卡住。】

【这才安静的坐下来，忽然想起来对面坐着的人，还好，他没有走...撅着嘴也能满脸带着笑，是什么形容呢，从没照过镜子看过，高兴的说】哥哥，你想吃什么，随便呀【新荷连同荷叶依旧在怀里，伸出手提起壶为他倒上一杯茶，小脸就这么夹在花叶中间，凑近端茶过去给他】哥哥喝茶啊

======================请三姐无视的戏-开======================

建元五年·大年初一

【过了除夕守岁，大家都因为赴儒门楚王之邀的晚宴而不得已在开封多逗留两日】

【摸了个空子，趁着三姐五哥六哥带着表姐出去，而无心和表哥好像也不在便独自偷溜上街闲逛】

【以前也没什么机会能像现在这般出远门特地大老远的跑来京都玩耍】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在街上瞎转悠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处酒楼】

【抬头看看门前匾额上草书刘伶醉仨字，楼阁建造的风雅别致，颇有书上曾经读到的竹林七贤之风】

【对书上描述的那般情形心生向往，又添对酒之喜爱却在家中被严防禁止的囚徒之心】

【此时正好天时地利人和兼备，大大适合冲破禁锢一尝心愿，便头也不回大步踏入】

【昨日因见师兄怀中玉瓶大感惊异，以致不欢而散，回客栈后却是越想越不应该。师兄既说那玉瓶非不义得来，他又怎么会欺骗自己？师兄素来仗义侠行，无意间结识几个旁门左派之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一想后悔得不得了，只碍着时辰太晚才没立刻冲过去给他道歉。辗转一夜心事重重，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去寻他，却听萧师兄说他于更早时已出门了。怅怅地点了点头，偏是心劲儿一起不愿枯等他回来，跺了跺脚旋身追到大街上，左顾右盼间唯碎红簇簇花灯依昔，寥寥无几行人，更没熟悉的身影。】

【抿了抿唇，眸里燃起一丛倔意，可也不知究竟是同师兄余气犹存，还是恼自己不辨是非地便同他发了脾气，拢紧了斗篷风领沿街一路行去，非是想见到师兄才肯罢休。】

【远远瞧见书着刘伶醉三个大字的酒番迎风猎猎，眼眸一亮，心念师兄嗜酒成癖，或是就在这酒楼里也说不定。衔了抹跃然笑意跨进大堂，径自举目四望了起来】

【大堂客人并没想象中的多，或许是早膳时间方过也还未近午时的缘故】

【瞪大眼眸又是好奇又是雀跃地先在门口打量了一番内中布置，期间虽有伶俐小二迎上招呼也以妨碍欣赏为名打发了去】

【等观赏够了，大致摸清刘伶醉中的陈设后才兴致勃勃直冲柜台，向站在后面打着算盘的掌柜买酒喝】

【那掌柜抬头见有来客也很是热情，咧嘴笑了笑就翻起了蓝皮簿子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样道出许多酒名 ，听得一阵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趴在柜台前歪着头，伸手向后挠了挠被布巾包好的脑袋想了想，便豪迈的一挥手】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都上来！

【见有人来，那店小二笑着凑过来打千儿道】
“姑娘，小店招牌是刘伶醉，还有池阳春酴醣香，醽淥屠苏，琼卮绿蚁，另有西域的葡萄酒，您来点儿什么？”
【正转着乌眸自堂下找寻，闻言朝他摆了摆手就道】
哎，我来找人，不喝酒的。
【说着微微一顿，又转向他，抬臂比了个身高】
小二哥，你见没见一个男子来过，大约有这么高，古铜色脸，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手里还有柄长剑？
【小二一听犯了难，苦笑说】
“诶哟。。姑娘，你说这模样的少侠咱们小店里每天来不上一百总有几十，小的可记不住啊。”
【一听这话心中泄气，这偌大的开封里要找个人自与大海捞针无异，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客栈，仍存些侥幸地想着或者师兄不时会被这里的酒香勾来。叹了口气在门旁找了个空桌坐下，甫一坐稳就听柜台处传来那么一句“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都上来！”，因是正旦，堂中本也没几个酒客，这声音绕梁一圈传入耳里，倒是清晰无匹，一时引了人都去看。】
【见应是个身量未足的少年，背对着自己这边也瞧不见模样，只是身形虽瘦弱，衣料却端是华贵，无怪乎这么大的口气。】
【摇了摇头，只朝一旁小二笑了笑，道】
就给我来一壶你们这里。。嗯。。最不辣喉的酒吧。

