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幽谷

【自己正玩的开心，手里揪着花瓣在空里撒，听到有人喊姑娘，把红扑扑的脸扭过去，看着雪里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哥哥，好久好久之前，曾想过在一个大雪天里，遇见一个这样的人。】

【冷风呼啸，虽然有温泉的暖意，但还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捧着花束不见生的跑到他身边，这一年个子有长，可是还是只能到这个哥哥的肩膀处。】

【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脸，正经的对他认真道】我有病的，脑子有病，一路玩耍来，好多人都这么说，可我也很好啊【左边看看，右边瞅瞅】哪里躲雪好呢【接着又打了几个喷嚏，刚刚在蹦跳不觉得，一旦停下觉得好冷，颤抖着抱着手臂】唔，真的冷了【不等他问，就张嘴朝他开心道】我叫阿满，我是个姑娘【说着手扶了把头上的老虎帽，强调一下自己的性别...】

【见她这般娇憨，还不停打着喷嚏，解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在下知道你是个姑娘

【她穿着罗裙，自己若还是以为她是男子，那自己才奇怪吧】

我们去前面的大树吧，树叶还算茂盛，应能抵挡住这风雪

【与她一道往那大树走去，看着不远，可走了许久还未走到，两人身上都有了积雪】

姑娘，你还好吗

【这雪眨眼就下得大了许多，地上也慢慢铺满了白色，脚底不停地打滑】

小心些，别滑倒了

【嘴上正叮嘱她，自己却是身形不稳倒向一边，本以为最多摔个嘴啃泥，未料一旁竟是悬崖，堪堪攀住崖壁】

姑娘别过来，这里是悬崖

【身子悬空，还不忘提醒她】

【小时候有这样的感觉，那便是二哥回来的时候，安稳温暖又踏实，觉得这冰天雪地啊还有繁花似锦呐都是浮云，唯独是多想跟身边的哥哥多说几句话。】

【走路不看路颠三倒四的，一会跑到他前面，一会跑到他的后面】那个，那个，以后你见到我的弟弟，他若喊我大哥，你就当没听见，好不好啊【这都是还远的事，现在竟然惦记起来这个，捂住嘴巴，抽抽鼻子，好像是有点风寒上体了。】

【这山谷本来就是四处陡峭的，但是我不怕，因为从来都没有遇见危险，于是对他笑道】哪里哪里小意思，我没事的【搓着手，看着那处大树生的繁茂，便就想到下一句该与他说什么，但是忽然的状况要自己不知所措】啊！！！！

【叫喊的声音令这空谷的平静被打破，早是跨上一大步朝他那处蹦过去】你怎么办，你不要出事啊，我拉你【不管不顾，双手够住他的手腕，哭起来，眼泪珠子滚滚落下】啊啊啊，你不要有事，我在使劲【使出吃奶的气力，一定要把他扯上来。】

【她不管不顾地跑来拉我，心里很是感动】

姑娘，你拉不动我的，别把你也拖下来了

【与她只是一面之缘，竟会是最后一面】

姑娘，在下喻满楼，你在扬州城里，若是见到一位喻惊鸿姑娘，请你告诉她，堂哥不能再照顾她了

【爹娘那边倒是不用担心，马上便是年关，只要除夕自己未回家，爹娘便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去了】

（本以为会死在战乱中，没想到竟是这般窝囊）

原来你就是喻满楼！？

【大雪里，双手死死的握住他的袖子不放，掉着眼泪说】我知道你，定婚店的时候你表妹将你的名字刻在红豆上送给了我啊，你不能死的啊

【空山雪落，他若一个人掉下去，那是不是会害怕，敢作敢为的勇气拿出来】就算是要掉下去，还有我

【既然拉不上来他，眼看手将松开，雪光纷纷时，迟一步相逢救不了他，就也一同遭难算是人间的大义。不害怕，睁着眼睛，没丢开他的手，身体顺着这山崖不停的朝下滑去，对他笑上一笑】不怕【在手松开的那刻，也从山崖上摔下去，坠落间，耳畔风啸，原来勇敢一次，并不可怕。】