【不料话刚出口陡然觉得满堂气氛不对，侧转身回头看了眼大堂，只见满堂寂静所有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一时有些发怔，不知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难道四哥五哥平时下馆子并不是这样的】

【一边想着回转身之际正巧看到有小二麻利的捧了两坛酒过来，那掌柜的也手捧一坛放置柜台上，三坛酒逐一拍开泥封递至跟前品味道】

【踮起脚边双手努力支撑着柜台边凑近去闻，三坛酒气味皆不相同各有千秋，登时满意了眉开眼笑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

   赏！先帮忙抬过去，等小爷喝爽快了再重重有赏！

【学着书里看到的那些豪气云天江湖侠士们放出一句狠话，也不管自己这样子看上去像不像话，便自以为圆满地一甩袖子抱起一坛酒就往大堂内寻空桌】

【堂内人不多是以空位还不少，将身后跟着的小二一叠招呼声置若耳边风，径自走到一姑娘桌旁】

【看了看这小姑娘也是一个人坐着，更主要的是看着她就想起家里从小就被以大家闺秀教养着轻易不让出门的无瑕】

【同样都是年岁相仿的姑娘家，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姑娘可以一个人出门而自己家的无瑕想出个门儿还得偷偷的；这么一想又想到自己这次不也是钻了空子偷溜儿出来的】

【不由有些垂头丧气，把怀里抱着的那坛酒往那姑娘隔壁的空桌上一放，随即又打发跟在身后的小二也把另两坛酒放下】

【待坐下后捧起其中一坛酒，向里看了看就径直往嘴里灌；也不顾有没有酒洒出来，一顿豪饮后又是举起另一坛猛灌】

【挑起酒壶注满一杯，小心翼翼挨在唇边抿了一口，的确酒香淡淡不觉辛辣，还有些嘉庆子的清甜。不由笑了笑，心说这才是好酒，哪像昨日在儒门，简直像喝了刀子一样。】

【却见那少年大模大样地做到了自己隔壁，瞧着那满当当的三个坛子不由吐了吐舌头——这少年看上去单单薄薄，这么三坛酒下去就是不醉，撑也要撑坏的吧？】

【可也只是一个晃念，边是啜饮边仍是往四下里留神张望。忽地瞧见角落里两个男子目光闪烁地往这边投来视线，神情鬼祟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心下陡然升起几分警戒。】

【往日听师姐说什么。。。财不可露白？这少年财大气粗的，别是叫坏人盯上了吧？】

【正替他捏着冷汗，偏偏当事人浑然不觉，捧着酒坛好一阵豪饮，醇烈的酒气隔着过道悠悠飘来，光是闻着几乎就要醉人了。】

【果然不消多一会儿，就见那少年把坛子往桌子上一放，眸中水盈盈的，口里不知嘟哝着些什么话，笑一阵还唱两句，总之应是神智不清的样子。而不远处那两个男人也慢腾腾地起身，显是不怀好意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师兄常说江湖儿女路见不平就应拔刀相助，可就凭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却恐怕不是那两个魁梧男子的对手。情急智生，亦跟着起身几步踱至邻桌，手中短剑重重往桌上一搁，发出“啪”地一声，在略显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刻意绷着脸，冷冷瞥了那二人一眼，撩着披风缓缓坐在方桌一侧，兀自高深莫测。】

【连灌了两坛后，摇了摇坛身，里面还有哐当作响声，看来是喝的太急并未全都喝尽】

【然则身体里感受到热流一股接一股地向上窜，开始有点儿热的慌；不但身上感到热，头也开始晕乎乎的一阵一阵好像有把小锤子在敲一样的疼】

【晕得晃了几晃脑袋，伸手一摸脸颊却是热乎乎的烫手，支起一条胳膊在桌上撑着下巴，另一手仍旧扒拉着酒坛子打算继续喝】

【眼角不经意一瞥却瞥到有几个人影靠近，由于浑身热地看不太清楚还眯起了眼，只见那几个人影走路歪歪扭扭地甚是好笑，不禁哈哈大笑了几声】

【继而不再管他们继续自顾自得喝了好几口，蓦然又想到大哥喝酒爱吟诗、四哥喝酒爱碎碎念，于是努力回忆过去他们念叨的内容也学着两位兄长那般撑着脑袋怡然自得瞎唱】

  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拖着长长的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唱的内容合不合适，也没想起现在并不是自己家中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开封】

【只顾一个人喝的尽兴喝的畅快喝的好像肚子有点胀，可是不喝完感觉很浪费，要喝完又实在喝不下去了；一时低头捧着个小肚子，无意识又拍又摸得颇为踌躇】

【这时“啪”一声响传来，循声看去原是一柄短剑，再顺着剑往上看来人好像是无瑕又好像不是】

【被酒熏红的眼角一挑，笑得眉目弯弯正欲向其招呼，孰料一开口就先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得低头用手抹了抹脸才又笑呵呵抬起】

   无、呃无瑕.......  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 嗝——

【凛凛同那二人对视顷时，才一转头，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破了功，挥手打散气味，蹙眉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瞧着身量不高，应当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见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旁人，满面酡红笑得娇憨，仿佛丝毫不察自己的处境，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在家里好好呆着，一个人跑到外面来做什么呢？就这样被歹人盯上了，万一遇到什么不测，家中父母该多心疼。】

【如此想着，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恶趣味。也不提醒他认清自己究竟是谁，只是又向不远处瞟了一眼，勾起唇角甜甜一笑，忽而抬手扯上了这少年的脸颊】

我说弟弟呀，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姐找了你好久呢~

【触手细腻光滑，一时竟十分称趣，一手犹不知足，又伸出另一只手往另一侧捏了上去】

你不乖哦~~

【我说弟弟呀，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姐找了你好久呢】

【虽看得不十分清晰不得不眯起着眼凑近打量，但是耳朵却听得很清楚；此话入耳直觉是三姐来了，吓得脸色一变手足无措地第一反应就是把手边的酒坛子推开】

【随后反应迟钝的想起刚才看到的不是无瑕么，怎么会是三姐来了；待到对方伸手来捏脸，原就滚烫的脸被这一捏更感烧得火辣】

【见另一只手也伸来作势要捏，“嗷呜”一口张嘴就咬上去，这一咬立刻发现眼前之人确实不是无瑕，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

【愣了一愣，头脑一时清醒了两三分，定定看着这小姑娘想起就是刚才坐在隔壁桌的】

【刚想问她为什么自称姐姐来冒认弟弟，脑后一阵风势袭来，下意识抄起手边空酒坛就向后扔了出去】

【只听“砰”一声脆响，酒坛似乎撞击到什么硬物碎了；回头一看是两个人，正手执兵器满脸的不怀好意步步逼近】

【直觉告诉自己这显然是坏人，虽然从小就被家里的哥哥姐姐们保护着，尤其还有三姐这样长姐如母的过度庇护，但并不表示完全不懂江湖险恶】

【当下板起脸抽出腰间从不离身的经由大哥特别改造过的雪璞扇来，握住雪白的扇柄尾端一转，扇子自动收缩起来俨然变成了刀鞘，随后扇柄弹出一小截】

【这些动作做得自然纯熟速度极快，瞪视着靠近的那两人同时，手握扇柄尾端缓缓抽出一把程亮的长刀来】

【果见那两人神色微变，顿了步子停在原地，眼神明显地透露出犹豫来；心知打铁要趁热，又瞪着他们开口抛出一句】

   刀剑春秋的人都敢动？ 不知道洛五、洛六都在京城吗？

【此话半真半假，既表面了自家身份又让他们以为五哥六哥就在附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幸而从前就被教导过要是胆敢单独出门遇上事来，报出四哥五哥六哥的名号多半管用，三姐身体不好无心又无存在感剩下那些都相对低调不曾在外闯出过大名声，当然大哥的名头是不敢随便用的】