（定婚店？红豆？）

【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这惊鸿，又在外头做了什么）

【还要劝她什么，却已是扒不住崖壁，整个人向下落去，惊诧见她也一同落下，只能勉力将她抱入怀中，耳边风声呼啸，脑海中只留下一个念头】

（至少，至少要让她无恙）

【突然身体落地，剧烈的撞击使得五脏六腑都似乎被震碎了，口中腥甜，脑后、后背都能感觉到一阵温热】

姑娘，你……你没事吧

【开口已是艰难，知道自己今天是过不去了，但临死之前，仍要确认她的安全】

【远远自吐蕃来，背离家乡的明月，不再见二哥，一只飘零燕在世，飞身朝下，衣若翎羽，我若去，便归故里。】

【张开双目，被这陌生又像熟悉的哥哥抱在怀进抱里，再冷的天气也不冷了，就像小时候在家里被保护着的感觉。眼睁睁的在这短暂里，近近的望着他，这一别，便就是一辈子了。将落地的时候，祈求一切如戏文里，山崖下是片水域，能救活我们二人的命。】

【手触及温热的液体，眼看过去那是血，抬起头，依旧好好的被他护在身上，大雪盖的地上，被殷红的血浸染过去，冰雪化成了血水。哭泣着摇晃他的手臂，温热的血教袖湿透，眼泪滴下来】我没事，满楼哥哥你怎么样【双手想替他捂住伤口，可是到处都是伤】血不要流，不要流啊

【中原数日调皮归调皮，最怕的生命流逝，在此间，双眼的恐慌是十七年来最剧烈的一次，替他擦着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哥哥你快起来，我带你找大夫，一定会没事的【抹过脸颊上的泪水，他的血液就这样抹到了脸上，忍着双膝上的痛，从血泊里将他抱起来，吃力的痛哭着像个小孩子】阿满害怕

【力气随着鲜血慢慢流逝，很想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不要怕，可是已经身不由己】

（爹，娘，孩儿不孝）

【眼中渐渐失去光辉，天似乎满满暗了下来】

（我要走了吗）

【没有不甘，没有怨怼，除了对爹娘与堂妹的不舍，再无其他，至于身边这位姑娘……】

（若有来生，我们再做朋友吧）

【双眼，终究闭上，失了气息】

【这一日风雪来的不是很冷，我不知道雪下了多久，背着他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月光下面，这路崎岖，蹒跚的走过这些路，平日觉得困难这时候都见不到。我只想要他活。】

【走了好久，我摸到他的手与这冰雪一样冷，看着这走不完的路，恐惧与夜色一同袭来，要我承受不住。翌日清晨的时候，在一株树下将满楼哥哥安葬，身上的血不知道是他的呢还是自己的，忧伤有时候会麻痹痛的感觉。在那树上，用块尖锐的石头写下，‘喻满楼之墓’】

【我们就是朋友了，其实，做朋友不需要日日的陪伴，缘分在此，怎么也不会丢失彼此，哪怕生死。一夜，成长了不少，对着墓碑说】我每年都会来看你，你瞧这颗树还小，它也叫满楼，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摸出写着满楼二字的红豆，埋在了泥土里，双手合十】满楼哥哥你保佑阿满找个好婆家。满楼哥哥希望你来世幸福美满，如果你来世是姑娘我们就是好姐们，你来世是个小男孩，我就做你的姐姐。【雪谷风卷，白茫茫的一片，在这颗树下，带着眼泪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满楼哥哥对阿满笑了，我想他很安好。】


======结======

建元八年、春

【下山多年，却没有闯出一番声名，倒是辜负了师傅的悉心教导，师兄与我之事更是说之不清，得之无望，弃之可惜。】

【前些日子听说玉泉山庄开办比武大会，以武会友，招揽侠士，这正是立身扬名的好机会，马不停蹄赶过来，正是赶上比武开始的时期，遥目远望，人头攒动，匆忙挤进，往台上张望，比武规则已下，此次却是全部在一起乱斗，仅五人可以胜出参与下一场比试，四处侠士众多，自己孤身一人，却是毫无胜算，少不得要找些同盟了，左右张望，正是有几人立身而站，与其他人相比自是淡定自若许多，莲步轻移，立身靠近，扬眉淡笑道】

几位都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吧。

【言罢，负手于后，静待答复，定睛相看，几人虽站一处，却无熟稔之态，复道】

奴家虽然技艺不精，但是自保有余，若不嫌弃，可否暂结同盟？

【转头又见四周皆是邀请同盟之人，略微心急，若是没有回应，只能孤身而战了，脚下踟蹰，却是不言。】

【轩辕湖一战已过数月，我流窜燕山，河北，京师数路，终究是逃出楚王赵衍追查，得以修养回复内伤。】

【由于那次受伤过重，即使拥有昆嵛灵药滋补身体，数位神医细心医治也是难以完全恢复。如今还是内力周转不畅，每夜盘膝打坐，运走一周天经脉便是火灼一般刺痛。奈何鹿平风大夫嘱托过，如今经脉受那日重创有如黄河决堤，如今堤坝重建唯有正常运转方能适应。所以虽然疼痛难忍，却不曾轻易放弃。

【秋去冬来，坚持数月疼痛渐减，内力反从如小溪一般涌为小河流淌，难不成经此一役我因祸得福，内力相比之初不降反增，金科杀律也可使出其他几式，想来如今再遇无缘之流高手也不会全无还手之力。于是收了金甲，带上一块金铜面具，离开京城来的到荆州一路，变寻机会。】

【这一日到了玉泉山庄，听闻玉泉山庄即将举行比武大会，英豪云集，群雄聚会，当真热闹之极。不过如此大动静难免有朝廷鹰犬监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日离开为妙。】

【正欲离开，却见一少女相约比试，心中连连叫苦，一时竟不知如何拒绝。只盼自己头戴面具不被相识之人认出才好】

【听闻玉泉山庄举办武林大会，怎能不去凑这热闹，一身红衣掩不住曼妙身姿，红纱掩面，只为防止自己玩得过头，惹来仇家】

【莲步轻移，自己的武功自己最清楚，单打独斗是绝无胜算，也就在暗处发发暗器什么的，突然看到个身影有些熟悉，只是他面具遮面看不真切，走得近些还是无法确认，只得凑到其耳边，以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唤道】

武公子？

【看他身形微动，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与他初遇在夏天，也算是几番奇遇，没想到竟在此处重逢，确认了他的身份，便不再多言，他头戴面具，应是不想他人认出他的身份，自己也犯不着戳穿他，不过有他在场，自己心中也是安定几分，毕竟与他也算经历过生死，谈不上挚友，却也不至于为敌】

【扭头看向他身边的姑娘，媚眼如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盈盈福身】

这位姑娘，小女功力不佳，那些打打杀杀的实在应付不来，今日前来只是凑个热闹，若是姑娘不介意，我们做个伴可好？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冰洞思过一年，师徒情分已断，一路北上，出广南，至得荆湖，多时听闻玉泉山庄比武招贤之事，心中一笑，自个意愿本是传我道门之法，正我道门之风，此又不失为一时机，遂起身前往】

    【世间修道之人，多有沽名钓誉之者，不知玄科而有禁戒，或奸道邪淫，损人利己，或荤酒赌博，坏教败宗，或烧炼假术，骗哄迷人，亦或信投旁门，毁谤正教，忆及此方种种，面露嫉色，心中暗道】余自甘以身殉道，除尽天下秽邪之人！

    【真气浑圆流转，一路使得轻身妙法，不出半时便已至灵泉幽谷，识其牌匾，曰之玉泉。初进谷，闻嘲哳之声，强忍心中不悦。快步走至庄内已是摩肩接踵之势】

    【眼风四下扫过，望得是否有合眼之人，见得一舞衣女子，依稀记得有过几番交情，察其言行，应是对其前之人说些什么；复又观得一妙人，似有相识之感】

    【拂尘轻甩，缓步慢移，星移斗转之间，已至那舞衣女子身旁，打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予各位有礼了。

【听闻这灵泉幽谷之中有玉泉山庄正在开办比武大会，若多的武林人士齐聚一堂总归是不会让朝廷放心，所以楚王才会特派吾来到这里一探究竟，若是他们有非分之想，想要举兵起义与五雷盟相合，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咦？才到灵泉幽谷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

是……武三叹？他怎么会来到此地？

【心中满是诧异，没有想到被朝廷通缉的罪犯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参加比武大会！转念一想，他既然来到此地参与比武大会，就说不准这所谓的比武大会当真与叛军邪教有关，吾还是不要声张，暗中查探才是。】

【头一次下山采购，就闹出了不小心折断胞妹的手臂这种事，找了个地方留下胞妹养伤，采购任务也因此耽搁了】

【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玉泉山庄正在举办比武大会，摩拳擦掌就往这边赶，说是要趁此机会在江湖上一战成名，但碍于伤势，即使到了也没法参加，于是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谁让我是“罪魁祸首”呢】

【匆匆赶到玉泉山庄，大会还未开始，但已经有很多人在此等候，各个跃跃欲试，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平日里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尤其是配合最擅长的轻身之术，出招之时总能让人防不胜防，可如今见到这些真正的江湖人士，倒也有些发怵】