【脑子飞快运转着出门前姑姑的叮嘱，精神已又好了大半，保持着握刀的气势与那歹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不一会儿，不出所料地见他们愤愤扔下句“算你走运”就落荒而逃了】

【松一口气把江山艳刀收回刀鞘，重将雪璞扇别回腰间才回转身向刚才那应当是好心相助的小姑娘道谢】

   谢谢你仗义相助，不知可否请问姑娘芳名？

【眼看他雪团似的小脸就要在自己手中搓圆捏扁，眼底中流过一抹邪恶光彩。谁知才要得逞，就被他啊呜一口衔住手指，全无防范之下，倒咬了个实诚。】

【只觉指关节处一阵激痛，皱眉呀了一声就要缩手，叵料正在此时那两个歹人也突然发难，眼见一柄利刃袭来，正要扯他衣襟躲过一击，不想他利落扬手甩了个酒坛子出去，登时化解了这猝来的危势。】

【见他又是傲然拔刀又是自报家门，倒是全无一丝勉强，不由暗忖自己多管闲事，直到那两人被赶走他转过身来同自己寒暄，那双眼中虽仍泛着水雾，却已然清醒了不少。这才揉着被咬疼的手指笑了笑】

哎，不敢当不敢当，早知道小兄弟你有这等身手，我也不凑上来添乱的。

【瞬了瞬眸，想起他适才言语】

原来你是刀剑山庄的？你也是来儒门赴宴的？我叫陆明心，是昆嵛派桃花峰的弟子，你又怎么称呼呢？

口黑口黑~

【闻得小姑娘委婉地夸赞，不好意思得憨笑笑，低头挠了挠被头巾包着的后脑勺】

【又见她一边跟自己说话一边一直在揉手指，立时想起不会刚才咬的那一口的目标就在这儿吧】

【有点儿慌神地一把抓起她的手指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边检查边絮叨道歉】

  哎呀你没事吧？ 刚才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啊。用不用上药？

  我这人喝了酒力气就比平时大，没轻没重地吓着你了，哦不过应该没出血。

【耳边又传来她自报家门，原来是武林白道代表昆嵛派的弟子，也是赴儒门宴的】

【想到刀剑春秋与昆嵛派世代交好往来密切，更是有心结交；站起身抱拳想学着以往哥哥们在外的行礼致意，却是不料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幸而眼明手快地一手撑住了桌沿，一手被对面的姑娘拉住了；抬头感激地笑笑，无奈叹口气】

   唉...... 看来喝太多腿软了，劳烦陆姑娘扶我回去吧。我是洛无极，刀剑春秋的嫡九。

【待她应承了，上来架起自己的一条胳膊越过她肩后，才搀扶着一起慢吞吞地步回客栈】

=========================结=========================

==========开========
【与萧凤阙在城外告别后，又回到刘伶醉。随意在大堂挑了一个位子就此坐下，招来小二给自己温两壶女儿红，再点了两个素菜】

【趁着小二上菜的空档，细思萧凤阙曽说过的话：兰陵萧氏是江南大族，禹航幼承庭训文武双全，是我们这一辈人中的佼佼者。若非。。。】

（若非什么……之后萧凤阙也没有给吾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之后提到了家族中的长辈……难不成是家中的长辈之一要害我？！）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耐心等待小二上酒】

【云荒一入开封，若入江海，多日未归。思其形貌不致有难，然事无绝对，多日无事，而开封日盛，儒门广招天下，意不明，遂动身而往。策马行，不日至开封。袍袖有尘，面有倦色。早闻开封酒楼之名，欲亲临一会，见人多，暂订一座。后至客栈安置马匹行囊，粗洁一身尘，至酒楼，却见一人端坐。至其桌前，垂眸。】兄台大概坐错位子了，这个位子，是我订下的。