【看着赛制，似乎是需要寻人结盟，而并非单打独斗，想来凭借自己的身手，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心中也平静不少】

【四处张望着，不远处有几人正在交谈，神情自若，似乎很有信心。见他们的穿着也像是临时结盟，人也不多，未满十人，于是打定主意向他们走去】
【作为一个刚下山的弟子，没有什么江湖经验，面前的这几人都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前辈了，不敢怠慢，抱拳行礼】

昆嵛派江蘅蘅，见过几位前辈。

【又是一年芳草绿，依旧十里杏花红。沿途具是草木欣荣百花斗艳之景，莺鸟娇啼不绝于耳。鹿平风虽感舟车劳顿，却也为这抽生的嫩绿织染的青翠而沁润，但觉灵台清明，心旷神怡，眼波流眄间，更添星辉萤光。】

【自旧年霜降时节于扬州城南破庙偶遇那瞽目相师伊始，鹿平风的运势似便开始转下。那瞽目相师所言几乎击溃她的防线，潜伏多年的隐疾亦始发作。幸而于京城偶遇离府家仆，这才得知四年前比安的好友九寒曾有书信，信中更是提及比安去向。故而鹿平风折身南下，一寻那位名唤“九寒”之人。】

（既然那人在四年前尚与比安有书信来往，那么瞽者所言比安建元元年便已身死便是口胡之言……）

【方入荆湖境内，便听闻玉泉山庄有一桩比武招贤的盛事。她本是性情疏淡之人，对此类俗名庸誉的江湖热闹避之若浼，但想起“九寒”曾在信中提及玉泉山庄一地，似乎还是庄主之友，便定下一访玉泉主人之意。她素喜流连美景，故依旧是徒步而往。素衣布鞋，轻装简行，一主一仆，且行且驻，不似有求于人的访客，倒像恣意游玩的旅人。许是因玉泉山庄庄主威名，路上盖系玉泉山庄的轶闻趣事流传，以至于鹿平风对那位求贤若渴的庄主也生了几分敬意。猜想与之相交的“九寒”又是怎样的人物。】

【由仆童引路入得庄中，便见一座高台。高台之下人头攒动，武林豪杰各自蠢蠢欲动，却各有考量，僵持许久，却是一名妙龄女子首先上台邀战，一时哗然一片。鹿平风嘴角微翘，低声耳语雒辰道】

且不说这女子输赢如何，这场局的气势她是拿住了。

【忽见一名脸覆面具的男子，虽其面容不可见，但观之金甲衣着与辉宏气质，当是在大相国寺所遇的那名昆嵛弟子无疑。但他正为楚王追缉，怎可如此不智出现在公众场合？况其内伤未愈，断不可动武伤身，缘何来此擂台厮杀？鹿平风与雒辰交换眼色，打定主意，暂作壁上观。】


@九寒 @九寒 @九寒

【自少小离家误入‘歧途’，已有十三载寒暑。 看他人肆意江湖、快意恩仇，好不畅快悠哉，而我脚下的这条江湖路却尤为崎岖，且漫长难行。都说山中苦闷方一日，世上繁华已千年，可独自山中的闷默时光对于我来说，却是远胜周旋于世事，整日假面对人。江湖一路，常与人结交，或也煮酒踏歌，可此事于我，提剑便是需要鏖战，策马便是需要千里，事事所需，所以纵酒，所以狂歌。】

【离比安陨命于我，却至死也不愿吐露那东西所在的实情，唯有拿他信物假意书信，引鹿平风出现。当初离比安与我交好时也曾兄弟相称，约定生死同路，除了那东西外对他了如指掌，那鹿平风自是不疑。此女与离有婚约，隐约知道离比安曾交付于她那东西的关键线索，可惜‘长老’太心急，命我下死手，最终却是逼死离比安也未能得到那东西。】

【探子回报，自见我书信，鹿平风便仅带一仆支身南下来寻我。玉泉山庄乃与我同道，一切听任‘长老’差遣，这次比武招贤目的其一便是引鹿平风前来。探子一路尾随其主仆二人，随时与我传信，待她两人一入玉泉地界，周遭安排便已妥当。】

【远远见她，一身素衣布鞋更衬的她明眸皓齿如琬似花，气质如这满庄的柔枝新柳般恬淡清新，与所知无二，这个离比安果然好福气，不过月满则亏，最终他的福气害了他。】

【看似无意走到鹿平风身边的男子旁，观望比武场中片刻，对其抱拳道】

汴梁九寒，这次路过玉泉山庄听闻比武，一时技痒，不敢称贤，只想与这满场江湖朋友切磋，不知这位兄弟可愿搭帮。

【言语确是坦诚恳切，似一心尚武，自终未看鹿平风主仆一眼。】

【玉泉山庄比武一事引得王爷关注，与无缘商议过后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初到中原不久，江湖中更无旧识，可参与其中打探虚实，无缘则暗中见机行事。】

【又是一年春来，北国还是一副凛冽景象，而南方却已然柳绿桃红。一路行来贪看美景所幸不曾耽误时间，进了玉泉山庄，人潮涌动，端的是热闹。】

【观望没一会便见一舞女打扮的女子说话，心中一动，似曾相识，无奈距离太远瞧不清楚，而后相继几位女子出口，不由勾唇，真是有意思，这来比武的男人都不出声是做什么？】

【又在人群中扫视过去，瞧见无缘眨了眨眼睛，却见他神色凝重，到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收回视线，向那舞衣女子走去，掩唇笑道】

十人乱斗最怕浑水摸鱼，女孩子难免吃亏，少不得要互相帮扶咯。

【行到起身旁站定，果然是墨倾，悄悄地眨眨眼睛，又对在站诸位施礼道】

小女子任初苒，请多指教了。

【魁梧身躯密扣劲装，取下毡帽混迹于人群之中。腰间挂着两柄弯刀，兽皮刀鞘，形似弯月。一路沿山庄大门入内，沉稳脚步似带千斤，虽比之宋人姿貌异常雄伟，却是渊停岳峙，不露锋芒。好在所谓“比武大会”汇聚了众多好事之辈，过往摩肩的皆是绿林中人，不敢说个个是英雄好汉，但群豪相聚、高手如云，想必那儒门杀手也不敢轻举妄动。数月以来星夜赶程，又厮杀酣战不止，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路奔波血战，已是浑身风尘，十分落拓。然而一双鹰目锋冷如旧，虽布满血丝，透着疲色，却是精光冷厉，威冷丝毫不减。两道目光掠扫四周，似有所寻，又不过是随意打量，直至攫住一人身影，猛然顿住。侧身微让迈步直上，不动声色止步在那武三叹不远之处，阵风吹动霜白鬓发，衬得目色深沉，冷峻沧桑。听几人言语，知是要结组比武，皱眉低思一瞬，虽无心乱斗，仍旧立在原地不动，极其自然般，要与那武三叹同组。】

【负手而站，面上不显，脚下踟蹰，定睛相望，正面所对那人，脚尖向外，似是想要离开，面上更是遮遮掩掩，只怕不是来比武的，轻轻叹息一声，继而侧身而立】

【正待另寻他人，却闻有人相问，回身而望，有一美人兮，亭亭玉立，身上红衣尽显风姿，又有红纱遮面，只能见得眉眼，只那一眼，已窥得其颜貌美，美人相约，岂能扫兴，复开口道】

若不嫌弃，那便暂结同盟。

【言罢，又见一道人前来，细看之下，竟是已有数面之缘，虽然战时多，相处少，但至少也算是略有交情，扬唇点头淡笑，默认一处】

【正想叙叙旧，奈何又有人前来，转首相望，入目所见那人，身姿绰约，面上却略显娇憨，又见她抱拳行礼，只怕是才出江湖的新人，抿唇轻笑道】

奴家哪里担得起前辈二字，姑娘可是想要一起？且站于一处吧。

【此处虽已有几人，但是乱斗之下，难有完卵，多一个同盟，多一分胜利的希望，四处张望，有几名男子，目光直落此处，不含恶意，却也不像是要结盟的意思，只怕是另有深意，垂首沉思不语。】

【倏忽，有一耳熟声音传来，抬首而望，昔日所交挚友也来了，扬眉掩唇对她轻笑，见她眨眼施礼似是多有礼节，悄悄翻了个白眼，复笑言】

阿苒，你怎么也来了？

【静待其答话，又有一人轻身而来，站于先前那名金甲男子身旁，虽是不语目的，但显而易见。】

【久见无人上台，此处同盟者也略有几人，不至于没有一拼之力，起手扬袖，飘摇而上，内力倾覆，灌注于声，道】

侠者众多，各位还在等什么？奴家墨倾，此番便抛砖引玉，可有人敢上来一战？

【言罢，抖袖而出，灌予内力，只见长袖如剑，震颤不已，争鸣之声不绝，似是在期待能得一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