【店家见人来，赔笑上前，道是人多客满，一座难求。睨之不语。素日喜静，少与人对座饮酒，已欲离开，意却难平。回眸道。】那你给我找个位子，一桌一人，或者请他让开。

【正等着温酒小菜上桌，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占了一个女子的位子】

（随意一选也可以选到别人的位子，吾真是好运气）

【想想只不过是一个位子，倒不如自己作个好人，把位子让给别人姑娘算了，在哪里不是一个座？】

这位姑娘，在下只是随意选了一个位子，如果这个位子是姑娘先前订下的，那在下去旁边的桌子坐着便可以了，小二，帮我把小菜和酒都拿旁边的桌子去。

【小二顺从地将自己面前的碟碗和酒壶都拿到了旁边的位子】

姑娘，请入座吧。

【对着那名欲走的女子说道】

【见其离，故作儒雅态，礼数从矩，言无偏颇，却极是不喜。错非我，亦不在他，缘何忍耐，而无抵触之意。近前一步，挑眉。】阁下说让便让，可问过我的意思？
      
【径直走向其选中之处，撩袍落座，臂环胸，眉眼盈盈。】如今我不要那个位子了，你让那小二把酒菜搬回去，我要坐这桌。
      
【店侍左右为难，一时不定阴晴，不敢妄动。对人告错，言有偿，免酒菜银钱。拂袖不理，使退于一旁，左右皆注目于此，或有寻常商客默而无言，而执刀剑者正身窥视，坦然笑对，待其反应。】

【端看对方姑娘的笑意就明白此刻自己是有些骑虎难下，不过本着礼让的初心，还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一“位子”问题】

【让小二先下去，撩袍入座，气定神闲地看着旁边的女子】

姑娘，来，坐下来喝杯茶，到底要坐哪一张桌子，我们可以慢慢论道论道。

【拿起桌上的茶壶，翻开桌上的茶杯，斟满，比出一个“请”的手势，尔后兀自拿起茶杯，抿一口茶，复放下茶杯】

在下观姑娘一身劲装，手拿着包袱与剑，脸上稍显倦态，一定是一路奔波，颇为劳累。

人嘛，疲劳的时候总会有些许娇气，更何况又是姑娘这样生的水灵的人，有些脾气那更是人之常情。

【拍拍桌子】

如果姑娘执意要坐在此处，不再反悔，那在下就保着一颗“君子成人之美”之心把这桌让给姑娘。但是——

【话锋一转】

姑娘若是为了单纯与在下斗气，那在下就要考虑是否奉陪了。

【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喝茶，静待对方的反应】

【接茶就唇，见人坐，絮絮无止。垂眸，隔桌人声切切，间或入耳，街头琐事云云，淡勾唇。面前茶气氤氲，沁香一室。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置茶盏，双肘支桌面，上身微前倾，细观其面。公子如玉，其神朗朗。若非如此多话，或更讨喜。】你觉得，是我无礼，是么？

【僵持半刻，正身。凤目依旧，有霜雪色。扬手。】把这茶换了，连同他那桌的酒菜，一起换掉。【二指拈碎银置店僮手中，侧目视之，至其无奈端盘而退。】

【闻言竟是吩咐小二将自己桌上的酒菜换掉，心下已然不悦】

（这姑娘撤换我的酒菜是为何，难不成食肉很碍眼？）

姑娘，你着小二换掉在下的酒菜，这是为了哪般？

在下自问从姑娘进门开始就一直礼让容忍，但这并不代表姑娘可以随意替在下作任何决定。

在下点的酒菜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点的，这难道也碍着姑娘了？

【不再好言好语相劝，稍稍严厉质问道】

【剑眉横斜，鬓角散发亦有几分凌厉意。淡笑，这才，有点意思。长腿交叠，足尖点地，不疾不徐。敛眉思索半刻，方抬眸，讥诮色。视其瞳中人影，开口。】我见了，不喜欢。
   
【笑。店僮换过热茶呈上，提壶自斟。就唇淡香。】你生气？撤都撤了，不如将就。
   
【不待其更怒，取过茶盏，斟热茶推其身前。已是婉转色。】尝一口？说不定，比之前的，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